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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经书鉴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飞遇李逵

    曲起右臂,简轻言又格挡住了何颜的踢击。

    “这一脚倒还有些意思。”简轻言点着头赞道。

    虽然自己的这一脚再被简轻言给挡住了,但何颜已早有了预料,他快速地收回左腿,用力踏住地面,以此为支撑,同时又曲起右腿,侧着身子,再次奋力踢向简轻言。

    这一次,简轻言出了左拳,正面对上了何颜。

    拳脚相击之下,简轻言稳如山岳,一动不动,而何颜却不能站稳,左腿不停地后撤点地,踉跄地快跌倒了。

    “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稳不住了。”何颜不住地惊呼。

    还没两下,何颜就“哎呦”一声,摔倒了。

    这回,简轻言没有取笑何颜,反而挑着大拇哥赞道:“何老弟,你这几招甚有章法,不错呀。”

    何颜倒在地上,抱着右脚吃痛道:“嘶,我右脚整个都麻了。简老哥,你真行。嗨,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入得了你老哥的法眼,老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哎,洒家可没有笑话你。老弟,你这几招,可谓是先虚后实,再力拼,乃是我们修武一道实战之正法,且深得精髓。我这可不是在胡口乱说,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简轻言正色道。

    “真的”何颜惊喜地问。

    “当然是真的,洒家还会骗你不成。”简轻言瞪大着眼睛道。

    这下,何颜听得心花怒放,他抱着右脚,一边揉一边傻笑地乐着。

    抱着胳膊,简轻言好奇地问道:“何老弟,你怎么知道我们修武之人和人对敌该怎么出手的”

    “其实,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动手呢。不怕你笑话,这是我头一回出手,我以前从没打过架。本来呢,上次在路上,我正要去接李四的招,结果被我师兄给拦住了。嗯,这可能是,我看到师兄和李四动手就受到了启发吧,反正我是随手出的招。”

    “厉害,厉害,只看了一回别人是怎么动手的,就能知道自己对敌要如何出招。何老弟,照这样看来,你还是个修行的良材啊。对了,你师兄和李四动手,是怎么打的”简轻言快赞道。

    何颜回忆了一阵,仰着头说:“那个李四十分的厉害。我师兄说他是剑、道、符、武四脉齐修,一身的神通。他们两个人嘛,李四是先出的剑招,后用的雷法,最后是符阵,我师兄呢,好像一直是被他压制的,一直是在接招,就使了个三昧真火。”

    “听老弟你这么一说,那个李四当真是厉害。至于你师兄,应该是为了护住你的安危,才一直破招而非出招。我想,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应是半斤八两,难分伯仲。”简轻言猜测道。

    “我师兄是很厉害的,他道法高深,神秘莫测,肯定比那个李四强。”何颜拍着胸口道。

    简轻言话音一转,又皱着眉头问,“但是,你一个修道之士,刚才干嘛要用拳脚来跟我动手呢”

    “额,这,我”何颜一下子哑巴了,只能摸着头自嘲道,“嗨,我是学道学得晚了,师父净教我怎么炼气,忘了教我玄术道法了。”

    这下轮到简轻言惊奇了,他大叫道:“什么!何老弟,你到现在还不会玄法”

    何颜挠着头干笑道:“不瞒简老哥,我的确不会。”

    “怪事,怪事。怎么还会有只教炼气,不教玄法的师父呢这不应该啊,炼气之法和玄术口诀都应该是一并教导的,再不济,那也是写在一本书上。难道何老弟你就没照着书学吗”简轻言又是自问自答又是询问何颜,思之不解。

    “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师父教我的是他独创的炼气法门,因此没有与之相配的玄术口诀。不过,我那位师兄倒是给了我一块金漆玉简,那里面倒是有两篇剑诀和玄符之法,可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何颜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答道。

    简轻言一听见何颜说他有记载功法的玉简,先是张大了嘴巴,然后惊叫道:“什么!你有道书玉简!”

    这话听得何颜一愣,虽然不知简轻言为何惊异,但他估摸着简轻言口中的道书玉简就是自己乾坤袋里头的那玩意儿,便轻声道:“对啊,我有啊。”

    简轻言顿时就紧张起来,连忙靠近何颜,拉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何老弟,你这话跟我说了后,可千万别跟旁人去说,你可知道这道书玉简的价值吗”

    何颜皱眉着眉说:“知道啊。那上面记载了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功法口诀啊。”

    “你还知道啊你。先不说它记载的功法口诀有多么珍贵,就是它本身,那也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现在的修行门派,不管是大宗门还是小宗门,几乎用的都是纸质秘籍,拥有道书玉简的,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如果是能用道书玉简来传法的门派,那实属是凤毛麟角。像道书玉简这样的东西,各大门派那都是要供奉在祖师祠堂里的。”简轻言低着声尽数告知了何颜他所知的秘闻。

    一番话,何颜听得是心惊肉跳,几乎不敢相信方朔给他的东西就是简轻言口中的道书玉简。再一想到,自己在玄岳山上看到的那一堆从方朔的乾坤袋里倒出来的金漆玉简,何颜咽了一大口唾沫。

    我滴个乖乖,原来玄岳武当山的名头真的不是白叫的,号称是天下道门的几大牌面,还真的是有大门大派的底蕴啊。

    可是,这样的大宗门是怎么就只剩下师徒三人的呢现在是连香火都快断了,究竟怎么会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呢

    简轻言拍了拍何颜的肩膀道:“何老弟,我看呐,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咱们就是再动起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先回去把那秘籍看了,学个一招两试的,再来找我。老哥我就在这儿给你喂招。你看如何”

    何颜也不客气,就这么承了简轻言的人情,抱拳道:“行,那就多谢老哥了。”

    刚回了房,何颜就从乾坤袋里拿出了方朔给他的《神霄册》。

    这道书通体都是青色的玉身,錾鎏上神霄册三个金色小篆,摸在手上温润细腻,绝非凡品。

    并起两指,何颜调运体内的天地灵气,指向了玉简。道书玉简受了何颜的灵气,马上就显照出了里面的经文。

    半空里,整篇的小篆经文浮现,几乎布满了整间屋子。

    正如方朔所言,前大半为九州修行各派注要,后面是剑诀篇和玄符篇。开篇第一句,便是神霄一册知无涯,半卷修行始此难。

    跳过中间大半,何颜直接看向了最后两篇。

    然而,何颜却是犯了难,不知到底是先修剑诀好还是先修玄符好。他思量了一阵,想着自己乾坤袋里还有真武道剑,便拍了板,决定先修剑诀。

    仔细研读了一番,何颜发现,这篇剑诀叫作《府海游气鱼龙诀》,是一门全真道派中点丹流的剑术。

    再看了看《神霄册》里的注要,全真派走的是丹鼎道的路数,主要讲求炼气成丹,辅以丹药。

    而《府海游气鱼龙诀》正是要化丹还气,聚海养剑,每日苦修,待所养之剑由鱼化龙,此法便是大成。

    “这样的修行之法,耗费的时日颇长,短期内难以见效啊。”何颜摸着下巴嘀咕道。

    把这篇剑诀先搁在脑后,何颜再看了看那篇玄符。

    玉简里记载的这篇玄符叫作《上清玄元谱》,是正一道中丹砂符箓之法。

    由玉简前面的注要可知,这《上清玄元谱》走的是正一道里上清派朱砂符箓的路子。

    要想习成,必须先学会用朱砂和符纸画符,这也不是速成之道。

    何颜叹了口气,嘀咕道:“这两篇剑诀和玄符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功法。看来,相较之下,我还是得先学这《府海游气鱼龙诀》了。”

    从乾坤袋里拿出那柄真武道剑,何颜摸着剑说:“还好我学的炼气法和这剑诀的修行基础差不多,要不然,我还真不知到底应该怎么去选。唉,宝剑呐,宝剑,委屈你暂时先做一条鱼吧。等我炼气有成,把你从鱼养成了龙,到那时候,咱们再好好风光一回。”

    拔剑出鞘,何颜并起两指,先在真武道剑身上用自己体内的灵气抹上了一遍。

    这一步就是那篇《府海游气鱼龙诀》里,记载的洗剑之法。凡修此剑诀,须新养一剑,用体内灵气祭炼一番,待到剑身与己相通为止。

    何颜用灵气扫了一遍下来,可真武道剑却无任何反应。

    嗯这是怎么回事

    再仔细研读了一番剑诀,何颜看到经文里说,由于所用宝剑的材质和修士体内灵气炼化的驳杂程度,有时候要多祭炼几遍。

    “噢,那就多炼几遍好了。”何颜嘀咕道。

    可没想到,何颜是扫了一遍又一遍,这真武道剑就是没反应。

    “不会吧!难道是我体内的灵气太弱了老头子教得炼气法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何颜惊道。

    把心一横,发了发狠,何颜是拼了老命般地祭炼起了真武道剑。直到何颜把自己体内的灵气都快用光了,这真武道剑才有了一丝反应,回何颜了一丝灵气。

    喘着大气,何颜对真武道剑结结巴巴地说:“好啊,哥们,你终于是给了我点儿反应了。像你这么贪心,我怕是养不起你了。”

    继续研读起剑诀,经文上说,一旦剑与修士有了联系,接下来便是养剑了,须每天日升日落之际,炼化灵气,喂养所炼之剑,剩下的经文都是相配功法的施展剑诀。

    何颜道:“那咱们就先试试看吧,你老兄只要给我动动身,给我点面子就行,可别再没反应了。”

    并起两指,按经文所写掐诀,何颜用了第一式。

    寒光闪过,剑气纵横,凌厉之极。

    何颜所在小屋被真武道剑一劈为二。

    “妈呀,这么厉害!”何颜不敢相信道。

    (签约了。)




第三十章 上门
    不过是才使出了《府海游气鱼龙诀》上记载的第一式:撩天,何颜只是想先试试剑,可就是他的这一剑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惊得都松开了手里的真武道剑。

    一声清脆的剑声,真武道剑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插进了地基。

    幸好梅言焕在安排他们这些客人时,为了不作打扰,特意让家中下人撤出了院子,不然,何颜这一剑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可这一剑的动静还是太大,梅言焕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看着一分为二的屋子,梅言焕一步抢进里头,正看见何颜站在那儿正出着神发愣,忙问道:“颜公子,你这儿是怎么了”

    何颜这才回过神来,挠着头说:“额,我刚才,我正在修行呢,这没控制住,一不小心就把这屋子给毁了,真是抱歉呐。”

    环顾屋子四周,梅言焕看到墙顶上留下的剑痕极为整齐,除了地面,整个屋子被一分为二,就像是被手握长剑的巨人从半空劈下一般。

    看完了剑痕,梅言焕把目光停留在真武道剑上,惊疑问道:“颜公子,这柄剑是”

    何颜如实回道:“噢,这是真武道剑,方朔给我的。”

    这时候,简轻言和吕老道等人也赶了到此处。

    简轻言一来就大喊问道:“何老弟,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多谢各位关心。”何颜一并招呼道。

    顺手握住真武道剑的剑柄,何颜轻轻一提,毫不费力地就把它从地上拔了出来。

    只听得“仓啷”一声清响,真武道剑隐约泛有清光。

    简轻言大赞道:“何老弟,你这把剑当真是不凡呐。”

    收剑入鞘,放回乾坤袋,何颜对众人一施礼,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修道日浅,道法不精,打扰了各位的清净,真是罪过。何颜在这儿给大伙儿陪不是了。”

    吕老道笑着摆手道:“哪里,哪里,中午吃得太饱了,老道正好要活动活动,不妨事,不妨事。”

    梅言焕也说道:“颜公子,你这屋子是不能再住了,我给你安排一处新地方吧。你先随便转转,一会儿就有人来通秉。”

    眼见没有什么事情了,其他人都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有屈平留了下来,望着何颜问道:“就是这把剑拦住了李四”

    “不过是挡住了一招雷法,真要对上李四,还是得靠我师兄道法高深。”何颜随意道。

    眼角瞥了一眼何颜,屈平没再说什么,也回去了。

    旁人都走了,何颜正想着先收拾一下屋子,再搬到梅言焕准备的另一屋,却没想到简轻言去而复返。

    简轻言一来就走近了何颜,故意压低声音道:“何老弟,你是不是已经学了那秘籍上的剑诀了嗬,这威力还真是不小啊。”

    “不瞒简老哥,小弟确实是从那东西上面学了个一招半式的,只是现在施展起来有些不太灵光啊。”何颜如实回道。

    简轻言瞪着眼睛说道:“还不灵光你这一剑使出来,都把这屋子给劈为两段了,再厉害,那不得上天呐!”

    何颜叹着气解释道:“唉,我不是说剑招不灵,我是想说这剑有些不太灵光啊。刚斩了一剑,我这会儿握在手里,它又没反应了。真要与人对阵了,这时灵时不灵地我该怎么办呐。”

    简轻言拍拍何颜的肩,安慰道:“嗨,这多大点儿事。我在山门里修行那会儿,跟你是一样的。这棍棒功夫老是记不住,总挨师父教训。后来,我就慢慢来,棍法熟了,自然就成了。”

    “行,那就借老哥你吉言,希望往后,我能有所成吧。”何颜耸耸肩道。

    “走,咱们练招去。”简轻言拉着何颜胳膊道。

    应了一声,何颜就跟着简轻言去了东边那座花园。

    这梅府里,何颜的事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此时北边百里外的泰安城,正进行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斩首之刑。

    此时的九州天下,封建皇权虽然早已成为了历史记闻,但是律法条令却是实打实地传了下来。

    青州东海盟麾下的泰安庙南北刑司祭酒不但都来到了法场,就连平日里最看不得血腥的富贵人家的小姐都到了场。

    原因无他,就是有三十多人一道押着人犯来报案,却只因为一桩纠纷命案。报案时,原告声势惊人,审案时,案情条理清晰,结案时,人犯甘愿认罪,这不是让人感到奇怪吗这真是泰安城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怪事。

    附近的百姓几乎都来了,他们密密麻麻地围在了法场四周。这明亮宽敞的东岳牌坊前,被人群挤得居然狭小了起来,众人纷纷询问着人犯究竟干了什么罪事。

    南北两位刑司祭酒各拿着卷宗和罪书,把该问斩的人犯所做之事朗声读给四周百姓听。此人犯正是杀了邓溪的宋姓男子,名叫有财,四十有七,是一名鳏夫,罪名就是谋财害命。而盖着白布,被放在一旁的就是邓溪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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