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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傅相入了御书房,里面左相、元亲王和尚霄锦都在,几上的茶已不再冒热气,显然是坐了好一会。他作恭道歉:「臣来迟了?」
皇帝摇摇头赐座:「没事,他们几个来早了而已。」
傅相心中想,可已经连续几次都来早了,脸上笑容不改:「那么刚才大家谈了何事?可否也告知微臣?」
元亲王笑着打了个马虎:「间谈家常而已,傅相坐吧,我们正好说说南方的天旱。」
于是几人就说起观星阁预测的天象来,傅相观察几人神情,找不到提及穆国的时机,只好先附和。
关于穆国的事皇上和他们叁人早在半个时辰前已讨论过,皇帝到穆王的来信,把神仙药和塔立遇袭的事洒洒扬扬写了一次,矛头直指王顾成。
他们早就在怀疑王顾成和主战派之间的联系,没想到他竟胆大包天埋伏刺杀塔立。想到莲华新婚不久就差点成了寡妇,几个血亲都咬牙切齿,皇帝更是把来函重重拍到案上:「他们平时怎么闹腾朕都无所谓,偏偏要把莲华拉进来,真是找死。」
左相与莲华只有几面之缘,旁观者清,首先点出了穆王来信的问题:「这个神仙药是南花的药?王顾成怎么和南花搞和上了?」
几人沉默了一会,都不敢往最坏的方向想,还是皇帝残忍地道破了真相:「那场仗是假的。」
若是假的,那死伤了的士兵呢?那用掉的粮草呢?那流散了的百姓呢?
打是真的,仗是假的,死的人是死了,花了的钱是花了,但王顾成藉着打仗和南花有了私下交流合作的机会,虽然不知道涉及南花多高的层级,但假领兵真私通却是肯定的。
「凭着王顾成,甚至建国将军府之力,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尚霄锦说:「恐怕整个主战派都牵涉在内。」
主战派的领头人就是右宰相傅相,其父为前朝将军,战死在与穆国的一场战事。那场战事两败俱伤,大挫尚朝元气,割了两个边境城池,傅相上任后一直希望进攻穆国以报父仇。尚皇却不想追究几十年前的仗,毕竟那几个城池在穆国治下也成了经商重镇,百姓生活安稳,打仗没有什么好处。更甚是虽然尚朝水土资源丰厚,发展歷史长,但穆国的军备实力最近不断膨胀,真要打起上来相信尚朝会比几十年前那一场输得更惨。
元亲王叹了口气:「皇上,早就说傅潘这人不可信。」
「朝廷上有一颗狼子野心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他下这样一盘棋,劳民伤财之馀还要被穆国反将一军。」皇帝不知应笑还是应怒,不管他们所谋划的是什么,对国家有多大好处,尚未事成已经被对方拆穿了:「倒是有好消息,穆国会派人来算帐,朕想八成莲华会回来。」
元亲王和儿子对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元亲王先开了口:「他们既然知道王顾成有份,恐会怀疑莲华,也不知她有没有被为难。」
虽然他们早就回了信还莲华好好过日子,但王顾成作为她的送嫁将军,她就算什么都没做也会惹人怀疑。
「她既然没掺和这事,就不会有事的。若他们执意要为难她,我们就把她接回来,要赔钱也好赔地也罢,不赔女儿。」之前允许莲华和亲,一是能塞住主战派蠢蠢欲动的呼声,二是看在和亲对象不错,她能过上好生活,现在他已手执主战派的把柄,若莲华过得不好,尚朝还是养得起一个郡主的。
听皇上豪言壮语,两人也安心了些,又说了些别的话,直至外间通报傅相到了,几人才安静下来,换上严肃认真的神情,皇帝也把穆国的来信放到其他奏摺之下。





和親嫁了隻忠犬 39再遇
来到尚朝莲华有种如鱼得水的快感,虽然还未到尚京,但怡人的天气,还有开满街的杜鹃花,比起穆国那种从冬天直接跳到夏天的奇怪气候,尚朝简直是人间天堂。
塔立也换上了尚服,他就算在做质子的时候也只穿过穆国服饰,毕竟在宫中还是得注意自己身份。尚服以丝绸为主料,滑滑凉凉又轻飘飘的,穿了跟没穿一样,塔立感觉奇怪,拧不过莲华喜欢,说他穿着甚有风味。他不知道自己轮廓明显的番邦面貌,穿着尚朝衣物除了不伦不类还有什么风味,但是她一身粉嫩,他一身靛蓝,两人在街上走着确是相衬惹眼,塔立也愿意和她一起换装。
尚朝民风保守,不像沙都满大街情侣并肩而行,因此两人携手逛街引人频频回眸。身为郡主,莲华回到国有种唯我独尊的自豪,也不顾他人目光,把塔立拉到这城中兴昌隆的分号。
兴昌隆的糕点糖品是莲华最喜欢的,用料实在而且口味独特,别家都做不出这滋味,莲华馋了好久,好不容易来到这座城有分号,就吵着要延后出发时间,先来买一点过癮。
但还未走近就见门口陆陆续续排了好十几人,都是在等白糖糕出炉,看情势不知要等多久。他们想着就出来买些东西,没带下人之馀,莲华连帷帽都没有戴着,亮眼的容貌在大街中惹人侧目,她自己无知无觉,塔立却不太高兴,用高大的身材替她挡去不少目光。
他指指对面的茶楼,让莲华在里面坐着等他,他去排队买:「坐在那个阁楼,这样我看得到你。」
莲华抬头一望,茶楼的阁楼正对着这边大街,便点点头,又拉着他点菜:「我要白糖糕、花生糖、南瓜饼,红豆糕通常很快卖完不一定有,你问问看。」
塔立把她要的都记住了,看着她小蹦小跳地入了茶楼,眼睛便直直看向那阁楼,直到她从那里探出头来,喜孜孜地向他挥手,他才重新扬笑,抬手上下轻轻挥动叫她坐下。
莲华居高临下才见到排队的人还真不少,但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她的男人,高大俊朗,在人群中像会发光一样。
她刚坐下想让小二上壶茶,就见眼前站了个不速之客,笑容一下僵硬,还是端起客气的笑容:「王将军,别来无恙。」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王顾成径直坐在她对面,远离栏杆的一边,手中拿了兴昌隆的油纸包装放在桌上,打开是晶盈粉红的糕点:「我知道你到了安泰,就猜你一定会来兴昌隆,大早就命人去买了红豆糕,你最喜欢吃的吧。」
莲华认真地打量他,他还是那个斯文温柔的模样,一对眼睛深情得能把人溺死,一旦陷入去就无法挣脱,但此刻的她已没有以往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以为再见到他,至少会恨他伤了塔立,又或是憎他利用她,但却什么都没有,她只没来由地烦躁,想着下面的男人一旦见了他,一定又酸醋横飞。
他见她不说话,又开了口:「我听说了,王子对你动手动脚?你一定气我没有办法救你,我也是身不由己,一有机会我就来见你了。」
孟嬤嬤这个中间人的角色更像双面间谍,她一方面要瞒着莲华她与王顾成的手下尚有联系;另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情报可信,又瞒着他们莲华不合作的事。所以谭景几次要求莲华从塔立口中套出特定消息,孟嬤嬤都无能为力,但至今王顾成也以为莲华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莲华回头看到塔立在队伍中间,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只想快快打发王顾成离开:「将军多虑了,莲华日子过得还好,恭贺将军新婚快乐,红豆糕我不要了。」
王顾成以为她在意的是他和傅嘉的婚事,信口扯了个谎:「我并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你知道我爷爷身体不好,他老人家又喜欢傅嘉,我才...」
他说到后来黯然地低下头,像真的痛心疾首一样。莲华看到眼里,心都是冷的。
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定会以为他的真爱是自己吧。但她亲眼见到他和傅嘉相拥,又知道他把避子药埋到了盆栽里,更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想手握她的真心当扯线木偶,只觉得噁心无比。
那些爱恋的悸动,那些心的准备,那些因他而起的失眠或美梦,那些青葱的年月,她如此真诚地喜欢过他,曾想和他白头偕老,为了他不顾一切,只是个信手拈来的傻子而已。她摇摇头,若说以前看到王顾成是强撑着的微笑和冷静,现在她才真的有种冷眼旁观的感觉,他们这一趟来见尚皇后,王顾成一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他还想凭着她的感情垂死挣扎,是不可能的,她只轻声劝:「都过去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看她无动于衷,想起傅嘉教他的方法,一脸诚恳地拉住她的手:「莲华,我有一个办法,可以除掉那个人渣,你听我说。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从来都不爱傅嘉,让我娶你回去做平妻,绝不会委屈你的。」
她本来想不动声色听他说完伤害塔立的计划,不料后来他讲到要娶她做平妻,噁心的感觉愈来愈强,胃部有什么强烈地翻腾着,她按着胸口站起来,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他捉住她的手不放,她回身想甩开,喉头的汹涌再也忍不住,一低头哗啦哗啦地都吐在他身上。
王顾成一身狼狈忘了如何反应,茶楼里其他人已经骚动起来,楼下的塔立听到喧哗,本来好好坐在阁楼的身影不见了,赶忙离了队伍,叁步併着两步衝上茶楼二楼,就见到王顾成强扯着莲华,而她正弯着腰朝地上乾吐。
他上前把莲华抢回怀里,顺了顺她的背,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王顾成在这里,先开口质问:「你给她吃什么了?」王顾成的衣服被她吐得一塌糊涂,他看看桌上分毫未动的红豆糕,无辜地耸了耸肩。
塔立扶莲华坐下,叫店小二取热水来。莲华非常肯定她把早餐都吐出来了,应该有半根油条在王顾成身上,半根在地上。分明胃已经空荡荡的了,却还不断扭曲翻转,喉头不受控地抽搐,直把肚子里的水都吐乾净,才脸青唇白地靠在塔立怀中,他用衣袖帮她擦去额角的冷汗:「好点了吗?」
莲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打起神看到王顾成铁青着脸呆站在那,剪裁合宜贴身的衣服正滴着脏物,幸然是黑色的布料,湿了脏了应该不太难洗,想笑又没有力气笑,塔立递上了水给她漱口,看她微微喘定了气,才在身上摸出银锭善后:「对不起,一点补偿请去买件新衣吧。」
王顾成望着银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说不必,用旁边小二递上的擦布随意抹了抹,再见塔立那紧张的神情,哪像传说中的两人不和,一甩衣摆就走了。塔立起银锭,转给一旁的小二,当赔偿他茶楼清洁用,又拜托他帮忙叫一辆拉车。
如此安排了一轮莲华才缓过来,他拿了手帕擦一擦她嘴角:「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不说?」
莲华好像把全身力气都吐了出来,手软脚软的:「我不知道,刚才也没什么啊,忽然就想吐。」他伸手摸她的额,没有体温异常,他猜想着问:「会不会是水土不服?」
「我在穆国都没有水土不服,回来了怎么会?」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暖着,两人不顾其他食客探看,就这样依偎着说话,
回到住处把莲华安置在床上,他还没问王顾成的事,莲华却先抢起问:「我的白糖糕呢?」
塔立愣了愣,刚才差点被莲华吓坏,哪里还记得要给她买零食,跑了出门叫住要去请大夫的珍时,让她顺路走一转兴昌隆。
回来才教训她:「都吐成那样了还想着吃。」
她讨了便宜还卖乖:「那你不还是给我买嘛。」他没好气地坐回床上,继续给她温着肚子,莲华在经痛的时候教了他这一招,后来她只要肚子不舒服,不管是吃多了还是消化不良,他通通一招走天下。莲华被他的手抚得身子暖暖的,有点昏昏欲睡,想起王顾成说到一半的话,猛然扒着他的衣袖说:「刚刚王顾成跟我说,还有计划要除掉你,我忍不住吐了,没听完全。」
塔立皱眉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入了尚朝,他们一行人也没有刻意掩饰身份行踪,要找到他们并不难,莲华回想起他的脸又有点作吐,塔立赶忙替她顺了顺背,递上一个铜盆。她看着铜盆又没有呕心感,喝了口水才说:「他还以为我喜欢着他呢,还说娶我做平妻,没把我噁心死。」结果她真的全吐在他身上了,还解气地向男人炫耀。
「他差点把你整个人生都毁了,你吐他一身就解气了?」塔立把她搂得近些,亲了亲她的额。若不是他主动求娶,莲华的结局就是嫁给年纪足够当她爷爷的穆王,困在比亲王府闺房还小的院子里,因着那盆栽一生无子,最后无论神仙药一事成了或不成,穆王都必会迁怒于她,从此失宠,孤单地死在异地深宫中。莲华没心没肺的想不到那边去,在穆国宫中长大的塔立却清楚知道一个失宠的罪妃下场有多凄厉,默默把她抱得更紧,她把铜盆放到一边回抱他:「可是要不是他,我就遇不见你了。」
他低声笑了,决定报仇雪恨的事还是他来做好了,一点都不用依仗这个女人。
「他还不死心想要伤你,我们这次出来没带什么人,还是尽快上京比较安全。」穆王这次拨了十名近卫给他,都是身手了得的,护他们两个主子周全绝对没有问题,但莲华觉得在天子眼皮下安全点。
塔立沉思了一会分析:「当初他要杀我,不过是想阻止我把事情稟报父王。现在若在尚朝境内杀我,除了对穆国宣战,对他们的计划全无好处。」他摸摸莲华仰着的脸:「他会这样说,很有可能是为了迎合你恨我打你。想哄你继续帮他打听消息,甚至是销毁一些证据。」
她目瞪口呆听他说完,气馁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啊?你想一下就明白他在骗我,就我还不知道。所以他才选了我吧,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是元亲王的么女,在平安盛世中娇宠着长大,就等着适龄后几个长辈把关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安然无恙地过一生富贵日子,像她姐兰华一样,外面这些歪门邪道的是她哥哥要学的东西,她学的是如何做一个大度得体的主母,只她大概是大度过头,近乎不拘小节,又以情感先行,自然容易上当受骗。
「是有点,以后出门牵紧我,不然走失了找不回来。」他捏着她肉肉的脸颊,被她反抓着手咬了一口。
珍时在附近打听了个可靠的大夫,把他送到房门后又匆匆再去兴昌隆。
塔立把莲华扶到椅子上,跟他说了她的情况,大夫点点头把了脉,皱眉说:「这胎不太稳啊,你们少折腾点。」
莲华眨两下眼睛,听话地换了一隻手,才看向站在身边的塔立,男人显然也呆住了,盯着她的手臂一动不动,被她摇了摇才回过神来,结巴地反问:「她怀上了?」
「月份还轻,不过滑脉不可能把错的。」大夫给了肯定的答案,塔立立即就蹲下来与坐着的莲华平视,不顾眼前还有人,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嘴角情不自禁地高高扬起:「小花,你听到了吗?怀上了!」
莲华抚着肚子,还有点矇,又听大夫说:「孕期作呕想吐是正常的,是药叁分毒,就不给你开安胎药了。多休息,少劳累,乖乖养到叁个月才比较安全。」
塔立把大夫送走,两人在门外说了好一会话,回来见莲华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小腹呆呆滞滞。他过来拥住她,没想到一转眼两个人就变成叁个了,她还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突然就怀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夫说大概就一个月,之后会慢慢有反应的。」他忍不住又亲了她两下:「我女儿真棒,初试啼声就是帮爹爹赶情敌。」
她哭笑不得,慢慢开始有点怀孕的实感,拉着他的手放到肚皮上:「你又知道是女儿了?」
「我播的种,当然知道。」




和親嫁了隻忠犬 40回家
大夫说之后会有反应,真的是婉转的说,应该说之后会打山崩海裂才差不多。
自在茶楼吐过一次后,像在莲华身上打开了什么开关,从此她吃什么吐什么,除了白粥都吃不下。去尚京一周的路程,因她害喜严重,足足走了半个月,回到亲王府那脸瘦成巴掌,脸色青白,把府里一家人都吓到了,差点以为塔立虐待她了,叁爷尚云锦几乎要捋起衣袖打他一顿。
塔立也没想到初次来到妻子娘家会是这样的情景,上至亲王夫妻,下至守门小廝都用敌视的眼光看他,怪他没把莲华照顾好。他有冤无处诉,这一路来他也是苦得吃不安睡不好。除了因为她能从早上一睁眼就吐到晚上睡觉,还因为她本来就娇的脾气变得更难捉摸了,动不动就生气之馀,有时自己好好呆着都能哭,塔立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莲华一回家连招呼都未好好打,随即被送回自己房间里,那里一针一线都保持原状,时不时有人清洁打扫,像一直有人住着一样。所有家人都挤在她的床前,摸摸她的脸抚抚她的头,仿佛在参观什么珍稀物种一样。
莲华今早勉强喝了碗粥,神还不错,见了家人心情愉快,伸手抱了父母:「爹娘,莲华回来看你们了。」
亲王妃搂着小女儿瘦弱的身子好一会才放开,别过头去擦泪。元亲王也拎住她的手腕皱眉,开口语气有点不好:「怎么瘦成这样?他没照顾好你吗?就没见过哪个孕妇养成你这样的。」
塔立在人群外挤不进去,闻言不寒而慄,只听莲华帮他辩护:「不关他事,是我吐得太厉害了,他已经每天变着法子帮我弄吃的了。」
她闻不了半点肉味,鱼鸡牛羊猪通通吃不得,塔立怕她营养不好,试了好些方法去味,把肉加进粥里,最后发现只有用肉熬出汤,再用汤汁去煮粥。虽说这样麻烦折腾完,营养也少得可怜,但总算聊胜于无。她在床上张望,塔立远远站在房间角落,好不可怜,把他叫了过来,在父母兄长面前牵起他的手,很不正式地正式介绍:「爹娘、哥哥,这就是我夫君,十二王子塔立,你们跟我叫他阿虎吧。」
塔立罕见地红了一张脸,在她家人探究的目光下尤其不知所措。亲王夫妻对望一眼,不知是对这小女婿满意不满意,元亲王先招呼他:「来我书房,讲一讲王顾成那些糟心事。莲华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这瘦得没个人样的。」说罢就叫了屋里的男人离开,塔立捏捏她的手后跟上,莲华坐立不安,朝着尚云锦的背影喊:「叁哥,你可别欺负他。」
尚云锦看了眼塔立的手膀,即便垂手还是鼓起来的肌肉,心想不知谁欺负谁。
几个男人都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宽阔不少。兰华还未来到,亲王妃和儿媳朱晨搬了张椅坐在床边跟她说话,莲华拉着她娘的手:「他是个好的,你们放心。」
亲王妃却用指尖点了点她眉心:「当初你喜欢王顾成的时候,不也一样说他千好万好,你就是耳朵软,别人哄一哄就听了,不分好歹。」
知女莫若母,莲华的头被她点的一晃一晃,半天说不出话来,固执地护短:「他就是不一样。」
亲王妃也不跟她辩驳,反正嫁都嫁了,这段时间再观察一下,有不对劲王妃自然会敲打敲打。朱晨在莲华出嫁前已嫁来两叁年,性子也是爱笑爱玩的,和莲华处得甚好,怀着七个月身孕的脸雍容,眼神中还是带着少女的雀跃:「我第一次见穆国人呢,长得有点兇,而且也太壮硕了些吧,莲华你受得了吗?」
元亲王两个儿子都是从文,练武只为傍身,哪有塔立高大魁梧。而且相比两人散发着书卷文气,塔立不笑时刀刻的五官冷硬,可不是兇的很,朱晨见了都不敢靠近。亲王妃对比一下女婿和女儿的身量,也是语重深长地劝她:「你现在怀着孩子,可不能让他乱来。等到五、六个月怀稳了,才可以考虑一下。」
莲华因是远嫁,婚前的避火图都是由嬤嬤带着看的,从未与母亲讨论过房事,唯唯诺诺地应了:「他比我还紧张。」
外面一阵喧闹,没一会兰华就风风火火地急步进来,怀中的儿子大概已习惯母亲的焦躁,被颠得一抖一抖还是睁着大眼好奇地东张西望。莲华高兴地向她招手,她站定却如其他家人初见时一样眉头紧皱,开口便嗔道:「怎么养成这副鬼样子回来?」
莲华由着嫂子替她解释,伸手去把心心念念的侄子抱来。半岁多大的袁照正是可爱的时候,脸圆眼圆身圆,像个大娃娃一样。他也不怕生,眨着眼直盯没见过面的小姨,伸出小手乱挥。莲华稀罕极了,低头在那苹果般红润的脸上亲了亲,婴儿专属的奶香味扑鼻而来,莲华胃里又出现熟悉的翻滚,她已经练出身手来,一手把袁照塞给坐得最近的母亲,一手拎了放在一边的铜盆,低头就把早餐的米粥吐了出来,完了抱着铜盆喘气,朱晨连忙递上手帕和清水。
她本来就青白的脸更显得无血色了,有气没力地靠在背枕上,几乎是被拋到奶奶手中的袁照也没有吓到,只好奇地看着她。兰华怀袁照的时候可顺利了,没见过害喜成这样的,直摇头道:「怎么反应这么大?」莲华已经习惯被围观孕吐了,擦擦嘴轻轻拍了一下肚子说:「迟早有一天被他折磨死。」
「别乱说。」亲王妃替她顺着背,也是心疼得抿紧嘴唇。
塔立在书房把有关神仙药他所知的都说了,几个男人听得牙痒,恨不得把王顾成碎尸万段,还商讨着应如何应对,阿齐就在外面敲了敲门,说太医到了。
塔立即时分神频频向门外张望,元亲王看在眼里,大手一挥让他去陪着莲华。他差点跳起来作恭道谢,大步流星又回到莲华院子。太医正为莲华诊着脉,她远远地向他招手,他向房间里未见过面的兰华点了点头,就过去站在莲华身边。
她顺势靠着他,被他按住了肩:「刚刚又吐了?」这段日子来他们两人寸步不离,每一次害喜都是他替她顺背擦嘴的,现在不能亲手照顾她让他惴惴不安。
「嗯,闻到照照身上的奶味就不行了,你说我会不会以后闻着自己的孩子都能吐啊?」这话倒是把鬍子眉毛都花白的田太医逗笑了,他从亲王妃怀了兰华开始就帮皇家女眷安胎,真真正正是看着莲华长大,他缓缓打断两人对话:「害喜到了孕期叁个月后就会好了,不必担心。」
他接着说:「每个孕妇的身体状况不同,但害喜害得严重的,较有可能是怀着双胎,只是现在月份小还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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