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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桥离
周燃拖着地漫不经心地说“电视声音太吵,我想关掉它,没想到妈不同意,就咬了我一口。”
周梁荣怔愣住,须臾后,他才问周燃“什么时候的事?”
周燃回答“就在五天前,妈出院的那一天。”
周梁荣放下手里的抹布,对周燃愧疚地说“你妈她现在神不太正常,你和小蕴千万不要怪她,她也不想伤害你们的。”
周燃颔首“我知道,当初阿蕴对妈发火时我也是这样教育她的。”
周梁荣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小蕴对简宁发火了?”
周燃回答道“妈咬我时,阿蕴被吓得不轻,就说了妈让她别这样。”
周梁荣认真地说“下次拦着点你妹,别再让她对着简宁发火,她是你们的母亲,你们要懂得忍让她,别嫌她麻烦。”
周燃说了声“是”就没再说话了,父子二人沉默的打扫着卫生。
打扫完卫生后,周燃躺在沙发上休息,他看着周梁荣的背影,对他说“爸,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周梁荣转身看他,疑惑地问“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
周燃坐起了身,挺直了背,终于把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爸...等我和阿蕴上了高叁后,会很忙,到那时,你能不能暂时把妈送进神病院?”
周梁荣愤怒地对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神病院是个什么地方吗,你要把你妈往火坑里推吗?”
在周梁荣的认知里,神病院就是一个疯狂,肮脏,吃人的地方,他怎么舍得蒋简宁去那种地方受罪,她应该待在安静,温暖又整洁的家里,那样才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周燃辩解道“爸,我不觉得把妈送进神病院是把她往火坑里推,那里有专业的医生,她会得到好的治疗的。”
周梁荣冲上前扇了周燃一个巴掌,大喊道“这才几天你就嫌弃起了你妈,她现在是疯了,可她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十月怀胎不辞辛苦把你抚养长大的母亲,你是她的儿子,你有义务照顾她到死!”
周燃的右脸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肿成什么惨不忍睹的样子了,他不敢再去忤逆周梁荣,低下头对周梁荣道歉“爸,对不起,我错了。”
周梁荣的怒火渐渐熄灭,过了会儿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有些太过了,去冰箱里拿了冰袋替周燃敷在被打肿的右脸上,对他说“爸爸刚刚做的不太对,我向你道歉,但是,小燃,爸爸还是觉得把妈留在家里照顾更安全,有你们看着也更好。”
周燃感受着脸上的冰火两重天,妥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周梁荣欣慰的看着周燃“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等小蕴回来,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我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吃顿饭了。”
周蕴这个时候还在和杨茜伊和汤涵一起开心的畅游水族馆,全然不知家里发生了一起争吵。
汤涵兴奋的指着鱼缸里的一群鱼对旁边的杨茜伊和周蕴说“你们看,我第一次见到那么丑的鱼哎,它们是怎么长的,奇形怪状的像外星人似的。”
周蕴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海里太黑了,鱼想既然都互相看不见,就随便长长好了。”
大家都被周蕴的这句话逗得捧腹大笑起来,杨茜伊边笑边说“周蕴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有幽默细胞。”
汤涵也附和“对啊,对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周蕴也笑着回趣“就属你们最会开玩笑。”
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午,杨茜伊提议道“我们去吃午饭吧,附近有家面馆,我们去那里吃吧。”
他们到达面馆,然后各自点了自己想吃的面,在等面的时候,汤涵突然神情悲伤地说“我下个学期就要转学了。”
杨茜伊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说“为什么啊?”
汤涵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我爸爸和他交往了叁个月的阿姨结婚了,他们准备带上我搬去别的城市居住,那个阿姨还有个比我小十岁的女儿。”
周蕴也被汤涵说的这个消息震惊住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杨茜伊点头“我也跟周蕴想的一样。”
汤涵露出了苦涩地笑容“你们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表现出没心没肺的样子吧...。”
杨茜伊和周蕴全都不知所措的愣住,她们第一次见到在班级里被大家称作小太阳的汤涵露出这种表情,仿佛她的身体被别的灵魂给操控住了。
汤涵接着说道“我父母从我小时候起感情就不太好,经常冷战,我为了讨好他们就表现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做什么事能让他们感到开心。”
杨茜伊悲伤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么一段过去...”
汤涵打断她“别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让我把话讲完,我母亲一年前因为肺癌去世了,我父亲在她去世后连一个月都不到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相起亲了。”
汤涵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知道我父亲这样做其实没错,他跟我妈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是我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这时候,她们点的叁碗面被端上桌了,汤涵又露出了以前那个专属小太阳的笑容“都别安慰我了,面好了,快吃吧。”
傍晚时分,她们在夕阳余晖下互相挥着手道别,周蕴看见汤涵放下挥舞的手后,她的表情呈现出的是如此的落寞和寂寥,周蕴想,这大概才是汤涵摘下面具后原本的模样。
在乘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周蕴看着窗外一眼掠过的景象,一位父亲肩头上背着一个幼童,右手牵着的应该是他的妻子,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多么温馨的场面,周蕴闭上眼,感叹着世事无常,她想,她跟周燃小时候也是和自己的父母有过这种时刻的。
这世界上到处都上演着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寻找
周梁荣正准备杀一条鲫鱼,他把鱼按在砧板上,拿菜刀将它宰杀,刮掉鱼鳞,除去内脏,里外都清洗干净。
鱼刚下锅,周蕴就回到了家。
蒋简宁依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客厅里没有周燃的身影。
周蕴寻着香气来到厨房“爸,你在煮什么呢?这么香。”
周梁荣回答道“在煮鲫鱼汤,这东西大补,给你们多补补营养。”
周蕴笑着说“那我待会儿可要多喝点。”
接着问周梁荣“哥哥在哪儿呢?”
“哦,他在自己房间里。”
周燃正在书桌上复习课题时,他听见房门被推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他笑了一下,问站在他身后的人“今天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周蕴从他背后搂住他,小声嘟囔“还行。”
周燃问道“什么叫还行?”
周蕴答非所问“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人可以伪装成和内心的自己截然相反的另一种人。”
周燃觉得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我只是有感而发,原来很多事情和自己想的根本不一样。”
周燃与放在他腰上的那只小巧的手十指相扣“阿蕴,这就是人生啊,人总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很多事的真相也不是我们眼里表面看到的那样,人有时活着就是很艰难的。”
周蕴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我都不怕,因为我有哥哥。”
说完后她轻轻地含住周燃的耳垂,周燃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轻颤了一下。
周蕴嬉笑着放开了周燃,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周梁荣把菜端上桌后,看到周蕴从周燃的房间里出来时,对她说“快过来搭把手。”
终于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周梁荣盛好饭,走到周燃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小燃,吃饭了。”
周蕴先夹了一筷竹笋送到嘴里,就她看到周燃的脸时,她手上拿着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周燃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筷子,周梁荣皱着眉对周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蕴没空管筷子的问题,她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声问周梁荣“你为什么打他!”
周燃急忙挡在周蕴面前,他慌张地对她说“阿蕴,别这样,冷静一点,爸他不是故意的。”
周蕴推开周燃,走到周梁荣面前指着他大声质问“你凭什么打他!”
周梁荣踹了一下一旁的椅子,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我怎么就不能打他了。”
在沙发上的蒋简宁突然捂着头尖叫起来,尖锐刺耳的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周蕴的头都快炸开了,她再也忍受不了,转身跑出了家门。
周蕴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她跑下楼梯,跑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万家灯火,满是人间烟火气,可这所有的繁华喧嚣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游离在外的孤魂野鬼。
周蕴的鞋子在奔跑的途中丢失了一只,她踉跄的来到公园,在长椅上坐下,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照亮着此刻正坐在长椅上的人。
周梁荣拽住周燃的手腕不让他跑去找周蕴,却恰好抓的是他受伤的那只手,周燃吃痛地“啊”了声,周梁荣愧疚的松开了手,说“待会儿去找她,先帮我给你妈喂药,她再这么叫下去,迟早把房顶掀翻,让邻居报警。”
周燃无动于衷,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告诉周梁荣“如果阿蕴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是不会独自活下去的。”说完便跑了出去。
周梁荣看着周燃离开的背影,大喊道“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周燃在大街上不停地寻找着周蕴的身影,她一个小姑娘,身上又没带钱,能去哪里呢。
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点点扩大,他突然看到一个很像周蕴的背影,连忙上前叫她“阿蕴”,那女孩回过头来,周燃失望极了,他对那个人说了句“抱歉,认错人了。”
周燃焦急的搜寻着,每个跟周蕴相似的身影他都不放过,他恍惚间听到周蕴在他身后轻轻地唤他“哥哥”,他欣喜的转过头,却发现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没有周蕴,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他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可他不能放弃,周蕴现在一定很伤心,他必须得找到她,陪在她身边,为她挡住所有的风浪。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周燃在一条小巷里无意间找到一只平底鞋,跟周蕴今天穿的那双鞋一模一样,他看着那只鞋,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只鞋真的是周蕴掉的,那她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给拐跑了,要不然...他不敢再继续往下去想。
他的阿蕴现在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正在哭着埋怨他为什么不来救她,他明明对她说过“哥哥会保护你”这句话,却言而无信。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星星
周燃失魂落魄的想着,一路往前走到了公园里。
他看见公园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他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再继续往前走几步,那感觉就像是他正在做一个美梦,却不愿意苏醒过来,宁愿永远沉沦在梦境中。
“阿蕴...”周燃小心翼翼地叫出周蕴的名字,仿佛是怕惊扰到她,他坐到她旁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醒一醒,阿蕴,哥哥来找你了。”
周蕴听到周燃的呼唤后渐渐地从梦中醒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周燃,她用手抚摸着他红肿的右脸,心疼的问他“还痛不痛?”
周燃笑着说“没事,早就不痛了。”
周蕴哽咽道“可是我看着心里痛,你总是在受伤,他们都在伤害你。”
她接着问“这次爸又是为什么打你?”
周燃回答道“我建议父亲将母亲送去神病院,他不同意。”
周蕴生气地说“就因为这个他就打你...他简直是太过分了。”
周燃替她擦了擦眼泪,拿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爱哭鬼,我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和你在一起吗。”
周蕴笑了出来,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她说“对,我们还在一起。”
周蕴张开双臂,对周燃说“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周燃把她拥在怀里,周蕴在他的怀中仰起头看着天空,满天繁星点缀在夜空中,像一粒粒闪烁着光芒的宝石,她小声对周燃说“我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周蕴问“我们死后也会变成星星吗?”
周燃摇摇头“人死后是不会变成星星的,人死后只会化为一捧灰烬。”
“那就好,要不然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死了以后就找不到哥哥了。”
周燃看着周蕴的脸,她的神色是那么的认真,她说“等我们都化为灰烬后,就让人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将我们的骨灰洒在一起,这样,我和哥哥死了以后也不会分开了。”
他们在群星和月亮的注视下,在路灯的照明下,相拥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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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字数有点少,我其实应该把这章和上一章合并在一起的。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过往
周梁荣力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蒋简宁哄好,让她吃完药,现在她终于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蒋简宁微弱的打鼾声。
周梁荣离开卧室,关上房门,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他本来在周燃出生前戒过烟,后来在半年前,也就是蒋简宁刚开始跟他提离婚的时候,又复抽了。
满脑子的烦心事,在连续抽完两根烟后,心情才略微的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思考起来,越想越觉得他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火气太汪了,其实他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可人一旦发起火来,什么话都会不知轻重的往外说,等结束后才会后悔自责起来。
他开始担心起那两个孩子的安全来,但还是安慰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们只是在闹变扭而已,别老自己吓自己,等孩子们回来了再给他们道个歉就是了。
电视机还开着,电视里,一位身穿燕尾服的钢琴家缓缓地走向钢琴,他坐在凳子上,修长的十指放在黑白琴键上,镁光灯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全场观众热烈鼓掌。
演奏正式开始了,钢琴家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弹奏着,一阵优美又悲伤的曲调传进周梁荣的耳朵里,他听到这首曲子的瞬间,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这首曲子,曾经蒋简宁也给他弹过。
那时周梁荣和蒋简宁已久认识了两个月左右,周梁荣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蒋简宁的事,比如她会弹钢琴,工作是钢琴教师,再比她和她的父母因为一些矛盾闹翻了,自己独自搬到这个城市来生活,至于是什么原因,既然蒋简宁不愿意说,周梁荣也不会不知好歹去给她找不痛快,还有她喜欢玫瑰花,喜欢喝咖啡,喜欢读文学作品,讨厌太过吵闹的环境...
周梁荣越了解蒋简宁越觉得她就是天上可望不可即的一轮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自己是地上的泥,段然是高攀不起的。
这天,蒋简宁来找他,笑着对他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周梁荣问道“什么好地方?”
蒋简宁神秘兮兮地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蒋简宁带着周梁荣走街串巷的来到一家名叫‘枫叶’的咖啡馆,咖啡馆里门可罗雀,只有他们两个人,要知道,在八十年代,喝咖啡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可还是个稀奇的玩意儿。
蒋简宁向服务生点了两杯黑咖啡,然后对坐在她对面身体紧绷的周梁荣说“你肯定没喝过咖啡吧,今天我请你喝。”
周梁荣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地方,他不知所措的说“这东西很贵吧?”
蒋简宁摆摆手“不贵,你紧张什么,叫你喝来咖啡又不是让你喝毒药。”
两杯黑咖啡很快就被服务生端上来桌,蒋简宁从容的端起杯子,小口的喝了起来。
周梁荣看着桌上的咖啡不禁想怎么就这么一丁点东西,这咖啡店老板真是够黑心的。
他学着蒋简宁的样子喝起了咖啡,刚喝下一口,他就拧紧了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咖啡原来是这么苦涩的东西,快把他的舌头给苦麻掉了,这跟喝毒药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那么苦的东西。
他刚刚错怪了咖啡店的老板,他在心里默默为那位老板道歉,原来那位老板是个绝世大好人。
周梁荣为了不在蒋简宁面前丢脸,还是硬着头皮把咖啡给全部喝完,喝完之后,蒋简宁问他“味道怎么样?”
周梁荣撒了个大谎“还不错。”
他怕蒋简宁拆穿他,就指着咖啡店中央的那架钢琴说“你能不能给我弹首曲子?我还从来都没听你弹过钢琴呢。”
蒋简宁说了声“可以”又问道“你想听什么?”
周梁荣愣了一下,接着说“我哪里懂得什么钢琴,我就是粗人一个,你随便给我弹一首吧,什么都可以。”
蒋简宁起身来到了钢琴前,她坐上凳子,十指放在琴键上,片刻后,她开始弹奏起来。
周梁荣安静的听着这首曲子,他不懂得钢琴和艺术之类的,但他就是觉得调子很悲伤,听的让人心里很不好受,像是有人用手攥住他的心脏。
咖啡店的老板正巧也听完了全程,蒋简宁弹完最后一个音后,她鼓起掌,称赞起蒋简宁“这位小姐弹的这首曲子真好听,就是调子未有些太过悲伤了。”
蒋简宁苦笑着说“因为我每次弹到这首曲子时都会想起一件让我伤心的往事。”
老板安慰道“既然都成为往事了,就代表已经过去了,人要向前看,时间会治愈一切。”
蒋简宁颔首“是,您说的有道理,人都要向前看的。”
那个人已经开始新生活了,而她也是时候要往前走了,继续停留在过去,只会留下无止尽的痛苦。
也就在那一天,蒋简宁突然向周梁荣提出要跟他交往,她只对周梁荣说了一句话“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被蒋简宁的这句话砸晕了脑子,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他结结巴巴的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蒋简宁突然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我是说真的,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蒋简宁冰凉的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心狂跳,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像场梦,天上漂浮着的白云,路上摇曳的不知名黄色野花,她对他的表白,让他觉得就连刚才苦涩的咖啡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丝甘甜。
演奏结束后,钢琴家站起身,向台下的观众一一鞠躬,观众席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周梁荣的回忆也到此结束。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疙瘩
周燃和周蕴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二点钟,他们一进门,就同时被浓郁的烟味呛的咳嗽起来,屋里烟雾缭绕,仿佛置身在仙境中。
周蕴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周燃从柜子里拿出街边发的印着某家医院广告语的小扇子挥手扇走那些呛人的烟味。
过了一会儿,烟味终于被扇去了,周梁荣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眶看站在玄关处的兄妹二人,他疲惫的对他们说“回来了就好。”
周燃惊讶的看见茶几上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他皱了皱眉,对周梁荣说“对不起,爸,我们回来晚了,阿蕴心情不好,我陪着她在公园里多待了点时间。”
他接着又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有,爸,下次别再抽那么多的烟,对身体不好。”
周梁荣回答道“我都知道了,你们现在回来了,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周燃和周蕴回来前心里是怎样惶恐和焦灼,他不停地徘徊在客厅里,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就是不见那两个孩子的身影。
他不断地谴责着自己,怨他当初做的混账事,说出的那些伤人话,可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他做的这些事也无法再回了。
他注视着周蕴放软语气对她说“小蕴,是爸不好,爸向你赔不是,你看看,爸也被你折腾了很久,你也就别再跟爸闹变扭了。”
周蕴抿了抿嘴,对周梁荣说“爸,您这句话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哥说,被您打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周燃对周蕴说道“阿蕴,爸已经跟我道个歉了,别为难他了。”
周蕴保持着缄默,最后,周梁荣轻叹一声,说道“都怪我一时冲动,这样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手了,行了,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你们都还要上学呢。”
周蕴表面上和周梁荣达成和解,但其实她和周梁荣的父女关系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周燃被打这件事还有周梁荣发火时对她说的那句话全都让她在内心深处长出了一个疙瘩。
伤害已经造成,在心里烙下了伤疤,施害者说出的道歉却不能够成为治疗伤口的良药。
周梁荣等他们全部回房休息后,自己独自枯坐在沙发上直到天已拂晓时才抖了抖早已发麻的双腿回到卧室。




他会在黎明之前到来(兄妹骨科) 晴天(加更)
汤涵邀请了全班大部分和她相熟的人在一家ktv里为她举办一场欢送仪式,不出所料的,周蕴也在其中,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她在出门前换了一件白色宽松衬衫搭配一条黄色毛呢裙。
到达包厢时,周蕴看到今天的主角汤涵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一起,有几个跟汤涵玩得很好的女生还在一旁抹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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