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古言 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默池
平日他总贴着她睡,撒着娇要她抱着他,然而现下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床大得有些过分了。
心底酸酸涩涩的,第一次瞧见他和虹映云雨,她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光想想他满带伤痕的身躯与虹映交迭缠绵的样子,她便受不了了,觉得委屈。
江素尘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抚到一点温热的泪。她自嘲,人家喊自己江姐姐,还真当自己在他心里是头一份了。前头虹映和望舒,哪个不比她娇媚呢?她不过是个共妾罢了,新鲜劲过去了,也不过如此。
江素尘在床上胡思乱想着,那厢姜其琰也不好受。
他看着胯下耸动的头颅,虹映跪在地上,已经张嘴吞吐了许久,平日里总是气势汹汹的巨物,今日不管她如何抚慰,都只是半硬不软地耷在那儿。
她酥胸半露,乳沟深壑,红唇水润,眼底尽是娇媚柔情。
姜其琰只是冷淡地看着这一切过去让他兴奋的东西,他觉得心底有一双手在疯狂地抓挠,他欲壑难填,只是不管他人如何撩动,如何放荡,都满足不了。
姜其琰拍了拍她的头,虹映便听话地松开了。
湿漉漉的肉棒根部挺着,只是前端软趴趴地垂着,无打采。
虹映讷讷地开口,“少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那儿有些药,保管吃了便好!”
姜其琰听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虹映心颤了颤,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然而下一秒只听姜其琰淡淡说道:“把药给我。”
虹映便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玲珑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包包好的白色粉末,并没有什么味道。
“这药可灵了,放水里搅一搅喝下,保管少爷雄风重振!”
姜其琰把玩着那盒子,“对女人也管用?”
“包管贞洁烈妇喝下也变放荡欲女!”虹映信誓旦旦地说,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少爷……这不是你……这不是你要用嘛?”
姜其琰起那盒子,将已经软透萎缩了的孽根回了亵裤里。
“你去望舒那里睡。”他命令道。
虹映撇了撇唇,便往望舒房里走去。
望舒正要吹灭蜡烛,转身便看见她一脸郁闷地进来,衣襟打开,一对白皙的椒乳都轻晃着。
望舒看得脸红心跳,她别过身子,“怎么衣服都不理一理!这个样子让其他人看见可怎么办!”
虹映怏怏地整理了一番,“谁要看呀,叁少爷对着这都起不来!你说他拿了合欢散要给谁用呀?”
“合欢散?”望舒心里不安,那药是春楼里给不听话的女孩用的,只需一点就能让人欲火焚身,只是总归是伤身,好几个姑娘都吃了这腌臜药,一夜便去了,也不知是药效强劲,还是被客人生生折磨死了。
望舒心急地说道:“你快跟少爷拿回来,那东西不能乱用!”
虹映满不在乎地爬上了床,“给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再说了,我也吃过几次,不也活得好好的!”
望舒跟着上了床榻,心头依然萦绕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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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快乐!
惑心(古言 NPH) 44.恨长夜无眠(H)
江素尘看着眼前的食盒,许久无言。
姜其琰已经宿在通房那两夜,她做了他爱吃的菜去讨好他,却全数被退回。
雪梅在一旁安慰,“姐姐,叁少爷年纪尚小跟你闹脾气呢,说不定一会就来了。”
“谁年纪尚小了?”正说着,姜其琰就进了房。
雪梅吓得咋舌,不敢说话。
姜其琰瞥了她一眼,吩咐,“下去吧,没你的事。”
雪梅如获大赦,连忙退出去还掩上了门。
江素尘笑着看他,明明两日未见,却像如隔叁秋。
“江姐姐,吃不得辣便不要做这样的菜了,一点也不好吃。”姜其琰拿筷子扒拉着食盒里已经冷透的辣炒金钱肚,油脂已经因天冷而结成了一大块。“你若是不想做我的妾,大可让我休了你。”
江素尘一愣,蓦然失去了笑,整个人宛如被雷击倒一般,摇摇欲坠。
他看着她那副受伤的神色,心惴惴地疼,然而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走过去,在离她还有一拳的距离时便停住了脚步,两人贴得极近,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接触。
姜其琰低头俯视着她,呼出的热气扑打在她的脸上,甚至能看到少年脸上细细的毛孔以及鬓角的一点淡色的绒毛。
她不由得心底发颤,即使是这样的距离,她仍然觉得此刻的她,离他是触不可及的远。
江素尘焦急地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几乎带着颤音想要证明自己一般说道:“我没有不愿意!”
姜其琰垂眸看着那只白皙的手,这只手和他的二哥十指相扣过,甚至也有可能和大哥也……
他脸色明灭,伸手拉住那只手,然后执着而缓慢地一指一指地挤开她的指缝,最后两人十指交缠。他用了力气,谈不上温柔。
“江姐姐,你对我和兄长们,都是这样吗?”是不是我们之间哪一个你都可以?还是说唯独是我对你而言,是不可以的那一个?
姜其琰不敢将心底话都问出来,只怕得到让他更为绝望的回答。
江素尘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忍不住审视起自己与姜家兄弟之间的关系。她原来只是阴差阳错才成了共妾,为了姜其珩,她认了一切。
只是现在,姜其瑥和姜其琰对她而言,算什么呢?她只是想象了一下他们日后娶妻生子的样子,她就觉得像整个人被丢到深渊里,胸口闷得无法呼吸。
她捂着胸口,所以自己是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姜其琰看她老半天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他冷笑一声,背过身给她倒了一杯茶,衣袖里藏着虹映那拿来的药 ,整包白色的粉末倒入茶杯里,一下子便和褐色的茶水融为一体。
“江姐姐,喝杯茶吧。”
江素尘还沉浸在自责中,没有怀疑便接过茶喝下。
等她晕乎乎地被抱上了床榻,她才察觉到不对。
明明还没有发生什么,身体却绵软无力,下身的花穴还隐隐作痒。
外衫已经被解开脱到一旁,饱满圆润的胸乳被肚兜包裹着,下身的亵裤已经被淫水打湿,透明的水渍明显印在跨间。
姜其琰看着她泛红的身子,明明只是裸露着手臂,却已经让他下身硬如磐石,恨不得将压抑多日的肉棒狠狠地顶进她身体的最深处,捣得她花心泥泞,再也不敢想着其他人。
江素尘下身的小穴翕动着吐出潺潺的春水,腿心发麻,她无意识地扭着腰紧紧地攀着姜其琰的背脊。手心在背上胡乱地游弋,拂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夫君……你……我好奇怪……”江素尘红唇微启,吐出颠倒凌乱的话语,眼里弥漫着水汽。她怎么也想不到姜其琰给她下了药,只悲哀自己为何突然如此孟浪?
她呼吸紊乱,几乎要落下泪来,而得不到慰藉的私处也瘙痒难耐,堆积的热让她紧紧贴着他,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是好。
姜其琰扯开她湿透的亵裤,花缝间的小孔翕动着,早已糊上了一片晶莹的清液。
他也不再怜惜,挺着粗大的欲望就顶了进去。
空虚了许久的媚肉立马缠上来,贪婪地吮吸着那孽根,江素尘感觉孽根上凸起狰狞的青筋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来。
她像被抛在云端,无意识地扭腰摇臀,将自己往他胯下撞去。
不多时两人交合处就一片泥泞,房里只余肉体拍打的声音以及她低低的吟哦。
姜其琰今天格外安静,闷不做声只是埋头插弄,她被他压在床上,两条白皙的腿被折到胸前。
她恍惚地去看他,只能看清他强硬冷肃的下颚,伏在她身上的人,像没有一丝感情地操弄她。
江素尘心凉地发觉,两人这场性爱,恐怕连勾栏院里的恩客和妓姐儿都不如。
她淌着泪,讷讷地开口,“夫君……你亲我一下吧……”
姜其琰一愣,毫不留情地更加用力地征伐她,并不施舍她一个安抚的吻。
而后的时间,江素尘也跟他较劲,咬着唇不肯泻出一丝呻吟,仿佛那样就落了下乘。
姜其琰也不急,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泄了两次,交合处一片泥泞,糊满了两人的体液。
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吻,一句话,只有永不停歇的原始兽欲。
等到第叁次进入她体内,他顶到了她的宫胞处,窄小柔弱的宫胞刚被顶开一个小口,江素尘就忽而大力地挣扎起来。
姜其琰皱眉制住她乱蹬的两条腿,以为她终于受不了要服软,身下继续刺激着她。
江素尘松开已经咬出血的嘴唇,放声哭了起来,她没有什么力气,抽噎声被顶得零碎。
“……不要!好痛!放开!求求你!”江素尘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半身流了出来,不是淫水,是别的什么东西。她惊慌错乱,慌忙喊着,双手绵软地打在他身上。
该不会是她太过淫乱,终于要死掉了吧?
江素尘呼吸急促,胡乱地叫:“放开我!姜其琰!……滚开!”
姜其琰不悦地捂住了她的嘴,怕她说出更多剜心的话。
然而江素尘发颤的身体让他察觉出不对,等他急忙退出她的身体,只看到暗褐色血液涌出,坏了!
他连忙大叫:“来人!来人!叫刘大夫!”
他着急地搂着已经晕厥过去的江素尘,只祈求她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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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退租搬家,所以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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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心(古言 NPH) 45.惊扰姜家人
叁房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刘大夫在温暖的被窝里被叫醒,匆匆赶来。
一路上他忍不住心底抱怨,这江姨娘是不是泥人儿,怎么叁天两头出事呢?
走在前头的丫鬟大约叫雪梅,不合礼制地扯着他衣袖疾走着。
等他进了房,才觉得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只见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姜叁少爷,脸上红肿一片,呆立在一旁,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
那温煦的姜二少爷现下正铁青着脸坐在床上半抱着江姨娘,她闭着眼,脸色苍白。
屋内弥漫着浓厚的味道,大约是情事之后,似乎还夹杂着血腥味。
江姨娘的症状,路上那小丫鬟已同他交代过了,他轻咳了几声,神色凝重道:“还请两位少爷等在门外。”
那姜二少爷只好小心翼翼地将江姨娘放平到床上,他手背上一片暗红,估计姜叁少爷脸上的伤是他打出来的。
姜其瑥拄着床边的拐杖往外走去,夜里起来得着急,他只好使上了平日里不用的拐杖。
门外候着一众贴身小厮丫鬟,月君走过来扶着姜其瑥跨过门槛。
姜其瑥又回头厉声说道:“还不出来,你这个丢人的东西!”
那姜叁少爷跟丢了魂一样,一步叁回头才出去了。
屋内只余一个碧痕守在床边,她掀开棉被,刘大夫便细细查看了一番那花穴,只见鲜血淋漓,现在已经半干,黏在腿间。
刘大夫点了点头,又说道:“你拨开姨娘的穴儿,让我看看。”
他一个外男,可不敢随意触碰姨娘。
碧痕擦了擦手便照做,刘大夫看了并没有大的撕裂,看来不是外伤。
他忍不住问道:“姨娘最近可有呕吐?”
“有的,胃口也不大好。”碧痕点头,“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段时间大夫人好像对子嗣又不着急了起来,没让他再来给江姨娘把脉,该不会这么巧吧?
碧痕不安地看着他,又将棉被仔细给江素尘盖上。
刘大夫赶忙执起江姨娘的手把脉,他神色沉重,捻了捻胡子便往外走。
才刚一开门,便看到姜其瑥一脸怒色地高高挥起那梨木拐杖,一下子打在姜其琰身上。
一声闷响,竟是毫不手下留情的一棍!
姜其琰的脸颊还高肿着,这一棍下来他还站的稳稳的,一声不吭。
院子外正巧赶来了姜老爷和两位夫人,撞见这一幕。那二奶奶陈遥夕便尖叫起来,一下子走过来挡住姜其琰。
她声音尖利刺耳,“好你个姜其瑥!你做什么打你弟弟!”
那头大奶奶林安玉倒不动声色,站在一旁,她鬓发端庄,估计是夜里起来打扮了好一阵才过来。
姜老爷和二奶奶的打扮倒是简单,像是草草整理了一番才赶过来,姜老爷应该是宿在了二奶奶那儿。“住嘴!”姜老爷沉声问道:“刘大夫,这江姨娘是怎么回事。”
刘大夫战战兢兢,只见大家的目光的聚在他身上,好半天他才说:“江姨娘……应是流产了……”
那大奶奶听了这话倒像是来劲了,眼角不知何时就挤了泪,“哎哟!我们姜家的长孙没了哦!我可怜的孙子啊!还请老爷给我们未出世的姜家长孙做主啊!”
陈遥夕叉着腰,吵吵嚷嚷:“你什么意思!林安玉!别给我琰哥儿泼脏水!”
“都给我闭嘴!”姜老爷只觉得太阳穴疼,他虎着脸,本来夜里睡得正好,却被这糟心事弄了起来,“怎么流了?”
刘大夫缩着脖子,“江姨娘许是吃了什么催情的猛药,她身子本就不大好。这好不容易怀上的,才一个月左右,这么小自然没保住呀!莫说小孩,差点是大人也要跟着去了!”
姜其琰心痛欲绝,就因为他那杯茶,江姐姐竟差点连命都没了!连着那孩子,虽不知是他的还是二哥的,但终归是江姐姐的孩子,他都是喜欢的!
姜其瑥在一旁听得青筋直跳,他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又往姜其琰身上打去!
“胡闹!瑥哥儿还不住手!”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喝住了姜其瑥,众人抬眼,只见姜老太太由身边的香柳姑姑搀扶着走了过来。
姜老爷立马换上了笑,连忙过去扶她,“娘亲怎么这么夜来了?又是哪个不省心的家伙扰了娘亲的清净?”
姜老太太轻哼一声,“你倒是省心,教出这样的儿子来!都是自家闺房,还给小妾吃那劳什子腌臜的药!当姜府是勾栏院么!”
那二奶奶见形势不对,又不敢驳老太太的话,只得说道:“琰哥儿还小,哪里懂这些!定是他那两个通房教唆!来人,给我把虹映望舒拿下去狠狠地打!”
站在一旁的虹映望舒面如死灰,家仆上来拖着她们就要去打,虹映不死心地大叫:“求夫人老爷开恩啊!这事和望舒无关!一切都是虹映的错!”
望舒怔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也跟着叫:“求老爷和夫人明察!这事全是望舒想的主意!”
姜老爷正是气头上,又夹在娘亲和侧室之间,正好拿她们出气,“都给我狠狠的打!从勾栏院买来的就是没有好东西!只会教坏少爷!”
姜老太太眯眼抡着手里的佛珠串,吩咐道:“可别打死了!给这未成形的孩子积点德,怎的也不能染了人命血债!来生得投个好人家才行。”
姜老爷连忙点头称好,还赞母亲宅心仁厚。
姜老太太又吩咐道:“江姨娘看着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既进了我们姜家,就不该胡乱糟蹋人家!接下来的叁个月都让江姨娘宿在她的院子里,谁也不许冲撞了她的清净!”
老太太既然出声了,那其他人也不敢忤逆。只是这江姨娘流产换来了她老人家的照拂,谁也不敢再怠慢疏忽了她。
等姜老太太走了,姜老爷才让两兄弟跟着他去书房。
也不知姜老爷如何训斥,府里的下人只知道二少爷和叁少爷都被罚着在祠堂里跪了一夜。
而江素尘由丫鬟们擦过身子后,被家仆背回了那个她从未住过的小偏院里。
惑心(古言 NPH) 46.她的小清净
搬回这个偏院已经十日有余,江素尘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树走神。
这简陋的偏院现下又补了好些家具,听说她昏迷时姜老太太吩咐府里上下都不能冲撞了她。
老太太的命令谁敢不守,连着大奶奶把她这几个月的请安都了,只让她安心休养。
江素尘摸着自己的肚子,那儿平坦得像从未存在过一个鲜活的生命。
原来那几次呕吐,不是老毛病,而是她有孕了。听刘大夫说,该有一月有余,不知道是二少爷还是叁少爷的。
她又听刘大夫说,是叁少爷在她的茶里下了猛药,所以她才流产了。
姜其琰,为什么要对她下药呢?
他来了她的院子里好几次,她都让丫鬟们挡了出去,闭门不见。
雪梅从外面走进来,关上了窗,“姐姐,冬天的风很大的!你这身子还要安心休养呢,吹不得风!”
她到底年轻,除了头几天如厕带有恶露,后头定时喝了几次药,现下觉得身体已经好了,并无大碍。只是刘大夫说了,她恐怕很难有孕了。
“我就是想,看看院子里那棵桃树。”听说桃树开花特别美,她还没看过桃花呢,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瞧这院子的桃花开。
雪梅皱着眉,“那树光丫丫的,有啥好看的!姐姐真的不要再见叁少爷吗?”
她刚刚才出去请走了叁少爷,往日光鲜亮丽的叁少爷,嘴上冒出了凌乱的胡茬,眼底也带着暗青色,除去身上的华服,看着倒像是个叫花子。
“老太太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能扰了我清净。”江素尘下了软榻,去桌上拿了一块糕点。
这几日她过得不要太快乐,既不用去给两个阴阳怪气的夫人请安,又不用和那两兄弟周旋。想吃什么厨房便给她送什么,关上门这小小一个院子便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只是有时候闲下来,她还会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子。
差一点,她也能再次拥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夜里桌上摆着厨房做好的菜,都是些滋补养生的菜肴,江素尘招了雪梅碧痕一起用膳。
碧痕夹了一块山药,说道:“听说下个月大少爷便要回来了。”
掐指一算,姜其珩这趟约莫也离家叁月有余,下个月便是元旦了,也该是时候回来。
这时候院门又被敲响了,碧痕和雪梅面面相觑,猜想是不是叁少爷又来了。
结果一开门,只见站着一个鹅蛋脸的姑娘,穿着杏色的襦裙,柳眉圆眼。
碧痕赶忙福身,“见过香柳姑姑。”
正是姜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香柳,这香柳说着也传奇。本来是一个孤儿签了死契卖入姜家的,还长姜老爷好几岁,长得艳而不俗。姜老爷自然而然看上了,还想纳为小妾,谁知这香柳竟跪在老太太门前誓死一生不嫁要侍奉老太太。
老太太见她心诚便为了身边的贴身丫鬟,一用便是二十年,那姜老爷也不敢再乱打她的主意。是以府里的下人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香柳姑姑。
“不必这么害怕,我不过是过来请姨娘过去和老太太吃茶。”香柳和善地说着。
江素尘正巧也跟着出来了,便听到了,她说道:“我是该谢谢老太太的,还请姑姑带路。”
进老太太的院子还是头一回,只见院里辟了一个小池子,里面叁五的锦鲤鱼正欢快地游弋着,池底铺着白色的鹅卵石,边上种着几棵树,只是深冬,瞧不出是什么树。
刚进了内室,就闻到香炉的气味,老太太跪在正中央的软垫上念念有词,面前是一座金漆的佛像,那佛像慈眉善目地俯视众生,嘴角带笑。
“老太太,姨娘来了。”香柳说着,又去一旁的香炉加了点香,随即又去张罗吃食。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要起身,江素尘便快步走去搀住了她。
姜老太看了她一眼,唇红齿白,眼神纯澈,她暗自想,这姑娘虽出身低微,然而遭了这事,还能这么淡然如水,将来必成大事。
老太太由着她搀扶到太师椅上,“江姨娘,这几日身体可还好?”
“拖了老太太的福,素尘一切都好。”
“听说琰哥儿去你那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江素尘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老太太倒不拘小节地大笑起来,“琰哥儿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嚣张得很,他爹娘都拿不住他!你能替我拾拾他,倒是好的!也该挫挫他的锐气!”
老太太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顺着台阶下,赔着笑。
吃了几杯茶,老太太又拉着她的手问:“在姜府住的可还习惯?”
江素尘的手被她粗糙如老树皮般的手捂着,“都好的。”
“可曾上过学?”
“不曾,只是母亲和大少爷教过几个字罢了。”
老太太心疼地拍了拍她,“赶明儿,让瑥哥儿给你好好教教,瑥哥儿聪明。”
“怎么敢让二少爷教,二少爷是要考功名的!教我识字岂不是浪时间。”
香柳在一旁插嘴道:“不过是教你识字,老太太吩咐了的事,就不算浪时间。”
在老太太那谈笑吃茶了一下午,江素尘抚着微凸的小肚子,不由得说道:“这回估计要发胖了。”
雪梅不以为意地说:“姨娘你太瘦了,吃胖些才好!看我这肚子,才是太胖了!”
“你啊,每次伴兰给什么都吃,不胖才怪!”碧痕说着,再看前面,正是说曹操曹操到,伴兰跟着一旁的姜叁少爷正立在院子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姜其琰回过头来,眼神受伤地盯着江素尘,他蓬头垢面,好不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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