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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锦缎和锦绣二人齐齐应了,按照文氏的吩咐摆饭,有伶俐的小丫头跪在脚边把陈云正和曼曼的对话学的微妙微肖。
锦绣扑嗤笑道:这苏姑娘还算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明白的太晚了些,早干吗去了
锦缎也没绷住,不过见文氏脸色平静,便凑趣道:奶奶您说,六爷这巴掌能不能打下来啊
文氏停了筷子,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是好奇,自去瞧瞧不就是了。
锦绣、锦缎立刻道:是。
奶奶都吩咐了,这热闹不看白不看,为什么不看。两人一使眼色,除了给文氏留了一个服侍的小丫头,几乎整个院子里的丫头都涌到了门边,或是扒着窗缝,挨挨挤挤的等着看热闹。
文氏只不紧不慢的喝着粥,吃着小菜,不时的揪上牛奶小馒头往嘴里填。
从小丫头的侧面看,文氏咀嚼的动作很是优雅,还有一种让人看了都跟着馋的尽兴。明明是很普通的白粥小菜馒头,可她吃起来怎么就那么香呢
小丫头饿了一大早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肚子里早就空了,被文氏的吃相一激,立刻觉出饿来,前心贴后心,站都站不住,只恨不得也能抓一把小馒头一股脑的都塞下去好把肚子填饱。
文氏轻笑一声,问:馔儿,你饿了
叫馔儿的小丫头吓的脸一白,立刻摇头道:没有。
文氏脸上的笑立刻就没了影,冷声道:我最恨人撒谎,你若实话实说,做什么我都既往不咎,可你心里一套面上一套,我不喜欢,你不必在我跟前服侍了。
馔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不住的磕头道:奶奶饶命,奴婢再不敢撒谎了,实在是奴婢瞧着奶奶吃的香甜,一时没忍住才
见她说了实话,文氏又恢复了轻柔的笑意,俯瞰了她一眼,道:这才对,起来吧,你们也忙了一大早上,是该饿了,我这就用完了早饭,你收拾下去吃饭吧。
馔儿忙爬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珠,文氏便将她拉过来,用自己的帕子替她将泪拭净了笑道:傻丫头,你怕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馔儿都吓傻了,半晌才喃喃的道:奶奶您人真好。
锦绣和锦缎跑了回来,又是蹙眉又是叹气的道:真没劲,到底这耳光也没打下来,真是太憋屈了。
文氏倒笑了,她端起茶碗漱了口,这才道:他要是痛痛快快打下来,那倒便宜了。就是因为他和苏曼曼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感纠葛在里面,他才轻易下不了手,否则自己又何至于煞费苦心呢
锦绣哼了一声道:这苏曼曼也太不像话了,奶奶发慈悲让她进府,她不说先给奶奶磕头谢恩,倒是耍狐媚子,把六爷勾走了。
只要她不贬斥陈云正,文氏一向随她说。这回也一样,文氏摆手,示意把早饭撤下去,轻描淡写的问:苏姑娘的院落可收拾妥当了服侍的人手呢六爷人去了哪儿
锦绣气闷的回道:按照您的吩咐,就在隔壁的沁芳园,早就收拾出来了。服侍的人手也才挑出来,这不还没来得及给您过目么六爷,哼,自然是抱着那狐媚子进了隔壁了。
锦缎瞪了一眼锦绣,忙换了新沏的茶水端给文氏,细声细气的道:奶奶您也别往心里去这人嘛,总是有感情的,六爷念旧,不正说明六爷深情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早晚他知道您的好,到时候凭那苏姑娘怎么做张做乔,都耐何不了您和六爷了。
文氏只轻轻一笑,道:你说的话是正理。
从陈云正昨晚就催促着她接曼曼进府,她就料到这二人必得有一番纠缠,只是刚才锦绣用了一个抱字,还是狠狠扎了文氏的心一下。
虽说一别数月,他二人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可这在他们成亲第一日,陈云正就这么百无禁忌,迫不及待的要和苏曼曼滚上床,她还是刺痛。
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宽容和接受度啊。
文氏扯了扯嘴角,闲闲的道:这倒是要提前准备着了,锦绣,去我的嫁妆里挑几件出挑的首饰,再拿几匹花色时新的布。锦缎,你去把挑好的人给苏姑娘送过去,顺便吩咐下去,今儿府里摆宴,给苏姑娘正了名分。
新嫁娘头一天,是没什么事的,她就等着苏曼曼给她磕头敬茶了。苏曼曼想做什么都行,但得按照自己的规矩来。
锦绣、锦缎下去,屋子里清净下来,文氏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便停在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隐约听见了隔壁院子里的动静了呢
其实说曼曼是狐媚子,真是冤枉了她,锦绣那一句抱也所言非实,曼曼还等着陈云正赏她个巴掌呢,结果一瞬间就脚上头下,整个人被陈云正扛了起来。
她都没弄明白是个什么状况,只觉得气血翻涌,突突的倒流,眼前一阵迷糊。只能看见陈云正那双刺目的崭新的靴子在视线里不停的走啊走
然后就被扔到了一张宽大而又柔软的床上。
她才平复一下骇然的心跳,驱除掉那一阵阵的恶心,陈云正已经扑上来将她压在了身下。曼曼气极败坏的踢他道:你个疯子,别碰我,滚开。
他这算什么理亏了就用这种方式妄想他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还能再回到从前吗他知不知道,越是这样,她对他越是只有痛恨和厌恶
可陈云正豁出去了,他根本不管曼曼的花拳绣腿,三两下就扯开了她的衣服,凭她怎么踢腾挣扎,只蛮力扣住她的脚踝,将她剥了个干净。
曼曼羞愤欲死,没了衣服,也就没了底气,蜷缩在床角,睁着水润的眸子控诉道: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口味奇特,专门喜欢强奸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陈云正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他还就是用强了。
曼曼被她看的浑身寒毛倒竖,情知不好,只可恨她逃不掉,转瞬间被陈云正扑上来,用帕子捂住了嘴。她哪都好,就是这张小嘴太尖利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淬了毒药似的,让人心口麻麻酥酥的疼。
当陈云正急不可耐的冲进曼曼身体里的时候,曼曼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她别转头,不想面对他。一任眼泪贴着鬓边,一滴连着一滴,跟急流似的,流进身下柔软的被衾里。
痛恨有之,厌恶有之,恶心有之,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要把曼曼溺毙了。一想到他昨天晚上才和文初若洞房花烛,一想到他那玩意才从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进出过,这会又在她的身体里行凶,她就只想死。
可她做什么想什么说什么都没用。她除了被人鱼肉宰割,只能忍受、承受。说出来还是她占了多大便宜沾了多大光享了多大福,连抱怨都是那么矫情。
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可不就是她占便宜么。她和文初若哪方面能比啊除了她和陈云正有昔日的情分。可谁不知道男人的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陈云正肯这么看顾她,文初若肯大度的接纳她,她可不就该早晚三炷香,感激涕零,替他们夫妻祈祷。
曼曼松开紧抓着被褥的手,克制着浑身的颤抖,让自己的身体柔软下来。
陈云正的力道太猛,她又太抗拒,一点儿快感都没有,只剩下了干涩的疼。偏陈云正一点自觉都没有,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像一根生硬的杵,永无止境的一下又一下。
曼曼敢保证,如果她不服软,陈云正真会把她捣到一命呜呼的。
陈云正感受到了曼曼身体的变化,他俯下身,强硬的扳着曼曼的脸,亲着她的眼睛:曼曼,别闹了,我们好好的,成不成
怎么会是她闹呢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归隐于乡野,让他们做他们的神仙眷侣了,是他们夫妻两个不依不饶,非要把她扯回到这段尴尬又狼狈的关系当中。
他说的真轻松,他们还能好好的吗到底是谁让各自好好的生活糟的不能再糟的
曼曼不说话,只做无谓的消极的抵抗。陈云正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再像刚才那样蛮横,深入浅出,极尽温柔,每一下都顶到了曼曼身体的最深处。
她的身体是习惯了他的,在她刻意的柔顺下,很快就分泌出了柔滑的液体。陈云正欣喜若狂,这代表着曼曼的身体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的和心里说的完全相悖,只要她的身体还能接受他,离她的心接受他还会远吗
他有信心让她屈服在他的柔情之下。
可等他拿掉曼曼手里的帕子,满怀期待的等她说一句温柔的话时,只换来一句冷梆梆的话语,直接将他打进了地狱。曼曼说的是:把峻哥儿还给我
陈云正噎的喘不上气来。他想起曼曼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她被他骗被他伤害,只能说是她还愿意被他伤害被他欺骗,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得知了真相,她还会不会给他再度伤害和欺骗的机会。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峻哥儿的事,就是陈云正这一辈子的耻辱柱,曼曼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陈云正也自暴自弃起来。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可他和曼曼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他不可能放她走,不管用什么形式,哪怕是用捆绑的,囚禁的,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陈云正一边用力的往里顶,一边道:好,我还给你,你要十个八个孩子,我都给你,行了吧
曼曼哭出来。
这浑蛋,这浑蛋,这浑蛋。
他说的都是什么混仗话她不是说气话,她是说真的,她只想让他把峻哥儿还给她,她不是变相的在邀宠啊。
再有十个八个,那也不是最初的峻哥儿了,她欠他的,她落下的,她错失的,拿什么来偿还拿什么来弥补明明是陈云正的态度有问题,他还非得说这种混仗话,倒像她才是不讲理的那个。
曼曼呜咽着还嘴:你浑蛋,谁稀罕生你的孩子,我只要峻哥儿,我只想要回我的峻哥儿
陈云正气恨的道:你越是不想生,我偏让你生,十个八个不够,那就二十个他干脆不说话了,直接堵住了曼曼的嘴,凶狠的亲吻她,把她所有的呜咽、呻吟、愤怨、不甘都吞进自己的腹中。
曼曼气的死去活来。他真自私,根本不替她考虑,她生下再多的孩子有什么用名不正言不顺,是一个个生下来再一个个的抱走送人,然后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管旁人叫娘吗
就算他肯,文初若肯吗
他口口声声的喜欢她庇护她,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根本不顾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处在什么形势下,只一味的满足他自己的私欲,他自己的情感。
凡事到了一定的极端,好的不会再好,坏的不会再坏。曼曼不是那种一味沉浸在情感中的小女人,不会把感情当成一切,也不会无限度的拿幻想来满足自己,更不会一味的自暴自弃放弃对未来生活的一点希望。
其实,她就是一个竭力抓住机会,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因此在没进陈家之前,她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这样的场面。只是陈云正的举动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陈云正嚣张到这个程度,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个程度而已。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由得她做主,也不由得她反抗,曼曼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会自己的心情了。人低贱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毫无自尊可言,而她所需要的也不只是自尊那么没用那么虚幻的东西了。
她试着接受现状。
等到陈云正释放出来之后,她哑着嗓子推开陈云正:放我起来。
陈云正不放,压着曼曼,道:你休想。
曼曼呵呵的笑着,并不看他,只是漠然的道:敢问六爷,今儿是谁召奴婢来的奴婢又该如何安置说的直白一点,奴婢以后要靠谁吃饭穿衣,要看谁的脸色过活呢
陈云正总算还没糊涂到家,他松开曼曼,放她起来。只是紧抿着唇,脸色阴沉的跟曼曼欠他两万两银子一样。
曼曼挣扎着坐起身,腰酸的和折了一般,可她不愿意露出一点窘然和狼狈的神色来,背过身,假装从容的着衣,却仍然控制不住的发抖。
等她哆嗦着腿,打理好自己,觉得自己还能像个人站在陈云正跟前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却仍是沉着语调道:我是你的依靠,不会让你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
曼曼不可遏制的失笑出声:他还是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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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63.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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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说完这话也有点后悔,当看懂了曼曼的脸色就更是难堪,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想收也收不回来。身为男人的自尊也不容得他食言而肥,他盯着曼曼道:你不要管。
曼曼微微点头,道:是,奴婢自然不管,奴婢也管不着。你是否宠妾灭妻,那是你的事,便是陈家死一两个婢女也是寻常事。奴婢卑如蝼蚁,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便是天塌下来又能如何呢
陈云正当即色变,他狠狠瞪着曼曼,道:你不用威胁我。
他怎么不懂但凡他对曼曼好些,传出去便是宠妾灭妻。世俗礼法不容,文家也不能容。可他若不护着曼曼,文初若再大度,她也大度不到哪儿去,否则又何必非要嫁他一个不大度的正妻,想要拿捏小小的通房,简直是易如反掌。
曼曼更是笑不可抑,她揩着眼角的泪,道:奴婢哪敢威胁您啊,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奴婢没有那么不自量力,以为奴婢在六爷心目中占着重要的位置。一个微不足道的通房丫头,她的生死,能在六爷心里引起什么波澜怎么就成奴婢威胁您了
陈云正气的直喘粗气。要是能,他真恨不得掐死苏曼曼。生就一张伶牙俐嘴做什么就是来气他的是不是
可一想到曼曼的何去何从,他也头疼了。
从前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努力争取就行了,天下无难事,只要他肯不懈,总有解决的办法。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无力。
他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向文氏妥协,来换取曼曼的安宁每一次妥协的过程,都是他被践踏的屈辱过程,都是他懦弱无能的表现,都是把他推向与曼曼完全相悖越来越远的方向。
曼曼是够凉薄够无情,可她足够冷静和理智,陈云正不得不承认曼曼永远都能公正的看待任何事,即使这事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劫难。
他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冲昏了头了。
不说曼曼,就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要看文氏的脸色过活他兑现了婚约,文丞相也许诺了要救尚在牢狱的举子,可毕竟还没付诸实施,若他做的不能尽如文氏之意,在文丞相跟前稍微说上两句,那些举子们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就算不死,判个流放,或者罚没终生不得科考,他们这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催着文家把曼曼送来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他还没能控制住,在文氏眼皮子底下把曼曼劫走。这么大动静,这么长时间,他和曼曼做了什么,除了傻子还有谁不明白
换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不是摆明了把曼曼推到峰口浪尖,给她四面树敌了么曼曼又没任何倚仗,他一转身,文氏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罚死曼曼。
曼曼说的对,陈家死个小小的通房、婢女,谁会怀疑谁会替她辩白,谁会替她做主如果在他自己的家里,却被人明着暗着害了曼曼的性命,那才是他终生的遗憾呢。
他把曼曼接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叫她被人欺负的。
陈云正抬手就攥住了曼曼的手腕。
曼曼吃疼又吃了一吓,抬头蹙眉看他。
他抿了抿唇,道:你可能要暂时受些委屈
曼曼别转了头。她其实挺恨自己的,因为她对他是如此的了解。他一开口,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到底明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不想跟他徐徐图谋以后,她更不想要这个以后。
曼曼猛的掉过头来,看着陈云正道:不必这么麻烦的,六爷她叫他的语气这样疏离,就跟一把沙子硌着陈云正柔软的心脏。他想用手拂去,想吹走这些硌人的沙子,可是眼睛酸涩,沙子又飞到了眼睛里。
他只能努力的瞪大再瞪大,直瞪的眼睛恨不得都要瞪出来了,以遮掩他的心虚:别再想着离开,你走不掉的,曼曼,你和我之间,是斩不断割不开的缘份
曼曼不想激他。
什么缘份孽缘而已。她真心是这般想,既然一双男女之间就是为了彼此折腾,折腾的彼此浑身是伤,何必不一刀斩断这孽缘呢
有谁是天生喜欢被虐的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得过这种心魂俱碎的日子
所以曼曼只是冷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她的确走不掉,那是因为她被人捏着脉门。她不是不想好好的跟陈云正说话,只是一想到他也被人捏着脉门,就只觉得无力,什么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她没有同病相怜的亲切感,她对他只有恨。文初若有一句话点的非常到位,那就是峻哥儿的身世,连陈云正都不承认。
曼曼无意和陈云正分辩。人做事,有时候靠的就是第一反应来判断他的心思。陈云正已经很好的诠释了他对峻哥儿的复杂心理。
锦绣和锦缎进了院儿,给陈云正行礼:六爷,奶奶听说苏姑娘到了,叫奴婢们把服侍苏姑娘的人领来给您过目。
陈云正纵然脸皮够厚,也还是觉得脸红了一红。文初若提醒的很委婉,她听说苏姑娘到了,可人没见着,但规矩不能废,所以把丫头打发过来提醒他们两个一声儿。
曼曼在一旁垂头装死。
陈云正默了一瞬,道:不用了,苏姑娘身边的人我早就选好了。
曼曼恨不得一头撞死陈云正,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什么叫早就选好了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他非得四处给她拉仇恨值是不是
锦绣和锦缎有点尴尬,但她们毕竟是奴婢,陈云正是主子,他发了话,她二人也不好当面辩驳,便讪讪的道:是,奴婢们这就回去跟奶奶复命。
是去告状说小话搬弄是非吧
曼曼脚挪了挪,还是没动。算了,她再装老实,文初若对她也不可能放下戒备,还是别费那事了。
陈云正也有点明白,却只是点了下头,道:我这就带你家曼曼去见你家奶奶。也算是小敲打一番,告诫她们两个别乱说话。
锦绣和锦缎行了礼退下去,陈云正盯着曼曼。曼曼不瞅他,怎么,这么快就想让她给他谢恩了
陈云正抬手,理了下曼曼微乱的鬓发,道:我叫人进来,你稍稍整理一下
曼曼没吭声。
很快有人进来,手脚麻利的端来了热水、毛巾以及各种要用的物什。随即有人在曼曼跟前跪下道:姑娘,奴婢们服侍您梳洗。
曼曼听声儿便是一愣,猛抬头见身前跪着的是司针、司艺、司玲和司珑,登时就站了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司珑道:奴婢们求了六爷,卖了死契。
就是为了在这等她吧。
曼曼气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别转头道:你们怎么这么傻。没见过有主动往火坑里跳的
司玲笑嘻嘻的道: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婢,您都跳进火坑里了,奴婢们只好跟着,哪怕您受了气也好有个发泄的地儿
她这几句话倒把曼曼又给气笑了。
可到底气难平,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只抿了唇不理她们四个。司珑便求助的看着陈云正。
陈云正咳了一声,看着曼曼的侧脸道:她们四个一片忠心,你就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原谅她们吧。再者,她们是服侍你惯了的,跟你在一块也能说说话做做伴。他当初想的挺清楚的,宁可让司玲四人跟着曼曼,也不能让文初若安排,否则背地里欺负曼曼,曼曼未必肯同他说道,岂不是白吃哑巴亏
曼曼就懒的听他说话,什么时候司玲、司珑竟唯他马首是瞻了。她越发扭了身子不吭声。
陈云正在众目睽睽之下碰了一鼻子灰,也挺尴尬的,不过心底又有点小小的欢喜。曼曼还肯跟他耍小性子,是不是当他是亲近的一家人
司珑见曼曼还别扭着,只得上前道:虽是卖了死契,可六爷又把卖身契还给奴婢们了。
陈云正倒不是说有多仁慈大方,他只是不想让司珑四人被文氏拿捏。还她们卖身契,她们只算是在府里帮工,就算犯了什么错,顶多也是撵出去了事,不会有杀杀打打的性命之忧,这样她们四个护起曼曼来才更无后顾之忧。
可这件事到底让曼曼动了容。
她转过身子看向司珑:当真
司珑抿嘴笑道:这个自然,不信您问六爷
问他干吗
曼曼叹一口气,沉着脸道:罢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但凡在这里做事做的不舒服,即刻就走,听见了没
曼曼规规矩矩的给文氏行礼。
陈云正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坐着看着。
文氏满面笑容的亲自扶曼曼起来:苏姑娘,何必如此见外,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都是我娘太固执,我一时也不好太过忤逆,如今好了,你和六爷也算是前缘得续,我们以后就如同姐妹一般,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曼曼只觉得牙根酸。
她最烦姐姐妹妹的。易地而处,她肯定做不到文氏这样大度大方大量。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她虽是站起身,却客客气气的逊谢:奶奶说笑了,奴婢如今只是个奴婢,虽然空长奶奶几岁,却实是不敢以姐姐妄称的,还请奶奶别折杀了奴婢,否则奴婢没有容身之地,说不得只好以死相谢。
陈云正气的一拍桌案,茶碗都蹦起来多高,他怒气沉沉的喝道:苏曼曼,你再敢胡说试试。
曼曼垂头不吭声,唇角只余空洞的冷笑。还真是好笑,他一个主人家,倒把她一个低贱奴婢的命看的这样重,真让人受宠若惊啊。
文氏忙按住陈云正的胳膊,温柔而恳切的道:爷别发火,苏姑娘也是一番好心,毕竟世俗礼法规矩就是如此,这也正显得苏姑娘是一片诚挚和纯善之心,爷该高兴才对。
曼曼心道:该高兴的人可不就是你们夫妻俩么你们两个互相帮衬着给我挖坑,我站都站不住,一个不小心掉进坑里就是万劫不复。你们谁看过哪家嫡妻管和离过的前妻如今是通房丫头的女人叫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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