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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可她为什么觉得这么酸这么涩呢
从前只恨他懵懂糊涂,可他如此明了,她又百般不是滋味。
也就是说,他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做夫妻,可他还是这么强硬蛮横的把她圈禁在身边,是想让她做他一辈子的禁脔,做个永远站在他和他妻子背后的,没名没份的女人么
也许,从前他的确在她的抗拒下动过要娶她为妻的念头,可如今意识到了形势艰难,便越发坚定了他从前想要纳她为妾的意念了吧。
而她的意愿,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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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40.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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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努力的大口的呼吸,甩甩头,让自己把这个烦乱的心绪从脑子里赶出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何必非得逼陈云正承诺一个她不相信他自己又做不到的承诺呢没有婚书的承诺,没有妻子的名份,她也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还有了他们的孩子,现在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她现在只想给自己留最后的底限,那就是,一旦他遇到了和他门当户对的心仪的女子,她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曼曼伸手抓住了陈云正的胳膊,微微带了点恳求的道:求你一件事
她眼里的悲伤像一泓冰冷的湖水,将陈云正热血沸腾的心都拖进了冰冷之中。他强迫自己忽略她眼底的伤痛,故作轻松的道:你说就是
陈云正,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她一再的强调,陈云正只好不耐烦的道:说吧,我答应你。
曼曼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虚弱的笑,那笑容虽淡薄,却鲜研,又略带着一层淡漠的霜雪,给陈云正以凉凉的感受,又不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曼曼在陈云正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清晰倒影,这份认真让她越加难过,她紧紧的掐着陈云正的胳膊,快速而仓促的道:我不是敷衍你,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做一个让我自己都厌恶的人。陈云正,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是我们从未见过甚至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有的却是很早就认识却注定要擦肩而过的人,还有一个,是从前没遇到,却注定会在某一时候与你相遇,和你共度一生,深深镌刻到你骨血里的人如果,你遇到了那个女子,可不可以让我走
陈云正皱起了眉。黑沉沉的眼睛里满是不悦,但他也只是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压抑着性感的声线道:曼曼
曼曼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出不加思考的话来,低柔的道: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也只是推测一种可能,但你不能否认会有这种可能。我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种可能,再给我一个认真的答复。陈云正,尽管我认识你在先,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缘份,却不是谁先认识谁,谁遇到谁最早就能拥有这种缘份的,如果你遇上了心仪的女子,就证明我们的缘份尽了,那个时候,你可不可以考虑考虑我的要求
陈云正的唇紧贴着曼曼娇小的手掌,他能感受得到她滑腻的手心。他凝眉思索了一瞬,拿下曼曼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道:曼曼,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在你心里,你一直停留在过去,拿我当你最初认识的那个顽劣的小少爷,可是我不是了。我可以坚定的告诉你,不管以后我会遇到谁,我都只认定了你。所以,我不会放你走,你也没有走的机会,更别再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荒谬不荒谬曼曼不知道,她只知道两人歪楼了、跑偏了。
她已经退的无可再退,可陈云正还是只知道步步紧逼,让她深感无力又觉得窒息。
陈云正察颜观色,见曼曼心绪消极,便耐心的哄她道: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么样我不会负你就是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你说的那样的事,我答应你放你走行不行
如果她非得得到这样的答复才肯放松,那他给她就是了,总之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这辈子,只想要曼曼一个,如果他无论如何也娶不到曼曼,那他不娶妻就是了。
曼曼低低的嗯了一声,挨着他的手臂,一点点伏在他的肩上。
得不到陈云正的许诺她满心凄惶,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还是觉得伤心,整个人都如同泡在黄连水里,湿嗒嗒,沉甸甸的,一点轻松的心境也提不起来。
陈云正尚不曾到家,陈府里就已经沸反盈天。
陈老爷背着手,怒斥着陈云方: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逆子偷偷出府的是不是你伙同下人一起放走他的为什么知情不报你也想忤逆我不成
陈云方十分委屈:爹,儿子冤枉啊。儿子怎么敢伙同旁人纵容六弟私自出府我也是看祁氏心绪不宁,查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偷偷放走了六弟。我怕六弟出事,这不第一时间就赶紧来给爹报信了爹,现在不是训斥儿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六弟找着,别再惹出祸来。
陈云端也满脸不悦,心道:言直跑也就跑了,在府里闷了小半年,一时偷偷出府也不过是为了散散心,老三把祁氏扯进来做什么
陈老爷也是眉头紧蹙,沉着脸看向陈云方问:跟祁氏又有什么关系
陈云方此地无银,满面通红的道:没,没关系。
陈老爷一拍桌子,道:你吱吱唔唔做什么有话说话,别说半截吞半截。再不老实说,看我不拿藤条抽死你。
陈云方脸色发白,紧张的吞咽了几口唾液,才小心翼翼的抬头道:爹,儿子真的不知道见陈老爷恶狠狠的瞪着他,陈云方便泄气的闭了闭眼睛。
陈老爷冷笑一声道: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整天上窜下跳,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不知情,难道还等我一件件一款款都给你摆到桌面上你才肯招吗
陈云方暗自冷笑,心道:甭在这吓唬我,有本事您老人家就把私下里那些龌龊事都摆出来好了。但面上仍做出惶恐状,道:是,儿子一定拣知道的都说出来,爹您千万别生气。
陈云方长话短说:从儿子跟迟氏成亲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发现祁氏有点不对劲。几经询问,她只不说,后来才知道那晚她见过六弟,不知道和六弟都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多想,好歹她也是做嫂子的,与六弟说几句话以示关切也属人之常情。谁想近些日子她与六弟交往甚密,私下里不知道都传递了些什么,前天晚上她以要派人往娘家送东西看望祁夫人为名,竟私下里把六弟带出了府
这还了得。小叔子与嫂子不清不楚,勾勾搭搭,私相授受,互相包庇,说他们没有见不得人的有违人伦的事,谁会信
陈云端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云方。他为什么要这样误导不管这事是否属实,祁氏定然不容于陈家。
据传,他对祁氏可是格外的宠爱呢。
他这一番话,可以说直接把祁氏推进了死地,不管是真是假,陈老爷根本不会给祁氏辩驳的机会。这是家族丑事,涉及到陈家男丁,永远只会把知情的、相关的、无足轻重的女人置于死地而保守这个秘密。
陈老爷并没有发怒,一反常态的镇定,但熟悉他的陈云端还是敏捷的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杀意。陈老爷沉沉的问陈云方:这逆子出府去了哪儿
陈云方摇头:儿子确实不知。
陈老爷哼一声,道:蠢材,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跑到老子跟前来卖弄滚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那祁氏开口,到底小六儿去了哪儿
陈云方喏喏的下去。
陈老爷重重的一捶桌案,气的无语叹息。陈云端上前道:爹,您也别着急,依我想,小六定然是去寻苏曼曼了。左右隐患已经消除,他去了也是白去,等到他亲眼见到苏曼曼已经嫁为人妇,必然会死心,到时他无法可想,也就迷途知返了,所以我想,这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想来就这两天,他也该回来了。
陈云方那边还没传来陈云正的消息,门上就有人禀告陈老爷:衙门里来人了,县太爷给您送了份手书说是有人把六爷告了,大人请您过去商量。
陈老爷瞄了一眼陈云端,似笑非笑的道:这才叫说嘴打嘴呢,刚说他不会惹祸,现下怎么就被人告了
陈云端也不敢保证了,便迟疑的道:也许,有误会也说不定呢。他心里真没底了,别是这个小六儿一看苏曼曼嫁人有孕,一怒之下把牛儿一家都给杀了吧
就凭他那股子狠劲倔劲,还真是说不准。
陈老爷也想到了这点,摸着下巴,反倒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够狠啊。没有见怪之意,倒有几分欣喜。
陈云端闭嘴不言,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老爷转向管家: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谁告的小六儿
管家为难的摇摇头:公差只私下提点了小的一句,说是机密,还请老爷过去,大人会跟老爷面谈。
面谈啊。一见面就得往外掏银子。陈老爷心下暗恨,摆手道:我知道了,准备车马,我这就去拜访大人。
这会儿陈云方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他是踩着公差的脚后跟来的,惶急的道:六弟去了城东的张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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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41.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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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对于牛儿来说,是个神秘十足、威严十足的地方。他时不时的捏一下揣着的状纸,犹犹豫豫的在县衙这条街上一步拖一步的走着。
最让他胆战心惊的不是那两个灰头土脸的石狮子,也不是腰挎大刀的衙役,而是那面据说可以鸣冤的大鼓。
艳红的话谆谆在耳:你只要敲响那面大鼓,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大老爷,到时候你的冤情可洗,你想要的就都得到了
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牛儿即使在乡下也是常见的,甚至逢年过节,重大场合,他因为身强力壮,还曾亲自持过鼓槌敲过鼓呢。乡下的鼓比这做工粗糙,但那声音一样大的和打雷一样,震的人耳朵和心都嗡嗡的。
可这面鼓不一样,因为它存在的意义和实质不一样。无形之中就让人敬畏,同时对于牛儿来说,还意味着天壤之别的分界。
他想要的是昔日那个清丽、少话、沉默而灵巧的少妇苏曼曼。他想要的是夫妻和睦,子女成行,下育女子,上侍舅姑,死了也埋到一起。
可是现在苏曼曼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苏曼曼了。她早就和那位陈六爷不干不净,不清不楚,那孩子也是她和那位陈六爷的。
现在,他找来了,曼曼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走了。
就算他告到县衙了,曼曼还会像从前一样跟着他过清苦的生活吗
牛儿十分怀疑,如果不是形势逼迫,曼曼会不会嫁给自己。陈家大爷的阴谋,自家老娘的推波助澜,有意无意的他的靠拢,夜袭的贼人,他们一家对曼曼的救命之恩,自己父亲的死最后就是曼曼的身孕。
自己对她承诺的接纳她和这个孩子,才是让曼曼最终同意的最后一注砝码吧。
艳红说:他毁了你的一切,你为什么要什么都不做的受着这等憋屈你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
所以他来告状了。
这种做法,就是乡下常说的鱼死网破。但牛儿总觉得,会死的那条鱼不是陈六爷,而是他自己。陈六爷有钱有势,难保说不会全身而退,可自己若死了,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娘亲、妹妹,整个张家,都是巨大的损失。
值不值呢
牛儿自认不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张家人生性老实,从祖辈们算起直到他,各个都是不善言辞,不够精于算计,不会占小便宜,不会讨好卖乖的好脾气的人。
便是同村的乡亲因为瓜果蔬菜、地里庄稼、院墙宽窄等等小事欺负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连据理力争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微弱。
爷爷最常说的一句就是吃亏是福。
吃一点小亏,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会在以后找磨回来。
所以牛儿从不曾跟人动过手打过架。
可现在,让他到县衙来告状,他手心里一直都是汉津津的,两腿也一直在打哆嗦,要不是艳红伏在他身上,娇声软语的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有个男人的样子,别让我失望之类的话,他是不会来的。
牛儿从早起就在县衙门口晃悠,两个守门的衙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们早看穿了这个身着粗布衣服的乡下人有事,但一看他那怂样就知道他翻不出天来,因此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带了那么点不屑。
直到半下午,牛儿才终于上前颤巍巍的拿起了鼓槌。
两个衙役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竟带了些厌烦:你到底敲不敲啊
牛儿被他们的白眼仁一盯,吓的鼓槌差点掉地上,索性闭上眼,照着大鼓就狠敲了一下。两个衙役立时如狼似虎的冲过来,一边一个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大胆刁民,无事敲鼓,你到底想做什么
牛儿被按伏在地,梗了梗垂下去的脖颈,只换来更大的弹压,便不敢再挣扎,忙道:小人是来告状的,求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
牛儿被带进去,不曾见到县太爷,先被按在条凳上打了二十杀威棒。他叫的跟杀猪似的,只换来一众衙役的嘲笑。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好心的道:别叫了,这是规矩,越叫打的越重。
牛儿万般不解。他是来告状的,他是冤枉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先打他呢。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告状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打完了二十棒子,就有人把他带到一边的厢房听候发落,自有人去请县令,递了他的状纸,师爷看过,县令大人批了签文,衙役则分头去传与案子相关的诸位人等。
三天后,案子正式开审。
一声威武,县令吴欣然身着官服,在师爷的陪侍下坐到居中的太师椅上,命带牛儿上来。
牛儿的棒杀好的差不多了。
要说打的也不重,他又身子骨硬朗,当时吃的瘆人,多一半都只是吓的。今见县太爷正式升堂审案了,他又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思,心想,这回自己总该扬眉吐气一场了吧若真的断了自己是冤枉的,把那陈家六爷绳之于法,投进大牢,他这顿杀威棒也算没白捱。
可等他行了礼,偷偷往上看,竟然看到他状告的陈云正竟安然坦然怡然的坐在县令下首时,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跪着,连头都不敢抬,他怎么就能这么大喇喇,旁若无人的坐着而且县令大人竟然还陪着笑,客客气气的请他喝茶,一脸恶心的跟他说着这茶叶是什么什么,问他喝着怎么样,今年的天气如何如何
他不应该是被衙役们绳锁镣铐的拴进来吗
怎么竟和县太爷如此亲近友好他们是亲戚还是陈家给县太爷送礼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状能告得下来吗告不下来,他们会怎么处置自己不会要把自己丢进大牢,做一辈子苦力、吃一辈子牢饭吧
那可怎么办自己说是成了回亲,可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张家这就要绝后了还有妹妹怎么办她还没嫁人呢有一个进了大牢的哥哥,哪个人家还敢娶她这不是毁了她一辈子么再有娘怎么办自己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哭死侥幸没事,可她老了谁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啊
牛儿身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淌,不一会就脸色青白,衣服都湿透了。
吴大人和陈云正寒暄完了,这才例行公事的审案。牛儿虽然吓的瘫成了泥,但好在有状纸,吴大人问一句,他答一句,也还容易。
总之一句话,他娶的妻子苏曼曼被陈家六爷强抢,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请大人明断,着陈家六爷把苏曼曼还回来。
接下来便是请各路证人上来作证。
有乡家庄的乡亲,也有陈家人,都做证牛儿确实是娶过妻的,却不是什么苏曼曼,而是叫张艳红的来路不明的女子,听说还是青楼里出来的姑娘。
陈云正更是矢口否认他抢了什么苏曼曼。
牛儿张口结舌,他周身发冷,觉得自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明明他娶的是苏曼曼,怎么各个都说他娶的是什么张艳红
等到张艳红上堂,也一改昔日的口风,只说她是自己赎身,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嫁到张家去的。
牛儿彻底傻了。
接下来便是核查牛儿和张艳红所说的话是否属实,苏曼曼这个名字再无人提起,就似她压根不存在一样。
等到人证物证俱全,吴大人一拍惊堂木,断了案子:刁民张牛儿,年二十一,男,诬赖构陷陈云正强抢其妻,扰乱公堂,罪不可赦,着打三十板,罚银二十两
一场闹剧轰然落幕,众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却是心思各异。吴大人想的是,幸亏自己没有莽撞,借此要挟陈家,这陈云正年纪不大,可心思缜密,虽然明知就是个坑,但人家这坑设的严丝合缝,找不出破绽来啊。这万一陈云正明年会试高中,随便外放,就比自己这七品芝麻官高出好几级来,不捧着能行吗
陈老爷则想的是:这死小子,对苏曼曼那女人还真是执着啊,可他大了,行事利落不留痕迹,除非自己誓要跟他坏了父子情,否则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也罢,只要他不娶那女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陈云端心底只有一个字:强。
陈云方则是酸溜溜的想:小六儿还真是命好,多倒霉的事摊到他头上都能遇难成祥,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云正一副早知会如此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牛儿气愤的用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从自己身边过去,飘逸如风,而自己则蠢笨如猪。
他不甘心,紧跑几步追上陈云正,凶狠的拦住他的去路。
陈云正好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你不服气
我不服,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逃脱,我,我要继续上告。
随便。陈云正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我也没想过这案子结的这么容易,其实我还准备了苏曼曼的尸体
牛儿傻了,结结巴巴的问:什么尸,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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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42.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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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的确是没想到吴大人会这么给陈家面子。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吴县令给的不是陈家面子,而是给的他的面子。都说莫欺少年穷,尤其像陈云正这样年纪轻轻,就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
会试在即,万一他高中了,有今日这举手之情,将来吴县令想要求陈云正什么事,陈云正总不可能不理。退一退步说,就算陈云正没中,可他还年轻啊。
吴县令自己是从千万个举子中一路冲杀出来的,年过四十也才不过是个正七品,家里、岳家也都付出了大量的物力、人力、财力。
个中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求这一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哪怕能够再往上走一步呢,他也知足了。所以他才肯卖陈云正这么大一个人情。
陈云正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不想把曼曼扯进这个案子里来,私底下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如果吴大人非要揪着牛儿的妻子不放,他便会交出一具尸体来,有足够的证明张牛儿的妻子已经丧生,而且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死与他无关。
只不过现在不需要罢了。
看着牛儿那呆怔的样子,陈云正只觉得好笑。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是说乡村里民风淳朴,各个都跟他一样是直肠子,做事都不用脑子的
牛儿知道自己被嘲笑了,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气愤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曼曼,她,她真的死了你不是喜欢她吗
陈云正好笑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
牛儿懵了,反问道:那你还跟我抢她
陈云正逼视着牛儿的眼睛,道:抢谁
曼曼,我,我的牛儿说不下去了。陈云正决然的道:你媳妇是张艳红,别得了失心疯,一心想从我这敲诈,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个人那些个事。
牛儿指了指自己,又指指陈云正:你我
陈云正不耐烦解释,他还急着收拾行礼去陈洲府呢,便长话短说道:或许你只是个被人利用的石子,但很抱歉,被人利用是你自己的错。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他们一定会逼曼曼嫁出去,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父亲和大哥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牛儿喃喃的道:可我是真心的,曼曼也是。她说过
陈云正打断他,沉着脸道:你自己的心是什么样子你自己清楚吗如果没有艳红,你这么大放厥词,旁人或许还信几分,经过这次的事,你拿什么来说服你自己
牛儿气恼交加的道:还不是你给我用了春,药都是你
陈云正挥挥手,道: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最深藏的心底,埋着的不过是可耻的欲念而已。我说过了,他们在我身上下的春药,剂量只会比用在你身上的多,我抵抗住了诱惑,而你没有,所以,你没资格再跟我提曼曼。
牛儿的心底哗哗的淌着血,却不得不承认陈云正的指控没错。是他自己心志不坚,是他对曼曼不够深情。
他懊悔不迭。为什么眼前这个没长大的男人就能做到,而自己就做不到呢
陈云正怜悯的看了牛儿一眼,道:你也没损失什么,如果你愿意,我让艳红跟着你过日子至于吴大人罚你的那二十两银子,我也可以替你出,但有一个条件,从今往后,把你的嘴封死,别再让我听到你提苏曼曼一次。最后丢下一句话:好自为之吧。
陈云正扬长而去。
牛儿还有些不解的喃喃低语:你让艳红跟我艳红是谁她为什么会听陈云正的话
陈云正去的远了,没人答他的话。牛儿虽然想不通其各具体细节,却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看似被陈云正耍了,其实耍他的还有另外一只黑手,大概就是母亲那天失口说出来的陈家大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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