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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牛儿又愧又恨,还十分后怕,告状只不过是说说罢了,他怎么还敢再往上告
当艳红袅袅娜娜的迎而走来时,牛儿的眼睛里只有那一抹娇艳的红,他张了张嘴,又闭住了。艳红却垂首浅笑,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伸手在牛儿胡子拉茬的下巴上抚了抚,娇柔的道:阿牛哥
牛儿打了个激灵,退后了两步道:你,你别这样。他消受不起。什么人什么命,他要是再敢痴心妄想,不定老天怎么报应他呢。
艳红娇声道:你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呢,我哪里亏待你了
你还说,你也和他们一样骗我,看我老实可欺吧。牛儿梗了梗脖子,转身就走。说起来满心里都是委屈啊,还是别站在这让人再花言巧语的骗了。
艳红收了笑,也收了那份娇媚,闲闲的道: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你也没吃什么亏么,想我陪了你这几天,还不够吗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想上我秦楚床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没有上万贯的家财,我连瞅都不瞅他一眼,你一个穷苦的乡下汉子,还不知足
陈,秦楚牛儿转过身来巴巴的望着艳红:你,你到底是谁
秦楚咯咯一笑,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开心,看着傻傻的、憨憨的牛儿,眼泪都笑出来了,叹息一声道:都说傻人有傻福,我的阿牛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自是你的福气,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
牛儿被秦楚眼里的小钩子勾的心口年腾乱跳,满面通红,嘟囔着道:我知道我自己傻,可,可,连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的资格都没有吗
秦楚凑上前,踮着脚扳过他的脸来,逗弄他道:我是谁,还不在你一念之间你愿意娶我,我就是你的媳妇张艳红,你翻脸不认人,我就还是怡红院里的头牌秦楚啊。
婊子
牛儿震惊的睁大了眼。
他对秦楚这样的人没有多轻视。进城时也见过她们成群结队的在街上行走,那会同村的人还有的说笑:什么时候能近得她们的身,死也值得了。
是啊,在遇见曼曼之前,牛儿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衣着鲜亮,笑容娇美、腰肢柔软、风姿绰约的女人。
他不是震惊于秦楚是这样的身份,而是震惊于她说的那句话,他期期艾艾的道:你,你真的愿意跟我我又穷又蠢,什么都没有
秦楚脆声一笑,伸手点了点牛儿的额头,道:真是个傻子,我跟你开玩笑呢。
牛儿说不出来的酸涩,苦笑着道:我就说,我就说呢。他还想自我安慰,却实在说不出话,他现在很想大哭大叫,大吵大嚷。实在是太憋屈了。
前几天他还有妻子有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就什么都没有了。
前几天他还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干劲,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现在却只觉得自己就是个蠢笨透顶的废物,谁都可以拿他提过来拎过去的耍。偏生他自己分不清他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是被人耍弄了也发不起脾气来。
他提不起一点精神,垂头丧气的往前走。
秦楚倒喛了一声。
牛儿停下,没转身,只闷闷的问:你还有什么事
秦楚转到他面前,凑近了打量他的神色,道:生气了伤心了绝望了活不下去了
她每说一句,牛儿就点头一次,到最后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又直觉的摇头:没有,我没有。伤心有点儿,绝望,活不下去倒不至于,他早就知道自己卑贱如蝼蚁,可再卑贱也得活着。
秦楚嗤笑一声:真有出息,不就是个女人么
牛儿直着脖子道:我不是为了女人才这样的。
秦楚道: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你是个重情重意的,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其实还是一样。你走吧,我压根就没指望着你能带我走。
牛儿道:你别耍我玩啦,我知道你逗我开心呢,你没看见过我这么废物的男人,所以瞧着我新鲜。我哪儿配得上你你跟我去有什么好日子过除了吃苦受穷,还要养活一大家子,哪有你现在这样轻松。
秦楚啐他一口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牛儿,你要还是个男人
牛儿不说话了。秦楚气的踢了他一脚,自说自话道: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走吧。
去哪儿牛儿冷不防秦楚拽着他往前走,回过神来忙问。秦楚道:当然是逃命,难道你还想待在这等死
牛儿不懂:你把话说清楚。
秦楚气道:跟你说不清楚,别看陈六爷被你告了,毫发无损,可转眼陈老爷就得灭你的口,想活的话就只管跟着我别叽歪
牛儿弄不懂,沉默了一会还是又喊起来:不行,我娘和妹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秦楚把牛儿丢下,叉腰道:好啊,现在,你给我个痛快话,要我还是要你娘和妹子
牛儿傻眼了:不,不能都要吗
不能。
他怎么不知道秦楚是这么凶蛮的一个女人呢不过,好像他还觉得挺有主心骨挺踏实的:你,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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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43.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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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一派宁静。
夜笼罩在这座府第的上方,在各处灯火的照耀下,亭台楼阁都透着富贵之气,人流川行,夹杂着不时的笑语,也透露着祥和的气氛。
陈夫人笑意盈盈的抚着陈云正的肩,且喜且嗔:总算没什么大事,你算躲过一劫,要我说,你还是老实在家吧,别出去了,外头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居心不良的人,看你有钱便想着要敲诈,总有些说不尽的稀奇古怪的法子,让人防不胜防
陈云正不复从前的乖巧可爱,再不肯像从前一样撒娇撒痴。自从上次他被软禁,一家子人合着伙的给他饭菜、茶水里下药,那点亲情就被磨光了。
但他并不直接忤逆陈夫人,只是淡淡的、目光沉静的坐在那里,并不拒绝陈夫人的爱子之意。
陈云端坐在一边,对母亲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谁会不会害六弟,他并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有,但能不能害到,那可就两说了。小六儿从小就机灵古怪,长到这么大,没听说他吃过什么亏,倒是比他大的,比他强壮的,比他凶狠的,没少背地里吃亏。
母亲这是被蒙蔽了眼睛,还当他是弱不禁风的小孩儿呢。他不害人就不错了。至于让他留在家里,怎么可能从前还以为苏曼曼是牵制他的因素,现在看来
陈云端一抬眼,正看见陈云正似笑非笑的望过来,还煞有介事的朝自己举了举杯。陈云端动了动嘴角,也朝他举了举杯,心里却是突的一跳。
小六儿是个记仇的,苏曼曼的事,自己也算是居功甚伟,这次怕是被他记恨上了。唉,自己也是被逼的啊。
陈云方垂头坐在一旁,满心都是愤恨。母亲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一个都疼。可说到底,五个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般长呢,她总是有最先看到的那个。
小六儿惹了这么大祸事,丢了他自己的脸面,丢了陈家的脸面,换成谁,都是一顿家法了,只怕就是落在大哥头上也没那么容易脱身。可是现下瞧瞧,父亲装聋作哑,母亲息事宁人,小六儿都那么大了还得哄着他,好像生怕哪句话说错他就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一样。
自己的一番心思,全白费了,真是可恨可恼啊。
祁氏这个没用的女人,不仅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事到如今,说不得只好把她推出去顶罪了。横竖她一死,那些嫁妆也就名正言顺的落到了自己手里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恶狠狠的握了握拳头,狠狠的出了口长气。祁氏没在,否则他肯定又是一顿痛打和羞辱。
但他习惯了忍而不发。
不论父亲母亲兄弟们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发表意见,所以旁人看他,也就是个沉默而内敛的温文三公子。
陈夫人说完了,陈云正才懒洋洋的道:娘,你说的都对,儿子也愿意做个孝顺的儿子,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成。
陈夫人忍不住满脸的笑意,嗔怪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孩子,就知道说好话哄你娘。也就只有他能够随随便便就把这些贴心的舒心的话说的这么诚挚和认真,明知道他不过是敷衍,可还是觉得满心高兴。
陈夫人也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他长大了,瞧他那长腿长胳膊,隔着衣服摸着,都觉得鼓梆梆的,蕴藏了无尽的力量。
大概是出门在外历练的缘故,他的身上有一种历经风雨、繁华落定的沉静气质,不同于陈云端的市侩谋算,更是陈云方的木讷阴沉所比不上的。
陈夫人虽是内宅妇人,但三个儿子她时常关注,这点细微的差别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来。她知道,不管是从整个陈家的未来考虑,还是从陈云正自己的前途考虑,她都没有理由把他拴在家里。
陈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啦娘再操几年心,等你也成家立业了,随你到哪呢,娘都可以撒手不管了。
一提到说亲,陈云正浑身肌肉都是僵硬的,试探的道:娘心中有人选了这么快就又开始打主意,父亲母亲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要急着给自己添堵啊。
陈夫人笑道:还没有,你急什么怎么也要提前打听着,再考量个一年半载,再准备个三五个月你放心,娘一定会给你挑个你中意的姑娘。
不愧是最小最宠的儿子。这话一出,连陈云端都有点不是滋味了。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做主,就算是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也很少有当事人自己去打听的,甚至不到揭开盖头那一刻,都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妻子长的是什么模样。
可是到了六弟这,娘就敢承诺给他挑一个中意的姑娘,莫不是娘还打算提前让六弟相看不成
陈云正却一点都不领情,撇了撇嘴,道:是娘你太心急了吧,我现在有什么和咱家门当户对的,自然是巴不得的跟咱们家结亲,可我瞧着都不顺眼,各个市侩狡诈,精于算计,除了在后宅争风吃醋,掀起风雨就再没别的本事。若是寻些门第高的,谁瞧得上我这个白衣秀才要我说,娘你还是歇了这个心吧,没的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这话意有所指。
若他没有考中秀才,就是普普通通的陈家六爷,婚事上极容易,也不过订个门第差不多的就行了,比如先前的那位祁氏。
可就因为他中了秀才,又马上要参加会试,若真的中了进士,身价可就翻了几十倍不只。话本小说里不都有中了状元,就有无数丞相上赶着要嫁女儿的吗还有皇帝也凑热闹,主动要招驸马的。
所以说,现在给他订了亲事,因他变数太大,将来还真说不好会耽误了人家姑娘。
陈夫人也明白这个理儿,可她一片慈母之心,有时候思维是完全跟着感情走的,无关理智,因此也只宠溺的一笑,道:竟说孩子气的话,这些事不要你操心。你只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就是
母子说着闲话,丫头们已经摆好了酒菜。因是家宴,就设了两桌,陈老爷带着兄弟三个在外间,陈夫人带着女儿、媳妇们在屋里一桌。
陈夫人溜一眼桌上,见李氏、迟氏都在,只不见祁氏,便问:祁氏怎么没来
莲妈妈才要上前回禀,迟氏已经开口:祁妹妹说是心口不舒服,我就和三爷说了,叫她好好将养。家宴什么时候没有,也免得她不得已来了却扫了大家的兴致。
她是个圆脸爱笑的少女,虽然已经成亲多日,早盘了妇人的发髻,可是活泼灵动的大眼还是睁的大大的,总显现着一副惊奇的模样,一开口两颊就是两个明显的小酒涡。
她倒是个爽利的。
陈夫人不喜欢陈云方的阴沉,问十句答不了一句,说句俗话就是八脚踢不出一个屁来。可这迟氏却爱说爱笑。但又不是粗蠢不懂心计的人,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问什么答什么,就是你的话外之间,她也能听懂,很识时务的就把话接上来了。
虽然不喜她从前就和老三有那份旧情在,但做为儿媳妇,陈夫人实在是无可挑剔。
祁氏的事,陈老爷虽然没来得及跟陈夫人细说,但做为陈家的女主人,流言蜚语早就第一时间传到了陈夫人耳里。
听闻祁氏如此小家子气,她就一皱眉。越是风口浪尖,越是要沉得住气,像她这样一遇到事不当缩头乌龟,是闹哪样啊
李氏身为长嫂,却不知道原来三弟妹病了,忙关切的问迟氏:祁氏三弟妹现下如何了病的重不重可请了大夫过来瞧
她做事端稳,生怕自己做的不到位,会让婆婆不高兴,让弟媳妇不满意。
迟氏抿嘴轻笑道:我倒是知道的不太详细,是三爷亲自去瞧过的,说是不妨事。当然是不妨事的,闹的动静那么大,叫的那么大声,那不能言说的气氛满清凉居的人都感受到了。
知道的是他们夫妻两个在行敦伦之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恶霸在欺负良家女子呢。
迟氏心里怨念,却并不表现出来,只在眼角眉稍露出了一点轻蔑和不屑。
李氏也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意味。有三弟亲自关心过问了,又直言没什么大碍,却又心口不舒服以至于连家宴都不能参加,这其中要么就是有夫妻闺房隐秘不能言说,要么就是有更说不得的理由。
李氏便讪讪的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三弟妹需要请大夫,只管和母亲或是和我说。
迟氏笑意盈然的道:好啊,我不会跟大嫂客气,等闲了我去找大嫂说话,也有些日子没看见瑞姐儿了,她可真是招人疼
提到自己的孩子,李氏便眉目朗然。
陈夫人见迟氏轻巧巧就把妯娌间尴尬的话题揭过,倒是对这个迟氏更加满意,只是一想到先时的流言蜚语以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祁氏,她的心头掠过一抹阴影。
正这会儿,听得外间啪一声脆响,接着又是怦一声,就听陈老爷怒声喝斥道:孽子,你以为我对你无计可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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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44.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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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听这声音就知道陈老爷是怒极攻心,腾一下就站起了身,推开眼前碍事的杯盘便要往外走。
李氏和迟氏都被惊的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一左一右要来扶陈夫人。
陈夫人板着脸,生硬的推开她二人的手臂,吩咐道:吃你们自己的。
李氏和迟氏便低低的应了一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家丑不可外扬,又是涉及到家里最得宠的陈云正的丑事,谁也不敢不怕死的往前凑。
不只是李氏和迟氏,就连陈夫人也直觉的认为能让老爷发这么大火的,除了不怕死的陈云正,再没第二个人。
因此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内室,进了外间。
外间倒不算太狼狈,下人们早就被清除出去了,只有陈老爷怒气冲冲的站着,陈云端正试图拉着他高举的手臂让他平静下来。
跪在他面前的却不是陈云正,而是陈云方。他抬着红肿的脸,有些扭曲的面容上带着委屈和不甘:爹,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无毒不丈夫,不过是个不再重要的女人,儿子怎么就不能处置
陈老爷指点着他道:你还狡辩到现在了,你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来。
陈云方心头如同泣血,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抬头盯着陈老爷那张盛怒中的脸,满心不愤,可他喊不出来:嫌我是废物,当初就别生我啊。
他确实是妒嫉陈云正的,因为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些刺心的话说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可人就是这么贱,他没少说这些伤父母以后混帐话,但父亲母亲当时再伤心再愤怒,过后也不过轻轻一笑便放过了,甚至还会在他的撒娇撒痴下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他的过失。
可陈云方说不出来。别人,不管是谁,无论如何侮辱他,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他自己说不出这么自甘堕落的话来。
因为一旦他说出来了,那就是连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废物了,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废物,他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但他其实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废物,不愿意承认自己活着全无意义。他曾经发过誓,总有一天要把自己失去的,被别人抢占去的都夺回来。
他已经在做了,也在一点点做到,可是收效甚微,他不承认自己的心已经变的硬如磐石,也不承认自己变的麻木恶毒,他只知道,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高大、威严的父亲,陈云方现在只有冷笑。他不过是个最失败的父亲,或者是个成功的商人,可那并不是他自己能力卓越的结果,大部分是他的运气。
一个人运气的好坏,绝对是影响到一个人一生命运的大事。也许自己欠缺的,就是父亲这份运气吧。
不过不要紧,他会有的。
陈云方低笑了一声道:父亲教诲的是,可是儿子愚昧,还请父亲明示。
陈老爷叹息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摆手,道:我跟你说说过很多次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做事不能只看眼前,要多看几步。你看不到以后几年的事,但你总得考虑到你现在做的事会对你有什么好处,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吧权衡其中之差,你也会算出到底值不值得
这是陈老爷的经验之谈,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是几经风浪所总结出来的肺腑之言。只可惜,陈云方听不进去。
在陈云方听来,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老生常谈。父亲除了重复,再重复这些字面上冠冕堂皇的言辞,就没能对他有一丁点的帮助,这么多年来他所挣到的一切,没有哪一分哪一毫是得益于父亲的帮助,都是自己一点点费尽心机赚回来的。凭什么他对自己时时刻刻不满,而后指手划脚的大加侮辱呢
陈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陈云方的不屑和心不在焉。她很了解陈云方的这个表情,一看就知道看似在认真的聆听,其实每听一句都在心里反驳一句。
这个儿子,就是冤家啊。
陈云端没劝,陈云正也只垂着睫毛自顾想自己的心事。他明白三哥对自己不满,但他不明白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对自己开始不满的,又因为什么,竟能使得他不惜用各种手段对付自己。
祁氏虽说与自己有过婚姻之约,但毕竟从不曾做数,就算毁约,也算不得背信弃义,况且祁氏已经和三哥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怎么说利用就利用,说坏她名声就坏她名声,甚至想拿她的命就拿她的命呢
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血肉做成的,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不开口。一旦开口,只会刺激的三哥更加暴跳如雷吧,瞧他不经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无比的怨毒就知道了。
陈云正早明白了所谓的亲情。
父亲可以明明白白的利用儿子赚取利益,若是不肯听从便不惜棍棒交加,甚至可以用更卑劣的手段,那么兄弟之间的手足情,也就不过耳耳。
谁对自己好,自己十倍偿之,但若是明知道兄弟之间已经罅隙渐生,甚至到了刻骨恨毒的地步,他也没必要揣着一张白莲花的脸愣往前凑。
没的找打,挨了打也是白挨,谁不知道于自己无利的人和事绕着走呢
陈夫人忙松了扶着门框的手,几步走过来笑道:老爷,好好的家宴,你怎么又训起儿子来了儿子也大了,要训什么时候训不得何必非得在晚宴的时候你生一肚子的气,儿子也满心惶恐,只怕山珍海味吃下去也要积食了。
陈老爷收了手,顺势坐下,道:罢了,都说修行在各人,这话果然没错,龙生九子,还各个不同呢,我也不指望你把我的话都听进去并照做不误,只盼着将来你自己遇到了问题,回过味来能感慨一句当年我的话没有欺你便知足了。
这会儿果然不是个教训儿子的好时候,不说内室里还有两个儿子媳妇,便是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下人都侧着耳朵听呢。
陈夫人做好做歹,扶了陈老爷坐下,命人上汤,这边使眼色给陈云端和陈云正去拉陈云方。
陈云正偏没眼色,站起身道:爹娘,我吃饱了,累了几天,想早点回去歇着。
陈夫人气的直瞪他。知道老爷正在气头上,不说乖乖的安分守己,非要跳出来当出头鸟,这不是等着被老爷训斥吗要知道这几天阖府的人都在议论他被人状告的事,就连同族和相近的女眷都来打探消息,有幸灾乐祸的,有冷眼旁观的,还有过来打探消息以期做出相应后续反应的。
老爷有气,也多半是为了他,不过是迁怒到老三罢了,罪魁祸首还是陈云正,他不说消消停停的,竟然还敢冒头
陈夫人忙抢在陈老爷发作之前道:你也知道累啊既如此就赶紧给我滚回去好好休息,再敢出来闯祸,我先打死你这个不省心的祸胎。
陈老爷不满意陈夫人抢了自己的话,但要教训儿子,大可以等明天,也就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陈云正不怕死的火上浇油:怕累也没办法,我最迟明天或后天就得起程。同窗们接二连三给我送了信儿,他们已经打算启程赶赴省城了,投师拜贴,还有许多的要事,我若再耽搁,只怕明年的会试不去也罢。
这倒是大事。陈夫人看一眼陈老爷,果然他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松动,便没吭声。府里后院的琐事她可以做主,但事关儿子的前程,还得老爷拿主意。
陈老爷嗯了一声道:你明儿一早到我书房,我在省城也还有几个朋友,你只身一人在外,少人照应,我们也不放心,到时你拿了我的书信,也替我去拜望一下世伯世叔
陈云正洒然离开,晚宴忽然间就失去了意义。陈夫人望着这一桌子沉闷的男人,忽然叹息了一声,不无感慨的道:变了啊。
再也没有从前孩子们承欢膝下,撒娇耍闹的和睦氛围了。儿子们大了,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家和孩子,勉强他们凑到一起,都各怀心事,就像一盘散沙,强捏不起来也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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