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陈云端是躺着中枪,气的脸直抽抽。他倒成了活得最窝囊的那个了,都跟他一样任性自我,这个家还成个家吗还不整天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啊
陈老爷却开口了:你刚才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陈云正轻淡的开口:说一百遍,说一千遍,说一万遍,我也还是这句话。
好,好,好,你有骨气。陈老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陈云正道: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陈云正苦涩的笑了下,道:儿子不孝。
还知道不孝,那为什么非得执迷不悟。陈云端十分不解,又十二分的气恨,还有二十分的无耐。
陈老爷沉沉的盯着他道:你当真,为了这么个女人,连家也不要了,爹娘兄弟不要了,功名前程都可以放下你就不怕我告你个忤逆不孝,把你从族里除名
陈云端失声叫道:爹,您可要三思啊。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下来。
陈云端看看这个,陈老爷面无表情,连愤怒和失望都褪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空洞。陈云正云淡风轻,衬着那张血红的肿胀的脸,尤其显得狰狞。可这狰狞中,不可忽视的透着坚定。
他越坚定,陈云端越狐疑。他不明白,到底苏曼曼有什么可值得他着迷的,到底这份感情能带给他什么,让他肯放弃全部、所有,就为了拥有这么个人。
既然从陈云正这打不开缺口,那只好去寻苏曼曼了。
陈云端随便找了个借口,道:爹您消消气,言直你也静静心,跟爹好好谈谈转身往外就走。
陈云正却绕到他身前挡住陈云端的去路,淡淡的笑了笑,道:大哥,这是我的家,金蝉脱壳的伎俩,您还是省省吧。有什么话,只管当面和我说,别再背着我做让我寒心的事了。
当年如果不是大哥他在背后捣乱,自己和曼曼也不会硬生生分开那么久,曼曼也就不会嫁给什么张牛儿。自己费了诸多苦心不说,这件事,到底也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现在,好不容易他和曼曼结成连理,苦尽甘来,大哥又想背后下绊子不成他倒是没打算错,知道自己不好攻克,便专门拣好欺负的曼曼下手。
休想。
陈云端被他说的耳根发烫,老脸发红,恼羞成怒的道:你这是什么话啊,我不过是内急而已。
陈云正坦率的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娶的是温先生的义女。你不必管她从前是谁,从前又什么样,只需知道,我心悦之,她现在是你的弟妹。不管你承不承认,总之是我一力坚持要娶她,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会给她一个安定美好的未来。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我来,别找她的麻烦。她不过是个单薄的弱女子,你对他下手,不觉得羞耻吗
陈云端冷笑道:是,我多管闲事,你多厉害,你多本事啊。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读的圣贤书比我多,这些大道理比我明白。可你连怎么做人,怎么做儿子,怎么做弟弟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跟我说嘴是,我是背着你劝了苏曼曼几句,可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好,为了爹娘,为了这个家好
陈云正却只是微笑,道:你是大哥,你是长子,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可我说过了,娶谁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做的,是我做的,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跟曼曼没关系。她从来就没愿意过,是我强行把她掠走的,也是我强娶她的
你陈云端真没话说了,为了把苏曼曼择开,陈云正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连强抢民女的话都说出来了。
看来真是没救了。
陈老爷一直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陈云端无技可施,只得一甩手道:罢了,有爹呢,我这个做大哥的多嘴多舌、指手划脚的做什么。我便不在这里讨你的嫌罢,什么时候你跟爹谈完了,我便和爹走。
陈云正看了眼陈老爷,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伤感道:爹和大哥能赶在最喜庆的日子来,我是喜出望外。尽管一直担心害怕着你们的愤怒和排斥,可到底心里还是报着点希望和期待,希望你们能爱屋及乌,能够接纳曼曼。我不求你们多喜欢她,毕竟是我要跟她过一辈子、生儿育女,我也没指望着你们能跟她和平喜乐的相处,只希望能够在有限的见面中给她一点宽容就足够了。既然连这点要求都达不到,那就别再指责我贪得无厌了吧。爹和大哥愿意住多久,我都欢迎
说完这最后一句,陈云正恭敬端正的给陈老 爷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陈老爷瞅着陈云正挺拔的背影,眯着眼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陈云端急忙看向陈老爷,劝道:爹,小六儿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陈老爷重重的强调着,嘲弄的道:他这一时可够长的,这都几年了还么不死不休的,倒是我小看了那女人的吸引力。
这陈云端苦笑着摊了摊手,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说的表情。他实在是懒的再插手,也不打算再置喙了。
陈老爷却呵笑了两声,突然道:明儿咱们就回去。
陈云端怔了,呆呆的问了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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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89.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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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一路疾走,枉顾下人们好奇震惊的眼神,直接冲进了正院。他说不出来的痛楚和心酸,只想找个由头发泄一下。
或者,发泄也不是当务之急,他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好好静一静。狼受了伤,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舔噬,他想他现在比受了伤的狼崽子好不到哪去。
司玲等人各司其职,院子里、屋子里都静悄悄的。见陈云正脸色、神情都极其难看,谁也不敢主动上前招惹。
陈云正如往常般漠然无视,直接进了屋。
他想见到曼曼,想从她那儿得到点安慰和温暖。
失去一切都不可怕,至少他还有曼曼。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抛弃一切也被一切抛弃的思想准备,现在,也不过是预想变成了事实而已。
可真的发生了,他还是觉得疼,觉得冷。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爹对曼曼有那么大的得意。难道他们就见不得自己过上安生的日子吗
陈云正进了屋,却发现曼曼还是不在。
屋子里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连他只咬了一口的馒头还那么孤零零的待在盘子角,与同伴们是那样的不同,也就显得它与旁的格格不入,显得那么狼狈。
陈云正就觉得那缺了口的馒头在嘲笑自己。看吧,说你幼稚,你总是不相信,你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
可其实呢你就是个可怜虫。
亲情是脆弱的,爹娘只是为了和他争而争,根本不考虑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喜欢的又是谁,也不考虑他现在是不是过的开心。他们只是一厢情愿的往他怀里塞这个塞那个,不管他是不是喜欢。
爱情也是虚伪的。虽然成了亲,可曼曼与他还是隔着千山万水,她越发的自由自在和洒脱率性了,践踏着他的感情,毫不心疼的蹂躏着他对她的感情。她根本不关心他,也根本不在乎他
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吓的司针和司艺头发都竖起来了。司玲和司珑也都停了手上的活计,直起身来互相对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
这大喜的日子,六爷和六奶奶唱的是哪一出啊不说讨些彩头,可这样也太晦气了,以后过起日子来也不吉利。
偏生家里没个说话做数的长辈。
司玲小声问司珑:六奶奶到底去哪儿了这一大早的,逛园子也该回来了,要不再叫人去催催
司珑叹气道:催了,能不叫人催吗可都去了两拨人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那司玲犹豫着道:再不,叫人去温家送个信儿由着这二位小主子胡闹,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司珑摇头:这不大好吧。
那头不过是奶奶的义父义母。说到底不是亲生爹娘,小夫妻的事能插手到何种地步管的多了,他们自己未必愿意,就是六爷和六奶奶也未必喜欢。
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就因为揣着适度,所以才能相敬如宾。
她们私下自作主张,把小夫妻间的龌龊捅到温先生夫妻那里,倒是让那边人难做,这边小夫妻也尴尬,回头还不都是落到她们几个奴婢头上
司玲无耐的苦笑,大义凛然的道:我进去劝劝。
司珑一把拽住她:六爷正在气头上,你可小心着些。别劝没劝住,反把邪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这件事是有风险的。劝的好了,六爷刮目相看,以后在这府里出人头地是注定的。可若是劝的不好,轻则打骂罚一顿,重的,没准小命就交待了。
司玲点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她拿了笤帚,装模作样的到了门口,脆声道:六爷,奴婢听着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吧要不要奴婢进来收拾收拾
陈云正没好气的,却犹是自制压抑的声音传来:不必。
司玲抬起的手就又放下了,想了想,温声道:是,六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陈云正还是就两个字:没有。
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窘状。
见陈云正拒绝的如此彻底,司玲只得打消了劝慰的念头,退了一步,道:奴婢们随时恭候六爷的吩咐。
陈云正倒沉沉的笑了起来,只是没出声。这沉痛的附带着嘲弄的笑容出现在他狰狞的脸上,是如此的可怖。
可他自己不知道,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要不怎么说有时候不如养条狗呢。狗多忠诚,不懂得背叛,只要认了主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它哪里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哪里懂得贪心和比较,哪里知道会计较付出和得到。
有时候一个忠心的奴仆和一条忠诚的永远不知背叛的狗一样,随召随到,不必怕他会背叛。
当然,人是有贪心的。可只要你给得起他想要的,只要你抓得住他的软肋,就有可能一辈子让他为己所用。
陈云端正和陈老爷说话:就是要走,也等到吃完早饭。儿子去瞧瞧
这小六儿也太不靠谱了,嘴上说着孝敬,可这大早上的,连早饭都没预备。不过也难说,他一个男人家,哪里懂家些。苏曼曼心怀不愤,未必有心思替他们父子准备,更有甚者,说不定是故意耍这些小伎俩,就为了撵他们爷俩走呢。
娶个不贤的妇人,就这点糟糕。原本她的职责是让男人安安心心的在外面建功立业的,可一个失职的妇人除了搅的家宅不宁,就只剩下拖男人后腿这一职责了。
陈云端很是替六弟不平,很是对苏曼曼不齿。她如果真是为了小六儿好,就该拿出态度来,替他做出些事来,毕竟爹在这儿呢,不管承认不承认,她都该放下身段,主动到爹跟前来请罪才是。
就算是打骂,她也应该受着,而绝不是把一切都推给小六儿,她在背后冷眼看着父子杀的跟乌眼鸡一般。
陈云端才走到门口,就又退回来了,一脸的惊疑:你,是你来了
陈老爷没好气的道:是不是那逆子
虽说心里打定了主意,可是听说他回来了,还是报着他会回心转意的绮望。
陈云端退后一步,朝着陈老爷道:不是,是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过来:是我。
陈老爷一抬眼,看清进来的温婉清丽的少女确切的说是少妇妆扮的苏曼曼,火就不打一处往上涌,冷笑一声道:贱婢,你还敢来
曼曼将手里的食盒费力的放到桌了,轻浅的道:老爷和大爷远道而来,终归是客,我虽出身寒微,但待客之道还是懂得的,怎么好让客人饥肠漉漉呢况且,在陈府四年,老爷和太太不曾有一日亏待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冲这活命之恩,我也理当投桃报李
她是故意做出这副主人的样子和气势,故意来气人的吧
陈云端对着苏曼曼,十分不满。看着她熟稔的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早点,不易察觉的蹙起了眉。
早点十分丰富,不似在家用的米粥、馒头、小菜,倒是两碟子黄澄澄松软的糕点,泛着奶香和鸡蛋香。
虽叫不出名字,可陈云端也算见多识广,知道这应该是用面做出来的一种甜食。色香味俱全,原本就饿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陈云端看一眼陈老爷。
这里也只有他能开口劝陈老爷吃饭了。
陈老爷却丢给他一个愤懑的眼神。没出息的东西,送都送上门了,还不会给她个下马威吗亲儿子他都打了,不差打这贱婢的脸一回。横竖已经撕破了脸,这会儿不收拾她,还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骑到老陈家人的脖颈上作威作福
陈云端深刻领会了陈老爷的精神,咳了一声,看向曼曼,语重心长的道:苏姑娘,你和小六儿不合适,你也说陈家待你不薄,你若还肯记着这份恩情,你若还有点良心,就主动离开小六儿罢。
曼曼也不生气,扬起淡淡的笑容道:若是从前,我会考虑大爷的建议,可现在,不行。她和陈云正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不容得她再退了。
陈云端便沉了脸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想想,你哪儿配得上小六儿不论是从才学、品貌还是家世,你都配不上小六儿,对他的前程毫无助益,你这又是何苦因为你,小六抛弃了一切,如今逼得爹要把他从族中除名,到时候他的前程可就因你毁于一旦了,难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曼曼很是不齿的轻笑一声:不是我不吃敬酒,是你们敬的酒和罚酒一样难喝。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自己比你们清楚,配不配得上六爷,却不是你们说了算数的,千金难买六爷的喜欢和乐意。她摊摊手,做了个高调的无耐:你们也别逼人太甚,横竖我已经把六爷毁成这样了,你们再得寸进尺,也不过是把我逼得将六爷毁得更彻底一些。
听着她恬不知耻的话,陈老爷嘶了一声,牙疼般的问:苏曼曼,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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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190.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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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老爷心里明白,他和曼曼没有谈判的权利。因为他说了不算,曼曼说了,也未必算,陈云正不答应,他和曼曼再达成什么协议都无效。
再者,对苏曼曼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她凭什么会答应
因此陈老爷质问她到底想怎么样之后,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什么才肯罢手
要钱没问题。要家产,他可以给,可就是不能抢他的儿子。那是陈家的希望,那是陈家的未来,那是陈家的支柱。
陈老爷现在不愿意死抗了,只要苏曼曼能彻底消失。其实弄死她是最直接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没弄死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老爷眼里的杀意,曼曼看的一清二楚。这杀意如此直接,如此狠厉,就如同寒风刺骨扑面而来,让她陡生冷意。
她相信,如果可以,陈老爷现在就冲上来扼着她的脖子,把她送进黄泉了。
他狠,她也可以。
一直都是他们在步步紧逼。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现在做的,不过是自保而已。
曼曼瞥了他一眼,轻淡的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过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们,你们除了接纳我,别无选择。不仅要接纳,还得高高兴兴的接纳。你们接纳我了,我心情好,说不定就会对六爷好一点
陈云端怒道:苏曼曼,你怎么能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是这么回报六弟对你的感情的
曼曼朝着他蔑视的一笑:感情什么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以势压人,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意愿凭什么他说喜欢我,我便得无怨无悔的任他摆布他是你们的儿子、兄弟,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顾及着血脉亲情,我却没什么可顾及的。你们都不待见他过的如何,我又何必在意呢你们的命比我的值钱,我乐得挥霍,顺带着拐着六爷陪我一块下地狱。
陈老爷的心绞疼绞疼的。他自己的儿子,他打也好骂也好,恨铁不成钢,可那是他自己的儿子。他想怎么处置爱怎么处置那是他的事,可他的儿子哪里禁得起旁人这样轻贱这样糟蹋这样侮辱
真替自己的儿子不值啊。最毒妇人心,她就是这么回报儿子的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这么有恃无恐,还不是仗着小六儿对她的喜欢
喜欢呵,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就算长吧,还能超过十年八年男人永远不可能把眼睛盯到家里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就算是家里的女人,也不会只有苏曼曼一个。
她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也不要太高估男人的控制力,更不要太对自己和男人有信心。
好啊,她要什么,他给,都给。
陈老爷咽下喉咙里的腥气,无所谓的道:好,你说的,我都同意。
爹陈云端叫出来。
陈老爷伸手往下一压,示意陈云端闭嘴,只盯着曼曼道:我都同意,那么你呢,拿什么来回报
曼曼回到自己的院子,司玲已经匆忙的迎上来,接这她手里的食盒,微微抱怨的道:奶奶您一早去哪儿了这院子里找您都快找翻天了,您身边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都快急死奴婢们了。
曼曼掠了下鬓发,道:没事。六爷呢
司玲颔首示意:在屋里呢。您不在,六爷不知在哪儿受了什么委屈,发了好大的脾气,打从出去回来,就一直没动过,也不许人进去
定然是从他老爹和大哥那受了气,一个人躲在屋里难受呢。
曼曼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轻轻推开门,饶是曼曼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可也不过是瞬间的愣怔,她便迈步往内室走。
陈云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睁着大大的两眼发呆。
曼曼轻柔的走过去,绕过地上的碎瓷片和粥渍、菜汤、小菜,坐到床边调侃的道:哟,你这是在干吗啊这么大人了还赖床快起来,还有好多事呢
她去拉陈云正的手,竟然没拉动。
曼曼用了点力气,哄他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一大早就丢下你,我错了成不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也饿着呢,起来陪我一起吃点
陈云正猛的坐起来甩开曼曼的手,道:你错你哪里错了你忙了一大早上,我却是一事无成,你哪里错了我生什么气我哪敢生气我吃饱了撑的才生气呢你饿了你自己吃,我不饿。
他用力大了点,甩的曼曼一个踉跄。
曼曼就僵在那,用力的打量了陈云正两眼,决定不再上前。盛怒中的男人下手没轻没重,她再上前,也劝不回他,只能让自己受伤。
曼曼的退避和犹豫看在陈云正眼里就更是恼怒和愤懑,他恨恨的重新躺下去。看吧,她永远都把她自己放在第一位,她永远也做不到为了他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曼曼体谅陈云正,伸出手指轻触他的脸颊,被陈云正恶狠狠的闪身躲过了。曼曼又气又笑,又是心疼,起身出去了。
陈云正更生气了,可又说不出质问她去哪儿的话来,只自己生闷气。走吧,走吧,都走吧,别理他,让他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曼曼很快就折身回来,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和一大碗冰块,挨着陈云正坐下,睁着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轻声道:你的脸肿的厉害,我替你冰敷一下。
不要。陈云正粗鲁的拒绝着她的好意。
曼曼秀眉一挑道:你不冰敷,我也不勉强,横竖脸是你自己的,你都不怕别人看笑话,我又怕什么
你这女人,就不能温柔些说几句软和话吗陈云正怒视着曼曼。
曼曼摊手,道:我讲的是理儿。
狗屁道理,你自己讲去,别管我。他将自己的背丢给曼曼。
曼曼气的捶了他后背一下,道:别作啊,你到底起不起来。
越这样陈云正越恼火。明知道自己故态复萌,这样任性只会让曼曼嫌恶,可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和曼曼已经是平等的了,曼曼是他的妻子,她理当表现出她的温婉和对他的尊敬来,而不是总高高在上,像对小孩子一样颐指气使。
是不是还要数一、二、三啊是不是他不起来她便拿鸡毛掸子撵他起来啊他娶的是媳妇,不是说教唠叨他的小妈。
曼曼沉默的等了半晌,见陈云正不为所动,只得放下冰碗,轻声道:六爷有什么情绪,等老爷和大爷走了再耍行不行他们等着见咱们呢。你煞费苦心,不就是为了让老爷、太太接纳我吗总不能功亏一篑。
陈云正眉宇一动,嗖一下翻身起来,逼问曼曼道:你说什么
老爷肯接纳曼曼是他听错了吧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的,怎么这么虚幻呢
曼曼点点头:你没听错,老爷等着你我夫妻二人过去拜见呢。
这怎么可能呢半个时辰都不到呢,老爷就改了主意他要是肯接纳曼曼,也不至于一大早见面就抽的他脸蛋开花了。
陈云正阴森森的问曼曼:你背着我见过老爷了
曼曼知道瞒不过他,便点点头承认道:老爷好歹是长辈,又不远千里赶路而来,我亲自下厨做了些早点给老爷送过去,聊表你我的心意而已。
陈云正重申:你们背着我谈妥什么条件了别告诉他,她又把他出卖了。
曼曼轻笑道:老爷其实很明事理的,对你也是真的很关心,我不过是略微劝了几句,老爷就打算既往不咎了。
看吧,他就知道,她一定背着他把他给卖了。
陈云正冷哼道:很好,苏曼曼,你现在越发是能耐了。你都得到了什么好处
曼曼白他一眼,道:好处当然有,否则我干吗要无事献殷勤。
你你还敢说陈云正气的要死。她还真是为所欲为,毫无忌惮之意啊,明目张胆的承认了,她是不是觉得他真的拿她毫无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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