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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等到司玲等人进来,见寿也跟进来,给陈云正行礼。就见陈云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衣衫松散,眼神明亮,嘴角含笑,风流写意,言语都形容不尽。
见寿看的脸红心跳,行了礼退到一旁,愣是没敢上前帮忙。她冷眼瞧着,六奶奶果然一动不动的睡着,想来身体实在弱的很,这么多人涌进来,虽然不至于喧嚣吵闹,但也不至于一点声息皆无,她竟然都没一点反映。
只是,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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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35.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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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收拾完了,去见陈老爷,陈夫人则看着人收拾残羹冷炙。
这会儿李氏也回来了,一边解着大氅一边回答陈夫人的问话:瑞姐和福姐都睡下了,只有勋哥儿还吵着说要跟六叔放焰火,媳妇哄他说明儿一早再跟六叔玩,他这才不依不饶的睡下了。
陈夫人掩嘴打了个呵欠,笑意涌上来,道:这个勋哥儿,人小鬼大,精明的很,不像言谨,倒像他六叔多些。唉,虽说孩子还小,可毕竟是长房长孙,你平日里得多用点心,可不能把好苗子给耽误了。不求他将来大富大贵,但一定得做人宽厚、踏实、善良
母亲说的是,媳妇都记下了。李氏低眉顺眼的应了,手脚利落的帮着丫头把热水放到陈夫人的脚边,道:太太累了一天,泡泡热水解解乏吧。
陈夫人虚让了下,道:你也累了一天,就别只顾着服侍我了,叫丫头们来就行。
李氏却早就挽起了袖子,笑道:知道太太体贴,可媳妇到底年轻,一年也给太太洗不了几回脚,哪里就累着了让她们都歇着吧,媳妇给您洗脚。
陈夫人也就没再推让,低头看一眼李氏漆黑的发顶,叹道:你是长嫂,难免要吃点亏受点委屈,我和老爷心里都有数呢。
李氏嗯了一声,道:媳妇知道,今儿晚上的事,媳妇没往心里去。说是这么说,还是不太得劲。她知道陈夫人对苏氏不满,府里影影绰绰也都在传,说是老爷太太都不大中意,恨不得替六爷再娶一房平妻过来好生下嫡长子。
想来六爷在子嗣上要有些波折,不知道万一六爷这房真的子嗣艰难,老爷和太太会不会听信了迟氏那贱人的话,动了要把勋哥儿过继出去的心思
李氏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也没有急功近利的心思,她宁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守着现在的家世过活,也不愿意卖儿求荣。
她想的出神,陈夫人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知道陈老爷叫陈云正过来是问什么事。她也很想问问,当年苏氏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小六儿的,有没有好好生下来,现在又在哪儿。
说实话,看着小六儿对勋哥儿那么亲,陈夫人心里酸酸的百般不是滋味。若说他只是对侄子亲近,似乎有点过了,他的眼神那般温柔,分明是父亲看儿子的怜爱。
可这个她最宠的儿子总是事故不断,娶亲不能顺顺当当的娶个父母都满意,家世相衬的,生孩子就更不能了。
见寿悄没声儿的进来,站在一旁替李氏递干净的帕子。陈夫人一抬眼望见是她,便问:小六儿来了
是。见寿忙答道。
李氏替陈夫人擦净了脚,见寿便跪下来替陈夫人着好袜子,趿上软底绣鞋,拿过美人捶来不重不轻的替陈夫人捶着腿。
陈夫人对李氏道:你也别忙了,坐这歇歇吧,就咱们娘俩个,也别拘束着了。又吩咐见福:去给你家大奶奶拿个隐枕,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说话。不是有炒好的五香花生、瓜籽、栗子和榛子、松子吗都一并端上来,闲着还能解闷。
一众忙着乱着,李氏也就半推半就的歪着,一边替陈夫人剥着瓜籽,一边听她和见寿说话。见寿正说着:奴婢云时,六爷屋里的几个丫头都在廊下说话呢,六奶奶身子弱,已经睡下了,六爷喝了些酒,微微有些醉意,现叫了热水梳洗了一番,便耽搁了些时候,这就立刻来见老爷了。
陈夫人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闭着眼,吹了吹手心里瓜籽的浮皮。
李氏垂眸敛目,心道:太太这是防着小六儿夫妻俩乘这间隙做什么事呢人家小夫妻的事,太太插手太过了。好端端的夫妻,也硬是给挑拨的离心离德,非得一家子闹的不可开交,她才满意吗
可这话她不能说,只装听不见。
陈夫人并没说什么,见寿也就不再搭腔,只专心致志的给她捶腿。陈夫人歇了一会,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扬手吩咐见寿:行了,你也别在这了,去老爷那儿瞧瞧,送些茶水和吃食过去,看他们爷俩在做什么,别三言两语不合,回头又吵嚷起来。唉,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这心都操碎了。
见寿知道这是要她去旁听老爷和六爷在谈什么,便起身净了手走了出去。
莲妈妈却进来,给陈夫人行了礼,道:太太,门上人回,族里的四爷要找六爷呢。
陈夫人睁开眼,问:哪个四爷
莲妈妈便提醒道:就是五老爷那房的老四,成亲多少年也没个孩子,不知怎么年初就抱养了一个男孩儿来,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
陈夫人哦了一声,大致对这位陈四爷有了点印象,不解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有什么急事非得要见小六儿
莲妈妈回道:奴婢问过了,他说他家的孩子发了高烧。
陈夫人更是纳闷了,看着李氏笑道:这成什么话了孩子发了高烧,他该去请大夫,怎么倒深更半夜的来叫小六儿他又不是大罗神仙,看一眼就能把病看好。
李氏陪笑道:乡下人,都信这个,都说有出息的人都带着一股气势,鬼神都怕的,请六叔过去,怕是也有驱邪的意思在里边吧。
陈夫人叹气道:真是,人出了名是非就多,小六儿哪有心思天天敷衍这些个。她看向莲妈妈:不拘找个什么理由将人打发了吧。
莲妈妈有些迟疑。
陈夫人问:怎么了
莲妈妈道:奴婢瞧见四爷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哭的很是伤心,非要见六爷一面,不如跟六爷说一声
四爷也是七尺男儿,可是哭的很是伤心,让莲妈妈十分不忍。陈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发了,是不是有点太凉薄了不管有没有用,六爷去一趟,总是一点安慰。
万一这孩子忽然好了呢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夫人见状,不由的笑道:你这老货,得了人家什么好处这般替他说话。也罢,你叫他进来,我亲自问他。
人怕见面,只要太太肯见,便说明这事有商量的余地,莲妈妈笑着应是,道:奴婢哪里敢收受四爷的好处不过是年纪大了,心就格外的软,看四爷那么大个人,为着自家孩子着急上火成这般模样,一时不落忍罢了。
李氏便避让到内室,陈夫人端坐,没一听听见脚步声响,接着陈四爷陈云康大步进来,撩衣服跪倒,道:侄儿给伯母拜年了。
陈夫人微欠了欠身,让他起来说话:你这年拜的可有点早,说吧,这大半夜的,叫小六儿有什么事
陈云康一听问,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又红了眼圈,道:侄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来打扰六弟,实在是峻哥儿这孩子烧的浑身滚烫,眼都睁不开了,可这会儿了,医馆药铺都歇了业,要等到年后过了十五才肯开门呢,侄儿一时急的没了法子,所以才来请六弟过去瞧瞧。他是贵人,有瑞气祥云护体的,或许能救犬子一命也说不定呢
挺大个男人,说到自己的孩子,还不是亲生的,当真是涕泪交流。
陈夫人叹气道:罢了罢了,那么小的孩子,有个病啊灾啊的也正常。你也别太着急了,我这就叫小六儿跟你跑一趟。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峻哥儿现在多大了
陈云康听说陈夫人应允了,这才抹了抹眼睛道:是,是叫峻哥儿,因他出生在二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就叫了这么个小名。现在十个多月了
陈夫人这边和陈云康说着话,就有丫头去请陈云正。
陈老爷也是看着陈云正和勋哥儿如此亲密,才猛的想起当初苏氏肚子里是有个孩子的,可是上回他们成亲,并没见到那个孩子,也没听陈云正提起过,心里装着事,他便想问问。
陈云正却答的极是简单:生了,走了。
陈老爷听的糊里糊涂:什么叫走了
陈云正道:走了就是走了。
陈老爷忽的一瞪眼,道:我问你,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说完这话,父子俩都有点愣。这可是头一回揣着明白装糊涂,提到苏曼曼的真实身份。
陈云正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道:您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还把儿子叫来巴巴的盘问
陈老爷倒有点唏吁:这孩子没福,到底没站住脚。转过脸来却冷笑道:哼。
这一声哼,父子俩心知肚明。陈老爷看不上苏曼曼,自然也瞧不上她生下的孩子,可这孩子存在过毕竟是事实,也毕竟是陈云正的骨血,如果能,陈老爷当然不介意多一个便宜孙子。
正这会,见福过来禀道:老爷,族里的四爷过来,说是峻哥儿发起了高烧,想请六爷过去瞧瞧。
陈老爷纳闷的问陈云正道:峻哥儿是谁他病了便病了,叫你过去干吗他一抬头,却发现陈云正脸色都变了,不可掩饰的急切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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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36.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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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急匆匆的往外走,迎面正遇上莲妈妈和陈云康。他一把就攥住了陈云康的手问:峻哥儿怎么了
陈云康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勉强站定了,稳了稳心神,道:不太好,烧的厉害。
陈云正急问: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陈云康眼神有些发虚,道:两,两天了,开始没在意,谁知道这一烧起来就来热汹汹,怎么也下不去,除了烧,还有点呼息急促,口唇发白。
陈云正摔开他的手腕,怒道:都两天了,怎么不早来告诉我
陈云康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喃喃的道:以,以前也烧过,一般都是烧个一夜,第二天清早就退下去了,所以,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这回这么厉害再者,大过年的,不是怕给你添堵吗
莲妈妈听的稀里糊涂,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怎么也不明白,六爷不是大夫,又不是孩子亲爹,怎么倒把个四爷骂的灰头土脸跟个孙子似的
陈云正镇静了一会儿,道:行了,先别说了,你怎么来的不等他回答就吩咐道:跟我骑马走,快点。
陈云康应了,却看一眼陈云正,道:天黑了又冷,你穿的太单薄了,还是回件衣服,我在二门外等你。
陈云正嗯了一声,也顾不得和莲妈妈打声招呼,急步回了住处。他也没进屋,一路走已经一路吩咐人去找白术备马,这边厢一眼看见司玲,扬手叫她过来,吩咐道:你悄悄的,去把我的大氅拿来,你家奶奶若是问起来,就说我有急事,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
司玲应了,不一会匆匆跑回来,把大氅递给陈云正,道:奶奶睡着了,不过若是奶奶问起来,奴婢可怎么答呢
陈云正一边系着带子,一边思忖:事情都闹到了太太那,难保不有那长舌的丫头乱传,若是辗转传到曼曼这里,说不得她又得多想,与其到时候难以解释,还不如现在就说个清楚。
因此他抬眼看了看里屋,低声道:是五叔那儿的四爷,家里的峻哥儿病了,叫我过去瞧瞧此峻哥非彼峻哥儿,是英俊的俊,恰恰赶巧了
他三言两语交待完,道:你原话转述给你家奶奶就行,别的不必多说。
司玲不甚明白陈云正的意思,但看他十分着急,肯敷衍她两句也是看在曼曼的份上,因此也不敢问的过细,忙不迭的应了,并不追究他话里的意思。
曼曼其实并没睡沉,隐隐听得有说话声,还只当是太太那边又派了人来侦察她,因此只一味的装睡躲懒。等到陈云正走远了,司玲进来回话,她才坐起身。
秀眉微蹙,她不由的疑惑道:四爷峻哥儿
司玲见她果然抓着峻哥儿不放,便转述陈云正的话:六爷说了,此峻哥儿非彼峻哥儿,是英俊的俊,恰恰赶巧了。
曼曼哦了一声,自嘲的笑了笑,道:难为他煞费苦心,我怎么还敢心存妄想,明明是他亲自咳,不说了。他一个人走的可带了厚重的棉衣不成
听说白术跟着,曼曼这才放下心来,打发司玲等人:早些歇着吧。
陈云正这一去,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曼曼叫司针留意太太那边的动静,也只说没有任何消息。
曼曼装了心事,睡的就不沉,一会儿醒,一会迷糊,等到天没亮,听着有动静便惊醒了。司玲进来回道:是太太那边起了,说是今儿个初一,大清早的就有族里的孩子们来拜年呢。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院里就放起了爆竹焰火,隐约听见孩子的笑闹。
曼曼也就起身。
没一会儿见福过来传话:太太说了,这院里热闹,只怕不宜奶奶养病,不如早点搬回秋蕴居,那里清净。
不仅来传话,还把早就备好的藤椅也抬了来,亲自铺上一层厚厚的锦垫,大有要亲自送曼曼走的意思。
曼曼无语的抚头。心道,这陈夫人也着实是太过分了,步步紧逼,愣是让她一点活路都没有啊。在这深宅大院,女人活下去的动力和支撑是什么不怪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争的头破血流,尊严不要,亲情不要,伦理律法都可以不要,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若是你没有宠爱,在这内院里,是连个婢仆都不如的人,谁看着你都像十恶不赦的可怜虫。纵然她愿意相信人性本善,可没有谁会可怜一个没用之极的女人。能不雪上加霜就该感叹世风纯良,能不欺负你就已经算是人心纯善。
曼曼纵然不怀疑自己留下来的决心,可她怀疑自己能坚持多久能继续忍受下去多久,她毫不怀疑,终有一天自己会被逼的心理扭曲开始反抗。
其实,她已经在反抗了不是么只不过还没有真枪真刀跟陈夫人明面上对着干罢了,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
曼曼缓缓站起身,她比见福要高,又站在脚榻之下,因此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无形之中就给了见福一种威压。她心情不大好,又牵挂着一夜未归的陈云正,再加上有些迁怒,对见福就没往日那么客气:我倒不知道,陈家还有这样的规矩。我身为人媳,不能替婆母分忧就已经十二分的抱歉了,难不成大年初一,连个年都不拜,礼都不行太太体谅我身体不好,我十分感激,但礼不可废,劳烦见福姑娘跟太太回禀一声儿,我今儿身子好多了,这就去给太太行礼,等服侍完太太吃罢早饭,便即刻回去。
别说她不待见自己,自己还不待见她呢。曼曼字句咬的清楚,每一个字都带了威压,让见福不敢直视,嗫动了几下唇,忠心占了上风,抬眼盯着曼曼,自以为是的劝道:奴婢劝六奶奶还是尽早回去的才是,太太正是心情好的时候,奶奶别扫了太太的兴,您好好养病,便是替太太分忧,便是孝敬太太了。
曼曼冷笑一声,朝着司珑道:给我掌嘴。
司玲和司珑忍气吞声了这么久,早就气恨难当了,只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见曼曼发话,正顺了心事,当下两人上前,一人握住见福的臂膀,一人甩手正反就是两个耳刮子。
见福羞恼之余大叫道:六奶奶,奴婢虽是丫头,可好歹也是太太身边的人,您打狗还得看主人,奴婢可是奉了太太的吩咐来的,您敢打奴婢,便是落太太的脸面
曼曼呵笑一声,袖手道:再打。我从前从没滥用过权利,今天倒是想用个够,打一只狗,还需要理由么我看你不顺眼够不够狗仗人势的东西,不把你打清醒了,你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见福初时还能辩解,被司玲十几个耳光打过去,两颊肿胀,满嘴血腥,说话唔哩哇啦,知道自己今天这亏吃定了,只得闭嘴。
曼曼原想息事宁人的,被陈夫人这么一逼,索性不走了,她吩咐司玲给她盛妆打扮,今天是非要和陈夫人正面对上不可。
见福才走,天露、地珠又来了。曼曼的心头火不受控制的往上拱,她冷冷的瞥一眼门外她二人的身影,连话都懒的废,示意司珑。
司珑便直接将二人拦在了门外:奶奶身子不大好,现下还没起呢,两位姑娘若是无事,把药喝了这就回去吧。
天露、地珠对看了一眼,陪笑道:是,奴婢不敢打扰奶奶,既是奶奶身子不便,那婢子们就在门外给奶奶拜年了。
不知道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天露又道:待会奴婢们还要给太太请安,就不多耽搁了。
司珑刚才打的见福手疼,这会手又痒痒了,真恨不得再打这二人一顿。可到底忍住了,冷笑道:那是,两位姑娘原本就是从太太屋里出来的,人都念旧,大过年的,给太太拜个年自是应当,两位姑娘慢走,我可不敢挡了两位飞黄腾达的青云路。
两人听着司珑说话的声气不好,也知道刚才见福在这是吃了亏的,不敢多分辩,喝了药径自去了。
司珑气的跺脚道:什么东西。
曼曼倒不气了,失笑道:倒不如早点回秋蕴居的好,在这也是跟着生闲气,眼不见心静,我争个什么劲。她懒懒的坐下,吩咐司珑:打热水来,替我把脂粉钗环都缷了,衣服也换了吧。
恰在这时,听外面司针道:奶奶,六爷回来了
曼曼一下子就撑起梳妆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迎出来,和陈云正撞了个满怀。他的身上满是霜雪之气,激的曼曼一哆嗦,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迎上去将他抱住,问:你可回来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陈云正一夜没睡,带着陈云康敲了几家药铺和医馆的门,才算是把一个学徒重金请出来给峻哥儿看病。开了药,却一口也灌不下去,小学徒爱莫能助,委婉的劝他们尽人事,听天命。他匆匆赶回来是略事梳洗,打算去陈洲府请名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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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生存手册 237.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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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并没阻拦陈云正,尽管她也有着和陈老爷、陈夫人等一样的疑问。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孩子,他何至于如此上心要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曼曼自认陈还算了解陈云正,他并不是那等高风亮节的圣贤之人,这种君子之风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她一边帮着陈云正收拾随身衣物,一边打量着陈云正的神情。
陈云正也在打量着她。
两人触到对方的眼神,竟都有几分虚弱,却偏不肯退缩,好像谁先退了谁就心虚谁就错了谁就输了一样。
曼曼有许多话要问,可她又不想问。她知道问了也只会是同样的答案,不会有第二种结果。与其揭开旧日的伤疤,再在彼此的心上烙下深刻的伤痕,不如不问。她一直都觉得,与其两个人伤心难过,不如由她一个人来背。
曼曼率先挪开了视线,道:你一去一回,骑快马的话,两三天也尽够了,衣物就别带太多了,我多给你带几身随身换洗衣物。
陈云正嗯了一声,盯着盛妆华服,美的惊心动魄的曼曼解释道:这孩子叫峻哥儿,与我也算是有缘,所以能尽心的地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想尽尽心。
曼曼心头一酸,只答了一声嗯。到底,他还是因为爱屋及乌,就因为都叫峻哥儿,还只是名同字不同,他便把感情迁移到了那孩子身上。
她有多心痛失去峻哥儿,就有多恨自己的无能、无力。若她能留住这个孩子多好。
曼曼不想把旧日的情绪一并揭开,峻哥儿走了这么久,她一直都把这段往事深埋在心底,饶是最近最亲者如陈云正,都没这个能力把它挖掘出来。
曼曼不去想不去怀念,甚至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如蜻蜓点水,又如踏雪无痕,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就搅出风浪来。
曼曼强颜欢笑着道:我懂。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没忍住,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陈云正沉默了,伸手按住曼曼的手背,将自己的温度传达过去,只当是无言的安慰。
陈云正辞别了陈夫人,便带着白术匆匆而去。曼曼发了会儿呆,吩咐司珑和司艺:咱们回秋蕴居。
两人很是不平,但曼曼坚持,她们也没办法。
曼曼只打发司玲跟陈夫人回话,算是拜了年,便带人回了秋蕴居。主仆三人稍事收拾,屋子里升起了炭炉,渐渐暖和起来,曼曼这才坐下,把司艺叫了过来,对她道:你去找几只秋梨来,和冰糖一起炖点秋梨汁。
司艺道:秋梨汁最是去火止咳的,奶奶也没咳嗽啊怎么想起喝它来了
曼曼笑道:不是我喝,你先去炖,回头再跟你解释。
又叫司珑烧火熬了一锅稀粥,将米汤澄出来放在一边,她则拿出糖罐和盐罐来,用司珑找来的戥秤,按照糖盐三比一的量配制了口服补液盐。
听陈云正说的,孩子高烧不退,口唇发白,那是典型的脱水了,这会没有生理盐水,也没有输液等先进的补液手段,只能尽快用这种家常法子替他补水,否则还不知烧出什么并发症来,就算孩子不夭折,只怕也会落下重大残疾。
陈云正说的那句尽心,让曼曼有很深的感触,既是遇到了,恰巧她又知道这个简便的法子,便也跟着尽尽人事。单纯指望着陈云正在陈洲府把大夫请来,再快又能快到什么时候说句难听话,只怕那孩子早就丢了半条命了。
都收拾好了,曼曼吩咐司珑去把白莪叫来。白术在家,白莪虽然过于乖顺了些,但好歹是男人,出门方便些。曼曼问他:你可知道四爷陈云康家住在哪儿吗听说那孩子病了,高烧一直不退,我特地弄了些秋梨汁,你带着司珑一起过去帮着照料一下那孩子
白莪隔着屏风,小心翼翼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等曼曼吩咐完了,才木讷的应了声是。曼曼又嘱咐司珑:孩子能喝,便让他多喝些水,若是喝了就吐,每次只喂一小勺,过一会再喂。什么时候他口唇恢复正常颜色了,就可以照常喝些白开水了。还有,你拿些老酒过去,用热水烫了白纱布,在孩子的手心、脚心、腋下蘸了白酒擦拭几遍,对退烧很有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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