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1v1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斷頭鹿
因为体育馆人数太多,批队离场时向来都是高中部先行离场,初中部只能在二楼痴痴的等待学长姐们全部离场,忍耐着吝嗇的新校长马上关掉空调后逐渐闷热的空气,最后才是小萝卜头们上窜下跳的蹦出体育馆。
结业式已经结束了,只是等待离场而已,老师们通常不会管得太严,初中生们各个都往好友身边跑,一下子便喧哗了起来。
元望在班上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女生的小团体,现在自然没人来找她一起回家,小女孩们都嫌弃她反应慢,聊个八卦都彷彿按了0.5倍速一样,弄得人家白眼直翻,平时分组做作业还好,但就是不爱带她玩儿。
除了平时一惊一乍的连舒,她嘻嘻哈哈的,没心没肺一般跟女孩们打闹,但真正的姑娘家心事却从来只跟元望说,元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连舒总爱来找她,但久了也就习惯了,她也不排斥和这个可爱的朋友相处。
此刻她正看着底下的高中部散场,隐约间听到那个矮个子男生说了句什么「妹控」之类的,被体育馆的回声放大好多倍,连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都能听到一些,元照打起朋友倒是不手软,矮个子男生的哀号声远远大过刚刚那几句话。
虽然元照嘴上最常冷嘲热讽,对着全员不分性别的无差别开无双,但他是完全没跟元望动过手的,再怎么生气也只会气到不说话,绝对不会像这样一书包的就打下来,故元望看到哥哥这副模样也是有些新奇的看着。
「哎,小月亮,你等等还是跟你哥哥走吗?」
连舒本就坐在旁边,一开口元望就能听到,她回过神,也低头开始拾书包:「...嗯啊。」
脖子的虫咬处还是很痒,自从发现了这个包,元望一直想忍住不去抓它,一开始是轻轻的挠,后来实在忍不住,每隔几分鐘就要抓一次,现在已经红肿成一个拇指的大小了,很是显眼。
她一边书包,一边时不时抓俩下,耳里听到连舒压低声量说:「那我和江柳她们去逛文具店了哈!」
连舒已经是见怪不怪,认识元望以来她一直都是跟哥哥一起回家的,就算高中部有时候比他们晚放学,元望都会去图书馆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元照。
「你要溜?」
「当然,我们班位置在最里面,轮到我们走是要等到天荒地老喔。」
连舒整理好书包,向底叁排的另一个女孩打了个「ok」的手势,猫着腰就想趁导师不注意时从侧边的逃生门离开。
准备离开前,连舒驀然回过身头,一脸怪笑的朝元望挤眉弄眼:「欸,记得看喔,我给你的那个......」
「冷情哥哥钝妹妹嘛......」「哎哎哎哎——!」
连舒微红着脸急着打断她:「你知道就好,别念出来啦!」
「好啦。」元望忍俊不住:「回去给你写心得报告,快走吧,班导要回来了。」
「嗯嗯好!那我溜啦!你回去好好看看!大开眼界喔!」
元望做什么都慢,走路也慢吞吞地,晃悠在大部队的最后方,手搭在双肩书包的背带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等到妹妹飘出来的元照一眼就看到矮个子的元望,把手上的叁角函数公式卡放回侧背包,伸手要去拿元望的书包,被元望一个侧身躲过。
「干嘛?」元照的手停在半空中,怀疑地盯着元望:「良心发现?终于不虐待辛苦拉拔你长大的兄长了吗?」
「......」元望踢他一脚,反驳道:「我平常作业在学校写完,根本就不带课本回家......你提的是铅笔盒的重量。」
「那哪里是铅笔盒,那不是工具箱吗?」元照冷哼一声,不由分说的提起矮个子妹妹的书包,率先向前走:「哪个正常人类的铅笔盒有剪刀胶水订书机,连口红胶和胶带都有,还说不是工具箱?我看不只是工具箱,还是四次元工具箱......」
元望默默抓住元照的衣角,小声说:「...其实,我还放了缝衣针。」
「...!?」元照不可置信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元望无辜地抬头看着哥哥。
「好好书不读,你去学校刺绣?」元照夸张地睁大眼摇摇头,抬脚继续往前走。
「才不是。」元望平静的回道:「这样你扣子掉了就不用找其他女......其他人了,我就能缝。」
「什么扣子......」元照皱眉,然后才从记忆中翻找出一个片段,哑然失笑:「我就缝了个扣子你还能发现?」
「衣服是我洗的。」元望不悦的打了下少年劲瘦的腰,硬梆梆的,打了自己还手疼。
元照「哼嗯」一声表示知道,没再多说什么,走了好一段路后才突然又开口:「元望,我们每天都这样走,你不觉得烦啊?」
「...不觉得。」元望不解,困惑地看向他。
「你没个朋友找你去逛街吃饭喝奶茶之类的吗?」元照语速很快,没有低头看她的表情,直盯着前方说完这些话,明明是个青葱少年,肩膀还不能完全撑起宽大的衬服,却像个老父亲一般嘮叨着:「你们这年纪的小女生不都喜欢跟朋友出去玩吗?你如果要去也是可以啦,但要提前跟我说一声,不可以突然就跑不见,晚上七点前要到家,不可以在外面吃晚饭,也不可以和男生单独出去......」
「没有。」
元照突然被打断,一愣:「什么没有?」
「没有这种朋友。」
「有也不想和她们去。」元望突然放开他的衣角,元照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住手:「但我想...和哥哥去。」
手心突然挤进一团冰凉,元照在反应过来前就下意识反握住妹妹的手,好像唤起回忆中某种熟悉又久远的习惯,只是两人手掌大小已和过去完全不同,少年手心的热气包覆住女孩略凉的手指,这是他升上初中放开妹妹的手后第一次重新牵上。
元望把声音放软,轻轻摇着两人相牵的手,跟元照久违的撒起娇:「哥哥,哥哥带我去嘛,好久没有买衣服了。」也好久没和你一起逛街了。
「咳...嗯...」元照顿了好几秒,没有甩开,算是应了妹妹难得一见的撒娇,依然直视着前方的道路:「刚好给你买新的衣服和内衣。」
「......啊?内衣......?」元望不解,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好像没有什么变大的感觉呀?
「问题真多。」元照终于找回了兄长的威严,重新换上鄙视的眼神看妹妹:「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没穿对内衣最后你就变成外扩下垂大小胸。」
为了元望这个浑浑沌沌度日的小混蛋,元照这个当哥哥的可少不了替她先行预习各种女性小知识,懂得比个成年女性都多,更何况元望这种对自己毫不关心的态度,元照恨不得把各种大大小小的发育直接接了,省的妹妹连内衣都不会穿,还要他教。
「没关係,哥哥帮我挑。」元望继续晃着哥哥的手臂,和他定下了逛街的约定,脚步轻盈了不少,走路像在跳舞一样,每一步都微微垫着脚尖,黑发披散在后背、在颊边晃荡着,元照能从分散的发丝间瞄到元望皎洁的面,带着未退去的稚气肥嫩。
他瞧见她颈部的红肿。
「...到时候再说。」
元照脚步顿了顿,突然道:「那扣子是我找老师借的针线。」
「......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带个四次元工具盒上学呢。」元照低声笑道,居然隐约能听出一丝丝得意:「我从不麻烦外人的.....这里怎么了?」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元照迅速转移话题,不想让她追问下去。
少年的指尖自然抚上女孩颈部,先是迟疑了一瞬,又马上贴上细嫩的肌肤,顺着锁骨的线条滑入凹槽,刻意在里头用几分力转了转,又爬回那处红包。
元照划出的范围都是元望的抓痕,本就一片红肿,稍稍发热,对于元照的抚弄有些迟钝,自然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元望也用手指碰了碰那片红肿......嘶——
元望连忙拿开手,低头想看看究竟怎么了,那肿包位置特殊,任她挤出叁层下巴肉都看不见伤口。
少年回微微发烫的指,向上一敲,直接敲上元望的额,骨肉碰撞,敲出好大一声「鏘」。
「别看了,回去帮你涂药。」
此文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女配角,只是给了路人取名字而已喔
相煎(1v1兄妹骨科) 4.洗浴間
「晚上吃什么?」
「吃不太下......」想到各式各样的炒菜炸肉,元望瞬间蔫了,懨懨的回道。
近年来的极端气候几乎年年都有,南方失去了春秋的舒适,夏日却天天飆上叁十七八度,午后的阳光不再宜人,几乎要灼伤地表所有生物,街边的浪猫蜷缩在路口盆栽的阴影之下,旁边还有不知多久前吃剩的冻状鲜食包,已经化成一摊黏稠液体,鱼块发出阵阵腥臭。
「晚餐不吃,半夜又到厨房当老鼠?」元照嘲笑她。
虽然这样说,他们还是在社区的超市买了几块带油花的猪肉和生菜,准备回去蘸着柚子酱油吃,清爽又不腻口,勉强还能当作庆祝暑假第一餐,趁着元照拉着小提篮找饮料时,元望偷偷在结帐口旁的冰柜里拿了一罐冰啤酒,没让哥哥发现。
买啤酒须满十八岁,结帐的小姐却没有要求穿着制服的兄妹出示身分证,僵着一张脸刷过一个个商品的条码,总价在灰绿的萤幕上跳出,她头也不抬地拿走信用卡,在感应器上随便一贴,敷衍了事,全程连嘴都没有开过,紧接着帮下一个客人结帐,一遍遍重复一样的动作。
结帐没被发现,但装进购物袋时却被元照发现了:「......你买这什么!?」他手上拿着那罐冰啤酒,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字念出:「h国进口果埤,括号,夏日限定水蜜桃风味,括号。」
为了表示自己地震惊,他刻意连标点符号都念出,说完气得拿冰镇的铁瓶往元望脸上一冰:「谁让你买这个的!嗯?你连十四都没满还敢偷喝酒?谁教的!给我说!」
啤酒瓶冰的她脸都皱了,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买都买了,不要计较嘛......」
「不许给我喝这种东西!」元照把啤酒重重丢回购物袋中,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我朋友说吃烤肉要配啤酒的......」
「哪个朋友?」元照脸很臭,走路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些,元望加大步伐跟在他身边,扯着他的手道:「反正你又不认识......」绝对不能说!哥哥绝对会去警告人家!
说也奇怪,元照自己明明什么事都不太在乎,虽说要经过他的同意,实际上也几乎没有反对过元望提的任何一个要求,嘴上叨叨着,行动起来一点也不马虎,但只要是经过「她朋友」、「电视上」、「有人说」这类的第叁者得知的资讯,他炸起毛来就是特别快,而且以后对这些事都会特别反感,一点就炸,这次也是如此。
不说是吧,元照冷呵一声:「想喝酒?行啊。」对话间已经到了家里那扇生锈的铁门前,他一股脑把身上两个书包掛上元望的脖子上,元望被书包压的不得已微微倾身,脑门靠上元照的胸膛,这才发现元照单手压在她耳边,清峻的锁骨就在她眼前。
外头的天色还亮着,老宅前却因挡雨的铁皮而幽暗,门口的屋簷下本来装了感应式的黄灯,现在早就因长久未换而失去本来明亮的暖意,残灯昏暗闪烁,映的少年身体的线条更加明显,灯光打在元照突出的喉结上,每一次跳动的阴影都能紧紧抓住元望的目光。
视线不自觉的往下溜去,元照在出校门后就解开校服的第一颗钮扣,现下弯着身,元望能看见胸前最顶端的线条,再往下便是那弱光照不进的密处了,元望偷偷地想再贴近些,哥哥的身体却离开了。
一切不过发生在剎那之间,元照伸手只是为了拿藏在花盆底地钥匙,他手指细长而灵巧,轻易一勾便勾到钥匙圈,直起身准备开门,元望还愣愣地看着他,没回过神。
白铁的钥匙平常是进前半身的,只有需要用时会被推出,长度翻倍,能轻松插进栓眼之间,但元家大门老旧,门上的红漆都剥落一半不只,内部更是卡顿到不行,需要点技巧才能打开,元照提着门把单手将铁门往上抬,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另一手用钥匙搅弄着内部,好不容易听到「喀」一声,这才成功把铁门给打开了。
将钥匙回,丢到花盆底中,他率先踏进大门,鞋就脱在鞋柜旁,他弯腰把球鞋拾上柜中,一边接续刚刚没讲完的话:「......想喝酒,就先给我把你那乱的跟狗窝一样的房间整理了,什么时候整理好什么时候喝,听见没?」
没听到妹妹的回应,他疑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元望根本还没进来,在门口发呆呢。
「元望!你听见没!」
「......啊!」元望大梦初醒,晃着脖子上那两人重的书包走进来:「什、什么?」
「......」元照再次冷笑,道:「我说你喝白开水吧,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晚餐吃的很快,生菜的冰凉和柚子的微酸都很能开胃,搭上前几天吃剩的白饭再加热,一顿饭是菜肉皆有,营养均衡......这是元望说的,因为元照让她去切水果,她摊在沙发上不肯动。
客厅的风扇是吊掛式的,蒙上一层厚厚的灰,转再快也没有落地窗吹进的风大,开到最大还会引起中间的珠坠一阵晃动,晃的人心慌慌,乾脆开着中档,配着凉风,躺在木沙发的竹蓆上,也还算凉爽。
元照照例碎念一通,她一率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催眠了,最终身为哥哥的元照还是跟往常一样妥协,嫌弃道:「算了算了......切个水果慢的跟什么似的,你还是去做树懒该做的事吧。」
「?树懒该做什么事?」元望莫名地从沙发上抬起半颗头。
「洗澡。」
「树懒...树懒不喜欢水的吧?」
「哈。」元照已经进厨房了,夸张的发出一声笑:「你不知道树懒会游泳,还能在憋气四十分鐘吗?」
「......我还真不知道。」
「这下可好。」他掏出水果刀,往砧板上的芭乐重重一切,不屑道:「你连树懒都不如了,还不好好当个人,赶紧把自己刷乾净?」
「哦...」元望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长气,爬起身去取衣服。
有个急性子哥哥,当咸鱼连正面都晒不乾就急着被翻面了。
元家的浴室结构很奇怪,坪数不小,却没有浴缸,两块毛玻璃隔起两块乾湿分离的冲澡间,据说是上一任屋主造的,元父本来说过等赚了钱就把浴缸安回来,只是后来出了那些事,浴缸重建计画便一直没有执行过,小时候元望害怕,还会让哥哥进来在对面陪她一起洗,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兄妹共浴次数也就逐渐减少,但对于身体的界线上倒是没有刻意去划分过。
其实元望现在离所谓「小时候」还不远,回想起来,还能很清楚的记得那片朦胧底下的肉色。
元望那时是非得看着哥哥不可,还要从头盯到尾,毕竟毛玻璃看不真切,深怕元照在转眼间就变形成什么可怕的怪物,他当时还没现在的高度,但只要他手臂举高,还是能轻轻松松拿下她踮着脚尖都拿不到的莲蓬,那时元望觉得哥哥好高大,好厉害,是世界中最好的存在。
他身子是侧对元望的,从她的角度看看不见那些黄片里「男人」的性器,倒是隐约间能模糊的看到一点深色的阴影,现在想来,大概是那处正在发育的毛发,不过也是稀稀疏疏,没有片中那些「男人」的一片丛林茂密。
现在元望已经能轻松拿到过去不可触及的莲蓬,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她打开水龙头,凉水自上而下,从头顶往下灌注,衝过她面上的睫毛,带走一身汗意。
她的身体已经发育一段时间了,胸口微鼓发硬,每次轻微触碰都会带来疼痛,她不敢用强烈的水柱来冲刷,便带着莲蓬往下冲去,想拨开私处清洗一天的污垢,却意外发现自己的那处也冒出一丝丝的端倪。
「......」她瞪大眼看着那儿,一时之间僵在原地,脑子像是缺了油的机器,卡顿中猜到这变化的原因,可依旧懵懂着,那黄片看再多,也没有自己身体真实的变化来的刺激她,这种身为女人的自觉。
女孩成长为女人的重要象徵似乎有点让人发痒,无论是在那处还是心中,怎么挠也挠不到的。
哥哥当时也是这样的吗?她猛然又想到那年看不清的阴影,他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从深处爬出的痒,在人前碰不得,只能在洗澡时藉着冲洗缓解?
现在的他,还会有这样的焦躁吗?
「——元望!不要浪水,洗完快点出来吃水果——」
元照的吼声打破元望的想像,平常看各种奇怪play的她居然就脸红了,明明就算被哥哥抓到她看黄文黄片都不会有这样的羞耻感,今天却奇怪的感受到深深的羞耻——
她马上打断脑中飘散的思绪,草草结束冲澡,也结束了这次连门儿都还没碰到的意淫,红着脸往客厅走去。
看到妹妹的脸,元照还愣了下:「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水冲的。」
「你洗热水?这么热为什么要洗热水?」元照是真惊讶,以为依照元望懒的程度根本不会等热水器加热就直接洗冷水澡,没想到她还会乖乖等热水。
「......嗯。」元望把头埋在浴巾之中,含糊说着:「我长大了,不能洗冷水澡,要洗热的。」
「......元望,你刚刚是不是在浴室滑倒,撞到头了?」
咳,完全还没写到想要写的,总是打太多了
相煎(1v1兄妹骨科) 5.抹藥去
客厅只有风扇,刚净完的身一顿饭下来又要给汗浸溼,元望抹去滑过眼角的汗水,指间接不住的残珠便顺着脸颊滴落,砸在锁骨上,汗水中的盐分刺激着破皮的伤口,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嘶」。
元照刚把最后一块肉嚥下,馀光瞥见她红肿的颈部,皱起眉道:「你还没上药?自己洗完澡怎么不涂一下?」
洗澡时元望满脑子都是些奇怪的画面和想法,哪里顾的上这小小的肿包,好一会儿才想出个藉口:「......药在你房间。」末了,还想起了某个被当事人遗忘的承诺,小声又委屈巴巴的说:「而且,你说了要帮我上药的。」
「......要不要我中午去给你餵饭呀?」元照一噎,恼羞成怒瞪她一眼,不过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她往房里带,一边头也不回的吆喝:「要我帮你弄还不快来!」
中文字博大深,一个弄字就能表达各种不同的动作,让她想到今天偷偷看的小说某片段,忍不住噗滋笑一声,元望觉得她哥哥肯定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她还没忘记桌上的碗盘,大概拾一下就放在流理台上,转身往元照房里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元照还在从医药箱中翻找着什么,一堆过期的药膏和药布就散落在一旁,有些药布渗的黏呼呼的,全糊在一起,元照皱着眉把它们扔进书桌边的垃圾桶去。
「哥哥,今天我洗碗,我先去......」「不用了,等等我去关瓦斯时顺便洗就好......欸,元望,你有没有看到医药箱里的棉花棒?」
元照随口就包了她的工作,其实这种事挺常发生的,他就是嘴上不饶人,但照顾起她来绝对是恨不得就把她捆着不要动,夸张的皱着脸说她会把碗盘全砸了,明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这种笨手笨脚的人。
说好的分工洗碗,元望就没碰过几次菜瓜布。
「医用棉花棒上次就用完了......你要普通的吗?我去客厅拿......」
元照只停顿半秒就做出决定:「不用,等你来回一趟树懒都会飞了,我刚洗好手,直接抹吧。」
他就是这种停不下来的性子,摊上她这样性情的妹妹也算是对他人生对大的考验了吧。元望温温吞吞的走进床边,低着头看他把优碘和药膏摆好,其馀零散药品又一股脑丢回药箱内,见她还站着便抬首瞪她:「还不坐?要哥哥起身扶小太后安坐否?」
她乖乖坐好,看到那瓶所剩不多的优碘,迟疑问道:「...为什么要用那个?我不是被蚊子咬出包而已吗?」
这种消毒用的药剂碰到伤口都是痛的不行,她小时候怕死这一小罐优碘,可谓是幼年时期一大阴影,还偷偷把它丢到垃圾桶过,又给倒垃圾元照发现了,气呼呼地捡回来痛骂,现下元望已经默默移动屁股,想溜出哥哥的魔手之中。
「蠢!」又是熟悉的嫌弃,元照从床头抽了两叁张纸,边解释:「你这都抓破皮了,现在又热,不消毒很容易恶化成蜂窝性组织炎,你没听素食店的阿姨说她亲戚家的小孩就是因为抓破皮还去玩水才进医院掛了水......」
她当然没听过,每次有人来寒暄一向都是哥哥应付,反正她还小,害羞又内向,望着天空发呆也是人之常情......
「啊!」元照驀然惊叫,瞪她:「你刚刚洗澡的时候有没有碰到水?」
「好像...有吧...」
「忘了叫你先用防水布。」元照一拍脑袋,懊悔道,紧接着拿起那一小罐优碘,迅雷不及掩耳的单手抓住元望,见她还挣扎想跑,直接拉她上腿,用自己有力的大腿紧紧夹住妹妹的小腿不让她跑,另一手则搂着她的腰,阴惻惻的冷笑:「想跑?没门!」
元望才十叁四的小姑娘,身材瘦小,身子被个青春期的少年制住,又扭又撞的也挣脱不了,反倒把元照一身火气都扭出来了:「喂,元望,你不要给我太夸张,都跟你说先消毒才能上药,你现在是树懒不当改行当泥鰍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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