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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1v1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斷頭鹿
少年心性不服输,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他搂得更紧,简直都把女孩压在自己身上,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她挣扎,元望不从,见上身挣不开,便想从下身入手,扭着屁股想让元照的大腿箝制松一些。
扭着扭着,箝制是一分没松,反倒是哥哥的声音变了,变的似乎是有些低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在他胸前的原因?声音是从少年逐日厚实的胸腔发出的,他说:「别扭了。」
「叫你别扭了。」
他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但又怕弄痛她似的马上松开一点,他深吸一口气,搂住她腰的那隻手突然下滑上大腿外侧,暗示性的轻拍一下:「上个药叁催四请,来服侍你还不识好歹,是可以打了?」
是了,元望小时候元照老是这样威胁她,母亡父离,元照长兄如父,又身代母职,于情于理元照都是可以「管教」她的,从最开始说「五岁了,可以打了」到后来「七岁了,可以打了」「九岁了,可以打了」,每年她最错事都有这样的威胁,但也只是威胁,直到今年十叁了,元照还是没有打过她。
现在突然听到这熟悉的阻吓,元望懵了一下,身体动作倒是真停下,不再他身上扭动,元照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被她发现。
趁她还愣着,元照迅速调整坐姿,打开优碘瓶盖,上药,一气呵成,元望还来不及反抗,感觉到痛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药剂在击杀伤口表面的有害细菌,一阵一阵的刺痛从颈部传来,明明只是点小伤,消毒带来的疼痛却是被伤时千千万万倍,像被从伤口撕裂开来一样,直衝大脑,元望眼泪扑簌簌就流下来了,跟着暗褐色的优碘一起:「......好痛。」
从颈部的一半始起,药水顺着颈部的线条往下滑落,因为没有棉花棒,元照乾脆一次把残馀的药水滴在元望的脖子上,让它们一一滑过女孩白皙的颈部,最终被突出的锁骨挡下,冰冷的匯聚在那处。
元照的手指隔着一层薄纸落在锁骨,纸巾很迅速地吸着多馀的药水,深褐色的液体随着毛细现象扩散开来,中心处只有看不清的暗,但外处却因为药水的顏色能清晰地看出那爬开的纹路,像人的血管一般,纵横交错,和纸的柔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好了好了。」元照安抚着妹妹,看滴下来的药水已经吸尽,随意把被污染的纸巾丢在一旁,拿了张新的纸巾,帮她擦去颈上多馀的药水。
但优碘易染人肤,上面早就擦不掉了,留下不深不淡的流水痕跡。
他打开一罐万用软膏,手指挖了一小坨白膏,散发着淡淡清香,往元望的伤口抹去,而她只能把头靠在元照的肩上,看他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滑过。
经过刚刚刺激,那块皮肤对外来的一切很是敏感,元照像个火炉一样,连手指都发着热,而药膏冰冷,元望先是感受到药膏的凉爽,然后是他用自己的温度抹开药膏,只留薄薄一层在肌肤上。
抓出的伤口不多,但红肿是一大片的,元照想着不要浪药膏就顺着把一大片全抹上,手指就在元望的脖子上画圈,因为药膏的润滑,完全没有任何摩擦力,怕疼到妹妹,动作轻的跟挑逗似的,元望有些难耐的蹭一下哥哥的肩头,元照顿住:「怎么?还会痛?已经很小力了,我可不会隔空抹药,不然你自己涂?」
「没有呀...我是觉得那里好痒......」
这他娘的都讲什么话?
元照故意重重一压,忽略她小声的痛呼,结束这场大战,抬头重新瞪她一眼:「好了,不痒了吧,下来,我要去洗碗。」
突然失去颈间的温度,元望有些失落的看他,没打算从他身上跳下去,反倒拉着他刚刚离去的手指,那里还有残留的药香:「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以睡你房间吗?」
「什么?你好好的床不睡跑来我房间挤什么?不要,我一张单人床都快塞不下了,谁要你上来跟我抢。」元照拒绝的很乾脆,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我房间电风扇坏了......没冷气,太热我睡不着嘛......」她还坐在元照的大腿上,只是刚刚夹住腿的束缚已经离去,她晃着腿,身体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电风扇我上次不是刚修好,怎么突然就坏了......你别晃了!」元照驀然一把压住她的腿,单手把她抱到床上,恨恨地说:「我去你房间看看。」
元照离开了,元望先是跳到床上滚了两圈,把头埋到被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哥哥对「乾净」有点特殊的追求,没洗好澡不上床,每个礼拜洗一次床单,不用带香气的洗衣,所以这床单虽然破旧,洗的发白,但还是乾乾净净,上面还有元照自己独特的味道。
元望看网路上说其实人本身没有多独特的香味,一般人所谓的「个人气味」更多是每家每户自己的洗衣或柔衣染上的味道,还有些是衣柜中樟脑丸或除湿剂的味道,这些不过自己因习惯给其他人添上的特殊印象。
但元望觉得哥哥就是有种特别的气味,淡淡地,平常身上闻不太出,连被子这样累积六天的味道都几乎闻不到,像是极淡的香茅或者柠檬混杂的清新,在溪水边被冲淡,凑近又能找到的草叶。
她兴奋的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间着又打量起元照的房间,其实哥哥的房间她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从有记忆开始,元照的房间总是堆满了各种杂物,因为他的房间是最大的,比主卧还大,家里捨不得丢,但又用不到的各种物品都往他房里丢,什么换季的衣服呀、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电器呀、甚至还有她小时候的婴儿床和学步车,全在他房里,挤的是满满满。
医药箱也放他房间,因为客厅的电视柜被一概零食泡麵给塞满了,挪不出地放这种「多馀的东西」。
元望突然想到自己的婴儿床里好像还有去年放的夏装,今年换季时忘记拿出来,便走到床边,弯下腰,想从一堆衣物中翻出那件半身裙。
尽一番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底部找到那条小裙子,但去年的身高今年已经穿不了,元望深深叹一口气,今年哥哥说要买内衣,内衣很贵的,大概买不了新裙子了。
无趣的把穿不下的裙子丢回衣服山上,她没有再走动,靠在床边等哥哥回来,眼神在房里乱飘,还想找点好玩的,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哥哥的小秘密呢。
突然,她定睛在书桌旁的一个像框上。
元照的书桌边有个一体成形的格子柜,其实只是利用边脚空间顺便隔出来的空间,没办法放什么书,大概也只能放些小装饰品或小盆栽一类的,元望之前还从没发现那里的角落居然还放着一个相框。
那还能是谁,元望有种莫名的信心,心里很兴奋,她心里当然知道元照对她的爱和照顾有多真实,奈何元照嘴巴贱啊!从来不肯讲些好听话,这次终于抓到一点把柄,想到哥哥恼羞成怒,脸上一片红却又无话可说的样子元望就迫不及待想把相框懟到元照脸上,但她刻意压抑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慢慢走到书桌旁,转头望向门口,确定元照还没回来,马上踮着脚尖、趴在桌上,颤抖着伸手,想勾到那相框。
深处没有灯光,看不清那相框的样子,元望一摸到就发现自己一手的灰,好不容易勾出来那小巧的相框,居然还挺重,是实木雕刻的,周边有简单又不落俗气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上面的漆也没掉落,是个品质很不错的相框。
她心里窃喜,眨眨眼,破不及待把相框翻到正面一看——
不是她。
是那个女人。
那个在楼下神桌边的女人。





相煎(1v1兄妹骨科) 6.欲望始
「元望,你是不是没把电风扇关掉就出门了?本来就很旧的东西,你这样用当然会烧坏啊!」
元照回到房间时已经洗好澡刷好碗,他刚刚在元望的房间待了半天,整台风扇都拆开看过一遍,这才找到原因,修也修不好,还弄的自己一身汗,只好去楼下把碗刷了,顺便又把澡给洗了,但他没来的及拿衣服,裹着一条浴巾就上来了,一进门就没好气地念元望。
兄妹俩的发质皆遗传自母亲,滑顺而有弹性,平时元照的刘海无所谓的散在前额,学生气质和第一颗制服扣一起被牢牢扣住,谁都想不到现下的元照瀏海后拢,只馀几丝黑发被水体强拉在眼角,少年身躯半裸,居然还能看出他那不学无术的父亲当年混跡江湖的风采
元望还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起来没乱动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元照意外的挑挑眉。
这可不常见,自家妹妹自己知道,元望说话慢动作缓,可不代表她是个安分的,翻翻书桌还不算事儿,有几次连床垫都给掀了,见他无言的站在门口只呆呆地说了句找钥匙,然而谁知道为什么她的钥匙会在他床底下呢???
「你真没乱翻什么吗?」元照狐疑地盯着她,顺手接过她递来的毛巾往头上一盖就是一顿胡揉,视线被布料遮挡,他看不到元望上半身,只能从馀光中看到她又坐回床垫边缘,小腿又开始一来、一回,晃着。
她的足背白皙,自己的也不算黑,因为长年不见光,两人此处的肤色居然相差甚微,只是雄性贺尔蒙毕竟活跃,腿上的毛发数量可观,光是摸着就微微发痒。
元照有一种想用小腿故意去磨蹭元望的衝动,想看她那样光洁的肤面会不会被磨的一片緋红。
他心里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一直都很亲近,且亲密,于他而言,安排分配妹妹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伤害妹妹的亲密行为也是双方都享受的,他们分享彼此的情绪,身体的接触,自幼而起从未变过。
元照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手上还擦着发,眼神却是直直盯着女孩的腿。
他坐在元望的身边,但还是比她高的一颗头不只,元望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眉,睫毛能掩盖他大半的心事,她猜不出是不是已经被发现自己把相框藏到她的房间去了,只好紧闭嘴不语。
「你延迟到北极去了?是还在想自己有没有关风扇?」元照把毛巾丢到一边,按着她的肩直接转过她的上半身,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算了不用想了,反正现在就是烧了,你那房间风也进不来,睡我房间吧,开一台冷气两个人吹,想一想也是赚到了。」
元望当然不是在想这个,那电风扇就是她故意不关的,但还没来的及说又被元照抢了话:「不准转过来,我穿衣服。」
元望反应几秒后才慢吞吞说道:「......早就看过了。」更小的时候他们是一起洗澡的,同间同室的那种,真的是从头看到尾的看光光,一点模糊都没有。
元照在后头很用力的哼出一声气,还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屁,小时候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元望想起那本小说里女主角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什么「天下男人的痛处」,她勾起嘴角,带着一种猎奇的心态,试探性地开口:「反正都很小......」
背后衣料摩擦的声音驀然停住,元照不可思议的惊道:「谁教你说这种话!?」
「噗。」没想到哥哥反应真的这么大,元望忍不住就噗疵笑出来,太有趣了,她继续揶揄他,想看哥哥更多奇怪的反应:「真的很小,我一隻手就能包住啦。」
这还真是...元望小时候还懵懵懂懂之时,泡在塑料小缸里,屁股蛋下坐着两隻掉色的小鸳鸯,一转头就能看到元照当时的「小傢伙」在脸边,元照在一边洗头,她一把就抓住这奇怪的小肉条,在元照的惨叫声中奶声奶气跟哥哥要这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
奇怪,怎么没声音了?
元望偷偷撇头一看,差点没跌下床:「哥...哥!你怎么......突然就!」
只见元照早就穿好衣物,脸色铁青的站在床边低头瞪着她:「很小吗?」
「我......不是......」
「你没看过你怎么知道小?」元照声音僵硬,继续问。
「啊......?」元望突然就觉得自己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了,眼神茫然,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那要不就看看......?」
「你还真想看?」元照气的随手拿起身边的枕头砸下去。「作梦!」
一顿乱砸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小小的单人床挤了两个人,连简单翻个身都有困难,元照出完气后还是把妹妹小脸乱揉一通,最后捏着她的两颊,瞪她:「说,哪里学的?」
「小...小缩啦...」
「小说?哪里来的小说?你的书不都是我买的吗?」
「盆友借的......」
「拿来我看看。」元照质疑的放开手,顺带轻轻揉两下,好心撑起身让她从一边爬下床。
元望只好从一边在心里给连舒默念往生咒,一边乖乖去房间拿了那本《冷情哥哥钝妹妹》上交天庭。
元照震惊的,拿着那本言情小说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他看着封面上大大的十八禁标志,终于开口:「元望,你......想交男朋友?」
原谅元照会做出这样的结论,他在各大家庭讨论区穿梭几载,家长们的经验一致都表明「女儿开始看艳情小说就是想交男朋友了」。
「我没有啦......」
「你才十叁!」元照没从震惊中回神,他还在看这小说的简介,平常冷若冰霜的哥哥看似对女人不感兴趣,实则疯狂爱着自己的亲生妹妹,把妹妹囚禁在大殿深处的空中阁楼,日日夜夜索要少女纤细的身子......这他妈都什么东西!
「今年就要十四了......」元望居然还在反驳他年龄的问题,元照迅速找回自己的判断能力:「明天拿去还给人家。」
「放暑假了...明天不用上课,我们约好下礼拜要见面。」元望小小声地说。
「那这本先放我这。」元照猛然站起身,把书放到最高的书架上,只见在一排《资治通鑑》、《百年孤寂》等书中突然插进一本《冷情哥哥钝妹妹》,桃红色的书背是如此的显目,还有个厚涂美人回眸一笑......元望默默的在心里想,不过为什么连书背上都要印上十八禁的标志?彷彿在强调它是整排书中最抢眼的崽......
「不准偷偷摸摸来拿,听到没?」元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着妹妹嘮叨:「你才十叁,身边的男生全是些小男孩,他们连自己算哪根葱都不知道,哪里会对女人上心,说的都是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这种不着调的混话,千万别被这种小混蛋给骗了!」
元照越说越气,好像真有个十叁四的小男孩留着半屏山、嘴上叼着菸就笑嘻嘻地把自家不擅言词的妹妹骗走,现在他脑中早已把「他」一顿千刀万剐片成肉片餵狗了。
「......反正,树懒和人类有生殖隔离的,不许和人交往,听懂没!」
「...???」
折腾好一番后终于要休息了,元照习惯性在外侧把妹妹护在怀里,手臂自然的抱住元望的腰,以她睡到一半滚下床,元望显然也对这种姿势习以为常,这是两人早已形成的默契。
元照捏了把妹妹小巧的耳垂,闭上眼:「快睡吧,明天要早起。」
「为什么要早起?」
「暑假就想偷懒?不准,明天跟着我起来。」
「......」元望明显就不乐意,却被哥哥的大掌掩住双眸:「还想闹?」
「不闹。」元望低声说道,乖乖闭上眼:「我睡了。」
睫毛从手心刷过,带来些许的痒意,元照微微睁眼,熄灯后房间一片黑暗,月光从窗间洒进一点明度,勉强能看到怀中人起伏的身形,已不似往年平铺直去,开始有了曼妙的弧度。
所以说上帝创造人类,给予最美丽的比例和肉体,却要在某个年岁过后才得以体现,真是令人不解,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像远方的蒸汽火车,早早出现而又来的缓慢,每一次的鏗鏘都像打在他的心头,偶尔还有一次「呜呜——」高声鸣笛,牢牢索住他的心。
从元望出生,第一次抓住她的手,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帮她换尿布,第一次看她翻身,第一次看她爬行,第一次扶她走路,第一次教她说话,第一次为她洗澡,第一次看她长大......
未来还有多少个第一次呢?第一次为她复习高考,第一次教她开车,第一次见她男友,第一次扶她上喜车,第一次抱她的孩子,第一次第一次......无数个第一次,直到第一次变成最后一次。
元照轻轻把头靠着元望,耳边听到她说:「哥哥,你说......为什么这蚊子咬的肿包会越来越大呀......?」
看来元望这地方还是痒着,元照难得没有骂她,手一伸,抓住胸前蠢蠢欲动的小手:「别抓了。」
「这蚊子的肿包只会越抓越痒,越扩越大,就跟人的欲望似的,你不管它就没事,但你若偏偏要去挠它一下,那一下就像开关,之后每次都来一下,你越来越不能满足,欲望慢慢的爬满你的脑子,一点一滴,趁你不注意,生活里就只剩下这件事了。」
元照举了个奇奇怪怪的例子,这歪理道还说得通,他理直气壮:「你看,你刚刚没得间就不会痒,但现在一没事干就又想起来痒了。」
「啊......欲望?」元望想了下,问:「像什么欲望?」
「像是......啊,像是你那小说。」他又捏了元望一把:「没看没事,一看了就停不下来,非要看完才肯罢休。」
「所以,要怎么办嘛......」
「即时止损。」他说:「知道这样不对,就要在早期就控制自己,不要让自己沉沦在一时的快感,虽然你抓这一下能得到一瞬的舒适,但之后破皮要用优碘就会痛苦不堪,所以只要现在忘记自己的想望,好好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这都能扭回来,不愧我哥。
「好吧...那我睡嘛......」
他们没再说话,元照也知道这段话瞎扯居多,但此时却又觉得莫名的吻合,有某些界线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却好像不需要存在。
要即时止损吗?
这点元照完全没有考虑过。
他闭上眼,跟着妹妹一起入睡。
终于打到这一段了




相煎(1v1兄妹骨科) 7.炎日濁
元望小时候曾经被元母带去看过医生。
当时正是夫妻事业刚进入稳定的前段,客户繁多,刚步入叁十的女人理应像朵盛开的玫瑰,顏色正好、香气浓郁,世人皆会为这样的风采讚叹,但这朵玫瑰却略带疲倦的垂下花心,厚重的眼袋像边缘枯黄的花瓣,生命犹在,而气涣散。
事业繁重,夫妻聚少离多,她似乎已经在丈夫身上发现了什么,却不敢拆穿,也没力去拆穿,但面对女儿的异常,她还是排除万难,找到了一个平日的空档,带着叁岁多一些的小女孩去大医院掛了小儿心智科。
幼幼班的老师每隔几天就要打一次她的电话,每天的联络簿上都能看到老师用粗红笔重重写下元望每日的犯错状况,用冷嘲热讽的口气说她女儿发育迟缓,是个智障,应该带去给医生看看。
她不这样觉得,元望很聪明,叁岁就能自己看书学字的孩子,讲话逻辑清晰,不爱开口就成了老师口中的智障?
她很累了,没有更多的心力来处理这些,小女孩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不敢进去,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抱起小元望,昂起头,大步走进。
医生初次诊断的结果不错,他也不觉得元望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反应虽然慢了些,但语言表达、思考逻辑还有认知能力和自理能力都很优秀,建议她再观察一阵子。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掛起笑容,拍拍女儿僵硬的小手说道:「小望果然是妈妈的乖宝宝,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呢。」
暑假第一天,z市飆上叁十八点六度,用电量大幅上涨,传统的发电厂供应跟不上,中午元家直接断电,什么事也做不了。
平时的元家其实是不开冷气的,客厅右侧是两扇整面的落地窗,只要把纱窗关好,大门也跟着打开,凉风自然会随着气流在室内吹拂,再加上一个摆头直立风扇,坐在竹蓆上也还算受的住。
但今日不知为何,高压笼罩,竟然是一点微风都没有,一楼都像个大闷锅在闷烧,更别说被太阳直射的二楼房间,简直跟烤炉没两样,元家兄妹俩是一人都待不下去,元照坐在茶几上做数学卷子,罕见的脱的剩一件汗衫,脖子上掛了条用冷水浸湿的毛巾,时不时就要擦擦脸上的汗,没多久又要重新去洗一次毛巾。
汗衫的前胸开低,无袖的口子亦是极宽,少年身躯瘦,低头看题的同时也因为微倾的身躯,让元望得以从裂口中窥得禁地一二。
元望像条盐渍咸鱼躺在竹蓆上动也不动,目光呆滞,头刚好就在元照的侧边,隔的一臂的距离,男人褐色的顶端看的一清二楚,顏色深,范围小,似乎和女人也没有差太多,不知道感受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明明元照洗完澡直接裸着上身走来走去的次数也不少,但元望就是觉得他这样穿着一条若有似无的小破衣条、半露不露的样子让她更好奇,她能感受到自己又升起一股对异性的好奇心,一种只针对哥哥的想法,元望根本不关心班上其他男孩的身体状况,就算他们一夕之间全变太监她也不想知道,可哥哥是不一样的。
「哥哥,为什么男生要穿『吊嘎』啊?」
吊嘎是当地的方言,泛指此类的无袖背心,元望平时不太会讲方言,此刻加入的词汇给她凭添了一股格格不入的土气,元照惊讶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她居然会知道这样的讲法:「没什么作用,就是流汗的时候比较不会把衣服弄湿,也比较不会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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