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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伴长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石芽
月伴长庚
作者:石芽

一张照片,一个故事。一座古墓,一段传奇。

西原是中国西北部有许多少数民族政权。

西原后期,君王好战,后宫混乱,寺庙主持掌握了大量土地和金钱,并向百姓放贷,以致民不聊生。

沈星辰的部落因为替富人修了一座媲美皇陵的大墓而获罪,谁知表象背后,隐藏着一层层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着四个帝国的命运。

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谁是幕后黑手,谁是最后赢家?

请跟着沈星辰一起,开启一段东亚多个帝国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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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伴长庚 初遇
八百年后
诺里尔斯克,莫斯科一个靠近北极圈的小镇,一年中有200多天被大雪覆盖,纯美而静谧。
马上到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了,这里的湖面就会结上厚厚的冰,千艘渔船被冰封在湖面上,仿若时光停止。
冰下的生物也有了天然的屏障,可以安享大自然恩赐的宁静。 年轻的杨玥守护在安德鲁爷爷的病床前,医院已经下过无数次病危通知书了。
爷爷颤抖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画轴,杨玥在国内的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那种。
这幅画上是一个身穿玄衣铠甲的女战士,雄姿英发,视死如归。
“去,找她回来,今年的天气适合她冬眠,否则她就会死......”
“找她?”
杨玥有些错愕,很明显这是一个古代的人物,现在怎么可能会找到?
但他想要问更多的时候,爷爷已经安然的睡去。




月伴长庚 坦白
星辰总是趁着黎明未至,沿着熟悉的山路走进青罗寺。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寺里常有信徒前来进香,所以每个月这两天她都不来,只有在平时人少的凌晨她才会来。
走过大殿,住寺的几个僧人早早的起来打扫,青萝寺建在青萝山上,故此得名。寺院占地面积近千平,历朝历代都香火鼎盛,院里环境清幽,玉兰、白莲、白梅等花卉清雅不俗,据史料记载寺庙距今有800多年,期间王朝更替,寺庙却独立于尘世之外,不断得到善男信女的翻新和修葺,因此并不显得破败,平时也甚少对外开放。
星辰穿着一袭白袍,蒙着青纱,来无影去无踪的,不定时到寺里西南角常年上锁的神秘佛堂参拜,那是寺里的禁地,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供奉着什么。
星辰走进禅房,随手把门关上,信步走向正对面供奉的神像,顺手拿起供桌上的火石,将佛像前的两盏白烛点燃。
虽已是新时代,寺里其他房间都架上了电,但这里却保留了最原始的样子。
点燃香火,跪拜神灵,佛像蒙着一层黄色的布幔,看不清何方神圣。星辰虔诚的跪着,闭上眼睛小声的祷告,许久,她才抬起头注视着佛像,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这时,佛像旁边的侧门门闩轻轻拍打三声,一个身披灰色袈裟的中年和尚缓步走了进来,这是寺里的主持一悲法师。
星辰则继续自己的祷告,佛堂的气氛最是洗涤人的心灵,一段经论颂完,大师问道:“你流泪了?”
星辰点点头。
“你是遇到了想要找的人了吗?”
她抬头看向一悲大师,突然明白了什么,急急的跑到案牍前,拿起已经尘封已久的画卷。紧皱的眉头,展开了笑颜。
人们常说,时间久了,自己最思念的人往往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原来都是真的。
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转身离开了佛堂,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到学校,她是桑渠这座小城里唯一的高等学府——清雅大学的老师。
3年前,她毕业于莫斯科公立大学,取得博士学位,来到桑渠市,进入了这个三流说起来都有些牵强的私立庆雅大学,被所有的领导视若珍宝,为她准备了专门的办公室和顶层专属图书馆,有标准足球场那么大,供她肆意的开展学术研究。
学校也对她的身份产生过质疑,在国内这个年纪估计连本科都还没有毕业。但经过数权威的学历认证,她并没有造假,而且她师从于权威的历史系博导,各项学术成就也都有迹可循。
前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个莫斯科转学而来的男生,点名一定要上她教的《西原文化研究》这一冷门科目。
这个18岁的少年,她只见过他一次,却莫名的牵肠挂肚,难以忘怀。
回到公寓,她迅速换上了碎花连衣裙,头发扎的高高的,画上淡淡的妆,对着镜子微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她把桌子上准备了一夜的教材拾好,一路小跑冲向教室。
她来的很早,在教室前面准备好课件,拾着讲台,眼睛却不由的向外望去,马上到上课时间了,却没有见杨玥的影子。
星辰有些心神不宁。有学生不耐烦的提醒老师,上课铃已经响过了,她慌忙打开教学设计。
正当她准备开始讲课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出现在教室的前门,他满头大汗,手里拿着课本和外套,喘着粗气。
“对不起,老师,车在路上抛锚了,我是跑着来的。”
“没关系,人来就好了。”她的声音极度温柔,竟让杨玥有些不适应。
如果是昨天,星辰一定狠狠地责罚他,然而今天,她不会了。
杨玥慌忙走上前排坐下,掏出书本,抬头听课时,却撞见星辰看他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个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好奇怪。
星辰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了一口气说:“孩子们,我想大家也都听过系主任说过了,要做我的学生没有那么容易,必须经过我的考验,现在问大家一个问题,你最喜欢西原历史里的哪个人人物?为什么?”
同学们在私下小声的议论,几分钟便安静了下来。有个孩子甚至辩解道,中华上下五千年,谁会对一个在历史上存在不足200年的少数民族政权有兴趣。
沈星辰听到这句话,心里很生气,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压着火气,面带微笑。当然,还是有学生还是对西原的历史有一些了解的,比如有人喜欢李元昊,因为他开创了西原王朝,编创独立的西原文等等,星辰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轮到杨玥了,他站起来看似胸有成竹的说:“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哪个人物,是非曲折都是后人的评说,谁都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没有权利对古人品头论足。”
全班都安静了下来,可能都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紧接着爆发出热情的掌声。一节课在星辰的预想中顺利的结束了。
下课铃声响,大家陆续离开了教室。星辰叫杨玥单独留下,杨玥这才想起昨天老师布置下来的任务,忙从书里拿出一张纸来,交到沈星辰的手里,这是昨天她让杨玥写的汉字。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别走。”
沈星辰从背后紧紧篡住他的衣角。
杨玥僵住了。
“我找你找的好苦。”沈星辰低着头,强忍着内心积聚已久的情感。
“沈老师,你在做什么?我可是您的学生,快松手。”杨玥用力的挣脱,她却拉的更紧。
沈星辰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这个学校教师,也不管这是公众场合,很有可能被旁边经过的学生看见这一幕。她无法控制自己,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他就又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杨玥毕竟是个大小伙子,只要真心用力,便迅速挣脱了,他快步走到离沈星辰较远的地方,转身道:“沈老师,您这样会被别人看到,对您影响也不好。”
杨玥觉得自己马上要撂出这辈子最狠的话了。可他一抬头,又迎上了那双眼睛,那双明亮似星辰的眼睛里满含泪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竟不那么愤怒了。
“我一句话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沈星辰带着哭腔说。
杨玥点了点头。
他本来答应妈妈下完课就回家,但他还是跟着星辰来到了青萝寺的禅房。
她走到佛像前轻轻地拉下黄色的纱帐,露出一个身披唐卡的佛像。
“这是佛像已经在这里800多年了。”星辰抬眼看着佛像,充满敬畏,又转身看看杨玥,轻轻扬起嘴角:“她的样子就是根据罗太后塑的。”
“你是说,这是西原的罗太后?”
“正是。”
“据史料记载,当年在黑水城发现的佛塔里的骸骨之后,那具骸骨就神秘消失了。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史料上也并没有记载,你怎么知道是她的样子?”
“我说我见过,你信吗?”星辰转身看着杨玥。
杨玥的脸色慢慢起了变化,他打了一个冷战,觉得有些不太对,便往后退,退到门口,却发现禅房的门怎么都打不开。
“你为什么要走?”声音冷冷的。
杨玥浑身发麻,惊恐的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禅衣,青纱遮面的女子。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沈老师啊。”
他伸手将那女子推开,靠着门,手不停的摸索着,满眼恐惧。
沈星辰将蒙在脸上的青纱摘下,手里的蜡烛靠近自己的脸。虽然是为了让杨玥看清自己,却显得异常的诡异,她小声地解释道:“我就是你的星辰,你忘了吗?”
杨玥定了定神,仔细瞧她,容颜的确有几分像沈老师,但似乎更加清冷一些。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了安德烈爷爷交给他的画像,忙打开手机,从相册中找到画像的照片,仔细的比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越看越相似了。
“你?认识安德烈爷爷吗?”
“你认识我的老师?”星辰很惊讶。她的安德烈老师如果现在还活着,至少已经八十岁了。三年前,她和老师失去了联系,不知他搬到哪里去了。这个孤独的老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踪迹难觅。
“他是我在莫斯科上学寄宿的房东,也是我的老师。”
“那就对了,这次我回来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你,并且告诉你一句话:安德烈爷爷说,今年是千年一遇的极寒天气,他让你去诺尔里斯克,休眠什么的?”
“我想我不用休眠了。”
沈星辰笑中带泪,看着眼前的男孩。
“虽然我还不明白你们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这是安德烈爷爷的临终遗言,就说明很重要,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你在这里,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说完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桌子前,取出一幅画像交给杨玥。
他颤抖着将那幅画像展开,画里的少年双鬓梳着西原人的发式。那张脸,却怎么那么像自己?
“这是你长大之后,唯一的一次西原人打扮,你还记得吗?”
杨玥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说话诡异,不由得新生恐惧。
“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打扮?”他将手里的画扔在地上,用力晃动着木门说:“快放我出去,你是鬼吗?说什么鬼话?”
“听我把话讲完自然会放你走,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更不是鬼。”星辰拉过杨玥的手,温热的皮肤传递给他。
“你感受到吗?和你一样的温度,我不是鬼,更不会害你,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
“好,我听你说,说完你要放我离开这里。”
“嗯。”星辰点点头。
他尽量让自己放松,跟着她走到佛像前,伸出另一只手触摸佛像前的香炉,脚下的地面竟慢慢地晃动,两块地板从中间迅速分开,一个楼梯赫然出现,只是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
星辰伸手将蜡烛放进烛台下白色的灯笼里,示意杨玥跟他下去。
“下面没有灯吗?为什么不通上电?”杨玥怀疑的问。
“不通自然有不通的道理,随我来便是?”星辰说话的腔调瞬间透着古韵,仿佛穿越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然而按照一般常规,自己不是触电、受伤、掉进水池子里什么的吗?这一切过度的也太过自然了。正怀疑着,沈星辰便解释说他们还在现代,那些穿越小说都是虚构的,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
杨玥这才放心,跟着她大约下了几层楼梯,便看到一扇门。沈星辰打开了门,眼前的景象另杨玥大吃一惊,那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呈椭圆形,周围的墙上画着各种壁画,他如痴的观察着石壁上的日月星辰、花鸟虫鱼,惟妙惟肖的人像,杨玥有在敦煌莫高窟里见过,但这里似乎保存的更加完整。
宫殿正中放着一个棺木,周围只有几个火把寂寞的亮着,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了,这棺木是金丝楠木材质,一看便是古代显贵之人所有,但棺木没有腐尸霉变的味道,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眼前的一切都让杨玥瞠目,心中的恐惧却慢慢地淡了,神奇的感觉。
“这是谁的棺木?我猜想是个西原人。”杨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
“是我的。”
杨玥不觉一股冷意袭来,还说自己不是鬼,怎么会有棺木,不由得起身往后退,与她保持距离,星辰轻笑,解释道:“你别害怕,这件事说起来离奇,却真实存在着,若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相信的。”
她转身看了看杨玥说:“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月伴长庚 屠杀
这里是贺兰山,五岁以前我一直生活的地方。
父母在我之前生过一个男孩,在他三岁的时候不幸走丢,至今未归。三年之后,母亲生下了我,取名赫连星辰。与哥哥的赫连明月相互辉映,以寄托相思。
小的时候,我是孩子王,经常带领比我小的弟弟妹妹们到山上放羊,他们用在我身后“姐姐,姐姐”的叫着,有时我们还会在大大的石头上,用小石子画各种各样的图案,附近的山上到处都留下我们画画的痕迹和欢乐的笑声。
可能是从小就喜欢,常年累月下来,我们这个小小的部落竟也可以通过画画来谋生了。也不知是什么时代,哪位仙人总结出了一部画画的典籍,一代代的人往下修改,竟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教科书。
部落并不富庶,周围物产也并不丰盛。农忙的时候部落会开荒种田,农闲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就要到处给寺庙或墓室画壁画贴补开销,在这个崇尚佛的国度,生活安逸自足。
那年,我5岁,家乡大旱,部落里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据说是中兴府里的富人,叫野利玉卓。他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说要为自己过世的父母修一个墓,以尽孝道。古墓的雏形已经建成,就等着给墓壁上画壁画。
在西原国,人们信奉佛教,大家觉得在墓壁上画什么,来生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但凡是家里有些钱的富人,都会给自己提前修好墓室,为自己的来生求福。
野利玉卓走后不久,便给了200担粮食作为定礼,许诺修成之后还有800担作为酬劳,这些粮草足够部落吃上半年的了。为了尽快的完成这个任务,部落首领出动了全部的力量,为了随时照顾小孩,把孩子们也都带了去。
这位大户为父母的墓室建在西山脚下。依山挖窑,声势浩大,不日,一座高四十尺,3亩见方的古墓便落成了,众匠人经过打磨,涂石膏,使表面平滑细腻,晾干数日,便是我们部落的剩余工作。
按照主家的要求,要在墓室四周画上日月星辰、云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界众仙,主要部分是出行仪仗、车马、卫队,城池、房舍、牲畜、田产、宴饮、乐舞百戏表演等等,几乎倾尽了部落各位画匠之能事。
野利大人很满意,时而会给我们这些跟班的小朋友一些糖果作为奖励,那段日子我们很开心,工程顺利的进行了两个月,马上就要竣工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听来监工的小厮说,有人向野利玉卓报告,当今圣上正在给父亲修建陵墓,大小规模,墓室内壁与我们正在修建的大抵相似。
野利玉卓便有些疑虑,生怕自己的招摇会引起当朝天子的不满。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得不妙,圣上乃天子,在他的国土上一定不允许有人比他修建的墓穴更豪华。首领想着大不了停工各自回家,这单生意就不做了。
然而,一切都在一个平静的下午发生了改变。
野利玉卓怕事情传扬出去,竟让手下将古墓出口炸毁,全族60口人全部被活埋了。
那天,我因为要采红梅,贪玩跑进了森林里。等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墓室的方向冒起了狼烟。
野利玉卓身边一个善良的亲信悄悄地将我抱起,藏进了自己家中。等风平浪静之后,才把我送了出去。
那时候,我很小,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部落是再回不去了,那位善人将我送到了兴庆府郊外依山而建的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里。那是一个猎人上山狩猎、砍柴避雨的小房子。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总会听到外面传来野兽的叫声,时远时近,很吓人。
恩人在地窖里留下让我充饥的食物,白天狩猎的猎人也会带来些食物和水分给我。我也不知道在山上呆了多久,每天日出发呆,日落睡觉。
恩人已经将近半月没再出现了,我知道不能奢望他像父母一样对我好,以后便只能靠自己自生自灭了。我记得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长大了,就到永州去找张拓张大人,他是一个清正廉洁的父母官,一定会替我申冤。
我靠着这份信念,努力的活着。
过了几日,天下起了雨,我最喜欢下雨,因为雨天就有可能有避雨的猎人,他们可以和我说说话。那天来了一对夫妻,她们跟我讲,山下不远处,就是西原国的都城兴庆府,热闹繁华。
我想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了,便祈求两位带我下山。
就这样,无依无靠,5岁的我,在兴庆府里,成了一名小乞丐。我的身上仅剩下一本父母留给我的小册子,那是我家族画壁画的秘密宝典,一直被母亲缝在我经常穿的衣服里。
那时候,我多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每次在街上看到有人一家几口人一起愉快的出门买东西的,都会跟上好几条街,直到人家驱赶我才离开。
白天我在街上乞讨,晚上就蜷缩在屋檐下,用破麻片裹身,衬着繁华街道上的红灯笼,仔细阅读母亲留给我的宝典。有不会的字儿就用草纸抄下来,让街边算命的先生教我,逐渐掌握了一些书中的书画技巧。
可能是阿娘在天保佑,有天我到一个酒家乞讨,酒家正在装修房子,需要在大堂右侧的墙上画一幅仕女图。兴庆府里画师非常贵,掌柜的支出已经超限,我便主动请缨试一试。掌柜看见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就要轰我出去。我争取道,如果画得好,只拿画师酬劳的一半,如果画的不好,分文不取,并愿意在店里打工一个月作为补偿。老板觉得这个买卖自己不会吃亏,便答应了下来。
我仔细翻阅了父母留给我的宝典,找到了一副唐代簪花仕女图,几位仕女在空旷的庭院里,逗犬、拈花、戏鹤、扑蝶,她们梳着高耸云髻,鬤髻各簪牡丹、芍药、荷花、绣球等花,,眉间贴金花子,着袒领服,下配石榴红色晕缬团花曳地长裙。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在没有动工之前,我在居住的破庙的墙壁上先打样,在纸上临摹了无数遍。之后在一周的时间里,完成了老板的作品。老板惊叹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此才能,给了我画师一样的价钱,并答应我兴庆府里只要有人需要画,第一时间就通知我。
拿着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不知道有多开心。我当即给自己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少女的头饰,还有很多的粮食,折返回家。
渐渐的,小木屋外的野兽叫声已经不会让我害怕了。




月伴长庚 救孤
那时,我才五岁,就独自的生活着。有时会感到害怕,会彻夜的点着灯,会想念我的父母和族人,想的抽泣着睡去,再抽泣着醒过来。
有一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小孩的哭声,刚开始的时候并不在意,心想着是森林里的夜猫来觅食了。但又过了一会儿,哭声再次响起,撕心裂肺的。鬼使神差的,我竟循声出去。
大约走了五百步路,我看见一个巨大的岩石,岩石多出的部分朝外突出,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在屏障的下面,有一个小生命,用名贵的丝绸包裹着,正用自己弱小的力量证明自己的存在,哭声凄厉,让人心疼。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小孩出生的时候死去,是不能入坟的,需要找到一个岩石下面放着,任由其被森林里的野兽叼走、吃掉。
我想,这个孩子的父母一定认为他已经死了,否则不会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可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又活了。这个世界欢迎他来~
我慢慢地蹲下,将棉被缓缓的掀开,露出小宝贝绯红的脸蛋儿,绯红的脸颊,看不出五官,但眼睛很大,满含泪珠。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软软的,绵绵的。他不哭了,就这么看着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五岁的我和刚出生的他,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他也是孤单一个人,我也是孤单的一个,好如果把他带回家里,是不是也有个伴儿?
可转念一想,我还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野孩子,怎么可以带上他呢我决定站起来走。
可我刚起身,他就又开始哭泣,我不忍心看他在绸缎包裹的襁褓中瑟瑟发抖,便打定主意,把他抱起来,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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