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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伴长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石芽
一路上,我都想着如何向皇上解释野利玉卓的死因,没想到城中百姓们都在传说西原皇宫出事了。齐王之子李遵顼因为不满皇帝李安全的荒淫无度,起兵策反。皇上被杀死在寝殿里,太后娘娘也被流放到黑水城去了。李遵顼也被大臣们拥立为新皇,改年号光定,已经与不久前登基。
在中兴府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李遵顼的名头,他虽然贵为王爷,却也中过状元,文采了得。其父齐王曾经战功赫赫,虎父无犬子,其必定在带病打仗上也有建树,文韬武略都有了,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最重要的是新皇和芸儿的父皇曾经是交情很好的兄弟,有了芸儿的亲笔信,他可能也不会为难我的,这下心放进肚子里了。
进城之后一路打听,找到了野利府。府门外早已悬挂着灯笼和白色的桑幡,我们在走之前,已经派人提前几日回来,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许是早有人在城门口打探消息,我们到达的时候,门口站满了穿白色丧服的男女。站在最前面中间位置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女子,她的头上扎着白花,身着一身得体的丧服。这位便是野利玉卓的妻子。
她不像其他人一样佯装悲伤,而是一脸的严肃,静静地看着送葬队伍走来。
快走到府门口的时候,野利夫人快步迎了上来。
我忙低头作揖道:“我们送野利玉卓的尸体回来了,还请节哀。”
她挥手示意家丁将棺椁抬了进去,转身快速的打量了我一番,说:“辛苦你了,请进府休息,管家已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不......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先走。”
“这一路舟车劳顿,怎么会不累呢?”她上前将我牵住,就往府里拉。
我回头看看青蝉,她朝我点点头,随我进了府。
野利府的院子很气派,略逊色于西原皇宫的后院。论花木属种、花样甚至比皇宫还要丰富。
不知道转过几个月洞门,看到有两个家丁守在一个房门口。
野利夫人伸手请我们进去,两个小丫鬟端上来两碗清茶。夫人遣散了手下,只留我和青蝉在。
茶香沁人心脾,实在诱人,我忍不住端起茶盏,送到嘴边。
这时,我头顶上簪着的一个银珠钗掉落了下来,落在茶盏里。这一路舟车劳顿,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自己的仪容。我迅速伸手将簪子从茶盏里拿出来,却发现珠钗的银竟然变成了黑色。
我警觉地将茶盏放下,伸手打掉已经喝了一半的茶。
“茶里有毒。”
青蝉瞬间反应过来,拔剑将我护在身后,身体却不自觉的瘫软在地上。
而野利夫人则起身,露出另一副面孔,缓缓地走了过来。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青蝉问道。
“什么意思?你杀了我的丈夫,还要我怎样对待你?”
“野利老爷死都是意外,我们好心将棺椁送回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野利夫人捡起地上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说:“我刚才检查了老爷和竹卉的尸体,发现有一个东西不见了,是不是在你这里?”
“什么?是这个手串吗?你要的话,还给你。”
我摸索着将那个手串扔给了她。没想到,她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竟扔到了一边。
“人都死了,我留着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还有一样东西,在不在你这里?”
“什么?”
“一把钥匙。”
我猛地想起,那天在野利竹卉的身上的确得到了一把钥匙。
“在哪里?快交给我。”她步步紧逼。
“那把钥匙我的确见到了,但是现在不在身边,我把它放在另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
她把剑柄转向我的下巴,冷笑了一声说:“别给我耍花样,快点交出来。”
“不信的话,你就搜我的身。”
她把剑横放在我的脖子上,走到我身边,用另一只手在我身上寻找。
其实,那把钥匙就放在我的腰间,我的心里一直在焦灼,祈祷不被她发现。但她搜索的那么仔细,是不可能找不到的。我只能闭上眼睛,等着命运的安排。
这时,躺在地上的青蝉,艰难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唇上,用力的一吹,便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个身影“嗖”的一声从外面破门而入。他二话不说,冲到我面前,挥剑将野利夫人的剑打向一边,野利夫人也是有点功夫的,迅速反应,挥剑与他过招。但这个身影看上去就非常年轻,功夫套路娴熟,几下就将野利夫人的剑挑起来,飞到空中,将落未落之时,一个飞身,双脚发力,将剑踢向她。剑横着撞在她的腰上,强大的力量把她打翻在地。
她将要起来之时,青蝉使出最后的一点气力,将她按住。
“要怎么处理她?”青蝉问。
“把她送到后面的卧房,绑在床上。府里的人是看着我们光明正大的进来的,我们还光明正大的出去。”
处理好一切,我这才想起刚才破门而入的恩人,忙上前赔不是。
“对不起,刚才被吓到了。”
没见到他的样子之前,就看他那驾轻就熟的招式,就觉得应该是一个比我年龄大一点,或者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子。但真的抬头去看时,才惊讶的发现,那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再仔细看的时候,才找寻到了熟悉的痕迹。
还没等我说话,他已经迎了上来。
“星辰,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我没事。”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身便要去找青蝉,可一抬头,她也已经回来了。我尴尬的站在原地。
青蝉笑了笑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吧?”
我点点头。
“你都不知道,昆仑他有多了不起,短短的三年时间,他已经将师父的毕生所学尽囊中,还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创造了新的招式。师父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他了,便让他下山了。”
我突然有些抱歉,这些年我都没有去他习武的地方看过他一回,真的有负静默姑姑的嘱托。
“先离开这里再说。”昆仑伸手将帷帽戴在我的头上。转身推开门,我扶着青蝉走在前面。他在后面断后。
野利府地形复杂,我们凭着刚才的记忆,走错了好几次才看见大门的位置。野利府上下都在准备葬礼,无暇顾及我们。
我们仨从容的往前走,快要走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两个家丁在对话。一个问,刚才跟着夫人进来的有几个人?另一个回答,两个女孩。
一听到他们说这话,我们加紧了步伐,快步离开。身后已经炸开了锅,几个家丁发现了昆仑,推测到可能出了事,于是慌忙吵着追了上来。
青蝉刚才中了点迷药,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能让昆仑背着她。
“星辰,车子在拐角的地方,你先去驾着马车过来,我背着青蝉姐姐上车。”
我答应着,拼命地跑向马车,挥鞭打向马背,马儿疾驰道昆仑跟前,他虽然背着青蝉,但一个健步便跳了上来,将青蝉放进马车里,把我也拉了进来。他站在门帘前,拉着马的缰绳,用力朝马的身上一挥,马儿受惊,提速往前跑去。
野利府的家丁在身后穷追不舍,但哪里是马车的对手,只转了几条街,便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马车朝南一路行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朝这个方向去。毫无目的的时候,就听天由命吧。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他们再也追不上了,马儿也乏的走不动了,才在一片茂林中掩藏了起来。
我把马儿拴好,爬进马车里,看见昆仑正给青蝉把脉。
“青蝉,好些了吗?”
“脑门还是有些刺痛,我只抿了一后茶,反应就这么大,要是真的喝下去,估计就死翘翘了。”
昆仑从身边的包裹中拿出一粒药丸,给青蝉送服下去,没多一会儿,她的神好了许多,能坐起来了。
她抬头看看昆仑,笑了笑说:“师父说你在山上不仅练习了本门派的武功,还把藏书房里的书都看了遍,这些都是在书里学的吧?”
“是学到了点,但只是皮毛。”
“你就不要谦虚了。我都听说了,山上的师兄弟们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去找你,都能要到病除。我还听师兄弟们说,你还能做好多拿手好菜,会写一手漂亮的行书,还会几首琵琶曲子。大家都说你是个天才,都舍不得你走呢。”
“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夸张,我都只是按照书中所说的做而已。”
“好了,你回来了,星辰和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每次我去看你,星辰都要熬好几个夜,画好多的画换钱,给你买吃的,用的,穿的,都把我......”
我慌忙打断了青蝉的话。
“好了,你休息吧,天黑了,我们还要走出这段密林,找一个地方落脚。”
短暂的休息,我们选择继续往前走,天亮的时候,已经离开中兴府几十里,到了另一座城池。刚一进城,就发现城里各处都贴着画有人像的告示。我掩着面,走到一个告示前,上面居然是我和青蝉的画像。画像下面写着:通缉杀人犯贺赫连星辰,该女子伙同他人假冒郡主,杀害赞宁野利玉卓、竹卉公主,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请迅速报官。
没想到野利夫人的行动这么快,我们要马上离开才行。
但我们还不知道往哪里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既然已经朝南了,那就往南方去吧。





月伴长庚 逃离
马车继续一路疾驰。起先,我们一直以为青蝉只是中了迷药。可没想到,她的嘴唇变成了青紫色,整个人失去了意识,但体温尚在,成了活死人。沿途我们遍寻名医,都说没有见过这种病症。
看着躺在那里,没有一点气息的青蝉,内心满满的懊恼,若不是我,她或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连夜,我写下一封信给昆仑,穿上披风,驾着一匹快马,往中兴府方向回奔。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已经赶到了野利府门口,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拍响了大门。开门的是野利府的丫鬟,她一看见我,差点叫出声来。
“闭嘴,带我去见你们的夫人。”我突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不客气的说。
她忙点点头,在我前面走着,引我去了野利夫人的房间。
我敲了三下门,野利夫人亲自打开了门,面上带着一贯的微笑。
“你还是回来了。”
“请您给青蝉解药,我什么都听您的。”
“解药可以给你,但你要把竹卉的钥匙给我。”
“可以。”我伸手从腰间的香囊里将那把钥匙我在手里。
“我需要把解药带回去给青蝉,她服下醒了,我才能把钥匙交给你。”
“可以,只不过……”
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下一秒,门就被踢开了。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将我团团围住。我知不妙,便将钥匙塞进衣服里。
为首的官兵走了过来,边整理手里的木枷,边说:“告示贴出去了好几天了,没想到竟自投罗网了,有什么事到天牢里,跟新上任的大老爷交代吧。”
野利夫人忙上前说:“大人,这个女子身上还有我们野利家十分重要的东西,请您务必让她归还给我。”
“哦,是吗?”那位官爷看看我说。
“没有。”我坚定的说。这是我最后要挟她拿解药给我的筹码,不可以轻易的交给她。
“大人明鉴,那是野利家的东西,不能落入他人手里。”
“有什么话,到大堂上跟新上任的张大人说吧,他刚从永州来,可是个刚正不阿的父母官啊!”
“张大人?哪一个张大人?”我激动的问。
“从永州升上来的中兴府太守,张拓,张大人。”
我心中一喜,小的时候我的恩人就曾跟我说过,要想告赢野利玉卓,就只能找张大人,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他。
“大人,请为我带上枷锁。”我伸手说道。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还是帮我戴上了。
大堂之上,正襟危坐的是一位官爷,他没有说话,一股威严之气却弥漫四周。
“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赫连星辰。”
“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民女无罪,大人尽可以开棺验尸。”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大人说了明白。
“你说的这些可有人给你证明?”
“有,我可以证明。”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我回头去看,竟是芸儿和孛鲁来了。
芸儿上前道:“张大人,别来无恙。”
张大人是芸儿的父皇那一朝的状元,曾作为官员赴宴皇帝,并对皇上心存感激。因此他对公主更是尊敬三分。
许是参加过宫宴,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公主。便慌忙走了过来,作揖道:“公主,你这是?”
“我的脸被草原上的一种草药治愈了。张大人,关于野利竹卉的死,我带来了原来司珍房的几个侍女,她们可以证明当时野利竹卉夺走了星辰的金钗,而那个金钗是先帝赐予星辰的,换句话说,先帝想在星辰到达草原之时将她毒死,却不料将竹卉郡主毒死了。至于野利玉卓,他原本就身体不好,加上长途跋涉,血液聚集到脑袋里,不治身亡。我带来了草原上的大夫,他可以证明。”
“有公主证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紧随其后赶来的野利夫人走了进来,说:“大人,不能赦她无罪。”
“野利夫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证据确凿,你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于意外,所以,无须再说什么了。”
“即便如此,请大人让赫连星辰把野利家的钥匙交还给我。”野利夫人叫嚷道。
“钥匙?什么钥匙?有何用途?”张大人问道。
“这把钥匙一直放在老爷身上,老爷去草原之前,把钥匙给了竹卉,现在竹卉没了,钥匙自然要还给我。”
张大人有些疑惑的问:“你不是野利玉卓的妻子吗?为什么他不将钥匙交给你,而是交给自己的女儿?”
野利夫人踌躇了一阵,还是回答道:“我并不是野利玉卓的结发妻子,他的妻子失踪之后才娶的我,野利竹卉是他前妻所生。”
“原来如此,你可知这把钥匙是哪里的钥匙?”
“我想或许是野利府金库的钥匙。”
张大人转身看看我说:“既然是这样,作为野利玉卓的夫人,她理应得到钥匙。”
“大人,我现在还不能给野利夫人,她给我的妹妹下毒,害得她现在昏迷不醒,我需要她给我解药才行。”
野利夫人忙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扔给我,我也将要钥匙递到她的手里。她面露喜色,头也不回的走了。
芸儿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回头看见孛鲁,忙把眼睛看向别处。
我再次跪地说:“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有位恩人让我找您伸冤,但当时我还是个孩子,大堂我进不去。”
“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本官说来。”
我看看手里的药瓶,却欲言又止。芸儿看出了我的心思,接过药瓶,说:“我们去救青蝉,你把事情跟张大人说清楚。”
我很感激,芸儿总是明白我的心中所想。
张大人很耐心的听我讲完了事情的来由,气得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就在这时,野利夫人再次冲回大堂。
她将手里的钥匙举起来说:“这把钥匙是假的。”
“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你也拿不走金库里的一分钱,因为很快就会将野利府查封。”
野利夫人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滚落到地上,停在我的脚下,我将钥匙捡起来,交给张大人。




月伴长庚 雪恨
张大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转头看着我说:“如果是先皇,我可能无法帮你,但是新皇与我却是有交情的。我和他同年中举,有些情谊。”
我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张大人继续说:“如果这样就好办了,只是......”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你若能找到族人被灭族的尸骨所在的地方,就可以定了野利玉卓的罪。”
“我当然记得,死都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
几天之后,我接到张大人的指示,他已经与皇帝上呈过此事,天子想要召见我说明具体的情况。
我站在殿外,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就被一个小宦官叫了去,这个殿前的新人已经不再是之前趾高气昂的那个,反而是一个温文尔雅,稍微带有些儒雅气质的年轻人。
我一步步登上大殿的阶梯,每一步似乎都离报仇近了一步。走过文武百官,我第一次站在朝堂之上,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等我站定,张大人站到我身边,向大王禀明我的身份,有个熟识的人在身边,便不那么紧张了。
现在在我的周围站着文武百官,有这么多人替我见证,我更不害怕了。张大人让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文武百官无不汗颜,这件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情终于可以昭然于世了。
“太大胆了!”新皇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我这才抬头看他,和张大人差不多的年纪,同时拥有党项族的英气和华丽的书卷气,更显熠熠夺目,令人信服。
众人被新皇的暴怒震慑的不敢说话,片刻之后,张大人低头行礼说道:“大王息怒,此事已经证据确凿,请派微臣侦办此案。除此之外,也有人反应,野利玉卓以低价买百姓田地,再租给百姓,取高额利润的事情,已经造成百姓民怨四起,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先前只是碍于赞宁之位,又加上先王宠信,故不敢举报,若此事也属实,必要野利家涉及的五州通力合作,将这只蛀虫彻底消灭掉。”
“本王正有此意,张拓听令,命你作为侦办此案的主要负责人,有需要其他五州协理,当地官员必须帮忙协助,势必在半月之内将野利玉卓所犯罪行彻查,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听完新皇帝的话,心里的万般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没想到我终于等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出了宫门,我便冲进青婵的怀里,放声大哭。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背,无声的安慰我。
几日之后,张大人便带着官兵上了西山,我和青婵一路跟随。看着熟悉的地方,一幕幕往事重现眼前,我想到族人们为了给墓室画出最美丽的壁画,没日没夜的研磨燃料,刻画图案,也会想到那天野利玉卓命人将洞口炸塌的一幕,不由得心生悲怆,青蝉站在我旁边,一直扶着我。
我沿着小时候的回忆,慢慢地靠近西山的一个怪石旁。这个怪石像鸟儿的半支翅膀,洞口就在这只翅膀旁边,许多年前我还记得这里,这个大石头上,还有我刻上的小星星,触摸着这颗星星,在这里的数个月的生活在我脑海里重演了一遍,不由得潸然泪下。
张大人见我确定了地方,便找人将杂草清除,接着是一块大大的岩石挡着,官兵们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将岩石搬到合适的地方,岩石背面出现了一面石砌的墙,上面依稀还能看见当年被炸过的痕迹。
这面墙看上去坚不可摧,一定有机关藏在暗处。大家在墙壁上找了半日,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许久后,官兵在墙上找到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形状看起来很熟悉,这不就是野利竹卉给我的那把钥匙的模样吗?
我向张大人要了钥匙,试着放在凹槽处,居然打开了墓室门。原来钥匙不是野利家金库的钥匙,而是这个墓室的钥匙,野利玉卓,究竟在隐藏什么?
墓室开了,一阵阵呛鼻的气味从洞里传出来,长久以来的潮气,夹杂着腐败的味道充斥着来人的鼻子。大家捂着鼻子,用扇子小心的拨开迷雾,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清晰起来。
官兵们确定前路有没有危险,用手里事先准备好的石块,用力的朝墓里扔去,石块滚落了一段便没有声音了,他又将一只野兔放了进去,里面似乎也没有动静,便放心下来,带领一众人,拿着火把走了进去。
官兵和张大人走在前面,我和青婵走在后面,刚一进墓,就听见前面的官兵发出一阵阵惊叹,看着满壁的画作,美轮美奂,惟妙惟肖。
我的眼睛湿润了,眼前仿佛又看到族人们攀着梯子,传递燃料,说说笑笑的样子。我仿佛还是那个5岁,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张大人说:“这墓里的确是气势恢宏,你的部落人们是被活埋在这里的,但为什么时候都没有见到?连骨骸都没有?”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能做什么呢?”张大人观察着周围,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由一个侍卫发出一声惨叫,大家闻声跑过去,只见他脚下踩着一个骷髅一样的东西。仔细看去,这一大片被甬道吹来的风吹过之后,隐隐约约的露出许多尸骨,关节,像是被人匆匆掩埋在这里的。
我瘫坐在地上,青婵抱着我,将我的头扭到另一边。张大人随即派人小心地将尸骨一点点的从地面上挖出来,尽量保证尸骨的完整,青婵忙将我拉出墓室外,心里仿佛有万箭穿过心脏,痛的不能自已。青婵轻抚着我的背,好让我慢慢平复下来。
经过几十天的努力,官兵们一共挖出50多副尸骨。张大人报呈大王之后,大王愤怒之极,立刻派人联系五州将野利家的余孽一并抓获,缴近十几万白银,宝物无数,充缴国库。
时间是冲淡一切的最好良药。大王新上任,所有的一切需要重新归置,这笔银两也在很多时候起到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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