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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几百平米的五金店,商品玲琅满目地摆在货架上,地上也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五金配件,完全就是一家正常营业的五金商铺。
曹舵拿起货架上的一个榔头,挨着敲墙壁,敲到银台旁边时,他猛的一脚踹在墙壁上,石膏板做的墙立刻被踹开一个大洞,迅速钻进去,打开灯,大叫道:“看看,看看这里,有床有厕所,简直堪比一般酒店的套房,有人长期住过,既然住人,为什么要把门隐藏起来?这明显是窝藏过罪犯啊。”
汪朝和从厕所拖出一个塑料大盆,闻了闻:“他们的麻药是在这里勾兑、浸泡的,那么多的钢钉、铁皮,看样子是分批制作,谋划得很周密,估计以前这里就是蔡子瑛他们夫妻的一个落脚点。”
一番翻箱倒柜,没什么发现。
曹舵一锤子敲碎镶在墙上的镜子,镜子后面漏出没有上涂料的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拿锤子敲几下,木板周围是实体墙,唯独木板发出空响,遂马上撬开木板,木板后面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曹舵激动地双手把里面厚厚的一叠东西掏出来。
一一摆开在地上,有陆溪楠、郭越、廖建山的详细资料,记录着他们每日的出行路线、车牌号码、身边人员等等一应俱全,还有一张手绘的陆溪楠小区地图,和陆溪楠家里的布局图。
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有我和梁凤书、露露、小芬四人的照片和基本资料,还有我荔枝公园旁家里的户型图、手绘的小区地图。
曹舵像狗一样爬在地上,仔细地端详着,深深的闻着那些纸张,分析说:“你们看,陆溪楠的资料是最旧的,最详细;麦少的资料是最新的,内容也比较粗略;廖建山和郭越的资料比较少,只有车牌号和一个星期的出行时间规律表。”
汪朝和疑惑地问:“这能证明什么?证明陆溪楠和廖建山、郭越都是他们害的?”
曹舵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纸张按循序叠起来,一边拾一边说道:“这些东西我要带走,很有用。”
平措快速地把我和梁凤书他们的资料拿在手里:“哥的东西我们要了。”
曹舵抬头笑嘻嘻地看着我:“小心眼,我要麦少的资料,还要靠这些?”
我拍拍平措:“咱们就是小气,我们的东西带走烧掉。”
曹舵如获至宝地小心拾着:“麦少,汪队,你们能看出来吗?杀廖建山和郭越是临时起意,而下一个目标是麦少。”
也真是佩服曹舵的想象力,我故意问他:“我在他们的名单中,这不足为奇,为何说杀廖建山和郭越是临时起意呢?”
“只有车牌号,和一星期的出行时间表,这就能证明,你看陆溪楠的资料这么全,才像经过长时间的周密谋划。”
汪朝和看曹舵仔细地拾着,急着帮忙去拾,被曹舵大声阻止:“别动,你们别动,这些东西我要拿回去验指纹的,别以为是一堆废纸,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听他说这是重要证据,我马上问他:“他们其他东西都拾了,如果这些东西是重要证据的话,为何不带走或者销毁呢?”
曹舵扯下床单,把厚厚一叠资料包好,挂在自己身上,眉目舒展开来:“这就要说到犯罪心理学上了,罪犯做成一件事后,会因为成功的喜悦与犯罪的罪恶感交织在一起,他们常常刻意忘掉做过的事情。做过的事情当然忘不掉,而以前用过的东西,没有处理完的,容易被遗忘,人都不愿意面对过去的罪恶,这次他们逃得也匆忙,自然会遗漏一些东西,看看,好在我们来得还不算很晚,不然让他们想起来,这些东西可就没啦,这都是形成证据链的宝贝啊。”
看他眉飞色舞地解释着,我着急起来,很想躺下去睡一觉,催促道:“走吧,你的宝贝已经到手,该满意了。”
“马上,再等一会儿,很快。”曹舵探身在吧台里抓起一个塑料袋,把厕所的垃圾全部装上,提在手上:“走,今天没白来。”
让黑蟒仔自己打车回去执行我家的防备任务,其他人同车往东快速前进。
在车上,曹舵显得神焕发,估计是得到一些他认为有用的证据,心中欢喜,他笑着问我:“对手知道你家住处,也知道林董住处,我们为何要在街上兜半天圈子呢?麦少,有必要吗?”
我趁机讥笑他:“亏你还是刑警队长,这也想不通?虎老大,给他上一课。”
阿虎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我:“按道上的规矩,你是小哥,可不能叫我虎老大,担当不起,就是你家里那位,也是道上公认的小妈,当初耀仔发下这话,他虽然死了,可他曾经是老大,我还晚着你们辈分,麦少,以后叫我阿虎吧。”
曹舵嬉笑着:“这么讲究?你们道上不就是为钱杀来杀去的吗?”





始于1979 第431章 秘密据点1
阿虎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看看曹舵,不好怼他,继续解释说:“没规矩的是那些小混混,咱们是尊重规矩的,祸不及妻儿,戾气不带回家。麦少让在街上兜圈子,就是告诉那些人,要报仇,各凭本事,外面解决,我们人在外面,别弄家里去。”
曹舵颇为不屑:“这么有道义?可灭门惨案也不少啊!”
“那是丧尽天良的畜生干的事情,算不得我们道上的人,栽我们手里,这种人必死无疑。”
“我们在街上兜圈子,就是因为你们的道义规矩?”
“当然不只是这样。”汪朝和接过阿虎的话,突然看着我问道:“麦少,那地方要他曹队长知道?还是说不用他去。”
阿虎说的‘那地方’,位于大梅沙以东几公里外,一处偏僻野海边山上的废弃民居,四周早已杂木丛生,人迹罕至。房子外面看着破败不堪,内部却生活设施俱全,是耀仔早年从渔民手上买下的,陆陆续续把里面整修得简单干净。
耀仔被抓以前不久,他曾带我和梁凤书去过,他告诉我和梁凤书:“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这地方除了我和四大金刚,再没有别人知道,有的时候要躲躲市面上的风头,谁也想不到我有这个地方,连佛爷都不知道,你们不会给我说出去吧?”
那次耀仔带我们去,是因为梁凤书过生日,他吹嘘他有很多好酒,我和梁凤书不相信,他就带我们去看他的私藏。
耀仔和四大金刚同时被抓,那地方只剩下我和梁凤书知道,在梁凤书谋划整件事情时,她建议我把那里作为据点,就算被毁了也不可惜,而且那地方好防范。
前天晚上,我带汪朝和及其安保队员去过,决定用那里作为关押断手兄弟的地方。
曹舵嬉笑颜开地看看我们几个:“咱们现在可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啊,可不能抛下我。”
事情必须要有曹舵参与,当然要带他去。
确定没有车跟踪我们,依曹舵要求,车刻意绕道沙河边的一个工地,他把从五金店带出来的东西交给提前在那里等着的队员,等他的事情交代完,我们才直奔以前耀仔的秘密据点。
天刚蒙蒙亮,大海尽头的海天相接处泛起青光,一切都还在沉睡,就连海面上也没有波浪,只微微涌动着鱼鳞般的闪耀。一边是墨玉沉沉的山丘,一边是粼光闪耀的海面,几溜昏黄的路灯沿海岸线散落,在海上漂来的薄雾中,显得格外低落而迷茫,几名环卫工人低垂着脑袋在路边忙碌,没有人关心我们一身血腥。
车停在大梅沙酒店旁的停车场,走下海滩,汪朝和先前到达的队员已经在海边的两艘快艇上等着。
快艇沿海岸边前行,在一处海边礁石自然垒成的洞里停下来,听得海水舔舐着礁石崖壁,发出有节奏的浑厚而沉闷的声响,我们的到来,惊起几只飞鸟仓惶出逃。
从礁石洞里出来,徒步翻越一片裸露的石滩,攀上海岸,穿过几十米的杂树林,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蜿蜒而上,走不到十分钟,在半山坡的山腰茂密丛林掩映中,有一排石头砌成的房屋,外墙在风吹日晒和潮湿的丛林气变成黑褐色,张牙舞爪地长着一些杂草。四周树木杂草郁郁葱葱,要不是有人带路,就算路过旁边,也难以发现茂盛密林中的几间石头屋。
进入屋内,又是另外一番天地,木地板光亮整洁,沙发座椅等等家具一应俱全,屋里的炭火上烤肉滋滋生香,一晚上的战斗,大家都饿了,立刻围坐在一起吃起来。
汪朝和提醒大家:“快点吃,天亮要灭火,不然远处会看到烟。”
我快速地吃饱,睡意袭上来,伸个懒腰:“都睡吧,三张床,还有打地铺用的东西,沙发上也可以睡。”
安保队员打开一扇门:“麦少,你先睡吧,这间能洗澡,山泉水已经接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我拿起卫星电话,分别给齐爷、小语、林迪薇、梁凤书打完电话,倒头便睡。
睡梦中,我看见小语穿着她喜欢的浅蓝色长裙,抱着婴儿在大树下看日落,她幸福的脸上带着惆怅的期盼,凝望远处的眼睛里,含泪带笑,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她那么美丽迷人。手轻拍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嘴里轻声哄着孩子,就像在告诉孩子:“遇儿,爸爸就快回来了,等爸爸回来,我们一家人更开心……”
醒来时,泪水打湿了枕头,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看看被钢钉钉过的地方,还有些红肿,不敢有丝毫矫情,想他们比我伤得更重,医院里的那些人更是惨烈。
推门出来,发现已是暮色苍茫,大家都在客厅里坐着,唯独不见曹舵,我马上问道:“曹队长呢?”
医生站起来:“发烧了,已经输液,晚点应该就没事了,少爷,让我给你检查检查吧。”
“我不用,安全没事,就是给我那些被钉过的地方抹些消炎药就行,又痛又痒,难受。”
医生马上拿出药给我吃,又帮我抹药,感叹道:“这要是让林董和齐爷知道,他们还不心疼死啊?汪队长,以后可不敢再让少爷伤成这样子,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怎么交代啊?下午林董打电话来,我都不敢说,只说少爷一点没受伤。”
五十多岁的医生大叔对着汪队长挤挤眼睛,玩笑说:“汪队长,我可是帮你隐瞒哦,你欠我一个人情。”
汪朝和端着一杯水,无打采地看看我:“还是算了吧,我一会儿给林董实话实说,麦少谁管得了啊?只有林董,唉,幸好哦,要是进医院,那才,算了,不说了。”
我哈哈一笑:“汪队长辛苦,医院那边问了吗?都还好吧?”
“都还好,全都没有性命之忧。”汪朝和拉过椅子让我坐下来:“麦少,你还别说,蔡子瑛那些药有好有坏,坏处嘛,我们都知道,可好处也有,没有代叔的解药,一旦倒地中毒,人就被麻昏过去,也就没有二次伤害,如此看来,蔡子瑛和老谢不是像断手兄弟他们,不是胡乱要人命的,他们夫妻刻意在避造成人死亡啊。”




始于1979 第432章 秘密据点2
“这样啊,汪队长,以后我们也尽量别要他们夫妻的命。”我心里想着,小语对蔡子瑛有母亲一般的情感,我想,小语肯定也不希望蔡子瑛惨死在我们手上。
他们要我的命,而我还得对他们施以慈悲和怜悯,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挑战。在我刚从故乡进入城市的头一年,经受的委屈和欺负、欺骗、苦难等等太多,那时的我就曾想过,等我有力量时,谁欺负我,我让谁不得好死。
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干掉老谢和蔡子瑛,他们夫妻为齐家做事那么多年,所经历的战斗一定非我所能比,也只好嘴上慈悲。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看蔡子瑛那架势,是要你死的哦。麦少,他们叫嚣着让你把东西交出去,是什么东西使得他们要追着你来呢?”
想汪朝和对齐家忠心耿耿,所有事情他都会一一汇报,不管他是刻意还是无意闲聊,我都得给他一个理由,在监狱见北仔时的录音林迪薇和齐爷都有备份,我也有,但陆溪楠家里的账号只有我和梁凤书知道,压低声音说道:“别让曹队长知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也没有外人听见。记得吗?北仔死前,我去监狱见过他,他说了一些佛爷的犯罪证据,我有录音,已经交给齐爷处理,估计这事看守所那边后来走漏了风声,想必他们是想要那录音吧。”
汪朝和凌然大悟地说道:“哦,是这样啊。”
“唉,以后算是真正结仇了啊,曹老二那帮人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阿虎马上对我抱拳说道:“对啊,曹老二的事情,我该好好感谢你,值得我一辈子铭记在心,我的今天是你给我夺来的。想不到你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全军覆没,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智商。”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是给齐家做事。”
闲聊一阵,曹舵输液完起来,做出神很好的模样,笑呵呵地说:“我又可以战斗啦,麦子,下面怎么打算?”
招呼曹舵快坐下来休息:“你啊,别逞强,我们都好好休养吧,没什么打算,就这样等着。”
“等着?”曹舵又激动起来:“抓了人就这样等着?麦少爷,你总得把计划告诉我一声啊!”
“计划就是等着,真的,你不是办案如神吗?这会想不到?”
“哦,你说过,另一个断手会想办法来救这一个,要救这一个,必须联合佛爷和娇妹他们的力量,如果不救,他们会内讧。可是,万一他们直接去威胁林董要人呢?”
汪朝和马上说道:“曹队长,你认为林董是能随便靠近得了的吗?还威胁林董?我老板的防御及其严密,他们只能来找我们要人。”
曹舵抬眼看看门外黑漆漆的夜空:“这里这么偏僻,我们躲在这里,怎么能找到他们买凶杀人的证据?”
我又嘲讽曹舵说:“曹队长,你是不是刚才发烧烧傻啦?问七问八的,这还不到一天,你就坚持不住啦?我告诉你,现在开,我们就和他们比耐力,谁先忍不住了,谁就会是输家。这里吃喝都有,风景宜人,空气新鲜,还能看海上日出,待着不好吗?”
我把桌子上他的手机递给他:“给你的人打电话,这才是你曹队长该干的活儿。”
“打电话干嘛?”曹舵估计是真烧糊涂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提醒他:“我们的两部车不是放在酒店旁的停车场吗?通知你的人,穿便装,任何关心那两辆车的人都秘密抓捕起来审问,你会有很大获的。”
“懂了,懂了。”兴奋地叫起来,曹舵一拍脑袋:“哎呀,我今天是怎么啦?脑袋卡得这么厉害。”
晃一晃手机,曹舵又变得失落了:“不行啊,这地方手机没信号啊。”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把卫星电话递给他:“用这个。”他刚接过去,我马上叮嘱说:“曹队长,你应该知道的,让你的人假装也在调查我们,所以守着我们的车,千万演得像一点,其他人都可以抓,唯独断手兄弟、青子、娇妹这三人不能抓,该闭眼时要闭眼。”
阿虎马上提醒说:“曹队,酒店里有我的人等着他们,千万别抓错人,我的人你们警队都是熟悉的,脖子上纹有虎爪。”
曹舵兴奋地打完一通电话,急不可耐地说:“人关在哪里?让我审审他。”
我跺跺脚:“在地窖里,可是你不能审他,医院关了那么久,你们审问出有用的东西了吗?他这样的人,心够狠够黑,但骨头同样够硬,想从他嘴里问出东西来,还是算了吧,除非出现奇迹,他自己愿意说,我们就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了。”
汪朝和欣慰地一笑:“还别说,他除了不说话,很配合,给什么吃什么,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一点不闹情绪。”
曹跺马上担心地问:“不会给跑了吧?”
汪朝和的队员马上回答说:“给他十双翅膀,他也飞不掉,比你警察局的监狱还安全,这点曹队长可以完全放心。”
平措在外面练了几通回来,一身大汗淋漓,抹着脸上的汗水,有些担心地说道:“哥,海上有几艘快艇来回地开,是不是他们的人跟来了?”
我扔给平措一瓶水:“快歇歇,没事的,他们找不到这里来,肯定看到我们停车场的车了。就算来了,我们周围有预警,以逸待劳,完全不用担心。”
阿虎摩拳擦掌,兴奋地说:“昨夜一战真痛快,唯独那蔡子瑛不好对付,今天我起来转悠时,想出一个办法对付他们夫妻,用网,要有一套结实的网就好啦。”
汪朝和给兴奋的阿虎浇一盆冷水:“虎老大,在蔡子瑛和老谢面前,你以为他们还能让你洒得开网吗?”
我站在门边,点上一支烟,迎着凉爽的夜风,透过茂密的枝丫,看见秋月从大海上升起来了,蛋黄明媚的月亮,在流云的簇拥下,正从海天相接处款款走来。秋月好似多情的少女,还记得那个中秋之夜,我和小语、林迪薇等人在大海中央看海上升明月,是那样的诗情画意,今天,望着明月,我的心只剩下思念。好想变成一只夜鸟,展开翅膀,乘月光自由飞翔,飞到思念的地方。




始于1979 第433章 兄弟再会已尴尬
秋天一到,年关就不远了,期盼着,或许能在年前把事情解决,不然将无法陪梁凤书回故乡。
南国的秋天看不见萧瑟,飞速发展的深圳越来越拥挤,那些钢筋混泥土的摩天大楼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在角角落落里肆意窜出来,秋风里,如密林一般的都市不见丝毫摇曳,只有脚步匆匆和满街怅惘的身影。
到深圳六七年,第一次被迫住在远离繁华的林子里,索然无味,却也难得清静。
等待是种煎熬,好在心中有诗书,第一次真正安静地站在海边,悠然畅享‘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景色,看洪波涌起,望见潮起潮落、水落石出,碧海无际,茫茫无涯。
依然是天明时分入睡,日头西斜时起床,傍晚时看海,曹舵说我不是在等待杀手的到来,就像悠游度假,傍晚时,站在碣石上思念不能相见的姑娘。
我思念不能相见的我的姑娘,还有我没见过面的孩子,可我也看海上那些来往的船舶。我知道,当我决定把车停在海滩酒店旁的停车场里,就知道佛爷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我也期盼着他们早日到来。
手机已全部关机,只一部卫星电话与外界联络,离游人如织的海滩只有几公里,却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这里只有风和海浪声。
等了十来天,汪朝和那些受伤较轻的队员已经能战斗了,出院以后,按照汪朝和的指示,秘密到达我们隐藏的石头屋,人马齐备,可以展开下一步行动,曹舵兴奋不已。
我们的人的伤好了,他们的伤也应该好了。
入夜,我们悄然到达大梅沙东北角的一处僻静小楼,这是阿虎从以前耀仔遗留的产业中接手过来的。那时的大梅沙还只是海边酒店那一小块繁华地,东北角稀稀落落几处违章建筑,少有人关注。
这一天,梁凤书她们正式搬进新购买的别墅——凤书楼,我自己家乔迁新居没有我参加,这又是一场无法弥补的遗憾。生活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要面对,在我一贫如洗流落街头的时候,常常想,或许有钱以后,生命再不会有遗憾。如今我有钱了,遗憾更多,连自己孩子出生都没法亲眼见证,比穷困潦倒的人还不如,必定钱财身外之物,而这些错过的事情都是短暂生命里的大事。
到达小楼以后,汪朝和故意派队员出去买东西,阿虎也让他可靠的小弟们悄然埋伏在小楼外围,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佛爷的人看,我们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
本以为他们会杀过来,却只等来一个口信,青子约我面谈,地方我定。
瞻前顾后,思来想去,见面没什么不可以,既然地方我定,那就在李白的餐厅。我要确定带谁去,平措是要和我寸步不离的,汪朝和受齐家之命保护我,他要带人保护我。曹舵不能去,青子认识他,阿虎不能去,他和青子以前都是跟佛爷的,如今分道扬镳、各为其主,见着难尴尬。
林迪薇的意见是:“麦子,可以见他,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把青子争取过来。”
看来林迪薇还是不够了解道上的事情,她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也不可能真正了解道上的事,所以才被佛爷算计。我知道,青子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佛爷的,不是说他背叛佛爷就没有了活路,以他青子的本事,纵横江湖几乎无人能敌,怎么会没有活路,但忠于佛爷是他活着的信仰,是他活着的意义,就算外人看他‘愚昧’,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坚持,谁不是‘愚昧’的呢?忠于钱不是更愚昧吗?
梁凤书的意见比林迪薇实在:“老公,青子是个好人,不要和他弄得太僵,佛爷也曾是我们的恩人,眼下这个样子,能让佛爷归隐国外就不错了,见到青子时,带我向他问个好。哦,还有啊,让上官婉儿到凤书楼做客,告诉她,我很想她。”
也想打个电话给小语,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安心带孩子吧,万一她问我蔡子瑛和老谢的事,不好告诉她实情。
阴郁的天空飘洒着细雨,正午时分的大海上,依然如清晨一样雾霭飘渺,李白的餐厅外散落着壮的男儿。
来到餐厅门口,青子伸出手:“麦少,好久不见。”
曾经的好兄弟这样见面,难让人唏嘘,我也如他一样,带着惋惜的语气:“兄弟,好久不见啊!”
王朝和看着青子更尴尬,彼此轻轻一笑,已经没有招呼的热情,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此刻已经是对手,事情就像这种快速发展的城市一样,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裂变着,一切都正面目全非。
欲言又止,终究没能说出一句问候的话,汪朝和看着到处觊觎的目光,手一挥,两个队员先进入餐厅去检查一番。
青子递给我一支烟,递到半途,看看平措,又把烟回,自己点上,深吸一口。以前我很少看到青子抽烟的,或许他也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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