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上他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就算金清儿没什么碍事的地方,他仍然觉得她惹人嫌。
他当初为什么要让她留下?要不要杀……
“我做了松茸鸡汤。”
几乎是在金瀚皱眉的第一时间,金清儿就知道自己触了她这个神经病哥哥的霉头,但是她知道怎么保命。
姐姐喜欢喝汤。
金瀚眉头松动,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闪进屋内。
屋子瞬间寂静下来,唯有齿轮咔嚓咔嚓得转动声尤其清晰。像是在撕扯开某种生物禁锢已久的獠牙。
激得人热血沸腾。
金清儿咬紧了牙极力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看着跟自己有着寡淡血缘关系的苍白指节灵活地转动着密码。
马上!
行李箱打开。
白皙的身体像布满暴风雪的白色玻璃翡翠,以不可思议的曲度弯折在四四方方的行李箱里,她身上所有的弧度都呈现出一种柔和温顺的姿态。
乙醚让她睡得很安稳。
很乖。
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温软。
「金瀚,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那天,他一把薅起她的头发,手中的发丝顺滑柔软的不可思议。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她被逼迫着仰头看他的样子,像一只天鹅,只要再使点劲,他就能从从那只脖子里喝到他畅想已久的鲜血。
可是她的眼神更让他兴奋,那种不屈不挠的仇恨。
杀了他?
来吧,看谁先折断对方的生机。
“砰。”
房间门被关上,像隔开了两个世界。金清儿看着毫无知觉的金宝宝被男人抱进去,突然嘴角上扬。
她不在乎金宝宝会经历什么?只要活着就好。
活着的姐姐才是最香的。
屋子简陋,甚至有点阴暗。铺垫着白鹅绒的大床成了唯一散发光晕的地方。
她也是。
“呼哧呼哧。”
狐狸眼睛半眯着,精光乍现。金瀚不由自主舔了舔唇,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蔓延,她就这么任他鱼肉的的摆在那里,在梦里演绎过无数遍的让她痛哭流涕的手段,在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享用她。
苍白的手指顺着纹理贪婪地在莹白翡翠上一寸寸下移——
“叮当!”
寂静打破。突然刺耳。磨砂的金色光芒骤然就扎眼得很。
即将餍足的眼神瞬间拧起风暴,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腕间那只金色铃铛粉碎。
金子?廉价又劣质。
“呵。”金瀚冷笑,“真丑。”
古法的黄金不算顺滑,他的手法又足够粗暴,圆圈的镯子几乎变了形还强行要从她腕间退去。
白软的肉耷拉到一边,鲜血开始奔涌……
很痛。
金宝宝在被抱起时就醒了,她知道金瀚在看她,那种湿漉漉的眼神,就像是被蛇信子从上到下舔了个遍。
腥气又恶心。
几乎贯穿了她整个成长年代。
她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长在金瀚的哪个点上,能让他在那么多可以从凌虐中取得快感的人群中独独偏爱自己。
“醒了?”
她的眼球因为疼痛而难耐的颤动,金瀚知道她醒了。
稍窄的眼尾上翘,花瓣唇微弯。
来了。
一秒前还柔软无力近乎残废的四肢顿时爆满了力量,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动物突然矫健起来,一个翻身就脱离了他的控制。
“下午好啊。”
她在笑,像是沐浴在鲜血里的蔷薇,血腥,肮脏,还带着点病态。
金瀚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点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样的她只有他看过。只有他知道外人面前光芒万丈的金宝宝其实和他一样活在阴沟里,自私自利,宁教我负天下人。
一个在十几岁就迷得一个副省长差点丢了前途就为了让她高兴的变态,呵,只有谢有鹤那种青蛋子才以为她真的心灵美。
她才是最脏的那个!
空气凝成一条线,好像无数透明的丝线在空间里交叉,风响,能杀人。
金宝宝看着金瀚眉间的那粒蓝痣,几年不见,颜色倒是和当年一样鲜艳。
当初,金瀚和金清儿初来乍到金家,叁个人还能保持着一点点维持体面的友好。只是,他为什么偏要那只钢笔?
她还记得叁年级时候刚开始学钢笔字,她那个温温柔柔的妈妈就送了她那只笔做礼物。她还记得自己的手被包裹时的温度,还记得她带着她写出的第一撇……
「爸爸,我想要一只钢笔。」
「好儿子,明天爸爸带你去买。」
「我想要妹妹的那只。」
「嗯?」
「笔尖更顺滑……」
凌美,不是什么昂贵到独一无二的牌子,也不是什么停产绝版的笔。
可他偏要。后来她明白了,他不是想要那只笔,他就是想要自己不痛快。什么畸形不伦恋,他就只是想折磨自己而已。
不过——
他要,她就给咯!
要不是他偏了那一下,世界上的狐狸眼就能少一只了。
可惜。
“妹妹……”
“哥哥……”
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居然软了下来。
“姐姐。”
金清儿端着鸡汤的手突然不知道往哪里摆。为什么没多出来一只手,好想抱抱姐姐。
“嗯。”
金宝宝觑了金清儿一眼,眼底的漫不经心让金清儿试图取悦金宝宝的满腔热情瞬间冷了好几个度。
她知道她喜欢板栗顿鸡,所以早上五点多她就已经在厨房转悠。她知道自己不讨金宝宝喜欢,但是……
眼睛泛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敢看她,也不敢看金瀚。
小模样真可怜。
她那点茫然无措的样子像是取悦了金宝宝,她突然伸出手,笑的难得柔和,“给我尝尝。”
稍圆的狐狸眼忽然睁大,带着不容忽视的惊喜,金清儿有些得偿所愿的兴奋,赶紧伸出手,动作幅度很大,溢出了些洒在她手上……
“姐姐……”
如果是谢有鹤,金宝宝肯定要娇气的说汤洒在碗延儿了,油腻腻的,会弄脏她的手,她要他喂……
只是——
几乎就在厘米之间,金瀚居然截了她的胡!
“我替你尝尝。”
金瀚说着,微仰着头,看着金宝宝言笑晏晏的笑脸逐渐紧绷,心里冷笑,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手里拿到任何利器?
一只碗,她能碎出无数的碎片要了他的命。
金宝宝看着那只空碗,又看看金瀚湿润的双唇,转过头,“真笨,这样都能伤着。烫吗?”
金宝宝抽了一张纸,仔细的覆盖在金清儿被烫到的地方,甚至还轻轻的吹了吹。
“姐姐。”金清儿着急地从衣服里拿出一只创口贴,在金宝宝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看着伤口,吸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准备给她贴上。
好一副姊妹情深的画面!
“你们……”
金瀚怒极,刚喊出来两个字,大脑就传来一阵眩晕。
他被下药了!
金宝宝回过头,淡淡一笑,“你怎么还没死?”
狐狸在上他在下 斩首
反派死于话多。
金宝宝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既然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她又怎么可能留着机会让那只毒蛇找到机会反咬自己一口?
金瀚觉得眼皮很沉,好像是有人扯住他的眼皮不让他睁开。而且很冷,冷的让他以为自己被关进了冷冻室。
冻死自己?
呵,金宝宝确实干得出来。
输了。
“喂!”
这种愉悦至极的腔调?
“呵。”
“啪!”
脸上传来疼痛的触觉,金瀚拧着眉,终于睁开了眼。
看清楚面前的人,不是她。也对,金宝宝才不会自己动手,她更习惯于躲在后面出谋划策。
一番戏演下来,她最无辜,却收货最大。
人不能动,但他脑子还能转。这种一面倒的情况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先是她和谢有鹤闹翻,给自己创造了一个绝佳掳走她的机会。然后金清儿又做出一副流浪狗的样子说什么愿做牛做马,他确实担心自己过火让金宝宝承受不住死掉,所以他也确实缺一个能够心甘情愿照顾金宝宝,又不会因为心软放她走的人。
抓到她的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像话。
只是,明明一开始他落在谢有鹤手里那次就必死无疑了,她为什么要放了他?她何必费尽心思多此一举?
难道……
「哥哥,我害怕,可不可以不去?」
金清儿木然地看着金瀚发呆,她也在发呆。那天她流着眼泪求他,跪到他脚下期盼着他能够看着血缘,能够有那么一丁点的良知能让躲过那一劫。
「哦。」
他淡漠的回了一句,表示他知道了。没有然后,他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那天很痛。
十五岁生日的夜晚,她经历了这世界所有的沧桑与丑陋。
她记得那晚所有的疼痛,羞辱至极的谩骂。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个没有自我的小玩意儿。但是——
小玩意儿也是有脾气的。
“清儿……”
”啪。“
又是一巴掌,几乎要把金瀚刚刚回笼的意识再次打飞了出去。脑袋嗡嗡地响。
真是要死了。
金清儿看着那只几乎没了生机的脑袋,甩了甩手。她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她描述不来,但是大概率有点像姐姐抱着她的感觉。
那应该是高兴。
对,她在高兴。
”你别说话。“
金清儿绕到金瀚身后,看着他被反剪绑住的手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小半盆的鲜血,凝了一半,也不知道煮起火锅来会不会像她以为的那么鲜嫩》
啧。怎么还没满?
她没耐心了。
金清儿往边上看了一眼,墙角立了一把消防斧……
“死了?”
金宝宝听见声音,抬起头看着金清儿手中被染红的纸巾,这个出血量应该是活不了了。
少女抬头,稍圆的狐狸眼完全没有往日那种唯唯诺诺,取而代之是是一种嗜血后的兴奋。
金清儿弯起眉眼,如果不是害怕舔舐手指上血迹的动作会吓到姐姐,她或许不会用刀,她会用嘴,用牙,一口一口咬开那个男人的血肉。
她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鲜血,想到那句彻底僵硬下来尸体,如释重负地笑出声,谁说小玩意儿不能反杀?
「不能心慈手软。」
嗯,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乖乖听取金瀚意见的时候。
“我把他头割了。”
割头?
金宝宝微怔,但随即反应过来,也是,丧尸也要爆了头才能死的透透的。
那种人,死有全尸都能让人怀疑是不是会活过来。
“那你收拾干净了吗?”
割头的话,血应该喷的很多。尸山血海什么的,出现在小说里能够营造出一种爽感,但是一出现在叁次元,金宝宝由衷觉得倒胃口。
她仿佛闻到空气里的血腥气。
“嗯?”
金清儿歪着头,费解迷茫的样子像是单纯无害的迪士尼小公主。
得,看她这副样子,金宝宝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只顾着当时爽了。
后续还需要她,心里叹了口气。
“得找你姐夫帮忙。”
姐夫?
金清儿突然一喜,扔了手上的纸巾,扑到金宝宝怀里,蹭了蹭,撒着娇,“姐夫会不会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
金宝宝抚摸着金清儿的头发,眼神往房外飘,要是没有狸猫换太子的事,那就是她喜欢什么,谢有鹤就喜欢什么。
只是现在……
“会的。”
”清儿,勒死我。”
狐狸在上他在下 大结局
医院。
澄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显得清晰可见,旋转的尘埃随着身边男人的呼吸忽上忽下。
随同着忽上忽下的还有谢有鹤的逐渐归位的心脏。
谢有鹤看了一眼心电图机,走向很顺滑,没有会让他心脏震颤的密集波频,也没有让他心脏骤然抬起的尖锐波形。
她看上去很好。
只是睡着了。
「金小姐受了严重的刺激,比起身体上的软组织挫伤,我们更建议联合心理卫生中心的专家进行会诊。」
刺激?
视线触及到修长脖颈上的一圈青痕,谢有鹤乌黑的瞳孔微怔,一向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撕裂出漩涡。
谢有鹤咬紧了牙,后悔、愤怒、心疼齐刷刷往心上涌。活了二十年的温良恭俭却让只让他换回一个金宝宝差点被掐死的结果。
“咚咚。”
敲门声很轻,谢有鹤掖了掖安生搭在金宝宝身上的被子,又看了一眼悬挂着的液体和心电图机,才放轻了脚步声慢慢往外走。
谢有鹤面无表情的样子,居然让谢坤心底发憷。怎么讲,小谢先生的状态就是现在那句最流行的那句话糯米丸子一切开一肚子黑芝麻馅儿。
黑的流水儿。
他不知道这种转变到底是好是坏,身为世家,谢有鹤比起盛京的那几家子弟确实稍微“善良”了点。
没见过血,不够狠。
只是现在看着有点狼崽子味道了,却是被自己女朋友的血给刺激出来的……
就很……
很谢青山。
谢有鹤看谢坤一直没说话,终于沉下声,“有事?”
谢坤被那声带着点不耐烦的询问带回神,“金清儿小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缓刑两年。”
“嗯?”
谢有鹤微眯着眼,对这个结果表示不满。
“你也知道当时场面实在是……”
谢坤垂着头,没把“虐杀”两个字说出口。
原本他们整个律师团队是冲着正当防卫去的,偏偏……场面过于血腥,连一向舌灿莲花颠倒黑白的律方在看了现场照片后都难得闭了口。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
冲天的血气铺天盖地的往鼻子里钻,把整个小屋子都笼罩得透出一股惊悚的诡异感。屋子里,血已经发黑,撒了一地,形成一个小湖泊,汩汩的淌到屋外。鞋子踩上去就像是夏天踩在沥青路面上。
粘腻得让人难受。
已经凉透了的尸体灰白。头颅滚落到一边,上上下下盖满了血,像是被淋满了番茄酱的肉丸子。
死无全尸!
身首异处!
一个女警察当场就晕了过去。
无头和缺胳膊少腿最大的感官区别就在于,后者常见。碗大的伤口虽然看着恶心但好歹人是鲜活的。
但没有脑袋就怎么想怎么诡异。
视觉的震撼感就像一把刀根本不管你想不想记住就拼了命往骨头里刻。让你午夜梦回都不得安生。
饶是谢坤这样常年说自己舔刀过日子的人也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他们断人手脚缝嘴巴的日常在斩首这样的操作下一下子成了小儿科。
谢坤突然抖了抖。
如果不是当时为了调天眼,警局那边又为了示好出动了警力,一个尸体处理干净就好……
谢有鹤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金宝宝,突然内心一阵抽搐,好看的菩萨眼低垂,里面的悲恸滴了出来。
他在想要是当时他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要是金清儿再慢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的小狐狸是不是就要被掐死了?
她是不要就要离开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她放过金瀚。
“她都要死了。”
谢坤听懂了。法律这个东西虽然讲究事实证据,可是它也讲究人情。说白了,就是谁能把故事讲得更感人。
一边是凶狠恶毒背着一条人命的却嘴巴不能再争辩的死人,一边是楚楚可怜为爱杀人的姐妹情深……
“我明白了。您放心。”
“嗯。”
谢有鹤低低地应了一声,接过谢坤手里的文件。”一小时以后过来取。”
“要不我来守着?”谢坤建议着,谢有鹤已经接近两天没闭过眼,情绪又大起大落,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我希望她一醒来就看见我。”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谢坤叹了口气,弯了弯腰表示理解便离开了。
谢有鹤回到床边,又看了一眼液体,放下心,却迟迟没打开文件。只是直勾勾盯着金宝宝的脖子。
终于站起身,落下一个吻。
金宝宝觉得像是有什么落到了自己额头上,带着湿意,像是落了一片雪,顷刻便化了,一直往她心里流。
“幺幺。”
就像是一阵风,轻柔缱绻,带着无限的眷恋还有一点哀伤。
谢有鹤!
金宝宝努力睁开眼,果然看到一只隆起精致的喉结。
王八蛋,跟她分开那么久,他不是应该形容枯槁如行尸走肉吗?怎么还是那么好看?
区区一个喉结就让她惊艳不已?
“谢有鹤,你个王八蛋。”
骂的绵软无力,像是从破了的风箱口中吹出来,嘶嘶的往外漏气。
身上的人没动。就像是没听到。
但是通过骨传导,金宝宝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是昏迷了很久,声音或多或少会变得沙哑,但是怎么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就好比是她变声期时候没好好维护所以成了一只说什么都像是呱呱的鸭子?
偏偏她身上的人还是跟个菩萨似的没动。
没有大病得愈的喜悦,金宝宝只觉得自己狂躁不已,努力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吃力不已手指却像是分毫未动?
她又动了动脚,一样的绵软无力!
她瘫痪了?
小孩子在羊水里缺氧了会变傻,她让金清儿故意掐自己缺氧了所以人就瘫痪了?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金宝宝突然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她不仅变丑了,还成了个残废……
谢有鹤还没从那句王八蛋里回过神,就听到金宝宝抽抽噎噎的声音,那么委屈,就像是被饿了好几天的小猫崽子。
她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一下子方寸大乱,着急忙慌的就把人搂到怀里,轻轻的哄着,
“幺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不哄还好,一哄反而哭的更厉害了。谢有鹤心里跟漏风似的疼得厉害,又不敢抱得更紧,只能腾出一只手,慢慢往响铃上碰。
“你干嘛!”
或许是眼泪滋润了一下,破风箱好像也没那么破了。
“叫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你的陪着我。”
“陪着。”
“要抱着。”
“好。”
医生来得很快,这里看看那里听听,听了金宝宝一番瘫痪理论也是哭笑不得,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总结下来就是睡了那么多天,又没进食。
手趴脚软很正常。
“哦。”
金宝宝应了一声,仍旧抽抽搭搭,也不看医生,只仰起一张水光潋滟的小脸对着谢有鹤。
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谢有鹤不知所措。
医生摆明了是还想交代两句,可是金大人明显是不想听了。不仅是不想听了。她还想干点别的。
她不是没力气了吗?
怎么还想着那些事情?
一低头,她已经闭了眼,润泽的小嘴还在嗫嚅着求亲亲。
男人心头一阵发软,算了,由着她开心就好。
“啵儿。”
轻柔又克制。
金宝宝却从这么一下蜻蜓点水里面感受到他失而复得欣喜和珍惜。
真是。
明明她只是想让他给擦擦眼泪的。
“抱。”
她手上还扎着留置针,谢有鹤小心翼翼的穿过她的双腿,放到怀里,又伸手拿起电话,让那边的送点清淡的粥过来。
话音落下,整个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却让人无比安心。
“我回来了。”
金宝宝揪住谢有鹤的衣摆,埋进他的胸口,深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阳光的味道。
真的很舒服。
“我差点死了。”
谢有鹤身子一僵,他不想回忆当时看着金宝宝那么静寂无声躺在床上时他的惊慌。
就像是天塌了。
“对不起。”
千言万语都是一句对不起。他还是太天真,低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变态,差一点,差一点就彻底失去她了。
“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
以后都不离开!
像是一把斧子凿进深山里,崩开一条裂缝,苦心孤诣所有的一切突然的得到了回报。一瞬间的狂喜都涌上来,原本绷直的嘴角被强行扯出弧度。
金宝宝仍旧埋着头,不让谢有鹤看见她的表情。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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