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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咸鱼仙姑
屏风的边角处,伸出叁道弯钩,最下头一档,谓之“空阁”。平日里若格内无人,一挂玉佩便被悬吊在此处。
中央一档,谓之“暖溪”,一望便知,是出小恭的意思。若是最外间的玉佩被挂在此档,来人便会识趣地候在外头,不鲁莽闯入。
而最高处的一档,自然就是寓意出大恭的“走石”了。滚滚走石,噼啪而下,能想出这等主意来的胡夫子,不可谓不用心思。若是见着了这一档,来人便心知肚明,这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事儿的,心里头也好有个准备。
如此,即便是叁人同在出恭,也不会互相叨扰,引起窘迫。故而,白芍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自个儿下身的秘密,交与这里。
顺嘴道一句,那叁道玉佩,也是白知府给“墨香斋”捐的。否则,以开书斋的胡夫子之财力,是决然不肯自掏钱袋子挂上的。
此刻是讲学的时辰,茅房里就他一人。白芍正站在最里间,手握一把花瓣儿,忖着心事,一瓣、一瓣地往恭桶里洒。
这花儿,是他顽皮,伸着臂、随手从头顶的杏花枝上摘的。而他又为何要撒花呢?这就要从他那一点点不甘的小心思讲起。
他那两个哥哥,皆是堂堂的七尺男儿身,雄物昂扬得很,未见有何异状。可偏偏他的秀玉下头,多了一张惹人烦忧的馋乎乎小嘴,总在不经意间、盈出充沛的汁水来,渴求着男人的器物。
尽管他已竭尽全力,将那违逆常伦的冲动压下去,可却抵不住小嘴的贪婪,一日频过一日地发着春梦,将他折磨得欲哭无泪。
可他却不甘心,连小解也要同个姑娘似的坐着来。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我是个男人,我该和哥哥们一样站着如厕——顶天立地!
可他的尿柱儿,总比同龄的少年们无力,有时把控不好,还会乱喷乱射,弄脏恭桶的边沿。
后来他想了个法子,小恭时,总要往恭桶里丢些什么进去,充作瞄射的靶心。聚会神地盯住了那一点,便能尿得更准。果然这法子好使,不知是否是心中安慰的缘故,他泄水时,比过去自信得多。
“一片,两片,一片,两片……”他边丢着花儿,边喃喃地自语,“……他还会来,他不会来,他还会来,他不会来,他还会来,他不会再……啊、我怎么又想起他了!讨厌、讨厌、讨厌!”
白芍恼羞成怒地掷完最后一片花瓣,将又浮现到眼前来的瓦上俊颜,奋力地挥出脑海。
可如果说单瓣,预示着“鹧鸪一支哨”还会回来欺侮于他,而双瓣则卜示说,那坏人会被爹爹布下的防守阵吓得退却。那么为何,明明怒极、怕极了采花贼的自己,却会为指尖捏的、最后那凄然一瓣是个双数,而感到怅然若失呢?
“不准想他!”小少爷努着嘴,将沾满花香的指头拍在额顶,让自己清醒清醒。
“还是尿吧……”原本骗先生说的上茅房,只是个逃遁的借口,可现下于恭桶前立了这么久,确然是有点儿尿意了。
玉指挑开白衫下摆,轻轻落了袴褶,掌心托起那条温玉,端住茎身瞄了起来。恭桶里头干干净净,今日清晨还未叫人沾污,平坦的桶底迭着一层的落花雨,芬芳氤氲。
白芍挑了其中最红艳的一瓣,肉帽儿上的嫣红小孔一张,淡黄色的小瀑,便像自玉壶口倾泻而出的鲜汤一般,淅淅沥沥,浇湿了其下的花毯。
“嗯、嗯……”白芍闭着的修睫颤动,他尿得舒服,甚而不自觉、抖了一抖玉颈。
尿流汇成小溪,渐渐地,溪水又聚成清潭,自桶底无声地涨起来。花瓣漂浮在水面,有的则叫溪柱振得、打起了微旋。
花自飘零、水自流。插在桶壁上的一根细长竹竿,先是吐了几个悠然的泡泡,随后便张着竹口,默默地将尿水汲取出来,穿墙过院,化作了春泥、滋润着沃土。
本该是润物细无声的松懈时刻,可白芍的耳中,忽地听闻了一声怪异响动。
“啊、谁!”他赶紧睁开眼来,惊恐地瞪着格窗外,却只与那只偷窥的色眸、碰擦过一瞬,那贼眼便掩埋进院外的杏荫里,不知所踪了。
老天爷啊!我又叫人给偷瞧了!仿佛五雷轰顶般,白芍再度因下身的秘密不保而忧虑。
这一回,与昨夜的感觉截然不同,他能隐隐然感觉到,那眼眸里含着贼兮兮的色意,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意与恨意。与鹧鸪一支哨那雷声大雨点小、还算是“光明磊落”的言语调戏不同,那人决然没安半分好心!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安心,那躲在窗外偷窥的,绝不会是他同塾的学伴。一是那眼神不熟悉;二是读圣贤书之人,应不会做出如此下流勾当;叁则是因为,若他们真想看,大可以直接进来掀帘,不必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至少,他还能在这书斋里念下去。
如此心惊肉跳了一番,待他再度低下头来,才发觉自个儿的指尖,在滴着腥骚。
啊啊啊——!一朝不慎,尿汁儿便从雌穴中喷洒而出。他哭丧着脸,如同突逢月事的姑娘一般,毫无防备。
快,快找个什么东西擦擦吧!他立时想起了藏在袖中的那团书页,想将干净的左手伸进去取,可不知怎的,又下不了那个决心。
实言说,他还挺喜欢那张画儿的,或者说,他对画中人淫乐的姿势,有着难以抗拒的向往。可爹爹平日里将他保护得甚好,决不许他触碰那些污秽的春宫,丢了这一张,他再想寻第二张也难。
他还是摇头作罢,又扭转过脖颈,去找别的什么能净手的东西。目光聚到墙角的矮几上,上头摆着一只铜炉,里头沉积着一炉香灰,现下里未有点香——这是给出大恭者,焚香驱味用的。
白芍眨了眨眼,奇怪地皱眉:诶?先前来茅房这么多次,怎么从未注意过这几案上,不知被谁以尖利的甲片,划了这么多道深深浅浅的细痕呢?(阅读提示:案情铺线,第一处悬疑已经埋下)
唉、管他为何呢!白芍嗔怪自个儿多管闲事,慌忙从几案的下层,取了一张粗糙的厚纸出来擦拭——上等的纸张可不便宜,拿来存留墨宝还不及,谁舍得用来揩抹菊穴呢?
白芍一边擦着指头,一边在脑里浮想:某个同窗在“堵石”之时,胀得面红耳赤,以指尖划挠在桌面上出气……他乐得笑出了声,被偷窥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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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设计的这个厕所真的好雅致啊!便秘是“堵石”,不知道是不是我第一个想出来的,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写得这么雅,我很自豪哈哈!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风过香花拨乱音,暗语频传秘会讯
【第六回】献花会
风过香花拨乱音
暗语频传秘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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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少爷春梦戏蝶之时,兰陵城的另外一角,一场舞乐正在上演。这是一处茶馆的的小院,四周是引渡天光的敞顶式围筑。
一位舞袖翩然的衣女子,正踩在藤条悬吊的舞板之上,头钗泪滴坠,手捧琵琶琴,脚踏胡乐声,声声击空明。她边舞边奏,出袖的红绡,飞扬在众人昂起的头顶。她侧眸翘盼,婀娜的腰肢,随着频足的振踏,而扭摆旋摇。
她就是鼎鼎大名的乐坊首教——叶叁娘,今儿个是她在“金玉茶楼”每月一度的现身演出。那些个结舌瞠目的捧场客,若是想亲眼领略叁娘的风姿,只有赶在这个日子里,缴了重金的茶钱,挤在攒动的人首中,巴巴观望、振腔呐喊的份儿。
可有一个人不同。
“叁娘!叁娘你怎么停下来了啊!是我们给的茶赏还不够么?不够再添!再弹一曲,再跳一个吧!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求你别停啊!”底下的观舞客中,响起急切的催促,紧接着无数附和的人声又扬起来。
痴爱叁娘舞乐的,多是膀子粗、嗓门大的粗汉。他们多半是瞒着家中婆娘前来、掏了重金为她来捧场的。
一声高过一声的音浪,让垂眸俯视脚下众生的叶叁娘,感到既鄙夷,又怜悯。呵,那些个可怜男人的痴态,就像是垂着哈喇子的豺狗,瞧不见半分的优雅。
这时她忍不住蹙眉忖道:那人怎么还不来?今天该是约好的“献花”的日子。那人若是在这里,他看我的眼神,定然与那些人不一样……
正如此想着,眼角便瞥见一个立在瓦檐上的人。
他好似从天而降的一道芒!高束的墨发,扬洒在晴空的湛蓝与拂袖的清风之间。玄色的衣袂翻飞,他提起嘴角,邪肆地笑了一下。恰有一道灿阳的逆光,勾勒出他帅气的颌线,将这男人的出尘俊逸,描摹得清晰——如若众生皆是灰黑的齑粉,那这人便是叁娘眼中、刺目的烁金。
是鹧鸪哨——她在等的人终于来了!
叁娘像是被喂下了一颗强心丸,立刻提振舞步,将五根指头急急拨弄在五道冰弦之上。
起初,是鹰击长空,一声开山震岳的中音,掀启了新一波的乐阵。
——指击第叁弦,意味着今日的“献花会”,将于茶馆第叁层、天字号房中的某一间内举行。
随后,是杨柳风摆,叁指扣弦,反反复复回荡在叁四五弦之间,好似一树碧玉垂堤柳,迎着春风,款款摆风流。
——鹧鸪哨在心间暗数,叁音连串,总共回溯八次,故而今日“献花会”的地点,将设于天字第八号房间内。
最后是涛涛不绝的春江水,从琵琶的弦波之上滚滚涌来,低音犹如共潮升的一轮皓月,浑厚纯净;高音则如穿月过的一羽飞鸥,悠然渺远。
——叶叁娘以特殊指法捣弄江波,将更为隐秘的消息向着鹧鸪哨递来:参会的人里鱼龙混杂,有些人尚且摸不清底细,你要小心!
鹧鸪哨对叶叁娘的好意心领神会,他抬起臂,将方才随手摘的一枝红杏叼在口中,又以燕行轻功飞身而下。当掠过叁娘身边时,他微转过头,魅惑一笑,顺势将口中红杏,插进了叶叁娘的发际。
叁娘被那暖心邪笑给慑住了魂,舞步凌乱了七分,指音弹错了一个。但好在转醒及时,戴着红花的墨黑发辫,遂甩得更加欢喜了……
*
天子第八号房内,一场秘会正在进行。
来的这些人,皆是从兰陵城外、方圆叁百里内的各城各邑、赶来支援的义士。他们大多蒙着面,但也有像鹧鸪哨这样艺高人胆大,真人不怕露相、露相了也逮不住的豪侠。
他们聚在此地,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劫富济贫、伸张正义所得的各项物资钱款,交到锦州城“卓峰当铺”的罗掌柜手里,由他代为兑成善款,统统转交到灾民手里。
赠人香花,手有余韵。若是那花香里还萦着善意,则自是香上加香,香飘十里了。故而这个义贼会,被冠以“献花会”的暗称,于情于理都妥帖得很,还颇蕴着几分雅意。
而献花会成员,之所以挑在这个时辰地点碰面,一来是因叶叁娘也是秘会中的一员,且还是兰陵分舵的牵线人。二来呢,也是为借她的红火人气,掩人耳目。否则,四面八方来的十几号人,一下子涌进了同一间茶楼、躲进了同一间房里不出来,难惹人生疑。
此时,外头人声鼎沸,他们若想商议点什么,也不惧隔墙有耳。再说了,大家伙儿都专注看美女呢,谁有那闲工夫,盯着进包间品茶的几个老爷们儿瞧啊?
鹧鸪哨推门进去,热议中的人们纷纷了声。十多个头颅一齐转过来,望向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现身的“兰陵第一盗王”,看他带来了什么宝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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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鹧鸪哨和叶叁娘的暧昧。
首先,每个长篇里大概都需要一个情敌来撑台面。
其次,鹧鸪哨是一个类似风流盗帅楚留香的人物,不过他比楚留香可能还要调皮一点。他不喜欢叶叁娘,他随随便便送个花,就是撩一撩耍帅,他tm就是手贱!他后来真心喜欢上的,当然就只有白芍一个。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杏花香里翠佛现,锦囊袋中阉人丸
【第七回】义贼谈
杏花香里翠佛现
锦囊袋中阉人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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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盗王依旧是没个正经。他在大家伙儿期羡的目光里泰然落坐,给自个儿斟了一杯茶 ,捏着茶杯道:“观此杯泽色,应当是汝山的落霞窑。佳茗配好杯,犹如佳人伴君子,妙哉妙哉……”
众人面面相觑,耳闻着他“滋溜滋溜”将暖茶吸下肚去,皆是面露疑色。
终于有个人耐不住了,开口问道:“鹧鸪少侠,你每回现身,携来的宝贝总叫我等大开眼界。在下等已然迫不及待,想要……”
此人话还未完,只见鹧鸪哨倏然拂袖,杯在他指上玲珑打滚、上下翻腾,兜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圈,依旧稳稳地半倾半立在盗王的指尖!不仅喝剩下的半滴茶水未漏,且还有挥袖间、道道浓郁的芳香,源源不绝从袖口溢出来。
众人皆是惊怔,不知这位少年盗侠,卖的究竟是什么关子。
“今次,我携来一阵芳香。嘿嘿,从杏花枝头盗的,与各位同沐。”
“啊?这、这算什么……”
鹧鸪哨枉顾余人的惊叹,兀自喝他的茶。恍惚间,他仿佛在清茶的涟漪中,又望见了白家那娇滴滴的小少爷。
本来昨夜,他是要潜入白府偷珠、不成功不罢手的,可他还未探得宝珠的位置,便叫另外一个“珍宝”,给迷住了心智。他心中怜爱,实在是忍不住,要逗逗那个小可人儿。谁想到戏言一出,便惊动了全府,计划以泡汤场。他也只好踩着瓦檐,又纵向了黑夜。
想到那湿漉漉、却不得慰藉的下身小花,他的嘴角又浮起了一抹趣笑,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这时候,义士们总算是从花香中清醒了。立时有人站出来,往桌中央扔了一个布包,里头装的东西沉甸甸,磕着桌面,一声“砰”响。
那人不屑地瞥了鹧鸪哨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扫到众人身上去了:“既然兰陵城里的梁柱子,拿不出东西来撑场面,那我岳老八,可就献丑了!”
他敷衍地一揖手,便迫不及待去解那布包。布片落下时,一尊通体翠碧的玉弥勒,手捧璀璨夺目的金元宝,映在众人眼里,剔透莹光。
在“哇——”的惊叹声中,立时有人询问此物来历。
岳老八自豪道:“呵,乾州城锦兰寺住持——心缘方丈的生前爱物!”
“‘生前’……你是说?”众人从岳老八杀气盈眉的怒色里,觉出了不对。
“对!那个作恶多端的老秃驴,已经被岳某人给宰了!那秃驴,仗着当今陛下信佛尊佛,被推上了伽蓝尊崇之位。虽头戴佛冠,行的却是邪魔之事!他锦兰寺卖的什么‘消业佛凭’,说是持着那张破纸咽气,便能将前世今生种下的业障一笔勾销。亡魂能得弥勒佛接引,上到兜率天去享永福——简直是一派胡言!偏有百姓愚痴者,倾家荡产,去受那秃驴的骗!我岳老八一柄快刀落到他心缘的头顶上时,也没见他抱着那张‘佛凭’消业,哈哈哈哈!”
“斩得好,痛快,痛快!”
大伙儿再望向那尊翠佛,不由对咧嘴大笑的弥勒,生出了一点瘆意。再看那圆滚滚的便便大腹,想想里头吞得满满、皆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更是厌恶倍添。
罗掌柜赶紧将那罪物包了起来,只想早些换回钱两,把从老百姓身上抽的血,再还回去。
献花会的义士里,也不全是同鹧鸪哨一样的风雅人物。有些人,是来去如风的巧盗,有些人,则是手起刀落的狠贼。譬如说岳老八这样的,不跟你捉迷藏,也不容你多申辩,挑明了身份,指明了罪状,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强取了性命,横夺了钱物就走。
但也有一位,端的是卧廊听雨、立筏吹箫的风雅,只是那风雅里头,含着一股叫鹧鸪哨都受不了的女气,不过那人,偏偏是他的知己好友。
呜呜然,一声脱俗箫音涤净了众人的耳朵,一位身着粉衫、散发逸肩的男子,从窗棂边踱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鹧鸪哨的对面。洞箫仙清清嗓,将平举的箫杆稍稍一倾,挂在上头的一个锦袋子便落到了桌面。
细声细气、被鹧鸪哨戏称为“乌鸦脖子上缠丝圈”的男音,从粉衫吹箫人的口中传来:“你们来开吧,那东西太恶心,我不想再看第二眼。”
说着,他便迭起腿,转过脸,只以衅笑的眸子,侧望着好友鹧鸪哨,仿佛在说:叫你瞧瞧兄弟我的本事。
有好奇的,立刻挑开了洞箫仙的锦囊。呈现于众目之下的,是两颗红彤彤的球形物,皱巴巴的,像是酢过了好几个冬的老腊肉团。
“这是什么?这玩意儿能值钱么?就算是送到锦州给灾民当粮食吃,也是几口就啃完了的!”这是众人心里共同的疑问。
不过,听完洞箫仙的解释后,方才有过此种想法的人,皆禁不住吐舌干呕,咋舌嗟叹。佩服,实在是佩服,世间竟能将此等秽物,佩在身上行走之人!
洞箫仙解惑道:“这呀,是当朝大太监海德公公的丸根!这东西落在了我的手里,他必然要派人携千金来赎。我已给他捎了话去,让他连夜派七匹快马,将赎金送到锦州城去,立在城楼上,将大把铜币往下撒。待他办完了这件善事,我再将‘善根’,归还于他。”
众人皆知,太监入宫去服侍女主前,都要先行净身、以避嫌疑。当今陛下最恩宠的大太监郭海德,自然也不能例外。
太监们储阳元的肉囊,被快刀剔了下来,风干了,一只只悬吊在宫中某间密室里锁起来。待他们忠心侍主、兢业一世,临老了准其还乡之时,再把他们当年、割舍下的东西赏还,算是皇恩浩荡,赐他们做回“全人”。
太监们也曾是男人,如若不是家中贫苦,又有谁会自愿入宫、做个“废人”呢?有的小太监辛辛苦苦半辈子,攒下的钱,就是为了早日买通看守,将自个儿的“人根”给索回来,趁着父母尚在人世,托人捎回家,让二老心中好有个安慰。
故而,洞箫仙的话不假,像郭海德那样有权有势的阉人,最在意的就是那俩玩意儿。
鹧鸪哨朝好友暗暗竖了个大拇指,可随后又化拳为掌,搁在鼻前飘,面色嫌弃,仿佛在说:“噫!如此令人作呕的东西,你也敢带在身边,不怕叫臭气熏着?啧啧啧,离我远点……”
知晓了那是何物,方才那挑开布袋的人,肠子都悔青了!他再不敢去碰那腌肉,催促洞箫仙赶紧将东西回去。
“呵呵呵……”粉衫雅盗翘着兰指,捏着一方手帕,重又将肉丸盖回袋子里,挂在洞箫上,接着道,“我知哨兄向来仗义,听闻锦州城有难,哨兄绝不可能坐视不管。你携来的花香,虽是醉人得很,可千里之外、锦州城的百姓闻不着。我相信除花氤外,哨兄一定带来了别的什么宝贝,可以济灾。”
(待续)




采花/偷珠记(双性/露阴癖) 梅山房主留遗珍,春酒一壶灌娇人
【第八回】高节图
梅山房主留遗珍
春酒一壶灌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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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他真的还藏了宝贝吗?”人群窸窣议论起来,人人都把翘盼的视线,投到了鹧鸪哨脸上。
鹧鸪哨正屈着一条腿,搁在椅上悠闲品茶呢。忽见自个儿又成了众人的目靶,只得“啧”了一声,无奈叹道:“唉,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箫兄你……那你们可看好!”
说着,他宽袖一抬,一股劲风从袖中倏然而出!由劲猛内力推出的一轴帛卷,向着半空疾窜而去,又叫迎轴飞起的一只茶盏,给轻碰了一下。茶盏旋回鹧鸪哨二指中时,布帛也如垂天之瀑般落幕而下,将一道绚丽的景,尽展于众人的眼前!
“啊、这是……”虽只匆匆看了一眼,画便落回桌上去了,但有识宝的立时激动地喊起来,“这像是梅山花房主人的真迹!难道说、这一幅就是……”那人将不敢置信的眼神,转向了妙手偷天的少年侠盗。
“没错,就是那一幅——《高节图》。”鹧鸪哨耸耸肩,说得稀松寻常。
促议声像是热油泼进了锅。
人人皆知,那梅山花房的主人,是当世最杰出的画匠。他原是御画院内、专为先皇摹妃的画师。后来,二圣临朝,他看不惯贵妃渐渐一手遮天、篡谋夺权,于是向先皇请辞,提前告老还乡,要去当隐士。
可先皇哪里舍得,为自己画了半辈子美人的一杆妙笔?可架不住六旬长者叁拜九叩地求,便只好准奏,将梅山赐予了他,许他尽情临摹他最爱的寒梅,但命他有生之年,须向皇宫大内、每年进献一幅画,以慰君心思念。老画师泪流满面,伏地谢恩。
于是他便归隐了山林,在那梅芳百里、云雾缭绕的仙境里作画。说来也奇异,据传他虽已六十高寿,可握起笔来的手却丝毫不抖。无人知其确切名姓,只知他总在红泥印鉴的落款处,以“梅山花房主人”自称,时人便也那般谓之。
老画匠感念皇恩,一刻也未曾忘记他与先皇的约定,向着宫内,献上了叁幅墨宝。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第四幅正在落墨之时,“先皇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女皇陛下顺应万民之意隆登大宝”的消息,传到老人家的耳里。
据说当时他正在画梅,一口老血蓦地从喉中喷出,落于布帛之上,洇成了一个刺目血点。平生头一次,老画师握笔的手再也拿不稳了,激颤之下,他哆嗦着笔毫蘸满鲜血,捂住了剧痛的心口,坚持着,将一口又一口鲜血,绽成了一朵又一朵寒梅……这便是鹧鸪哨手中宝图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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