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禁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庭酒
“你是不是在想,我很不对劲?”他察觉了斐一的迟疑,突然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靠近斐一面前。“——咦,这好像和平常的将军不一样?”
他笑得肆意,配上贺云霆这张冷脸格格不入,仿佛这种笑容,应该出现在更加美艳的脸上才对。
这时候斐一还不明白有问题,她就是傻子。
她翻身就要下床,被男人一把制住。正要大喊,身后人突然换了个嗓音,逗趣似地说:“哎,别跑,我逗你玩玩而已,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小皇帝,还挺警觉的。”
迤逦魅惑的声线,和贺云霆的低沉磁性完全不同。
斐一转头,却见刚刚还顶着贺云霆的脸的男人已经变了副模样。墨黑长眉轻挑,邪肆的狐狸眼中含笑,戏谑地瞧着她。
大大咧咧敞开的衣襟内,胸口上不知何时浮现了腾云似的刺青图案。
陌生又危险的男人。
“……你谁啊你!”
南宫禁史(NP) 暗涌
“嗯?不认识我?”男人轻笑,微弯的眼睛更像狐狸了。
眼尾轻佻地扬起,浓密的睫毛卷翘,露出眼皮底下一对盛着笑意的眸子。不笑时像含情脉脉,笑时像风流浪子,捉摸不透也看不穿的一双眼。
“——再好好想想。”
斐一在记忆里翻找许久,才从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猜出:“你是国师?”
斐良一直苦于斐家少子少孙的窘境,生不出继承人,就算有偌大的国业也无人可托付。但是他寻遍天下名医,也没能查出自己身体有何异状。
后宫妃子就更不用说了,每日用助孕的汤药灌着,就是只开花不结果。
走投无路的斐良不知从哪找到了传说中的巫医,请他入宫为自己做法。
原本半信半疑的斐良,在见过这巫医种种神通妙术后,对他的身份能力深信不疑,还封了此人做国师。
金山银山,全都双手奉上。
就在大臣都以为斐良为了生子失了智时,大皇子斐奂横空出世。自此,才没人再质疑国师的法术,任由他每日寻欢作乐不务正业,也敢怒不敢言。
比起这个,斐一更在意的是:国师在斐奂出生前就入宫,起码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现在他多大了?
按理说该有四五十岁,可怎么看……这人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神采飞扬,身材健美,绝对不是四五十岁的外貌。
“你是怎么假扮成将军的样子?这也是国师的法术之一吗?”斐一拢好衣服,在桌边坐正。
还把身旁的凳子扯出来,示意他坐下。
结果这人居然没有移窝的打算,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吃饱喝足的豹子般,伸展着自己肖长的身体。胸口处还沾着亮晶晶的可疑水渍,他却连紧衣领的意思都没有。
仔细一看,小巧的胸前小豆上还有隐约的齿痕,是她刚才留下的。
这人的身体看起来好……色气,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欲”字。斐一感觉自己鼻腔一热,岌岌可危处于随时就会流鼻血的状态。
国师丢了个眼梢过来,妖妖娆娆转了几个弯飞向斐一。他笑着说:“这个嘛,你猜?”
能把脸换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连她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出破绽。这已经超越法术,到了‘邪术’的境界吧?
“唉,我在这皇宫里实在闲得慌,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些乐子。”斐一一眨眼,他居然从床榻上消失,闪到自己眼前。
“啊?你怎么、刚才??”斐一吓得险些蹦起来,在床和他之间看了好几次。
国师倒似见惯了别人吃惊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说道:“上次见你还是你小时候,无趣的得。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这身子也是……”
“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说着,一只手就钻进斐一的裙底,在她的大腿上打着旋地轻点。斐一被他手指的温度激得浑身一抖,他却如影随形,一路划过她的敏感地。
暗示性极强地往她的两腿之间靠近。
“这是被哪个男人弄的?啧啧,伤成这样,是有多激烈?”刚刚上药时褪下的亵裤还没穿上,他轻而易举地就把手指插进涂满药膏的花瓣间。
搅动着水汪汪的花穴口,在花瓣上捻动。
小穴像是有意识般,把进入体内的异物绞得死死的。湿滑温热的穴肉似乎把他的手指往里吸吮,泄出一泡粘手的花液淋满指尖。
要是换成胯间的硬物……
“国师!”
斐一红着脸压住裙子,却遮不住“咕叽咕叽”的水声。国师美艳近妖的五官近在咫尺,压低声音诱惑般:“想不想要?我可以和那个将军一起……”
“胡说什么!”斐一愤愤地瞪着国师,他为何嘴上连个把门的没有,上来就是粗鄙之言!
国师挑眉:“不要?”
“不要不要,放开朕。国师,请你自重!”斐一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深入,他倒是轻易就卸了劲。但好不容易把他的咸猪手抽出来,屁股上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哎哟!”这男人怎么跟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
国师调戏够了斐一,弯唇漏出几声低沉的笑。勾魂摄魄的笑声像初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斐一身上,无从躲闪。
“逗逗你而已,瞧你羞得。”他站直身子,又趁斐一不注意捏了下她的鼻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临走,还扔下一句让斐一头大的话:“小皇帝,下次我闲了,再来找你玩。”
流里流气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让人火大。
“国师不必心了!” 斐一抻着脖子对他的背影大喊。
国师笑出了声。
“别再来了!!”
……
又到了贺云霆每月与妹妹见面确认对方安好的日子。
清晨起后,他居然一时没想起与云英的约定,更衣洗漱后便一如既往去找斐一。还是在路上遇到来喜,对方稀奇地询问:“将军已经和令妹见过了?今日好快啊。”
他才想起被遗忘的贺云英。
等他赶到时,贺云英已经等了有一会,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歇息。
“阿英!”他羞愧地叫着妹妹的名字,小跑到她身旁。
贺云英问:“兄长今日来得好晚,被事务耽搁了吗?”
“我……”贺云霆哑然,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一心想着那位九五之尊,把妹妹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贺云英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爽朗地笑着拍了拍贺云霆的肩膀:“兄长看起来开朗不少!云英安心了。往日每次见兄长,都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阴沉模样,可让我担心了。”
贺云霆被她拍得肩头发麻……每次见妹妹,她都更有男子气概了怎么办?
“贺大哥……”兄妹二人相谈正欢,从树荫下又怯生地走出一个娇弱女子。
一身破旧宫装洗得发暗,脸儿却还是白净可人的。
“兄长,这是单家的单姿小姐。兄长可还记得她?”云英牵过女子的手,把她拉到贺云霆面前。
单姿期待地抬眸看向丰神俊朗的高大男人,双手紧紧缠在一起。
“单家?这……是云英的闺中好友?”贺云霆搜刮记忆,实在没想起有这号人。他本就不擅长记女子的名字样貌,不管胖瘦美丑,在他眼里都是一根大水萝卜。
当然,除了他自己的妹妹云英,和……
斐一。
见他对自己毫无印象,单姿失落地松开渗出薄汗的手掌,强颜欢笑:“贺大哥不记得我也是应当的,我本就不出,比不上其他贵女。”
贺云英连忙圆起场来:“大哥,在……之前,爹娘中意的媳妇,就是单家小姐。结果在两家把事情定下来之前,婚事就泡汤了,所以你大概不记得她了。”
贺云霆进宫前,贺家人想为他寻一个温柔贤惠的夫人。不求美貌如花也不求高门大户,便把人选落在了单知县的嫡女单姿身上。
“我去针工局办事,正巧碰到单小姐。才知道她今年被召进宫做宫女,分配到针工局。里面捧高踩低的小人不少,欺负她无依无靠,瞧瞧这手!”
贺云英扯过单姿的纤手,翻过来一看,满是针眼。
单姿似是觉得羞耻,低垂着头潸然欲泪。声音单薄得像蝉翼:“我、我不知哪里惹怒了皇上,总有嬷嬷磋磨。单姿实在受不住了,这才厚着脸皮求云英姐姐,带我来见贺大哥。”
贺云霆沉默地听了一会,下意识地想反驳。
“陛下不会做——”单姿听闻,立刻落下一大颗滚圆的泪水。贺云霆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蓦地了声。
“是单姿失言,不该妄议陛下。我只求贺大哥,能否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单姿自知配不上贺大哥,不敢妄想,求陛下饶了我吧……”
贺云霆皱眉,心里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有些不舒服——这单姿说得,好似是斐一妒忌她曾经与自己有干系,才命人暗地里折磨她。
他整日跟在斐一身旁,知她心大得很,怎有这种心思去欺负一个小知县的女儿?
但他又突然想起,刚入宫那会,云英也是被宫人排挤、下绊子欺辱过的。那时女皇为了逼他就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烦不胜烦。
可是,当初可憎的行径,如今却如何也无法与那个软糯的斐一联系到一起。他怨过她的擅作主张,搅了云英的良缘,却无法忍受其他人责备她。
他敛起剑眉,语气中略带不悦,说道:“我会找人为单小姐打点,处罚欺辱她的宫人。”看在云英想帮她的份上。
“陛下日理万机,”——天知道,这句话他可是昧着良心说出来的。“不会专门找针工局的人做这种幼稚的赌气之事,单小姐放心吧。”
单姿还想说什么,贺云霆却没打算再听下去。
一对比面前女子的畏畏缩缩,他突然想念起斐一的灵俏中带些娇蛮,又在自己怀里柔得像片花瓣。
再嘱咐了贺云英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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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一:灵俏中带些娇蛮……?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滤镜功率开到1000%的贺云霆:有什么不对吗?
女人在贺云霆眼里都是大水萝卜,所以——
守在宫殿门口的霆将军,无聊数着路过的宫女:
“一根萝卜,俩萝卜……叁百叁十九根,叁百四十根萝卜……”
南宫禁史(NP) 鱼目混珍珠
宫里的那只白猫,近日出现的次数增多,斐一经常在做功课做得脖子疼时,抬眼瞅见小家伙矜持地立在窗口。用娇嫩的嗓音“喵喵”叫着,像是在说:“还不快来抱我?”
对于她的‘蹂躏’,也逐渐习惯,甚至不怎么挣扎了。
这日斐一再次抱着白猫亲昵时,脑海中闪过君尧上次失落的模样。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
他想抚摸猫咪却被拒之千里的样子还有几分可怜,斐一突发奇想,抱着怀中的白猫朝他的书房走去,想给他解一解馋。
被当做饵食给人‘解馋’的白猫一无所知,还乖巧地坐在斐一臂弯里。
“君后,朕来了!”
书桌前正在与属下说话的男人被惊动,闯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钟灵毓秀的女子怀中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猫,献宝似地跑进了书房。白猫平静地任她搂着,两只尖尖耳朵抵在她圆润粉白的下巴上。一大一小两双圆溜溜的眼睛齐齐盯着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猫咪可爱,还是她更可爱。
水晶汤圆似的粉颊白里透红,比罕见的雪白猫咪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男人握紧手中的笔,咽了口口水。
心似乎也飘向了记忆中她的巧笑嫣然。
他打发走下属后,缓缓站起身,“陛下。”淡漠如清风明月,皎然无瑕的仙人之姿。
斐一迟疑了一瞬,看着眼前的‘君尧’。目光没有往猫咪身上放,只是专注地瞅着她。身上再无一丝爱猫之人的情难自禁,反而对白猫兴趣缺缺的样子。
“你,你是之前那个暗卫?”她睁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这人和君尧那么像,原来他是君尧的替身。
她的话像惊雷炸裂在执剑脚边,他惊疑地倒退两步,慌乱地想——她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分心了?他露出破绽了?
不,不可能。模仿君尧对他来说,如同呼吸饮水一般简单。饶是之前她见过自己,他在假扮君尧时神态外貌都做了调整修饰,就算与君后日夜相处的近侍也未必能分辨出来。
斐一捋着白猫柔软的毛,纠结一会还是问道:“君后他呢?”
总感觉自己不经意间窥探到了君尧的秘密……
执剑沉默了。君尧半月前险些被刺客得手,受了重伤卧床不起。
现在朝中事态紧张,君后遇刺重伤之事不可走漏消息。他便假扮成君尧的样子上朝处理公务,将奏章等派人递给养伤中的君尧。
可现在被女皇发现了李代桃僵之事……
就在执剑犹豫时,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透着无奈。熟悉的清冷声音在书房内室回响:“陛下,进来吧。”仔细听,还能听出些微的虚弱。
一门之隔内的君尧早把斐一的声音入耳中,认输般干脆地暴露了自己。
“君后?”斐一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执剑回过神,见她连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突然有种难堪之感。仿佛他与君尧便是鱼目与珍珠,明珠雍容的光华柔辉下,混沌污浊的鱼目便更显不堪,毫无可取之处。
身上这身月白色的长袍也变得可笑起来。他想,还是不起眼的黑色夜行衣,更适合他。
挺拔的脊背,不经意地弯曲了几分。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从身到心,都成为了那个高贵的君后君尧的影子。君尧抬手,他也抬手。君尧迈步,他也迈步。
十二岁那年他被选进君家被训练成为替身,与一群样貌相似的少年一起,学习君尧的一举一动。学会了的,留下。没能学会的,便不知消失去了哪里。常常晨起拾被褥时,屋内又少了一个人的铺盖。
只剩下地板上一片空荡荡的空地。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房间中的空地却越来越多,像蔓延的荒野沙漠,逐渐向他侵袭而来。他一度庆幸自己学得最像,最没有破绽。特立独行的个性,只是拖后腿的累赘。
不需要,不能要……最好连自己真正的姓名都忘记,彻底失去自己!
可能,他的心底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他的。也有可能,完完全全成为另一个人终究是痴人说梦。
假的成不了真,真的也成不了假。
“陛下,是怎么认出我的?”执剑突然抬头。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嗯,怎么说呢……你有一种故意在装君尧的感觉。很像他,但有点太像了。”斐一止住脚步,思索间一手还不忘给怀中眯眼享受的猫咪挠下巴。
“原来如此。”执剑苦笑。
“而且,朕之前不是见过你一次了吗?怎么会认不出。”
执剑身形一顿。
一吐为快的冲动势如破竹地席卷,他突然好想告诉他:他们见过不止一次。在他救她之前,在她和君后圆房那晚……
“先前,朕没来得及谢你救了朕,反害你被君后罚了。”斐一抱着猫咪,微笑着说:“朕记得你是叫执剑吧?”
皓齿红唇微微开合,吐出了他的名字。
“……是。” 有着与君尧别无二致的俊逸面容,却露出了君尧绝不会露出的脆弱表情。“属下叫作执剑。”
原来……
原来他不是被挑拣出来的浑浊鱼目,也不是失败的仿造品。
就只是执剑而已。
……
等斐一走进书房内室隔间里时,真正的君尧就卧在靠窗的榻间,捧着一本奏章看着。
本就面如冠玉的他脸上血色尽失,白得像一张透光的纸片。五官也因为消瘦的身子变得更加深邃,鸦羽似的长发没有束起,披散在肩头。
这幅样子的君尧,不像高高在上的君后大人,反而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俊美青年。
他看到斐一怀中的毛团,星眸闪过一道流光,嘴角克制地抿起。
斐一心道:对了,这才是猫奴见到毛茸茸时应有的反应。
谁知,君尧的兴奋只是一瞬,他片刻间便了视线,再次面无表情地低头读起公文来。
……咦?斐一愣住了。
怎么,他像是在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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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喝珍珠奶茶( 'w')
南宫禁史(NP) 夫妻(微h)
“君后?”斐一走到君尧床边,捧起手中的猫咪道:“这只小猫又来找朕玩了,你要不要也摸摸?”
君尧抬头,目光复杂。
“看来臣说的话,陛下一点都没听进去。”
“什么话?”斐一莫名其妙。
“……罢了。”君尧低头,伸手想要抚上白猫的脑袋顶。就在他快要触到柔软的毛球时,猫咪似乎才发现自己被斐一当做礼物献给男人了,眯起猫眼不悦地瞅着男人的指尖。
老实坐在斐一怀中的猫一蹬腿,再次跑没了影子。临走前,还报复斐一似地在她脸上重重踩了一脚,留下一个梅花形状的红痕。
“……”斐一和君尧同时僵在原地。
他到底是有多不招猫待见?
君尧握紧手指,脸色愈加苍白。
斐一忍住想笑的冲动,转移话题道:“咳咳,君后这是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君尧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斐一几乎以为,他不会生病了。
“是,陛下不必忧心。”君尧拢了拢衣领,掩下琉璃珠似的眸子中的情绪,淡淡说。
寒暄过后,斐一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想起来,她与君尧的每次见面,不是‘例行公事’,就是真正的公事公办。哪怕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从没在私下相处过。
她不说话,君尧也不开口。既没有留她的意思,也没有送客赶她走的举动。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像一片透明的雪花。
斐一如坐针毡之时,房间外的仆从恭敬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把食盘放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君尧似乎病得胳膊也无力抬起,用眼神示意斐一取来食盘。
“陛下喂臣用餐吧。”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天底下能这么使唤她这个皇帝的,估计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斐一想,不,可能还有江之邺,嗯,还有贺云霆……?等等,她还喂过阿渊啊。
仔细想想,她也太好欺负了吧?
君尧瞧着她不情不愿,却依旧慢吞吞地端来了食盘。总是寒霜似的表情略微和缓,脸色也不复刚才的惨白如纸。
卧病在床不能沾油星,这一餐对于君后这等身份的贵人来说实在太寒酸。只有一碗撒了白糖的大米粥,和一碟清淡爽口的凉拌黄瓜。
君尧倒似适应良好,回想起来,他一直都克己自律到可怕的程度。她每次去他寝宫时,他不是在批改奏章就是在读书。
正是因为他格外勤勉,斐王朝才能在皇帝不上朝不理事的情况下正常运转。斐一自愧不如,或许……他真的比自己更适合坐在龙椅上。
斐一暗暗叹口气,用瓷勺舀了白糯的米粥。抿嘴对着还在冒热气的白粥吹了吹,送到君尧唇边。他病态干燥的唇瓣轻启,含住勺子吞下了尚且温热的白粥。
她一勺一勺送着,他就默默地一勺一勺吞着。给他夹一筷子黄瓜,也慢条斯理地在口中咀嚼几次,咽入肚中。
乖巧这词用在他身上有些诡异,但斐一却从这喂食中找到了几分乐趣。
“唉,当初朕脑袋上被砸出一个窟窿,可没见君后来给我侍疾啊。”吃完饭,斐一看着手中空碗随意说道。当初不要说侍疾,君尧甚至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正在用清水漱口的君尧微楞,的确,他那时并不关心她的死活。安排了御医与宫人照顾后,就没再理过。
嘴唇动了动:“是臣……”
“嗯?”
斐一被他‘抬不起来’的胳膊拉住后颈,揽到面前。混合着他的体香的气息覆上,她被泛着白粥清甜的嘴堵住了唇缝。
“是臣不对……”君尧在她的唇峰上轻吮,又把舌尖探入她的口腔之内,辗转地亲吻着。
斐一失去平衡,一下跌倒在他胸前。膝盖上的食盘“哗啦”摔碎在地面。
亲了不知有多久,连斐一的嘴中都满满的是大米粥甜丝丝的滋味后,君尧才松开她。斐一已经使不上力气,软得像一滩水似地趴在他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双眸染上一层薄雾,脸颊也仿佛被红云浸染。
君尧抚上她的背,知道她有些情动。
低声:“上床来。”
“你……不是病了。”斐一不敢看他,这还是第一次在例行外他们如此亲密。
“臣用手帮陛下。”君尧挪动身体,为斐一腾出一片地方来。他看出她羞涩,又道:“我们本就是夫妻,不必害羞。”
对了,他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斐一被他提着腰肢上了床。他继续低头吻她,一手从她的两腿之间探入。
“你从哪,学的这些?”斐一轻喘。
“进宫前,有专人指导教养,当时按规矩看了不少书。”君尧在斐一唇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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