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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禁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庭酒
偏偏,她还是以‘为了李阁老’的名头说出来,李阁老怎好当着众臣的面拂了皇帝的面子?
老爷子没想到斐一连此事细节都知道,山羊胡颤了几颤,还不死心地想再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尧终于开口,语气如寒冰,“到此为止。”
一句话便把李阁老堵了回去。他瞪着纱帐后影影绰绰的身姿,闭上了嘴。君家的势力摆在那,他尚且不敢与君尧作对。
斐一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虽然强撑着与李阁老辩了一番,但心里早已怕得砰砰直跳。幸好,江之邺叁令五申,叫她将朝中叫得出名的人马一个不漏地记下。
所有的怠慢与糊弄,都来源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侥幸。
如果大臣们知道她不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皇帝,自然会敬她。
今日这事正好当做一个下马威,作为她树立威严的奠基石。但令群臣信服,不能只靠耍耍嘴皮子把个把阁老噎住,还要真正有作为。
她的为帝之路,还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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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还有一更,我居然是能双更的人了





南宫禁史(NP) 蹒跚学步
一下朝,斐一就反应过来。李阁老,大概是江之邺的人。
他没有告诉斐一,而是用这种方式抛砖引玉。李阁老举荐的那人有明显的德行缺失,就算她同意,也会被君尧驳回。一方面磨练斐一,一方面替她铺路。
斐一越想越激动,想去和江之邺确认,却哪也找不到他,只好回了寝宫。
回想起来,那日清晨斐一被美色熏心与执剑胡闹完,天已经大亮。为了不在江之邺的课上迟到惹来大骂,她匆匆离开了君后的寝宫,也没来得及安排执剑的去向。
等她忙完事情,再送贺云霆离开后,已是半个月过去了。
她也在心里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还不知执剑心里怎么想。
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拔x无情啊……
正巧今日上朝见到君后,她便打算去找他聊聊,顺便安排执剑顶替贺云霆的位置做她的近卫。虽然最近,那个试图刺杀她的神秘人没有出现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出门前,斐一命来喜拿来一个软布包裹,打开察看了一番。
一只陶瓷做的小猫躺在包裹中央,作了打盹的样子。猫眼惬意地眯起,两只耳朵也是微垂,用长尾巴把自己围成一个球。
斐一从执剑那听说君尧与他死去的小猫的故事后,便命人做了一只假的猫儿。本来有毛的更逼真些,但又不能去残忍地从小猫身上拔真毛,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陶瓷代替。
手感虽然稍差,模样却是一等一的可爱。
这下,不讨猫咪喜欢的君后也能看看这只陶瓷猫慰藉心灵了。
斐一美滋滋地包好小猫,亲自端着它,带着来喜去寻君尧了。一打听,才知道君尧罕见地没有在书房处理公务,而是在下朝后,去了御花园中的太明湖泛舟。
太明湖中央种了大片的莲花,巧地留下间隔,允许小船在花丛中穿行。
青绿与洁白交织,将一叶扁舟包围在其中。遥遥望去,只能看到小船的棚内坐着一个清傲的身影。
“君后,君后!”隔得太远,她的声音传达不到。便叫了个侍卫也撑着小船,追上越走越远的君尧。两船相碰,她掂着脚尖上了君尧的船,再打发走送她来的侍卫。
君尧道了一声“陛下”就当是行过礼了。
斐一打量这小船,才发现做工极其美。一个遮阳的小棚内软塌与小桌子等一应俱全,角落还有一壶清水烧得翻滚。清茶的香味伴着莲花美景,倒是一种享受。
“君后,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君尧给她也倒了一杯茶水,行云流水举止优雅,看得斐一目不转睛。他听到斐一的关心,目光微微转暖,回答:“是,多谢陛下关心。”
本来,他因为没有原因的烦躁读不下公文,便来湖中散心。可坐了许久,心中郁结还是没有消散。
倒是她一来,萦绕脑海的焦虑便减缓许多。
斐一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笑了,嘴角浮现两个小巧的梨涡。“那太好了。对了君后,这个给你。”她掏出小包裹,递到君尧面前。
乖巧可爱的陶瓷小猫,在她雪白的手心躺着。
他的心,似乎也被捧在那双柔荑之中。
一瞬间,斐一觉得君尧仿佛露出了小孩子般无措的表情。
像到了圣诞老人的礼物,一时无法相信这种幸福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心中陡然生出心疼与怜爱,只是一个陶瓷的小玩具而已,她小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个……
“……”斐一娥眉轻皱,脑中一闪而过熟悉的感觉。
“多谢……陛下。”君尧回过神,接过了她手中的陶瓷小猫,表面还残留着她温暖的体温。他从无数人手中到过无数个礼物,有金银珠宝,有山珍海味,但还是眼前这个最合他的心意。
嘴角勾起,展露出一个淡然而皎洁无暇的笑容。
仿佛莲花初绽,在月下氤氲出银色的光晕。
“臣会珍惜的。”
“哦、哦!”
斐一紧张地搓了搓手。君尧笑起来比板着脸要俊美不止一星半点,视觉上的冲击力不可小觑。不得不说,斐一几乎天天看到他这张脸,还是时不时会被惊艳到。
“对了,君后。霆将军走后,朕身边就没有近卫首领了。”斐一被他笑得心头小鹿乱撞,不过脑子便把执剑的事说了出来。
“可不可以,把你的执剑,借给朕……”
君尧脸上的笑意潮水般退去,刹那间又恢复了往日的他。
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羞恼袭来,手中的陶瓷猫也变得冰冷刺骨。
正巧小船已经漂到了岸边,君尧站起身,按捺着心中快要冲出胸膛的情绪,把小猫塞回斐一的手中。转过身说:“原来陛下已经把御下之术学得这么好了。”
茶水翻滚的声音,一如他的心火猎猎,灼烧得心头又开始抽痛。
斐一险些没接住小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才反应过来,君尧以为她是给个甜枣打一巴掌,用小猫讨好他来交换执剑。
“君后,你误会了,朕不是这个意思。送你小猫,只是……”斐一懊恼地说道。但君尧只是背着身不说话,一副执意要她离开的样子。
想到刚才君尧差点打碎了小猫,斐一心中也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明明到礼物时那么开心,为什么又这么轻易地放手?
“君后真的误会朕了,但既然你不想看到朕,朕就让你一个人先冷静冷静吧。”她轻叹一声,捧着小猫准备上岸离开。
“……”
君尧顿觉,指尖的力气也随着她的离开被抽走。
“……别。”斐一的手臂被身后的男人抓住,语气中带着一丝掩盖不及的悔意。
君尧在她即将离开时,转身拉住了她。“陛下,别走。”
之前为了伤口的事,他也气走过她一次。重蹈旧辙,不同的是。
这次,他学会了挽留。




南宫禁史(NP) 湖心舟(h)
初夏太湖,云罅日微漏。流云飞鸟在浅绿的水面划过影子。
顶棚罩住小船内的风光,只有两个人的衣袖重重迭迭累在船尾。
剥开鞋袜的玉足交缠,薄纱随风飘扬,带着甜郁汗香。
轻盈的小船在平稳的水面有规律地摇摆,搅起片片水波,朝着湖心进发漂动。如同四周花朵盛开,船内也是一幅艳丽的风情。
女子的低泣轻鸣,与船只的吱呀作响,此起彼伏响彻湖面。
她像浮萍,和他一起在荡漾的湖水中沉浮。
“君尧,君尧……”双腿紧紧夹在他的腰间,把他的身躯一次次拉向她怀中。
身体交连处,衣物已经被喷射的花水打湿。从繁复的宫装中伸出的一根粗大,刺入身下女子的腿间,不断地抽动撞击。
……
君尧拉住斐一后,攥着她的胳膊,唇齿像黏在一起般说不出话。明明有万千思绪,却怎么也无法化为言语坦诚地说出来。
挣扎许久,才自暴自弃似地,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说道:“……不知道。”
“臣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暴躁,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斐一本来仅有的一点点不忿,烟消云散。
她可能对君尧太苛刻了。执剑也说过,君尧是个不理解情爱的人。对着这个笨拙的人,她应该宽容一些,耐心一点。
斐一叹口气:“朕不是那个意思。唉,也怪朕,不该这个时候提。”
“是,臣知道。”君尧说,理智上他是明白的,“但是不知为何,心中烦躁,便一时失态了。”
“失态?你……是吃醋了吗?”斐一失笑。
吃醋?
他?
君尧听到陌生的词语,抿住唇,垂下眼眸。
他以为,是因为他受伤太久没能碰她。而执剑又趁虚而入,他才会如此烦躁。他不是重欲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让斐一‘临幸’他。
体内的渴望随着日月交替,一点点累积。
君尧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吃醋,只知道——
他低头,与她靠得极近。吸入熟悉的馨香,平复他的空虚:“臣想陛下了。”
“很想。”
头一次,把自己的欲望清清楚楚地付诸言行。
往日在君家,决不允许说的“我想要、我喜欢、我希望”,再次说出口时,竟然是为了她。
明明是失控的证据,明明不该被她掌控心神。但话一出口,常年束缚着身体的枷锁似乎也在一点点脱落,空荡荡的心开始被暖流充盈。
虽然羞于承认,但是,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伸手要去揽住斐一,却被她一闪身躲开了。女皇抱着臂,开始算账:“终于坦诚了?刚才,你可赶朕赶得很干脆。”
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君尧轻笑一声,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榻上,唇齿厮磨:“陛下想怎样?”
“你又笑了……”斐一被亲得晕乎乎地,还是坚决地推开了君尧。“不行,休想这么一笔带过。”
被屡次拒绝的男人坐直身子,思忖片刻后,将旁边桌子下的暗格打开,取出一个木盒。斐一接过来,狐疑地打开察看,随即“啪”地一声盖上了。
这都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根形状各异的玉势,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羽毛,一根用来绑手的红色麻绳。还有很多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奇怪物件,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君尧说:“皇家少子,为了方便皇帝们随时能在船上与妃子们交欢,船中暗格里放了许多道具。装了软塌,也是为此。”
斐家人真是花样百出!
斐一:“你干嘛划着这种船来游湖……”
清隽的脸庞染上一抹红,“这些船早就修造好,也可作为普通的船来使用。没有必要浪财力建新的。”虽然听起来很可疑,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这船……?”斐一突然坐立不安,她可不想在她父皇‘征战’过的地方坐着……
“陛下放心,都是新的。”
“哦~”斐一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叫朕,用这里面的东西来惩罚——玩弄你?”
斐一吐出“玩弄”两个字时,君尧的脸色宛若即将被贼人袭击的良家女子。
好巧不巧,斐一是个“你强我便怂,你怂我便得寸进尺”的人。
她的手在玉势上方停留片刻,在君尧脸色彻底变黑前,捡出了一个玉质的小圆圈。圆圈可以从中间打开成两个半圆,合上时可以用搭扣扣紧。斐一猜想,这大概是用来锁住关,延迟射的。
君尧俯身到斐一身上,撩开宽大衣袍,往自己抬头的性器根部上套上了玉圈。不大不小刚刚好,锁住他无法发泄,只能忍耐一腔情欲。
青丝下的容颜郝然,不自在地扯松身前被汗水打湿的衣襟。
斐一还是太天真了,当他挺腰进入她时,她才知道这玩意不只是用来折磨男人的——
她正抬腰享受着君尧温柔的抽动时,微凉的玉环上一个圆润的小钩子随着他挺腰重重碾在花穴口两片娇嫩的花瓣之上。
忍不住轻叫一声,君尧的阳具与玉钩子里外夹击,穴口霎时泄出大股淫液。
“啊啊——这、这是什么?”
身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烧。
所有快感同时被激发,争先抢后地在她体内碰撞。
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娇媚,君尧也耸动得越来越快。玉钩子疯狂地磨搓着阴蒂,肉棒也狠戳着身体深处,雨打芭蕉般没有间隙地击着她的下体。
“到……到了啊!嗯嗯、嗯啊~~”汗涔涔的纤纤素手抓着身下衣物,发泄似地撕扯。
透明的液体喷溅四射,亮晶晶地裹在粗大的肉棒上。
斐一从来没有这么快高潮过,只不过几十下插入,熟悉的暖流就席卷全身,小穴绞着死死不放。她感觉像是有两个人同时在她身上,一个摆腰抽插,一个含着她脆弱的花瓣以唇齿舔吮。
潮红的小脸满是迷离,酥麻的身子软得不可思议。
“陛下,如何?”君尧停下动作,给她休息的时间。身体相连处已是一片泥泞,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从优美的下颌滑落,浅浅积蓄一滩在深邃的锁骨上。
“好舒服,嗯,再来,继续嘛……”斐一娇喘着抱住他的身体,沉醉于这场鱼水之欢。
媚穴,一下接一下吸吮着他的欲望。
她撒娇的样子像只慵懒的猫咪,摇着尾巴勾他。
而他,向来是最无法抵抗小猫的。
短暂停歇的小船再次开始激烈的摇摆,几乎要在这风平浪静的湖面上翻个底朝天。
阴茎顶开她绵软的穴,贯穿她汁水横流的单薄身体。“君尧,君尧!好快……!”她被撞得低泣不止,一手扒住船头的木板,支撑住身体。
又一只手覆上,与她十指交缠,握得死紧,顶得迅猛。
斐一试图捂住自己的嘴遮住倾泻的呻吟,却也被他一把扯开。两只小手,牢牢地被他攥在手心。
她总算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潮迭起。她甚至想象不到,人可以连续高潮这么多次。
就在斐一已经快泄得神志不清时,君尧搂着她的身子询问:“陛下,够了吗?”
他是在问,她罚够了吗?
湖水翻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斐一看着自己身上律动的男人,点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嗯……可以、射吧……”在她的身体里。
君尧的呼吸乱了节奏,眸子早已失了清明,暗色汹涌。
“斐一……斐一……”
一把摘掉阴茎上的玉环,敞开紧绷的关,最后冲刺般大力捣了几十下。扒开她颤抖不止的大腿根,尽根埋入那温暖的肉洞。
一边在她的体内释放,一边含着她的朱唇亲吻。
汗水飞溅,鬓云乱。
阴处紧贴在一起,体液汩汩灌入斐一下身,他的声音嘶哑:“全都,嗯、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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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划船不用桨,全靠——




南宫禁史(NP) 点朱砂
蜂黄蝶粉,凝碧池边。我已无家,君归何里?……
——天下子民,芸芸众生。繁花落尽,疏布缠枯骨,我却只记得……你容颜。
“阿姐……”
“阿姐,娘她去哪了?我好害怕……”
“阿姐,为什么夫人不喜欢我?”
“阿姐,爹爹今日又罚我了。二哥和叁哥骗爹爹说我偷溜出府,爹爹罚我今日不能吃晚饭。我好饿啊,阿姐。”
“阿姐,今日先生夸我了!我将他布置的功课全都背下了,没有错一个字!爹也奖励了我……嗯,我知道的,阿姐。我才是江家嫡子,我必须是最优秀的那个孩子。”
“阿姐,我终于被封为世子了。娘的在天之灵,会为我欣慰的。”
“阿姐,我听爹说,你要进宫!?为什么!皇宫是龙潭虎穴,怎比得上江家!我可以护着你,可以……”
“阿姐……你说什么?”
“……好,我帮你,阿姐。别慌,我会帮你的。”
“阿姐……”
“阿姐……!”
……
斐一还在担心该如何上岸时,君尧又从暗格里取出了毛巾与新衣。
……这个船设备这么齐全的吗?
简单擦拭后,二人肩并肩一同回了后宫。君尧主动接过了那只陶瓷小猫,两手端着它施施然离开。
姿态高贵雍容,跟端着圣旨别无两样。
一路上把好几个太监宫女看呆了,偷摸瞧了好几遍才确认他手里捧着的的确是只小猫玩具。
斐一捂脸:其实普通拿着它就可以了,他都不觉得丢脸吗!
沐浴后,来喜突然急匆匆地跑到斐一身边,禀报道:“陛下,不好了,卫国侯大人在宫内昏倒,现在被抬到清心殿里了。”
斐一猛地站起身,来不及擦拭头发,穿好衣服跟着他往外走:“太医呢?”
“已经叫了几名太医大人去看了,现在还未苏醒。”
江之邺不喜欢带人在身旁,下朝后晕厥在出宫路上,被宫人发现慌忙救起。斐一想到他鬓角的白发,果然,那不同寻常的鹤发是有原因的。
到了清心殿,几个太医正愁眉苦脸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老师他怎么样了?”这情势明显不容乐观,斐一见状脸一沉。
行完礼后,太医们互相看看,羞愧地回答:“回陛下,微臣等观察卫国侯大人的脉象与体征,大人似乎是……”
“中了毒。”
“但我等为医几十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毒,实在无从下手。微臣想回太医院翻看医书再下结论,不过,最快的方法,可能还是等卫国侯大人醒来直接问他。”
斐一微怔:“他不是今日中的毒?”
太医摇摇头,“依微臣之见,此毒在卫国侯大人体内应有五六年了……”今日只是凑巧毒发。
五六年?那恰好是江之邺离开京城去西北的时候。
难道他那时的离去,和这毒有关系?
五六年前,也正巧是‘斐一’登基的时候。斐奂死后一年多,斐良身体每况愈下,把皇位传给唯一的斐家后人后,便撒手人寰了。
这几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斐一摆摆手,对太医们说:“你们先下去吧,此事不许传出去。”好在来喜机警,找的太医都是嘴严的。斐一轻瞟来喜,他立刻得了信号跟着太医们离开,准备恩威并施地警告他们一番。
清心殿内昏暗一片,几名宫女蹑手蹑脚地在给江之邺处理伤口。他跌落地面时将手臂蹭破了巴掌大的地方,万幸倒是没有摔到后脑。
消瘦的男人躺在床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势逼人。
额角满是汗珠,眉头紧扭着似解不开的死结。干裂的嘴唇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斐一坐到床边,接过宫女手中的巾子给江之邺擦了擦汗。“老师?”
江之邺似乎有了些意识,抓住了斐一给他拭汗的手腕。她才发现他的手烫得如烙铁,几乎把她灼伤。
“老师?”斐一再接再厉唤道,“舅舅?江之邺舅舅?”
他终于睁开了眼,却没有焦距,失神地望着斐一。
浑身的剧痛和高热蒸发了他的理智,温柔地用毛巾擦拭着他额头的,是熟悉的人影。清丽的面庞,专注地看着他,杏眸中含着关心。
也只有关心。
一声声喊着他:“……邺,阿邺……”
他一时间,居然热泪盈眶。
“阿姐……”
阿姐?
江之邺的姐姐,不就是……
他气若游丝,声音如悬于一线般岌岌可危,微弱又凄厉地控诉道:“阿姐……你对我不起啊!”听起来,不像那个手握重权的江家家主,而只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
“你知道……你知道我……”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斐一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凌。“唰”地站起身,对四周的宫女大喝道:“全都出去!”
宫女们被吓了一跳,急忙退出了宫殿,腿软的人也被同伴连拉带扯拎了出去。有人意识到自己可能听到了不该听的,裙裾翻飞,生怕走晚一刻便命丧当场。
“舅舅?”斐一确认所有人都离开后,才弯腰小声对江之邺说:“舅舅醒醒,认得出朕吗?”
“是朕、是我,斐一!”
“……皇……上?”昏昏沉沉的江之邺终于清醒了些,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眼神已经恢复了犀利,方才脆弱的样子,仿佛只是斐一的错觉。
“是。”斐一轻吁了口气,“你毒发昏倒了。”
不必多说,江之邺也懂。
江之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用沙哑的声音道:“去……找柴老,他知道怎么办……”说完,他便体力不支再次晕倒。
斐一派手下侍卫找到了在江府的柴老,此人是江之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仆。他即刻口述出几个药方,在宫中御药房煎好给江之邺服下,高得吓人的体温很快降下,江之邺的情况也逐渐稳定。
为了不在颠簸中加重病情,斐一也就没有让柴老带着江之邺回府,留在宫中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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