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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溺【姐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纹猫为狐
心里其实知道,真正糟透了的是他自己。
甘棠迷茫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急,咱们往后还有很多时间。”
往后,听起来是个漫长又平缓的词眼。
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用来慢慢治愈彼此。





陷溺【姐弟】 禁区26(正文完结)
甘棠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视角旋转摇晃,转得人头晕。
她跟着视角晃着转动许多圈,才认出这里是主卧,孙亦栀死掉的地方。
那张床还摆在那里,木制的床腿浸上黑红的血,又被木纹隔阻,留下丝纹状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玻璃飘窗两侧,束起的窗帘仿佛影厅的大红色幕布。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亮飘窗前的一方天地。
她跟甘瑅就站在那道光中拥吻。
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甩在地上,很快被地板缝隙里涌出的黑红血迹染脏。
正对着飘窗,厮缠的躯体一览无余,被窥视的恐惧,身处高空的虚无着落,还有对主卧本身的厌憎,让甘棠感觉很不愉快。
她挣扎着想逃开,却被甘瑅按在玻璃飘窗前,“看啊,姐,他们都在看咱们呢。”
自楼下站着许多人,同学,亲朋,甚至还有死去的父母,五楼的窗顷刻间落成二楼的高度,每个人都在抬眼望着他们,一道道目光如刀割似的尖锐。
甘棠呜咽着把头深深埋低,她感到无所遁形的羞耻。
甘瑅扶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他的指尖冰冷滑腻,如蛇鳞一般的触感。
他的声音也同样冰冷,和着空气里奇异的共振,“姐,不可以逃避,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就像蛇一样不带温度地缠来,从脖颈,到胸口,她的身体全被他紧实地覆住。
来自甘瑅的触碰带有邪恶的电流,所过之处带出酥麻的甘美,而他的言语却平静,依稀带着嘲笑。
“……而且,你不是也很快乐吗?”
甘瑅的身体竟真的变成了蛇,冰冷的蛇鳞滑动,自甘棠赤裸的身躯盘旋,缠缚。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东西,即使这样你还是选择了我。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沉溺于我,自甘堕落……无可救药。”
梦里的甘瑅每说一句,就凑得更近些。
最后一个字吐出时,已经吻至她的颈动脉上,尖利的牙齿,毫不容情地落下。
甘棠被心悸惊醒,发现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
胸前环着甘瑅的手臂,他歪着脑袋,枕在她的右肩,整个身体紧贴过来,腿也压在她两腿之间,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睡姿。
甘棠回抱住他,像为了从他身上汲取温度。她的小瑅,她再黏人可亲不过的弟弟,她居然做了那样一个抹黑他的梦。
眼前再度浮现梦里的景象——
刺人的目光,黑红的血迹,森冷可怖的甘瑅。
甘棠忍不住起身,摸索着找出一串钥匙。
那件事以后没多久,主卧就被清理干净,成为名副其实的这个家里无法踏足的禁地。
不敢碰触,不愿回想,溃烂的一道伤口。流着的不是血,而是恶臭的脓。
咔地一声,尘封许久的门打开了。
空间密闭太久,空气沉闷,错觉里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
窗帘早已撤去,窗外月色一览无余,照得满室雪亮。
没有床,也没有家具,就连地板都被敲掉,露出狰狞丑陋的灰黑水泥地。
甘棠松了一口气,正待转身。
却听见身后响起甘瑅平静的声音。
“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悄没声息地站在黑暗里,声音渐渐靠近,脚步异常的轻。
甘棠拍拍心口,“小瑅,你走路怎么都没动静的,这样很吓人。”
“是你看得太专注了,才没听到吧。”
甘瑅摸索着抓住甘棠的手,他的指尖就跟梦里一样冰冷。
甘棠吃了一惊,下意识想甩开,却发觉他抓的异常的紧。
甘瑅的另一只手落在甘棠的头侧,像安抚小孩子似的轻抚几下。
“别看了,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他这样说着,把甘棠整个人压在门框上,轻吻上她的额头。
这样近的距离,体型差距明显,甘棠的视野全被他的身影占据。
她下意识闭上眼,感受来自额心的轻柔触碰。
柔软的唇以令人心安的缓慢速度下移,落在她闭紧的眼,轻颤的睫毛间,导入温热气息。
他是有温度的,甘棠这样想着,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
甘瑅的唇还在下移,当它落向更低处时,甘瑅伸手覆盖住她的眼。
他的掌心也没什么温度,带有一点潮湿的汗。
甘棠抬头,才想说些什么,就被甘瑅吻住唇。
一个和缓的,带有安慰性质的吻。
在大开的门前,满室的清冷月色下,甘瑅低垂着眼,渐渐加深这个吻。
它依然是和缓的,是为平复甘棠的心情,更是为藏住他的不安。
甘瑅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从床边矮柜上找出那张染有黑红血迹的纸,力透纸背的字,字里行间满是怨恨,咒骂。
他平静地看完,又将它撕得粉碎,冲掉。
报应……么?
甘瑅不信鬼神,却难被死人的诅咒折磨得寝食难安,几近疯狂。
那道疯狂至今仍停留在他心里,也许永远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
那是无法倾诉的不安。
永远藏在心底的秘密。
就算面对最亲爱的姐姐,也无法告解的罪。
甘瑅将甘棠紧紧拥进怀里,退出门去,阴沉视线投向房间深处,仿佛同一个不存于世上的死人对峙。
然后他拉住门把,将门关上了。
世界重归一片令人心安的黑暗。
黑暗里响起低语。
“姐,你怎么手心都是汗?”
“被你吓的……小瑅,你刚才真有点吓人。”
“有吗?是我被你吓到才对。看你人不在,出来找你,就见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中邪了。”
“……对不起,小瑅。”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刚才的你吓人,而是梦里的你很可怕。”
“……梦里的我,就在那间房间吗?”
“嗯。”
“……姐,梦都是假的。”
“我知道。”
“所以,别因为梦里的内容怕我。”
“小瑅,你也会做噩梦吗?”
“不会。”
“……我不信。”
“是真的。”
甘瑅用毯子把甘棠盖住,又在她身旁躺下。
“我跟你不一样,不会有负罪感,哪怕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也会趁还清醒的时候抓在手里。”
他轻轻握住甘棠的手腕,神态安然,仿佛心满意足的小孩子。
又过了很久,久到甘棠以为他睡着了。
甘瑅又轻声说,“不如咱们早点搬出去吧,从现在到开学还有段时间,咱们沿途多停几个城市,去玩一圈好不好。”
“好。”
离开的决定突兀异常,仿若只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潇洒旅行。
但对于这座城,这条街,这间房子,则是一场永无后会之期的诀别。
诀别总是沉重的。
甘棠拖着旅行箱站在楼下,抬眼看着半掩的窗帘,她本以为自己会欢呼雀跃,却不想还未离开,心头已然感受到沉重。
家是承载记忆的容器,他们搬过太多次家,也被迫放弃了太多容器,从不甘不愿再到无可奈何。
眼前的这个格外不同,是她主动决定放弃的。
里面的家什物件,在他们踏出门的一刻,便被放弃,不再属于他们。很快,它们就会被人清理得一干二净,丢进垃圾站。
想起这些,她如何能够不怅然若失。
甘瑅勾起甘棠的手指,轻轻摇晃了几下。
“抛家舍业,跟心爱的人一起逃走,你说这叫什么。”
“什么?”
“私奔呀。”
艳阳蓝天之下,甘瑅微笑的脸上写满惬意。
曾几何时跟在身后走得跌跌撞撞的小孩子,再后来悄然长成少年,又一晃成为如今的男人模样。
此刻正斜望过来,眼底噙着溺人的柔情。
“我再问一句,你要跟我私奔吗?”
甘棠不再看五楼的窗,垂眼看着被他勾住的手指。
哪有这样的,嘴上问别人同不同意,其实已经把人抓得死紧。
甘棠心里觉得好笑,却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甘瑅愣了一下,难得显出点狼狈来,视线飘忽着移开。
“这句你应该放在叁年后再说。”
“到时我可以再说一次。”
甘棠又说,“大四的课少,我看什么时候方便就租个房子,等到周末你可以来落脚。”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以后的安排。
甘瑅忍不住设想了那场景,勾唇轻笑,“嗯。”
他们会有新的家,塞下真正喜欢的,属于他们的东西,再用生活痕迹填满剩余的空间。
甘瑅问,“想好了吗,第一站要去哪?”
甘棠想了一下,“行程这么赶,我怕买不到票,这样吧,哪个地方有票,发车时间又离得近,咱们就去哪。”
“好。”
他们踏上未知的旅途,也许要游历两叁个城市,又或者叁五个,那些对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将去的地方,而是陪在身边的人。
就像自淤泥里长出的茎叶,开出色泽温柔的花。
被露水打得沉重的蒲公英,晃悠着飞到阳光底下,待水汽蒸干,一往无前地飘远。
对于他们来说,人生就是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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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溺【姐弟】 番外陷没
甘棠看着屏幕上的男人,摇头叹道,“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甘瑅泼冷水,“他是杀人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甘棠没吭声。
又过了半天,她看到男人最后一次挽留他的妻子,站在车库,眼里有祈求,像只被遗弃的狗。
终于忍不住道,“他不该走这条路的。”
所谓艺术的破灭美,就是把一个维持在社会框架下看似健全的人物,利用贪念与机缘巧合,肢解,推向恶的深渊。
以亲生父亲为标杆,甘棠觉得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在及格线上,尤其屏幕上的男人,不家暴,不抽烟不酗酒,性子温吞,学识渊博,除了对妻子的爱有点病态。
那病态最终让他成为一个杀人恶魔。
甘瑅语气怪异地问,“你喜欢这样的?”
甘棠觉得莫名,她就是评价一下影视角色,怎么话题歪到她身上来了。
她想了一下,眉眼里噙了丝得意,撞了撞甘瑅肩膀,“吃醋了?”
“没有。”甘瑅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姐,你这叫叶公好龙,现实里遇见这样的偏执狂,你绝对跑得比他老婆还快。”
甘棠没吭声,但眼里写满不赞同。
甘瑅按下遥控器的暂停,“要不要试试?”
甘棠还没反应过来,甘瑅已经凑了过来。
他的眸色幽深,敛情感时尤显冰冷,望向甘棠的眼底深处,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对你这么好了。”
这是剧里男人的台词。
甘棠想笑场,她早知道甘瑅是戏了,但没想到他能进入状态得这样快。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甘瑅迫近,手撑在甘棠身侧的床靠背,形成一个禁锢的空间。
就在这样一个狭小幽暗的空间里,他继续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毫无保留。”
声音平静得有些阴冷。
甘棠眨眨眼,望着他。这会儿终于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配合,便见甘瑅垂眼,轻声道,“我只有你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这句话的内容本身就有些怪异,尤其是他的语气深沉压抑,似要将人卷入窒息的空间。
甘瑅一面说着,一面继续迫近,过近的距离,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甘棠下意识回望甘瑅的眼。
他的瞳色这会儿黑得不透光,仿佛能吸入灵魂。
“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的。”
这句是他自己加的。
但甘棠已经顾不得在意。
因为就在这句话落地时,灯被甘瑅关了。
黑暗一片里,冰冷而柔软的唇印上她的唇瓣。
犹如宣布捕捉的符号,印证誓言的戳记。
甘棠白着脸,猛推开他。
甘瑅猝不及防,差点给她推翻。他反应极快,侧翻过来把甘棠压住,得意地笑起来。
“这样都能被吓到,你胆子越活越回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从小就喜欢演,现在还专门演戏来吓我,我今天治不住你就跟你的姓。”
甘棠恼羞成怒,抓起抱枕率先发起攻势。
黑暗里响起一片丢枕头的窸窣响,夹杂着甘棠被呵痒的挣扎和甘瑅幸灾乐祸的笑。
“没事,就算你治不住我,也不用跟我姓。”
他故意作出一本正经的语气。
“毕竟……叫鱼塘可就太难听了。”
甘棠连人带枕头往他身上一压,“闭嘴!”
男人的声音就从枕头底下闷闷地传来。
“你今天是要睡我身上吗?”
“没错。”甘棠故意在他身上翻了个身,“不想被当成人肉垫子就快求饶。”
甘瑅低低笑起来,“怎么会求饶呢,小瑅生下来就是给姐姐睡的,只要你睡得舒服就好。”
甘棠闻言,煞风景地摸了摸他身上的骨头,“不舒服,我嫌硌得慌。”
她顺势往床里边一翻,卷起被子,“睡啦。”
甘瑅把枕头给她摆好,又轻轻摸了几下她的头,“现在不害怕了吧?”
“本来也没害怕。”甘棠勾起唇,“不管怎样你都是小瑅,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哪怕是刚刚最怕的时候,也只是觉得甘瑅像被什么给附身一样。
甘瑅就把头埋在她发间,“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他的语气认真,哪怕只是重复同样的话,也能读出宣誓的调调来。
甘棠原本就有些累,方才同他胡闹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又翻了个身,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只是这一觉来的虽快,睡的却不怎么好。
甘棠做了个噩梦。
最开始是纷乱的,漫长的跑马灯。
在梦里,甘瑅没有离开她,他们一同度过了在一起的第十叁年。
失去父母管束,又同处同一屋檐下的少男少女,很容易擦枪走火。
顺理成章地,他们变成了那种关系。
大多数情况下是关系如常的姐弟,只在每天夜里,他们在床上做爱,像两只互相慰藉的兽。
肉体交缠,身体交合,快感一层层堆迭,再到最后漫上云端。
甘棠从来都不知道,做爱是一件这样愉快的事。
哪怕她本意只想浅尝辄止,却忍不住将其作为宣泄压力的手段,不知不觉地成瘾,拉着甘瑅一块堕落下去。
她的弟弟依然有着少年的眉眼,却已长出足以满足她的物什。
将这样一个少年按在床上,听他叫着姐姐,是一种背德的刺激。
刺激之后,是更加深切的自厌。
甘棠想,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每当那时,甘瑅也仿佛窥见她的不安,讨好地抱住她。
“姐,咱们就永远保持这样好不好。”
甘棠没回答,她也没法回答。
她从甘瑅深深的眷恋和执着的言辞间,感受到冰冷的窒息。
考上异地的大学后,甘棠松了一口气,她想,他们的关系是时候回到正常了,她甚至有意减少电话联络的频率
也就从那时起,甘瑅失控了。
只过了不到两个月,甘棠就不停接到甘瑅班主任打来的电话,指控他如何顽劣不堪,交白卷,打架,带坏同学。
面对她的指责,甘瑅只是轻声回问道,“姐,寒假的时候,你会回来的吧?”
经历漫长时间的蛰伏,少年终于褪去温顺无害的模样,隐隐露出藏在更深处的狰狞利爪。
他又说,“我可以考好,只要你多陪陪我,这一点也不难办到吧。”
甘棠心里突然间冒出凉气。
她认识到,这是不折不扣的威胁,甘瑅是在拿他的前途胁迫自己。
而她无力对抗,只能认输。
她同甘瑅又恢复了不伦不类的关系。
无论寒暑假,还是各色大大小小的假期,她都不得不回来见他。
少年一天天成长,对她无论是感情上的依恋,还是身体上的需求,全都与日俱增。
到后来,甘棠回来一次,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门一锁,窗帘也拉上,昏暗中,身形渐长的少年将她抱住,慢慢地吻她,从头到脚,带着虔诚与执拗。
“姐,我这次足足等了你叁个月。”他像渴水的植物,小声倾吐对她的思念,“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过。”
甘棠忍不住道,“小瑅,你要不要交个女朋友……”
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甘瑅就吻住她。
他拉着她倒向床铺。
极致的疯狂,与窒息的恐惧一同漫灌上来。
他熟练地取悦她的身体,又在她最空茫错乱的节点邪恶地问,“你是希望我对别的女孩也这样做?”
甘棠惨着脸不说话。
甘瑅就很开心地笑了,“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看我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他再无顾忌地吻上她的脖颈,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姐,等着我,我会长成男人的。”
那一天,看着睡在一旁的少年,甘棠感到被蚕食的恐惧,这也是她第一次生出彻底逃开的念头。
只要甘瑅读了大学,她就不再对他具有义务了。
她抱着这个念头虚以委蛇,又叁年过去。
这个念头却再次破灭,因为甘瑅直接考进了她的学校。
甘棠暴跳如雷,久违地失态。
“为什么,以你的成绩,明明能进更好的学校,你这是在拿前途开玩笑。”
甘瑅无邪地笑着,缠上她的指。
“姐你又在装傻了,我为什么考进来,你还不清楚吗。”
轻缓的话语,藏着刻骨的执念。
“就是因为你想跑,我才得一直追啊。姐,你能不能别再跑了,我以前不是说过么,哪怕你变成风筝,飞的再高再远,我也总能顺着线把你找到。”
甘棠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小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咱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甘瑅低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直到嘴里尝到铁锈味。
“为什么咱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那些人恋爱,结婚,为的也不过是落在同一个户籍上,婚后激情平淡,培养出的也同样是亲情,这些咱们已经都有了……哦,还有遗产继承权。”
甘瑅平静地看着她,“姐,你说,咱们这样跟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甘棠沉着脸,甩了他一巴掌。
甘瑅不怒反笑,抱住她,把她慢慢放在床上。
“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你的身体再也离不开我就好了。”
那一个漫长的暑假,甘棠就这样被甘瑅软禁在房里。
从最初撩拨她的情欲,却故意不满足她。
再到一点点开发她的身体。
到最后,她不得不主动恳求甘瑅上她,甚至变着花样地取悦甘瑅,才能换得一颗短效避孕药。
甘棠觉得自己正蜕变成畸形怪胎。只是即便内心再抗拒,她的身体也无可抗拒地被甘瑅一点点改变着。
就像甘瑅说的,她已经非他不可。
甘瑅以她弟弟的身份再度成为她的学弟。
但凡有空,他就会跑来蹭课,一来二去,甘棠的同学跟专业课老师都认得了他。
旁人羡慕地道,你们姐弟关系真好。
的确,同居在校外的姐弟,哪怕关系稍显亲昵,任谁都不会想到那个方面。
有同专业的学妹害羞地找她帮忙撮合。甘棠就把那女孩的微信号转给甘瑅。
那一晚做的时候,枕边的手机不停地震,甘瑅爱抚她的动作不停,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
甘棠开始感到屈辱,从眼角溢出泪来,挣扎着拼命推开他。
甘瑅就抛开手机,捧住她的脸,笑吟吟地说道。
“姐,嫉妒的女人大多嘴脸难看。你就不同,你现在的样子特别顺眼,所以,再多为我嫉妒一点吧。”
情事终了,甘棠摸出他的手机,聊天页面里,甘瑅只是淡淡回复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学妹热情地接连追问,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任谁都知道,甘瑅整天跟她这个姐姐黏在一起,根本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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