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金阁(民国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子奶盖
盛实安“嗯”也不“嗯”了,没了想法,只觉得他脸皮好厚,这等虎狼之词也说得出口。
但这确然是陈嘉扬能给出的最大诚意,要他给谁出气,是小事一桩,但要他不气谁,实在困难,尤其在女人面前——面对雷三秦海仁之流,他尚且要考虑长线,遇事还能将就一二,但女人又没屁用,尤其盛实安在家呆着风不吹日不晒,他在外奔波劳碌出生入死,他凭什么看她脸色?
他不觉得自己有毛病,自顾自说重点:“要是生病,不管我在哪,给我打电话。”
盛实安把约法三章掰开了揉碎了琢磨,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猫或者小狗或者蛐蛐蟋蟀,只管吃睡和受气,此等好运气,皆因唐林苑当年逢人就给她订娃娃亲。说到底婚约只是玩笑,陈嘉扬不会娶她,但他会记得陈太太当年想让他娶,他养她是因为陈太太,因为那晚喝错的酒,因为他不管她就会死。
陈嘉扬熬了大半夜,浑身不爽,走去冲凉,盛实安倒杯水,打开桌上那个纸包。昨天买的,一两有三个包子,四两有十二个,陈嘉扬自己买四两,给她也买四两,因此买了足足二十四个包子,令人拍案叫绝。
盛实安跟二十四个包子面面相觑半晌,转开目光打量这间屋子。房子不小,看得出是个单身男人随便买来的,一切整齐大件都出自原先主人的手笔,陈嘉扬不光衣物杂物钱币乱扔,自己添置的沙发和床也随便乱摆,玻璃窗映着将晚天色,外头的院里有石榴树有葡萄藤,邻居家的橘粉蔷薇花爬过了院墙,跟紫葡萄纠缠不清,晕成朝晖颜色。
跟唐林苑的公寓自然没法比,也比不上高级女中宿舍,更比不上金碧辉煌的盛家老宅,但盛实安觉得好。没有别的形容词,不华贵不现代,亦不舒适不巧,只觉得好,读书时想独立想进步想革命,如今只想要这简单至简陋的好,北平城里再也没有前途未卜的“缈缈”,只剩金鱼胡同的盛实安。
至此,盛实安才真觉得又困又饿,吃掉一只豆沙包,睡眼惺忪地等陈嘉扬洗完澡出来,跟他说:“什么都可以要吗?我要牙膏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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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给自己买四两包子也给小盛买四两包子的时候你们没发现这清纯男子脑子有坑吗
弱水金阁(民国1V1) 14 炸酱面
牙膏牙刷有了,新衣服有了,新被子新床单有了,盛实安出去买蔬果零食的时候还给自己添了一只白玻璃水杯,想了想兜里钱的来处,又买了一只黑玻璃的——陈嘉扬粗枝大叶,用原先住家留下的白瓷杯子,磕磕碰碰豁了口子还没发觉,喝水时嘴唇都撩破了,啃她的时候满嘴血沫子,像凶案现场。
她提着东西回去,胡同口卖雪梨的老太太把她叫停,“哎,实安,你站住。”
盛实安本就年纪小,面相更显小,而陈嘉扬嘴巴坏脾气坏,连那张俊挺的脸都写着“坏”,整条金鱼胡同的人都猜测陈嘉扬是禽兽,看到这样的盛实安住下来,这猜测总算有了真凭实据,老太太看见盛实安就心疼,踱着小脚回去拿一小锅炸酱面递给她,又嘱咐她务必偷偷吃,别让“那男的”分一杯羹。
老太太把盛实安当自己人,盛实安却胳膊肘朝外拐,有了一小锅炸酱面,就省得出门去买陈嘉扬的宵夜了。陈嘉扬惯常晚归,有时是喝了酒,有时是打了架,通常一身酒气或者血气地往沙发里一倒,荒腔走板地喊盛实安给他找衣服,或者喊盛实安给他拾伤口,多数时候他喊:“盛实安,我饿了。”
盛实安把炸酱面端给他,自己坐在对面翻小说吃葡萄。院里的葡萄结得不好,但就算结得好,她也不会摘,只是任由葡萄被麻雀啄瘪或者掉下地变春泥,自己大手大脚地从外面买贵价水果。
盛实安不那么在意吃穿,但也从不委屈自己,因为差些的根本不入眼,既然根本没看到,就是根本没得选,又谈何委屈?按理来说是坏毛病,但陈嘉扬对这些小钱从来没数,满家乱扔,自然也不在乎盛实安花多少、怎么花,只是酒意催得人熏然欲醉,他把面拌开,看盛实安把葡萄塞进嘴里,小舌尖伸出来,一舔唇珠上的葡萄汁。
舌尖粉嫩,嘴唇淡红,葡萄紫黑。辘辘饥肠没了声,陈嘉扬连炸酱面的粗细都没吃出来。
盛实安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葡萄碟子,去冲凉洗澡,陈嘉扬风卷残云地把面解决一空,等到盛实安擦着头发出来,他干脆利落走过去,两手捞住她的腰往床上扔。
大床的床垫软,盛实安的小身板被弹起来,又被他压住,火急火燎地剥裙子。盛实安很配合,耸肩让肩带落下去,问他:“你没发现?”
陈嘉扬问:“发现什么?”
盛实安勾着他的肩膀,歪着头说:“昨天我把沙发换了位置,今天挪了床。”
陈嘉扬抬头打量,又继续脱她的衣服,“废话,进门就看见了。”
看见个屁。家里火炉烧得热,盛实安只穿一件短短的象牙白真丝睡裙,方才她来开门,他一眼看见白炽灯光透过真丝勾勒的玲珑体态——盛实安个子小归小,该有的一样都不缺,胸口圆圆鼓鼓,腰里是空落落的,胯骨那里看得见骨骼轮廓,腿又细又直,像只幼年的鹿,曲线轻盈仿似电影画报上的女明星,但是每一寸他都抱过掐过咬过,最有发言权,盛实安比女明星都强一千分,他眼里就只剩这个了。
干干净净的小实安有什么不好?他都后悔当初没跑着把她弄回来。麻烦的确不小,被秦海仁添柴加火,越烧越旺,烧得他焦头烂额,但也烧得他一身冷血里的一丝人气图穷匕见,偶尔在温柔乡里撒个欢,陈嘉扬觉得滋味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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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b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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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金阁(民国1V1) 15 好看
盛实安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压根没发现,但没什么好争辩,陈嘉扬已经进来了,坏心眼地抵在里面用力地磨戳,把她发育未完的身体弄得汁水淋漓。盛实安咬不紧牙关,汗津津地抖过一场,伸手去下面抚慰自己腿间的敏感,白指头捏住红花蒂,轻拢慢撚抹复挑。陈嘉扬看她脸上迷离神情,不轻不重地扇她一巴掌,“小骚货。”
盛实安抬起湿答答的小手,也给他一巴掌,声音酥着,“大骚货。”
陈嘉扬视线里只剩少女的胴体,光溜溜,赤条条,纯真而稚嫩,那一巴掌却泼辣得浑然天成,实则浑身都是天生的媚,眼下双腿勾着他的腰,细细的小脚踝擦在腰眼上,像在催他更深更重。陈嘉扬低喘一声,低头猛啃她的脖子,挺过一阵销魂,他猛地把她的膝盖一握,挺腰向上推去,酣畅淋漓地占满小小的洞穴。
盛实安软叫一声,被突如其来的火热贯穿弄得湿淋淋红彤彤,每根骨头都被炸酥炸脆,她用手挽住自己的膝盖,用力打开,仰起脖子动情地呻吟。
自从肩膀好起来,陈嘉扬夜夜弄得春宵苦短日高起,盛实安始终是疼的,每次都被顶得直往上缩,每每要逃开的时候,又被他握着腰往下重重一拉,末了她被弄昏了头,求饶不断,“嗯……不行,别磨……你快……我、我还没吃饭……”
陈嘉扬敷衍至极地揉她的小腹,急切地挺腰冲刺,“别闹,哥哥给灌饱就不饿了。”
他今晚不知道又是起了什么兴致,把她撞得弄到了床角滚到了地上,又把她摆弄在床边,从后面挤进去,大力挞伐还不够,还伸手把她弄得站起来扣在怀里,握着她小小的丰盈饿狼似的揉,盛实安都要哭了。
陈嘉扬兴头上来一贯没完没了,盛实安早就抽搐了好几次,最后叫都叫不出来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做完了许久都不知道,见他面对面地走过来,她就抱着床柱迷迷糊糊地摇头,“……不……我不要这个姿势!”
陈嘉扬骂她蠢,脱了衬衫裤子,把软趴趴的盛实安扛起来去洗澡。这房子的浴室不中不西,一边是莲蓬头,一边是大木桶,但两个人都中意莲蓬头那一边,所以盛实安坐在木桶沿上排队。陈嘉扬哗啦啦洗完,扯下毛巾就要走,盛实安仍旧坐在那里,小脚尖翘着,歪着脑袋问他:“还没发现?”
陈嘉扬下意识抬头打量一圈。发现什么?浴室里有什么东西值当辗转腾挪?
盛实安弯起圆圆的嘴唇,说:“我剪头发了。”
方才没注意,这时一看,果然是剪了。原先黑发及腰,眼下剪短了许多,乌黑的发尾拂着雪白的耳垂。
陈嘉扬太久没想起那天雨中的女学生,太久没想起不知所终的故土前尘,看见那短短的发茬,他有几秒五味杂陈,其中一味歉疚一味空虚都不知是对谁,手指把毛巾攥成了团,末了开口问:“怎么突然剪了?”
盛实安沉默一会,说了实话:“好多人拽过我的头发。所以就剪了。”
陈嘉扬“哦”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盛实安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
他说:“好看。”
他转身就走了。盛实安觉得大概是不好看,但他没好意思戳穿,毕竟她剪都剪了,又不能接上。她站起来抹掉镜子上的水雾,左右端详,又觉得尚且说得过去,更何况眼下全北平的女人都在剪头发,她混迹其中,哪有可能无动于衷。
弱水金阁(民国1V1) 16 鸿门宴【】
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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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冬时节,雷三的事有了后话。那日天色阴沉,下着雨夹雪,盛实安撑着伞去书局买小说,含着块牛奶糖,怀抱几本书,手提新床单,慢吞吞地走路回金鱼胡同。她正在心里狂骂陈嘉扬这个淫魔色鬼害得她天天换床单,远远看见了郑寄岚在胡同口跟老太太聊得火热,于是走过去,告诉他:“陈嘉扬不在。”
郑寄岚笑眯眯的,“我知道,他叫我来接你。走,回去换衣裳,出去吃个饭。”
盛实安换好衣服出来,上了车,嘴里还含着糖,说话囫囵不清,“次什么换?”
郑寄岚说:“唉,鸿门宴。”
陈嘉扬崩了雷三,同时崩了的还有秦海仁的面子,但秦海仁派雷三做的事上不得台面,又不好当面闹僵,见面照旧要称兄道弟;然而底下的人早有芥蒂,借题发作,起过几次冲突,最后还是惊动了刘八爷,发了话要他们自己解决女人的事——一个是手下,一个是姑爷,刘八爷的心朝着哪边,人人都清楚,他把秦海仁起人家底的事抹成脂粉官司,这是要陈嘉扬吃个闷亏了事。
于是秦太太出面做和事佬,请陈嘉扬和盛实安吃顿便饭。秦海仁的胞妹把盛实安往里让,秦太太掐着盛实安手腕往上套一只青玉镯子,说面善说心疼,说替雷三那不懂事的东西道歉,说秦爷不该纵着他抢陈嘉扬的人。
席间什么人都有,男男女女坐了一大桌,盛实安附和着吃饭,那镯子沉,手都抬不起来,她真想褪下来撂在一边,但看陈嘉扬和秦海仁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于是忍住了没动,偏偏陈嘉扬还给她找事,“倒酒。”
盛实安听他的,给众人斟酒。秦海仁秦太太秦小姐都礼数周全,秦海仁那位弟弟更周全,仰头干了,又贴过来递酒杯,盛实安又给他斟满,他咬着耳朵问:“姑娘名讳是什么?”
她和陈嘉扬一样不愿意被人议论身世,于是没人知道她叫盛实安,对着这人,更连敷衍都懒得,只说:“小红。”
谁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厮脸皮却厚,凑得更近,闻她的气味,“这名字极好,却配不上你,你将来可比《石头记》里那位小红出色百倍。”
陈嘉扬往这边看一眼,没搭理。盛实安忍着恶心,“谬赞了。”
小秦爷手便搭过来,食指在青玉镯子上一摸,“太老气了些,配不上红姑娘的人品。”
一盅燕翅炖得太腥,盛实安有些想吐,把手一抽,小秦爷的手反倒追上来捏住她的手腕,从袖子里往上摸,“这么好的胳膊,得戴好东西,嫂嫂不懂新潮,我懂,你说是不是?喜不喜欢红宝石?你这么白,红颜色才最衬你。”
他指头从袖筒里摸到了臂弯,那里敏感,盛实安觉得反胃,一抽胳膊去捂嘴,银调羹“咣当”落地,众人都看过来。
陈嘉扬扫小秦爷一眼,目光淡淡,小秦爷却撂了蹶子,一踢桌脚靠回椅中,冷笑道:“姑娘胃口不好,还来吃什么饭?”
盛实安不管,只盯着陈嘉扬。不盯他盯谁?她只有这么一座靠山。
陈嘉扬拿筷子尖点点她,“不像话。给小秦爷满上,敬一杯。”
盛实安站起来斟酒,小秦爷冷哼一声,“给谁看脸色呢?给你脸了是吧?”
盛实安忍气吞声,说:“没有。”
小秦爷拽她肩膀往自己身上贴,“小乖乖,过来香一个,小爷就饶了你。”
今天下雨,盛实安肩膀疼,一碰就来气,何况那只手还往她头发上抓。都剪得这么短了,还要怎样?
她抬腕就泼他一脸酒,小秦爷正大睁着眼看她胸脯,这下烈酒入眼,痛得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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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金阁(民国1V1) 17 你有毛病
前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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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仁还没发话,秦太太已经急了,一叠声叫丫头弄药弄水,秦海仁的胞妹更急,“这还有没有规矩?”陈嘉扬也沉声说:“回来。”
盛实安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把酒杯往桌上一搁,起身就走,在大门口捡起自己的伞撑起来。深宅大院外的巷子宽敞,两边站着黑衣的手下,但没人拦她,她就头也不回,一口气到了巷口,回头看看,陈嘉扬没追。
追她干什么?他早就说了会给她气受,又没许诺她什么,眼下是她不给面子,难道还要哄她?不揍她就是好的了。
盛实安去看晚场电影,看到睡着,被影院请出来,又去逛鬼市,在卖斗鱼的摊子上流连忘返,想买,但摸摸口袋,没舍得把最后几个钱掏出来,悻悻走掉了,最后是卖花的老头子要摊,把一盆蔫巴巴的草送给她,说:“看你逛半天了,别空手,这个送你。大冷的天,早些回家去,别听那些个新潮杂志胡诹,跟爹娘闹意见得有个度。”
不回家她也无处可去,知道自己惹了祸,抱着要挨打挨骂的打算,心情沉重地抱着那盆草回金鱼胡同。小院掩着门,她蹑手蹑脚走进去,见陈嘉扬在睡觉,被子踢到了床下,睡得四仰八叉。
她把草放下,陈嘉扬被她吵醒了,掀开眼皮,困得七荤八素,“我渴了。”
她拿他的杯子,倒一杯水给他。陈嘉扬咕咚咕咚喝光,又往回一躺,见她要走,拽着她的腰往身上拉,盛实安一踉跄就倒下去,手肘砸在他肋骨上,砸得陈嘉扬痛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一个卷腰翻身,把她压在床上脱衣服。
盛实安在他胸口捶,在他肚子上踢,但他像钢打的似的,她的小胳膊小腿全没半分震慑。她气得问:“你有毛病?”
陈嘉扬无辜,牵她的手摸他胯间那根有毛病的东西,“是你把我弟弟吵醒的,你变态,怎么是我有毛病?”
盛实安简直要大喊:“我泼人酒了、我泼人酒了、我泼人酒了!”
陈嘉扬这才想起来昨夜鸿门宴乱状,不想还好,一想就哈哈大笑,往床里一滚,把她拖到被子里,压着她啃脸啃耳朵,“行啊盛实安,小看你了,真会折腾,秦海仁脸都绿了。昨晚上几点回来的?起这么早,去买早点了?”
唐林苑早就说过,跟男人没道理可讲,正经男人满脑子功名利禄,不正经男人满脑子打打杀杀,他一心盘算秦海仁的脸有几种颜色,连她没回来都不知道。盛实安像泄了气的小皮球,在他身下跪趴着抬高小屁股,被撞得一下下往前蹭,怀里抱着被子,闷声不响。陈嘉扬俯下身来,一节节吮咬啃她的脊梁骨,手接住她流出的清液,在雪白的皮肉上抹开,问她:“哎,早点呢?今天吃什么?”
盛实安大腿在痉挛,跪也跪不住,咬着牙根,颤颤地发狠:“没有!”
陈嘉扬提着她的胯往身下送,弄得她又是一阵小死,自己也被绞得头皮发麻,拔出来在湿透的缝上拍打,“那你干什么去了?”
盛实安闷声说:“买花。”
陈嘉扬在她屁股上掐一顿,低喘着笑:“你连我都养不活,还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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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喜欢学习好的女主啊,为啥都要求小盛上学,可是我十六岁的时候人生理想就是不上学
弱水金阁(民国1V1) 18 我未必答应
那盆草被养了几天,彻底寿终正寝,盛实安出去扔花盆,胡同口有人在逛来逛去,躲躲藏藏。等到第二天她去买烤红薯,那些人藏都不藏了,就在旁边抽烟。盛实安回头问:“哪位?”
为首的说:“小秦爷想请您吃顿饭叙叙旧,姑娘赏个脸?”
盛实安摇摇头,“不饿。”
她抱着纸包回家,那些人在路口赶上来,扯着她的脖子往巷子里一拨,前后左右夹着她从酒楼后门上二楼雅间,把她压在座椅上。小秦爷提着筷子挑菜,一桌子菜被他翻得不堪入目,挑块肥肉要喂她,“张嘴,啊。”
盛实安不吃,他等到店小二把热汤放下走人,才说:“为什么啊?”
盛实安说:“为什么?你对着镜子照照,再试试还能不能吃得下。”
小秦爷蹬腿就要动手,盛实安已经把那大碗热汤一推,各色菜式各样盘子都摔到小秦爷身上腿上。他怕烫着,连忙躲,跟班们更怕他烫着,一哄而上看顾,“小秦爷,小秦爷!”反倒真把热汤弄到了他腿上,小秦爷嚎叫一声,痛得想跳楼。
盛实安快步下楼,躲进隔壁照相馆,踮脚拿起柜台的电话,给郑寄岚打。郑寄岚正在两条街外的银行忙活,飞也似的跑来把她接回家,又差手下去买零食糖果,堆了一桌子,“压压惊。”
盛实安没受惊,只有些怅然,因为惋惜那包甜得流油的烤红薯掉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也有些后悔,因为说到底是她脾气太坏,怕陈嘉扬知道后发火。
小秦爷大腿上被烫出个大水泡,这次盛实安真惹了祸,但不知陈嘉扬是怎么周旋的,事情还是平了,又隔了几天,陈嘉扬带盛实安去饭局,在酒楼包间坐下,跟她说:“吃顿饭就完了,以后他不烦你。”
但秦爷把饭局定在红香楼隔壁,就是在着意提醒陈嘉扬,让他想清楚这小丫头算是个什么便宜玩意。这份险恶用心路人皆知,陈嘉扬没搭理,让盛实安坐在自己下首,给她碗里弄两块年糕两块肉。盛实安专心吃东西,席间男人们寒暄应酬,一派和睦,直到小秦爷旧事重提,“我倒是才知道,现在连陈哥几块钱买的人都有这么大的面子?”
陈嘉扬把酒杯搁下,脸色沉了沉。
丝竹管弦全走了一圈,席上气氛渐渐沉闷,秦爷终于发了话,“自家兄弟,你差不多得了。磕个头算了。”
小秦爷瘸着腿拍桌子,一根指头指自己的大腿根,“老子烫成这样,她就磕个头?!想得倒美!”
盛实安放下筷子坐直,陈嘉扬向后靠回椅背,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盛实安转头看看,他表情仍旧沉静,但已经透出不悦和轻蔑。
秦海仁瞪弟弟一眼,息事宁人的口气,“就磕个头,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
他大概觉得自己宽和仁厚,席上的人大概觉得他深明大义,正要攒词儿夸赞,只听“啪”的一声响动,陈嘉扬摔了筷子。
包间里霎时鸦雀无声,陈嘉扬笼着盛实安的椅背俯瞰全席,众人看着这头被触怒却一时没发作的老虎,看他翘着腿,食指在盛实安的椅背上一磕,“合着事儿闹成这样,是她的毛病?要聊就好好聊,来,谁记性好,来把故事再盘一遍,咱们聊聊该谁给谁磕头?”
刘八爷大寿在即,闹僵了不好看,本来都说和了,小秦爷手,陈嘉扬闭嘴,谁也不再苛责谁,众人没想到他在这时反悔。
但今晚是姓秦的先把饭局定在红香楼隔壁,是姓秦的先提让他的人磕头,这简直是在抽盛实安耳光,抽盛实安耳光跟抽他是一样的,陈嘉扬不觉得他反悔得有任何问题,抬抬下巴,“小秦爷,我家姑娘胳膊让你摸了,胃口让你毁了,恶心得在外头冷哈哈走了一夜,你就是想给她磕头当赔罪,我未必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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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600评论和600珍珠都加更嘿嘿
弱水金阁(民国1V1) 19 别出来【600珍珠加更】
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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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爷上次被盛实安骂恶心,这次被陈嘉扬骂恶心,当即炸得几个大老爷们都摁不住,冲过来猛挥拳头,陈嘉扬站都没站起来,抬脚狠踢桌子,黄杨木桌角把人拦腰怼开几米远,趴在地上吐得翻江倒海。
包间里乱成一团,包间外更闹得沸反盈天,两拨人本来就不对付,跟着秦爷的记恨陈嘉扬抢风头占铺面不讲规矩,跟着陈嘉扬的厌恶秦爷用亲信抢金条欺负老实人,当即吵了起来,几句过后拳脚交加,不知道是谁先拔了枪,一声巨响格外震耳朵。
按帮里规矩,和事的饭局都不带枪,陈嘉扬今天就没带。郑寄岚多心藏了一把在腰上,也顾不得规矩了,忙抢进门去,隔着半间屋子拔枪丢给陈嘉扬,陈嘉扬抬手接住,谁料里头的小秦爷不仅带了家伙,还已经开了枪,所幸枪法漏风,一枪打穿了窗户。
窗户上的木条劈劈啪啪掉,盛实安吓得弯腰捂脑袋。秦爷的跟班正抡过来椅子,眼见就要砸到她头顶,陈嘉扬踢过张桌子来挡住,椅子砸得四分五裂,桌子也就地一倒,盛实安手腕上的青玉镯子被桌角一磕,当啷碎了,在手腕上划出道血印子。
陈嘉扬分神回头,看她在那发愣,气得叫人帮忙:“郑寄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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