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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木阳

    白凡大笑,笑得格外粗犷,说道:“如若是王妃,想去哪里自然不用跟老臣交代。不过,你现在只怕不配叫王妃吧”

    夏依依一脸困惑,问道:“今日我与王爷成亲,拜过天地,我怎么不是王妃

    “既是与王爷拜过天地,那不知这洞房花烛夜,王妃不与王爷独处一室,私自出来又是为何”白凡质疑道。

    “我……我……”,夏依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了想,想到了理由,“屋中烦闷,我出来院中透透气,难道这也不成”

    白凡冷笑,说道:“王妃既是要出来后院透气,那不知肩上背着包袱又是为何你轻装简行,与你身旁的这位少侠出双入对又是为何王妃自诩头衔,那不知王妃可知三纲五常夜深人寂,王妃与陌生男子私会,如此失德,你如何敢称王妃夜半无人影,你不避嫌,甚至妄图背弃丈夫,与他人双宿双飞,你又如何能叫王妃”

    “你……你……”,夏依依被激怒,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应答。白凡的三言两语,一针见血。虽然说的甚是难听,但却有几分在理。夏依依自知理亏,羞愧之下,脸上又浮起一阵潮红。

    “这位少侠看起来好生英俊。老夫也斗胆奉劝少侠一句。王府到底不是普通百姓人家。你若识趣就此离去,老夫可以开一面,饶你性命。王妃年纪尚轻,不知轻重。我看少侠脸上几分沉稳冷静,想来在江湖上早有履历。轻重一事,我自不必言明,少侠心中也必定清楚。”白凡说道。

    唐闲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将军所说轻重一事,晚辈愚钝,还真不是很清楚。”

    “你……”,唐闲如此不识趣,白凡心生几分怒气,“少侠,世间万般,性命最为珍贵。你若执迷不悟,执意要带王妃一并离开,那就不要怪白某手下不留情。”白凡说罢,数百把弓箭拉得更满,数百枝箭羽已经瞄准唐闲,只要白凡一声令下,数百枝箭羽便会于空中划过,命中目标。

    唐闲笑了笑,答道:“无妨,能与心爱之人黄泉共渡,也是不错。”

    夏依依听罢,低头一羞,唐闲的话语让她内心鹿乱撞。

    白凡说道:“少侠既是冥顽不灵,那便不要怪老夫了。”他转身看向身后,说道:“众将士听令,给我放箭。”

    白凡话毕,一分队施放箭羽。百枝箭羽在空中飞旋而过,向夏依依扑来。夏依依手中没有武器,呆愣于房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闲一招飞燕施展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夏依依身前。于空中飞掠的瞬间,他手中的破云剑已经拔出了剑鞘。箭羽逼近,唐闲眼疾手快,挥剑将箭羽砍断。一枝又一枝箭羽被唐闲击中箭杆,掉落地面,有些斜插入泥中;有些横躺于地面;有些被击落得粉碎,只剩下明晃晃的箭头。

    夏依依眼见所有的箭羽原本直直地向她飞来,却全部被打落散开。唐闲没有让任何一枝箭羽向夏依依身后飞去。

    一轮箭雨过后,箭羽四散分开。唐闲身前一丈以内,箭羽密密麻麻,让人看着便心生恐惧。唐闲停下挥剑,眉头一蹙,一番挥动,耗费了些体能,他的气息已由平稳变得有些急促。

    白凡挥手示意,弓弩手停止搭弓射箭,箭雨戛然而止。白凡再次劝说道:“少侠,王府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看你年纪轻轻,武艺也是不错。不如就此作罢,此刻离去,我白某作主,尚可饶你一命。”

    唐闲笑了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白凡叹了一口气,那么多年来他于沙场奔走,最欣赏的便是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他看得出唐闲仪表堂堂,颇有将帅之才,心中甚为满意。怎奈他就是一心求死,不肯离去。

    “也罢,那便如你所愿……”,白凡挥手,正欲下达下一轮箭羽攻击的命令。

    “喂,我说你们堂堂王府,还要脸不要脸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一道声音从白凡的右手边响起。

    白凡顺声望去,见婚房旁边的一座房屋屋顶稳稳站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粉衣女子。她脚穿一双锦缎白靴,个头不甚高,长发盘头,以白玉发簪簪起。远远看去,她的腰间似乎还挂着一块白色方形玉佩。姑娘家年纪轻轻,却难掩俊俏之意,脸白如雪,温润如玉。她的右手手握一把宝剑,宝剑一尺有余。

    白凡看着这粉衣女子,并不认识。他问道:“你又是谁来我王府有何贵干”

    粉衣女子笑了笑,说道:“你管我是谁。”

    白凡回道:“娃娃,我们素不相识,莫要不知天高地厚,无端生事。”

    “我师傅说了,天高好飞鸟,海阔好游鱼。见天下不平事,本姑娘自然要见义勇为,行侠仗义。”她说着,一个纵身,跳向婚房房顶,接着从房顶跳下,轻轻落于地面。她转身面向唐闲,问道:“师傅,我说的对吧”

    唐闲窃笑,徒弟说的都在理,唯有一句却有些谬误。他纠正唐秋梨,说道:“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抄默那么多遍,怎还是记不住”

    “一样一样,也没差几个字眼。”唐秋梨不服气,倔强说道。

    “不一样,这意蕴相差甚远。”夏依依轻声说道。闺阁中她常读四书五经,于诗文还算有些心得,不忍唐秋梨本末倒置,不知所云。

    唐秋梨看向唐闲身后,终于是看见了一身新娘装扮的夏依依。夏依依的发髻干净利落,脸红齿白,面容俊俏,身上还有淡淡的脂粉味道。她上下打量着夏依依,感叹说道:“原来你就是我师傅出山要寻找的人啊。”

    唐秋梨心中欢喜,她急忙上前一步,向夏依依认真作揖行礼,响亮地说道:“徒儿唐秋梨,拜见师娘。”

    师娘夏依依一瞬呆愣,这名号她从到大从未听人叫过。而今一姑娘毕恭毕敬,低下身子,口喊师娘,夏依依呆愣站立原地,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最后只好沉默不语。

    “好啦,秋梨,先应敌再说。参拜师娘一事,以后再说。”唐闲说道。

    唐秋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敌前唐突拜见师娘,确实有些不妥。她急忙转身,拔出冬剑,宝剑浑身透明,透露着一阵寒意。唐秋梨看向众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了杀意。

    “好一对师徒,确有真情,看着着实让人有些羡慕。只是可惜,私闯王府,意图拐带王妃,已是重罪。而今还执迷不悟,本将军更是饶你们不得。你们且在地府之下,再做师徒吧。”白凡平静说道。他轻轻挥动了一下右手,所有的弓弩手将箭羽上了弓弦,接着拉满射出。天空中布满箭羽,浩浩荡荡向唐闲一众飞去。




对敌 下
    唐秋梨看着漫天箭羽,脸无惧色,她平静地问道:“师傅,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唐闲说道。他看着黑夜中即将飞来的箭羽,思量唐秋梨应该能够应付。

    唐秋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将手中的冬剑横在身前,接着挥动起来。冬剑在黑夜中剑透着寒光,箭羽逼近,冬剑与箭羽触碰,唐秋梨将几枝箭羽打落在地。接着她催动内力,附着在冬剑之上,而后将冬剑向前一挥,将数尺之内的箭羽全部吸引过来。唐秋梨挥剑向后,一个转身,将冬剑向下一落,数百枝箭羽随之下落,沉沉地砸在地上,与地上的青石板相撞,化成碎屑。

    唐闲点头满意,这一招“花引流”唐秋梨所学时日不长,却已能用内力将身前数尺之物牵引,也算不错。“花引流”功法原本是游云门掌门的防身秘技,传授唐秋梨本是不妥。要不是唐秋梨闹腾,他断然不教。而今看来,传授于她,却也有些妙用。

    一波箭羽袭击完,又是一波箭羽从天际飞来。唐秋梨再次出手,她将内力又一次附着于冬剑之上,接着运转内力,将身前数尺内所有的箭羽吸引,再一次将它们一甩。箭与石板,箭与箭相关碰撞,一瞬间化为乌有。

    唐秋梨收了剑招,以手捂住胸口,感觉体内内力有些虚空。这花引流于身体并无害处,只是需要消耗大量内力,所以也施展不了多少次。

    侍卫统领白凡眉头微蹙,如此手段,那无论多少箭羽也是白搭。他挥手示意,让弓弩手停止射箭,接着对刀队队长说道:“卫队长张超听令,把他们给我拿下。”

    “末将领命。”分队长张超应声,带领百余手拿大刀和盾牌的侍卫,快步向唐闲一众扑去。

    唐秋梨看着冲杀过来的侍卫,对唐闲说道:“师傅,这回到你了。”

    唐闲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夏依依,问道:“依依,你可会武功”

    “我……我……我未曾学过。”夏依依说道。

    唐闲眉头一皱,武林世家之女竟没有学过武功,这倒也让人觉得新奇。唐闲转头,对唐秋梨说道:“秋梨,你师娘我交予你,你照顾好她。这些人我来应付。”

    “好”,唐秋梨说着,提剑退到唐闲身后,站到夏依依身旁。

    唐闲提剑上前,自从宁山一战,他便再没有出手杀人、伤人。而今王府抢亲,王府侍卫人多势众,形势却是逼迫于他,不得不再次出手。那一把破云剑自从师妹手中取得,也未尝再沾染过鲜血,而今也是不得不染些污秽。

    唐闲手握破云剑,将内力裹挟其中,于空中挥舞两下。一道飓风骤然而起,于扑杀而来的人群中划过。飓风下,侍卫的金甲顿时裂开,手中的宝刀与盾牌,也被席卷不见。接着又有一道飓风袭来,侍卫们被它席卷,向天空飞去。空中飓风骤停,侍卫们自空中而落,狠狠摔倒在地。地面上传来一阵哭嚎。

    唐闲闭了眼,继续向前冲杀。他身法极快地在余下的人群中掠过,用的是游云门轻功凌波三步。破云剑在人群中东挥西砍,却是漫无目的,连剑招也软弱无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唐闲于众人身前逐一掠过,闪身回到夏依依身前,收了剑招。

    一众侍卫嘴里还在叫喊,只是未走到五步,便陆陆续续倒将下去,在地上苦苦哀嚎。白凡仔细一看,侍卫们的手脚经脉处都受了伤,伤口处源源不断流淌着鲜血。原来唐闲刚才一瞬的飞掠,已用破云剑伤及侍卫手脚处的经脉。侍卫们虽身穿盔甲,但普通盔甲又如何能抵挡破云剑的锋利。

    侍卫手脚处经脉被伤及不是很深,只需要安心静养月余,便能复原。唐闲没有痛下杀手,他心中明白,这些下属,有妻有女,也是无辜之人。出此下策,保存他们性命之余还能脱身,也算是妙计。

    百号余人的刀队,如今只剩下队长及侍卫几人,其他的都负伤在地。老将军怒气横生,原本他心生爱才之心只想活抓这二人,却不想这入府的两名剑客身手如此了得。看来不下杀手断然不能把他们擒拿,更有可能纵虎归山。老将军大喝一声,手指唐闲和唐秋梨,厉声高喊:“众将士听令,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取他二人项上人头。”

    那手握弓弦的两个分队,收了弓弩,抽出了腰间弯刀。“杀……杀……杀”,众侍卫三声高喊,集体向唐闲冲去。

    三朵红色礼花突然在天空中连续绽放。这王府的示警信号礼花鲜有使用,如今三发礼花接连绽放,府中必有变故。“慢”,老将军一声怒吼,喝住众人。众将士纷纷停住厮杀的步伐,站在原地。

    有金甲令兵从前院飞快而来,行色匆匆地来到白凡身前,跪拜禀报。“报,前院三处房屋失火,火势蔓延,恐会烧到虎啸堂和藏龙阁。”金甲令兵说道。

    唐秋梨窃笑,这前院三处失火正是她的手笔。她客栈中起早,便收到店二送来的唐闲的书信,信中让她于夜晚在王府前院纵火。她出现于婚房旁的屋顶时,已按师傅指示将此事办妥。

    老将军听罢大惊,虎啸堂为王府军事重地,断然烧不得。藏龙阁更是王府奇珍异宝收藏之地,更是不能有半点闪失。但眼前府中不速之客尚未擒拿,他也不好抽身。他思量再三,不知该如何决断。

    唐闲给唐秋梨使了个眼色,唐秋梨会意。唐闲站在夏依依身旁,右手轻挽夏依依腰间。接着轻功飞燕施展,带夏依依飞上房顶。而后他脚尖轻点,在屋顶飞掠而过。唐秋梨紧随唐闲之后,也跃上屋顶,以飞燕在房顶飞掠。不多时,三人离开了王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超惊觉唐闲一众已经逃遁,急忙禀报白凡,“启禀统领,贼人已经逃跑,不知去向。”

    白凡听罢,又是一惊。他望向婚房,见门口处已无人影。一声沉重的叹息从白凡口中发出。老将军心生悔意,“都怪老夫,都怪老夫。放跑贼人,老夫难辞其咎。王爷怪罪下来,怕是不好交代。”

    分队长张超说道:“统领莫要自责,贼人一事,事有原由。想来王爷必定宽宥,还请老将军宽心。”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老夫已是花甲之年,也活得够久了。”白凡看向唐闲逃跑的方向,感慨说道。这一句感慨说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众将士听令,弓箭队留下十人,四处找寻王爷下落,确保王爷安全。其余人等,随我一同前院救火。”白凡一声高喊,率领众人匆匆往前院走去。



逃遁
    唐闲带着夏依依和唐秋梨一口气了好几里。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唐闲于夜色中寻得一处树林,与夏依依一起轻轻落下。唐秋梨紧随其后,也收了轻功,落了下来。树林里一片漆黑,月光淡淡地洒在树与树的间隙。唐闲回头看向身后,侧耳聆听,听不见任何追踪者的声响,终于是放心下来。

    夏依依站稳于地面。空中飞掠的功夫,唐闲怕她掉落,一直手挽她的腰间。而今安稳落地,他也还没有松手。男女之间,肌肤之亲,难免让人有些臆想,夏依依脸上浮现浅浅的红润。她侧脸看向唐闲,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低下脑袋。

    唐闲转身回看夏依依,终是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他的手迅速从夏依依腰间收回,接着他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声说了好几句:“失礼,我无意冒犯。”

    夏依依窃喜,浅浅一笑,说道:“无妨。”

    唐秋梨在唐闲身后,不知何时已是一脸的不欢喜。唐闲独自闯入王府并未带她,她内心早已觉得憋屈。而今脱离危险,正适合与师傅秋后算账。

    她说道:“师傅,你又是无赖。闯入王府,营救师娘这般好玩之事,你为何不早告诉于我昨夜我要夜闯王府你还拦着,而今却是只顾着自己进王府耍玩”

    唐闲一脸呆愣,想了想,反问道:“我怎的没有告诉你留信于你,难道不是告知于你我又怎的只顾自己耍玩王府前院放火这样出尽风头、扬名立万的事情,我可曾独揽还不是让你做了”

    唐秋梨眉头一皱,心中思忖,信件是今早收到的,若是睡得晚些,怕是收到书信也是无用。而放火一事,如此简单无趣,又怎算好玩“难怪姐姐平日教导,让我不要学你那无赖模样,今日看来,师傅你还真是够无赖的。”唐秋梨这样想,却不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唐闲右手微动,抬起破云剑,用剑柄在唐秋梨脑袋上轻轻一敲,说道:“怎么跟师傅说话的年纪,没大没。出尽风头的事情都让你做了还不认,反倒说我无赖。王府戒备森严,难道我们两个要一起闯进去,来个鱼死破,流血受伤,命丧黄泉,才叫好玩你师祖有训言,胸中有沟壑,万里纵横舟。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智谋。谋定而后动,才能出奇制胜,全身而退。”

    唐秋梨脑壳又挨一记敲,虽于唐闲还是有些不满,却又不得不承认唐闲说的有些在理。

    唐闲补充说道:“再者,出门前你姐姐交代,路途中务必确保你的安全。既是承诺,那总该兑现吧总不好让你一人在王府的千军万马之中往来冲杀吧倘若你真的有个什么闪失,那回到山门,你让我又如何跟你姐姐交代”

    夏依依在旁窃笑,这师徒二人的对话着实有趣,吵吵闹闹,耍皮子斗嘴,看着却也有些意思。

    “哦”,唐秋梨应声,算是服气。师傅就是师傅,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唐秋梨心中思忖,而后唐秋梨想了想,喜笑颜开。说到底师傅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既是这般,那没能于王府大闹,大杀四方,名震江湖,也便算了。

    唐闲不再与唐秋梨做唇舌之争。他从怀中掏出火折,轻轻吹亮,挪步四周环看,确认树林之中是否有野兽行踪。天还未亮,在这树林之中只怕是还要再待一阵。他四周转了一圈,确认确实安全,于是走回夏依依与唐秋梨身旁,对她二人说道:“天亮之前,我们就在此处稍作休息吧。待到天亮,我们便出城回游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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