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木阳
红衣捕头见兄弟们已经全部阵亡,自知大势已去,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请动手吧!”
唐闲冷笑,他缓步上前,手起剑落,利落干脆,一剑斩断了红衣捕头的右臂。他平静地说道:“我断你右臂,便算是了结。别再让我看到你,你走吧!”
鲜血从红衣捕头右臂断处喷涌,他忍着剧痛,跪倒在地,接着他用左手捂住右臂流血的伤口,急忙起身,咬着牙,面露痛苦,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离开。
鬼脸 上
过了片刻,唐秋梨终于是有些意识,她眼皮微动,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见唐闲半蹲,守在她的身旁,师娘夏依依也站立在她旁侧。唐闲见她醒来,心中欢喜,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唐秋梨也笑了笑。她抬眼,看了看周围,二三十具尸体倒在四周,血水染红了泥土。这些尸体,每一具身上都有着万千道伤口,衣裳处也被划开一道道口子,死状凄惨。
能杀掉如此多的捕快,除却唐闲再无他人,再以现状推断,唐秋梨猜测,她倒下后师傅必定起了杀心。不然这些官差衙役,也不会死得如此惨烈可怜。
“可感觉好些”唐闲问道。
唐秋梨晃动脑袋,感觉还是有些晕沉,但还是倔强地从倚靠着的竹树起身。她摇摇晃晃,费了些力气站稳,说道:“我没事。”
唐闲起身,说道:“百灵丹药效已经发挥,只是这竹箭的毒过于猛烈,怕是要过些时辰你才能行走自如。”
唐秋梨点点头,仔细一看,她左手手背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处理。一块丝绢缠在她的手背之上,丝绢下是一些被捣碎的新鲜草药。她偷看了一眼夏依依,见她腰间的丝绢确实不见。唐秋梨内心闪过一丝丝对夏依依的感激之情。
唐闲环顾四周,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先前出招急于求胜,未做考量,只求脱困。而今他见这尸横遍野,血肉模糊,心有不忍。
说到底他们也是无辜之人,只是做了他人之走狗,这才落得卖命拼杀、斗狠身亡的下场。芸芸众生,弱幼强食断不是生存之根本。唐闲自觉不该下如此狠手。然而一切已于事无补,只能徒劳感叹。他取出了腰间的酒葫芦,拔了酒塞儿,神情严肃地将葫芦中余下的美酒浇于地面,以此告慰逝者。
夜幕不知不觉间降临,唐闲收了酒葫芦,抬眼看向游云门的方向,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此次遇险,秋城的官差衙役来势汹汹。想来王府已经知悉他们逃遁的方向,如果继续往北,怕是一路设伏,还有艰险。如若不慎,被官府得知游云门的所在,也是不妥。唐闲看向西边,想了想,有了主意。
“秋梨,你还能走么”唐闲问道。
唐秋梨以冬剑抵地,身体颤颤巍巍,倔强地回道:“我还行。”
唐闲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们不回游云门了,师傅带你去凉州城看看,可好”
唐秋梨听罢,眼睛睁地大大的,心中欢喜,急忙问道:“师傅,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唐闲笑着回答:“那是当然。怎么,你是不愿意去,还是不敢去”
“愿去愿去,徒儿愿去。”唐秋梨喜上眉梢,连声说道。
夏依依在旁侧,低声问道:“怎突然改了主意先前不是说回游云门”
唐闲回道:“依依,刚才你也看到,这王府派兵围堵,来势汹汹,看来已有准备。他们伺机设伏,势必是想在我们回游云途中将我们伏杀。再往北去,只怕更是危机重重。”唐闲停顿,继续说道:“与其做那瓮中之鳖,倒不如来个虚虚实实,让他们琢磨不透。”
“可是去往凉州城……”,夏依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夏依依还未说完,唐秋梨便迈开步伐,向西走去。她边走边说:“师娘,你就别可是了。游云门门规森严,你若那么早回到游云门,准保闷死在山头。与其闷死,倒不如趁此机会,去凉州城好好走走看看。师傅今日可是难得如此大量呢,平日他可没有那么好心肠!而且姐姐跟我说,凉州城可好玩了。咱们就一块到凉州城看看,也不吃亏。”
唐秋梨口无遮拦,唐闲瞪了她一眼。他细思,看来改道凉州城一事,真不该跟唐秋梨商量。这徒儿最喜玩闹,哪里需要什么商量,只管带她去便好,她必定允诺。
唐闲看着唐秋梨的背影摇了摇头,跟着唐秋梨,向西走去。夏依依见状,只好跟随。
山道弯弯,绕着走了几个时辰,过了几处土坡,又过了几片树林。远远地,唐秋梨于夜色中望见了一座破庙,月光浅浅地撒在庙门。唐秋梨欢喜,看来今晚终于是有了落脚之处。
唐秋梨带着唐闲与夏依依,进了破庙。破庙早已破败不堪,门口的牌匾陈旧腐烂,已然辨别不出这是何庙门。庙内院墙破败,杂草丛生。只剩一座破旧大殿,还可遮风挡雨。大殿的废旧大门随风摇摆,吱吱呀呀。唐秋梨推门而入,带着众人进去,在大殿内安置了下来。
大殿门窗残破,夜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大殿内有一佛像,佛像金身已坏,佛头断裂坠落于地上。唐闲选定了佛头处落脚,那里依仗佛头,刚好可以抵挡些夜风。
“都坐吧,我去拾些柴火。”唐闲说罢,转身出了大殿。
唐秋梨于佛头旁坐下,留出了佛头前的空位给夏依依。她对夏依依说道:“师娘,你坐吧。”夏依依笑了笑,走到佛头前,坐了下来。
一路奔波劳碌,皆是累乏。夏依依顾不得身后佛头的灰尘,背靠佛头而坐,她放了肩头的包袱,蜷缩起双腿,眼神之中尽是疲怠。一路之上,她虽没能出手帮忙,但路途走了许久,又怎会不累她轻枕着佛头,自觉惬意。
唐秋梨随意些,她活动了一下胳膊,接着背靠主殿梁柱,伸直了腿脚,坐了下来。冬剑与包袱,被她取下,放在一旁。行走了些路途,先前的伤口已经敛血。原本有些眩晕的脑袋,此刻也已清醒。只是脑袋一阵疲倦,似有瞌睡虫隐隐附体。
大殿中夜风时不时刮来,有些微凉。大殿已多年没有人影,一阵潮湿与腐烂的味道,很是明显。唐秋梨与夏依依都沉默不语,没有说话,此刻都已觉累乏。
唐闲不多时从大殿进来,怀中抱了些许柴火。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佛头前生了一堆温暖的柴火。唐闲借着火光看去,夏依依闭了眼已经入睡。唐秋梨靠着柱子,眼睛微眯,也快睡着。唐闲冲她笑了笑。唐秋梨回应了唐闲一张笑脸,接着眼睛终于是心安地合上,不多时便熟睡了起来。
累了累了,昨夜逃出王府已是辛劳。今日回游云也是奔波。好在大家一切安好,避了凶险,也无闪失,唐闲欣慰。他拨亮火堆,在夏依依旁坐了下来,靠着佛头,也渐渐闭了眼入睡。
鬼脸 下
夜半,一阵凉风从窗户右侧而入,这风阴阴凉凉,透着一种阴森诡异。凉风游荡时,还带来一层薄薄的雾气,湿润润的,夹杂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唐秋梨离凉风吹进的门窗最近,被这凉风冷醒。
她睡眼惺忪,抬眼环顾四周。篝火跳动着,还有最后一丝残焰。借着火光,唐秋梨看清了师傅和师娘的脸。师娘倚靠着佛头安然入睡,师傅闭目也睡得香沉。
身旁又是一阵怪异的凉风吹过,凉飕飕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凉风过后,最后的一丝篝火被吹熄。唐秋梨皱眉,总觉得这风有些古怪。她回头看去,身旁门窗处,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虽是一闪而过,但唐秋梨机敏,还是有所察觉。她一瞬清醒,轻手轻脚地拿了冬剑,不动声色,悄悄起身,追了出去。
她施展轻功飞燕经大殿大门而出,接着轻巧地落于寺庙院落之中。院落中空无一人,月色朦胧,只有一丛又一丛的杂草,随风轻轻晃荡。忽然,唐秋梨又察觉到身后闪过一个黑影。她急忙回头看去,那黑影又是消失不见。接着,一股凉风从背后袭来,这股凉风,吹得唐秋梨后背发冷,浑身不自在。她急忙回头,一张发青鬼脸不知何时悄然靠近,离她只有一尺距离。
唐秋梨细看,只见那张鬼脸披头散发,脸色发青,嘴唇发黑,眼睛处似是少了眼珠,眼眶处血肉模糊,不断地渗着黑血。她脸上浮过惨笑,笑的有些瘆人。她**双足,悬空漂浮,一身白衣,黑血不断滴落于地面。唐秋梨被这突如其来的鬼脸吓倒在地,她惊叫了一声“鬼啊”,摔倒在地,接着便捂上双眼后退几步。她心头害怕,特别是不敢看那恐怖的流血双眼,那双眼珠似是被什么刑具剜去,只有血肉突显在外,看着甚觉吓人。
那鬼脸笑,凄惨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寺院。凉风四处涌起,唐秋梨能感觉到那鬼脸随凉风向自己靠近靠近。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加快。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回完了完了,都怪自己太不心,误闯入了这孤魂野鬼的地盘,不知怎的,竟得罪了这庙宇中的鬼魂。这不,这鬼魂索命来了。唐秋梨颤颤抖抖,始终不敢睁眼,只好心中无数遍默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有一道声响在寺院中响起,接着一道厉鬼的惨叫声发出,而后那凉风渐然褪去。
一双手伸了过来,紧握唐秋梨的左臂。唐秋梨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臂膀,她心头咯噔一下,心想惨了惨了,这恶鬼这是逮着她要把她带到阴曹地府去了。可怜自己年纪尚轻,还未婚嫁呢,竟要下到地府寻觅良配佳婿,真是可怜。如此一想,她心有不甘,吓得哆嗦,闭了眼,身子连连挣扎躲闪,嘴里还喊着:“不要,我不去,我不去见阎王,我不要过奈何桥,我不要喝孟婆汤,我还没嫁人呢……”
“秋梨,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唐秋梨听罢,连忙睁眼,她定睛一看,看见了唐闲那张憋笑的脸。师傅唐秋梨心生疑惑,再仔细一看,师傅身旁倒着一具女尸。那女尸头发散乱,横躺在地,一动不动。莫非那厉鬼已被师傅制服了唐秋梨心中思忖。
“别怕别怕,她不是鬼,是人。已经被我杀了。”唐闲说道。
她是人唐秋梨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走近女尸确认。她一身白衣,脸部发青,头发散乱,腹部中剑,衣裳处流着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看来确实是人。唐秋梨看罢,总算心安。
唐闲在旁偷笑,刚才唐秋梨狼狈的样子他全然看见。他取笑道:“秋梨,你怎跟你姐姐一样,除了怕黑,也怕这些个妖魔鬼怪”
唐秋梨恼怒,愤然说道:“师傅,你知道便好,何苦说出来取笑我堂堂女儿之身,自有弱,怕些妖魔鬼怪,虫冥毛角,有何大惊怪”
唐闲听罢,脱口而出,“原来你还怕虫子”说完又大笑起来。
唐秋梨在旁气恼,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对唐闲不理不睬。
唐闲细思方才徒儿的一番言语。唐秋梨说得都在理,姑娘家怕些世间凶狠阴秽之物,也在情理之中。他敛笑,知道此刻唐秋梨已是气恼,不再取笑。
寺院之中忽然响起一阵阵哭声,哭声凄凄惨惨,从寺院各个角落传来。唐秋梨皱眉,躲在唐闲身后说道:“师傅,又有孤魂野鬼来了!”
唐闲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什么孤魂野鬼,尽是些旁门左道。”接着他提高嗓门,厉声说道:“不知哪位江湖道友在此,还请现身吧!”说罢,寺院之中各角落皆浮现出一批白衣鬼脸之人。他们有男有女,个个长发散乱,双足**,脸色发青,嘴唇发黑,眼眶处渗着鲜血,面容狰狞,阴险惨笑。他们漂浮于地面之上,离地三四寸,腰间配有一把宝剑。他们将腰中宝剑拔出剑鞘,于空中漂浮,荡来荡去。
唐闲警觉,亮出了他手中的破云剑。他对唐秋梨说道:“找打的来了,看来又是一场恶战,秋梨,你要有心理准备。”
唐秋梨点了点头,虽对这些莫名而来的厉鬼还是有些害怕,但见他们来势汹汹,也顾不得许多。
有白衣鬼脸三三两两,游荡在唐闲身前,接着他们悄无声息,陆续一剑刺来。他们手中的宝剑,月色之下,竟是隐而不见,看不清它刺向何处。唐闲急忙躲开,连避六下,这才停将下来。
唐闲脚步刚停下,又有白衣鬼脸在空中悄无声息地袭来。唐闲见他们的身法,诡异异常,似是一种轻功。只是这种轻功,闪身而出,飘然即现,怕是比游云门的轻功飞燕还要厉害。唐闲再一次逃遁,这一次用的是轻功临风摆渡。白衣鬼脸又扑了个空。
唐秋梨在旁与鬼脸对敌,她拔出了冬剑,与鬼脸打斗,虽是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打斗片刻,唐秋梨也觉这眼前的鬼脸身法诡异,宝剑无声无息袭来,逼得她是只有退让的余地,却是很难把他们击杀。
唐闲挥动破云剑,将内力附着其中,对准了天际中几个鬼脸,一剑挥出。空中的鬼脸四散逃逸,只有一名被破云剑击中,从空中掉落下来,死于非命。唐闲见状,自觉不妙,这漫天鬼脸,如若都是如此才能击杀,那怕是耗费所有的气力也不能脱身。
不待唐闲想出计策,又有一波鬼脸席卷而来。唐闲再次挥动破云剑,将内力附着其中挥出,又是只杀了一人。如此酣战半个时辰,唐闲有些吃不消。唐秋梨已然精疲力竭,唐闲向她靠拢,站在她身前,示意她先后退休息。
此时寺院中又有黑影闪过。唐闲眉头一皱,猜测对方又在增派人手,心头感叹一句:不好。唐闲思忖,看来今夜怕是要战死在这破庙之中。他挥剑,使了一招游云绝学万里秋歌,试图在众鬼脸中撕开一条出口。
黑夜中忽然闪出十名黑衣人,他们于空中飘然而过,无声无息,接着突然现身。细看之下,这十人各个黑纱蒙面,身后背负一匣子箭羽,一把弯弓挎在身前,腰间斜挂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这十人,把箭羽上了弓弦,将内力附着在箭羽之上,接着对准那些鬼脸,一箭射出。空中十名鬼脸骤然坠落,死于非命。而后,十名黑衣人从身后箭匣子再次取箭,对准天空中的又十名鬼脸,一箭射出,再将十名鬼脸射杀。十名黑衣人每人连发二十箭,箭箭命中鬼脸。不多时,天空中漂浮的鬼脸被射杀殆尽。
这十名黑衣人,施展游云门轻功飞燕,收了死者身上的箭羽。接着其中一人,率其余九人,飞身到唐闲身前,单膝下跪,齐齐参拜,一声“属下参见少主”响彻破庙。
唐闲看着身前众人,认得他们,正是游云十骑。唐闲心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疑惑起来,这游云十骑早已交到唐少橙手中,怎突然离开了山门,来到了这里他对众人说道:“不必多礼,诸位兄弟请起。”接着他问出了心头疑虑,“你们怎会在这里”
游云十骑首领回禀:“属下奉掌门之令,前来替少主解围,护少主周全。掌门书信一封,让我等带予少主!”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一份书信,呈递给唐闲。
唐闲接过,书信封面并没有写下收信人。他打开书信,取出里面的信件。信件的内容极简,只有寥寥数语。“师傅,徒儿来救驾,你可满意”唐闲顺着信件往下看去,隔了长长的空白还有一句,“于世间行走,还是需要多些信任。”信背的落款,字迹清秀,端端正正地写着“少橙”二字。
于世间行走,还是需要多些信任这话有些耳熟,好像在何处听过。他想起来了,这一句的原话应该是:“于世间行走,还是需要多些敬畏。”唐闲苦笑,他算是明白了,看来真不能跟一个姑娘家结梁子,不然她必定牢记那微不足道的梁子许久许久,久得你都忘记了,她还记得。
信件看罢,游云十骑首领从怀中拿出一枝短笛,递给唐闲。这支短笛有些特别,只有六寸长,笛身浑然碧绿,用玉石雕制而成。这枝短笛唐闲并不陌生,他认得,正是号令游云十骑的短笛。唐闲神情突变,厉声责难:“你作为游云十骑的首领,怎如此糊涂游云十骑,原本就是掌门秘卫。玉笛不可离主,也是游云门铁律。你们奉命营救我也便罢了,怎可怀揣玉笛到此”
“少主,我等也自知不妥。怎奈掌门坚执,以遣散我等威逼,再三叮咛要将这玉笛带予你。她知你此行必定凶险,一人之力,怕是难以应付。所以着我等携玉笛而来,听从你的调遣,护你平安回山。”游云十骑首领跪拜,禀明实情。
唐闲听完,自知责难也是无济于事,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阎罗
一阵时而急促时而悠扬的笛声之后,游云十骑遵从唐闲命令,隐身不见,消失于破庙。唐闲收了短笛,进了大殿。这夜半的鬼脸被射杀殆尽,已经暴露了行踪。距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唐闲为免夜长梦多,唤醒夏依依,与唐秋梨准备提前动身。
夏依依从唐闲处听得这半夜的凶险,不敢怠慢。急忙收了行囊,与唐闲、唐秋梨一块出了大殿。大殿外的尸首横七竖八,每一具尸体都是一副鬼脸,脸色发青,头发散乱,眼眶渗血,夏依依看罢,吓得不敢睁眼。
大殿外有一人影站立在尸体中,他头戴一副面具,身着黑衣,体型微胖。他背着手,腰间配有一把雕刻着花纹的鬼刀,身后还背着一把青伞。他巍然不动地站在大殿外,夜风吹动了他的黑衣。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唐闲一行,也不知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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