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裙下有杀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鱼小秋
竟是扶柳。
“扶柳,你……”
扶柳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身子却怎么都不肯倒下。
她握着匕首,对柳正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她,你怎么,食言了呢?”
声声泣血,仿佛是满腔真心,在此刻碎了一地。
扶柳这人,怎会变成了这样?
“扶柳,你跟柳正……”苏闻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瞬间了悟。
怪不得当初扶柳被人掳走后怎么都找不到,原是柳正下的手。
还记得当初扶柳是被柳承言捉奸在床,捉的正是她和柳正的奸。
莫非……她和柳正真的有真情存在?
柳正想拔出匕首,发现她不肯松开,冷斥:“放手!”
扶柳又握紧几分,她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她。”
柳正气急了,“再不放手,我连你一起杀!”
扶柳悲伤至极,心痛至极,缓缓的垂下了眼眸,声音也是若有若无,“我以为,无论你心里怎样寒冷,这么多年了,我能焐热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成……”
“可如今,我知晓了,你不是冷心,你是没有心。”
说罢,她突然抬头,用力推开苏闻,扑向柳正。
腹部的剑还露在外面,此时扶柳抱住柳正,正好让剑没入二人的身体。
柳正惊恐的想推开她,却被她四肢并用的抱住。
“真好,能死在一起,真好。”
扶柳像是得到糖吃的孩子,笑得天真无邪。
柳正腹部吃痛,宋延河见扶柳如此,把剑又送入几分,柳正闷哼一声,谩骂了句,“你个…疯子!”
宋延河拔出长剑,二人的身子共同倒下。
柳正失血过多,加上先前跟御灵器打斗留下内伤,早已撑不住,抽搐着身子,将死。
扶柳抚上他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呢喃着:“你曾说过,你姓柳,而我叫扶柳,生来便是你的妻,因为要跟你相互扶持,可是……为什么最后你变了呢……”
柳正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也不知要做什么,在那瞬间断了气。
扶柳落了泪,同样遗憾的断了气。
人形再难维持,化作了真身狐狸。
苏闻猜,柳正最后是想推开扶柳的手的,可惜没推动。
但是此刻看来,至少会让人觉得,他最后那一刻醒悟了,觉得愧对扶柳,毕竟扶柳为了他,连狐族都背叛了,连她都背叛了……
不管是真是假,她希望来世,扶柳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忍着肩膀和腹部的疼痛,苏闻缓慢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外袍给扶柳披上。
今天她穿的是喜服,给扶柳穿上,也希望她下辈子能够欢欢喜喜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至于遗憾终身。
“下辈子,别做妖了,做妖太苦了……”苏闻摸了摸扶柳的脑袋,轻声叮嘱。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苏闻瞬间僵直。
“闻闻,我……”
“还请宋宗主自重。”苏闻冷漠的推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宋延河看着她的疏远,心里刺痛。
御灵器见宋延河恢复灵力了,这才露出身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快走!”
“你们能跑哪里去!”
大家回头去瞧,沉逾的手臂被阿庸斩下一只,但阿庸的脑袋也被削去一半,二人不相上下。
此时两只鬼面魇紧盯着他们,无论他们是否受伤,两只啊,足以毁天灭地了!
苏闻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扶着受伤的后背道:“天啊,好晕好晕,我要晕了……”
然后真的倒了下去,位置恰好倒在尉迟楠身上。
尉迟楠吃痛,微微蹙了蹙眉。
阿庸拿着沉逾的手指着宋延河道:“你恢复灵力了?”
宋延河没吭声,沉逾的却突然发出剧痛的吼声,接着,他半张脸变成了谭谭,声音也变成了谭谭,“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封印住了他的灵力!”
御灵器此时无比嘚瑟的站出来说:“那自然是我的功劳。”
谭谭见到他的时候,神色诡异,“御灵器?你竟是御灵器?!”
阿庸倒不意外,因为他压根不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仙门废物,有何畏惧!”
“嘿……你居然敢小瞧你爷爷!看爷爷怎么宰了你!”
御灵器扑上去打。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藤蔓,四面八方的缠上来,缠住他们的手足。
御灵器趁势暴打他们。
沉逾盯着自己剩下那只手,突然身子一阵一动,只听见喀嚓喀嚓的声音,断了的臂膀竟自己重新长了回来,并且一把揪起缠住自己手腕的藤蔓,顷刻粉碎。
“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啊!”
千手拂罗的声音疯狂叫喊。
宋延河见苏闻在这里躺着也算安全,他可以放心去打斗,于是他剑指沉逾,对阿庸道:“这人会伤害闻闻,不如我们先联手灭了他?”
阿庸没吭声,谭谭倒是暴怒起来,“老不死的,你可别听他瞎扯,他这是离间我们,准备一箭双雕呢!”
宋延河也不着急,静等着阿庸回复。
谭谭盯着宋延河,那半张脸极致狰狞。
沉逾心痛道:“谭谭,为何你宁愿信他,都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瞧瞧他是怎么伤害你的。”
谭谭怒斥:“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
“额……”
正看到部分呢,身下的男人悠悠醒来,“你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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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裙下有杀机 大结局(中)
苏闻嘴角一抽,从他身上起开,“胡说八道,我哪里重了!”
尉迟楠甩了甩头,终于清醒,待看到身旁多了两句尸体,有些愕然。
“这是……扶柳?”
认出那具狐狸真身是扶柳后,尉迟楠的表情更加变幻多了。
苏闻道:“记得带她出去,回狐族安葬。”
尉迟楠沉默了,一声不发。
趁着那边乱糟糟,苏闻问尉迟楠:“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东西?”
尉迟楠抬眼,阴恻恻的看她。
苏闻噎了噎,吞了口口水,“干嘛?!我刚刚还救你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反正他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先占利益为先。
果然,尉迟楠对这句话有些怀疑。
“趁他们乱,我们走。”
尉迟楠想站起来,可一动,他就头晕眼花,根本动不了。
苏闻四下看去,发现周围的人不知何时都晕倒了,连她也有点晕乎。
“不好,是鬼面魇的瘴气,她想毒晕我们!”
尉迟楠咬破手指,迫使自己清醒。
苏闻有样学样,也咬破手指。
可是,她好像没什么用。
尉迟楠嘴角一抽,解释:“我身上有一半血统来自鬼面魇,因此对瘴气有抵挡的作用,你又没有,咬个什么劲!”
苏闻忍住暴打他的冲动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尉迟楠无情的翻个白眼。
苏闻忙抓过他的手指吸了口血,小舌头舔了舔唇边,意犹未尽。
尉迟楠则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满脸的不自在。
苏闻认同的点头,“果然好些。你们进来是不是都靠你的血?”
尉迟楠仍旧看着自己那根手指。
苏闻一拍他,结果扯动自己肩膀的伤,痛的龇牙咧嘴。
尉迟楠发现了她的异样,往她背上一瞧,发现多了两处伤口,且腹部的伤更为严重,“谁干的?”
苏闻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
尉迟楠看了眼,发现是柳正。
尉迟楠毫不留情的拍了掌在柳正身上,顷刻间断成上下两截,血淋淋的,甚是恶心。
尉迟楠恶心的拿出帕子擦手,“死了也不能算了。”
擦完,随手丢弃。
苏闻登时觉得,这个大外甥妥妥的!
“你疯魔了?”尉迟楠发现她居然用无比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恶寒。
苏闻说:“我真感谢我姐。”
尉迟楠听了一怔,眸光微暗。
提到这茬,苏闻接着问:“当初你说因为我,才导致我姐姐的死,也说是阿庸动的手。可是方才阿庸的口吻明显不是这样,臭小子,你说,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边宋延河已经和阿庸结盟,对谭谭跟沉逾动起了手。
刀光剑影间,尉迟楠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厮杀。
“我娘当初之所以会卷进仙门,还不都是因为你……”尉迟楠娓娓道来,“当初你一心扑在云雨合欢术上,好几次走火入魔差点送命,为了救你,我娘不惜踏入仙门世家的领地去求取灵药。在此期间,她救了一个人……”
说来也巧,当初盛清越救下的人,正是清水门上一任宗主,柳正的叔叔,柳玄。
可惜柳玄也不是个善人,虽说盛清越救了他,但是他却从盛清越的身上嗅到了鬼面魇的气息。
因为鬼面魇的特殊性,往日里,盛清越都小心隐藏身上沾染的鬼面魇气息。
结果却因为怀了尉迟楠这小崽子,身上的味道尤为浓烈,饶是盛清越怎么遮掩,都被人发现了。
柳玄因此逼迫盛清越交出鬼面魇,否则便要联合仙门世家踏平狐族。
盛清越不想因为自己背负灭族罪名,又不想交出心爱之人,便隔三差五去见柳玄,祈求柳玄能放过自己和尉迟庸。
但这柳玄贪得无厌,几次回旋下来,摸透盛清越的缓兵之计,便设计让盛清越将沾染仙门气息的帕子带回家。
一次还好,两次三次,柳玄用不同的东西都让盛清越带回去。
久而久之,阿庸发现了妻子的不对劲,质问之下,妻子支支吾吾,就是不肯透露实话。
事情就是发生在那一晚……
盛清越如同往常去赴约,不曾想刚踏进院子,阿庸出现了,更可怕的是,诸多的仙门世家也一齐出现,将阿庸围个水泄不通。
“所以阿庸才会误以为姐姐与仙门私通害他,你则恨上了我们两个。”想到姐姐当初的两难,苏闻心底愈加不好受。
尉迟楠说:“若非当年你非要修炼劳什子云雨合欢术,我娘何必要去找什么灵药,若她不去寻药,也不会救了那忘恩负义的柳玄,说到底,我爹娘的分开,都是因为你!”
嗐!这哪里是她害的,虽说原因是有那么一点,但也并非她一个人的责任好吗!
“所以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
如果是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对自己当初抛弃吾念如此耿耿于怀了。
他气得不是自己始乱终弃,而是自己修炼的那门法术——云雨合欢术。
“后来呢?”见尉迟楠脸色渐渐不对,苏闻急忙扯开话题。
尉迟楠回吃人的目光,接着道:“后来我娘生下我,发现我元不足,想方设法为我补足,也就有了世人对我的那翻评价……”
说到这个,苏闻想起来了。
千手拂罗跟他的恩怨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那时尉迟楠吸干了千手拂罗一族的全部元,导致他们现在进一步做不到,退一步也不行,满族上下怨念极深。
姐姐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激发了我体内另一半鬼面魇的血统。”
原来如此。
鬼面魇的血统竟如此可怕。
尉迟楠接着道:“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我娘为了救我,不惜一切代价,随之而来的,是她的生命即将终结。就这样拖着到遇到吾念姨娘的那段时日……我娘她的命也走到了终点……可是!在她得知吾念姨娘怀的是你的孩子,你知晓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是阿朝的孩子?真好,我可以当姑母了!”
她还说:“吾念,无论我是生是你,都会护你们母子周全,因为你是我弟弟的家人啊。”
她最后说:“孩子,你将来可要对你爹爹好一些,他只是有些顽皮,等他再长大些,就会对你跟你娘极好极好,因为他是个好人。”
尉迟楠说不下去了,他声音哽咽的质问苏闻:“可是你说说,你当时在哪里,我跟我娘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让我如何不恨你!我拿什么理由不去恨你!”
苏闻觉得心口痛,姐姐的笑容从脑海里变得模糊。
她原来,都不记得姐姐的笑容了。
“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的,还不如多做一点事有用!”尉迟楠擦掉眼泪,坚定的对苏闻说道。
苏闻难过的问尉迟楠:“我能做什么?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只要我能帮得上,我拼了命去做!”
尉迟楠对苏闻郑重道:“帮我娘,逆天改命!”
咣当——
天边打了个闷雷,震耳欲聋。
苏闻傻了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所以这里,当真有逆天改命的东西?”
尉迟楠点点头,指着打的难舍难分的三人道:“传闻,鬼面魇之心蕴含法道,再配上黑牙谷谷火焚烧,便能炼出无恒之水。”
“什么是无恒之水?”
尉迟楠说:“能够重写天书的水。”
他说的那般认真,叫人很想相信。
“小楠,人死不能复生,要不我们……”
“你刚刚还说对不起她的。”尉迟楠重复道,“你刚刚还说会拼了命去做,你刚才才说完的!”
苏闻很不想反悔,但人死如灯灭,为何还要执着轮回?
她很想跟尉迟楠解释,可话到嘴边,她骤然想起,自己也是死而复生的人,如何能说服他别去做那种遭天谴的事?!
一来二去,那边已经分出胜负。
谭谭和沉逾被他们二人打倒在地,谭谭尖叫着想反扑,却被阿庸摁住。
“愿赌服输。”
谭谭咬牙切齿,她不服,死都不服!
宋延河淡淡道:“她不服,你若不杀她,将来她必反扑。”
阿庸看出了谭谭眼底的不服,可……
他回身打向宋延河,宋延河眼疾手快躲开了。
落在一丈之外。
宋延河盯着他,似乎不理解为何突然反水。
阿庸盯着谭谭,却是对宋延河说:“这世间,仅剩我跟她最亲,我可以把经营多年的黑牙谷让给她,可以让她作威作福去挑衅仙门的人,却唯独不允许别人对她动杀心,尤其是仙门的人。”
谭谭听着想笑,啐了他一口,“我呸!说的好像跟我一个鼻孔出气,可明明是你们联手打败的我,若是只有你一个人,一定是我赢!”
阿庸锤了她一拳头,“闭嘴!”
沉逾心疼,“谭谭!”
他伸出自己这边的手,去抚摸自己另半张脸,这动作,还是有些可笑。
谭谭躲开他的手说:“别碰我!”
沉逾眼神刺痛。
陡然间,一巴掌盖下来,打在了谭谭和沉逾的脑袋上。
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上往下传开。
谭谭疼得面目狰狞,“老不死的,你对我做什么!啊!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然而沉逾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能不停地叫谭谭的名字。
好半晌,谭谭的声音终于不再发出,仅剩沉逾的声音,“谭谭?谭谭你怎么样了?谭谭!”
阿庸说:“我封印了她的记忆,从今天起,她属于你。”
沉逾傻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谭谭会忘了一切。
可是,谭谭忘了也好,至少不会再记得曾经的一切,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沉逾控制身子站起来,对阿庸说:“我会带她离开黑牙谷,从今往后,除非我死,否则不会再出现。”
这算是对阿庸的履行承诺了。
阿庸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后,宋延河正要戒备,阿庸忽然道:“他们是为了无恒之水而来,那你呢?你为了什么?”
仿佛被戳穿心思,众人的脸上皆是一惊,除了宋延河。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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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为了剿灭你们而来。”不知何时退出打斗的御灵器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冲阿庸得逞的笑,并打断宋延河的话。
看到锦盒的瞬间,阿庸眸色暗了暗,旋即宋延河道:“这么多年,黑牙谷容了无数穷凶极恶的暴徒,是时候把他们交出去了。”
阿庸咬着牙道:“从他们踏入黑牙谷起,便是臣服于我的臣民,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一个也别想带走!”
御灵器冷笑,“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当着阿庸的面,慢慢打开锦盒,“哎呀,总算是找到它了,老罗,别嚎了,过来!”
疼得死去活来的千手拂罗,沿着地面爬过去,最后再沿着御灵器的脚往上缠。
阿庸欲去抢回锦盒,宋延河挡在他面前。
“这本就是仙门之物,理当归还。”
阿庸一把推开他,回身结了个术法丢过去,宋延河距离最近,拿剑抵挡的时候,发出爆炸声。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如此近距离接招,宋延河是否有事?!
旋即便看到阿庸冲到御灵器前,抢走了锦盒。
然而御灵器眼疾手快,率先一步拿出了锦盒里的东西。
阿庸落地后,发现盒子空了,而至关重要的东西却在御灵器手上。
“当年你毁了八大世家的灵阵,只为了取出阵心,死了多少御灵器器魂,如今,是时候偿命了!”
御灵器拿着那刻红彤彤的珠子在千手拂罗脑袋上敲了一下,旋即千手拂罗的身子开始变化颜色。
阿庸的眉毛渐渐聚拢到一起。
之后,御灵器又堂而皇之的将珠子吞下,口中呢喃道:“诸位兄弟,咱们一起手刃仇人!”
还没动手,整个黑牙谷开始地动山摇。
阿庸盯着御灵器道:“既然你吞了它,也罢,我就将你炼做器魂,一并用作黑牙谷的阵心!”
周围摇晃的厉害,身后的竹屋更是不堪一击的开始倾倒。
苏闻与尉迟楠相互搀扶站起,尉迟楠将扶柳的尸体入袖袋,躲避开天上掉下来的石头。
苏闻说:“整个黑牙谷其实就是鬼面魇编织的幻境。我原先还奇怪,黑牙谷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无人能进来,里面的人却可以自由活动,凭什么?原是他取了各大世家的灵阵阵心给黑牙谷做支撑,这里说白了就是改善后的灵阵。”
尉迟楠冷着脸,说道:“我去追谭谭。”
他还是念念不忘取鬼面魇的心炼化成无恒之水。
然而,他没走出几步,就蹲在地上吐血水。
已是强弩之末。
苏闻大惊,冲阿庸喊:“阿庸!阿庸!小楠吐血了!”
宋延河无事,方才那招灵力散尽后,他便重新出来,拿着剑跟御灵器一起和阿庸打起来。
本来三人谁也讨不到好,可就是苏闻这么一喊,宋延河的剑砍在了阿庸的肩膀上,御灵器的手钳制住了阿庸的手。
阿庸败了!
苏闻一巴掌打自己脸上,她怎么没看清形势,她连阿庸都害了。
阿庸紧盯着尉迟楠的脸,仿佛想说什么。
御灵器一鼓作气的说:“宋小子,我们一鼓作气灭了他,随后再去抓回那逃跑的鬼面魇,否则祸害不除,遗祸千年啊!”
昔日鬼面魇屠戮天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宋延河不敢忘,也不能忘。
连他来黑牙谷的目的都在于此。
可是,为什么对上苏闻幽怨的眼神,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呢?
场面登时陷入诡异的沉寂中。
尉迟楠意识渐渐涣散,他依稀间,好像看到了娘亲冲自己招手,并端着儿时他最爱吃的花糕说:“楠儿,快来,娘亲给你做了花糕。”
“娘亲……”尉迟楠下意识的唤了声。
糟糕,他的幻觉都出现了!
苏闻看向阿庸,后者仍旧迟疑着不敢迈出那一步。
苏闻干脆站起来大声喊:“尉迟庸!你个窝囊废!犹犹豫豫的做什么,这是你儿子,是你心爱女人不顾一切为你生下的孩子,你当初已经对不起她了,难不成还要对不起你的孩子吗!”
她抬起尉迟楠的脸,让他和阿庸对视,“看看,他的眉目间像极了你,身上更是有一半鬼面魇的血统,就这样你还不肯认吗!”
苏闻的话刺痛了阿庸的心。
“阿清……”
“阿清……”
“阿清!”
阿庸像是突然回神,猛然推开钳制住自己的二人,跌跌撞撞的像尉迟楠跑来。
失魂落魄,慌里慌张的,连他肩膀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
温光剑是仙剑里的翘楚,能够伤入骨髓。
阿庸身上那口子,看着不深,其实早已深入五脏六腑。
可是他全然不顾,满心满眼都是尉迟楠。
“楠儿……楠儿……”
阿庸摔了一跤,却还是爬起来朝这边走来。
他指尖发颤,想碰尉迟楠,却又愧疚的不敢。
苏闻见他这样,也很难受,轻声道:“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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