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言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靖姨
“别乱来,我会忍不住。”顾行之眯眸,红了耳根低头哑声,但她这一番乱动,无疑是让他破了最后忍耐。
他伸手微微褪下长裤,瞬间弹跳出来的勃然大物打在楚靖额头上,那力度与疼痛,不亚于被他拿扇子敲头颅。但扇子敲头不会湿,这肉东西打了她一下,额头都是湿的。
“含住吧。”顾行之垂眸,压下玉茎抵上她软唇研磨着低声:“吸出来,不然我会忍不住入你,你会受不住的。”
冥阳经法乃是至纯至阳之功,一旦破身,欲望要比普通男人火热数倍,频繁数倍。
他已是极力忍耐,但两人日日黏在一起,这香水袭人身子就在身边,他哪有忍得住道理,不上她的道理。
楚靖还在想那芦苇荡处身影,想他因何受了伤,可是被人发现了端倪,但唇边肉茎却不容她多想,她感觉双唇快要被他戳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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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一十章道明
“还是入身下吧。”顾行之沉息一声。
将将摸上她身子,胯下命根便被含住,他舒出一口长气,耸胯在她口中抽动了两下,方才缓下汹涌欲望,而后懒散靠在风石上,摸着腿间脑袋低声与她口欢。
“越发娴熟了,试试看还能不能再含深一些。”
他孽根太长,这般只被含住茎头,让他这入惯了深穴的肉茎,根本缓解不了火热欲望,只怕这般舔来舔去,最后还是前功尽弃操进穴儿去。
她在胯下呜咽不清摇脑袋,顾行之用力稳下呼之欲出情火,低哑叹声:“算了,舔孔眼吧,能射快些。”
这般时候,他已不想再寻求交欢质地,只一门心思得琢磨着快些射身。但即便无法与她磨穴行事,这口淫交欢,他还是要做上一做,不止是入她小嘴,他还要与她说浪语。
“好吃吗?还是入身子舒服,但你身子亏,不能来事儿,先忍忍,待你好了嗯……就是那处,再舔几下……”他抖了下身子,五指拢着长发微微挠了几下,仰头闭眸得靠在风石上低吟,满脸情欲之色。
与花道相比,口唇更像个活物,软舌灵活地扫着肉身,似在与他唠嗑。她趴在腿上乖顺与他亲密模样,让他忍不住心生旖念,泛了柔漪。
他从不觉得是自己囚禁了她,不过是让她看清现状罢了,他又不会亏待了她,她还在不满意什么?
顾行之垂眸,拢了拢她散落长发,低头看她含着命根模样,伸手抚上她潮红眉眼,低喘着哑声:“快来了,吸紧一些,别乱动,我会……忍不住……”
他低吼一声,闭眸挺了几下胯,便急急喷射而出,一射完身,他便将她扶起,拍着她干瘦脊背道:“咽不下去就吐出来。”
楚靖喘息着趴在他腿边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最后那一下,长茎直戳进她喉咙深处喷射,让她想吐都吐不出来。
“喝些水。”顾行之俯身,将水囊送入她嘴边,看她饮了一口又吐出来,微微凝眉,“有这么嫌弃我?”
楚靖摇头,回身抱住他吻上薄唇,顾行之一笑,与她探舌湿吻了一番,微微松了口,将她抱在怀中叹声:“天黑了,大漠的苍穹居然也有繁星,还是不如淮安的好看,你说呢?”
楚靖点头之际,又看到了芦苇荡处身影,他没有朝此处看来,只枕着手臂在望上空。
祁幕眯了双眸,适才风石旁欢愉他看了全部,甚是心笑这女人手段颇多,哄起男人来一套一套。
但只这些手段恐是还不够,仅凭叁言两语,一把匕首,便想要那男人性命,恐是不会成功,他很想看她会如何出手。
顾行之低头:“我都有些后悔把你带来了,但若此时让你离去,你也定是回不去,你可是想回去?”
楚靖一滞,微微点头,又缓缓摇头,俯身钻进他怀里抱住他。
“一路上没少想过杀了我吧?”顾行之勾唇,抚上怀中身子,叹声:“以往是我所想不周,让你受了委屈,吃了不少苦,其实,你我不必如此,跟个仇人一般,日日亲密却还要日日提防彼此,你不累,我都累了。”
见她不语,他又轻叹一声:“不管你信不信,琼花宫,并非我所屠。”
楚靖垂眸,攥紧他胸前衣襟,却听他又道。
“楚钰与穆容辞乃是逃往大邺的苗疆叛党,曾勾结前乱臣屡次行刺朝中贵人,偷走皇室后裔,朝廷早已派人调查琼花宫多年,那夜动手的,是邺帝身旁的十二死侍,我只派了莹儿前去保住穆容辞不被一剑封喉,还有那些通知你的小喽啰,也是我派去的。”
顾行之低眉,瞧了瞧她神色,低叹一息:“即便不是为了皇室后裔,邺帝也不会容许楚钰活着,她是前朝皇帝身边的隐士,是缔造天隗的八隐士之一。”
楚靖抬眸,盯着他面无表情低声:“你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与我来说有何意义?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藏宝图,却还骗我说要助我一臂之力。”顾行之笑然,依在风石上长嘘一声:“你这爱撒谎的女人。”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她还是提防他,顾行一笑:“因为人生苦短,来了这大漠我才知,人,胜不过天,但我从不与天斗,我只与人斗,与邺国的昏君斗,我起兵,不过是为了自保,且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
他低头晲了她一眼,徐徐道:“楚钰与穆容辞两人从苗疆叛逃之后,投靠了大邺前朝朝廷,与前朝之党通过天寅五行,在西域寻得没落王朝深埋地渊的宝藏,天隗不过是建在地渊宝藏上的奇门遁甲之术,他们无法将宝藏全部带回大邺,只得用了此法,而藏宝图,不是什么地方,而是奇门之术中的死门破解之法。”
想及她曾胡编乱造拿个破羊皮纸糊弄他,他就想再揍她一顿。这说谎成性的女人,从小到大都爱骗人,且还骗了他数次,差点儿给他卖妓院去。他不过骗了她一次,她就恨上他了,好没道理。
“你怎会知道这些?”楚靖凝眸,盯着他淡然低声:“你所说之话,我能信几分?”
“能信几分?”顾行之气笑一声,“当年缔造天隗的,是先皇身边的八隐士,如今也只剩下叁人,除去已故的穆容辞与楚钰,还剩一人。”
楚靖沉了双眸:“平阳侯,顾青之。”
“不得无礼,那是你公姥。”顾行之低眉,凤眸染了几分寒霜,“邺帝不会容许顾家立世,之所以未有动手,不过是忌惮武林之势,如今他已出招,企图瓦解武林势力,已有部分武林帮派归顺了朝廷,我若不出手,便与琼花宫一般,只有等死。”
“怎么不说话?”顾行之皱眉,晃了晃怀中身子,见她已是沉沉睡去,低哼一声便闭了双眸随之睡去。
夜色中,一双杏眸缓缓睁开,楚靖环顾了一眼四周,芦苇荡处的身影早已不在,她望向漫天繁星,一夜无眠。
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一十一章瑟怨
顾行之醒来时,便见溪水边炊烟袅袅,她架了锅,正是生火煮饭,乌伯鲁比划着在一旁打下手。
她只简单拿红丝带拢了长发,低头搅粥时,风情万种,说不出的韵味,却是勾人心魄。
顾行之眯眸,靠在风石上看她忙活身影,兀自出神。
楚靖将切好的肉干放进汤粥中,拿勺子搅了搅,朝身后伸了手道:“老伯,把碗中干菜递给我。”
她在接碗时,碰上温热指尖。抬头,见祁幕正端了碗递来。
他在望她,端着碗忘了放手,直到楚靖皱了眉,方才回过神来松了手,却是道:“火烧大了,粥……糊了。”
楚靖忙回头拿勺子搅了搅锅底,见只是糊了一层,舒出一口气来,将碗中干菜倒进锅中,拌了几下,方才灭了火盛饭。
侍卫们早已围在锅边坐了一圈,几日来风餐露宿让他们只闻了锅边香味,便一个个泄出叁尺长口水来。
着实太香了,又色泽诱人,与这熬粥的女人一般,香泽荡人,但他们还不敢放肆打探,只得一个个盯着锅底,待她盛了汤粥递来时,方才壮着胆子瞄上一眼。
顾行之抖了抖衣袍走来,楚靖垂眸,盛了满满一碗递给他。
顾行之低头,若放平日,他定吃不下这么多,但这是她做的,且他也正是饥肠辘辘,当下便也接过,不忘冲她贴耳笑语:“多谢夫人。”
桑鹫过来时,瞪了祁幕一眼,这逆子好似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这才过了一夜,便又跑来跟在这女人屁股后端茶送水。
楚靖拿出最大的碗,盛满递给桑鹫。桑鹫接过时,冷眸剜了她一眼,楚靖却冲他一笑,并未在意。
盛到最后只剩下了锅底,楚靖给自己刮了一碗,抬眸谦笑:“没有了,老伯吃这个吧。”
她拿出切剩下的肉干递给乌伯鲁,又回身递给祁幕一些。
祁幕垂眸,望着她手中肉干,却未有接过:“我吃你那一碗。”
楚靖怔住,眸光沉了几分,面上却是笑然:“下次吧,下次我多做一些。”
祁幕凝眉,盯着她,却是缓缓转身离去。
桑鹫端着碗冷哼一声,暗骂这没出息的逆子,这般死乞白赖,还被女人给了冷脸,他都想上去再给那逆子一脚。
乌伯鲁满脸不悦望着手中肉干,忙活了一大早,就得这么一根肉棍。这女人,记得给她自己留一碗,都不给他分一些,自私又自利,尊老敬长的道理都不懂,怨不得那小世子时常揍她!
楚靖端过碗,吃得沉默淡然,直到侍卫痛苦呻吟声传来。
接着,一个个侍卫丢了碗,捂了胸腹倒在地上,口中血迹涌出,但她却还在吃,仿佛身旁一切与她无关。
“粥里有毒!”桑鹫扔了碗,腹中突如其来疼痛让他额头冷汗直落。
顾行之凌了双眸,见她面无表情端着碗,仍是一勺一勺吃着汤粥,终是几步上前,抬手打落她手中汤碗,俯身揪住她衣襟,看她嘴角血迹斑斑,厉声:“你连自己都毒,果然够狠!想杀我,下辈子吧!”
他冷笑一声,抬手打落她刺来的匕首,将她扔在地上,闭眸盘腿坐至一旁凝气调息。
他有些气息不稳,喉间腥气上涌,他居然被这女人咬了一口,这养不熟的畜生!他昨晚说了那么多,对她掏心掏肺,甚至想过待这场硝烟过后,娶了她也未尝不可。
但她却要掏他的心肺,她连祁幕都不忍下手,却给他端了满满一碗毒粥!
桑鹫阴厉了双眸,上前一脚踹向地上女人,揪着长发将她提起,狠狠撞向风石上。
鲜血滴落,划过眼角,楚靖眯眸眨了眨血雾迷茫双眼,朝掉落在锅旁的红绳爬去。
身后掌风袭得她长发飞舞,脊背生疼,但她却全然不在意,艰难捡起沙尘里红绳,笑着吹了吹,抖着满是鲜血双手系上手腕。
祁幕飞身过来,硬生生接下桑鹫掌风,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喘息着低声:“义父,毒或许不是她下的,她自己都吃了……”
“滚开!”桑鹫冷吼一声,一脚将他踢翻,拔出腰间弯刀,朝地上女人刺去。
“义父!”祁幕起身,伸手握住她脖颈前刀刃,皱眉捏指,以气化雨,朝桑鹫打去。
“汝雨?”桑鹫冷眸,抚去脸颊上血水,弯刀一翻,诡笑着上前,“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世子!”祁幕望向一旁盘腿而坐顾行之,凝眉急声:“世子不要藏宝图了吗?她若死了,我们便前功尽弃了,世子!”
“是药葫芦,这粥里加了毒瓜!”乌伯鲁拿勺子搅了搅碗中汤粥,回身急忙翻出包裹中纸包,“这是雎蔻草的草根,嚼一嚼,便好了。”
楚靖恍惚眯眸,起身便要去夺乌伯鲁手中“解药”。
见状,桑鹫冷哼一声,抬脚踹去,却被祁幕挡下。
这一脚,有些重了。祁幕身子飞出,又撞上楚靖,两人双双滚落芦苇荡中。
乌伯鲁吓得手中草根都掉了,又赶忙捡起分给侍卫。
顾行之抬手挡下递来的“解药”,这般毒物,还伤不了他。而桑鹫,更不需要,他常年与毒虫为伍,早已练就百毒不侵之体。
楚靖吐出一口鲜血,双眼模糊到看不清周围事物,祁幕匆匆起身,捡起地上掉落的草根放入她口中,趴在她耳边低声:“吃了吧,若你还想见他,还想回去,就吃了。”
他知道她刚烈,清晨看她剜了毒瓜,看她给自己盛了一碗时,有一瞬,他难过的要命。一个女人,究竟要绝望到何种境地,才会做到这般。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她咽下,那柔软身子便被人提起拖出了芦苇荡。
顾行之将怀中身子扔上驼峰,回眸睨了眼地上祁幕,方才面无表情上了骆驼:“乌伯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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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鹫:气啊!真气!居然给我用最大的碗!是怕我死不透吗?!为什么?
楚靖:长得丑,还玩虫子
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一十二章混沌
大漠腾沙无常,一行人走得艰难险阻。顾行之低头,晲了眼身前女人,取下水囊迫她灌了几口,便又继续赶路。
一路上,除了出恭,他从未让她离开身侧,便是解手,他也会在两步之遥盯着她。
耳边又传来断断续续歌声,顾行之皱眉,一连几日,这女人不是傻笑,便是低头默然哼曲子。他一直在想那匕首来处,也曾逼问过祁幕,但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
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桑鹫“痛心疾首”教训了一顿祁幕。而他却在想,这两人,是何时有了“交易”,又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而祁幕,又是何时对他身旁女人生了兴趣。
这浪荡成性的女人!居然连他手下都不放过!顾行之冷眸,抬手点了她哑穴,看她面无表情仍是张着嘴哼哑曲,凤眸微眯不予理会。
只要她不发声,不耗力气吵了人,他便懒得再与她较劲,便是与她说话,他都懒得张嘴,这是头养不熟的狼,摆弄不好还会咬了自己。
祁幕望着骆驼上女人,低头攥紧手中缰绳。她伤得很重,头上裹着白纱,且已是有些神志不清。
骆驼颠簸时,显些将她干瘦身子颠落,她已瘦得不成人形,眸中暗淡无光。他很想照顾她,有几次忍不住冲了上去,却被桑鹫拦了下来。
他被下了蛊,噬心蛊。一旦接近她,那苗疆男人便会念咒语,疼得他心如刀绞,但这般看着她受苦,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他无法指责那玉面男人,于身份、于道德、于世俗,都无法指责。是他有错在先,行了不耻之事,但他未有将芦苇荡中苟且之事告诉那玉面男人,因他不想那女人再受过多折磨。
他总觉得要“变天了”,西域这一遭,走得不尽人意。
这一路,他们从黄土走上了沙漠,又从沙漠走上了沙石路。
顾行之眯了眸,看天边渐落晚霞处,一座沙石城墙,迎风矗立。
老人欣喜地下了骆驼,挥舞手中竹竿:“到了,玉门关!”
闻言,顾行之撩摆翻身下了骆驼,望着眼前之景,悠悠喟叹:“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这玉门雄关,壮哉!”
楚靖眯眸望了眼眼前沙城,微微摇头。几日来她都有些恍惚,脑袋时常疼得厉害,便是连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
顾行之折身,将她扶下骆驼,看她摇摇欲坠身影,微微皱眉。弱成这般,还敢咬人,这女人哪来的胆子。
“太阳落山咯,公子,我们可要在此处落脚?”乌伯鲁回身,拿竹竿指了指不远处客栈。
顾行之点头:“也好,桑鹫,招呼侍卫下骆驼进客栈。”
闻言,桑鹫沉眉剜了身旁祁幕一眼,往日这般杂活都是这逆子来做,如今这玉面男人心有郁结,事事不再差遣祁幕,如此,他便成了个贴身丫鬟,做了这下人差事。
楚靖仰了脑袋左顾右盼,她需得睁大眼睛才能看清身旁一切,回眸时,她看到祁幕手上缠了白纱,且还渗出了血迹。
她还在想是何时受伤时,手背便被人拧了一下。楚靖回过头来,被他扯着走得跌跌撞撞。
入了客栈,她便盯着院中花草看得出神,此地种不出绿茵来,但这院中花草却开得鲜艳夺目。她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花瓣,却听堂内骤然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
一抹寒光随之飞来,顾行之挥袖接过,晲了眼指尖冷器,凤眸染霜:“飞羽镖?”
“知道的不少!”
说话间,堂内缓缓走出一人,紫衫长裙,叁尺披锦绕纤臂,是个异域风情十足的貌美女子。
女人抬眸时,愣了一下。
乌伯鲁摆手上前:“误会误会,这是位中原公子,路于此地,想来落脚,宛叁姑莫要见怪。”
听罢,女人缓了神色,莲步走来,望向顾行之道:“方才一时心急,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走向花草旁,摘了一朵,回身递给顾行之:“这是沙石做的,大漠种不出这般花儿来。”
“好一朵稀世珍宝,姑娘当真是蕙质兰心。”顾行之一笑,将手中飞羽镖递给她,“姑娘的东西,还是好为妙。”
“我叫宛宛。”女人一笑,接过他手中飞羽镖,缓缓转身,“即来之,便是客,公子如何称呼,可有何喜好?宛宛也好招待公子。”
“鄙人姓顾。”顾行之将手中石花递给身旁女人,摇扇笑然:“姑娘不必心,只管上了酒菜便可。”
楚靖低头摸着手中石花,又举着望了半刻,方才发现这颜色是染上去的。她看得有些出神,连脚下踩了垂锦都未曾发觉。
宛宛皱眉,拽了几下不见她抬脚,生了薄怒得遂用力一扯,楚靖一个趔趄,连人带花摔了个惨烈。
脑袋着地一瞬,楚靖疼得叫出了声,泪眼朦胧趴在地上寻了好一阵丢落石花。
那模样,看得栈内一众伙计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被祁幕冷着双眸瞪得生生闭了口。
“在这里,快起来。”顾行之将脚边石花递给她,稳了口闷气,抬眸笑然。
“她有脑疾?”
闻言,顾行之沉眸,合了折扇撩摆踏进堂中。
宛宛一笑,止了话语,随之进了堂舍,招呼伙计端酒上菜。
“走吧。”祁幕上前,犹豫着伸手,拂去她面颊上灰尘。
“好看吗?”
她将石花插在了头上,小心翼翼抬手扶了扶,祁幕鼻子一酸,哑了声音:“好看,很漂亮,进去吧。”
他知道,她已经不正常了,即便不是撞那一下,长期囚禁折磨也会让她神志崩溃。如今,她已经崩溃了,可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还要眼睁睁看着这朵花儿凋零残败。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遭受这般苦楚,上天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顾行之侧眸,隔着竹帘看到院内交头笑语两人,突然间,便冷了眸色。桑鹫随之望去,亦是沉了面容暗自念动咒语。
祁幕神色一暗,喘息着轻颤:“快进去吧。”
楚靖皱眉,握了握双手,转身踏进堂内,甚是自觉朝那人身旁坐去。
顾行之沉眸,睨了眼她头上石花,嗤笑一声,抬头摘落:“不伦不类,丑得要死。”
江湖不言愁 第一百一十三章规矩
楚靖并未在意,抬眸去望内堂。
“我们当家的问,公子是要清肉还是浊肉,酒是喝陈酿还是果酿?”伙计跑来,垂眸立在一旁询问。
顾行之扬眉,拿扇柄敲了敲桌子道:“清肉陈酿,酒不用热。”
“是。”
桑鹫冷眸,见伙计离去,低了头沉声:“西域也做这勾当,此处不清静,我们可是要离去?”
“不用。”顾行之笑然,摇了折扇缓缓道:“江湖无处不在,规矩也无处不在,即是接了客,他们便要按规矩做事。”
“什么规矩?”楚靖侧眸问声,她脑袋不好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好奇心还是这么重,亏你还是个江湖人士。”顾行之回头,那扇子指了指桌上刀痕,“瞧出没,桌痕里血迹斑驳,乃是常年遭受砍剁所至,适才那伙计说的是当家的,而不是掌柜的……”
“黑店?!”楚靖皱眉,惊讶声颇大,惹得一旁端茶送水的伙计侧眸看来。
顾行之抬眸,冲伙计淡然一笑:“家内,不懂事。”
“那什么是清肉,什么是浊肉?”她还要继续问,全然不在意身旁之人。
“清肉,是畜生的肉,而浊肉,是人肉。”宛宛笑眉,端了一壶酒水神色淡然自桌旁坐下,“没想到公子还是个吃素的。”
她说话时,朝身后摆了摆手,一群身着薄纱的佳丽跃然飞上堂舍之中木台。
暗卫都是经过培养的死士,不如那些凡夫俗子的男人们躁动,便是看到台上光腿白臂翩然起舞的女子,也是个个端坐有方地观看。
楚靖要比侍卫们看得出神,看得躁动,这群梳了斜云髻的女人们,杨柳细腰,长袖翻舞,像极了天上仙娥。
但她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她在想,若是林翊,可是也会看别的女人,可是看了她们就再也不愿看她。
近日她频频想起他,挥之不去,让她头痛万分,连着视线,都模糊起来。
“我知道你要的是陈酿,但酒不热,还有何滋味可言,公子这般性情,应该是个好酒之人,但凡好酒之士,宛宛都愿结识。”女子笑然,说着皓腕一倾,倒了杯水酒递给身旁男人。
顾行之垂眸,接过她手中酒盏时睨了眼一旁身影,那女人看台上舞姬都能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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