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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们躲着些他们就好了!」
她拍拍碧荷的手,却发现这丫头神色惶恐,还是不安,大为不解,「怎么了,
难道还有不妥?」
碧荷咬住唇,看着自己的小姐,神色迷惑,犹豫道,「小姐,还有一件事,
我也不确定。上次,在行宫,小姐晕倒以后,皇帝也来了!」
明月神色凝重,后头的事她们已经跟她说过了呀,还有蜜贵嫔派的宫女专门
到家里抚慰解释,莫非还有别的隐情?
「小姐,你是知道的,我,我素来胆子大,临走时,偷偷瞧了一眼,没看见
皇帝的脸,单瞅见一个背影,当时只觉眼熟,后来家去,才想到,那个皇帝的背
影跟你救的公子哥一样样的!你说,他们是不是一个人呀?」
明月心头一跳,与王澈几遇到,当初忽略的诸多细节,此时细想起来,不
免越想越真,越觉碧荷疑的有理,于是抬脚便往外走。
「哎哎哎,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呀?」
「我去问问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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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恼意,明月急匆匆跑到西禅院院门外,转念才觉不妥。他和她,论交情,
萍水相逢。论身份,男女有别。若论其他,更加论不上。他纵然是骗了她,又有
什么相干!想到此,又觉冒失,脚步一收,便要转,却被一只手拦住。
「谢小姐,家等候多时了!」金顺拦住明月,恭谨的低着头,却偷偷的借
着微光觑了一眼,心中震撼,难怪万岁日思夜想,这要是进了宫,那还有别人什
么事啊,想到此,恨不能把腰弯到脚面上。
明月扫了他一眼,认出是那日挨打的太监,心里更加踟蹰,此时若要再走怕
是太过失礼,沉吟一瞬,终是缓步进院。
西禅院格局与东边一样,唯有院中,种的不是山茶,而是枇杷。玉蕊簇簇,
枝叶繁茂,高至飞檐,树上挂着两只和二仙彩纱灯,将树下照的光熙明润,灯
影里站了一个人,锦衣玉带金冠轻裘,俨然富家公子哥。
明月顿住脚,缓缓思量要不要指着他问。我救了你,你做什么骗我?嗯,恃
恩凌弱,非君子所为呀,可是,他也不算弱吧!
宇文澈看到她,眼中一亮,心情无比欢畅,有意逗趣,朗声笑着施礼,「谢
兄,你让为兄好找呢!」
明月螓首微抬,玉钗绾着青丝,灯影里弯出秀丽清艳的丽容,玉人蹙眉,
「你找我作甚?」
宇文澈端容正色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兄你,唔,以身相许!」
明月抿抿唇,默了几息,便也正色训道,「你阿娘莫非没教过你吗?做人至
紧要的是要堂堂正正,藏头露面又岂是君子所为!」
宇文澈听她暗指母后家教,心中不虞,却若无其事一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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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反赔情道,
「事出有因,实不相瞒,澈复姓宇文,乃是当今……天子!你我初见之时,小兄
微服潜行,以王澈之名与你相交,并非故意欺瞒,后来为人所困,阴差阳错下与
你失之交臂,竟无缘解释清楚。此番南巡,本也有意你再会,然人海苍茫并无
头绪,谁知骤逢大难,竟还是托赖小姐,得脱凶险。不过错非如此,岂不与你失
之交臂,福兮祸所依,哈哈,这缘分当真不浅!」
明月听他说的有理,想想他身份贵重,白龙鱼服微服出来谨慎些原也应该,
心中恼意去了大半。又想想,自己也是女扮男装,并不曾告诉他真实身份,岂非
半斤八两,哥俩谁也别说嘴。想着想着,她不知眼前男人一心谋算自己,倒觉自
己小心眼,反生尴尬。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宇文澈摇摇头,解释道,「原本是不知道的,后来在法会上看到绣图,命侍
卫按图骥探访。再到后来,被贼子刺杀,你救了我,宫才知道你是谢家大小
姐!我知道以后,本想着借你进宫时与你相认,谁料你竟喝茶还能喝醉了,真不
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话说开了,明月顿觉心头舒畅,冲他粲然一
笑,忽的想到,哎呀,他是皇帝……,就要大礼参拜,却给宇文澈一把扯住。
「傻丫头,你我之间若如此可就没意思了!你忘了我可没忘,大哥可不是白
叫的!」
明月顺势而起,原就是打个样,不用最好,许是小时候宇文澈给她的笨呆呆
印象过深,此刻纵知他是皇帝,也没把他和生杀予夺天威赫赫这些词连起来。
「谢兄……月儿」,宇文澈口里含糊一下,就觉得直呼芳名,叫出月儿两个
字,只觉顺口之极,一点不觉得唐突无礼,各种天经地义,「月儿,我方才所言
你意下如何?」
「什么?什么意下如何?」
宇文澈忽然伸手拂去明月披肩风毛上一点落花,满意的看到玉人蓉颜酡染,
单刀直入说道,「大哥被你救了两次呀,救命之恩岂能不报,愿以世间最贵重之
物相酬,普天下再也没有比我更贵重的了,所以,你意下如何?」
「什,什么意思?」明月妙目顿时睁的溜圆,像受惊的猫咪,哥哥,你是在
说,你就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货?因为我救了你,你就要把自己送给我?这逻辑真
的对吗?
宇文澈理直气壮点点头,就是那个意思,笑容可掬,眸含情意,「换句话说,
我心悦于你,有意与月儿携成连理,月儿意下如何?」
这个皇帝脑袋有病,明月瞬间得出结论,气的乐了,乖滋滋的弯着菱唇,水
眸满是戏嘲之色,「大哥,你难道就不知道月儿已经嫁人了吗?谢明月,已经是
李家的人了!」
「我当然知道!」宇文澈眼中闪过一点愧意,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学着明
月的模样,弯着唇,眸含深怜,「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李子涵已经不要你了吗?
和离书登记在案,谢明月,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了!」
「你胡说!胡说八道!」
九天云霄忽的劈下一个炸雷,明月只觉脑中嗡鸣,玉容乍青乍白,不敢置信。
她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反驳质疑在心里翻滚,胡说八道,自己与相公成婚以来
琴瑟和鸣恩爱之极,纵是前天那样,也只有更加缱卷情深,怎会有仳离之说?若
真有见弃之意,相公又怎么一丝不漏!
越想越有理,明月神色渐定,心中所想冲口而出,也不知是分辨宇文澈的话,
还是安抚自己惊慌的心。
宇文澈安静的看着她,就像看一个迷路却强壮声色的孩童一般,这丫头怕是
要伤心了呢,啧,真可怜,可是你要是不对他死心,朕可怎么办呢!
「傻丫头,你说了这么多,却怎么想不起一句话呢?」
明月眼圈晕红,眸荡涟漪,却力做镇静,玉指捏在一处,愤然喝问,「什么
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贵为天子,既然张了口,
又有谁敢打朕的脸!」这是他第一次在明月跟前称朕。
明月花容色变,身形摇摇欲坠,往后退了半步,却避开他相扶的手。她心中
的笃定被这句话冲的七零八落,但始终不肯相信。
「除非他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信!」明月虽非谢家血脉,可是一
身风骨俨然嫡传,虽被疾风骤雨扑面袭来,却绝不肯就此低头,她言如水仞柔中
带刚,语带嘲讽难掩气急,「万岁天命所归,自然遇难成祥,明月不敢贪天之功,
所谓救命之恩,还请不要再提了!至于万岁错爱,明月更是愧不敢当,你我本就
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各行其道的好!明月无礼,就此告辞!」
说着长袖一拂,翩然而去。
「子,就这样让谢小姐去了吗?」金顺欲拦人,却被宇文澈瞪了一眼。
宇文澈神疏志畅,郁气全消,人都到自己眼前了,还急什么。
「徐行,去行宫禀告母后,就说收到六里加急密奏,朕明日就京,让诸
妃侍奉母后慢慢走,万事以母后凤体为要!」
暗处的统领大人奉命而去,留下自得其乐的皇帝陛下,嘿,秀女没选到,臣
妻先抢了一个,这昏君当的有滋味。
「小姐,咱们的院子被好些侍卫围起来了,前门、后门都有人把守!」碧荷
跑的气喘啾啾,大大的眼睛写满仓皇,这是怎么了?
明月神色凝重心事沉沉,低声把方才的事说给两个心腹大丫鬟。
碧荷听了怒火高燃,就要冲出去找宇文澈算账,「呸,忘恩负义好不要脸,
早知如此就该任他沉在江里喂王八,还敢打小姐的意,气死我了!」
碧波皱皱柳眉,拉住她,「你给我先好好坐下,那是皇帝,你脑袋还要不要?
好了,好了,少奶奶最聪明了,咱们听少奶奶的意!」
碧荷忿忿不平,跺着脚生气,张着眼瞅明月,似乎只要明月点头,立刻就要
冲出去揍宇文澈,管他是个什么东西,欺负小姐就是不行。
明月却在发呆,她看着裙上的如意莲花金镶玉禁步,这是临出门时李子涵亲
自帮她戴上的。李子涵三五天就会送给她一些小巧精致的玩意讨她一笑,自成亲
到如今,闺房稠缪痴缠之极,实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她怎么也难以想象,宇文
澈说的会是真的,可如果宇文澈说的是真的,相公竟然一点声色都不漏……越想
越觉冷入骨髓。
「少奶奶,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要么咱们立刻府少爷问清楚,要么咱
们家去找老爷做,若是过了今晚上,可就说不清楚了!」碧波虽然沉静,眼眉
梢也带出担忧,她握住明月的手,发现自家小姐手指冰凉,心里一惊。
明月神,想了一下她的话,顿时明白,女儿家的名声,李谢两家的家声都
不能不顾,确实不能与宇文澈在寺里共渡一夜。
「碧荷你去叫管家去套车,咱们府!」明月语带冰寒,也不用碧波伺候,
自己披上玄色风氅,此时跟来的人也被碧波叫齐,团护着明月往外走。
「让开,再不闪开我就不客气了!」
喧哗的声音大老远就听到,碧荷被一个容长脸的侍卫挡住身形,小脸通红,
柳眉倒竖,也不知那侍卫说了什么,碧荷从腰侧飞快的抽出朱柄长鞭,飞旋挥舞,
鞭影密织,打的那个侍卫手忙脚乱。
带头的这个侍卫叫杜启明,乃是襄国公杜家的旁支子,论起来也是当朝皇
后杜曦若未出五服的堂兄。
杜启明接到命令,只说围住东禅院,不许放走一个人,却又不能对里面的人
不敬。碧荷武艺虽然一般,但长鞭在手,抢了先着,杜启明又不敢拔刀相抗,又
不敢放她出门,进退维谷,躲闪相抗,一个不妨给她一鞭卷住手腕,带个踉跄。
旁边的侍卫们围上来,脸现不平,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明月走了出来,她并
未戴帷帽,玄色大氅如同墨云,夜色里玉颜绝世,隐约可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她目无旁顾的直行,为她姿容气势所慑,众侍卫面对她竟不由自由的往后退,
闪出一条路。
「谢小姐,请留步!」金顺匆匆而至,躬身拦住。
「让路!」
金顺微扬头颈,谦色更谨,谏劝道,「谢小姐聪颖慧智,又何必硬撞南墙呢?
您今日既到了这里,就再难头,还是房安心歇着的好!」
「哦?若是我一定要走呢?你们是不是要杀了我?」
「上有令,吾等自然不敢对小姐不敬,可是,他们这些人,就不好说了!」
金顺眼光扫过碧荷等,侍卫们立时抽出腰刀,围起众仆。
「少奶奶,不要顾及我们,您脱身要紧!」碧波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低声说
道。
明月心里叹了口气,纵然赔上你们这些人,怕是也离不开呢!她拉住碧波的
手,往走,心里思脱身之计。
众侍卫见她转,便退原位,又如桩子般的站起岗来。金顺却跟着她们进
了院,亲自守在精舍门口。
「谢小姐,您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吩咐金顺,咱家就在此听小姐召唤!」
「小姐……」碧荷进门就欲说话,给明月按住了唇儿,又丢了个眼神,她气
愤的瞪了房门一眼。
「碧波,把我的琵琶拿出来!荷丫头,你亲自去给我做两样小菜来,再拿咱
们的胭脂米煮点粥。唔,让冯家的邹家的跟你一起去端大家的斋饭,该干嘛干嘛,
别乱了阵脚!」
金顺在外面听得清楚,只要这位不跑,旁的想做什么自己管不着。一会功
夫,那个使鞭的娇蛮俏丫头并两个梳髻簪环的妇人一起出来,他冲杜启明点点头,
三人就顺利的出了禅院门。
碧荷轻轻按了按腰封,那里面有张纸条,她在想小姐方才在自己手里写的话
儿。忽听禅院里琵琶声激亢疾奏,声裂云宇,静夜里听来,格外让人惊心,曲意
往复循环,正是十面埋伏中的点将。
后厨离得并不远,此时庙里的和尚们早用过了晚饭,只有两个小沙弥守着火。
邹家的过去跟小和尚说了句话,两个小沙弥点点头,走了,两个妇人一个往
食盒装饭菜,一个帮着碧荷洗米切菜,虽然神色慌张,却有条不紊,世家之仆训
练有素。
「两位婶子别怕,听说隔壁院子失窃,不过是帮着拿贼,不妨事的!」碧荷
笑着解释一句,知道这句话能借她们传下去,就不再多说。
最新?22?
门楞扇被轻轻敲了两下,黄小毛冲碧荷招招手,碧荷忙闪身跟出去。
「碧荷姐,是不是出事了?」
当初明月在茶楼听先生说书,因为好玩,跟黄小毛几个小的戏约了几套暗语,
其中就有十面埋伏,想不到今日竟真的用上了。
碧荷冲他点点头,其中关节不好跟他明说,斟酌道,「小毛,有人
要欺负咱
们大小姐,你拿这个送去给咱们老爷,求老爷给小姐做!」
她说着话,把那张字条拿出来,放进一个荷包里,递给黄小毛。看黄小毛贴
身收好了,又担心道,「现在有很多侍卫把寺庙围起来了,要是他们拦住你,你
能想办法出去吗?这事要紧的狠!」
黄小毛呲牙一笑,拍拍胸骄声道,「放心吧,要是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个庙
我打小就来,我知道密道的!」
碧荷闻言大喜,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手,急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密
道?我能跟你一起出去吗?」
黄小毛的手被一双软软小手握住,心头突地一跳,脸儿烧烧的,看着她期盼
的眼神点点头,又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赧道,「碧荷姐,我说实话你别打我,其
实,其实是狗洞!」
碧荷满腹心事也给他逗的噗嗤一笑,「能屈能伸,好了不起的黄少侠!」
明月方才只说求谢老爹代查真相,碧荷和她一起长大,心意相通,深知姑爷
的想头才是关键,因此,听说有法离开,立刻起了替她府之意。
黄小毛带着碧荷七拐八绕,绕到杂事院,推开一口破茬的太平缸,又把堆在
缸后的稻草掏干净,露出个尺许高的墙洞。
黄小毛先爬出去,飞快的把外袍脱下来,往地上铺。
「碧荷姐,别弄脏你的裙子。」
碧荷不敢耽误,顾不得体统,飞快的爬出来,心里感动,抓起那个袍子递给
他,「谢谢你,小毛,赶紧穿上,别着凉!」
黄小毛一边扣绊扣,一边给碧荷指道,「城要是走这条官道,没准有人来
追。要是翻过那边的山,就到了江边,咱们说不定能搭上进城的货船。」
碧荷点点头,「那咱们就走那边,你去谢家找老爷做,我府去找姑爷!」
3找请?||





当时明月在 【当时明月在】第二十六章 雾锁寒江
作者:迷楠
26年月7日
字數:6776
第二十六章 雾锁寒江
谢家的产业除了田庄铺子,还在苏南、闽中、桂北等地置了大大小小数十个
茶园子,每年新茶下来后,就有几路商队贩着丝茶,往西南,西北等外域而去。
再用茶砖绸缎换来毛皮马匹,于南边贩售出去,一来一,利润惊人。此时,
正是商队转的时候,又恰逢田庄铺子交账,热闹非凡。
水绘园,凝碧山坊灯火辉煌丝竹婉转。
谢辟疆作为下任家,不论如何也得关心庶务。是夜正领着大公子谢瑾,宴
饮招待这起子领队、掌柜、庄头。
这些领队们走南闯北,历多识广,说起途中风光见闻,颇多奇事,听得众人
津津有味,不时欢笑声大作,觥筹往来,气氛越发融洽。
往西北方向去的一支商队,领队姓李,名尚雄。一晚上旁人都喜笑颜开,唯
独他似有心事,酒到杯干,愁促眉头。
坐在他一旁的,是德月斋的掌柜林泉,酒意酣酣,俯在他肩上,悄声问,
「李老兄,我瞧着你不痛快,怎的了,前儿去红袖招的事给嫂子知道了?是不是
后院倒了醋坛子?」
「呸,胡说八道,你们家嫂子不知道多贤惠,只有给我送补汤的,哪有倒醋
的!」李尚雄没好气的瞪他。
「那你愁什么?一脸的晦气,小心扫了东家兴致!」
「你不知道,西边粮价涨的厉害,再有,来的时候,一路上关查的紧,我
瞧着情形不对,怕是要打仗!」
做生意的最盼着天下太平,听说要打仗,林泉也皱起眉。
「老哥,头上我那坐坐,咱们细说说,这会子别思了!喝酒,喝酒!」
上首坐的谢辟疆心情正好,忽见大管家松烟走过来,凑到他耳际说了几句话。
「瑾儿,你替为父好生再劝诸位叔伯几杯酒,务请尽兴,前头有事,少陪了!」
众人忙道东翁客气,不敢,不敢,拱手请便!
谢辟疆拱了拱手,这才离开。
书房里,黄小毛不敢乱动,眼睛却四下打量,壁上满是大家字画,可惜,他
认字有限,两两不识,对面尴尬。
不一会,谢辟疆步履如风走进来,免了黄小毛的礼,深看一眼这个以前并未
见过小厮。唔,年纪不大,但还算懂礼,眉清目秀,鼻型端正,眼神清澈,从相
法看是个忠诚可信的面相,就是一双眸子太过机灵些。
「你家大小姐有什么话?这么晚打发你过来?」自小到大,明月闯过多少稀
奇古怪的祸,谢老爹就在后头收拾多少乱摊子,想起来就觉额角痛。
「大小姐命小毛把这个交给老爷,老爷一看便知。」黄小毛掏出荷包,双手
奉与谢辟疆。
谢辟疆从荷包里掏出纸条,片刻看完,瞬间眼凝寒冰。
「松烟,你亲自拿我的禀帖去拜见鲁县丞,请他……要快去速」谢襄叫进
松烟,面沉如水,秘密吩咐。
谢家执江南文器之牛耳,素喜提携后学末进,遇到清贫有才的学子,更多多
资助。鲁县丞当初能举业便大得谢家之力,中试授官恰落在扬州首府首县,仰仗
本地巨族之处颇多,因此素与谢家来往频繁亲厚。
谢辟疆问过黄小毛,得知大佛寺被层层围守,他们竟是从狗洞里逃出来的,
脸色更不好看。唤人将黄小毛带下去用饭,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踱步。
不多时,松烟来了,他一眼看出松烟眼里的焦急,心中一沉。
「老爷,我带着您的帖子求见鲁县丞,他把这个给了我,还说了一句话!」
松烟从袖里抽出一张纸,奉与谢辟疆。
「什么话?」
「上有所命,不敢不从!」
谢辟疆接过薄纸展目看去,和离书三字赫然在目,瞬间怒潮满眼。不过余
字的文书,字字锥心,句句刺骨,待看到『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
生欢喜……』时,怒到极点,脱口斥道,「竖子敢尔,欺人太甚!」
松烟几乎看着明月长大,对她疼爱有加,此时惊怒未定,跟谢辟疆禀道,
「老爷,这事大为蹊跷!据鲁大人说,此事是总督府的裴先生一力督办,文书已
经登记在册,可咱们家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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