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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叶春秋忍俊不禁之余,便开始搜索光脑了,这个题较为偏门,可即便如此,仍是搜寻到了一百三十余篇文章,这是因为崇祯四年的丁丑科会试考的便是这题,叶春秋几乎毫无悬念地选择了丁丑科状元刘同升的八股文,因而开笔“不可无,大贤特为尽信者之焉”
每次考试,都是一次身心的折磨,连续考了三日,等到终于响起了梆子,贡院中三百来号人都像牲口一样赶了出来。
好在叶春秋这个年纪还没有长胡子,否则跟其他人一样,一个个双目无神、胡子拉碴,身上的泥垢有三尺厚,那就真的跟乞丐没有分别了。
“春秋,春秋。”身后有人喊他。
叶春秋驻足眸,便见到陈蓉。
陈蓉也早没有入考场时的潇洒,他朝叶春秋哂然一笑,道“春秋这一次可有把握吗?”
虽然这一次比从前谦虚了很多,不过叶春秋依然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嘚瑟。
“话说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信呢?”叶春秋心里想笑,却还是道“陈兄有事?”
陈蓉上前几步,道“考得如何?你是如何破题的?哈春秋啊,这一次院试才是至关重要,府试,毕竟只是小试牛刀,提学大人掌一声教化,可不是好糊弄的,噢,你知不知道,提学来宁波的时候,吾父还随本地官长去为他接风了,提学很关注宁波的考生啊。”
他说很关注,就恨不得告诉叶春秋,提学很关注自己。





庶子风流 第五十一章:我家有女初长成
可是叶春秋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院试是糊名的,何提学就算是你爹那也没用。
陈蓉似乎这一次自信满满,道“你我是君子之争,上一次你既是府试第一,可是这一次,我却是志在必得,春秋还住在那个客栈吗?发案的时候,我们同去,一起看榜,如何?”
脸上颇有一死不悔改的样子,似是这一次的案首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叶春秋却是摇头道“我今日就要收拾东西去,只怕不能在宁波停留了。”
陈蓉愕然道“这是为何?发案也就是这几日功夫,多等几日有什么妨碍?”
叶春秋一摊手,坦然道“囊中羞涩,再住下去,非要饿死不可。”
“呃”
简单、直接、暴力,而且毫不掩饰。
叶春秋确实已经一贫如洗,再让黄世叔付账,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老爹那儿怕也指望不上,家里的钱是二叔管的,叶春秋的窘迫可想而知。
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去,反正发案之后,看不看榜都无关紧要,中了就是中了,自然会有人去报喜。
陈蓉见叶春秋窘迫,也就愈发有些得意起来,口里说着遗憾的话,心里则不以为然。
好歹陈蓉出自府城的名门,自己的父亲可是连提学官都有幸见一面的。于是他决定,懒得再和叶春秋这穷酸为伍。
叶春秋也懒得计较他的心思,提着考蓝去。黄世叔又有事,只是不知去了哪里,便修一封留在掌柜那里,让客栈代为传送,无非是表示了感谢,说明自己今日家。
鄞县这个地方什么都有,既然要奉化去,只需让叶三去牙行里问一问,打听了片刻,便知道会有商贾押着货物要到奉化去,这些商贾喜欢扎堆,愿意有人结伴,尤其是叶春秋这样的考生,毕竟没有什么危害,沿途也有照应,虽然路上太平,可是人多声势众一些,可以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约定了时间,接着便在南门集合,这商贾是贩卖药材的,本来听说同去的是个府试的童生,也没太在意,可是见叶春秋如此年轻,倒是小小震撼了一把。
沿途上也多承他的照拂,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本来这商贾只雇了一藤轿,结果索性他不坐了,非要让叶春秋坐不可,自己则拖着肥硕的身子蜷在压货的大车里,叶春秋突然有一种误入传x的既视感,旋即开始害怕起来。
半途上他将叶三拉到一边“三儿,这些人会不会是匪类,我总觉得怪怪的。”
“少爷你可莫要这样说,陈老爷好着哩,怎么是匪类,方才路过集市,还给我买了双鞋。”
“”叶春秋觉得叶三智商低,没法儿沟通,他几次想着是不是索性到了下一个集市还是走为上策,毕竟那位陈老爷总是殷殷的盯着自己,让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尤其是得知叶春秋还是府试案首的时候,他一脸的肥肉夸张得抖了一抖,几乎震惊的说了一句“呀,春秋还是案首?”
这意思仿佛是土匪惊喜地遇到了肥羊。
不过一路总算无事,眼看进入了奉化的地界,叶春秋才渐渐心安了。
等入了奉化城,叶春秋便与陈商贾告别,陈商贾满是不舍,非要留叶春秋在奉化的宅里住一夜,叶春秋拒绝道“并非是春秋无礼,只是在宁波长住一月有余,家父不免忧心,春秋也是归心似箭。”
陈商贾一脸遗憾,道“这样啊,那就下次来奉化,记得来寻我,噢,有件事一直想问,就怕冒昧。”
叶春秋见他扭扭捏捏,还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接着便听他道“我看春秋年纪轻轻,想必还未婚配吧,家中可订了亲吗?我家中有一小女,待字闺中,虽比春秋痴长三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春秋是读人,想必是明事理的,若是你不嫌,我大可以立即选定一个日子,前去你家提亲,固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后头的话,叶春秋已经没心思听了,话说我才刚发育好吗?你这样不好吧,叶春秋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个童生身份居然还是颇有吸引力的,自己竟成了抢手货。
只是这种事,他却不敢答应,倒不是瞧不起商贾人家,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婚娶的心思,这若是真上了门,就算是亲事不成,假若让家中的老爹觉得自己确实到了婚配的年纪,然后四处给自己配种想到这里,叶春秋不寒而栗。
规矩自己是懂的,父母之命嘛,和种猪配种也没什么分别,可是话又说来,虽然叶春秋能够接受,可是作为种猪的自己,总要先发育完全才好,于是连忙婉言拒绝。
陈商贾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脸幽怨地送走叶春秋,满脸遗憾。
到了傍晚时分,叶春秋总算是到了叶府,门口的老门子一见二少爷来,喜滋滋地道“春秋少爷来了,叶家的府试案首来了。”
声若洪钟,顿时闹得阖府震动。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架势,自己从前在叶家可没有这样待遇啊,过不多时,便有人来请“老太公请少爷去。”
祖父对于的自己态度一向是若即若离,想必是因为自己尴尬的身份,所以总是刻意的疏远,可是叶春秋又还算争气,又对叶春秋抱着希望。
他对叶春秋是如此,叶春秋对他也差不多,爷孙的情谊硬要说有,实在有些牵强,不过话又说来,自己穿越到了这里,毕竟这身**与老太公血脉相连,亲近感还是有一些。
只是现在自己一来,老太爷便叫让自己去,却不知会发生什么?
叶春秋去了主院,等到了正厅,便见这里已有许多人了。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叶老太公,叶老太公红光满面,显得颇为高兴。
府试高中头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叶家,自己孙儿连中县试、府试案首,大有可为啊。




庶子风流 第五十二章:奔为妾
只是看着这个小案首,老太爷还是有些遗憾地看了一旁乖巧侧立的叶辰良,想不到这一次府试,大孙子沉沙折戟、名落孙山,反而是叶春秋一鸣惊人。
他心里不禁唏嘘。
除了老太公,叶春秋的两个叔叔也来了,二叔陪坐在下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三叔依然还是那没有神采的样子,显得很不耐烦。
老爹则坐在另一边,父子二人许久没有见面,现在看到儿子来,自是喜上眉梢,只是碍着老太公,所以只是目光温柔地看向叶春秋,没有太多的表示。
唯一不同的是,在老太公的另一边,却坐着一个陌生人,这人年约四旬,纶巾儒服,一看就是有功名傍身,而且老太公对他似乎颇为敬重,所以开口就道“邓先生,这便是春秋,春秋,快来拜见邓先生,邓先生乃是杭州人,此番被你二叔邀来做客,在此闲住几日。他乃是举人,现在正等着吏部选官,你平时要多向他请教。”
叶春秋恍然大悟,原来是个举子,难怪地位超然,老太公要对他客客气气的,这举人几乎等同于是半个官了,虽然到了正德朝,因为举子越来越多,可是官员的空缺却是少了一些,凭着举人身份能选去做县丞、主簿的机会已经越来越难,可是举人的功名放在奉化县这样的地方,却已是十分难得了。
瞧这样子,这位邓举人还是二叔的朋友。
叶春秋便朝邓举人行礼“见过世叔。”
邓举人笑了笑,道“哦,府试案首,不错,院试想必也考了,眼下还未发案,不过以贤侄的聪慧,必定是能高中的,小小年纪,不简单哪。”
老太公笑着道“邓先生莫要太高抬他,少年人听不得吹捧的。”
邓举人哂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叶春秋的眼神带着似笑非笑,怪怪的。
老太公虽然这样说,还是夸奖了叶春秋一番,又问起院试的事,转而道“若是中了秀才,也算是光耀门楣了,过几日,便是你高祖的祭日,你理应要准备一下,随家中男丁去宗祠里祭祖,以告列祖列宗。”
老太公话音落下,二叔叶松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不过这不喜之色转瞬即逝。他笑了笑“爹,这怕是不妥吧,叶家不是向来有规矩,庶男是不能在祭日祭祖的吗?得隔了祭日再去才好,避一避才好。”
庶子
终于还是说到了关系叶春秋身份的问题了。
显然叶春秋到底是嫡子还是庶子的问题,此前都被这个家族所忽略,可是现在二叔突然提起,当然有很深的用意。
叶春秋是长房,假若是嫡子,那么对于老太公来说,就是长房嫡孙,长房嫡孙,拥有无可辩驳的继承权,这就意味着,将来老太公若是故去,叶家就是叶景当家,迟早还要传到叶春秋的手里。
可若是庶子就不同了,如此论起来,二叔的儿子叶辰良乃是长孙,而且也出自嫡系,他虽是二房所出,地位却比叶春秋这个庶出要高得多。
叶松现在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也是形势所迫,他虽是次子,可是自己的兄长早年离家出走,本以为自己已成为无可辩驳的继承人,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个长兄又跑了来,本来叶景父子没有出息倒也罢了,偏偏叶春秋一口气连中县试、府试,而且连院试也在望,到时候大房那儿再出一个秀才,老太公即便对于叶辰良有所宠溺,可最后多半还是会把希望放在大房的身上。
赶紧确认叶春秋的身份,就成了当务之急。
叶家的家规里确实有这么一条,这是为了明确嫡庶之间的地位,所以祭祖向来是分开来祭祀的。
叶春秋听到这番话,已是火冒三丈,什么庶子,什么时候自己的娘成了婢妾了,这几乎等同于是骂人。
一向和善的叶景,这个时候也拉下了脸来“二弟,春秋什么时候成了庶子?”
叶松早有说辞,毫不犹豫地道“如何不是?他的母亲并非是明媒正娶,难道还是嫡出吗?”
叶景正色道“绣娘与我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叶松笑容可掬地看向老太公,道“是否明媒正娶,当然得问问爹的心意。”
所有问题,推到了老太公的身上。
老太公皱眉,在他心里,他自然是万般不同意叶景给那私奔的女子当是嫡妻身份的,可是这个孙儿叶春秋确实很有出息,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正在老太公踟蹰不决的功夫,叶松与那邓举人的眉目却是都微微动起来,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邓举人笑了笑道“咳太公,想不到今日竟牵涉到了你们叶家的家事,好吧,学生就此告辞,总要避避嫌才好。”
他越是这样说,老太公自然不肯打发他走,老太公是最重脸面的,虽然在商议家事,可是贵客在此,却也不能失了礼数,老太公忙道“不可,邓先生,让你取笑了,邓先生交游广阔,老朽倒是厚颜想问一问,邓先生怎么看待此事?”
邓举人不禁捋须笑了,他似乎早料到老太公会问到他的头上,便道“太公既然问起,那么学生有些话就只好直言了,若有莽撞之处,还望叶太公勿怪。”
“这邓举人分明就是二叔请来的救兵,这是要完啊。”叶春秋心里已经感觉不太妙了。
却听邓举人淡淡道“春秋确实很争气,若是这一次中了院试,做了秀才,便是有功名的人了,说是光耀门楣也不为过。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下的事总是逃不过礼法二字,叶景贤弟与女子私奔,从而生下了春秋,按理来说,他们在外确实拜堂成亲,在叶景贤弟眼里,将其视作自己的妻子也是无妨,只是历来只听说过聘为妻、奔为妾,春秋的母亲并非三礼六聘迎娶,便只算妾礼,这礼法之事是断然不能轻易更改的,否则”
邓举人眼眸一撇,见老太公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心里不由想笑。
自己来时,叶松就曾说过,他这个爹最看重面子,也最重门风,更怕别人取笑,现在看来,果然所言非虚,于是邓举人继续道“纲理伦常,马虎不得啊,否则不但家中不宁,而且传扬出去,也会遭人取笑,学生自然知道春秋也是太公的孙儿,做人祖父的,哪有不疼自家孙儿的道理,可是礼法断不可废,叶家诗传家,更不能开此先河。”




庶子风流 第五十三章:祭祀
老太爷默不作声了,规矩终究是规矩啊,聘为妻、奔为妾,这短短六字,还真如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使他不敢逾越半步。他只好讪讪对叶春秋道“春秋”
叶景豁然而起,在其他地方他处处忍让,可是今日却格外的强硬,他冷着脸道“孩儿不孝,先告辞了。”
只是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旋身就走。
在他心里,似乎只有一种固执,绣娘便是自己的正妻,而春秋自然是自己的嫡子,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和礼法无关。
老太爷显出几分尴尬。
一旁的叶松道“爹,大兄这太不晓事了。春秋去叫你爹来。”
叶春秋看到二叔叶松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又看老太爷抿着嘴不肯做声的无奈,还有那邓举人抿嘴微笑,轻松写意的端着茶盏呷了一口。
叶春秋笑吟吟的道“二叔,我爹不晓事。”
听到连叶春秋要代自己的父亲道歉,叶松心里有几分得意,正待要说几句。
却听叶春秋道“可是我爹都不晓事,春秋才十二岁呢,就更不晓事了,春秋也告辞,你自个儿玩自己吧。”
叶春秋没有说什么,抬起脚步,庶子?呵呵二叔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一事了啊,衣袂一敛,理都不理这二叔,走了。
“春秋,你你来,呵了不得了,这样目中无人果然是”
“住口。”老太爷终究还是开了口,正色对叶松道“休要再闹了,”
到了阔别已经的小窝,老爹方才脸上布满寒霜,现在却缓和了许多,无论如何,儿子中了府试案首,这绝对是一件喜事。
叶春秋本来还担心老爹因为二叔的事心中郁郁,不过他在老太公面前虽然强硬,神色却还算从容,似乎智珠在握的样子,道“春秋,饿了没有?”
不等叶春秋摇头,叶景便笑着道“我去给你做下酒菜,夜里,咱们爷俩吃顿好的。”
做菜
叶春秋愣了一下。
话说,什么时候,老爹会做菜了?
原来叶景已在小院的拆房里垒起了个灶台,里头也架着铁锅,更不知从哪里捡了柴来,想必是因为知道叶春秋这一两日会来,所以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却见叶景这白皙的老生伸出保养还好的手提起菜刀呃叶春秋表情古怪,有怪怪的,握刀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家庭煮夫,分明像是杀猪的。
好吧,不能太过计较,深吸一口气才好。
叶春秋不由道“爹,这些鱼肉哪里买来的?”
鱼肉在乡下其实算是奢侈品,不过叶家这样的大户不算什么,可既然是开小灶,叶景从何而来?
叶景已经开始歪歪斜斜地切肉了,一面道“集里的人总要与人信往来,我反正也有空闲,也能落几个余钱,当初我们在外头的时候,为父就是靠这个养活你,这叫重操旧业,快,去添柴。”
叶春秋乐了,忙是上去帮衬,不过他心里不免忐忑,老爹做菜这是让自己做小白鼠吗?
“果然还是小白鼠啊”当叶春秋把一块乌黑的肉塞进自己的嘴里时,突然有一种想撞豆腐的冲动,早知道就许下那药商的亲事算了,也省得遭这样的罪。
勉强吃过了饭,叶景看叶春秋一脸郁郁的样子,便到一边去,捧起一本神色从容地看起来。
叶春秋收拾了碗碟,不由道“爹,看的什么?”
“菜经!”
“”居然还懂得充实理论工作,读了的就是不一样。
叶春秋见他看得认真,便也不理会了,乖乖地到自己房里跟从前一样,取出笔墨纸砚,练字。
这几日,乌滚滚,总仿佛有一场豪雨要来,偏偏总是不见雨落下,给人平添一丝烦躁。
叶春秋在家闲住两日,掐指算了算,也该当放榜了,却不知中没中,虽然知道自己的文章属于尖,理应不会有什么差池,可是没有一锤定音,总难以胸有成竹。
叶家则是为了祭祀的事已经忙碌开了。
不过自从二叔和邓举人的一席话之后,老太公也顾念着他叶家的面子,似乎也没什么举动。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祭祀,就和叶春秋无关了,也罢,他们祭祀他们的,嫡系是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老爹还是要去告祭祖宗的,他毕竟算起来还是长房嫡男,只是准备祭祀的事,叶景却是不肯去帮衬,每日看着叶春秋,似乎也怕叶春秋心里不舒服。
叶春秋假装自己并不介意这些事,每日依然练字、强身,心里默默念“爹啊,你儿子两世为人,难道不知我脸皮厚吗?何必这样小心翼翼。”
这一日清早,便是祭祀的日子,叶春秋刚刚洗漱,叶俊才便匆匆过来,道“春秋,春秋”
他兴冲冲地道“快去,快去,邓举人请大家去吃茶,大父说了,大伯和春秋一定要去,说是什么好茶”
他说得语焉不详,叶春秋好不容易才琢磨过来,多半是那邓举人在耍宝,也就欺负一下叶家这样的乡绅人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老太公的心思,大抵也就是上次和自己父子闹翻,想要弥补一些,或是想修复一下关系吧。
只是,今日不是要祭祀吗?
“不是说要去祭祀,为何还去喝茶?”
叶俊才挠挠头“吉时是在正午呢,现在还早,这几日都在忙祭祀的事,如今也算是大功告成,就等吉时了,大父多半是想边吃茶边等着,不急。”
去还是不去呢?
叶春秋忙是进去问叶景。
叶景则是捧着菜经看得入神,口里还喃喃念着“盐三钱,生姜些许,油”他抬头,一听到那邓举人要请吃茶,脸上不由露出厌恶之色,道“邓举人?此人不似什么正经人。”他本不想去,可是老太公发了话,神色缓和了一些“去吧,喝喝茶也好。”
等父子二人到了正厅,便见叶家的人居然都来了,邓举人的人缘很好,此时听他高谈阔论,许多人都不禁跟着笑起来。
二叔叶松更是捋须,面带得色,为有这样一个好友而自豪。
很想两章连发,可是要冲新榜啊,大家都懂的,老虎写过五本,咋说呢,四本均定五千以上,高定破万,很不错了吧,可是新依然混了二十来天,连个首页新榜都有些勉强,个中原因,就不多说什么了,本质上是老虎自己脑子不清醒,用汪峰的话来说,这人,就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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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一句,大家昨天儿童节快乐。




庶子风流 第五十四章:举人老爷
叶景父子进去,显得有儿灰头土脸。
不过父子二人也不打算和邓举人有什么交集,在一方长案后坐下,老太公见了他们,本想打声招呼,却听邓举人道“说起杭州,杭州名士多如繁星,邓某不才,倒也认得几个,诸位可听说过杭州王尚吗?”
众人有迟钝,一时不知是谁,不过听到尚二字,便晓得此人不简单。
叶松眼睛一亮,道“这人我却是听说过,他当然不是尚,却是弘治十二年已未科进士,此人才名极大,曾作诗一首励志,因而才有尚之名,据说他现在是在户部观政,前途大为可期。”
邓举人风淡轻地接口道“我与他也算是同年,当初一道乡试,谁料他此后一飞冲天,不过他虽已有了官身,却时常修与我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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