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周夫子这个做法,等同于是给二老爷示好。
他阴冷着脸,大喝道“倒要看看,这治家甚严的叶老太公如何收拾你们。”
庶子风流 第七章:很傻很天真
大少爷被揍了。
整个叶家都已经被惊动。
听说揍人的是叶俊才和叶春秋,二老爷叶松第一时间赶到中堂,叶老太公已经到了,瞧父亲老脸凝重,叶松就晓得这爹气得不轻。
老三叶柏也到了,他依旧还是病怏怏的样子,与叶松只是头,这个三叔的神色显得有些焦虑,揍人的毕竟也有自己的儿子,老太爷动怒起来,可不是玩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周夫子。
周夫子一副泰然的样子坐在一侧,叶柏晓得老太公的性子,假若只是自己人,关起门来,可能还好,一旦牵涉到了外人,老太爷是最注重展示家风的,这件事不会善了,一定会重惩。
众人已经各自坐定,周夫子又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只是他的说辞,却是让叶柏松了口气。
“最可恶的便是这春秋,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段,对自己的大兄这般痛下杀手,此子在学里读时就不用功,不学无术,荒唐无稽,老太公,老夫这些话本是不该讲的,可若是避讳不言,将来再闹出什么事,老夫为人师表,又如何向老太公交代?老夫授馆多年,不曾见过这样顽劣的孩子。”
周夫子火力全开,尽数地针对在叶春秋的身上。
老太公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现在叶家出了这么个‘不肖子’,若是传出去怎么好听?何况他非常清楚,周夫子是受聘来教馆的,即便子弟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多也会遮掩一二,免得话说得太丑,惹人厌烦,所以尽管叶俊才平时也很调皮,周夫子也只是在老太公的面前微词几句,不会连不学无术、荒唐无稽遮掩的话都说出口。
看来那叶春秋实在是不成器
叶老太公板着脸,却还是显露出淡然的态度“把人叫进来吧。”
须臾片刻,外头便传出喧闹的声音,先是叶辰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凄声道“大父,叶春秋和叶俊才打我!”
老太公看到叶辰良鼻青脸肿,衣衫也是撕破了,满面尘土,叶辰良扬起他那张已不见清秀的脸,满面都是血,很是吓人。
叶老太公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疼的是自己乖孙成了这个模样,怒的是叶春秋和叶俊才和叶辰良都是兄弟,居然下手这样狠。
老太公收目光,反而出奇的平静,因为这时候,叶俊才和叶春秋也走了进来。
别看叶俊才在周夫子面前拽得不行,可是在老太公的面前却像一只病猫,碎步进来,双手搭在腰下,垂头丧气的样子。
叶春秋不得不鄙视他,尼玛原来也是三秒钟英雄啊。也由此可见老太公一定是个治家苛刻的人。
不过叶春秋是打心底的佩服叶良辰这个大兄,好厉害,装可怜的本事,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叶辰良听老太公的口气,便晓得老太公心疼他,于是有了底气,更加撕心裂肺“大父要为我做主啊,县试马上就要开始,孙儿被打成这样,还怎样去考?这一次必定要折戟沉沙了。”
这一句话,使老太公绷着的脸终于不再淡定了。
老太公最看重的就是今年的县试,士绅人家,纵有天大的事,比得了子弟们夺取功名要紧吗?若是因为叶春秋和叶俊才,而导致这一次最有希望的孙儿错过了县试,这可和天塌下来差不多。
老太公震怒,他将手里抱着的茶盏狠狠一摔,趴的一声,茶盏落在地上,碎瓷顿时飞溅。
一旁的二叔只是冷冷地看着叶春秋,儿子挨了揍,他固然心疼,可是他现在似乎对叶春秋会受到什么惩罚更有兴趣。
兄弟的家,已让二叔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虽然现在还是自己掌着这个家,可是名义上,这个家是长房的,即便是分家,他这个次子又能分到多少?
最重要的还是老太公的态度,老太公对大房越是厌恶,自己才越安生。
老太公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了“你们你们为何要打自己的兄弟,说,说个清楚!”
叶俊才一下子踟蹰着说不出话来了。
叶春秋倒还算平静,他徐徐出来道“大父,孙儿没有打大兄。”
矢口否认。
这当然没有换来老太公的好感,反而让老太公没来由的有些厌恶,难道叶辰良被揍成这样,还在骗人不成,又难道周夫子会说假话?
叶春秋却是不理会老太公的感受,继续道“大父若是不信,当时有许多人在,叫了人来一问便知。”
叶辰良你不是很会装吗?其实我也会。
所以叶春秋说话的时候,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眼眸里流露出了无辜的样子。
叶辰良也晓得当时许多人都在场,真要追究起来,未必就能证据确凿,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叶春秋能如此淡定的去为自己辩护,换做别人,即便大胆如叶俊才,也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叶辰良连忙大叫“你虽然没有动手,却是你挑唆着俊才来打我的”
挑唆二字,让老太公更加愤怒,一个屁大的孩子,打人就已经不对了,假若心思险恶,挑唆其他人打自己的兄弟,这样的孩子,未免也太过恶毒了吧。
老太公已经显出了几分不耐烦,他拍案而起“春秋,你不要再狡辩了,你”他本想说一句重话,却见叶春秋一脸纯真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哼几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不好好惩治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来人”
看着老太公对叶春秋失望透,甚至是嫌恶的样子,二老爷叶松心里松了口气,况且,接下来就该动用家法了,叶家的家法,可不是孩子能承受的。
叶松心里隐隐有几分期待。
几个壮仆在外探头探脑,听到老太公的吩咐,正待要进来应命。
“大父,孙儿才来家里半月,和俊才堂弟平时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如何能唆使他打人?”叶春秋看着厅中众人不同的表情,依然还是镇定“俊才堂弟确实来找过我,只是恰好问了三婶的事,谁知孙儿老实答了,俊才堂弟便气得不行,冲过去便揍了大兄,孙儿冤枉,还请大父做主。”
老太公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厉色,杀气腾腾地道“三婶?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叶春秋挠挠头道“这就不知了,反正俊才堂弟念叨三婶的痣,还说大兄怎么知道,大父,真是奇怪,三婶身上有痣有什么稀罕,春秋身上也有痣呢,就生在肚皮上,也不见大兄和俊才堂兄在意。”
深吸一口气,叶春秋露出很纯洁的笑容。
很傻很天真,很纯很诚恳。
半大孩子干净的脸上那天真无邪的表情,叶春秋已经将一个孩子的角色诠释到入骨的境界了。
庶子风流 第八章:纯洁才是王道
厅中骤然此起彼伏的咳嗽起来。
在这礼教森严的时代,妇人身上有什么是绝不能乱说的,当然,叶春秋可以胡说,他还小嘛。
老太公老脸一沉,叶俊才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敢打叶辰良,既然叶春秋说叶俊才母亲身上有痣,难道这牵涉到三媳妇的私隐?
他心里大惊,这种事不能再问了。谁晓得叶春秋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叶春秋年纪小,不晓得里头的轻重。至于叫叶俊才私下去问,那更不成,自己若是问俊才,你为何打辰良,俊才把他娘的事抖出来,自己岂不成还要打探三媳妇的隐秘?
这对于一个诗传家的一家之主来说是极不体面的事,但凡是透露出一丝半出去,有人嚼舌根子,鬼知道会传出什么话。
老太公不由瞥了一旁的周夫子。
周夫子是外人,他若是传出一闲言碎语,叶家就沦为笑柄了。
不能让叶春秋继续说,也不能问叶俊才。
此事到此为止,否则
“大父”突然见老太公神色有异,叶辰良怎肯干休,他没猜透老太爷的心思,可是这辈子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叶俊才那个渣渣居然敢打他,还有叶春秋这个败类
他顿时滔滔大哭,泪流满面地道“大父,俊才揍得孙儿好狠,你看,鼻梁都要断了”
以往莫说是哭闹,就算只是一丁小别扭,疼爱他的老太公都会安慰几句,现在他哭得泪如雨下,心里认定老太公必定会为他做主。
叶春秋心里摇头,方才这个家伙阴我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今日怎么就这么蠢呢,莫非被叶俊才打傻了?
老太公本就阴沉的脸唰的拉下来,他眼里掠过一丝愤怒,叶辰良说得越多,就越可能惹出让叶家贻笑大方的笑话来,他厉声道“辰良,你不要说了。”
叶辰良惊呆了,老太公今儿怎么这样待自己?自己可是挨了揍啊,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不肯服输地继续道“可是”
“啪!”老太公恶狠狠地拍了梨木翅椅的扶柄,再次厉声道“辰良,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他豁然而起,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
句句诛心,叶辰良呆住了,这尼玛的怎么事,不对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叶老太公,再看自己的爹,叶松显然脸色很难看,朝他使了个眼色,叶辰良犹豫了一下,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孙,挨了揍啊,他心真是凉透了,咬牙切齿地再看着老太公,道“大父我县试在即,我被叶春秋和叶俊才打成这样,我我我考不成了”
这杀手锏,在叶辰良心里觉得还是很管用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叶春秋可是毁了我的前程,我可是你的嫡孙,难道连自己孙儿的前途都不要了?
老太公的脸色变得更沉,他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现在这事儿追究下去,叶家还有脸做人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孙儿很不懂事,更不希望叶辰良胡搅蛮缠下去,于是更是拉长了脸。
老太公的态度,一旁的叶松怎么会不明白?
好端端的掺和进了自己弟媳进来,而且还牵涉到了弟媳身上什么痣。老太公可是把家族声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的,叶辰良继续纠缠,二房在老太公心中的地位
叶松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快步上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叶辰良的脸上。
啪
下手很重,清脆得很。
叶辰良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顿时大哭起来。
叶松厉声道“混账东西,叫你成日游手好闲,你也知道县试在即吗?还敢胡闹,滚去!”
叶辰良吓得瑟瑟发抖,既觉得冤枉又是委屈啊,可是迎着叶松那杀人的目光,让他再不敢说话了。
倒是叶老太公终究还是疼这个孙儿的,有些不忍,便道“松儿,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为难他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叶松也顾不得寻叶春秋的麻烦了,只是恨恨地瞪了叶春秋一眼,匆匆地带着叶辰良离开。
叶春秋被叶松那愤恨的目光一瞪,心里有些发毛,这个二叔看来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过话说来,二叔当机立断,看大父眼色的本事倒是教人佩服。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此时,老太公突然道“春秋。”
叶春秋过神,连忙彬彬有礼地道“大父有何吩咐?”
老太公拉下脸“周夫子说,你平时不学无术是吗?你要知道,叶家家教甚严,绝不会纵容子弟胡闹。”
叶春秋汗颜,老太公似乎想要敲打敲打自己,想必这个周夫子没少在老太爷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吧。
周夫子这种人在后世的职场,其实就是个小人,借着打压自己来讨好二叔而已。
叶春秋却是露出一副很是诚恳的样子道“是,孙儿刚刚来,有些规矩不是很懂,周夫子对孙儿很好,平时嘘寒问暖,对孙儿也很是关照孙儿以后一定谨遵周夫子的教诲。”
认错态度很好。
最重要的是
周夫子微微愣了一下,察觉出了一不同。
这几天,周夫子可是每一次都是气冲冲的来状告叶春秋多么调皮,多么的不敬师长,叶老太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可是呢,叶老太公看着这个孙儿,虽然不甚喜欢,却也没出什么大错。最重要的是,叶春秋将周夫子夸得一朵花似的,在叶春秋的心目中,周夫子对他真这样好吗?既然在叶春秋面前如此好,为何到了自己跟前
周夫子感觉有些不妙,他知道这可能在老太公心里留下他两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坏印象,他有些感觉这个叶春秋竟像是妖孽一样,似乎每一句话都是柔中带刚,很有杀伤力。
幻觉,这应当是幻觉,一个屁大的孩子,能明白什么?可能只是无心之言罢了。
周夫子连忙说“春秋,你刚刚进学,又不肯用功,这县试就在即了,老夫自然要格外的敦促你,你自己说说看,你上课时总是昏昏沉沉,下了课也是背着箱跑得飞快,这是读的样子吗?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受了叶老太公的重托,总要严厉一些。”
叶春秋也懒得和他争辩,只说了是,便告辞而去。
厅中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叶老太公和周夫子。
周夫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叶公,学生有些话,实是不吐不快,叶春秋的学问,简直就是一团糟,这一次县试,我看,就不必他去了。”
庶子风流 第九章:县试在即
本来周夫子是借着叶春秋的事来讨好叶松的,谁晓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叶春秋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自己的爱徒叶辰良却是挨了训,周夫子索性做一些弥补。
叶老太公已是有些疲惫了,沉吟片刻道“还是去吧,权当是磨砺也好。”
周夫子满是遗憾,却还是头“哎就怕闹笑话啊。”周夫子带着推脱的意思,这个叶春秋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若是被人耻笑,可莫说和我这做先生的教导不力有关。
叶老太公没有做声了,周夫子的言外之意,他很明白,这个孙儿肯定是一塌糊涂,只怕连四五经都背不全呢,还指望他能做什么文章吗?叶老太公当然没有对叶春秋抱有什么期望,心里只是唏嘘“笑话就笑话吧,但愿栽了跟头能浪子头,从此努力。
于是叶老太公笑了笑道“权当是熟悉熟悉县试也好,若是文章太差,被人取笑,也但愿他能知耻后勇。”
叶春秋到自家的宅院,才感觉到轻松,老爹正在房里读,叶春秋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对于外界的事并不知情,叶春秋心里摇摇头“这个爹啊,哪里晓得这个大宅子里的险恶,你儿子差要被人整死了。”
次日清早,叶春秋赶早去了学里,县试迫近,学里的气氛变得尤为紧张。
此时来学里的人并不多,大堂兄叶辰良却是很早就来这里读了,只是他一脸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滑稽,他用眼睛剜了叶春秋一眼,对叶春秋不予理睬。
倒是三房的叶俊才凑到了叶春秋的身边,笑嘻嘻的道“春秋堂兄,哈你做了功课吗?糟糕,昨夜我爹揍了我,没来得及做”
恰逢周夫子来了,叶俊才顿时感觉脖子冷飕飕的,忙是到自己的座位。
“检查功课。”周夫子面无表情。
昨日的功课,叶春秋已经做了,可是周夫子一一到了学生们的案牍前,捡起他们的功课看,却是把叶春秋当空气,压根就不检查他的功课,越过了叶春秋,便到了叶辰良的案牍前,周夫子看了叶辰良的功课,忍不住摇头晃脑,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道“小楷又有长进了,功课也做得很细致,孺子可教也。”
叶辰良谦虚地道“都是先生教导有方。”
周夫子颌首头,将功课放下“此次要努力,可不要学某些人。”
某些人说的应该是自己吧,叶春秋哑然失笑。
等检查完功课,周夫子又说起县试的事,在他心里,今年县试真正抱有期望的也不过叶辰良寥寥几人,县试是在七月十六,县里已经放了榜,开始要具保了。
周夫子是叶二爷聘来的,既然教授族学,今年若是能中几个童生,对他来说也格外重要,选定了明日考生联名具保的名额之后,他便开始教授功课。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理叶春秋一句,连管都懒得管了。
授课完了,便对叶辰良几人道“你们留下,其余人散了。”
这显然是要给叶辰良几人补课,开小灶了。
听到放了学,叶春秋照例提起自己的箱子便一阵风的跑出去,结果到了院落,叶三急匆匆的道“少爷,大老爷被二老爷邀出去了。”
被二叔邀出去了?叶春秋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叶三此时多了几分怒色,继续道“还有,方才我去厨房那儿打饭吃,打来的饭菜竟是馊的。少爷,这定是有人捣鬼,真是可恶。”
“哦。”叶春秋反倒很平静,昨日二房的人被整得那样惨,若是二房的人不搞一小动作才见鬼了,相比于粗茶淡饭,叶春秋反而更担心和二叔一道出去的爹。
就着一些咸菜,随便吃了晚饭,叶春秋便到自己的房里,拿出文房四宝,依然练字。
两世为人,叶春秋非常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虽然有光脑,可是现在自己毕竟还小,许多惊世骇俗的事不能去做,唯一能做的,就是考试。
这不只是父亲的期望,也不全然是为了读做官,最重要的是在叶家这种士绅人家,任何的阴谋诡计,还有别人的嘲讽耻笑,都可用功名去让他们住嘴。
所以有一手漂亮的小楷,尤为重要。
每次吃完晚饭,叶春秋都要在这里练习两三个时辰才睡下,一段时间的苦练,虽然这手行还不能登大雅之堂,却已经不再稚嫩了。
当然,光脑的作用也是不小,练习法不只是靠苦练,最重要的还是参照,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一辈子都无法看到那些名家的字帖,埋头造车,即便苦练几十年,也难有什么长进。
所以历来的法家,大多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的里,有的是名家的真迹和多如繁星的拓本、抄本,只要有兴趣,完全可以从中体悟到法的精义,若是再加上一勤奋,便可自成体系,成为一代名家。
在叶春秋光脑里的各种法影印资料不少,叶春秋只需动个念头,便可将许多名家的字帖浮现于脑中进行比对和揣摩,这使得他进步十分神速,远非一般人可比。
自然最重要的还是苦练。
一笔一划,取巧不得。
到了夜半三更,叶春秋有些乏了,外头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叶春秋知道老爹来了,忙是开门,果然看到叶景摇摇晃晃的来,在惨白的月色下,他似乎是喝醉了,脚步有些踉跄。
“爹”叶春秋清脆的叫了一声。
叶景抬眸“还不去睡?”
叶春秋的眉头忍不住的皱了皱,他怎么睡得着,二叔请爹去喝酒了,什么时候二叔这样的好心?
叶春秋上前搀住叶景,扶他进屋。
叶景嘴里带着酒气“你去睡吧。”
叶春秋哦了一声,却是去烧水给叶景泡茶,将茶水端在叶景的手上时,叶景愣愣的看着茶水,呆了老片刻,却是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春秋,在学里读要用功,今日周夫子”
叶春秋皱眉,他明白了,只怕今日吃酒,周夫子也在场,理应没有少说自己的坏话吧。
“爹,我会好好读。”叶春秋已经看出了叶景脸上的忧虑,连忙道。
“我信。”叶景几乎毫不犹豫的道。
这没来由的相信,让叶春秋心里一暖。
叶景长叹口气,又道“儿啊,那周夫子这样看轻你,爹不求别的,只求你一件事。”
叶春秋道“爹要儿子做什么?”
叶景苦笑道“只求你争口气,能有出息,不指望你能中秀才,可是至少到了爹这样大的时候能中一个童生,若是能如此,爹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住你娘了。”
呃原来老爹所谓有出息的标准,就是在他这样大的时候能中个童生,叶春秋哭笑不得,老爹这是望子成龙呢,还是望子成虫呢?
叶春秋感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有一种想撞豆腐去死的冲动。
服侍了叶景睡下,叶春秋才疲惫不堪的歪头去睡。
庶子风流 第十章:赶考
第二天,叶春秋依然早起上学,对那周夫子,他已懒得理会了,可是上学做做样子却还是要的。
更何况今日是联保的日子。
廪生具保是叶家的事,不必考生们负责,自然会请县里的廪生来出面。
而联保却需要五个考生签署保单,送去县里,为的就是防止作弊,一人作弊,全部连坐,取消一辈子的考试资格。
周夫子今日没有授课,当然,他如往常一样没有正眼看叶春秋,只是拿出一个名册来,唱喏着名字“叶辰良、叶欣叶子辰”
叫了五个人的人名,然后五个少年上前,在保单上各自签署自己的名字,而后画押。
周夫子又开始唱喏。
直到最后的时候,他念道“叶春秋、叶俊才、叶文、叶武、叶俊杰”
这五人,有两个是三房的,还有两个是叶家的远亲,当然,他们都和叶春秋一样,都是学里最熊的孩子,素来不为周夫子所喜,基本上,他们的人生都已经规划好了,是作为叶家的废物般存在。
方才大家具保的时候,周夫子几乎是指指,告诉大家应当把自己的名字签署在哪里,又该在哪里画押。可是叶春秋这几个人上来,他却只是脸色冷漠,把脸别到一边去,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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