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什么?
叶老太公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叶柏的眼睛直了。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叶老太公不过神,终于,所有人涌上来,争先恐后地朝叶老太公抱拳,七嘴八舌地道“叶老太公,你生了好儿孙啊,你是不知,现在连提学都督都已经惊动了,已经下了旌表,说是叶老太公教子有方,要造石坊,彰显叶老太公的声名呢。”
“呀连提学都督都知道我?”叶老太公下意识地道。
“怎会不知,只怕要上达天听了,父子名列浙江乡试第一和第三,这放在哪里,也是一桩稀罕的事。”
猛地,叶老太公突然泪流满面,他终于接受了这个幸福的事实,一下子,腰杆子挺了起来“老三,还愣着做什么,让你帮忙当着这个家,难道是教你做木桩子的,你没听到吗,你的兄弟,你的侄子这是光耀门楣了,出息大发了,赶紧的,把人都叫出来,待客,待客!”
他哪里像是病了的样子,声震瓦砾,声音隔得几百米都听得见。
今天又是十更,谢谢很多读者对老虎身体的关心,虽然很累,可是老虎就怕松懈了就变懒了,所以老虎还是那个勤快的老虎,谢谢大家,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老虎!
庶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四章:中举的好处(第一更求月票)
春日总是不免淅沥沥的雨水如丝般的下来,黏黏稠稠的,似乎总是不见晴。
杭州城到处湿漉漉的,就仿佛一下子换上了新装,不过天气却是越发的热了,从鄞县和河西都已寄来了信。
信之中,看着那潦草的文字,不难想象叶老太公是怀着很激动的心情写下信的,大抵是说家中一切都好,又说了造石坊的事,还说了王县令等人的照顾。
前头大抵都是一些人情往来,叶春秋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深谙这种道理,王县令去叶家亲自登门道贺了,这就是人情,堂堂县令,本来是不必亲自登门的,这就不能算在公务上头,而属于私交。
这里头也就说明,从此之后,叶家在地方上得到了更大的声望,当然,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从一个小小的士绅家族,影响力更多只是局限于河西,而现在,却已经可以完全覆盖奉化全境,甚至可能可以触及到临近各县了。
不要小看这种影响力,所谓士绅,即为地方名流,是官府仰仗的对象,只要有了影响,那么更加的人情往来就会水到渠成,大家愿意给叶家面子,叶家的人走到哪儿都带着风,那么地方上的修桥铺路,就少不得要叶家人出面来主持,又或者一些地方上官方或者半官方的活动,也需要问一问叶家的意见。
士绅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不是官府,不能决定该做什么事,可是若是你想办任何事,不得到它的首肯或者是支持,那么它就有无数坏事的手段。
如此一来,叶家对于地方官府的影响力也就加深,官府更愿意给叶家这样新崛起的名流面子,叶家要办什么事,或者帮人办什么事就更容易,在县里、乡里许多人求告无门的事,就更愿意托庇于叶家,这又使更加人要仰仗于叶家的鼻息,影响力如滚雪球一样的壮大。
当初的黄家,就凭着一个进士一夜翻身,而现如今,叶家一个解元,一个乡试第三的举人,却也已不遑多让了。
叶春秋对于乡贤们颇有腹诽,说穿了就是一群挟持了官府的地主老财,可是他心里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些人才是这个王朝统治的基石,因为自己和老爹的努力,使得叶家这块原本的踏脚石,而今变成了一块花岗岩。
老太公信中的情绪是很激动的,甚至激动得有些过份,连错别字都有几个,这让叶景很是无语,他这老爷子平时最看重规矩,一笔一划都有讲究,而今连规矩都不管了。
当然,与信同来的还有春装和夏装,以及五十两银子,信里提及了一下,然后大大的勉力了叶春秋父子一番,说是勿以家中为念,在外多访师友,不必吝啬于银钱,但有所缺,即可,自可拜托同乡送来。
大方得过了头啊,老太公绝对是疯了,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至少算是叶家一年的盈余所得,毕竟这年代需要现钱的地方不多,所以银钱的进项,完全是靠家里的小油坊,还有一些桑麻变的现银,老太公的口气也很大,没钱找我要就是,无有不应。
叶景和叶春秋面面相觑,不禁失笑,叶老太公其实挺抠门的一个人,除了子弟们读,家里的女眷打了银饰都免不了要絮絮叨叨几句。
倒是舅父孙琦的信就简单了很多,叶景是他的姐夫,春秋是他的外甥,而今中了举,据说是宁波城轰动,连带着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平时总是在外盘桓的差役,都会向医馆讨一茶钱,所谓茶钱,其实就是借机敲诈的手段,也并非是真正喝茶,钱不多,可是要的却是频繁,一月下来,也需要几两银子打发的,如若不然,他虽不会在明里为难,背后却可以使绊子。
就算不玩阴的,单单人家挎着刀凶神恶煞的站在你店门口,也足以把你的病人吓跑。
而现在,这些差役们依旧来,却是不敢索要什么茶钱了,路过了总是带笑进去打个招呼,孙大夫啊,你这医馆门前怎么有块石头,哎呀,若是绊了脚怎么办,我替你挪走,啊不辛苦,不辛苦,举手之劳,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喝你的茶?顺顺手罢了,你再塞钱我,我可要急了,你家的叶解元和叶举人,我高攀都高攀不上,还敢要你钱,求您别打我脸,我疼。
许多很细微的改变,别看只是一个小吏的态度,可是隐藏在背后,却完全是一种生态的不同。
便连鄞县那儿,也表示医馆现在是创业维艰,晓得医馆有很多难处,县尊派了人,说这钱不必急着还,拖欠一年半载也无不可。
其实想想鄞县县令也是蛋疼得紧,这一科的乡试鄞县虽然也出彩,中了四五个,可是奉化那儿一对父子玩了票大的,鄞县的举人早没人关注了,无论是士林和街坊,说的都是奉化县教化有方的事,没鼻子没脸的,肝疼,偏偏被活生生打了个巴掌,还要做出本县乐于助人的样子,这辛酸跟谁说去?
孙琦寄来的也是一些衣物,自然,还寄了三百两银子。
医馆现在一月的盈余,已有三百两,除了必要的开销,孙琦几乎是把所有的银钱都寄了来,出门在外的人,特别现在是很高级的举人,在杭州那种大地方,当然不能寒酸,这意思是你们可劲的花吧,医馆不差钱。
如此林林总总算下来,叶春秋来时带了医馆的一百两,这儿寄来的是三百五十两,除此之外,便是当初叶春秋请人去铺里委托卖,二叔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去,扣去给铺东家的提成,又是八十两,满打满算下来,叶景和春秋手里的银子,居然多达五百两之巨。
其实现在杭州的奉化同乡会,几乎已经成了叶春秋父子二人的专用联络站,隔三差五,就会有信还有一些东西帮忙带来。
庶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五章:讨债的又来了(第二更)
这时代同乡的关系可不比专坑老乡的后世,倒不是因为人心坏了,实在是这时代交通不便,出门不易,好不容易能见个同乡,听到乡音,不免有些难得。再加上你人在外头,需要时不时给人寄东西,或者托人寄东西来,都需要同乡来帮衬,说再难听,若是你客死异乡,你也不能埋在外头,大家最忌讳的就是活着在外头,死了还要埋在几百里上千里之外成了孤魂野鬼,所以也少不得要同乡帮衬着,一起出力,买了棺材,收敛了你的尸骨将你送老家去。
你若是在同乡圈子里坏了名声,那几乎就等于是寸步难行了,除非是破罐子破摔的人,但凡是同乡有难处,或者一些举手之劳的事,大抵都肯施以援手的。
而今同乡们已经和叶家两个举人老爷接了头,也是三请五请,都是去吃酒,这种事叶春秋是不肯去的,好在有个爹做招牌,小孩子不懂事嘛,可以理解,而叶景自然不可避免的要出现在那种场合,有时被人醉醺醺的搀扶来。
人情往来,几乎是这时代的主旋律,同乡、同年、同窗,但凡是沾关系的,你想躲都躲不开,叶春秋不肯河西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尼玛的,在杭州就突然无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了,不胜其扰,虽然也晓得对方是好意,很能体谅对方的心思,可若是奉化县,这日子还过不过?
何况留在这里读交友,也没什么不好。
在同乡的帮助下,叶景父子在杭州已经租了个房子,地处在西子湖畔不远,颇为幽静。
住了几日,却有人来拜访,叶春秋开门,此人有些面熟,竟是那个曾经赌坊里的账房。
账房想必是晓得叶春秋身份的,不敢对叶春秋颐指气使,却是笑吟吟道“噢,是叶解元,叶解元让我寻得好苦。”
叶春对对于这种赌坊的人,历来敬谢不敏,便淡淡道“不知有何见教。”
这人便道“是这样的,叶解元的伯父,对了,就是叶弘,他欠了赌坊数百两银子,此后利滚利驴打滚,前后总计是三千二百两银子的帐,他不肯还,赌坊是小本经营,怎么能不催讨?现在人已经被我们绑了,本来嘛,是该寻到他家让他爹还的,偏偏据说他爹气得病倒在床,而且杭州叶家又因为和亲戚有田产的纠纷,所以焦头烂额,也拿不出钱来了。”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叶春秋,慢悠悠的继续道“既然如此,叶解元好歹是他的侄儿,这帐怎么说?”
叶春秋奇怪地看着他“他欠的债,为何向我讨,何况我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人气得有想吐血,这不是几十几百两银子,而是数千两啊,若只是小钱,看在这个解元的面上,他们也不敢放肆,偏偏这数目太大,非要讨到不可。
于是他咬咬牙“叶解元,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三日之内不送银子来,你那族伯可就遭了,赌坊里的规矩,少不得要一块块敲碎他的骨头。”
见这人言辞厉色,叶春秋的脸拉了下来“是吗?”
“当然!”来人露出狰狞面目“否则,这赌坊就没法儿开了,少了一块骨头都不成。”
“哦。”叶春秋颌首头,然后朝来人作揖“既然如此,能否烦请先生一件事。”
来人见叶春秋服软,心里颇为洋洋自得,道“叶解元,你是什么身份,小人又是什么身份,只要还账,什么都好说,莫说一件事,一百件也无妨。”
叶春秋叹口气道“其实只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大事,叶弘终究是学生伯父,所以你们敲碎他骨头的时候,看在我的面上,烦请下手温柔一些,春秋在此谢过。”
“”来人的脑子嗡嗡作响,有儿抽筋。
啪的一声,叶春秋已经狠狠地把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
这人看着这黑黝黝的门,禁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什么世道,真是世风日下啊,这年月连亲戚都这样靠不住了。”说着,眼眸里掠过一丝狞然“等着瞧,别以为你是解元就了不起,你还当我吓你吗?不敲碎叶弘浑身上下的骨头,我便跟你姓。”
说罢,才气冲冲的离开。
这几日,陈蓉和张晋也来了,帮着搬了些家具,顺便打了秋风。
叶春秋不愿埋头读,便琢磨着同济女医堂的事,便修给了舅父,让他差遣一些女童来,又请他再买一些学徒,有备无患。
解元的名声总是光芒四射的,近来拜访的人很多,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拜谒大宗师。
这一日清早,叶景和叶春秋早早出门,带着礼物前去提学都督衙署,这提学都督的衙署,其实就在学庙里,他属于学官,这时代的学已经上升到了信仰的层次,所以必须得有大成宝殿,得祭祀至圣先师以及诸贤。
郑敬忠早就等着这两个家伙来,此次乡试,确实是出人意料之外,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等那糊名撕下来的时候,这乡试前三,差就被一对父子包揽,所以当榜单放出去,顿时江浙哗然,连南直隶都惊动了,许多人都修来问,四处打听,前几日,连吏部尚王华竟也修来。
郑敬忠素来是很敬仰王部堂的,这位刚正不阿,不肯依附刘瑾的帝师,甘于放弃大好的前途,宁愿清闲的来做南京做一个闲职,实在可敬。
这年月,举人或许衮衮诸公们未必看得上,可特么就怕这种出名啊,郑敬忠连带着也跟着沾了光,了父子同举人,包揽乡试前三,这是一段佳话,保不准要名留青史的。
叶景父子到了明伦堂,接着便行弟子礼拜倒在地,一齐道“门下见过恩府。”
怪怪的。
郑敬忠有傻眼,嗯,这个年长的是年幼的爹,爹叫自己恩府,儿子也要恩府,这也罢,想必当初太祖皇帝订立学规的时候,也不曾想到这一层吧。
(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六章:装傻卖萌(第三更)
郑敬忠有些冷俊不禁,他对叶家父子有很好的印象,听说过兄弟读一起进步的,没听说过父子读相互请益,还特么一起高中的。
捋着须,郑敬忠道“快快请起,春秋这样年轻?”
叶春秋最善伪装,说好听叫装傻卖萌,遇事就是宝宝很苦但宝宝不哭的表情;说难听就叫外表忠善内心狡诈,叶春秋这清澈见底的目光,顿时便给了郑敬忠好感,叶春秋道“门下刚满十三岁。”
郑敬忠便不由赞叹,连连头“好,好得很哪,将来大有可为。”
接着又赞许叶景作的文章很老辣,接着笑道“你们父子这两篇文章,老夫阅卷之时,还颇为犹豫,只觉得子义的文章四平八稳,过于稳健;这才列了第三,噢,还有一个杭州的生员,他的文章也是极好的,当时排序时,老夫也为难了一阵。”
让叶春秋父子坐下,命人奉茶,他呷了口茶“会试春闱,只怕要到后年,按理,新进举人当去国子监读,不过也不必急着去,明年去也无妨,现在的国子监不同于当年了,风气很糟糕,你们大可以拖延一些时候。”
中了举人,即所谓的入监,按太祖皇帝时的规定,是要各自去南北国子监读的,而郑敬忠所说的风气变坏,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自从成化之后,朝廷允许纳捐,说穿了,就是花钱买学位,因而许多中不了举的子弟便纷纷纳捐去国子监读,这些人龙蛇混杂,学风便越来越糟糕起来,许多真正的举人都尽量不去国子监,宁愿自己学习,准备会试,当然,国家有国家的制度,走走过场还是必须的,一般情况,都是大宗师们想办法挽留一下,比如呈了公文过去,说是某某举人病了,某某举人妻子如何如何,反正总有理由。
郑敬忠帮着叶景父子转圜,意思是说,今年暂且留在杭州,明年实在熬不过,再去国子监入学,走一个过场。
这虽然是顺水人情,几乎是每一个举人都有的待遇,可是郑敬忠当面提出来,意义就不同了。
你特么不想去国子监,当然是你自己提出来,说我爹咋了、娘咋了,大宗师个头,这是标准的流程。而现在的流程却是,直接告诉叶家父子,你们不必去了,那边我去转圜。顺序虽然有所不同,可是里头的意味就大大不同了,表现出了大宗师对叶家父子的爱护之心。
叶景和叶春秋忙是表示感谢。
郑敬忠压压手,道“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老夫对你们有很大的期待,这浙江提学才刚刚上任,就录了父子二举人,也是佳话。噢,天色不早了,留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大宗师既有所命,还有什么说的,叶家父子自中了举,这吃酒席都已经吃出心得来了,已经深谙此道,便忙是应下。
等入了席,叶春秋却是有傻眼,我去,酒菜很丰盛啊,不过腊肉居多。
哎这也是常理,大宗师别的没有,就是这束脩礼最多,是人是鬼都得提几斤腊肉来,难怪大宗师要留饭,多半这是腊肉太多,没有叶家两个吃货,特么也消灭不干净啊。
叶春秋心里便默默在想,将来若是高中,万万不可做学官,做什么官都好。他抬头,天色有些迟了,所以厅里了蜡烛,烛火下的大宗师还真一张腊肉的脸,叶春秋忙是低头,也罢,他不嫌什么肉的,吃糠咽菜都过来了,有肉就好。
好在这里的厨子也是精通于腊肉的烹制,想必也是熟能生巧,练处精来了,那一味竹笋炒腊肉出奇的好吃,叶春秋连续吃了几碗饭,看的郑敬忠目瞪口呆,叶景只好憋着脸拿筷子敲叶春秋,拼命咳嗽,大抵是说,够了,够了,大宗师在呢。
反而是大宗师哑然失笑,感叹道“少年人才有这样的好胃口,老夫垂垂老矣,羡慕啊。春秋,多吃一些,不必拘礼。”
正说着,外头却有女婢匆匆而来,道“不好,不好了,夫人肚子又疼了,原来的药也不济事,这一次疼得更厉害”
郑敬忠皱眉,既想去看看,又似乎觉得有客人在。
叶景连忙起身“时候不早,门下告辞。”
郑敬忠还未答应,叶春秋却是动了小心思,按理来说,在外为官的人,大多都是不带妻子的,因为夫人都得在家里掌着家呢,所谓相夫教子是也,可是这郑敬忠却是带着夫人来上任,那么理应是有什么难处,莫不是得了什么顽疾,大宗师放心不下?
这样一想,叶春秋起心动念,便不由对那婢女道“不知有什么症状。”
“春秋。”叶景在旁有发急,人家女眷得了病,你凑个什么热闹啊,虽然晓得你不知哪里学来了医术,还和自己舅父在宁波弄那同济堂风生水起,可是这儿,却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叶春秋便笑,朝郑敬忠行礼道“恩府,门下也是关心师母的安危,门下颇懂一些金石之术,呃,突然听到有人患病,这才失口一问,实在失礼,万望恕罪。”
郑敬忠也是不禁无语,不过叶春秋失语和叶景失语是不同的,叶景一个胡子拉渣的大男人若是问你夫人得了什么病,多半换了是谁都要先揍了一顿这厮再说,可是叶春秋年轻幼小,相对于郑敬忠来说,都可以做孙子了,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口忌。
郑敬忠也就没把叶春秋的话放在心上了,不过一个小毛孩子,他自然也不会把希望放在叶春秋身上,反而急匆匆道“张大夫到了吗?”
很不尊重自己啊。
叶春秋其实也很能理解,自己总不能吹牛说,自己是什么妇科圣手吧?这不科学。他便笑吟吟的插了一句“学生曾拜在无锡谈允贤门下学了一些医术,可以去看看。”
这一下子,郑敬忠终于是拿正眼看叶春秋了。
(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七章:同行劲敌(第四更)
说起江南的名医,那可谓是不知凡几,谈允贤是绝对排不上号的。
不过话又说来,论起妇科来说,谈允贤却颇有名气,毕竟那些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们大多都不太擅长妇科,任何医学,都是以实践为基础,在这个自学成医的时代,理论功夫都是靠着一些前人经验自己摸索而出,所以有了实践才能出理论。
偏偏叶春秋虽然很不想说,可是在座的江南名医,实在都是垃圾啊。至少在谈允贤看来。
在这个男女之间忌讳莫深的时代,有哪个所谓的名医,能肆无忌惮的琢磨女性的生理结构,这样的人十有八九都特么的浸猪笼了,就算有女人需要找你看病,好嘛,敢问你生了什么病?呃女病人们大抵都会害羞,有些病情却不好说明白,只能笼统的说些肚子疼、胸口发闷之类,难道她还要告诉你,自己下坠胀,阴口发麻吗?
好嘛,你要来把脉,那也无妨,一般人看病,不就叫望闻切问吗?可是女眷的手,你一个男大夫敢摸很久吗?即便真让你摸,你为了避嫌,也不过赶紧号脉之后立即缩手,伤不起的,毕竟边上肯定人家的男人都盯着,随时可能拿菜刀砍你。
至于闺房小姐那就更不必提了,有些病就算病死了也不寻你。
而谈允贤却没有任何的障碍,她通过无数的临床经验积攒出来的心得,绝对是秒杀那些名医的。
女神医之名,郑敬忠也是略有耳闻,却不得不看了叶春秋一眼,一面道“那么,就请春秋随我去后宅。”
叶春秋给叶景使了个眼色,让老父在这里等他,便乖乖跟着郑敬忠到后宅去。
后宅这儿,早已人人满为患,不少女婢都在此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倒是已有个大夫背着药箱来,气喘吁吁,朝郑敬忠行了个礼,这人年约四旬,头着方巾,料来是个秀才,所以对于大宗师很是恭敬。
想必这就是张大夫了。
能来提学都督这儿看病,想必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他看了叶春秋一眼,起初以为是这儿的眷属,也就没太在意,可是进门的时候,郑敬忠说了一句“张大夫、春秋,你们都来,仔细看看。”
张大夫,身躯一震,然后很快给叶春秋投来一个不悦的目光。
堂堂杭州城妇科圣手,张大夫可谓硕果仅存的妇科大夫之一,虽然混这行会被人后背耻笑,可是张大夫很实在,毕竟妇科大夫少,这一行财源滚滚。
本来能来这提学都督府上看病,也是一件与有荣焉的事,就算不收诊金,也可以把自己招牌打起来,谁知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不过里头传来疼痛的射吟声,张大夫顾不得了,他皱着眉,进去劈头就问伺候的女婢“前几****开的药没有用吗?”
那女婢道“用了,可夫人正午进了米粥,便歇了一会儿,下午去了园子里走了一遭,便疼得厉害。”
张大夫有些慌乱,用药不对?不可能啊,他尴尬的捋须“哦,阴阳失衡,确实是难治之症,稍有差错,就可能反复。”接着絮絮叨叨说什么精心调养之类的话。
叶春秋听着想笑,阴阳失衡?这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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