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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叶春秋定了定神,没有再说什么话,则是继续按着手上的名册看下去,其中有不少熟悉的名字,只是多是文官,偶尔也混杂了一些勋贵。
不过勋贵的数目极少,其实这很好理解,在这几年,这些公侯们在镇国府里,可挣了不少银子,生活自然过得写意,若是这个时候跟着某些人混一起,那就真正吃饱了撑着了。
叶春秋大致地看过了名录,却是愕然抬眸道:“只是这些人?李公,若只靠这些人,也敢密谋大事吗?”
是啊,里头虽是牵涉了一个内大学士,几个尚和少卿,再有一些朝廷命官,可说实话,叶春秋还真未必放在眼里。
李东阳别具深意地微微一笑,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件事,杨一清在边镇素来管理马政,入之后,一直署理的是军务,他虽然没有兵,却是提拔了不少当初在边镇的人,这些人有不少都入了京,在京营之中身居要职,难道殿下不觉得危险吗?”
叶春秋想了想,依旧还是觉得这些人不足以成事。
李东阳自然看出了叶春秋的不以为然,又笑了笑,随即道:“这些人,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其实啊,陛下前几年确实已经闹得天怒人怨了,朝中不知多少人,心中多有不满,你看这一次,陛下出海,除了几个你泰山的党羽外,谁吱了声?这是为什么?就如老夫当初所说的,是心寒了,这种事不可能牵连太多人,因为牵涉的人越多,风险就会越大,可只要有人起了头,到时还怕没人呼应吗?”
叶春秋沉吟了片刻,便道:“最后一个疑问,此后你从首辅大学士退居为学士,难道就没有人再拉拢你吗?毕竟你当初和我不共戴天,按理,若是能拉拢你,就再好不过,可谓如虎添翼。”
李东阳则是似笑非笑地道:“那时候,他们早知道你与我处处争锋相对,拉拢住了老夫,就等于是他们与老夫一起,面对面地和你打擂台了。可是他们所图的,并不是朝中的权柄,而是天下,过早地冒出头来,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顿了一下,李东阳又道:“这只是其一,而最重要的是,只怕他们也不肯接纳老夫吧,殿下想想看,若是这件事成了,谁是首功?”
叶春秋好不思索便道:“杨一清?”
李东阳旋即道:“可若是老夫也和他们在一起密谋,那么首功是谁?”
这么推算下,叶春秋终于有一些相信了,若是有人拉着李东阳加入,那么以李东阳的资历和份量,首功势必是李东阳。
没有李东阳,一旦成功,杨一清就是铁打的内首辅大学士,可加入了李东阳,以李东阳当时的声望,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
只怕有为数不少的人,是对此有所疑虑。
李东阳满是世故地冷冷笑了笑,才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啊,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么多人冒着一定风险,暗暗谋划,是为了什么?为的,可能是不认同当今的天子,不认同新政,可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啊,老夫当初那一尊佛太大了,他们的庙容不下。”
叶春秋不禁失笑,看来自己的功利还是不够身后啊,想不到这些士大夫们,就算是搞阴谋,也有这么多的算计。
此时,李东阳却是板起了脸来,道:“可是老夫岂是省油的灯?老夫的几个门生都参与了进去,多多少少,还是略知一二的,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叶春秋抬眼看着李东阳,道:“那么,他们是想要从哪条龙?”
李东阳道:“太子殿下一旦克继大统,势必萧规曹随,依旧还是会任用王华为内大学士,推行新政,这是铁定了的,一方面,太子年幼,肯定是以太后和皇后马首是瞻,太后和皇后仰仗的,只有王华;另一方面,太子对于新政,并无抵触,他毕竟是陛下的嫡亲血脉,哪里有儿子反老子的道理?这些人现在要做的,就是阻击太子克继大统,理由肯定是太子年幼,国家无主,而兴王世子朱厚熜,也是太祖皇帝嫡亲血脉,可以克继大统。”
叶春秋皱眉道:“太后和夏皇后必不肯。”
“他们终究是女人。”李东阳不以为意地道。
叶春秋随之又道:“本王的泰山大人也势必不肯。”
“孤掌难鸣。”李东阳吐出了四个字,深深地看着叶春秋,毫不掩饰地道:“老朽说句实在话,你的泰山,其实完全是靠你拉抬上去的,论资历,论民心,甚至连杨一清都无法相提并论,他推行新政,得罪了多少人。现在这些人,势必要反噬。我来问你,若是这个时候,有人上呈万民,恳请立兴王世子呢?”
叶春秋冷哼一声,道:“民气可用,又不可用,这所谓的民气,其实都是虚的,真到了这个份上,谁会管这万民?”
李东阳便道:“可若是满天下超过七八成的大臣和地方官员,统统上,请立兴王世子,那就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新政推行之后,地方士绅,一片哀嚎,这地方主政的官员,无一不对新政痛心疾首,你的泰山,推行新政,用的是雷霆手段,可是不要忘了,这雷霆手段虽是使了,人望却是浅,他不得已,倒是提拔了一些新政的骨干在朝,可是单凭这么几个人,远远不够,也正因为如此,而今反弹的人,才会有这样多,新政,新政,青龙的这些东西,哪里是人能够轻易接受的。”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讨伐不臣
听了李东阳的话,叶春秋脸色微沉,李东阳倒是再一次点醒了他,对这百官的心思,他的确起了一些警惕。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无数的奏疏和万民书送到了京师,会有怎样的震撼,只怕用不了多久,太后和夏皇后都可能非得打退堂鼓不可。
就如李东阳所说的,她们终究是女人,届时得知太子遭遇了这么多的反对,所想的,肯定不是让太子克继大统,而是保全孤儿寡母们的性命,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愿意提出敕封太子为亲王,让他就藩来做为交换,太后和夏皇后点了头,也是不一定的。
至于他的泰山大人,在百官逼宫之下,难道真能撑得住?
力挽狂澜,固然所需的勇气不可缺失,可是很多时候,也不是单凭勇气就可以什么都办得到的。
对于王华,他若是一意孤行,就可能惹来天下烽烟四起,他敢不谨慎吗?他若是竭力站稳自己的立场,就可能引宫变,最后给整个王家惹来灾祸,他还能坚持吗?可若是他只需退缩,只需退缩一点点,大不了,他还可以致仕,无论谁做天子,都可能给予他礼遇,优渥地对待王家,不失王家的富贵,甚至即便驾鹤西去的时候,新天子也少不了给他加一个文成或者是文忠的谥号。
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可是坚持不退让,就可能是刀山火海,泰山大人,还能够坚持立场吗?
拨开层层不解后,叶春秋感觉心底越加沉重,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放缓紧迫的思绪。
此时,李东阳又道:“在这京中的禁卫和京营兵马,甚至是厂卫,是敌是友,都是难测,这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比的是谁胆量更足,太后和夏皇后,甚至是太子,乃至于是王华,他们只要胆怯,不再坚持,尚且不失王侯,可以衣食无忧。而对于那些百官,对于许多的士绅,他们一旦开了拥立兴王世子的口,就无法回头了,他们只能咬着牙,不能成功,便一无所有。所以一旦开始了,那么这天下的士绅,还有庙堂中的许多大臣,只怕都要拼命了。”
叶春秋稍稍思索,便道:“那么,我现在就去京师。”
李东阳看着叶春秋道:“太后的旨意呢?”
叶春秋道:“太后没有旨意,似乎宫中有人从中作梗。”
李东阳便道:“殿下,这是有人不希望殿下去进京啊。何况,就算太后准你入京,可若不是勤王诏,又有什么用?殿下孤身入朝吗?若是不带上新军,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叶春秋倒是认同他的话,现在他的心是有些乱了,倒是李东阳这个已经被淘汰在权力外围的局外人,看得比他要清楚许多。
现在摆在叶春秋面前,也只有两条路,要嘛在这里等待结果,而一旦让朱厚熜做了天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另一种可能就是索性带兵入关,可一旦带兵入关,这就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这满朝文武再哀嚎几句,接下来,便连宫中,只怕都会对叶春秋起疑。
叶春秋想了想,神色越加沉着,随之道:“我叶春秋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太子殿下尊我为亚父,陛下无论多么混账,可也是我兄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怎可在这关外安逸度日?无论怎样,我非入关不可。这坐天下,非太子不可,无论是谁,谋划了什么,我就算是拼上了一条命,也决不让他们得逞。”
李东阳看着一脸坚定的叶春秋,道:“殿下应当先找一个稳妥的办法,该立即修书一封给京中信得过,且能见太后的人,请太后无论如何,让殿下兵入关勤王,只要新军能够得到太后的懿旨,能够入关,一切就好办了。”
叶春秋似乎也觉得这样最是稳妥,再不多疑,立即走到了案牍前摊开纸,思索片刻,便开始给钱谦修书。
钱谦在宫里,他是可以靠近太后的人,不过……现在谷大用从中作梗,事情未必能顺利,可无论如何,叶春秋也想着要尽力一试。
………………
而离叶春秋很远的一个地方,海天一线上。
在经历了一场海上的暴雨之后,海面渐渐地又平静了下来。
无数的舰船,迎着微风,在海面上徐徐而行,那最大的宝船上,升起的乃是龙旗,龙旗猎猎作响,朱厚照正舒服地瞭望着碧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快到暹罗了吧?”朱厚照扶住了船舷,又道:“这一路来,真是有意思啊,晚一些,得到暹罗补给了,先派一支马船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刘瑾哭笑不得地道:“只怕暹罗人……”
“你是说他们不会肯?哈,反了他们,他们若是不乖乖地补给,朕就将暹罗踏平了。”
看着一身霸气的朱厚照,刘瑾顿时露出喜色:“好啊,好啊,那就踏平暹罗。”
不是刘瑾好勇斗狠,他现在真是恨不得朱厚照赶紧踏平了暹罗,他侍候的这位爷,现在就是出鞘的战刀,不见血不回啊,现在正琢磨着对马六甲的佛朗机人干一票呢,若是在暹罗打一仗,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陛下玩得开心了,这就选择回国,那也算是祖宗积德了。
刘瑾这两个多月来,每日都在船上上吐下泻,吃的也不合口味,真真是生不如死,现在就想着,得赶紧让陛下收收心。
朱厚照却是瞪了他一眼,严厉地批评他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无论如何,这暹罗也是大明的藩属,怎么能轻易动刀动枪呢?朕要以德服人,对付那佛朗机人,动手还好说,可这暹罗,是大明的小弟兄,哪里有说打就打的道理?刘伴伴啊,你跟着朕出来,要学会讲道理,别丢朕的脸,朕此番出海,除了宣扬国威,其次便是讨伐不臣,该打的时候要打,该讲道理的时候也要讲道理,这才叫天朝上国。”
刘瑾不禁满心的委屈,呃,方才不是陛下自己说将暹罗踏平的吗?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直捣黄龙
刘瑾心里是真的郁闷啊。
看着,这陛下是一丁点也不想去了,此去那马六甲,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程。
那里有佛朗机人,据说为数不少,而这海上的风浪又这样大,到处是未知的危险,更不知隐藏了多少凶残的海寇。
固然水师无敌,大小舰船数百,人员数万,船上配备了火炮近数百门,弹药无数,步枪一万五千杆,骑枪一万三千枚,可刘瑾还是忍不住心虚。
刘瑾是很怕死的,怕极了,所以看到朱厚照决心已定的样子,心里已经控制不住地哆嗦了。
一个怕死的宦官,遇到了一个不怕死,往死里折腾的主儿,真是每日躲在舱中,恨不能每日以泪洗面。
朱厚照却是很不在乎的样子,他遥望远方,一副跃跃欲试之态,绝不肯铩羽而归。
天下的事,他都不在乎,世界真的太大了,他率性而为,只想去看一看。
只是这一看,哪里知道即将发生多少风雨莫测的事?
可怕死的刘瑾却没有这么远大的目光,现在他只想继续努力一下,好劝说陛下程,便忍不住地道:“陛下,陛下啊,就算您不为别的想一想,也该想一想朝廷,想一想祖宗的基业啊,陛下离京,这一去,天知道什么时候去,这京里只有太后、夏娘娘还有太子,这孤儿寡母的,假若”
还不等刘瑾说完,朱厚照便斩钉截铁地道:“不怕。”
陛下的心也真是大啊。
不怕?难道陛下已经连这都不在乎了?这江山社稷可是陛下的根本啊,是祖宗基业啊!
刘瑾立即露出一副伤心欲死的样子,还想要再劝。
朱厚照却是自信满满地道:“叶春秋在呢,有他在,朕就放心!”
刘瑾顿时愣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陛下为何如此的胆大妄为了。
原来,这是早有预谋的,是早就想着,就算惹出了天大的祸,都有人来给他擦屁股的。
叶春秋的能耐,刘瑾是多次见识过的,所以听到朱厚照如此说,也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
他只是苦笑,心里隐隐有点同情起叶春秋,摊上陛下这样的好兄弟,叶春秋也真是不容易啊!却是发现自己再无理由继续劝说什么。
没心没肺的朱厚照则是任凭还风吹拂着面上,扶着船舷,显出一脸的轻松。
他身上的衣衫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海风中带着的腥味,也喜欢上这抬头,便是苍穹和汪洋的感觉。
带着写意,朱厚照道:“朕这辈子,最期待最期待的,就是做一件自己的事,朕得幸遇到了叶春秋,可是遇到了叶春秋,也是朕的不幸,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他总能及时地出现,是打击倭寇也好,是对鞑靼作战也罢,他是朕的臂膀,总能做得很好很好的,可是朕,却想真正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他很好,做得很好,就是做得太好了,才让朕没了用武之地。现在,哈哈,到了这汪洋之上,再没有叶春秋来帮助朕了,没有人为朕奋不顾身,没有人为朕扫除障碍,一切都只是靠朕自己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个浑身是劲的孩子,带着开怀的笑容,兴冲冲地到了船舱,船舱里的马灯摇曳,使得舱中忽暗忽明。
刘瑾连忙追了上去,打了几个趔趄,站得不稳,随即堪堪地扶住了舱壁,方才稳住了身子。
朱厚照却是如履平地,接着目光落在了舱中的大桌上,桌上是一副世界的舆图,这是叶春秋专门请人所绘的,极为精准,将这天下的绝大多数角落都展露了出来。
朱厚照觉得,这幅舆图注定要改变自己一生,当他得知自己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一个小小洞天的时候,朱厚照就再无法忍受了。
此时,他手指着马六甲的方向,眯着眼道:“在这里,有大批的佛朗机人,拿下他们,夺下他们的要塞,他们的粮草,他们的一切,之后”他眯着眼,目光开始逡巡,而后道:“你看,这些佛朗机人真有意思,他们在天竺也有要塞和港湾,你看,从这里到这里这就是为什么鞑靼人能够不远万里来到咱们大明的原因,因为它们在这里,建立了许多个跳板,从马六甲,你看,是不是很有意思?先拿下马六甲,震慑佛朗机人。”
说到这里,他手勐地握拳,狠狠地砸在了舆图上,目光闪闪,道:“佛朗机人敢把手深到这里来,朕就把他们的爪子,一根根斩断!”
刘瑾忍不住苦笑道:“陛下,斩断了又有什么用呢?”
朱厚照笑了,道:“因为要直捣黄龙啊。”
“啊”刘瑾吃惊地看了朱厚照一眼,然后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朝向万里之外的舆图位置,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噗嗤一下,他跪倒在地,哀嚎道:“陛下陛下啊奴婢奴婢以为”
朱厚照看着刘瑾,目光一冷,道:“住口,现在这船队,是朕做主,当然,现在可不能传出去,许多船员还以为很快就可以程,若是传出去什么,必定人心浮动,这人心是最该防范的,尤其是汪洋大海上,一面,朕要许给他们富贵,另一面呢,也要随时给他们一个希望,这海上确实是过得苦了些。还有,往后啊,将朕的美味佳肴都撤了,得传出消息去,朕和诸将士一体同仁,要和他们共甘苦,他们吃什么,朕吃什么,随船的大夫,要随时防备疫情还有”
他眯着眼,眼眸里透出了几许光芒,宛如一员运筹帷幄的大将。
此时他的心,早已飘飞了太远太远了。
其实只有朱厚照知道,他自己也有点儿担心,不担心是假的,如刘瑾所说的,前方有太多太多的艰难险阻了,不只是佛朗机人,这随时可能发出怒涛的汪洋大海,甚至还有人心,整支水师数万人,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念头,有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




庶子风流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司马昭之心
朱厚照虽然任性,可也不笨,怎么不明白,人离了乡,行走在这汪洋之中,失去了一切礼法的约束,这才是最可怕的。
此时,他眯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可心里决定要搞点事了。
朱厚照道:“刘伴伴,你起来,少给朕装孙子,你陪着朕一起长大,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朕只想做一件事,你嗦什么?”
刘瑾只好巍巍颤颤地起来:“奴婢只是觉得”
朱厚照很理直气壮地道:“现在是朕觉得什么就是什么,你按着朕说的去做,你帮朕一次,就当是帮朕”
刘瑾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万死,奴婢这是应当的,只是”
“很好,这就好极了。”朱厚照道:“朕就知道你既忠心,也讲义气,和叶春秋一样,这就是为何朕要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朕只信得过你,这船上,可有多少忠心的锦衣卫?”
刘瑾不太明白朱厚照这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还是道:“有不少呢。”
“朕说的是,最忠心耿耿的!”朱厚照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
刘瑾想了想,道:“至少有十几个。”
“很好。”朱厚照脸色越加肃然,道:“待会儿上岸的时候,你先带这些人登岸,去和暹罗人交涉,朕和将士们都在船上等着,然后嘛你趁着这功夫,找个石匠,雕个石人。”
刘瑾呆了一下,不解地道:“石人,什么石人?”
朱厚照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刘瑾道:“就是石人,管他什么石人,总之,上头要刻字,这字嘛,大致就是天子西游大洋,必凯旋而还,从者尽公侯,用语要通俗些的,可别之乎者也,他娘的,这群随船的将士,都是粗人,文绉绉的东西,他们也不懂,说得直白一些,就是说,这是上天的旨意,他们的富贵,就在眼前了。石人制好,就埋起来,次日一早,朕带着人登岸歇一歇,命人安营扎寨,让人挖地建营,到时候自然让他们挖出来,这些丘八,现在倒是对朕忠心耿耿的,可若是在海里漂得久了,就说不清了,他们不信朕,也要信老天爷,总之,总有一种适合他们,去吧,赶紧上马船先行,你别总是苦着一张脸,朕看着心烦,听明白了吗?”
刘瑾生怕朱厚照动怒,只得乖乖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朱厚照这才松出了口气,不再理他,又钻心地垂头看着那桌上的舆图。
朱厚照在海上没闲着,青龙这里,也开始戒备了。
当一封密信送到了叶春秋手里时,叶春秋终于坐不住了。
太后的懿旨终究还是没有来,可是当噩耗传到京师之后,第一封奏疏已经送入了宫廷。
奏疏里的内容十分简单,而今陛下已传来了噩耗,军民猜疑,国不可一日无君,娘娘应该以天下人为己任,早下懿旨,也早正君位,以防止宵小之辈,借机颠覆朝廷。
这个奏疏,很合情合理。
可是在叶春秋看来,这显然都是套路,从一开始,先是传出莫须有的噩耗,接着便急不可耐地上,早正君位,这里头却是最值得玩味的,因为按理来说,他该说的是,请太子立即克继大统,可是这奏疏中,却没有关于太子的只言片语。
司马昭之心,还不够清晰吗?
叶春秋嗅到了阴谋的气息,这和李东阳所说的,一般无二。
此时若是再拖延下去,那么朝中到底会怎么样?叶春秋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只是想着,此时若是再不入京,只怕要悔之晚矣。
到了这个时候,叶春秋决定和李东阳见一面。
再见这李东阳,叶春秋没有嗦,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打算强行入关,李公以为如何?”
李东阳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甚至露出了一丝早知如此的微笑,道:“老朽早知殿下会这样做,只是殿下是强行带兵入关,还是孑身一人入关?”
叶春秋想了想,道:“带兵入关,便形同谋反了,只能孑身一人。”
李东阳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目光开始幽深起来,道:“可是你别忘了,现在京师是群狼环伺,殿下若是孑身一人入关,便犹如步入了干柴之中,只需一个火星子,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叶春秋露出了几分决然之态,摇摇头道:“事情紧急,非要做决断不可,若如妇人一般扭扭捏捏,只会最终害了自己,眼下最紧要的是入宫去见太后,去见太子,若是等到那些人发难的时候,太后和太子,势必会疑虑和退缩,我叶春秋不在,事情随时可能变糟,可我叶春秋若在,至少可让太后和太子有自己的主见。”
“还是太危险了,不如再等一等。”李东阳犹豫地道。
叶春秋笑了,道:“若是因为危险就不去,那么我叶春秋成什么人了?陛下曾说过一句话,叫卿不负朕、朕不负卿,而今陛下对我,并没有任何亏欠的地方,我岂可有负陛下?想我叶春秋这些年来经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就算是说我叶春秋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也不为过。更何况,我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都与我叶春秋休戚与共,若是真让某些人得逞了,接下来就不免关内关外敌对,曲径分明了,更甚至可能是相互残杀,关内的汉人和关外的汉人,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就因为那些人的阴谋得逞,而手足相残,就太不值当了。不到最后关头,我都尽一切办法避免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必要去,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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