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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小二人
小黄蜂一路奔驰到了市里他们常去的ktv,工作室全员早已乖巧等在包厢。祁林踹门进去,胡乱点头就当招呼,二话没说先点了个口水歌,跟着旋律吼得声嘶力竭。施秒在旁边翘着腿磕瓜子,倒酒的手没停过,也不出言阻止。两个大boss都不说话,另外几人耳观鼻鼻观心,安静如鸡端坐看戏。
当晚的祁林成了麦霸,抱住ktv的话筒,说什么也不放手。除了施妙,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他得了什么好事,嗓子嚎得沙哑,涩如含沙,还撕心裂肺咆哮。到半夜大家都累了,横七竖八歪在沙发上,几个勉强立着的,也小鸡啄米点头不休。
有人夜半惊醒,摇摇晃晃爬起,出门去洗手间放水。推门时发现有重物隔着,挤出去才发现,祁林抱着麦躺在地上,身下是散落的酒瓶。他脸色潮红,被咯得皱紧眉头,口中喃喃什么“我的、给我”,支离破碎也听不清晰。
第二天早上施妙摇醒他,告诉他之前定好的杂志封面今天开拍。祁林晕头转向,揪着额发从地上爬起。他手臂剧颤,头痛欲裂,滑开屏幕不耐扫了几眼,朦胧看不清楚,干脆丢开手机:“不去,我要看赵导给的剧情梗概。其它事情,不要拿来烦我。”
他把这薄薄的本子当救命稻草,上了飞机也不放手,翻来覆去揉得快烂掉。
邱池睡了,他还调暗了灯,静悄悄在旁边翻页。飞行高度渐升,他眼前有时闪过黑雾,要捏了鼻梁沉浸几秒,才渐趋光明。
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看不清东西。不能掉以轻心,耽误赵导的戏怎么办。
祁林得了喜爱的角色,肩上重石松懈,终于关注自己。他决定这档真人秀结束后,就约医生查体。
但他在飞机上也睡不安稳,折腾一会就做噩梦,满头大汗醒来,转头一看,邱池仍目不转睛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看到他醒来,邱池自然而然转头,捏着他肩膀,敲玻璃让他向下看:“毛求岛到了。”
郁郁葱葱的小岛,像一望无际大海里的鲸背,孤零零浮于海面。放眼望去,它如同深渊里孤独的守望者,已等千年万年,只盼有人共眠。飞机降低高度,人员渐渐从数个小点,放宽成半个身体。编导组成员早聚拢完毕,各个汗流浃背,在岛上奋力对他们挥舞小旗。
这些成员都穿得花里胡哨,从窗户往下看,他们的小旗像演唱会上的荧光棒,跟随节奏前后挥舞,坚定不知停息。
(3)
机上这几对家庭下来,导演组连忙端茶递水,将风箱从远处推过来,对着他们猛吹。
祁林被冷风拂得头疼睁不开眼,撇嘴转身就想走,冷不丁被邱池从背后抱住。身体被带着体温的外套拢好,邱池温暖的臂膀环抱他,贴他耳垂亲密低语:“摄像头看着呢。”
祁林身体一颤,自嘲笑笑,将被羽毛拨动的心弦强压回去。自以为是的滋味虽苦,他却偏爱饮鸩止渴,毒得五脏六腑皆痛楚,也不知悔改。四处扫了一番,草丛里果然盘踞着几个小巧的摄像头,正三百六十度捕捉画面,他看着它们,它们好像也察觉到什么,齐刷刷调转镜头向这边挪,像许多暗中观察的哨兵。
不过两秒,祁林就调整了表情,他忽而抱住邱池环在他胸前的手,转过脸靠近邱池嘴唇,蜻蜓点水擦过,弯眉‘啾’了一口。
他眼睛笑弯成月牙,两个酒窝冒出,犀利眼角失了锐意,化为绕指柔,羽毛似的,在邱池心上挠了一把。
那一瞬换了邱池怔忪,手臂横在原地还没动,祁林就鱼一样滑出去,抱着他外套,远远大笑:“老王……隔壁老王,谢啦!”
祁林眉眼原本锋利,但因笑弯了腰,眼角就像被墨笔描过,金粉点染过的阳光在皮肤上跳跃,滑入鬓角,涌进锁骨,沿着白皙皮肤坠落。
他在青山绿水的环绕中挥舞双手,林中飞鸟被笑声惊扰,争先恐后从栖息地跃出,从他头顶飞掠而过,蔽日翅膀化为长毯,似要携他而行,翱翔于天。
怎么能让他飞走?
应该折断他的翅膀、撕烂他的羽毛,塞住他的耳朵,将他护在身边,挡在身体下,再不让别人看到。
邱池抱臂站着,不发一言。哭声从远处乍响,他心念一动,好似被扇了一掌,身体一颤,口鼻从深水拔出,终于抽吸到活命的空气。
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不能也不准,不能重复这样的轮回。
他再一次告诫自己,体内的野兽嚎叫咆哮,他轻抚胸膛,在意念里新挂上把锁,将嗜血凶物重新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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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将情感用铁链缠裹。
他循着声音望去,才知道刚刚他俩秀恩爱,旁边几组家庭被虐的牙酸,齐齐举手要求导演组尽快讲解规则。导演组为了顺应民意尽快开始,先将副台长的女儿,从保姆车上抱了下来。
一般上星的成品节目,非必要情况,都不让工作人员入镜,但小女孩满面惊恐,抱着工作人员的手臂不撒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粉雕玉琢的小脸哭成苦瓜。从繁华都市来到蛮荒之地,对她来说,比进入异次元还要恐怖。身边有长嘴蚊虫嗡嗡飞舞,女孩被咬出几个红包,更是放声哀嚎,拼命往工作人员怀里扎。
工作人员无奈,只得低声安慰,揉着她头发安抚,盼望祁林他们尽快过来解围。
祁林远远看到,见了小孩哭自然心疼,凑近了将她抱起,圈在怀里摇晃:“怎么了宝贝?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我要妈妈……”
“妈妈让叔叔陪你玩几天,叔叔会玩的东西特别多,你学会了,可以去教其他小朋友”,祁林把她圈在怀里,手臂捧着她,轻轻摇晃:“宝贝过来玩几天,可以赚好多好多钱,妈妈回家,就可以给你买新裙子了。”
祁林也真是钻钱眼了,和小孩子说话,也三句离不了它。
小女孩大概3、4岁的模样,对钱没什么概念,对新裙子倒是执念颇深,她很快抽噎两声,莲藕似的圆胳膊圈起来,环住祁林脖子:“真、真的?”
“真的”,祁林从工作人员手里接纸巾过来,给她擦了眼泪,小孩脸皮又嫩又薄,哭久了会泛红,但她白得不掺杂质,即使剥去外壳,皮肤仍像荔枝,吹弹可破:“宝贝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陈佳慧,也叫小麻花”,小女孩抽噎够了,像抓着救命稻草,把祁林脖子环紧:“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
“我叫祁林,你可以叫我祁叔叔”,祁林抱着她转回来,让她的脸对着邱池:“这是邱叔叔,叫他什么都成。”
小麻花抬头一看,似乎被邱池的冷脸吓到,转而又去搂祁林脖子,低声啜泣:“你小,你是哥哥,他大,他是叔叔。”
祁林一愣,憋不住就想乐,邱池凑近两步,从背后揽住祁林,贴着他耳背,将他们一起圈在怀中:“她不让我抱,那我抱你,就是在抱她了。”
摄像头好像察觉到什么,向这边聚拢得更多,草丛里探出无数机械脑袋,争先恐后向这边挤。
这真人秀比平时拍戏的规矩还多,但对祁林来说,这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他站在愚人节的舞台上,肆无忌惮表露情绪,不怕被人知晓。
他毫不客气侧过头,张口咬住邱池的脖子,后者脖子上有条青筋格外鲜艳,祁林的小虎牙寻找个脆弱地方,轻轻一咬,温热血脉在口唇下奔腾更烈。
邱池也不躲,甚至微微合上了眼,祁林的舌尖在上面滑动,牙齿已经陷入皮肤,即将咬破时,又悄然松开。
“老王八,说不定我是吸血鬼”,祁林凑近邱池耳骨,舔舐嘴唇:“吸光你的血,让你变成人干。”
“求之不得。”
邱池淡淡回应,瞳仁颜色化得更浓,像铅块搅拌融化灰黑,吞噬剩余空白。
祁林抱着小麻花,邱池抱着祁林,三个人黏腻低语,真像温馨和美的一家。
小镜头们拍够了画面,心满意足退下,三三两两去找其它家庭。那边镜头走远,邱池后退两步,体温离开后,凉意蔓延更盛,祁林不着痕迹向后一探,只握到冰冷的空气。
他没有回头,条件反射抽回手,将小麻花抱得更紧,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小麻花被捏疼了,抬起小脸看祁林,又举起肉手,奶声奶气揉他的脸:“哥哥,不疼,麻花吹吹。”
他眼圈泛红,小麻花以为他撞到了哪里,真的凑过去吹他睫毛。他之前在飞机上睡过一会,难得血丝湮回了眼底,看着并不可怕,也不知小孩为什么觉得他疼。
(4)
毛球岛作为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之一,租金奇贵,几组家庭平时工作又忙,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拍摄,因而节目组决定分开几队,给他们设计不同的路线,又分设不同的障碍,代表成功的小红旗插在一座悬崖上,哪组先得到,就算得到最后的胜利。
他们的手机都被走,每人只剩一个联络装置,只能与自己的家庭,以及家庭所属的跟拍导演通话。科技发展到现在,早不用专门的摄影师跟拍,许多圆脑袋机器人挪动短腿,淅淅索索从草丛爬出,分散在各处追随,时刻做全方位的追踪。
按剧本的规划,为了制造话题,第一天祁林要与邱池吵架,两人要吵到不可开交,以分睡帐篷为止。之前祁林最红的时候,也参加过真人秀,遇到这种本子,早撕了罢演了事。但他现在受挫多了,知道机会不易,便也随着剧本意思,硬着头皮,冷嘲热讽怼了邱池几句。
对邱池来说,这就像家养的小猫亮了爪子,呜呜叫着在他腿边挠,他浑不在意,甚至眉毛都不抽动。两人走了半个小时,祁林脚步放缓,抱孩子太久手都发抖,邱池干脆伸过长臂,把小麻花接了过来。
小麻花从刚熟悉的哥哥怀抱,到另一个冷脸叔叔的怀抱,吓得咧嘴就要哭,邱池不会哄小孩,只僵硬胳膊捞着她,把她夹在半空。
他在脑中回忆了剧本,耿直背书:“与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哭,不然把你拉去喂狼。第二,不许叫,不然把你嘴巴缝成围墙。第三,不许闹,不然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再见不到爹娘。”
邱池显然是没什么天赋,束手束脚连台词都念不好,明明是生活化的台词,被他一说像到了作案现场,小麻花吓得哭都不会了,她与邱池大眼瞪小眼,齐齐僵硬在半空。
祁林拍拍额头,只得再把小麻花抱过来,但这次把她放到地上,半蹲下来看她:“小麻花先自己走,等累了,哥哥再抱你,好不好?”
“哥哥累,我自己走”,小麻花鼓着包子脸,紧紧搂着祁林小腿,像棉花糖粘在祁林身上:“哥哥饿了。”
“哥哥不饿,小麻花饿了吧”,他抚摸女孩的头发,自然抬头指挥邱池:“老王八,去摘果子。”
邱池没动,祁林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亡羊补牢:“邱总,请去摘果子。”
邱池还是不动,只眉头微微拧起,他上前两步半蹲,抬起祁林的脸,直直看他眼睛:“再问你一次,该叫我什么?”
无数画面涌进脑海,还都是少儿不宜那种,祁林干咳两声,眼神飞出去乱瞄,就是不看邱池。邱池等不到回音,唇角牵出一抹笑:“看来你想在她面前现场表演。”
暧昧的红蔓延上祁林的脸,他立即回头看小麻花,女孩仰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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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无邪看他,一双圆溜的眼里满是童真。
“老……老公,去摘果子吧。”
他低声喃喃,说到最后,嗓音都淹没在喉咙里,咕哝进晕红的喉结。
“叔叔是老公,那哥哥是,老婆吗?”,小孩子不记仇,转头就忘,小麻花已忘了被吓的阴影,迈着小短腿往祁林膝盖上滚,像个香软的糯米团子:“好像爸爸妈妈哦。”
邱池得了满意答复,站起身向四周看,他们按着导演组给的路线图,今晚应该就能到第一个露营点。
只是这种荒岛类节目,能携带的东西都有限,两人身上除了基本的衣物、水和应急药品外,只有压缩饼干和面包。这样的食物成年人还可以凑合,但小孩肯定不行,至少要再找些水果。
远处似乎还真有一片果林,三人一起向那边走,走了不远便有香气飘来。远远挂在树枝上的不知是什么,那种类在市面上没见过,个子不大但外壳坚硬,幽香阵阵席卷而来,
那树虽不高大,但枝杈少,让人很难凭自己能力爬上,邱池绕着树走了几圈,矮下身,指着肩膀,示意祁林踩上去:“你比我轻,站上来。”
祁林倒没想到老王八这么当机立断,还以为他要在‘上下’问题上纠缠,不过对方金口已开,他也毫不客气想往上爬,只是还没碰到,就被邱池眼尖捏住脚踝:“先脱了鞋。”
掌下的脚踝并不粗壮,甚至有些巧,祁林隐约有倒三角体型,两条长腿匀称漂亮,邱池掠过那肌肤,蜻蜓点水松开了手。
祁林腿脚一抖,暗骂自己不经撩,脱了鞋站上邱池肩膀,后者抓进他的小腿站直身体,慢慢将他顶上高处。
这老王八不知吃什么长大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平时看不出来,这会站在他肩上摘果子,祁林脑中突兀蹦出一句“如果我获得了什么成就,那也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绷不住乐了,手掌按上枝杈,把果子抓得摇摇晃晃。
“摘好了就下来。”
邱池勉强用膝盖顶着树,时间久了,他也有些不稳,小麻花扑过去抱邱池的腿,力气虽小,也努力让邱池的腿紧贴树根。
小肉团仰着头,眼巴巴看着祁林……手上的果子,小胖手塞进口里,吮得满是晶莹口水。
祁林于心不忍,先丢了个果子给她:“麻花,你先吃。”
只是毫无预兆改变重心,邱池肩膀酸疼抓不住他,后退几步就要倒,他连忙把小孩踢到一旁,揽着祁林的腿往柔软的草丛里摔,下落途中拉着祁林的腿向下滑,落地之时,祁林的额头‘咚’地砸上他胸膛。
这一下真是实打实的疼,邱池大脑一窒,心脏都要跳出胸腔,痛呼险些跃出喉咙。
祁林这一下也摔懵了,采来的一把水果被他手滑一松,天女散花砸向地面,不过因祸得福,竟把它们的坚硬外壳都崩开了,浓郁香气四散飘飞,空气被浸染得如同蜜糖,黏腻令人头皮发痒。
小麻花吓坏了,扔了手里的水果扑过去,爬到祁林背上,咧了嘴就要哭:“哥哥……”
“麻花别怕,哥哥没事,就是叔叔被我这么一压,怕要不能人道”,祁林把手臂环过去,从背后拍小麻花的背,幸灾乐祸傻笑:“可怜叔叔纵横江湖数十载,未尝败绩,此后要是一蹶不振,江湖人怕要拍手叫好了。”
小麻花不懂他在说什么,哼哼唧唧对祁林撒娇:“哥哥、哥哥好。”
祁林正要再笑,后背突然被一条有力臂膀环住,邱池的声音沿他耳蜗滑下,像一条吐着信子、燃烧鳞片的蛇:“哥哥想亲身体验?”
“老王八,你吃错药啦!”,祁林慌忙抱着小麻花,抬腿蹦起来,耳根红透,热血急速向小腹奔流:“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你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邱池顶着腰坐起,弹掉身上的叶子,扶着树干起身:“我又不戴面具,没必要总板着脸。”
那也不对,这样的老王八,祁林之前也很少见到。
他在kj度过了迄今为止的大部分时光,说是被kj养大都不为过,董事长最初是邱池的父亲,那是个温文尔雅、绅士风度十足的男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慌不忙,冷静沉稳,袖口和领夹总是一尘不染,连领带的角度和花色,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但他的助理却最怕他,明明他说话和风细雨,嗓音温润如绵,助理每次进办公室前,都要偷偷做半小时心理建设,才重新补了妆,哆哆嗦嗦进去听他吩咐。
后来他可能年岁见涨,或是钱赚够了想享受生活,渐渐不再来公司,最后据说脑溢血突发住进icu,公司的重要事务,彻底转移到邱池手中。邱池的面容像他父亲,只是喜怒更不形于色,抿嘴不笑时,唇角微微下探,构成个‘我不开心,有话快说’的情绪状态。
人生贵在及时行乐,做生意这么不开心,不如回家织网捕鱼。
祁林心里默默吐槽,那次在练习室搭戏,其实不是第一次正经八百见邱池,之前也曾经擦肩而过他在走廊与邱池狭路相逢,刚想凑过去套个近乎,就被身旁的人一拉,半个字没吐就溜过去了。
拉住他的人是祁真,与他同样是练习生,名字和他只差一字,甚至连相貌都有七分相似,其它练习生都调侃他们是失散的孪生子,做个鉴定就会颠覆人生。
祁林根本没理这茬,祁真比他努力百倍,是练习生里被公认的‘练习狂’,他可不要这么傻用功的‘兄弟’。
“他很可怕的,你不要过去”,祁真鬼鬼祟祟拉他到墙角,支棱着耳朵,对他吐露秘辛:“我之前路过董事长办公室,那里的门隔音很好,可还是能听到,邱总在里面摔东西,好像把原来董事长的东西,都砸烂了。后来办公室重装,就是因为这个。”
“哟,原来是因为这个,那还对外号称换风水”,祁林点了根烟进唇,吸了一口就扔了,立即将祁真的耳朵拉过来:“哎我说,你能不能硬起来,怎么软成这样?干这行不想办法上位,反而见人就躲,你还干什么干,回家喝西北风吧!”
“很疼啊,别抓了。”
祁真捂着被揪红的耳朵,可怜巴巴缩起来,泪水立即浸透眼眶。
他本来就不想干这行,如果可能,他更想去上学。
祁林放开他,恨铁不成钢撇开头,他随意靠墙立着,夹在指间的烟溜出长线,慢腾腾向天上飘。
还以为邱池这种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着皇帝般的生活。
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潇洒。不过说来也是,人活着,哪能这么随心所欲。
祁林自小被二叔养大,也算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头,他从小没见过亲生父母,早把二叔当做父亲,没改口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续弦的妻子,他称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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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的人,也带了个男孩过来。
那男孩叫郎飞,比祁林小五岁,但打从第一天来,就没正眼看过祁林,他比祁林性子更野,更不好管教,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在学校掀女孩裙子、偷老师东西,往同学粉笔盒里放蜥蜴,组成小团伙在学校横行霸道,这样的事情没少做。
二婶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说话和风细雨,仪态温婉可人。她上段婚姻失败,对儿子多有亏欠,平日里从不对郎飞说重话,也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祁林早早就在kj,千里迢迢回钱源市不易,平日回家次数也不多,但她待祁林如同亲子,甚至因亲子不服管教,待他甚至比待郎飞更好。祁林小时候最喜欢法拉利模型,各种型号、各种颜色,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高的矮的,只要看到就挪不动步,眼睛都恨不得黏上它们的轮子。
每次祁林回家,都会发现房子里堆了新款,二婶无论逛街、喝茶还是搓麻,都不忘给他打听新货,后来甚至专门开辟了一个进货渠道,给他带货的速度,比上市时间还早。
她做饭手艺奇佳,东西方食谱都信手拈来,家里厨房常年备着各式用具,她手腕秀雅致,炒菜时火跃上油锅弹上半空,却能面不改色。kj的食堂已经算得上菜色丰富,但每次有空回家,只要二婶做饭,祁林都狼吞虎咽,捧着盘子舔得光。
二婶在旁边微笑看他,时常轻言几句,让他慢些吃不要噎着。
只是她的手艺,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没体会太多。学校校长已经亲自登门找了祁建中,说郎飞这么下去,必然会走歧途,建议祁建中负担起为人父的责任,趁他年龄还小好好管教。祁建中无法,只得将他送去了寄宿学校,定时定点给他打钱,逢年过节才放他回家。
想到这里,郎飞上了大学,应该很快就要添辅修课了,应该多给他打一笔学。
回忆中的事,思维跳跃就是毫无根据,小麻花磨磨蹭蹭爬上他肩膀,把果汁淋到他唇上时,祁林才骤然惊醒。他其实只神游了两分钟,竟想起从前新许多,这些事像从脑中洒落的珠子,叮叮咚咚砸落,大珠小珠落玉盘,互相连接不上,没有顺序也没有逻辑。
有时想到一件,另一件也会突兀冒出,不知线索的源头在哪里,只要多想,就有水流在脑中冲撞,让某根弦突突裂疼。
邱池在一旁半抱着小麻花,不让她把汁水抹到祁林脸上,他自己早被小麻花抹得满脸都是,整张脸颜六色,像打翻了的画盘。祁林没见过邱池这么狼狈,顿时放声大笑,果汁呛进喉咙,把他噎得拼命咳嗽,邱池皱眉在背后拍他,无奈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祁林瞪着眼睛,针锋相对怼回,不落半点下风。
小麻花又迈着小短腿,拽着祁林胳膊,往他肩膀上爬:“哥哥,小麻花脖子,痒。”
小孩的声音竟带了哭腔,祁林一听就急了,将她转过身,与邱池往她脖子上看:“哪里痒,我看这里起了个红包,是这里么?”
细嫩的脖子上起了个红疹,看着不大,其余地方也没有,但小孩皮肤细嫩又白,这么一看,也确实突兀。
背包里带了止痒药膏,邱池挤出一点,给小麻花敷在红点上。
“小麻花,之前也这样吗?是不是被蚊子叮了,你对什么东西过敏?”
祁林心跳如雷,不敢大声说话,只得温声问她。
小麻花脖子发痒发疼,脸色涨红,她看着祁林的脸,湿润眼球在眼眶里乱转:“哥哥,我怕。”
邱池已取对讲机出来,调出频道,直接与跟拍导演通话:“小麻花有没有过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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