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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薛眠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要是有聚会的话这会儿人马也都该在路上了。薛眠捏着手机想了想,给许明回了条消息。
许老师好,因为身体突然不太舒服,聚会就不参加了。我明天走,公司临时有事需要赶回去。对了,晚上的聚会莫遥老师参加吗?
两分钟后许明的消息回了过来。
身体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你?中午出来就没见到你,莫遥说你不舒服,在翻译室休息,也怪我没走心,早知道该过去找你的。咱北京的气候也太不养人了,怎么一来就生病了啊。哦,莫遥在的,刚刚我们还提到你了呢。小薛,要是不舒服就不让你折腾了,先在酒店好好休息,喝酒的事咱们来日方长。
好,谢谢老师。
起手机,薛眠一秒不等的问南渡:“我要几天才能出院?”
“三天。”
南渡用一种“你敢提前出院试试”的眼神看着他。
薛眠瞬间秒懂,冷不丁被那威严眼神吓得往后一退,躲什么似的离他能有多远离多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打算提前出院,就是想问问比如……明天挂完水,我能出去走走吗?不走远,就楼下小花园什么的。”
“出去做什么?”听出他这要求古里古怪,南渡将切好的苹果递过去,直白了当的问。
“约个人见面,”薛眠拣了块苹果放进嘴里:“正好请人过来参观一下医院环境。”
手机震了一下,莫遥放下酒杯去掏袋。
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环境嘈杂,走到哪儿都是乱哄哄的,他并不是多喜欢。但公司聚会是民主投票,绝大部分人选了酒吧,他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一串未命名的号码。莫遥认识这个号码,而且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上次去英国的飞机上跟对方交换来的,只是他偏偏不想存名字。
莫老师,我在医院住下了。条件设施都不错,想邀你明天过来看看。哦,不用特意带鲜花水果,这里什么都有。
呵。
莫遥表情冷峭,对着屏幕勾了下嘴角,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好笑。
然后回了四个字:地址给我。
晚上病房陪夜不能再没人,好歹也是上过手术台的。薛眠看了看南渡,又看了看姜蒙,这二位显然都不合适,便让姜蒙帮忙去护士站找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一点的小护士,今晚就靠人家多担待照顾了。
“护士没有守床陪夜的。”南渡看着薛眠。
“也不用怎么守啊……”薛眠低着头,开始自我叽叽咕咕:“就帮打壶热水备着,渴了我自己倒。反正也不能吃东西,没别的要求。”
“那洗漱呢?”南渡立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上卫生间,关灯,关空调。这些谁来?”
“房间灯开关床头就有,空调也有遥控器,”薛眠一一给他作答,但话说得有点急:“洗漱、卫生间我自己能下床,再说都不吃不喝了,哪还用……”
“不行,”南渡干脆在床边坐下:“我留下。”
薛眠:“…………”
三瓶水挂完已近九点,晚上薛眠照旧喝的稀稀粥,姜蒙买来晚餐,南渡一边吃饭一边还要打电话处理两个待签文件的审核,饭到中途也凉透了。姜蒙下楼买了两套洗漱日用品上来,又将几份文件资料一并带上楼交给南渡,忙完一圈才告辞离开。
这家医院是私立的,病房条件不是一般的好,一里一外的大套间,外间还有陪护的床和沙发,以及一张办公桌。
南渡打完电话回来,见薛眠挪着步子要下床,走过去扶了一把:“去卫生间?”
一种隐隐绰绰的尴尬感从南渡说完那句“我留下”开始就一直笼罩在薛眠脑子里。
所以他抬了下眼皮,目光既幽怨又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到底没吱声,低下头开始穿拖鞋。
“洗漱?”南渡却恍若未睹,继续锲而不舍:“小解?还是……”
“洗漱!”薛眠实在是怕了他后面还要说出什么更让人难堪的话来了,赶紧出口打断。
这一抢答绝对称得上气势如虹,南渡不禁挑了下眉,倒也不以为意,弯腰替他把拖鞋从床架上拿出来摆到地上,道:“牙刷要电动的还是普通的。”
“普通。”薛眠一脸的不情不愿,撑着床板站了起来。
见他穿好了鞋,南渡放薛眠自己扶墙走,先一步到卫生间将牙膏牙刷准备好。薛眠摸着墙慢慢吞吞挪到了卫生间,伤口虽然是微创,但隐隐还是有点疼的,便没太逞强,任由南渡替自己打点好了一切,走到水池前拿起牙刷开始刷牙。
刷了七八下。
早知道就选电动的好了……怎么手来回划拉几下牙刷也能扯到伤口啊……哎呀有点疼啊……怎么办不会崩开流血吧……
南渡倚在门口,一手撑在门框上,看着薛眠越刷手上动作越慢,便问:“牙膏口味不喜欢?”
噗——
薛眠差点没喷他一嘴泡沫。
又不是吃牙膏,要什么好口味?!
没好气的瞥了人一眼,手上加快速度,匆匆把一口白牙给刷干净了。
然后是洗脸。
水龙头能出热水,薛眠调好温度,刚刚刷牙的时候尚且还能分一只手出来撑着水池借点力,可这会儿洗脸是双手齐上阵了,不有点站不稳。
不过没关系。
两脚往前挪了挪,薛眠前倾着身体将小腹抵在池沿上借力弯腰。尽管伤口会因为曲着身体被压得有些抽疼,但他这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洗把脸又不是什么时的事,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不过疼是真疼啊……
薛眠猫下腰,流水声哗哗作响,溅出来的温水打湿了胸前衣襟,自然也打湿了抵在池沿上的小腹那一片。
这么一来还得换衣服了。
唉,又多了个睡前小运动。
腹诽完,薛眠正伸手去拿洗面奶,突然腰上一紧,清晰的感觉到有个人站到了自己身后,有两只手跟着贴到他腰侧,一左一右扶得稳当,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徐徐响起:“离池子远一点,衣服全湿了。”
犹如五雷轰顶,内心万马奔腾,薛眠整个人僵化在原地。
什——
么——
情——
——况?!
见怀里的人像块石膏似的僵住不动,一只搭在薛眠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南渡温声提醒道:“还不洗?”
拿着洗面奶的手由于过度用力,塑料外壳被捏得涨变了形。热水哗哗的流着,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把狭小的空间蒙上了一层暖湿的水雾。
薛眠如坠梦境,几乎以为是自己错觉了。
是谁在背后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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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小毒君回来啦!
终于忙完了年会,小毒君非常开心,不但顺利完成主持人物,还抽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品,虽然实用性不大,不过是个喜气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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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还有几天就是年三十儿了,昨天是小年,我就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所有亲爱的你们新的一年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喜气洋洋。美好的一切属(鼠)于你哦!么么哒~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角斗14
思绪及时悬崖勒马,薛眠被自己拽回清醒。
挤开洗面奶在手心揉化,面色看着还算冷静,没喊叫,也没挣扎。估计是考虑到两人体力悬殊太大,反抗也没什么用,占不了便宜还白吃亏,不如来之安之。
可是人在弯腰的时候某个部位会撅起来这件事后面那个人他清楚吗?
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打出一层雪白的奶泡。薛眠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办,一会儿该怎么办。他现在还能支着上半身,不把腰弯下去,可回头接水冲脸的时候要怎么弄。
站直了冲?
扎马步冲?
那水还不全顺着脖子挂下来了?
疯了。
正举棋不定间,一只原本搭在腰侧的手突然离开,接着横过手臂揽到腹前,轻轻一勾一压,薛眠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带着往后快退一步,直直贴进了一副宽阔且坚实的胸膛里。
“……你、你干什么?”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再搓可要脱皮了。”南渡表情认真,语气从容,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按到薛眠后脖颈上,往下轻轻一压,引着他弓起背、弯下腰,把脸挨到了水流前。
“冲泡沫吧,洗得很干净了。”
薛眠只感觉自己天灵盖正往外冒着热气,甚至有滚滚浓烟从头发丝里一缕一缕的往外钻,都不用很久,只差最后一秒就能把他给完全点着。
以一副麻木不仁无欲无求的表情洗完了脸。
还好衣襟没有更湿。
薛眠是真的受不了了,撑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还行,不是很臭,还能看。眼角余光自动忽略掉同样映在镜中的另一张脸,缓了缓,方开口道:“好了,那个……后面的我自己可以了。你出去吧,谢谢。”
其实后面也没什么要弄的了,做过手术的创口不能沾水,他就是想把淋浴打开冲一下腿和脚,再把湿衣服换下。虽然是病号服,不讲究,但前襟湿了总还是不舒服的,正好衣架上挂着一套新的,那就换下来吧。
“小心,注意打滑。”南渡松开双手,将淋浴喷头取下来,先试了一下水温,确认出水正常,才将喷头搭到薛眠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都没问题了,这才退出了卫生间。
薛眠默默吁了口气,扶着腰挪到花洒边,刚要打开水龙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回头——还好,门关着。
可怎么还是有点不放心……
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到门边,从里面把门锁上,确认插销工作正常,这才慢慢吞吞的又挪了回去,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南渡坐在书桌前,面前是几份摊开的文件。
这趟北京之行原本是来见两个客户,上午宾斯凯丽的签约会算是四天紧凑日程里唯一一个无需与“谈判”、“磋商”相挂钩的活动,何况薛眠也在,所以一开始他是抱着点可观的期待的。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
监控视频姜蒙已经给他看过,画面拍得很清晰。正因为清晰,从行为逻辑上说,不让人怀疑那个始作俑者自己难道不知道饮料贩卖机上方就有一台高清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机器的拍摄中?
实在匪夷。
薛眠说明天约了人来医院,不出所料的话应当就是这个“投毒者”了。南渡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案,原因也在于此。这件事前因后果旁人并不了解,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其中细节,清楚怎么处理才是最佳,所以他把主动权留给薛眠,等他醒来后自己做决定。
不过最终薛眠没让他插手,南渡多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好像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十几分钟后卫生间门开了。
“我好了,”薛眠出现在门口,目光隐隐绰绰的躲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敢直接看过去,只偏着头假装往窗户那边张望:“你可以去洗了。”
头发是湿的,脑袋上还搭着块毛巾。
南渡蹙了下眉:“不是说过不能沾水。”
“我又没洗澡,哪儿沾水了。”薛眠嘴里叽里咕噜,小声狡辩了一句,不过还是没看他,背靠在墙上用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头发,然后就贴着墙根开始往里间病房挪。
手里拎着个吹风机。
卫生间就有插座,但这人没选择在里面吹干了再出来,显然是因为站不了那么久,大概想进去坐床上去吹。至于他是怎么在“不沾湿”伤口的前提下把脑袋洗了……尽力弯腰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南渡冷着一双漆黑的眼,目光盯在那个往房间艰难移动的人影身上,似乎是有些动气了。
突然,他推开椅子站起身,迈着长腿几步跨过去,二话不说,弯下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返身放到了窗户边的软沙发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薛眠呆愣愣的拎着个吹风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脸还是懵着的。
沙发旁边有插座,南渡从他手上拿过吹风机,接上电源,手搭到薛眠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上,道了声“低头”,这就开始给他吹起了头发。
薛眠还是一脸懵。
不,他更懵了,连眼睛都发直了。
张了张嘴没说得出话来,忽然感觉伤口有点疼,先捂了只手过去按着点。薛眠人靠在沙发背上,耳边是“哄哄嗡嗡”的吹风声,额前有几撮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头皮是热的,热风吹在脑袋上,又暖乎又有点吵,吵得他无心去想其它,就那么乖乖的坐住了。
眼前有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医院楼下真有个挺漂亮的小花园,路灯很亮,花草很多,石子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休息的病人或家属,还有人牵着小狗在遛弯……
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个人影。
一个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抓着块蓝色毛巾,看不清表情,也没有动作。另一个要高大许多的人则站在沙发后,袖子卷到小肘处,低着头,认认真真给前面坐着的那位吹头发。他手指修长,五指在乌黑的头发间翻动,指尖不经意触到柔软的头皮,那种触碰异常清晰,仿佛连大脑都会被刺激到,让人办没法忽略它的存在。
天知道最后薛眠是怎么熬过来的。
按说被人伺候应该是件挺享受的事,但这伺候“对象”总得挑上一挑。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正给薛眠捯饬头发的是著名的tony总监,付了的服务,他当然可以心安理得泰然享受。
但毕竟不是。
吹完头发,南渡问了薛眠一句“自己能不能走”,听他话里意思是嫌自己挪着走太慢,打算抱他回里间病床上。这下薛眠是终于坐不住了,二话不说,捂着肚子拔腿就跑:“够了够了够了……几步路的事我自己能走,你洗澡去吧!”
薛眠失眠了。
一夜无梦。
虽说昨晚后来南渡一直在外间处理文件,除了进来给他倒过两次水就再没出现了,可薛眠还是提着一颗静不下的心,辗转反侧,左思右思,没能闭得上眼睛。
乱七八糟想了一夜。
又像脑袋被掏干净放空了一夜。
说想了点什么吧,倒也想了。他在想,如果那时在宾斯凯丽南渡没去找他,自己这会儿该是什么样。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莫遥说了,他“开玩笑”有度,也让他说着了,真的只要住三天院。
但如果单靠自己疼醒了、能动了,再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会儿恐怕连手术台都还没下得来,届时一个小微创估计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了。
所以还是得谢谢他的及时出现。
然后薛眠又想了点其它东西,比如医药要怎么还,毕竟这次不再是“工伤”;以及回头要怎么跟崔绍群解释晚回去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好术后康复会很快,只要他不说,崔绍群应该看不出来。
如此这般瞎想了一整夜,几乎没有闭过眼睛。
所以他现在相当困。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护士正在给他扎针挂水。薛眠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手机,刷新闻是每日习惯,何况今天还约了人,他得留意着看点时间。
南渡一早就走了,听说是上午有客户要见,约了莫遥的事薛眠没瞒他,不过也没让他太多牵扯进来,一来是觉得靠自己可以顺利解决,二来也没理由再麻烦人家。
有过这么样的一个时刻,薛眠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活了近三十年,一个人能在数月之内连着两次住院已经算是不多见,偏偏还回回都在同一个人面前,他倒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际遇了。
吊瓶快挂完的时候薛眠到了莫遥的短信,说人在楼下,停个车就上来。小护士给他拔针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一个身着宝蓝色风衣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薛眠伸过手给护士做操作,歪着头看向房门口方向,眼睛亮堂堂的。
突然勾唇一笑,道:“莫老师来了。”
莫遥正举着手机对着宽敞明亮的病房拍照,边拍边感叹:“挺好,环境是不错。”
“随便坐,”薛眠回手,按住了护士贴在手背上的绷带胶:“不过你要是不喜欢药水味,我们也可以下楼走走。”
“不用,”莫遥边低头看屏幕上的照片边给自己挑了靠背沙发坐下:“就这儿吧,看你病殃殃的,估计也讲不了几句话。”
“不至于那么娇弱,”薛眠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微创手术,当天就能生活自理。莫老师看着气色不错,昨晚聚会玩得开心吗?”
莫遥被他一说,抬手摸了摸脸颊下巴,挑着一边眉毛道:“还行,没熬夜,一点多就回去了。不过想着得起早来你这儿,懒觉倒是没睡够。”
“那还是我不好意思了。”薛眠走到桌边给客人倒了杯白开水。
“这话就客气了。”莫遥笑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今儿是怎么说?我以为你得拿个发言稿出来才能痛快呢。”
“也不是学术报告,词多不一定能达意,”薛眠把杯子放到莫遥跟前:“几句就够。”
“那开始吧,”莫遥起手机:“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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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该说啥,就……天好冷啊~~~~~~
明天见哦同学们!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角斗15
薛眠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突然有种想抽烟的冲动,便伸手在病号服里摸了摸。摸完一想,怎么可能会放这儿,遂对莫遥道了一声“稍等”,起身去翻大衣外套,最后在提包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啧,瘾这么大啊?”莫遥看了看他,张着嘴哑然笑了一声。
“本来没什么瘾,突然想抽一根。”薛眠给自己点了烟,问莫遥要不要来一支。莫遥摇摇头,干翻译的嗓子跟电视播音员一样金贵,他搞不懂薛眠怎么就一点不知道保养,烟说抽就抽,要换成他,打死都是不能的。
“可能这就是我和你其中一个不同吧。”薛眠夹着烟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徐徐飘出,眼前一片白雾缭绕。
“哦?什么不同,”莫遥自问自答:“注重养生?还是懂得体恤身体?”
“不,”薛眠坦诚的摇头:“是对‘翻译人’这个身份的看重程度,我和你大不一样。”
莫遥渐渐敛了笑意,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愿闻其详。”
“我不太清楚莫老师是怎么走上翻译这条路的,但一定过程辛苦。”薛眠给自己倒了杯水:“毕竟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成绩,都是吃常人不能吃的苦拼出来的。”
“你不也一样,”莫遥翘起一条腿,人往沙发后面仰过去,坐姿闲适放松:“也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一生出来就能……哦,不对,你的确是有天赋,连许总都这么夸过,”顿了顿,强调道:“很多次。”
“莫老师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一定很珍惜吧?”薛眠没被带偏节奏,继续说自己的。
“当然,”莫遥笑笑,又学着电视里的东北话口音挑眉来了这么一句:“那必须的啊!”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烟头在烟灰缸上磕了一下,磕落一小段灰。薛眠隔着缭绕的烟雾道:“你重视已经拥有的荣誉、地位、益和机会,因为这些是你辛苦挣来的,无可厚非。但说到底,比起‘翻译’这件事,或许莫老师更在意的是‘翻译人’这个身份。所以我和你大有不同。”
“你在说我贪慕虚荣?”莫遥拍了拍膝盖,忽的又点点头,似笑非笑道:“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
“晏总想让我进天创的事不算秘密,更是个已经过时的新闻。”薛眠揿灭烟头,话说得直白坦荡,抬起眼睛看过去:“莫老师一直耿耿于怀的,除此之外,应该也别无其它了吧。”
“晏总惜才,挖你是应该的。”莫遥垂着眼睛笑笑,一边说一边在外衣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一个烟盒,哂道:“让你勾出瘾了,我也来一根吧。”
薛眠给他杯子里添水:“那莫老师知道我是怎么答复晏总的了。”
“no no no,这个还真不知道。晏总口风不是一般的紧,这事儿估计就他和许——啧,不是吧你拒绝了?”莫遥边点烟边夸张的笑了好大一声,明显不相信自己的猜想。
“谁会拒绝天创的邀请?老师说笑了。”薛眠松了松坐姿,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卸去一点力:“只是推迟了入职时间,给莫老师让让路。”
“给我让路?”莫遥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路,飞黄腾达路?”
“差不多吧,”薛眠托着下巴看过去:“明年年中翻译司会到天创遴选合适的译员,莫老师想必早已经知道。所以说……现在你是独一份的机会——只要没有我。”
“呵,”莫遥忍不住仰头干笑了一声:“你倒不谦虚。”
薛眠松了下肩膀,不急不缓道:“老师的见面礼我了,下马威我也了。推迟入职天创就算是我的回礼,希望你喜欢。”
莫遥没说话,垂着头看着地板,这口烟吸得久了点,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突然猛地一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你没疯吧,真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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