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不是光这一回,”薛眠叹了一声:“我怕后面还得再麻烦他们。”
“那就到了后面再说。”崔绍群边刷牙边跟他讲电话:“你信我,这哥儿几个都不是外人,回头等把姓韩的彻底了了,你要谢再好好谢他们也不迟。”
四点下课铃响,幼儿园大门口已经围满了来接的家长。薛眠站在门侧处,警觉的环视了一圈四周,没看到韩风同或者韩家人身影。韩家毕竟只有韩风同一个疯子,那对老人还算通情达理,不跟着掺和也是对的,何况他们眼下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都还得打个问号。
接到小觅回去的路上,薛眠在一旁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孩子状态,外表上看倒是挺正常。但薛眠无法彻底放心,便试探着问了问小觅知不知道昨天家里发生了什么。
“知道呀,”薛小觅眨巴着眼睛玩着手里的大汽车:“坏人来了,他们要把门砸坏,想把小觅抢走。”
呃。
这答案……估计是陈姨教的版本了。
行吧,那就按这个来好了。薛眠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轻声问:“那小觅知道想把你抢走的人是谁吗?”
“是爸爸。”薛小觅把汽车倒腾着翻了个个儿。
薛眠心跟着抖了一下,怎么陈姨什么话都跟孩子说,这下他连编故事都没地方下脚了。沉了沉心,薛眠继续道:“小觅,你喜欢那个爸爸吗?”
“不喜欢,一点不喜欢。”薛小觅皱着两条细细的小眉头,板着脸不高兴道:“他都从来没有给我买过汽车和火箭,还有糖果好看的衣服,还有游乐园,还有动画片,还有不带我出去玩……舅舅,我不喜欢那个爸爸,我只喜欢你是爸爸。”
薛眠心里顿时一暖,好似一道热流游遍全身。
这还是孩子第一次这么直白的给予他这个“父亲”如此高的肯定和认同。
不过孩子还小,能看到的只有够得着的零食玩具这些近在眼前的简单世界。之前薛眠没对小觅隐瞒他的身世,所以孩子是知道眼前这个“爸爸”并不是真的爸爸的,但真的爸爸究竟是谁,他却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当年薛眠将他接到身边时他才两岁不到,之后的成长时光里,“韩风同”这个人也从没在孩子的面前正大光明的露过面,所以小觅对他没什么感情并不奇怪。
薛眠有把握他能在未来的每一天里都对小觅视如己出,将最好的一切全给他。但他没把握等以后孩子再大一点,再懂事一点,接触到的人多了,明白的人世间的道理多了,会不会对那个“亲生父亲”生出血脉亲情里割舍不掉的感情来。
这也是他一直对韩风同留有一丝余地的原因。
但留有余地并不意味着韩风同可以无休止的践踏他的底线。
晚餐过后,陈姨带着薛小觅去房间看动画片,薛眠和崔绍群坐在阳台上抽烟。
“人事部跟我说你后面又请了三天假?”崔绍群磕了磕烟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请假倒是没关系,你想多休息几天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前几天你留北京到底干什么去了,按理那活动早两天前就该结束了吧?”
“别提了,”薛眠对着黑黢黢的夜空吐了口薄烟:“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天创top1。”
“……top1怎么了?”崔绍群没明白:“干嘛,他还能留你喝酒不放你回来啊?”
“是留了,”薛眠无奈的勾了下嘴角:“不过留医院了。”
“……?”崔绍群有点懵:“什么叫留医院了?”
这事儿瞒他也没必要,薛眠言简意赅的把前几天的遭遇一说,崔绍群猛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要给晏殊昀打电话,找他告状开人。他姓晏的公司里要是还敢留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那他老崔绝不会放薛眠去天创上班。
“你别激动。小觅还在家里,这么大呼小叫的把孩子吓到了。”薛眠将人拽回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说,不行你就去一趟峨眉山吧,听说那儿拜佛特灵。瞧瞧你这一身倒霉晦气的,别是撞了什么邪了,破烂事接二连三的来,真是流年不利。”崔绍群情深深雨濛濛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又咂咂嘴,眼里尽是说不出的同情怜悯。
“别这么看我了,”薛眠白了他一眼,掐灭烟头,拿起茶杯碰了一下崔绍群那杯:“明天我约韩风同见个面,事情早处理早了结,再拖下去我也不答应。”
“啊,听你意思这是要上赶着送钱去?”崔绍群啧了一声。
“不是。”薛眠抬眼看了看头顶这片黑得发蓝的天,好半天没说话,许久后才似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再过几天就是周年日了,不想拖到那时候。”
崔绍群被这话一提醒想起来了什么,当即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对对对,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了。那是不能拖,得赶紧把姓韩的解决了。你准备约他明天什么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
崔绍群不是外人,薛眠不用在他面前故作逞强,点点头,说等明天约好了人就给他打电话。
次日,乌云密布的一个大阴天,气象预报说今天降水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最快中午之前就有大雨要来。
薛眠的电话打过去时韩风同还在呼呼大睡,大概是没料到前大舅子会主动联系自己,电话里韩风同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又惊讶,连着确认了好几遍薛眠是不是本人。
也对,自从三年前两方就抚养薛小觅的事情达成一致尘埃落定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时间跨度很大,而且都以韩风同主动登门骚扰、薛眠或报警或自己将人驱走为结束,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韩风同一时不敢相信薛眠会主动约人也不奇怪。
见面地点选在市郊的一间茶社,环境清幽安静,没什么人打扰。薛眠挑了个位置不错的包间,出发前给崔绍群去了个消息,让他直接来茶社碰头就行。
出发前,车里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套黑色的摄影器材,以及一只高脚三脚架。
这是薛眠今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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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7 纪念永远的黑曼巴。我们未曾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但我们记得你。
——爱你,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风筝3
薛眠在茶社门口等崔绍群。老崔停好车跑过来,脸色貌似不太好,一问才知是在某人那里受了气。
“我算是领教到了,这女人要是耍起横来根本就没道理可讲,完全捉摸不透。”崔绍群烦闷地搓搓头,一副无语凝噎的样子:“你说这天气开始冷了,人容易气血不足,我送她几盒补血益气的保健品有什么问题?好家伙,直接给我扔回来了,说什么是不是嫌她脸色难看上不得台啦,有话就直白点讲啦,别拐着弯的骂人啦……我就懵逼了,我哪里嫌她骂她了?那她这么连轴转的东奔西跑忙着演出,气色是不怎么样嘛!”
“你说程小姐?”薛眠带着人往包间走:“名人可能都有点小性格,你是男人,包涵一下。”
“我还不够包涵啊我?”崔绍群想哭:“真的,真就差跪地上喊一声老佛爷吉祥了……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又不算明星,搞曲艺的,听着都冷门,可那小嘴一张嗓子一亮,尤其是脸一画扮相一穿上,啧啧,真他大爷的好看啊!”
选的包间朝阳,但今天没有太阳,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浓重的黑云压城,天与地被笼罩在灰蒙蒙的暗影里,赏景人的心情也明媚不到哪里去。
崔绍群抬表看了一眼时间:“那孙子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薛眠落座给二人倒茶:“一会儿谈话为主,你把脾气着点。”
“呵,那可不好说,前天晚上才刚比划过……”崔绍群靠躺在沙发上:“万一他看我今天单枪匹马,想冲过来把前天晚上那两拳讨回去,我总不能坐等着挨揍吧?”
“不会的,”薛眠摇摇头:“只要他还想要钱,就不敢动手。”
“你还真预备给他钱?”崔绍群忍不住抬手“啪啪啪”的鼓了个掌:“可以啊,几回了都让他得逞,你家是开印钞厂的?”
“但这是最后一次。”薛眠看了他一眼,低头喝茶。
“你拿什么保证?”崔绍群瞪着他:“我他妈感觉哪回都是最后一次,结果回回都他妈还有下一次。除了当初一次性支付的那三百万,前前后后你起码还给了他三十万了吧?”
“二十七。”薛眠放下茶杯:“你今天粗口太多了,悠着点。”
“滚,你少管我。二十七万,就按你现在的身价算,也得是给那种国际型大会翻译五六场才能挣得回来。”崔绍群扔了根烟过去:“我知道你现在是有点钱了,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要养。钱本该越多越好,别花在那种烂人身上,那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知道。”薛眠拿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你往那儿看。”
往那儿看指的是茶桌正面贴墙架着的一部单反相机,崔绍群顺着薛眠所指的看过去,倏的眯了下眼睛,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你要把今天的谈话录下来?”
又觉得说不通:“不是,要录也该是偷偷的录,你放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位置干什么?怕他不知道你在偷拍啊?”
“不是偷拍,就是这么‘正大光明’的拍。”薛眠叼着烟走过去,弯下腰调试了一下镜头角度:“偷拍的不能作为证据,我要让他自己甘心情愿坐到镜头前,把要说的话说完,以后就可以彻底闭嘴了。”
十点零九分,包间门被敲开,服务员领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挺高,至少一米八,三十六七岁的年纪,但一点不显老相。男人打扮的致有型,头发一根一根梳得油亮,蓄着一嘴细密的络腮胡,走的“雅痞大叔”风,是时下年轻的小姑娘们都爱的那一款。
来人五官相貌不可谓不好看,放到普罗大众里也算出挑的,但这张脸如果没有确切的必要,薛眠是一次都不想再看到的。
“哟,找这么高级一地方,”韩风同自顾自走进来,笑眯眯的朝窗边沙发上的二人摆手打招呼:“薛眠,出差回来啦?”
崔绍群见了这人就牙疼,看他还好意思嬉皮笑脸的打寒暄,冷嗤一声,觑着眼睛剐了他一眼,别过脸去继续抽烟。
“坐吧。”薛眠淡声道。
韩风同不跟他客气,一屁股扎进了对面的沙发里,一条腿横架到另一条腿上,挺嘚瑟的抖了抖。
“还想着你是找我过来叙旧,怎么还叫上崔总了。”韩风同斜着嘴角朝二人笑笑:“薛眠你不知道,我跟崔总前天晚上才在小觅那儿见过。这么接二连三的打照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之间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崔总是我叫过去的,”薛眠掐灭手里的烟:“你也不用演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什么我让人去拦你。”
“不就是不想让我见我儿子么,”韩风同面露不屑的瞥了一眼对面:“血脉相连的亲情,你们说斩就给我斩了,小觅不要爸爸吗?小觅是孤儿吗?我儿子是给你养了,可也不是说儿子给你养了我这个做老子的就连见都不能见了。薛眠,世上的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你要这么来,以后小觅大了指定恨你,你就……”
“你就他妈的给我闭嘴吧,”崔绍群实在听不下去了,抓起烟灰缸恨不能砸过去,指着韩风同的鼻子骂道:“当初是谁要钱不要儿子,血口一开就是三百万,自己把抚养权卖了的?我告诉你韩风同,小觅不交给你养那是你他妈不配养,薛眠给你养儿子那是他记着孩子身上好歹流着他老薛家一半的血。三百万买抚养权,你他妈但凡脖子上那东西不是只拿来喘气的你就出去打听打听,你家谁啊?皇族啊?家里有矿啊?小觅是太子还是龙孙啊?”
“拿三百万买走抚养权,后面再把孩子辛苦拉扯成人又是砸进去多少钱你他妈这些算过吗?说孩子以后会恨薛眠,操,你他妈有脸说我都没脸听,好意思啊?那孩子以后长大了大街上看到你这么个缺德的垃圾货绕不绕道走还他妈两说呢,孩子恨谁心里没点b数吗?我操!”
韩风同本来还端着点雅痞的儒雅形象,结果被这一通国骂骂得嘴都气歪了:“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丫就是皮痒了还欠一点拾。”崔绍群根本不给对方还口的机会:“韩风同,云州可不是你家后院那一亩三分地,恶心人也得有个限度。我不报警不找警察那是给小觅那孩子一个面子,别真以为没地方埋了你这坨垃圾了,还真当自己是棵葱呢!”
“崔总,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韩风同知道自己骂不过他,退一步换个策略,转过脸朝薛眠道:“薛眠,我时间是不值钱,可你们二位总不能比我还闲吧?说正题吧,让崔总他老人家也歇歇嘴。”
“有什么正题你说吧,”薛眠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毕竟我没有事情要求人。”
“行行行,都不容易,那就不耗了。”韩风同有备而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几张叠成方块的纸,摊开了抹平了摆到自己面前:“这是当年我们双方签的抚养协议,你们都是知识分子,我不红口白牙瞎胡扯。这协议上写得清楚,小觅转到你名下抚养,但法院又没剥夺我当爸爸的权利,也没不让我探视,对吧?所以这个事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薛眠扫了一眼那份已经有点皱巴巴的协议,抬起眼皮看过去:“好。想怎么聊痛快一点吧,你也不是个豁不出去的人。”
“嘿,你现在倒是说话办事变痛快了啊?行,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韩风同心里感觉今天有戏,脸上一扫阴霾,笑嘻嘻的把手在协议上来回搓了搓,那副装模作样欲语还休的样子看得崔绍群想把烟灰缸直接给他甩过去。
“你不是不希望我见我儿子么,这个嘛……其实也不是不行,对吧。”韩风同掂量了一下措辞,扫眼的工夫瞟到旁边墙角架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相机。”薛眠吸了一口烟。
“……你弄个相机干什么?”韩风同一脸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得从椅子上一跳而起,怒道:“你们也太卑鄙了,居然偷拍我说话?那个、那个镜头都拍着了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别搞这种阴招,我可是良好市民!”
“脸真他妈大,你连‘民’都算不上,良他妈哪门子的好?”崔绍群忍不住在旁发笑。
“你不用喊,东西还没开机。”薛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相机,转头道:“今天我找你,是要解决问题。你如果也这么想,那就录个影,有一说一,以后谁也不用怕谁耍赖。”
“不是,干什么非要录影?”韩风同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台相机,又冲着镜头来回挥了好几下手,直到薛眠提醒他电源灯没亮,这才放心的悻悻坐回去。
“法院可以裁定抚养权归谁,但裁定不了一次探视权值多少钱。”薛眠揿灭手里的烟,拿过桌面上的一张白纸,一边在上面写字一边道:“所以你想要钱,想拿探视权跟我换钱,打官司是行不通了。既然这样,那就私下交易吧。”
笔尖在纸上沙沙的写着,对面的韩风同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盯着薛眠,好半天才接话道:“你意思把今天的事录下来,好给你留个保障?”
“是互相留个保障。”薛眠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就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继续书写:“一会儿视频录好,当场就可以拷贝一份让你带走。如果事后我找你麻烦,说你敲诈勒索,这份东西就是证据,证明我并没有被你敲诈,一切都是双方自愿的交易。”
“呵,”韩风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这算搞的哪出啊?以前怎么也没见你这么考究,以前……”
他本想说以前自己也不是没上门找过你薛眠要钱,可那会儿都痛痛快快的给了,怎么今天就要这么麻烦,玩这些花样。
然而很快转个弯一想,靠,傻了吗,这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骂?遂又乖乖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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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到,迎财神!给大家拜年拜年,恭喜发财身体健康鸿运当头哦!
内什么,这几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人都歇懒啦!所以要开始抓紧时间码字攒稿了!正好假期里大家还可以追追剧什么的,我就趁这个时间把小马车开起来吧!所以,今天周三上传完,下一章预计周日传!歇三天攒攒稿子,啾咪~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风筝4
“要是不肯,那就算了。”薛眠看了韩风同一眼,低头给崔绍群和自己茶杯里添水。
“别别别,别啊,我也没说不肯啊我。”韩风同说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那个黑咕隆咚的机器。嫌光看还不够,又起身走过去,弯下腰,细细打量了两眼,问:“这东西能拍多久?”
“够这次用的了。”薛眠道。
“……行,听你的吧,”韩风同急等着要钱,也没时间再多研究:“姐夫给你这个面子了,你拍吧。”
“别乱喊。”薛眠面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嘿,怎么了嘛薛眠,”韩风同嘿嘿笑,笑得一脸的小人得志:“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两家这辈子结了亲,别管后面什么样,总归做过一家人嘛。”
“废话能不能少两句,到底还谈不谈正事了。”崔绍群在一旁催促。
“谈啊谈啊,”韩风同一屁股坐回沙发里,把协议沿着折痕叠起来:“我看你们也都做了准备来的,家伙什都摆出来了……那你们开头呗,我跟着你们步调走。”
既然没问题了,薛眠起身走过去将相机开机,调到录像模式。过程中韩风同倒是不忘转过脸一直盯着看,一见指示灯亮起,立马挺直了挺腰杆把自己坐正。他心里算盘打了一圈,这场谈话可是要录下来的,以后指不定拿来干什么用,既然是上镜头的东西,他还是坐端正一点的好,否则谁知道薛眠会不会拿去给警察看。
不过再一想,只要自己不留下把柄,说话注意点,就算拿给警察看也什么都说明不了,不就是谈个生意么,谈生意警察还管啊!
“开始吧。”薛眠坐回座位上。
“你们先来呀,”韩风同一脸无辜状:“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那就你们先开始呗。”
“好,”薛眠不愿跟他多磨叽,开门见山道:“今天找你来,是跟你谈谈小觅的探视问题。因为我本人不希望你再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未经允许私闯民宅,也不希望你以探视孩子为理由一次又一次向我提出各种无理要求,所以……”
“等等等等——”韩风同一脸错愕,慌张的看了看薛眠又看了看照相机,声音一颤,蓦地压低了道:“你不是说录着像,不说什么敲诈勒索的话吗?那这算什么?什么叫无理要求,未经允许,私闯民宅?你、你这说话不算话啊!”
“我没有。”薛眠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我刚刚的话里没有任何一个词是涉及到法律层面的、你不想提及的那些内容。无理要求仅针对我个人感受,未经允许私闯民宅也是事实,如果你连这些字眼都不能接受,那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哎——!”
见薛眠起身就要走,韩风同急了,赶紧把人叫住。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薛眠主动露面,可不想鸡飞蛋打,既然视频两人都留一份,那就是互相牵制了。刚刚薛眠的话仔细一捋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后面自己注点意,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把话圆回去,应该留不下把柄。
“行吧,那你继续,我先听听。”韩风同皱了皱眉,勉强把身体端住,坐回了位子上。
“所以,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要怎么样才能停止,不再做以上我说的那些事。”薛眠靠回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我……”话题抛回自己这边,韩风同一时卡住哑了声。
他一头想着自己这遭眼巴巴赶过来目的是什么,一头又顾忌着那个扑闪扑闪亮着绿灯的黑家伙。想了半天,终于理清了思路,脸子一变,咧着一口白牙嘿嘿笑道:“薛眠啊,你也别误会哥,我是小觅的亲爸爸,即使孩子给了你抚养,我难也有想儿子的时候。那我想儿子了,当然就会忍不住想跑过去看看他了。可是你工作那么忙,我这人又脸皮薄,总不好次次都打电话喊你回家来监督我探望儿子,所以有时候吧我就……就有点省事了。”
“噗咳咳——”崔绍群忍不住一串猛咳,捂着嘴小声骂道:“个不要脸的二逼。”
“我最近琢磨了一下开餐馆的生意,”韩风同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杯水,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笑眯眯地往下道:“想着要不跟朋友一起合伙开间餐厅吧,以后等挣了钱,还能给小觅交个学买点衣服什么的。再多带他出去玩玩,上个动物园,看个迪士尼,这样既减轻了你身上的负担,还能让我儿子跟着开开眼界。”
韩风同笑得讨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不过你也知道,我工作不如你来得光鲜,挣得又少,这餐厅的启动资金少说也得三五十万。我也没地方去凑钱,亲戚朋友都不给力,就想着要不……要不……”
“你一个混吃等死的赌鬼,哪儿来的什么正经入带孩子游山玩水?别在这儿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天不说瞎话你能死是吧?”崔绍群吹胡子瞪眼的刮了他一眼。
“崔总,我这跟薛眠聊正经事呢,您就一边抽烟喝茶休息休息呗。这是我们老韩家跟老薛家的家务事,您就别跟着掺和了。”韩风同仗着摄影机在录像,崔绍群多少得顾忌点,绝不敢像那天晚上一样二话不说扑过来就揍人,便撑大了胆子,拿话堵了崔绍群一句。
“你家的家务事?”崔绍群呵的一声冷笑,满脸鄙夷的看过去:“人老薛家跟你老韩家三年前就没半毛钱关系了,别倒贴着往上赶,牛屎吗你,甩都甩不掉的?”
“我不跟你吵,”韩风同不胜其烦的一甩手,不想再理这个人,只管转头去问薛眠:“薛眠,你就当是投资我了怎么样?就这个店,你投资我,亏了算我的,挣了钱……挣了钱还不好办嘛,你来吃饭我给你打对折,你朋友来吃也打折,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们留桌最好的年夜饭,保证给你vvip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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