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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薛眠一直没说话,到这里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疑道:“你真要开店。”
“骗你干什么,真开!”韩风同听着语气真切,一边说一边着急忙慌的掏手机,点开一堆相册展示给薛眠看:“你看,店面我都选好了,就在淮春路步行街。那边热闹,人流也大,做生意要的不就是客源嘛,这地方可是我跑了小半年才看准的,要真开个餐馆的话生意肯定好。”
薛眠和他隔着长桌分坐对面,微抬眼皮,扫向韩风同手里的图片。不过说是看,那神情更像审阅,但审阅的不是照片真假与否,而是久不见面的韩风同这个人。
距离上回两人照面还是今年春节前的事,无独有偶,跟之前任何一次碰面一样,这人上门就是“讨债”来的,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时机挑得还刚刚好,都是小觅在家的时候。薛眠一来不想当着孩子面闹事,二来要的钱也不多,只当花钱买个清净,给了也就打发了事了。
但从没哪次要钱是像今天这样,居然还有个正经名目的。
开店?
薛眠半信半疑,更多是不信的。且不说韩风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就算没这笔账,以他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性格,怎么可能放着真金白银进了兜里不拿去挥霍,而是累死累活的开个餐馆去给自己找事做?
这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看出薛眠眼里的质疑,韩风同在旁急了,照片换视频,点开另一个相册给他看自己跑街串巷找店面的身影:“你别不信啊薛眠,你自己看,这上面是不是都是我。你看时间,这个,这个六月份的,这个八月的,穿着短裤呢,时间没法造假的吧……视频真的都是真的,不骗你!”
“好了够了。”薛眠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他其实都没看几眼,也没那个兴趣去研究细节。不过韩风同有一点没撒谎,视频上的时间的确都是真的,上面的人也的确全是他。
“觉得怎么样?”韩风同把手机回衣兜,眼里是兴冲冲的期待:“我这生意能行吗,你愿意投资吗?”
“钱,我可以给。名目我不关心,无论‘投资’亏还是赢,生意成还是败,这笔钱你都不可能再还我,所以我不关心。”薛眠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没抽:“但数目没那么多。我不是富豪强绅,拿不出那么多,二十万是底线。”
“二十万?”韩风同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可是二十万开不了餐馆啊,那个店二百多平呢!虽然桌子椅子是现成的吧,但里面装修还得重新……”
“就二十万,”薛眠盯着他,一字一句没的商量:“这是底线。”
韩风同沉默了。
低着头貌似在冥思。
薛眠不再看他,转过身推开窗,对着窗外开始抽烟。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淅沥淅沥,淅淅沥沥,外面的世界一片濛濛。车流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飞驰,风里的行道树左摇右晃,叶子被水冲得碧绿油油,洗净了一身的尘与灰。
极目望去,天与地一片灰暗,可又仿佛哪里有光,映透乌云重重的天际,在眼底铺下一层银白色的光亮。
身后传来韩风同的声音:“行,薛眠,就二十万,你给我吧,别的我们就不多说了。”
低下头,掐了烟,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薛眠抬头再看了一眼窗外的雨景,转身走回长桌前,将不久前写好的那张白纸推了过去,道:“那就对着镜头念一遍,念完钱就给。”
“这什么东西啊?”韩风同不解的接过纸,上面几行黑色映入眼帘,一笔好字,行云流水,只是所述内容却大出所料,结结实实的将他定住了。
“我说了,钱你拿走,用途我不管。但钱不会白给,前面说的话你也不该忘得这么快。”薛眠两手撑着桌面,压低了腰看过去:“从今天起,我将正式向你回小觅的探视权。不用跟我讨论违不违法,你违法的事干得比谁都多。但我不会报警抓你,所以相信你跟我想的一样,这件事没必要惊动不相干的人。当然,你也可以不照着念,那么今天就当没见过。只是下回你要是再敢做出前天晚上那样的事,那我们就只能警局见了,到时候别说这二十万,我要你把从前从我这儿拿走的,一分不少,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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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出门。
牢记哦大家!
明天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风筝6
然而换来的却是一声不容商榷的“不行”。
南渡说了不行,就也不再理他,低头一边吹,一边搅动杯子里冒着热气的黑褐色液体。
薛眠鼻间已经闻到了一种富有标志性的中药气味,并且好像不止来自于面前这杯。先不管南渡,默默循着味源找去,在不远处的流理台上看到了这样一个炉子——毫不夸张,应该是一些中医馆里才会有的那种非常传统的煎药炉,上面置着一个小药锅,锅是通体泥巴一样的浅黄色,锅壁已经有点发黑,看样子是用了很久了。
……用了很久?不对吧。
薛眠诧异,转回头问:“是你给我熬的药?”
南渡闻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今天不都一直在一起,哪有时间给你熬药。”
什么叫今天一直在一起啊?薛眠重点一偏,好想先给他把这句歧义重重话纠正了。垂眼摸了摸鼻子,终是作罢,只道:“那就是找别人了。那个……我嗓子真没问题,你这儿有含片吗,给我一片那个就行。”
“没有,”南渡将吹得差不多的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不咸不淡道:“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爱喝不喝。
不过谅你也不敢不喝。
薛眠感觉自己所有五官和触角嗅到的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态度味道。
在心里默了默声,念叨着算了算了,毕竟是一番好意,不该不识好歹的拒绝。心理建设完毕,端起面前已经温度适宜的杯子,捏着鼻子,一口气仰头灌了下去。
待他喝完药,南渡端走杯子,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瓷盘小碟。弯下腰,将碟子放到了薛眠手上:“甜的。”
薛眠一脸莫名,低头看了看瓷盘上一块色泽诱人的水果蛋糕,突然有些想笑。
什么意思啊?还真把他当个孩子了,吃了苦的药就立马得喂颗糖吗。
算了,给就给吧。薛眠也不装客气,拿起小匙开始一小块一小块挑着吃起来。
南渡从书桌上拿了一份资料走回来,在薛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边翻边问:“明天回非凡上班?”
“不回,明天不上班。”薛眠明天有事要处理,请了假,确实不去公司。
但南渡理解错意思了,以为非凡和云汉一样,考虑到员工连轴转的贡献了一个长假的加班,所以给大家放了假。他道:“休假吗?”问完也不等薛眠答案,自顾自又继续道:“那带你去个地方。郊外有个度假庄园,风景不错,可以把秦笛小郑也一起叫上。”
“我……”薛眠顿了一下,微微皱眉,一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犹豫模样,纠结半天才把话续上:“我明天有事……不能推。”
南渡见他欲言又止,他清楚薛眠不是撒谎的性格,那就真的有事了。可忙得几乎全年无休的“总裁日程”里他只给自己名正言顺放了明天一天假,时间难得,他不想浪,便放缓声音,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忙完?可以等你。”
可以等你。
但什么时候忙完……其实也不用很久,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好。只是明天的事不是一般的普通赴约,不是简单的见某个人办什么事。
这么些年了,这事儿一直都是薛眠自己一个人去办。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一天推掉所有,办之前一身肃穆,办完后一身沉重。
“你想陪我去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完薛眠脑袋哐的一震,猛的就吃了一惊。他眨眨眼,不可置信的愕然着,恍惚间想要把这句话回。
可是晚了。
南渡合上手里资料,以一种全神贯注的目光看着他,说好。
都不问要陪的是什么事。
但薛眠真后悔了,赶紧转圜改口:“我随口一说的,你别当真。那个你、你不是要约秦笛去庄园吗,你们去吧,我……我晚一点办完事去找你们,行不行?”
行不行,你别陪我去,但话出了口我不该食言,那就赴你的约,去庄园,忙完就去庄园,行不行?就当补偿我的食言,行不行?
“不行。”南渡一口拒绝,为显心意坚定,还辅助式的摇了下头。
薛眠:“……”
“明天去接你,时间你定。”南渡道。
见转圜已无望,薛眠苦苦挣扎半天,最终只能悻悻作罢。可转念一想到明天的事,又是愁从中来,不知是该无语还是该无奈。
时间不知不觉走向晚餐点,南渡一会儿有个推不掉的约,便没留人。走之前拎了一个保温桶递过去给薛眠,这是第二茬的药,叮嘱薛眠睡觉前再喝一次。
中药的苦过喉难忘,而且苦里还带点酸涩的腥。薛眠不敢保证这东西会不会还没到家就被他半路倒掉,但即便要倒,也只能承了好意带走再倒。便道了谢,拎着保温桶装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回到家,晚饭简单吃了点。拾好明天要带的东西,薛眠站到衣柜前,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发了会儿呆。
大概有十几分钟吧,就那么一根棍似的站那儿,眼睛望着满目的衣服,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可能是在挑衣服,但脑子里空荡荡的,像被掏干了一样,里面没有任何内容,连动一下的思维都没有。
彻底放空。
临睡前躺到床上,想起还没告知南渡明天该几点来接。薛眠不太想打电话,或者说是不太想说话,跟谁都不想,纯粹的拒绝张嘴发出声音。摸到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
南渡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近十二点,刚和客户结束一场合作愉快的晚餐,打开手机时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
明早八点出发,时间有点早,辛苦了。
薛眠发来的,措辞客客气气,有点不像他。南渡没回复,这个时间人应该已经睡下,那就不吵他了,明天准时过去接人就行。
八点,是早了些,秋末的季节这个时间体感已经有点凉了,除非有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事,不然不必动身这么早。
所以明天到底是什么事……南渡坐在车里手撑着额头想了想,脑袋里闪过几个猜想:去外地访友?买什么需要早一点才能抢到的东西?上山看日出?捕捉某个难得一见的风景瞬间?想了一会儿,觉得都不对。那会儿薛眠的表情过于凝重,和以上这些都不匹配。
但能发出“你想陪我去吗”这样的邀约,南渡想应该不是什么太过私密的事,所以可以有第二个人在场。
然而他又想错了。
关上灯,薛眠躺进被窝里。睡意渐渐朦胧,闭着眼睛等个几分钟差不多就能入眠了。
突然猛的一睁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呲溜一下掀开被窝就跳了下去——
玄关柜上的保温桶!
不知道为什么,这苦东西最后还是没倒,原模原样的带了回来。
一入秋,南方的雨水变多起来。早上起来推开窗,细密的雨丝像喷雾一样飘进来,风吹着直往脸上扑,清清凉凉的,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不怎么平静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薛眠提着一个不小的黑色拎包下了楼,楼道外边的花圃旁一辆泉水蓝安静的停在行道树边,司机老周正撑伞立在车门旁。
“早上好周师傅。”薛眠走过去问好。
“你也早啊薛先生。”老周微笑着替他开车门。
上了车,薛眠向老周表示歉意,大清早的害他这么早就开工。老周摆手客气了一句,说话间薛眠侧了侧脸,看见了坐在一旁低头翻报纸的男人。想了想,没再跟他说和老周一样的客套抱歉,语气松然,道了一声早安。
南渡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应了声“早”后将手一伸,把放在一边的两样东西递了过去。
一个纸包着还在冒热气的饭团卷。
以及一个银色的保温杯。
“先吃早餐,吃完喝药。”南渡道。
薛眠很想由衷的说声“谢谢”,毕竟他真没来得及吃早餐。
但此时此刻,当薛眠眼角扫到那只银色的保温杯,不用猜也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什么药后,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简直欲哭无泪。
“老周,地址让薛先生告诉你。”南渡对老周道。
薛眠接过食物,对等着自己的老周客气道:“麻烦了周师傅,先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吧,那边有个花店,我先去那里一趟。”
老周点头道好,将车驶出小区停到马路边,薛眠对南渡道了一声“马上就好”后一推车门跳下了车,在细雨中往花店大步跑去。
花店老板几天前就到了这位常客打的招呼,早早将他需要的花包好。说是常客,倒并不是指薛眠经常光顾,而是一年里他定期会在三个日子过来买花,并且买的还都是同一个品种类型。满天星做点缀,风信子为衬托,中间七朵向日葵是主角。全都不是多娇丽明艳的花,但客人指名就要这些。
薛眠付了钱道了谢,冒着小雨跑回车里。刚坐定,一块手帕就搭到了他头上,接着一个略带责备意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车里又不是没伞。”
薛眠抓过手帕擦到脸上,不尴不尬的扯了下嘴角:“雨不大,就几步路,没怎么淋湿。”
南渡接过他手里的花放到扶手上,过程中看了一眼,微有纳罕,向日葵这样的花能拿来送什么人?没多细究,坐好后重新翻起了报纸。他今天只是一个作陪者,不想在过程中有太多主动的举动,主动问薛眠去哪里,主动问他买花是要干什么,主动问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自己要怎么配合。
他不用问。
只在旁边陪着就好。
“薛先生,我们下面去哪里?”老周重新发动了车。
“哦,”薛眠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饭团,对老周道:“去绮园。”
老周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不禁回头看了薛眠一眼,想想,嘴上还是没忍住,复述了一句:“是绮园吗?”
绮园,不是个一般的普通地方。薛眠听出了老周的疑惑,微微一笑,点头确认:“对,绮园,城北落霞寺旁边的绮园。”
老周自忖多嘴失言,一个抱歉的点头后就没再多话,发动车子向北边驶去。尽管他心里依旧有些纳闷,毕竟绮园可不是别的什么普通地方啊……
那是云州最大的公墓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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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无事。祝大家不要变太胖!嗯!!
周五见!
——爱你们~




却非意中人 风筝5
纸被攥在手心里,攥得指节发白,手掌微微发抖。
韩风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几行字迹,尽管他的确没在小觅这个儿子身上花过什么心思、尽过什么责任,但一旦他今天把这几句话念了,有些东西就像板上钉了钉,再也不能更改了。
一点侥幸都别想抱了。
可还能怎么办。他需要这二十万。
不管是不是拿去开餐馆,也不管以后小觅那孩子他还能不能再看着,起码眼前他没别的办法可想。他现在什么都可以不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他需要钱。
钱就在薛眠口袋里揣着。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东西。
当初从薛眠那儿弄走的三百万,要是踏踏实实拿着干点正经事,也不至于败光在赌桌上。现在他有点醒悟的意思了,想要一笔转得动的钱,盘活自己也好,盘活这操蛋的日子也好,反正是不能再这么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过下去了。
咬咬牙,韩风同倏的站起身,走到三脚架前,将相机掰过来对准自己的脸。他手里捏着纸,鼻孔里发出一种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却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可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甚至慌张,但看上去十分郑重。
“我、我念了。”韩风同自言自语式的嘟囔了一声。
薛眠站在窗边,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做其它。
“我叫韩风同,云州人,薛、薛小觅是我的儿子……”韩风同瞪着纸上的字,直到把小觅全名念出来的这一刻,看到孩子名前冠以的姓氏已是“薛”,不是“韩”,从前压根没什么感觉的一种难以言说的闷胀感从心里鼓包似的撑开来,撑得他嗓子一阵阵发疼,胸口憋得几乎喘不上气。
薛小觅,薛小觅,薛小觅。
再不是韩小觅了。
早已经不是了。
“三年前,经云州法院公判,薛小觅的抚养权、监护权全部归属薛眠先生。此后对于薛小觅,我韩风同只定期享有……有探视权。”
韩风同声音有点抖,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睁大着眼睛盯着字迹,怔怔的继续念着:“但有鉴于个人实际情况,本人经慎重考虑后决定,从今天起将……将不再探视薛小觅,同时主动放弃探视权。以后,孩子的一应抚养、教育、监护、批准看望等责任与权利,全部属于薛眠一人。我不会再以任何方式接近薛小觅及其身边的家人,也不会未经同意擅闯孩子的住所或者学校……如果本人违背以上承诺,此视频录像可作为辅助证据,交由薛眠合法处理。”
捏着纸的手不住发颤,颤到纸张在手里抖出“簌簌”的响声。薛眠走过去关掉录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抬眼看了一眼韩风同,将卡递过去:“你的了。”
“薛眠……”好像犯迷糊了的韩风同醒了醒神,没去看那张卡,而是抬起头看向薛眠,眼角地方有些泛红:“这东西念完……是不是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见到小觅了?”
“理论上是。”薛眠道。
“理、理论?”韩风同有些不解的错愕。
薛眠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似乎不太想解释这个词意味着什么,视线落向手上的银行卡,放到桌上,往韩风同那边推过去:“二十万,不放心的话现在可以去银行查一下。或者要是后悔了,相机我还没。”
“没有,不是说后悔,”韩风同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目光移向桌上的卡,看了几秒,忽然问道:“没密码的?”
“有,”薛眠转身去相机:“小觅的生日。”
车窗开了一大半,雨已经停了,湿润的凉风相当生猛地吹进来,灌到脖子里的时候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
崔绍群让秘书派人过来把车开走,自己坐上了薛眠的车,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城市景观与高大楼宇,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脸笑眯眯道:“走,喝一杯去?这么大个喜事,很有必要庆祝一下。”
薛眠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什么喜事?”
“啧,甩掉那么一坨垃圾,不是大喜事一桩啊。”崔绍群掏兜摸烟:“呵,想不到那姓韩的也有今天。我看他刚刚的表情神态,估计是心里舍不得呢。呵,他有什么资格舍不得的,管生不管养,活该这辈子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就这种极品人渣,孤独终老就是他该有的归宿。”
“但愿能到此为止吧。”薛眠看了一眼窗外,语气平淡。
“你别烦神了,肯定能。难不成他狗胆包天,留了证据的还敢再胡来?”崔绍群心情美丽,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再说了,有这么多人关心这事儿,我啊,陈姨啊,还有李爵,老天爷是有眼的,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有很多人关心这事儿吗?
薛眠无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一桩小事还能牵着这么多人的心。想到这里,突然心下一动,猛的打了把方向把车靠边停了,在崔绍群一脸震惊的目光里掏出了手机。
他要发个微信。
急,必须现在发。
都解决了,很顺利。
敲下最后一个标点,薛眠盯着对话框上黑色的“f”看了几秒,坚定的按下了发送键。
“我操,干什么突然停车?”见薛眠重新握上方向盘,崔绍群一边数落他一边去扒拉对方的手机,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给谁发消息啊这么迫不及待,一秒都等不及吗你,差点给我刹飞出去……”
“别乱动。”薛眠单手护住手机,换了个外套口袋插进去,让崔绍群彻底碰不着。
“哟,哦哟哟,你这手机什么时候开始连我都不能碰了。”崔绍群亮着一双鸡贼的光眼睛,半是试探半是猜的凑过去:“你是不是……有秘密对象了?”
“怎么你什么事都能往‘对象’上想。”薛眠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废话,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神经兮兮的。”崔绍群挑了下眉:“儿大不中留,看来是得给你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觉得莫名其妙,薛眠侧过脸又瞥了他一眼。
“那你甭管,”崔绍群胳膊搭着小腿开始唱曲:“您就请好儿吧。”
国庆假期对于非服务行业的大众来说当然是个十分值得期待的假日,但少部分人却需要在这个时间段里进入一种比平时更加忙碌的工作状态。非凡全员以市场部为首,高翻部为主,集体奔忙于全国各地,就连一家之主的崔绍群都没闲着,从二十九号开始就一直在国外跟进一个重要项目,估计要到假期结束后才能回国。
薛眠当然也没能“幸”。
云汉集团北美分公司总经理亲自带队,引荐了几家颇有分量的当地企业来中国考察合作,首站选在云州,尾也在云州,因此薛眠几乎一刻没离的全程陪同翻译,忙得脚不沾地。待最后一天把客人送走,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嗓子都发炎了,到后面除了必要的翻译不得不做外,基本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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