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何况如今椒房殿已倒。

    而那位姜姨娘传出喜讯时,正是姜大都督出事、椒房殿乍现颓势时。

    尚郡王是人是鬼,放出来瞧瞧便是。

    眼下除了皇上的身子,再没有任何事能让刘文圳动容。

    他恭声应嗻领命而去,找出尚郡王的请安折子送去司礼监。

    “司礼监代父皇批了三哥的请安折子。”念浅安吃饱喝足洗香香,盘在炕上和亲夫聊八卦,“父皇不仅解了三哥三嫂的禁足,还允那位姜姨娘一道进宫用团年饭。”

    初四衙门开印,初三后宫还会再摆一次团圆年饭。

    皇上这是死了一个儿子,想起另一个儿子了

    念浅安不由眨巴眼。

    楚延卿却眉眼不动。

    他清闲不再,忙到月上梢头才回东宫,盥洗后仍面带疲色,一双桃花眼却炯炯有神亮得吓人。

    他盘腿坐在媳妇儿身前,盯着媳妇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显然对最新八卦兴趣缺缺。

    念浅安不眨眼了,对直男亲夫不爱吃瓜深表理解,摩挲着肚皮果断换话题,“我怎么觉得,我肚子变大了”

    沐浴时就这么觉得。

    难道是绑太久,解开后乍一看产生的视觉错觉

    结果小笨兔子的话题也没能引起亲夫的兴趣。

    楚延卿依旧直直盯着她,目光贼亮,“媳妇儿,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乖乖喊我小表舅那天,我和你说过什么”

    念浅安顿时傻眼。

    她早前连幼时戳在梧桐树下,逗过小原身小亲夫的事儿都记不囫囵好吗!

    亲夫猴年马月说过啥,她能记得才有鬼!

    于是一脸汗颜地表示想不起来。

    楚延卿表示他记得,“那天,也是你第一次见识皇祖母和太妃们豢养面首的做派。”

    念浅安立即鬼上身,想起来了。

    当时亲夫说,让她别学陈太后太妃们,要学就学和念驸马琴瑟和鸣的安和公主。

    当时她还腹诽过,她只是公主之女又不是公主,想养面首也养不成。

    旧事重提,亲夫思维好跳跃,反射弧真的真的好长哦!

    她回过味来,倒向亲夫肩头边噗嗤边语带安抚,“树恩,我不是母后。我和母后不一样。”

    换个龙崽子听见皇上那番话,首先应该被皇上的苦心孤诣震撼感动吧

    结果亲夫这个龙崽子,纠结的居然是周皇后立志活过皇上,学人养面首的话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且是两说呢

    她忍不住笑。

    楚延卿却很严肃认真,“我也不是父皇,我也和父皇不一样。”

    他似乎从未对媳妇儿口头承诺过什么。

    但此刻,他声音微哑道:“媳妇儿,我宁愿少不正经,也绝不给你骂我老不正经的机会。”

    原生家庭太虐恋情不深,不能怪他感情观略丧。

    念浅安再次表示理解,边蹭亲夫边弯起眉眼,嘿嘿笑了。




朱门贵女守则 第322章 朕还没死
“朕曾问过阿圳,姜氏算计不成安安,接下来会算计谁?”昭德帝笑意不减反增,语气亲昵姿态放松,“阿圳答的是小六。朕却清楚,姜氏未必不敢,可惜不能。姜氏、姜家,是好是歹是贵是贱,都是朕给的。姜氏小户出身,眼界手段都有限。
眼高手低的人,不足为惧。朕有些好奇,姜氏这个贵妃,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下杀招行险招,说来倒也果决敢干。败,就败在内宅手段但凡无法一击即中,必受变数钳制。吴正宣此人,不流世俗特立独行。
朕临时起意用他。他也确实好用,竟能策反姜姑姑成为最大的变数。姜氏即满足了朕的好奇,也没令朕失望。朕给足方便,却给不了胆气。姜氏没胆子弑夫,有胆子弑父的是小四。
聘孔氏女为小四正妃,是朕给的第一机会。立储后仍拨乐平为小四封邑,是朕给的第二次机会。授意魏卿告发姜大都督,是朕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小四,太令朕失望了。怪,就怪朕一手养大了椒房殿的心。”
他不见怒色,只见惋叹,“姜氏只顾长子,小四只顾自己。一个囿于妇人见识,一个长于妇人之手。他们不顾小七小八,朕不能不顾。弑君谋逆之名,不能落在椒房殿头上。睿亲王叔半生蹉跎,恨朕削藩收兵权,朕,岂是好恨的?”
他留着睿亲王旧部不动,等着看睿亲王能做什么。
老天不给睿亲王机会,他给睿亲王世子机会。
仇恨蔽人眼,富贵迷人眼。
人一昏头,就容易急功近利,自以为占尽天时人和。
“说是破釜沉舟,不如说是豪赌。输,就输在命不好,运气不好。”昭德帝轻声嗤笑,“姜氏想母凭子贵,怎么就忘了先有妻凭夫贵。朕能将姜家提到高处,自然也能令姜家跌入尘埃。
姜氏只看得到姜家,怎么就看不见江南周氏?人人都当朕防备外戚,刻意打压周氏。殊不知周氏的能量本就不在京城朝中。周氏的根在江南,有周氏盘踞江南做朕的耳目,朕才能放心江南三省的军政。”
这个人人,包括周皇后。
他宠爱姜氏扶持姜家,确实是想打压周氏,但更是要用周氏。
国库再充盈,架不住旷日持久的征西伐战。
地丰物饶的江南,才是足以支撑兵马的粮草仓钱袋子。
他为长远计,这一计较,就成了横亘在帝后之间拔不掉的刺。
昭德帝点到即止,笑意转淡,“魏卿说得对,小四有负圣恩,甚至不配做储君的磨刀石。前线一场大捷,填进去多少白骨。朕,不容任何人添乱。小七是个好姑娘,小八是个明白孩子,姜氏和小四该感谢小七小八。
否则朕不会费尽心思,许他们死得这样干脆这样体面。睿亲王府,就不值得朕留情面了。只怕这会儿,李长茂和念栩瑜已领兵围剿’逆贼’。逆贼罪状,自有詹事府代朕昭告朝野。念栩琨举荐的那位曲姓学士,颇有谋略。
小六看人用人的眼光,还算不差。念栩瑜为官尚可,做人却差了点火候。同样眼高手低,念栩瑜和姜氏又不尽相同,留他在东山大营,出不了大错。念家这一辈无大才,端看念栩琨这个家主如何教养子侄。
魏卿,是个甘做奸臣的忠臣,万不会做乱世枭雄。刘大家百尺竿头,还能更进一步。余凤鸣已是首辅,才干非常。外有魏卿,内有刘大家余凤鸣,朕在或不在,朝堂都乱不了。文人相轻,这三人即便英雄相惜,也不会互相成全,只会互相牵制。
朕当初敢用魏卿,就没指望能做千古流芳、声誉无瑕的明君。唯愿不辜负父皇期望,夺回失地开疆扩域,身后褒贬随史官评断就是。朕百年后,魏刘余念这几家能不能用该怎么用,就看小六的本事了。朕不想管,也管不着。”
说罢语气微滞,笑意尽敛,“朕出继小十一,有他在一日,康亲王府就安稳一日。康亲王叔胆子小,康亲王嫂胆大却心细。孔氏仍是乐平郡王妃,她的孩子,还有小八、小十、小十一、远赴沙场的老大,朕也不想管了,由小六这个储君操心去。”
是施恩还是施威,他做了初一,十五留给嫡子做。
“朕,自认不负为人君父的责任,也不负为人夫主的义务。”昭德帝转眼看向周皇后,身形忽而紧绷,“这些话,年轻时无从说起,临到老才能说、才敢说。朕的苦心,不在乎旁人能不能懂。你,愿不愿懂?”
周皇后侧身而坐似听非听,美艳桃花眼流光倏忽倾泄,“你说了半天苦心抱负,想不想听听我的心愿?我的愿望很简单。活得好活得久。或许哪天还能出宫,还能走出京城。再尝一口地道桂花酿,再看一眼江南风光。如果不能,就学母后和太妃,养面首听小戏,只需烦恼日渐衰退的容颜。”
她答非所问,昭德帝也鸡同鸭讲,“朕吐血那次,你分明很紧张。朕知道,你心里有朕。”
周皇后嗤嗤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纤指有一下没一下舀动汤药,喂到昭德帝嘴边莞尔挑眉。
昭德帝偏头避开,透过周皇后望进年少恩爱时光,声气飘摇,“周嫦娥,你不是不愿懂,你只是还恨朕。”
他最后看一眼容色不改的妻子,半阖着眼龙嘴紧抿。
周皇后敛笑垂眸,看着疲态毕露的昭德帝轻声道:“楚堰,我恨过你,我也爱过你。可悲可叹的是,我最爱的是自己。”
她手心残留着药碗余温,轻柔盖上昭德帝双眼。
昭德帝眼皮一跳:“……朕还没死。”
周皇后动作不停:“……哦。”
既然死不了,就继续相看两厌、纠缠至死吧?
她一盖到底,顺便翻了个极优雅极潋滟的白眼。
昭德帝弹坐而起,牢牢抓住周皇后的手似怒似笑,中气十足嘶声低吼,“周嫦娥!朕说了,朕还没死!”
朕还没死,快扶朕起来,朕还能再活五百年!
念浅安心里补完,嘴里补刀,“父皇好老不正经哦!”
后头说的都是啥哟,简直苏掉她一层皮!
大猪蹄子炖的心灵鸡汤又老又浓,喝起来忒酸臭!
神色变来变去的楚延卿捂住媳妇儿的嘴,弯腰低头咬耳朵,“嘘!就会编排父皇。你怎么不说母后不正经?”
呵,直男。
周皇后的志向多远大啊!
念浅安边嫌弃亲夫边怒赞周皇后,一时偷听一时爽,一直偷听一直爽。
皇上扯完犊子捞回本,真心翻手云覆手雨,玩的一手好人尽其用,推翻旧格局建立新格局,偏事不做绝多留一线,何止捞回本,连储君将来的立足之本都顺手搭好地基了。
果然只有坏人才会死于话多。
皇上话这么多都不带大喘气的,不愧是个好皇上好父皇。
虽然不是好夫君,但是个好大猪蹄子。
她正在高级黑的边缘疯狂试探,忽觉脚尖一瞬悬空,眨眼间已被亲夫半抱着火速弹开,刚远离隔断里外的格栅站定,周皇后已转出里间,一手搭着周姑姑,一手冲她招了招。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没什么大事儿。”周皇后只动嘴和眼,先嫌念浅安妆发微乱略脏,后嫌念浅安身绑破布略丑,相当吝啬于动手摸,上下一打量勉强点点头,“既然你在,就去东偏殿看看小七。姜氏和小四这一去,她心里只怕不好受。”
对着儿媳尚算好脸,对上儿子就没好脸了,“满身血污腥气,你也不怕熏坏安安?先去换件衣裳洗洗手脸,完了随我进去,你父皇有话交待你。”
周姑姑忙服侍楚延卿更衣净面。
刘嬷嬷忙撇下太医们抬脚领路,边往东偏殿走边指了指西偏殿,“方才有御前侍卫去了东偏殿,领着八皇子进了西偏殿,想来是让八皇子见姜贵妃、乐平郡王最后一面遗容……”
念浅安一脸“爽完是该出力了”的英勇表情,跨进东偏殿一看,果然不见八皇子,只见七皇女、九皇女。
屋内连个多余的宫人也没有。
唯有七皇女的大宫女,九皇女的奶嬷嬷。
风波过后,做奴婢的往往比做主子的忧虑得多。
刘文圳是皇上身边第一人,忘记谁也不该忘记七皇女九皇女。
不拨人进屋伺候,似乎已经足够表明养心殿之乱另有猫腻。
现在,太子妃亲自来了。
大宫女奶嬷嬷莫名松了口气,惊惧稍减惶恐更盛,忙迎上前蹲身福礼。
七皇女坐着没动,绞着手指紧咬下唇,眼眶通红眼底满是水光,色厉内荏地瞪向念浅安,“我跟你发过誓,绝不再在人前掉一滴泪。你要是特意来看我的,就说些好听话别像以往似的光会气我。”
一开口咬破的嘴唇就沁出血珠,伪装的坚强却更真了几分,“我不需要你安慰。八弟说,母妃和四哥救驾有功、死得其所。父皇还躺着起不来身,我们做儿女的,帮不了忙就更不能给长辈丢脸。”
她强忍哭腔,九皇女见着念浅安再关不住泪水,边拿小肉手去暖七皇女绞得发白僵硬的指节,边小声啜泣,“七姐姐别怕,六嫂嫂来了。我也死了母妃,有我陪着七姐姐。”
总觉得话不顺耳的七皇女:“……谢谢你?”
慧嫔戴罪而死,凭什么和她母妃比?
出力未遂并且英勇未遂的念浅安也:“……请二位原地成亲。”
别人是长兄如父,七皇女是幼弟如父,还养出个护姐狂魔,姜贵妃将来的坟头指定能冒青烟。
她深深怀疑钦天监干的是假活,哪个算出年初一诸事皆宜的?
能不能让她见个正常人干件正经事!
然后就见九皇女破涕为笑,“六嫂嫂好笨,姑娘家和姑娘家不能成亲。”
接着就听七皇女哭腔跑调,“说起成亲,大绿叶来请八弟时,说他亲事已定。他的语气神色,好像以前的我。那会儿我正眼瞎。大绿叶呢?难道他心明眼亮,肖想过我?”
这什么不合时宜的洞察力!
念浅安一脸“丧妣少女请自重”的柠檬表情,“没有难道。所有绿叶都爱我什么的,听起来就好蠢。请别犯蠢,请别轻看大绿叶。”
她承大绿叶的情,果断帮大绿叶遮掩。
旧情如浮云,还是各自安好吧。
七皇女噎得泪意变恼意,“你又气我!我名下出去的人,我自然不会轻看!”
恼完整个跑偏,立即和念浅安互怼。




朱门贵女守则 第323章 少不正经
年华正好的小姑娘,不管是伤怀还是羞恼斗气,依旧掩不住娇脆声线里的天然活力。
原本压抑的东偏殿,气氛因你来我往的斗嘴而变得轻快。
大宫女和奶嬷嬷对视一眼,各有默契地低下头去:就算今日之事真的另有猫腻,也只能任它烂在心里。不能深想,更不能深究。只要太子妃还跟小主子好就够了。有时候宫里的事,能清楚不了糊涂了,或许对谁都好。
二人神色恢复如常,停在门外止步不前的八皇子,却是神色晦涩。
他能拿话稳住七姐,稳不住自己盘旋脑中的惊疑。
养心殿乱起来时,上有父皇皇祖母母后公主,下有靖国公阁老御前侍卫,更有一拨拨禁军,怎么偏偏要靠母妃四哥救驾,怎么偏偏死的是母妃四哥?
他被请进西偏殿时,明堂一头停着母妃四哥一头站着靖国公阁老,余首辅等阁老们对他态度如旧,唯有靖国公稍有不同,孔武有力的大手按上他的肩,像小时候父皇对他那样轻轻拍了拍。
这举动,莫名令他心头发酸发涩。
自他搬进皇子所后,除却请安,很少去椒房殿很少见四哥。
他更喜欢和才名在外的二哥、三哥谈文论道、品评书画。
后来二哥被贬三哥受罚,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工部观政上。
他不明白,母妃和四哥为什么会死。
可他又有点明白,母妃和四哥为什么会死。
世上事宫中事,终归有因才有果。
今天的事,是非黑白已有定论。
他和七姐还活着。
活着,就要对得起父皇的爱护和期望。
八皇子深深长出一口浊气,如往日遇见烦心事一般默默背诵心仪文章,心慢慢沉静神色渐渐畅达,才低声对守在门外的刘嬷嬷道:“既然太子妃在,我就不进去了。劳嬷嬷回头告诉七姐姐一声,内阁几位老大人正商议母妃和四哥的丧仪,我就在一旁听着。”
他折身重回西偏殿。
养心殿内外井然有序地清理血污搬运尸首,宫人各司其位,有小黄门将消息一层层递进来:乾清宫太和殿先后解除禁卫,被关了半天的文武百官挂心龙体,正组队前来求见圣颜。
刘嬷嬷忙扬声通禀,“娘娘,驸马爷也进宫了。”
念浅安闻声而出,见寝殿明间的太医们已然散去,又见靖国公并内阁大佬们钻出西偏殿,心知楚延卿这个太子一时半会走不了,果断招来远山近水先溜为敬。
她和驻足回廊的小吴太医点头而过,边往外走边挥爪子,刚打发刘嬷嬷去万寿宫找安和公主,就见念驸马衣炔翻飞、风氅曳地,仙气十足地飘然而至。
“我的安安不愧是爹的小泼猴。”念驸马不改谪仙美男子范儿,扬袖抱住女儿笑意快慰,“我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的安安都不用我担心。”
不担心还抱得这么紧?
原身七岁后,念驸马再没这样抱过女儿。
驸马爹的怀抱和魏父一样,即温暖又舒服还很好闻。
念浅安倏忽绷直的腰背转瞬松懈下来。
“我来接你娘。顺便代刘大家和詹事府上复皇上、太子宫外诸事。”念驸马很快松开女儿,一副他只是妻奴才不是女儿奴的严肃模样,解下风氅披上女儿肩头,“后头文武百官快到了。我的安安既做了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样子,别叫那帮酸腐文官、粗鲁武将冲撞了才是。”
这什么硬装严父的慈父!
捧完女儿顺嘴黑百官可还行?
念浅安抿着嘴笑,目送念驸马往里飘,瞧见奶嬷嬷抱着九皇女往外走。
“六嫂嫂,七姐姐一见小吴太医就哭了。”九皇女斜着身子一手攥着念浅安袖口,一手捂住小嘴,“七姐姐一哭,我就让嬷嬷抱我出来了。七姐姐不算在人前掉眼泪,也不算违背誓言,六嫂嫂不要取笑七姐姐好不好?”
念浅安即觉好笑又觉爱怜,边道好哒边逗九皇女,“那你悄悄告诉我,小吴太医说了什么把你七姐姐惹哭了?”
九皇女捂着嘴睁大眼,“小吴太医说,姜姑姑见着姜贵妃的遗体就放声痛哭,边哭边替姜贵妃整理仪容,停下手就往门柱上撞。还说姜姑姑以身殉主,和姜贵妃和四哥一样忠义无两。七姐姐听到一半,就忍不住哭了。”
她鹦鹉学舌,近水一拍脑门,掏出一串荷包道:“九皇女不说奴婢差点忘了。这是姜姑姑进西偏殿前塞给奴婢的,说是准备封给家中孙子孙女的新年红包,又说她是没机会活着出宫了,求奴婢替她转交刘总管或小吴太医,好将这些荷包送到家人手中。”
念浅安微微一愣,灵光狂闪。
友情附赠关键词的大绿叶只知其一,没想到她无意间能知其二。
姜姑姑的“遗言”,竟只提刘文圳小吴太医,不提七皇女八皇子。
姜姑姑的家人,在刘文圳手里?
姜姑姑这个谍中谍,是小吴太医策反的?
所以甘愿反水,是笃定有刘文圳做保、小吴太医转圜,身后家人至少能得善果?
忠义虽无两,忠孝果然难以两全吗?
念浅安沉思三秒,立马放弃这种类似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深沉命题,看着簇新而沉手的荷包静默片刻,哂然一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再跑一趟,直接交给七皇女吧。”
要不是姜姑姑一反常态,被拿住后态度实在良好,近水才不会听她废话接她荷包,此时听念浅安这么说,立即拔腿往回跑。
她前脚摸回养心殿,文武百官后脚呼啸而入。
1...138139140141142...1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