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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贵女守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鸿一菌
    听罢更自暴自弃的七皇女也:“……”

    她就不该信念浅安的邪,是她太傻太天真。

    念浅安忙咳咳咳,“我是说,真的,男人还是有好东西的。八弟说的都是大道理大智慧,你每次提起不都觉得八弟说得对吗八弟就是个好男人。”

    她给八皇子点赞,七皇女不上当,“八弟只爱书本不爱红妆,还算不上男人。你也别拿六哥说事儿,六哥在你眼里自然只好不坏。”

    念浅安从善如流,不说内人说外人,“康师傅也是个好男人啊。胖乎乎笑眯眯,脾气好会做菜,好上加好。”

    七皇女先愣后怒,“皇子所御膳房那个胖总管太监算什么男人!”

    念浅安一脸“失恋少女好难哄”的忧郁表情,边腹诽职业歧视要不得,边掰着指头默默算,算完更忧郁了。

    长辈不算数,同辈里亲哥表哥占去俩神经病,姐夫里一个不熟两个很熟,各方面条件都上佳的徐月重,却刚被念甘然斗倒一老姨娘,屋里还有一老一新俩姨娘。

    莫名壮大的闺蜜团不虐了,认识的好男人少得好虐。

    扒拉完一圈很扎心的念浅安又咳咳咳了,“我四姐夫、我七弟总算男人了吧小透明不再透明,居养体移养气是一,我四姐夫有担当肯用心是二。我七弟接手绮芳馆的小动物,不读死书又有爱心。还有小吴太医,精通本职爱吃甜食,这不都是好男人”

    凑够三个例子,果断总结陈词,“所以说,别因为一个两个狗男女就灰心丧气。你这才哪儿到哪儿,瞎走什么极端。有担当、喜欢小动物、爱吃甜食的少年一定是好少年。以后就照这标准找,理想还是要有的。”

    七皇女再次表示怀疑,“真的”

    念浅安再次表示肯定,“真的。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忍笑忍半天的李菲雪:“……”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了就把七皇女惹恼了,白费念浅安一片苦心。

    出乎她意料的是,七皇女并没炸毛,反而很受用,“念浅安,你是故意惹我生气跟你斗嘴对不对我知道,你嘴巴坏心地好。我听八弟的,也听你的,不破罐子破摔就是了。”

    小野猫突然煽情好吓人!

    既然都夸她心地好了,敢不敢把嘴巴坏去掉

    不去掉也行,表情干嘛这么娇羞!

    念浅安一脸“失恋少女好难懂”的惊吓表情,赶紧放弃安慰七皇女,言归正传,“今天的事儿没留下首尾吧”

    “钱太太的奶娘早就放籍出府了,又是你奶兄另外找人透的话,查不到你我头上。”七皇女不娇羞了,胸有成竹道:“小白花那些勾当,陈总管能查得出来,别人只要有心也能自己查,不怕谁事后对峙。

    皇祖母既然将小白花赶出宫,错就在小白花,没有再罚其他人的道理。那小宫女和两位老嬷嬷丢差事只是暂时,过阵子就安排她们换地方当差。她们算不上作伪证,事情过后也就两不相干了。”

    所有盯梢和安排,都是大绿叶带领小绿叶们暗地里做的。

    小宫女老嬷嬷不识绿叶真面目,四皇子更想不到偷推他的是大绿叶。

    念浅安转头看向坠在身后的绿叶们,“如今你身边这些人,就不能叫狗腿了。论功行赏,对忠心你的人可别吝啬。”

    “我知道,将心比心嘛!”七皇女转头看向念浅安,抿嘴笑道:“你是这么对我的,也是这么教我的。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下人动辄打骂了!”

    果然失恋使人成长吗

    但表情干嘛又这么娇羞!

    念浅安受得了小野猫炸毛,受不了小野猫煽情,抖着爪子赶人,“皇子所到了,你可以回了。”

    七皇女心情一好转就想耍赖,然后就听李菲雪状似不经意地闲话道:“交泰殿散了,太和殿恐怕也散了。”

    太和殿离皇子所更近,楚延卿肯定已经回六皇子院了。

    七皇女心存侥幸,跟进皇子所还想耍赖,一眼瞧见陈宝,再一看楚延卿正抬脚跨院门,循声回望的冷脸堪比秋风,立即隔老远就喊人,“六哥!”

    六哥好六哥再见,七皇女打完招呼带上大小绿叶,掉转头火速告辞。

    念浅安看得好笑,飘到楚延卿身前仰头眨眼,“七妹这么怕她六哥,我做六嫂的少不得帮她六哥描补。以后甭管是不是过年过节,吃穿用度上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七妹和八弟送一份。”

    椒房殿并非铁板一块,分而化之正是上上策。

    楚延卿冷脸融化,嗯一声看向李菲雪。

    李菲雪了然笑道:“这等琐事,我会代安妹妹打点妥当。”

    她自回东跨院,临走前丢给念浅安一个好自为之的小眼神。

    陈宝止步目送,偷瞄念浅安背影的眼里也透着好自为之的意思:皇妃和七皇女胖揍钱至章的事,都传进太和殿了。七皇女如何不关他事,皇妃丢的可是殿下的脸。他就不信邪了,这次殿下总该狠狠教训皇妃了吧

    陈宝无声冷哼。

    楚延卿也无声冷哼,捉起念浅安的爪子左看右看,“我竟不知我媳妇儿这样厉害,如今都敢当众动手打人了”

    念浅安爪子一抖,求生欲战胜鸡皮疙瘩,忍着恶寒学尚郡王妃秒变委屈脸,“钱至章又渣又蠢,不打不解气。树恩,我手好疼。”

    教训不下去的楚延卿:“……”

    媳妇儿都这么委屈了,他是不是应该温柔点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别自己动手。”楚延卿气的是这点,冷哼变轻哼,“想打谁就让别人帮你打。当时那样混乱,多亏于老夫人护着你,否则伤着自己怎么办七妹既然动手了,你坐着看热闹就是。”

    七皇女坑起四皇子毫不心软,楚延卿坑起七皇女也很理所当然。

    哥哥妹妹这种生物,果然是用来互坑的。

    念浅安一脸“亲夫好坏”的憋笑表情,握起爪子挥了挥,“设计于海棠的事儿,我可没瞒你,早跟你报备过了。钱至章这么恶心,实在是意料之外,不怪我忍不住揍他。”

    楚延卿冷哼又变无奈,大手包住念浅安的小拳头,“手疼还乱动,我帮你揉揉”

     




第248章 坐以待毙
    净房水雾氤氲,楚延卿湿发披肩,水珠凝结发梢滴落胸膛,笼着水汽的身形晕出一层淡金光雾。

    他只穿中裤盘腿坐矮塌,看着仍泡在浴池里的念浅安想叹气,“哪有这样用膳的”

    起居不讲究,用膳也不老实。

    念浅安笑眼弯弯,边狗刨边追飘来飘去的托盘,揽住托盘浮在水里,呡一口果酒看一眼楚延卿,大叹这样用膳好有酒池肉林、秀色可餐的奢靡感,简直苏。

    她自顾乐呵,划向池边举起酒盅,“有人击鼓鸣冤,父皇作何感想”

    楚延卿俯身就酒盅,呡着杯沿抬起桃花眼,“挝登闻鼓是大事,何况击鼓的还是平民。父皇自然重视,散席前已集结三司提人会审。今儿又是皇祖母寿辰,陈姑姑代皇祖母往乾清宫问询,父皇不愿在今儿见血光,天下大赦,便也赦了原告免受重刑。

    陈姑姑出了乾清宫,就和周姑姑一道转去三司大牢,父皇睁只眼闭只眼没管,想来陈姑姑、周姑姑已经见到李掌柜了。李掌柜不仅会做生意,还颇有血性。我没看错人,大李氏挑陪房的眼光很好。”

    朝臣们和贵妇们的反应差不多,都以为原告注定白白送死。

    今夜过后,无论是朝臣贵妇还是平民百姓,都会知道原告不是来送死的,登闻鼓事件还和楚延卿有关。

    奈香阁关张,魏家产业缩水,无数下家丢掉生计,想要投靠别家却被拒之门外,骂他们是奸臣走狗,本就受尽盘剥现在又受尽冷眼,既然都是走投无路,不如豁出去求个公道。

    挤垮奈香阁的驰古阁太打眼,账本被偷货源被截,两厢对比,成为揭露魏家如何欺行霸市、如何压榨人工的最佳证据。

    将驰古阁拖下水,就是将楚延卿拖下水,有皇子顶在前面,胜算更大。

    越来越多的下家纠结起来,破釜沉舟讨要曾被剥削的工钱和人命。

    李掌柜想阻止,却被夹裹进阙门,成为原告之一人证之一。

    李掌柜当然不是“迫于无奈”,所有的人和事层层递进,是林松的暗卫小队伍在暗中引导、煽动。

    人人都会以为,李掌柜或许阻止未遂反受牵连,但楚延卿人在宫中消息最快,近水楼台不至于来不及阻止。

    放任不管,就是有意针对。

    楚延卿扳倒飞鱼卫,现在又正面杠上魏相。

    这个人人,包括安和公主在内。

    “我娘从不和我说外头的事儿。以前想我无忧无虑,现在盼我相夫教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够。”念浅安趴在池边唉声叹气,“等明天消息传开,我娘回过味来铁定气个半死。”

    她才刚当众承认驰古阁是楚延卿的产业,李掌柜是李菲雪的陪房。

    谁都不会认为李菲雪是主使,只会认定楚延卿借刀杀人、借事生非。

    夫妻一体,楚延卿是主使,她就是帮凶。

    安和公主不会恼楚延卿怼奸臣,但会恼她不爱惜己身。

    女婿死活算个啥,女儿好歹最重要。

    念浅安捧着脸犯愁,“我娘要是打进宫揍我,你可得帮我挡一挡。”

    楚延卿哑然失笑,没想到她愁的是这个,一把将人捞出浴池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我的皇妃,谁敢揍你”

    谁敢不给皇子面子

    安和公主敢。

    念浅安对楚延卿的自信深表怀疑和同情。

    楚延卿突然很想揍媳妇儿,但是不能,望进念浅安盈着水汽的眼中岔开话题,“之前你盯着十一弟看什么”

    念浅安再次燃起绿惨惨的八卦之火,“比起父皇,十一弟更像二哥。”

    “你怀疑二哥是那个假侍卫”楚延卿边帮念浅安擦身子,边漫不经心道:“今儿假宫女可没出席交泰殿的寿宴。”

    十皇子、十一皇子的生母只是贵人,没资格入座。

    “不用看生母只用看生父。也不用看整体五官,只单独看耳朵。”念浅安并非逗七皇女开心,而是真这么认为,“今天凑在一起看,我才发现二哥的耳朵和淑妃生得一模一样,耳垂又厚又长,十一弟虽然还没长开,但耳朵的形状厚薄,实在像二哥。”

    皇子们再像皇上,也得分个像多像寡。

    耳朵倒是个盲点。

    楚延卿眼神微闪,“我让人仔细查一查。”

    他在十皇子、十一皇子的生母身边放了人,如今有了新发现,说不定就能有收获。

    念浅安见他并不惊讶,这才恍然大悟,“你早就怀疑是二哥”

    “大哥和大嫂青梅竹马,当年说是父皇指婚,其实是大哥自己求的。”楚延卿点头道:“旁人笑大哥畏妻如虎,哪知大哥甘之如饴。当年大婚,千杯不醉的大哥竟被老泰山轻易灌倒,不过是甘愿彩衣娱亲罢了。我不认为大哥大嫂是假恩爱。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怀疑是二哥了。”

    “菲雪姐姐说,二嫂性子绵软,并不得二哥尊重宠爱。”念浅安双眼大亮,“还说每逢大选小选,淑妃没少替二哥留牌子,送进珥郡王府的都是难得的美人。大哥大嫂如果不是假恩爱,那二哥就是真的色中饿鬼了。”

    凡事总有万一,何况人心隔肚皮,总要找出铁证才能下定论。

    楚延卿颔首不语,对上念浅安眼中绿光气笑不得,低头咬她的耳朵,“说起这种事儿就来劲儿,嗯十一弟的耳朵像二哥,你的耳朵像公主还是驸马”

    说着擦身子的手不老实,嘴也开始不老实,“让我仔细瞧瞧公主盼你相夫教子,你尽快有子可教,公主哪里还舍得揍你……”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念浅安才想到这里,就被楚延卿睡服了。

    次日腰酸背痛地醒来,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陈宝的声音,念浅安揉着眼问,“怎么了”

    “陈宝求见。说是刘总管来了。”楚延卿起身穿衣,语气并不意外,“父皇传我去御书房。”

    李掌柜和一众原告都关在三司大牢,



第249章 守在宫里
    “那哪儿能呢”陈喜见念浅安似紧张似忧心,忙做出一副即轻慢又不屑的模样,“皇妃别担心,魏相这会儿啊,就是想动作也动不了。江南学子跟布政司衙门口静坐,京城学子就跑去朱门坊,把魏府长街堵得水泄不通。

    长篇大论换着人轮流骂,跟去瞧热闹的百姓愣是一个字没听懂!往常只听过泼妇骂街,如今算是知道什么叫文人骂街了!魏相倒是听得懂,可惜门都出不了。挝登闻鼓的事儿一出,魏相就没再上过衙。

    内阁不去了,现如今奉皇命闭门思过,剩下魏相门生吵得脸红脖子粗,见天跟聚在朱门坊的学子们对骂,那热闹劲儿,早赛过关满原告的三司大牢了!朝堂上魏党官员忙着参殿下参刘大家,余次辅的同科同窗也没闲着!”

    说着又是噗嗤一声笑,“余次辅这回不动手只动嘴,他参魏相,手下户部官员不得跟着参魏相门生跟京城学子吵,余次辅转头就约见京城太学生,太学生眼见也要联名上书,御史台哪能落后,奏本都是论箱抬进内阁的!”

    小豆青小豆花捂嘴笑,“余次辅敢在御前和魏相大打出手,这次打不着魏相,竟没揪着魏二公子打魏二公子在户部任右侍郎,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远山近水撇撇嘴,“魏二少奶奶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那天才出面维护魏家、替魏三公子说话,调转头亲爹把公爹给参了,娘家姓余婆家姓魏,真正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皇上坑起臣子来也不枉多让。

    魏余两家倒是遵照赐婚圣旨联姻了,魏父和余次辅却从来没停止过政斗。

    姻亲有名无实。

    难怪魏二嫂初嫁时和魏家格格不入,后来除了四时八节礼数不缺外,其实已经断了和娘家的来往。

    念浅安恍惚一瞬,心思掠过魏二嫂,依旧停留在魏父身上,“又是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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