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蝴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辞
“不管他有没有,你总是不一样些,我交你一句安心话,如果有可能最好怀个仔,别的你不用担心。”
“怀……”苏绮克制着心里的震惊,彻底被唐太弄晕,搞不清楚她含义。
“他年纪也不小,早点做daddy总不是坏事。”
还是为了那位放荡的太子爷,苏绮在心里冷笑。
气氛诡异之际,唐允拿着张香火单回来,两人声,看他递给唐太。
“那位老师父亲自写的谢辞。”
十万钞票换一张纸,痴仔都知道不划算的生意。
中午用过素斋后唐太要听住持讲经,宾叔提早放元旦假期回广东老家,今日只唐允开一辆车来,苏绮便和他在寺庙里闲逛杀时间,等唐太结束后一起下山。
寻个僻静的地方还要堂而皇之地食烟,彻底被他带坏。
只吸烟还不够,他在一座偏殿后面突然把她搂到怀里,苏绮打他,骂他“色魔”、“咸湿佬”,唐允一一笑纳,双手抓到自己肩颈挂住,扯掉墨镜与她接吻。
佛家讲随喜嘛,这就是他的随喜。
吃光她口红,一吻作罢,苏绮挂着愠色打算翻包补妆,唐允嘴唇上也蹭上淡淡的粉与红,异样香艳。
他扯过她的手,阻止她举动,周围鸟叫阵阵,枝丫沙沙,隐约有檀香气从威严高大的殿内传出,唐允明明那样讨厌的味道,此刻无暇分心。
他手掌摩挲着苏绮腰间呢料,话讲出口的瞬间眼神忍不住游移,瞥到她耳间夸张的耳钉,品牌专属标识,漩涡纹打底,他陷进去了。
“别再回庙街,我养你。”
1993年年尾,神像为证,出口必践,否则愿着雷殛,残此余生。
穿花蝴蝶 Chapter37(上)
1994年悄然而至,跨年夜唐允定要组局热闹一番,苏绮无奈陪他一起,tree bar楼上的包厢——恰巧赶上周五,楼下已经嗨成一片,经理来回巡视,生怕漏掉食丸仔。
包厢里虽然同样吵闹,但总比外面卡座好得多,苏绮坐在一边偶尔饮酒,唐允把人捞到怀里耳语,“你要不要点歌?”
苏绮摇头,“听他们唱就好。”
他把她单只手臂的袖子推了上去,似是撩拨地胡乱抚摸,丝毫不顾虑旁人,堂而皇之与她耳鬓厮磨。
“下次叫我阿妈再给你选一只镯,你原来那只也有些大。”
苏绮全身都忍不住发麻,尤其一颗心,他今夜有蚕食人的耐力,举止与语气都写满折磨,1993年的最后一夜,太奇怪。
“上次唐太送过我一只。”
“随意戴,坏掉再买给你。”
苏绮同他凑近低语,呼吸打在唐允耳朵上作痒,“痴线,玉碎意头差。”
他低笑,把人全部占有一般圈在怀里,头搭在她肩头,心不在焉地听别人唱歌,忘记唱的是什么,也不在意是邓丽君还是甄妮。
短暂心安,什么都不必思索。
忽视那句“问这快乐为何来去如飞,像那天上白云乍离乍聚”。
苏绮被他黏得发热,正要嫌弃地推开,唐允说:“去年今天,我在外面卡座,被那位咏琳的四眼仔男友险些一刀戳中心脏,阿正现在还有刀疤。”
她忍不住白他,“是凯琳。”
“你怎么记这样清?”明明还在咧嘴笑,口是心非,“不要呷醋,我不钟意。”
苏绮百口莫辩,她只是记性好,天底下又有几个像他一样睡过了都不记得对方名字,倒也是,露水情缘太多,好随便的一个烂人。
用手掐他腰间的肉,语气低狠,“你好脏,我不钟意。”
他讲带颜色的话,笑意更深,“随时欢迎你给我做清洁。”
苏绮扭头问他,“怎样算给你做清洁?”
滚水浇身、硬毛刷头从首刮到尾的话,倒是可以提上日程,她愿意亲自动手。
没想到他捏她一张脸,手指抿上唇瓣,苏绮亲眼看到他喉咙微动,好像已经爽到。
“用你这张嘴……”
“stop,声。”
赶紧喊停,生怕下一秒这位靓仔再讲出什么惊人言论,他不要脸不要紧,她还要。
十点钟刚过不久,他那些狐朋狗友越玩越嗨,阿正也融入其中,闭塞的空间里蒸腾着,烟熏火燎,苏绮吸烟多年都觉得眼睛酸涩,难以忍受。
扯掉唐允嘴里那支烟按灭,全港敢掐太子爷香烟的也只有她一位。
“做什么?”唐允问,即便压抑着仍有短暂的不快与冷漠,他横行霸道也不是一两天。
苏绮立刻转变策略,柔生生地凑过去覆上他肩膀,低顺在耳边说:“我们去戏院看电影,好不好?”
她居然这样乖巧地问他好不好,大概一年也只有这一次,只是不知道今天用的是1993的份额还是1994。
唐允狠狠地在她脸颊印上一吻,“好。”
铜锣湾戏院,几步路的距离,不必开车,苏绮扫视了一遍在映电影,选了那部《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唐允不置可否,默默拿出钱包买两张戏票。
没想到全程不到两个钟头,他一直在黑暗之中揩油,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影片上。苏绮起初试图说服他,唐允是最无赖又不服管训的一位学生,非要逆miss苏的命令而行,miss苏放弃拯救迷途少年,任他手放在自己身上,保持安静就好。
一百分钟以后,猝不及防结局,满场的人走出黑暗,唐允如同千万拍拖少男那样搭她肩膀,嘴里也在讨论刚刚结束的电影剧情。
他问:“你最钟意哪位?”
苏绮了然,他指多情张无忌的命中红颜,从金庸完成《倚天屠龙记》后就永远横亘的讨论议题。
“当然是赵敏,你有没有看到她蓦然回眸,好惊艳。”
张敏那一幕那一眼一定会成为经典。
他神色略带迷茫,护着苏绮避开成群的人流,外面街道比他们来时更热闹,年轻人钟意在外聚集,迎接新年。
“不是小昭?”
苏绮短暂被他绕晕,她一向逻辑好,立刻理清给他解释:“是赵敏,张敏饰演,穿一身白衫那位,马上回头,你讲的小昭是邱淑贞。”
唐允闷笑,“那我钟意邱淑贞。”
他讲钟意邱淑贞,而不是小昭,苏绮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瞪她。
“邱淑贞好俗,你审美差。”
“你攻击我审美做什么?我审美差才同你拍拖。”
“请你立刻把我甩掉,我会为你烧香道谢。”
“审美已经坏掉了,懒得补救。”
……
两个人化身拌嘴学生仔,吵过后似乎还要冷战两小时,谁也不理谁。
后来唐允还讲邱淑贞,“我看过她其他作品。”
苏绮反应过来他所谓的作品是叁级片,冷笑呛他,“你声好不好,再也不想与你一起进戏院。”
唐允眼神玩味,今天就要把她定型无赖,“你姿态总是这样高,不可爱。”
她短暂沉默,任他仍旧揽着自己,气温却已经降下十度,唐允丝毫不惧寒。
过街天桥上,夜晚起微微薄雾,看不清太远处的霓虹灯牌,只听到大片成群的人在呐喊——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
唐允停住脚步,自然捧起她一张脸,双唇将要碰到一起,他讲:“新年快乐,阿绮。”
“叁、二、一!”
不知道周围路过的情侣会不会接吻,不知道childe此刻是否仍在温氏大厦明灯做事,她与唐允相拥、kiss,短暂头脑发昏,就当是铜锣湾最平常的一对善男信女——这一刹、情一缕、影一对、人一双。
短暂而浓烈,似乎都没有分走她多少口红,苏绮目光迷茫又清醒,平复着呼吸开口,好像一种妥协。
“新年快乐。”
与去年此时同样,只不过他从刚知道她的名字叫“苏绮”变成了“阿绮”,而她仍旧不唤他。
牵着手走过天桥去取车,苏绮随意回头,一阵风吹过双眸微湿,想象铜锣湾跨年群众之中就有那么一位宝珊,同爹地妈咪一起,笑口吟吟。
她在心里问:“宝珊,你们好吗?”
回到公寓,客厅里还摆着几天前的圣诞树,不出一周还算新鲜、尚未蒙尘,却已经是去年的事情——阿正特地送过来,亲自装饰,唐允小事上随意,由他去闹。
那时苏绮忍不住想到:曾经一家四口布置圣诞树,她和宝珊非要把树留住一整年,苏世谨顾虑家中还要待客,骗他们圣诞树被圣诞老公公带回芬兰,pearl和coral的圣诞树是被选中的幸运之树,老公公多留一份元旦礼物补偿给她们,两个小女孩更加欢乐。
爹地总是那样用心地去维护她们的纯真,妈咪不善言辞默默包容,回忆好比珍珠珊瑚。
她和阿正一起布置,还有送消夜过来的北仔,唐允坐在餐桌前扭头骂他们“小儿科”,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过了时节的圣诞树显得多余,小朋友的天真也一去不复返,星辰永远复制不了昨夜星辰,现实骨感。
唐允在路上接到唐协亭电话,苏绮余光瞟到他神色严肃,一进门就让她先去冲凉,他则进了书房。
知道他开始帮唐协亭做事,好像那一场车祸过后开始,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与契机,她摸不清楚,总之唐允突然开窍。
苏绮换一身睡裙,还披了件外袍,魂不守舍地进了洗手间,视线忍不住瞟向书房,安安静静,显得诡异。
五分钟不到,苏绮站在书房门口,唐允已经听到脚步声,等她敲叁下门。
“进来。”
苏绮立在门口,看不出什么端倪,“花洒出问题,你忙完过去看一看?”
唐允全然没有防备她的意思,文件大喇喇地摆在桌面上,他撂下笔,大步朝着洗手间走去,头也不回。
苏绮在后面说,“你要不要冲凉?我去帮你拿睡衣。”
他“嗯”了一声算作应承,人已经进了洗手间。
苏绮却走进书房,没有动手,快速扫一眼最上面那张纸,关键词只看到“违规搭建”、“星岛日报”,还有“温氏”。
来不及多看,门也没带就出了书房,轻手轻脚跑进卧室,刚打开衣柜就听到唐允喊声,叫她过去。
苏绮一件衫也没拿,拖鞋故意踩出声音,“怎么了?”
这间洗手间没有做干湿分离,一进去就看到唐允在那弯腰埋头,反复打开花洒也不出水,或是小小水流。
他转头调笑:“你对它做了什么?”
苏绮冷眼剜过去,“我能对它做什么?”
“其实我也不会修,这是什么情况?”
“……”
无言凑过去,苏绮乱支招,“把这一头扭下来试试看。”
力气不够,唐允随意在衣服上蹭干净手,反正换下来也要洗,伸过去盖住她的,略微支援那么一点力就足够。
谁能想到,苏绮更想不到,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其中的谁忘记关闭水阀,一定是唐允,后经他手。
苏绮被猝然喷出的水柱滋了个满头,顺着脸颊、脖颈和发丝向下流,氤湿睡裙与外袍,靓女立刻变为落汤鸡。
她忍不住发怒,朝他尖叫:“唐允!”
唐允喷笑,赶紧按下调节阀,苏绮放下手正好看到他刺眼笑容,好狼狈。
“你是不是有意?我呛到水,不知脏不脏……”
唐允头发也被溅到,看不清的是黑衫同样染上大片的水,只是没有苏绮浅色睡裙那样明显。
他一手抬起她下颌,以吻封唇,“不脏,我尝一尝。”
双唇丝毫不分,他略微弓腰,双手一使力就勾住她两只腿把人抱起,苏绮双手紧紧抱住他肩颈,舌尖被他轻咬,有一点狠,又有一丝缠。
他失去视线,脚步虚浮,凭借着记忆走了几步,下一秒把人放在洗衣机上乖坐,双唇分离,呼吸已经加重。
唐允声音低哑,双手齐覆上她两颊,胡乱把打湿的发拨到一边,还用指腹轻抿了她额边那条微不可见的疤。
苏绮下意识回避,低头,瞬间分神,书房里的文件到底是什么意思,温家出了什么事……
睡裙的肩带与外袍一起被扯掉,双臂虚揽在前,唐允扯过一只带向自己衫尾。
“先做一次?”
*
1.呷醋:吃醋
2.滚水:开水
车没写完……写完再发,到时候会把这章改成37(上),半夜或者明早再来看吧。
穿花蝴蝶 Chapter37(下)
分不清那句“先做一次”后面应该是问号还是句号,也许句号的可能性更大。
皮带被解开,随后是扣子,她好像不受控制地解,唐允拽住衫尾向上一带,裤子可以褪掉的瞬间,上身已经赤裸,苏绮看得到肌肉曲线,细手覆上腰腹。
唐允脱掉裤子,露出勃起的欲望,带着她的手向下,两只并用包裹住,苏绮头一次这样触碰,忍不住躲,他力度强势。
“你怕它做什么?”
语气十分鄙夷,苏绮抬头用眼神剜他,身上的水附着着有些凉,可唐允身上好热,那处更热。
任她的手胡乱没有章法地抚摸,除了让他心痒没有其他作用,唐允把她睡裙肩带分别向两侧一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胸乳,没有内衣的束缚,乳头挺翘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的掌好像挑选一只瓜果,从下向上拢在手心里,再紧,听她随着他的动作而故意加重,双唇微张。
唐允低声问她,“湿了?”
苏绮下意识并拢双腿,却只把他的腰夹更紧,外袍脱落在洗衣机上面,睡裙堆在腰间,下摆蹭到腿根。
唐允低笑,伸手向下拨开一小层布料,以一只手勾住,再两只手指试探性地顶弄穴口,有水声咕叽作响,她更臊,握着他阴茎的手骤然缩紧,唐允皱眉,狠狠抓了她胸乳,指头捏在乳头上。
“嗯……轻点……”
“怎么轻?进去轻?”
他已经无声抬着那处对准,明明内裤还穿在身上,就这样拨开一层布进入,太羞耻。
苏绮咬唇埋在他颈间,唐允略微耸腰插入,低呼一声。
洗衣机高度不算合适,就这样埋在她身体里,勾住她双腿把人抱起来,随着走动轻微撞击,她紧张缩,被唐允掀起裙摆抽了两巴掌。
“你几时胆子大一些?”
下一秒栽在沙发里,手臂一揽把她双腿挂在自己腰间,大力抽插。苏绮猝不及防地被放倒,又被他一通狠狠地顶弄,呻吟不断,五指抓住抱枕,随着进入与抽出放松又紧。
“嗯……啊……”
他半跪在沙发上,劲腰耸动着用力,一手按住她一侧腰肢,一手伸过去抓住她颤动的胸乳,苏绮胡乱伸过去抓他的手,被他按在胸上自摸,又覆上男人的掌,双掌叠加,画面色情又缠绵。
她爽过一次就开始催,唐允把人拦腰抱起,坐在沙发上撑着她腰上下吞吐,间或耸动自己的腰插得更深,听她呻吟中混杂尖叫,总想着倒在他身上赖皮。
手指带着交合处流出的液体向后抹,“啪”的一声打在臀部催她自己动,苏绮强撑着前后吞咽,嘴里忍不住服软。
“快点……好不好……”
他手指沾着湿漉漉的液体,刮在她后庭的褶皱处,苏绮下意识骤然紧张,夹他到头皮发麻,臀部又被他印上一掌,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嘲笑。
“你真是——胆小鬼。”
苏绮内心异样地扭曲,不知是否是看场电影的原因,总觉得疲累,又被他顶泄了一次后彻底瘫在他身上,唐允刚有那么点意思就缓解下来。
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胡乱玩她不住的蜜液,就差在臀瓣上画画。
他挺了挺腰,苏绮下意识向上躲,又被他按下。
唐允恶意开腔,“你求我,乖乖求我,我们就快一点。”
她放弃抵抗,又累又困,下面还被他勃起的硕大填满,好汉不吃眼前亏。
“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
唐允呼一口气把人提起来,选了个让她最不必用力的姿势——跪在地毯上,整个上半身伏在沙发上,唐允在后,顺着臀缝挤进去,再度填满。
他猛的一下就轻易顶到敏感点,苏绮手指无力地在沙发上抓,不必出力是不必出力,可未太深太胀。
“唔……不要了……”
又一掌打在臀上,唐允动了动她的腰,显然开始加速深入,苏绮嘤咛不断。
“大话,刚进去就讲不要?”
太深了。
她整个人都已经迷失,胡乱地叫着,无力地挣扎着,溃不成军。
“啊……啊……嗯……”
“不要了……啊……啊……”
唐允想再做一次,没再恋战。一手五指把她臀肉都抓出掌印,另一只手又伸向前抓她胸乳,抵在最深处射了出来。
她俨然已经体力不足,唐允撤出来后见她整个人无力蜷缩在沙发上,臀缝微张,睡裙还挂在腰间。
他凑过去捏她下颌,胡乱温存着吻她唇瓣,又吸又咬,苏绮伸手招呼过去,又试图把睡裙扯上来。
唐允看她“垂死挣扎”就觉得有趣,抱着人进了卧室那间洗手间冲凉,他不信两个花洒今日齐齐坏掉。
只冲凉还不够,浴缸防水,温香软玉在怀,他老实不过几分钟,又开始动手,苏绮扒在浴缸边缘想要逃离,又被他抓回来……
她讲今天好累,唐允说:“你出几分力就讲累?”
她劝他注意身体,他则更加身体力行地证明身体不错。
原来“食髓知味”一词是这样讲,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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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 Chapter38
一通耳鬓厮磨纠缠,直到躺在床上着陆,苏绮才后知后觉:为何一定要与他执着于那只坏掉的花洒,卧室里明明还有一间洗手间可以冲凉。
失策失策。
她被唐允揽在怀里,手指胡乱地在他胸前乱点,唐允抓住她那只柔荑,咸湿地向下带。
“又发姣,还要不够?”
是谁说苏仙姑全港最钟意煞情趣,如今看来太子爷也不过如此,苏绮连连回手,乖觉放在一边。
唐允闭目养神,看不出来到底困或不困。
明明刚刚过程中那样累,如今却又异常清醒,还有些不自信地怀疑:如今真的1994?
她又长一岁,总觉得不再年轻,距离苏宝珍的时光更加天悬地隔。
嘴巴比脑子先一步行动,唐允合眼,苏绮睁眼,她百般随意地问出口。
“唐允,你有没有做过错事?”
不确定那瞬间他呼吸是否异样地漏了一拍,姑且当做没有,差点以为身旁的人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沉声开口。
“太多了。”
意料之中、毫无新意的回答。
“我随口问而已。”
唐允闷笑,“你认真问也无所谓。”
他好像准备睡了,苏绮还在心里纠结,同一个人睡在一起太久是否真的会习惯。从前她最怕没有感情的婚姻,如今想想,也可以在婚姻成为既定事实后再培养情感。
先后顺序有时候没那么重要。
再不济还可以每天给自己洗脑:我们十分相爱。
她小声讲:“人为什么要做错事。”
唐允幽幽地答:“人如果不做错事,佛祖就会失业。”
有道理,唐郑敏仪不做错事、本港万千富豪阔太不做错事,不为死后莫须有的功德,寺庙便接不到香火钱,更无人愿意赡养佛祖。
安静许久,无人发声。
就在两个人都以为互相将要进入梦境之时,唐允长臂一伸按灭床头台灯,室内变为黑暗。
苏绮说:“佛家讲报应的,你怕不怕?”
“你当我像你一样胆子小?”
“仙姑,新年第一天,好沉重。”
“如果有报应也是先落在你头上,衰我一整年,今年可不可以旺一旺?”
苏绮翻身背对他,不再理会。
唐允手臂尚且在她脖子下面,见状也没有凑过去,仍旧平躺着。苏绮听得到他长长舒一口气,仍旧有些鸡同鸭讲,还是不要多说。
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困意席卷,彻底进入睡眠状态的前一秒还在犹豫,是否忘记了什么事情……
1994年的第一天,苏绮睡懒觉,她如今不必看店做事,抛去心中仇恨,也可以算一位富贵闲人——依附于男人的富贵闲人。
客厅一角被他辟出来作健身区域,苏绮走出卧室就听得到靓仔低喘,大清早的限制级场面,养眼又动听。
她走进厨房打算随便做点什么,唐允伸过头知会一句:“出去吃吧。”
她撑在料理台前饮水,“有事?”
唐允挑眉,“提车。”
上次陈继东毁他一辆964,总要再补上,唐允好像钟意这款车型——苏绮尚且欣赏不来。
93年年尾更新换代,964变成993,唐允预订一辆始终没去取。放在新年第一天,权当好意头,做大事的人总是要有些迷信。
取过车后去了湾仔一间茶楼,临窗的桌位,苏绮百无聊赖地用羹匙刮弄那碗豆腐花,轻轻拍打便看到一块白嫩颤晃,任人摆布。
“为什么是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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