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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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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来施了针,说西辞身子凉得紧,不是什么好兆头。
顾浔忙叫人添了衣被,可就是暖不热。
人急了,就容易散发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脑子里全是烂俗电视剧里暖身的情节。
顾浔片刻纠结后,掀被上了床。
他侧卧着,从腰际搂着西辞,手掌叠在人小腹,把怀里的人圈了个严严实实。
却又不敢太放肆,只乖乖搂着,蹭几分安神的桃花香。
烛火微曳,他像一瞬间褪去了所有伪装和不安,他把人圈更紧,悄悄凑近了些。
光亮不明晰,却因距离足够近,足以把人看清晰。
顾浔目光从眉眼一路往下落,像野兽在盯自己宝贵的所有物。这如玉的脸,墨色长发散落着,都是他的欲望和邪念……
一瞬间竟真滋生起——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西辞安安静静睡在自己怀里,完完全全是自己的。
不会有十几日后的天下大变,他也不会是他手刃除害的妖魔……
有那么一瞬间,他着了心魔,竟然真想就这样把西辞圈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可他不敢,也不愿意。总觉得让人蹙蹙眉头,都是他的罪过。
睡得昏昏沉沉,有风起,妖铃被吹得乱响。
诡异杂乱的嘶吼又来了……
“你怎么还不死……”
“你怎么还没下地狱……”
“他会杀了你!”
……
万声枯骨铃虽然厉害,但反噬也极其严重,顾浔毫无意外,又做起了噩梦。
他看见无数蛊虫啃食的尸体……看见一座巨大的祭坛,里面全是糜烂的腐肉,蠕动的虫子……那里虫吃虫,虫吃人,人也在吃人!相互啃食着,用了命咬断别人生存的残气,换一点稀薄的活着的生机。
他试图施法让那些人住手,没想到那些残缺的怪物见到这边还有个完整的人,疯了似的扑过来!
幻影是被一道白光打散的。
“又做噩梦了?”妄念镜里那人果然又出现了,手里拿着的寒霜降光芒凛冽。
顾浔抬眼,没气愤,也不待见,“别用他的语调和我说话。”
“我就是他呐。”那人可耻笑了笑,摊摊手手中寒霜降化去,变成一把糖,他递在顾浔面前,道,“魔尊,我们聊聊?”
顾浔抬手就钳住那人脖颈,警告道,“我只欠你一个时辰,别和我耍什么花样。”
“哈哈哈……”伴随着放肆的大笑,手中的人化为一道白烟,再聚起时,两人面前景象竟已全变——这里是……清陵后山!
“你不是想救他吗?”那人再一挥手,两人就已来到了古墓之中。
那人轻轻松松化开结界,让顾浔跟着走进去,“你不是一直想进来看看吗?”
“这里呀,藏着西辞所有秘密。”那人煞有其事解说着,手指拂过白玉棺边沿,他抬头对顾浔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君子?真不看?”
顾浔负手立着,手在身后篡紧,却始终没迈出那一步。
西辞想告诉他的,自然会说。西辞不说的……他不会多过问。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人抽回手,“不过就是你要找的玲珑子罢了。”
“玲珑子?”顾浔蹙了蹙眉。
对这人知道所有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玲珑子……”那人笑了两声,挥手打开棺门,竟从里面拿出一颗不大的血色珠子,玲珑剔透很是好看,他放在指尖把玩,目光挑向顾浔,“这就是可以救命的东西,救你?或者他。”
那人看到顾浔眼中闪过的光亮,颇有几分奸计得逞的得意,两指用力将指尖珠子捏了个粉碎,大笑着,伴随着眼前晃动坍塌的景象消失了……
顾浔惊醒过来,片刻茫然心悸后,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试图贴合他,从他身上汲取些安全感定神。
抱了一夜,西辞身上暖了些,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顾浔搂着西辞,像搂着所有的希冀,将额头抵在西辞肩上,重新合上眼,缓了许久神。
良久他才在西辞身上熟悉的气息中重新睁眼,深沉死寂的目光不知望着哪里。他像个孩子,把头枕在西辞肩上,忽然开口喃喃道,“若我有一日犯了大错。打我骂我都好。我会改,千万别不要我……”
*
三日光阴很快,顾浔将人照料得很好,身上大小伤口他仔细检查过,都已无恙,面色也好了许多。
顾浔将西辞轻轻放在药室寒床上,看着旁边放的剔骨的弯刃,问道,“若易骨成功,人多久会醒?”
“得看情况。”大祭司行了个礼,“若神君意志坚定,希望醒过来,可能即刻见效。若神君不愿醒来……多少时日就不好说了。”
顾浔没说话,替西辞理了理额前碎发,道,“你醒过来好不好?这天下还等着你守护呢,还有……”
还有我。
顾浔把人遣退,将弯刀在药火上烧热。
听大祭司说,这一刀剜下去,会很疼,他怕自己受不住,所以找准位置决定下手快些。
【严重警告!!!亲~您现在的行为动机都十分危险!若玩死“顾北楼”这个id,您就只能走原魔尊npc路线了。并且,亲擅自损伤npc躯体,日后很可能遭到反噬——】
闭嘴。
顾浔动了手。
这弯刀是特定的,杀进去离心脏就只差分毫,需将肋骨勾断取出。
这是凡胎肉/体,刀锋刺进血肉,勾筋刮骨……是真疼。
顾浔才见胸膛上出现一点白骨,手已经在颤抖了,他怎么抽出的骨头,怎么交给大祭司的,以及后面的一切……都快疼得忘了。
可人还是强撑着候在药室门口,待门一开,他忙进去,他握着西辞的手——有温度了!
证明成功了!
“易骨虽成功了……”大祭司有几分犹豫,却见魔尊面上喜色尤甚,还是斗胆说了,“但神君灵力显然是自己散出去的,若找不到来由,未必能撑多久。”
多一日,是一日。顾浔揉揉西辞的手,暖热些,心里道,你缺的,我都帮你找回来。
大祭司见魔尊面上神色未变,为难开口,“加之主上不让留下痕迹,所以属下逼不得已取了化骨之术……主上灵骨已炼化由蛊虫送入仙君体内,此法虽连本主都不易察觉,可……”
大祭司见主上眼里只有那神君,竟连身上伤口都忘了处理,“主上今后恐难再上一层楼了!而且主上灵力一但出现差池,除非蚀骨换血,重塑肉身……不然恐再难修炼!”
“下去吧。”顾浔抬抬指,自己面色已然苍白得不行,一门心思却全落感受西辞身上灵力的滋长的指尖。
真的有效!灵力在西辞体内慢慢滋长,凉了几日的身体开始有了些温度,顾浔失了几天的魂也归了位。
他又喜又恐,察觉到西辞指尖有些微动,怕他醒来看到眼前一切,顾浔销毁证据似地把人抱起——大祭司还未走出门,只见一道黑影与自己错肩而过……魔尊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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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黑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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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事毕
顾浔怕西辞醒来得知自己把他带到焱岭,会心生厌恶,趁那点间隙,只留了张【切勿妄动 后果自负】的字条便回雍都了。
那日皇城中的人大多被关在内殿,无人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只知道天亮后,魔兵就自动退城了。
唯一可能出现的纰漏……
顾浔将西辞安顿好后,去找了李丰。
李衢已然不成人样,整天疯疯傻傻。李丰还在满院子追着他喂粥,顾浔不知何时出现,坐在院中撑着只手看他们表演。
李衢跌了一跤,趴地上看到了顾浔,忽然指着他失声大叫起来,“你看!这天下我护好了!护好了!”
“衢儿!”李丰刚想呵斥他,结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顾浔,手中一滑,瓷碗落了地,砸得哐当响。他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判断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找你呀。”顾浔挑挑眉。
李丰瞬间汗毛倒立,他颤着声命令宫人把李衢带下去,独立留在院中,步履维艰走到石桌前,手颤得半天没斟好一杯茶。
“我来吧。”顾浔礼貌接过去,“这才几日不见,王爷的心理素质差了许多。”
李丰又是一惊,仿佛顾浔点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只得岔开话题,“神君如何了?这几日……你们是去哪儿了?”
“王爷不知道?”顾浔将倒好的茶递到李丰面前,李丰吓得下意识往后一躲,顾浔被他这做贼心虚的模样逗笑了,只道,“王爷慌什么,这一手牌不是打得挺好的么?”
“!”李丰立马变了脸色,呼吸几乎都停滞了几秒,却仍在强装淡定,“老臣不知阁下在说什么。”
“那我解释解释?”顾浔的目光盯着人发怵,他有条不紊说来,“楚明修先前游走各国怂恿其攻打中州,不过是为他巫术失败兜底罢了。王爷早些年在四洲安插了那么多眼线,这点儿消息不会不知道吧?”
不可能不知道。当初他们一到中州,李丰先提的就是北朔屯兵一事。
“这……老臣的确有所耳闻。”被猜中了心思,李丰反而淡定了许多,手捏着茶杯,掌心渗出冷汗——他才等顾浔的答案,看他猜到第几步了。
“只是有所耳闻?”顾浔笑了笑,接着道,“北朔好战,的确发兵试图攻城,结果被李衢以身祭天引来的魔兵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李衢只有八岁,哪里知道的祭天秘术?”
提到李衢,李丰面色立马便得铁青。
看来顾浔猜对了,“楚明修那么容易进入雍都,王爷助力不少吧?那晚楚明修去找过李衢对不对?”
“老臣……”李丰的手已然将被子篡紧,似乎要捏碎,“陛下擅自启动魔阵一事,老臣事先并未知晓。”
“你当然不知道。”顾浔抬眼看他,“你如此爱他心切,爱中州江山心切,怎会毁了这李家唯一的血脉?可……王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便只有扪心自问了。”
“臣……”
“南篁不过是个靶子而已,还在犹犹豫豫整兵,就得知魔兵来袭的消息,半路便退回去了。遗留在中州的魔兵自有西辞会处理。如此说来,坐渔翁之利的……倒像是中州。”顾浔堵了李丰的话,道,“你早知道楚明修会来,魔兵会到。开始我还纳闷儿了,楚明修怎会如此清楚中州地形,能在此地设下如此密的四十九座阵法还未被察觉。现在看来,答案挺明显的。”
看来顾浔全知道了,李丰索性也不再伪装,直言,“能从三万魔兵手下安然无恙归来,想必阁下也简单不到哪儿去。”
“我简不简单,你马上就知道了。”顾浔只凝了李丰一眼,瞳孔微微泛红,李丰触及顾浔目光,怔了一下,立马浑身不自在起来,似有万千蚁虫在撕咬!
“你……你这疯子!你到底在干什么?!”李丰的手掐着自己的脖颈,仿佛快把自己勒死。
顾浔嘴角仍然带着点儿笑意,他长指落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仿佛只是寻常聊天,“他怜悯你们,拖着一身病骨从清陵赶来。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连他都敢算计?”
李丰已然说不出话,脸上充血,似乎马上要断气了。
顾浔余光扫扫他,平静语调说着最可怖的话,“王爷,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通点儿人情,不会不择手段到连八岁小儿都算计。”
顾浔勾勾指,躲在树后瑟瑟发抖的李衢便站在了两人面前。
李丰立马惊慌起来,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不……不要……伤害……”
“我当然不会伤害他。”顾浔拍拍那小孩儿的头,那小孩儿睨着他,仿佛要杀了他,“你放开我舅舅!”
顾浔打了个响指,李丰的手果然从脖颈上挪开,猛咳了几下,李衢吓坏了,想过去,却又不敢动,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
“衢儿……衢儿……”李丰跌跪在地,抱着李衢,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他忽然朗声冲着顾浔笑了两下,道,“你以为我就没有防备吗?你若再不回去,神君住的院子……恐怕就要烧为灰烬了!”
“哦?”顾浔挑眉笑笑,“巧了,我恰巧觉得摄政王府缺一把明火,给挪过去了。”
“你!”李丰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莫名头疼欲裂起来……
撕心裂肺的响声从后殿穿出,树上栖着的鸟儿都被吓飞了……
定安元年秋,摄政王李丰因擅使巫术走火入魔后疯傻三日,最后不治身亡。
中州疫病得清陵神君相助,天地焕然一新,启帝正式登记,为其立庙建寺四十九座。
顾浔易换了所有人的记忆,那个雨夜走火入魔的人成了李丰,李衢虽没了那段记忆,却也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至于西辞……他不能易换他太多记忆,只将他昏睡前最后受的那一戟化了去,只同他说他大败魔兵后太过劳累,修养了三日,加之楚明修带来的仙药辅助,他的灵力才滋长了许多。
顾浔不信自己心思能缜密过西辞,但……能多瞒一时,都是好的。
他此刻像无事人一样立在寒霜降上,搂着西辞的腰,笑嘻嘻地,“若不是你当时把我锁在房中了,说不定我也能去一睹你的英姿。”
西辞未多言,只道,“传闻而已。中州一事……尚有蹊跷。”
顾浔把人腰搂紧了些,道,“能有什么蹊跷,魔兵不是你打散的,还能是自己逃的?都说神君寒霜降一出,天下无敌。”
顾浔故意凑近些说话,“仙君……哪日也舞给我看看,好不好?”
“……莫要胡闹。”
*
清陵还是老样子,像个遗世桃源。
“北楼兄!”司年见到人回来,老远招着手,顾浔搂着西辞的腰,不想松。非得司年这电灯泡迎上来了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寒霜降落,两人下来,司年请了声“师祖万安。”便凑到顾浔身边来说悄悄话,“中州好玩儿吗?”
“好玩儿啊。”顾浔看智障似的打量他一眼,“早知道你喜欢,那病变的尸体我就带两具回来给你玩儿了。”
“咦……”司年五官扭曲在一起,“太恶心了,还是算了。”
西辞嘴角勾起笑意,摇了摇了头。真是两孩子。
卫抒带着弟子来山上请安,顾浔还没来得及跟他多说两句话,人就被一圈清陵弟子围住了。
“司年。”玄鹤知何时冒了出来,从司年身后把人箍住,玄鹤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搭司年脖子上,两指转着根狗尾巴草在司年眼前转悠,他咂一下嘴,司年吓得立马站正,“我这做师父的,许久没关心过你了。你一天学堂不去,跑东跑西的,不想领成业书了?”
“……想。”司年耷拉着脑袋,没底气。死命拽了拽顾浔的袖子,顾浔睨他一眼,“你拽我干嘛?”
顾浔这才看到人,没做过多言语。正想找人,没想到还亲自送上门来了。
“三百年了,你陪读了多少批弟子?再不结业,你师父我这老脸……”玄鹤只掀眼看了顾浔一眼,满是不待见,继续跟司年说着话,“孩子,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要好好学习啊。”
“弟子学!立马学!”司年立马行了个礼,“我现在就去学堂!”
待把人支走,玄鹤拎起顾浔领子,两人消失在了九霄殿前。
玄鹤一把把人砸在后山墙上,严重尽是怒气,“魔兵怎么没的?”
顾浔垂眼看一下他的手,道,“你猜。”
“我问你话!”玄鹤手上使了力,少年身形的顾浔几乎快被他拎了起来。
顾浔眸子一沉,最后温和道,“放手。”
“魔兵真是李丰引去的中州?还是你在其间周旋了什么?”玄鹤眼中的怒色显而易见,“你远比看上去要不简单得多,对不对?”
顾浔将目光从玄鹤手上移回,趁他怒火正盛,盯着他的眼睛微眯一下,忽然变成了红瞳——玄鹤一瞬间仿佛中了魔障,定在了原处。
这招摄魂术顾浔还是第一次使,效果还不错。
他把玄鹤手拿开,揉了揉脖颈,只盯着他眼睛问,“楚明修关在何处?”
“渊涯。”
顾浔挑挑眉,渊涯可是仙门最看守最严密的天牢,那地方可不是好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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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啦~~在下一个副本开始前会轻松搞笑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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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思慕
“北楼兄,你去哪儿了?”司年刚散学,就遇到从后山出来的顾浔,从卫抒身后蹿出来,拿着两个包子就走了过去。
“多谢。”顾浔接过一个,顺道揽过司年的肩,看他身后打算去巡山的卫抒一眼,小声道,“如果我说我把你师父揍了,会不会进渊涯?”
“吹吧你,你这小身板儿能揍得了我师父?”司年吃着包子,话说得翁嗡的,“再说,渊涯哪儿有那么好进,杀人放火都不一定能,除非你十恶不赦。”
十恶不赦?啧,果真不好进,这四个字顾浔脑中回味片刻。他拍拍司年的肩,没事儿一样,“走,后山晒太阳去。”
“等等等等,我把书拿给大师兄帮我带回去。”司年被顾浔一箍,人拖老远,像忽然发现了什么,“北楼兄,你力气怎么忽然那么大了?”
“艹……失策。”顾浔忘了灵力已经恢复,方才没控制好力度,偏头转移话题,“有吗?书你还送不送了?”
司年把书拿给卫抒,卫抒看顾浔的眼神三分恨铁不成钢,七分想吃人,篡着司年的书只交代了一句,“功课重要,切勿贪玩。”
司年挠挠后脑勺,点头应道,“知道知道,那……大师兄,我先走了?”
两人没走出两步,就遇到了周焕野他们,上次揍了人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冤家路窄。
本以为又得动动手,顾浔还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没想到,周焕野携身后弟子忽然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靠?!他们莫不是被太阴擂折磨疯了??
“……”面前这堪比求婚的阵仗不可谓不震撼,顾浔皮笑肉不笑,“你们落梵山寻仇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
“我周某人今日携落梵山三百弟子来找北楼兄,并非寻仇!”魁梧的周焕野尽量把煽情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我们本就是乡野莽夫,虽有心入道,但骨子里有些劣性实在难以根除,之前说的那些话,是周某人莽撞冒犯了!”
“……”他前几天才打了人,今天周焕野就如此深情款款站他门外道歉了……这画风转变,实在有点儿太快,“……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要不你先起来——”
“不起!顾兄一日不答应做我们老大,我们就一日不起!”
“做老大!不起来!”身后的人整齐划一帮腔。
“??”顾浔全程一头雾水,他是怎么他们了,搞那么夸张??
“那日后山,是顾兄,不计前嫌,大义上前!”周焕野差点儿说哭,“只身一人犯险,救我落梵山弟子于危难水火中!我等——”
“你等等。”顾浔算是听明白二三,他屈膝蹲下,与周焕野平起平坐,“你误会了,我这人记仇得很,只身犯险救你们真是不我本意。只是路过,顺道而已。”
“我懂。”周焕野狠狠点头,“古来圣人向来讲究‘做好事不留名’,北楼兄如此高风亮节,周某人实在感动佩服!”
“……”顾浔扶额无奈,他还以为这莽夫真懂了。他长叹口气,道,“起来吧。”
“大哥这是认我们了?!”
“……”不认能成吗?不认就得被这三百多人跪得折寿!
“大哥,浔哥!”顾浔才转身,就听到身后洪亮怒吼,“从此我周焕野唯浔哥马首是瞻!”
“……”司年得了启发,笑得直不起腰,也打趣他,“浔哥,有本事啊?哈哈哈……”
*
十五将至,四大仙门的弟子没日没夜训练着。
半座清陵都在舞刀弄枪,另外半座在吟诗颂词。
太阴擂不是真打擂。按历年规矩,皆是由清陵神君随机出一题作答。
至于出什么?什么范围内?没人猜得到。清陵神君经过沧海桑田那么多年,吃过的盐都可以给他们铺成路走了。
在一众勤奋好学者面前,顾浔和司年两个不学无术的,显得太格格不入。
北楼后院有块空旷的草坪,那里阳光足,躺着也舒服。
“喂,昨夜让你探风,你师父什么时候走?”顾浔枕着手,叠着二郎腿,俨然一副二世祖模样。
“我忙着给大师兄做香囊呢,哪有时间替你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司年不一样,并腿还算端庄地坐着,膝上放本书作伪装,手里却拿着绣花针绣荷包。
顾浔不满意了,“大师兄,大师兄,你这一天到晚大师兄的,你怎不粘人身上??”
“大师兄待我好,我当然粘他。”司年嘀咕,“你还不是一天到晚粘着师祖。”
“我哪里粘他了?”
“你同我说话,三句两句不离他,还说没有——”
顾浔掀起眼,凝了司年一眼,觉得他蓄意挑事儿,司年立马闭了嘴,没想到他问,“你觉得他待我如何?”
“师祖?待你……”司年想想,中肯评价,“宛若慈祥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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