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亲,这边百度的结果呢~你面前这丛勿忘我就很不错呢~勿忘我,古名:匙叶花。花语:永恒的爱,浓情厚谊,永不变的心,永远的回忆。】
就它了!
顾浔身上也没带什么钝器,拿出魔尊压轴的万声枯骨铃挖起了勿忘我。
咕嘟在一旁遭了疯魔似的狂跳,想来是那魔铃愤怒的咆哮全被它听到了。
【严重提示!!!魔尊生命进度条仅剩3%!!!请宿主尽快重视!!!】
你可以闭嘴了。
顾浔准备了许久,挖了几株勿忘我,把自己房间那盆矮松挪出来,仔仔细细种好花,小心翼翼放西辞窗台。
书上说追人得慢慢来,追西辞这样的老人家,更要一点点儿耐心磨。
先他送一盆花,算是聊表心意了。
少年还是幼稚,找了颗石子,故意在花盆后面刻上了个“浔”字。
最后拍拍手道,“拿了我的花,早晚得是我的人。”
*
西辞本来是很忙的,仙门五洲的人都陆续来了,他难得有推脱假手于人的时候。
西辞恍惚察觉,自己的克己似乎在一点点崩塌——或许,是因为一个人。
心神散远开,不知不觉便已走回北楼。
月光像层薄纱,隐隐润润铺洒下来,柔和了山河的眉目,一切都太过静谧浪漫。
那条石子小路旁,流萤扑腾闪烁,落在匙叶花上,把那本就星星点点的花朵点亮,长路望去没有尽头,萤光在夜里闪烁,把眼前情景幻化得模糊。
西辞在这片陆离光景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少年,笑得肆意张扬,幼稚在闹……
一步一步走过去,流萤惊散起,像绽开的烟花从地面散放,微风不燥,这座小院,千百年来,第一次连空气都萦绕着温热味道。
勿忘我星星点点的,顾浔弄了一大簇,一片紫色中夹几株白的,显眼得很。摆满西辞窗台,一抬眼,就能看得见。
他说还他花,便认真摆了一路一屋。
用不知是否妥当的招数,用少年以为的青涩的浪漫。
宣纸在顾浔面前铺成开,他思绪却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他本该在门外守着西辞回来,可他不敢,这像是未知结果的赌注,他太忐忑,怕他不喜欢……
叩门声轻轻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屋外问,“可休息了?”
顾浔一惊,瞬间心跳乱得不成样,笔不小心杵在宣纸上,低头一看,全是“西辞”。他慌乱揉成一团,扔在脚边,才准备去开门。
西辞只听到里面动静大,不知道顾浔在干什么,也不打算打扰他。将新煎好的药放门边,轻轻一声,“记得喝药。”
“等等。”顾浔仓皇开了门,踢倒了药碗,拉住了西辞的衣袖,现场有些狼狈,他声音比原地打转的瓷碗还轻,“你别走……”
袖口力度是挽留,西辞转过身,任由人拉着,抬眼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柔和,“药没了。”
“药不重要。”顾浔仓皇抓住了西辞的手,他手太凉,惊得人清醒不敢胡闹,只得抽回手乖乖站在门边。
顾浔还在为方才的事焦灼着,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说辞,“你别听司年胡说,我不喜欢那仙鹤。我更没偷——”
“我知道。”
三个字说得好轻巧。意思却昭然若揭。
长夜若再静一点儿,那失率的心跳定能被人听到。
顾浔凝着眉眼低垂的西辞,苦尽甘来似的笑了笑,“你知道便好。”
“我怕你误会……虽然你不会。”顾浔道,“我胆子向来很大,却很怕我们之间产生半分嫌隙。”
“你记着啊,我这辈子就够喜欢你一个了。”顾浔带笑的目光对上西辞温和的眼睛,眼里情绪昭然若揭,让人避无可避,“书上说……送花很不错。你喜欢不喜欢?”
肋骨处又在隐隐作痛,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人避无可避。
顾浔以为他不喜欢,他也觉得送男子花不妥帖,但他还有很多法子,“仙君若不喜欢花呢,我还有香囊,仙君若连香囊也不喜欢,我还可以想办法。样式千百般,总能讨得你喜欢。”
少年身形修长,高竖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星眉剑目,唇线勾起好看的弧度,很难让人不动摇。
“喜欢。”西辞声音轻轻的。
他没拒绝,他说喜欢。
顾浔眼里的欣喜几乎是一瞬亮起。
那样的希冀太灼眼,西辞顿了顿道,“莫再去后山了。”
“你上次就说过了。”顾浔笑意凝在嘴角,不得不回想起关于后山的一切,关于那墓碑,他的那位心上人……心中莫名一哽,“那地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嗯。”西辞轻轻应了一声。
果真。顾浔苦笑一下,“那我错了。不该碰你宝贝的东西。”
“我并非此意。”西辞不知为何要解释,“只是……”
“只是什么?”顾浔抬眼看他。
“后山近日可能会出大事,你若是磕了碰了……”西辞答,“终归不好。”
“仙君这是在担心我磕了碰了?”顾浔暗淡的眼神又重新亮起些,这点得寸进尺的揣测在西辞轻轻颔首间变得滚烫炙热。
他就着这点情绪无限发散,扑棱的流萤乱得像人的心绪,好巧不巧落了一颗在西辞心口,顾浔着魔似的,指尖轻点上那颗流萤,流萤在指尖散成星子,他看着西辞微动的目光晃了神,“仙君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西辞心口被点得有些酥麻,那怪异的感觉让他有些局促。
顾浔看得出西辞眼里的为难,他笑笑抽回了手,指尖的触感让人眷恋,“抱歉……我胡闹惯了,以后会改的。”
顾浔的失落太明显,落西辞眼里,竟觉得是自己伤了人。
两人相对沉默了良久,一切安静而微妙,情绪容易被放大,西辞缓缓开口,“你想知道的事,我以后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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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微醉
仙鹤长鸣划破天际,鼓声随之而起。
清陵三千长阶上来人络绎不绝。
八月初八,天朗气清,清陵山上高朋满座,太阴擂正式开擂,设祭宝宴。
按以往规矩,太阴擂开擂前七日,会在清陵之巅开擂宝,出擂题。
四大仙门所有参擂弟子、五洲皇室代表还有愿意来挑选弟子的仙君今日都会抵达清陵。
清陵难得从晨起便喧嚣热闹。
“终于等到开擂了!”中州尚未来得及请新仙师,来了个凡人,但天阶都爬了三天。
卫抒在门外了贺礼,依照仙君所言,赠了他一颗灵萤,方才让他耐住清陵之巅的灵气。
今年人实在太多,未时才差不多迎完客,司年累得骨头散架,卫抒叫他先回去休息,顺道问问顾浔来不来参加晚宴。自己先到九霄殿报告礼单。
“四大仙门的弟子到得差不多了,就落梵山被赶下山的弟子太多,未足百人,取消了太阴擂参赛名额。五洲皇室也派人送了贺礼祝贴来。”卫抒呈上礼单,“三千席已在清陵之巅布置妥当,结界检查过,尚且完好。”
玄鹤从西辞身后走出,拿过卫抒手上的请柬随意翻翻,“今年人怎么那么多?”
卫抒送上礼单,“四海遭此劫难,皆想来沾沾清陵福气,也是正常。”
“就怕……”玄鹤目光盯着礼单上某处,自言自语似的,“有人想来毁了这福分。”
西辞处理完手上的事,才抬眼,没注意礼单,而且问卫抒,“晚宴可叫过小浔了?”
“禀师祖,司年已去北楼唤了。”
“若他来,”西辞拿起手边礼单看了看,“晚宴设座时,就坐我旁边。”
“可上座向来只有……”不合规矩礼数的话还未说完,卫抒便被玄鹤上来一揽肩,“不让他坐师尊旁边,那他没门没派一个人能坐哪儿?师尊这是怕他担心自己没人要。卫抒啊,怎么那么多年了还是块木头,有没有点眼力见?”
玄鹤揽着卫抒出了门。
打算去会会那个没门没派的人。
*
有人欢声笑语,便必然有人形单影只。顾浔没有仙门归属,一个人坐后山草坪上晒太阳。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挡,显得有些浮躁。离百日期限只差七日了,一切像是风平浪静,更像波涛暗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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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手机没电的警告,系统提示音让人莫名提心吊胆。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浔丢出去的石子沉入水底,水花很小。刺耳的鹤鸣自远处传来,不多时,水面便多了一个倒影。
玄鹤来了。
昨日事后,他对顾浔的怀疑只增不减,可他却换了个方式。
没有卧底会对自己的身份摊牌,他们决定开始互相算计——从合作中。
“你不去凑热闹?”玄鹤盘旋两圈,落地化成个少年,今天穿的衣服袖口绣了圈红色图纹,喜庆了些。
他也曲腿蹲下,和顾浔并排坐着,“没想过拜到师尊门下?”
顾浔又丢了颗石子落水,水花大了些,“认了他做师尊,我那些非分之想不就违背纲常伦理了。”
“你来真的啊?”玄鹤随手折了多野花,旋着花杆玩儿,他的声音比重新静下的水波还平静,“楚明修死了。”
顾浔手里捏着的石子没能在丢出去,玄鹤的话却将他心里激起了波澜,“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玄鹤将手里的花化成粉末,拍拍手,撑向身后,打量着顾浔,“你不知?”
顾浔没心思和他玩心理战术,“谁动的手?”
“想来你该比我清楚。”玄鹤忽然笑了笑,“他死得很不简单,并非一日暴毙。是一点一点……被蚕食魂魄而死。是巫术,并且很邪气。”
顾浔知道玄鹤在想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选择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的时候动手,不是么?”
“所以你借刀杀人?”玄鹤眯一下眼,眼神满是饶有兴致,“尸体师尊查探过,楚明修从灵识开始涣散到今日,刚好七日。算算时间……正是你入涯渊那日。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顾浔也不反驳,巧到让他觉得……从一百天前就布下这个计划的人,已经开始网了,“昨夜他来找我,并未提到此事。”
“师尊说信你。”玄鹤偏回头,也朝水里扔了颗石子,“消息被暂时封锁了,若传出去,你猜清陵几千人,还有几个会信你?”
“他一个就够了。”阳光逐渐刺眼,顾浔打算起身,眯眼打量了玄鹤,“燕无出问题了,对不对?”
玄鹤没反驳,“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为了自证清白陪你去把燕无抓回来。”
“师尊说得不错,你果真聪明。”玄鹤也起身,“一起去碧海吧。你比我更想知道真相。”
*
晚宴日落准时开始,晚霞把清陵染得绚烂,顾浔在河边坐了一下午。
拼命想放空自己,可思绪仍旧不受控制——他凭借着一些对游戏设定的先知,能猜测到哪步?而且游戏剧本自从他来以后就一直有出入,仿佛他真的是个玩家。
现在楚明修死了,西辞手刃他……是不是也快了?
他无力合上眼,忽然感觉有人轻拍了下他的肩,“怎藏在这儿?”
这声音太温柔,顾浔心间猛然一重,偏回头看见是西辞,瞬间又孩子气起来,“我没藏……”
西辞温和笑笑,“那司年唤你去晚宴,不去?”
“我没门没派的……”顾浔嘀咕声没完,被西辞先接了话,“你有我。”
顾浔没想到这话西辞会亲口对自己说,心里那点涟漪被击起,即便知道祭宝宴会出事,他还是笑着应,“那我去。”
顾浔随着西辞一道而来,从入门就遭受不少不友善的目光。
走过一排排宴座,顾浔不止该在哪儿止步,只跟着西辞走,到台阶处,却止步了。
他没路了。
这宴会没他的容身之处。
这盛大的喧嚣让人失落,把自己的格格不入衬得意外明显……
情绪还未来得及在心间发散,顾浔忽然感受到手心浅浅凉意——西辞竟牵着他,带他走上了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
这点小小动作,把所有安慰化在相触的掌心之间,足够让人心安,更足够让人心动。
西辞松开他落座后,还是一如既往淡然从容。
只顾浔一人摊开手心凝了许久——他想,若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舍不得的,也就一个他了。若七日后事发,就算自戮了,也决计不脏这双手。
太阴擂前的祭宝宴,终归有些假虚荣。所有人等的都是子时揭宝,其他全是走过场。三位掌门、五洲使臣祝完贺词,杂七杂八的过场走得像开学典礼,顾浔全靠给西辞剥水果分神。
“师祖!”司年才喝了两杯葡萄酒就有些晕乎,蠢蠢欲动的手被卫抒才按下去,又躁动起来,“是不是该散灵萤了?”
清陵神君散灵萤给座下弟子讨头——这是祭宝宴的老规矩,谁捉到的灵萤多,谁沾清陵神君的福气便越多,太阴擂拔得头筹的可能性便更大。
西辞抬指,宴席上所有灯光尽灭,他摊开掌心,指尖飞出一个一个灵萤,渐渐把宴会都照亮……
流萤绕在他指尖,那点薄光,让顾浔彻底晃了神——西辞温润好看的脸被萤光洒上,低垂的眼里泛出微光,似有星辰,长长的眼睫上也落满光亮,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在释放灿烂,而他就是灿烂本身。
弟子们争抢着流萤,会为了一只小虫子欢呼庆幸。
顾浔在这片浪漫的昏暗里,撑手看着西辞,没敢打扰这份安宁……
这样的西辞太美好——那种一瞬间,只有离得很近的顾浔看得到的美好。他眉眼里,都是对天下太平、四海苍生的慈爱。
他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了。
“北楼兄!”灵萤在顾浔身边绕得最多,因为在西辞旁边,却没人敢去,司年手气差,又不服气,借着点儿酒劲儿跑过去,“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捉!”
艹……好不好的意境被这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
顾浔直起身,满脸嫌弃将身边的流萤朝司年赶过去,“给你!给你!全给你!麻烦死了。”
西辞偏头看到和司年打闹的顾浔,眉眼弯起,笑意忽然加深了。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啊。
“这位置师祖特意给你留的,”司年篡了满满两手流萤,余光扫到师祖竟然在看他们,动作立马敛了点儿,下高台时,特地凑进顾浔嘀咕,“你怎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嗯,他是该好好珍惜。
顾浔兴致被带起来,颇有几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灌了自己两杯酒,被西辞止住了,“助兴即可,喝多了伤身。”
顾浔就势握住西辞抢他酒杯的手,眼里几分微醺的醉意,朦胧得很,“你猜方才司年同我说什么?”
灵萤越来越少,四周越来越黑……
所有人都在狂欢打闹,没人注意高台上有谁借醉意放肆。
“劝你少喝酒。”西辞轻轻抽了抽手,顾浔握得太紧,他没抽动。
“他让我呀……”顾浔凑近些,周遭事物全被屏蔽,他眼睛只看得见西辞微亮的眼睛,葡萄酒微甜的酒气在唇齿见散开,他点点凑近,越发放肆,“他让我珍惜你……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两杯就醉成这样?”西辞蹙蹙眉,抬起另一只手打算给顾浔醒醒神,才动又被顾浔握住,人彻底被他扣住了。
顾浔装醉,与西辞凑太近差点蹭到人脸颊时,忽然失力,额头抵靠在西辞肩头,西辞双手被他握住捧在心间,他借着醉意,很轻很轻喃喃,“我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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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高朋满座里,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真相是真》
好喜欢这句歌词,所以写了这个场景~
谢谢阅读~( ̄▽ ̄~)~
(这几章写得不太好,单机写ing不敢看评论……统一蟹蟹一直留评的小可爱呀~【鞠躬/】)
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此去
少年语调本就清朗好听,带着微醺的醉意,沉了些……也更平白乱人心神些。
西辞彻底僵直住了。
空洞的胸膛不会跳动,可近心的肋骨隐隐作痛。
此刻的无措胜过任何往昔,他的淡定在这局面下快显得不堪一击。
良久沉默后,西辞局促抽回手,第一次清晰认识到自己是在逃避,“你醉了。”
顾浔失落片刻,苦笑一下,他是醉了。
不然怎么敢……那么明目张胆。
顾浔抬起头,葡萄酒气扫过西辞鼻尖,他像想把眼前人烙进脑海一般,用柔和目光描摹了一遍又一遍后才哑声道,“冒犯了……我先去醒醒。”
顾浔才起身,急报便传来了——“后山失火了!”
殿内的喜悦气氛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开始哄闹起来。
顾浔才从方才的乱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转身看西辞已化身消失了。
他会不会出事?会不会暴露之类的想法还未来得及冒头,顾浔立马忙施法跟了去,自中州一事西辞伤得那么重以后,但凡有点波澜,他都提心吊胆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宴会方才的热闹化为杂乱,落梵门本就失去了参擂资格,清河道长留下来就为了看花落谁家,才听到这消息,差点掀桌而起,“清陵是仙山,怎可能平白无故起火?!”
“自然是有人蓄谋已久。”玄鹤听到这消息也顿了顿,刚要饮的酒停在嘴边,他指尖搭了杯沿两下,目光懒散,“目的很明显……”玄鹤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高台上,眉头轻挑,“乾坤镜。”
“乾坤镜?!”虽然众人心知肚明,可挑明了说,可谓一众哗然。
敢在清陵神君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实在让人忌惮。
“那小子呢?!”清和道长目光随玄鹤一道落在高台上,忽然大唤一声,“那小子不是凡人吗?!怎突然消失了!?”
众人的注意力随着清河道长瞬间转移,关注点果然开始聚集在顾北楼忽然消失一事上!
“对啊,那小怪物呢?”
“内鬼不会就是他吧?”
“最近不是还有传言说楚明修已经被他杀了吗?”
“魔窟里出来的鬼东西,果真心狠手辣。”
“我早觉得神君被他迷惑了心智。”
……
混乱之中,只要让人们找到一个讨论的话题,就很容易转移注意力。
待所有人都在讨论顾浔之际,玄鹤施法封了九霄殿,趁众人反抗不及,把来客全数困在殿中,化身去了后山。
*
说是后山起了大火,却未见烟雾,难道……入眼果真,大片蓝绿色的火焰跳跃燃烧着,这火炎岭入夜后漫山遍野都是,顾浔认得。
“是鬼火?”顾浔跟上西辞,“魔界的人?”
火舌舔舐过这片土地,把一向山清水秀的清陵称得阴森诡异。
他瞳孔又开始微微变色,若真是鬼火……他不在炎岭,是谁在轻举妄动?
西辞反手拉住他,示意顾浔勿轻举妄动,挥袖灭了火,“未必与魔界有关。”又刻意强调一般,“与你更无关。”
他说信他,便从不疑他。
顾浔渐渐冷静下来,捏成拳的手也在西辞掌中慢慢舒开,他不由将目光偏向西辞,眼里的柔光倾慕几乎掩盖不住。
可忽然,他想到什么,眉头不由蹙紧,西辞方才一副怕他暴走安慰他的样子——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一瞬间的惶恐不安涌上来,顾浔太怕他假想的平淡毁于一旦。
西辞察觉到了顾浔忐忑的目光,只云淡风轻拍拍顾浔手背,示意他放松,别多想。
两人一并入了后山,仔细查看发现古墓并未被损坏,顾浔所能感觉到的唯一不同,就是上次吸他灵力的结界消失了莫非……那就是乾坤镜?
乾坤镜真的丢了?!
敢在清陵西辞眼下动手的,道行肯定不浅,段位到这种地步的人,自然缺不了名利地位,也当是清心寡欲的世外高人,他偷镜子去干嘛?
比起顾浔的一步一揣测,西辞显然淡定很多,他活这么大岁数,经历的风风雨雨多得去了,只要……不是旁边这小少年闹出来的,天塌下来,他都能从容应对。
“小心。”西辞装作不经意化去崖壁上克制魔气的符咒,仔细浏览着四周,轻声道,“与焱岭无关,是清陵人。”
所能查探到的痕迹隐藏得很好,更准确的说,本身留下的痕迹就很少。应当是极其了解清陵者。
“清陵哪有妖魔?”问出这话,顾浔忽的心里苦笑一下,清陵的妖魔?这矛头不是直指自己了吗。
那人究竟是单纯想偷乾坤镜,还是想算计自己?或者……一箭双雕。
看来可能又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清陵是无魔,”轻挑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浔回头,白衣点朱色,是玄鹤,他有意在与顾浔对视的时候笑笑,“但不代表没人会制造妖魔,或者……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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