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那人脸上难得漏出点正常神色,是一闪而过近乎狠毒的眼神,他盯着顾浔,一字一句说,“我们是彼此的诅咒,注定要博个你死我活。”
啧,看来顾浔待了解的故事还很多。
太长的故事,他或许没命听了,他更急于解决眼前的问题。
趁那人情绪片刻失控,顾浔观察许久,才看见他心间位置透出的光亮。
在无生塔,那些鬼东西的死穴就是那里。
几乎是尝试,顾浔极迅速用折扇刺向那处光亮,几乎片刻,眼前一切竟真散去了。
他想他是回来了,可是脑袋实在太昏沉,蹙眉挣扎好几下都没能醒来,直到耳边响起清润的几声呼唤。
“小浔?”
是西辞。
顾浔挣扎着睁开眼,眼前模糊景象逐渐变清明起来,天色尚暗,夜色正深,看来他并没有睡多久。
头有些抽疼,他抬手揉了揉,才注意到西辞点了盏灯走过来放在他面前,“又做噩梦了?”
“嗯。”顾浔方才在梦境中冷静的杀伐气息在抬眼看向西辞那刻散了个干净,他换了副模样,微微耷拉着眉眼,显得有几份可怜,“我好害怕。”
西辞几乎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手掌覆在顾浔脑后,很轻很温柔拍着,“那只是梦。”
若说恐惧是在心里抓挠的火光,那西辞一句温和的安慰就能把那些不重要的泼熄灭。
顾浔放松似的合上眼,额头抵在西辞腰上一点,几乎想把全身心都一味在这人身上……
“哥哥,借我抱抱吧。”
顾浔圈得人太紧,呼吸擦过腰际带来的酥麻感袭来,西辞身体瞬间僵直住了,手没再动,也没把顾浔推开。
至少这一刻,他想让他依靠着。
顾浔没敢放肆太久,重新睁眼时才发现西辞已穿戴规整,联想到方才幻境中的所见,立马危机似的问,“你要去哪儿?”
“玄鹤可能出事了。”西辞不放心顾浔去冒险,是打算等他睡熟独自去西临皇城看看的。可这孩子像有什么特殊感应似的,西辞还未迈出门,就做起了噩梦。
西辞担心他,便走不动了。
“我陪你去。”顾浔立马起身,情急之下抓住了西辞的手腕,那是他碰得最多的地方,虽然西辞总会礼貌抽离开。
西辞没动,只任由他牵着。
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暧昧,或许因为心里什么早有的变化在一点点被放大。
两人之间就这么无声拉锯着,赌谁的情绪更泛滥……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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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梦~
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南柯
子时的打更声刚过,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敲门?
顾浔刚打算动身去开门,却被西辞拉住了,他眼睫在昏光下扇了扇,是安抚,也是诱惑。
“客官,是我。”门外人尽量压低的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惶恐,不像是来害人……倒像是求人救命!
顾浔先西辞一步开了门,立马把人拉进屋,折扇搁那人脖子上。
扇骨透凉,激得这小厮都快抖成筛子了。
“目的?”你是谁这样俗套的问题问得没意思,顾浔看到小厮手里端着的茶盘,压低声问道。
“我、我是好、好人。”小厮结结巴巴的,见顾浔不是什么善茬,便向那位看上去极其温润的白衣公子求救,“我、我哥哥没了,我怕、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仙家,救救我吧。”
人不像坏人,可说辞太老套,却足够让西辞心软,“小浔。”
顾浔虽有犹豫,但还是松了手。
那小厮忽的便跌跪在地,颤巍巍将自己带来的茶盘往前一推,冲着西辞磕了三个响头后才道,“仙家一看、一看就是好人,救救、救救我们吧!”
顾浔与西辞相视一眼后,看来西临果真不似表面这般风平浪静。
那小厮伏跪在地上,十分害怕似的支支吾吾说着,“城中近日总有人莫名失踪,全、全是因为饮了此酒。”
西辞半蹲下,打开酒壶闻了闻,乍然一闻的确是寻常百姓酿制的酒,可……是燕无!
燕无为何会来西临?玄鹤至今未归,也是因为今日饮的这酒的原因,西辞开口,神色沉稳淡定问,“这酒何处来的?”
“不、不知。”小厮结巴起来,顾浔的折扇轻轻敲了敲他后脑,语调尽透出吓人的威胁,“劝你说实话。”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宫里来的。”
“宫里?”
“嗯。这酒名叫‘南柯’,极其香醇。是前几日来西临的商人带来的。那商人许是与城主沾亲带故,没到西临城作买卖,直接入了皇城献酒去了。”小厮缓了许久才把话说利索,“听说城主喝了这酒,醉了三日,直赞‘人间无此佳酿’。这美名传出来了,城外的客栈酒肆但凡在宫里有点儿关系的,都通关系进宫弄了些出来。”
经由这小厮一说,顾浔方才想起来,白天看到的茶楼酒肆的确都挂着“内有南柯”这招牌。
渡口水下封印的尸体是否跟这酒有关?
照这小厮所言,南柯酒已经在这几日流通于市了,若酒真的有问题,那深受其害的人应该不少,早该引起惶恐了,为何西临城中还能一片安详?
西辞一想,问道,“你方才说你哥哥是怎么回事?”
“我哥哥整日酗酒成性,听说客栈来了这样的好酒,就逼我去偷,结果他喝了……”
“就死了?”顾浔说话太直白,西辞立在顾浔身后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别乱说话。
小厮被勾起了伤心往事,抽泣着说,“我开始以为哥哥只是醉了,没想到昏睡三日后,再没醒来过……就这么去了。”
昏睡三日?顾浔微蹙眉头,与西辞目光相接后,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是梦境。
南柯这酒就像它的名字,会让人沉溺其中,就此沉沦死去。
所以玄鹤至今未归,难道也跟下午饮了南柯酒有关?
若真是如此,证明这酒不单只对凡人有用,太多事情撞在一起,不知只是单纯的时机巧合,还是那人急了,开始不择手段,反正现在他们片刻不能耽搁,立马赶去了西临皇城。
*
青砖被雨打得温润,滴滴答答落在清脆的枝丫上,宫墙上亮起的一排排灯将一切都照亮,喜庆的宫灯氤氲着血色的红光,在这样的环境下莫名显得有几分诡异。
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和梦境里一样。西临皇城的戒备顾浔在梦境里见过了,见缝插针的暗卫,西临王连玄鹤都敢私扣,未必不敢动他们。
若贸然闯进,可能得不偿失。
有人会在死寂里窥探他们。
几乎下意识的,顾浔拉着西辞的手,把他护在身后。西辞以为他害怕,捏捏他手心,安抚着。
红墙里藏着不少鬼魅,顾浔感知到了他们的气息,是炎岭的人,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若等下真出了什么意味,至少能确保西辞的安全。
顾浔忽然转身,西辞撞了他满怀,他顺势搂着人,没头没脑偏头问了一句,“你信不信我?”
宫灯的光亮把西辞如玉面色润得微醺,他滞住片刻后,轻轻颔首。
顾浔勾唇笑了,凝着这双好看的眸子,少年压低嗓音说话时,分外挠人,“这样庞大的结界不可能没人支撑,可现在这西临王宛若行尸走肉,真正的操纵者,可能在幕后。”
分析的话说得像暧昧的低语,西辞也不知是不是顾浔故意的,只得半分心地轻轻颔首,表示赞同他的想法。
分明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他却莫名分了些神落在手上亲热触感上。
少年的手心,有力又温热。
“那城主有一只黑猫,应该是这里结界的破洞。”顾浔接着道,“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玄鹤。”
顾浔观察着西辞的表情,最终也没看到诧异怀疑,心里像沉落了颗石头。
他说信他,便不多问一句其他。
西辞合上眼,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察觉到某处的确有一团极其浓烈的煞气在流动。
“长乐宫。”
*
长乐宫是西临王的寝宫,按理来说守在宫外的人应当不少,此刻却异常萧条,只隐约看得到里间亮着盏昏灯。
西辞正欲化身进去,顾浔先拉住了他,悄声道,“我怀疑西临王可能是傀儡。那人应该知道我们来了。”顾浔目光警惕浏览周围一圈后,才接着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呆这儿替我望风。”
“不——”
顾浔自然知道西辞会反驳,还没等他话说出口,食指便抵在西辞唇上让他噤了声。
“别说话,”顾浔故意,“会被发现的。”
他堵住了别人的嘴,自己却有说不完的话,“我进去替你看看,一定把那红头鸟完完整整给你带回来。”
西辞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人拼命往下坠……
顾浔微微泛红的瞳孔里第一次流露不是杀气的温情,他柔声安慰着暂时被迷惑的西辞,“你要平平安安的,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结界的突破点在这里,长乐宫会是整个结界最安全的地方。
西临王能扣住玄鹤,说不定也有办法对付西辞。顾浔不敢冒这个险。
他把西辞引来这里,他去替他承受风险。
顾浔把人抱到偏殿安置好。红墙中片刻便出现了许多黑影。
黑影拉扯着从墙壁间现形,最后全单膝跪在地上听候顾浔的差遣。
“保护好他。”顾浔只叮嘱了这一句,起身时化回原身,在这偏殿设下了极强的结界后带上寸长的万声枯骨铃便去了正殿。
*
辉煌的正殿只点了一盏昏灯,把那金子做的王座照得昏沉。闪着的光亮像死亡边际的挣扎。
和王座上端坐的人一样。
察觉到有脚步声,那人怀里的黑猫眼里闪过鬼魅的绿色光亮,惨叫一声后逃窜开了。
猫窜动时,带起的空气吹熄了灯,顾浔抬指将它重新点燃,顺带——大殿墙壁上开始涌动出黑影……
空气的弥漫的吞噬气息太重,仿佛要将大殿中央那具死沉的躯体挤压成粉末。
西临王空洞的眼神像朽烂的木头看向顾浔,勉强转了转,闷沉的声音从腹腔传来,“你是谁?”
“你猜。”魔尊的身体高大挺拔,黑色长袍垂落,走一步,都带着邪气逼近,待走到王座,顾浔曲一条腿踏在高殿之上,手肘撑在膝上,打量着面前这具死气躯壳,他见那人眼里的怒火一点点燃起,忽然勾唇笑笑,“你把他杀了?”
猜对了。那人眼里闪过的一丝惶恐被顾浔捕捉得刚好。
这人是燕无,或者说……这幅躯壳里住着燕无——原来的西临王,因为死了太久,肉身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
他那么大的身躯蜗居在这里面,稍有不慎就会爆体,每一个动作都呆滞而又小心翼翼。
“他该死!”胸膛里闷着的怒气像要涌动出来,燕无力转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竟从其间流露出了些许情绪——是愤恨。
西临王逼死了他的将军,若不是师尊一直将他困在西临,他早把西临王杀了。
“当然。”顾浔挑挑眉附和,联想起在姻缘庙里听过的故事,竟莫名看懂了几分燕无的情绪,他笑笑循循善诱,“你要帮他报仇,杀一个人怎么够?”
“不够……远远不够……要一百对……一百对……”燕无被顾浔勾进了情绪,念叨着,半晌才反应过来顾浔在引他的话,忽然怒吼一声,太过愤怒竟将嘴角震出一道可怖的裂痕,“你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顾浔沉着眸色,“一百对什么?楚明修死前告诉了你什么?”
顾浔在挑战着燕无的底线,燕无的身躯困在西临王体内,若站起来同他大战一场,必然会暴露。
所以……
燕无愤恨的目光像钉子一般钉在顾浔身上,仿佛要将他穿透,忽然身后蹿过一道黑影,伴随着一声凄惨的猫叫,顾浔只觉得裸/露在外的手背被那黑猫狠力一抓,抓痕顷刻渗出细密的血珠,他勾起一个得逞的笑意后,清醒看着眼前一切变成南柯酒所营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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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在彻底掉马边缘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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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情浓
微醺的酒气像袅袅的烟雾萦绕上来,这片雾气后,是什么世界?
顾浔稍稍有点期待——燕无的南柯酒,会让他做个什么梦?
视线一点点清明,比熟悉景象更清晰的是随着微风而来的淡淡桃花香,他分明清醒得不行,此刻还是挣扎着抬了抬眼。
他枕在谁的膝上,目光对上那张朝思暮念的脸。
知也阁的景象在顾浔眼里自动被淡化,西辞安静枕靠在树旁,一手轻轻搭在怀里人的肩膀上,怕盖在这人身上的外袍被折腾滑落,另一只手边是打开一页的古卷,里面夹着一片金黄的树叶。
八月的微风不浮躁,即便是梦里的安好,也让人不忍打破。
顾浔晃神了,无比清晰的,这梦境的确让人微醺。
一切都太真实了,像剖开了他的内心,捧出了最深处的渴望……
他想枕靠着西辞,陪他看年岁更迭,四季轮回。
想像曾经在知也阁胡闹那样,对他说,“仙君,要不……我以后常来闹闹你吧?”
西辞定不会说什么,只会对他弯眼笑笑,目光里是秋日晚霞般的柔和。
顾浔抬手,指尖顺着西辞轮廓边那圈柔和光亮描摹过,午后的阳光透过繁密枝叶洒下星星点点,落在他发梢眉睫……
顾浔着了魔似的,想凑近些……再凑进些……近到他睡熟时候的浅浅呼吸都听得到。
是梦对吧?
梦是自己的,梦里的他……也是自己的。
偏离的逻辑说服着欲望,顾浔悄然俯身下去……
心跳加速到爆炸,呼吸却像停滞了……
他凑得够近了,将西辞看了个清楚,把眉眼描摹刻画于心,顺着致鼻梁往下,带点淡淡血色的薄唇……他很想亲一亲,不是么?
纠结哪有欲念来得快,他就这么肆意又小心的覆了上去……
像吻了一道秋末的光,带点凉,又很柔软……
他无比清醒,却还无尽沉溺着……像浸在一罐微甜的桃花酒里,想要饮得更多……
只是碰到了唇角,那种奇怪的触感像清流流窜往四肢百骸,西辞猛然睁开眼,眼里先是诧异,随后疑惑,最后在魂不守舍中接受了这个薄薄的亲吻。
他这是怎么了……?
西辞一动,顾浔清醒了。他对醒来的西辞笑笑,梦里他忘我了,“甜的。”
“……”没想到梦里的西辞耳尖也会泛红,像桃花瓣。
顾浔起身坐到他身旁,胡作非为地揽过身边的人。
魔尊的身体足够把清瘦的西辞圈在怀里,他就这么抱着他,头枕靠在西辞肩膀上,把西辞的手叠放在腿上,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桃花香越发清晰,顾浔温热的气息扫过西辞耳际,“我好累呀……让我抱一抱。”
风吹过落单的书页,刚好停留在两人名字相伴那一页……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的,把这点只属于梦境的微醺幻境描摹得无限美好。
西辞还在纠结自己怎么会做这个梦?整个人却不似现实中僵硬,全然放松似地枕在这人怀里。
或许……他也是有欲念的。
美好不能沉溺太久,容易让人饮醉,丧失理智。
顾浔只敢抱一小会儿,怕抱太久了,舍不得放开。
“你去哪里?”顾浔起身离开时,西辞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腕。
都在梦境里,所有不敢宣之于口的情绪,都在蠢蠢欲动。
这点简单的挽留,太容易让人动摇,顾浔索性想——带他一起去吧,虚幻的也好。
顾浔反拉住西辞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像把所以不舍都凝聚在相触的皮肤上,他难得不漏怯,“我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你陪陪我,好不好?”
梦里的西辞就是不一样,眼里也有如波的温情,对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像是彼此的盾牌,也是随身携带的软肋,把这场冒险的梦境生生描摹成浪漫的风景。
顾浔在进来之前就纠结过了,不管南柯给了他什么梦,他都要走出去。
他一掌击向知也阁的幻境,像是击碎了自己最后一点年少气息。
西辞抬头看到他低垂眼睫里的挣扎,手覆在他身后,轻轻抚着,安慰道,“我在这里。”
火舌燎原似的卷袭开,把清明的景象烧成无边的烈焰地狱,最向往的美好变成最恐惧的恶意,没有人能泰然自若……背后轻拍着的温度,维持着顾浔最后一丝挣扎的意志。
他拼命压抑着心底想暴走的气息,魔尊体内他不熟悉的强大内力在到处流窜,瞳孔几欲赤色,又被他强压下去。
他在梦里沉沦了片刻,无异于饮了这南柯酒。
微醺变成酣畅的醉意,顾浔在尽力保持清醒。
可一个人亲手砸碎自己的欲念美梦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让人纠结克制到发狂!
顾浔牵着西辞的手在尽力维持正常,另一只手笼在黑色长袖中,手背是凸现的青筋,指甲已然嵌进血肉。
他不知道浮生酒有多厉害,也不清楚擅自摧毁的后果。但他要走出去,外面有他爱的人,他必须走出去!
这像一场豪赌,赌迷局和意志在两败俱伤中谁先彻底崩裂……
眼前大火越烧越旺……
如蚁啃食的尖锐稀碎的痛苦也从心尖流窜出来……
炼狱的火陌生又熟悉,分明没接触到,却像灼烧着他。炼狱里爬出恶鬼的昏影,獠牙啃食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粘腻的血腥味像会沾在皮肤上,然后渗进骨血里。
那种杀戮的气息挑动着顾浔没一根神经——他可能是疯了,竟然像捏碎这些恶心的骨血。
一起下地狱吧。
心底的声音在怂恿着他,他凭什么承受这些?他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足够让天下人殉葬。
这世道待他不太好,他没心情以德报怨。
……
顾浔的瞳孔本能在变色,他可能即将失控——直到背后轻轻覆上来的温度。
西辞见顾浔挣扎得痛苦,抚着他的手顺着背脊划到他腹间,将顾浔轻轻圈住了。
温热胸膛抵着那与少年模样不同的伟岸背脊,一切触感变得敏锐又奇特……
这和以往的每个拥抱都不同,西辞温热的呼吸打在顾浔肩际,他脑子里挣扎的混乱彻底断了线——这个拥抱除了安抚,是有爱意的。
“冷静。”西辞一遍一遍温声念叨着,“别怕,我在。”
简直要命!烈火烧得更旺了,顾浔却再无暇顾及,他钳制住圈叠在腰际的手,转了个身,将西辞彻底拥在怀里——粗暴又爱惜。
臂弯把人叩牢,西辞任由他抱,他圈得越来越紧,不管是否会把怀里的人弄疼……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把所有美好禁锢住,什么都不会消失掉。
顾浔眼里发狂的赤色在一点点退潮,在跌进了西辞眼中浅色的柔波里闪出最后一丝明灭的挣扎。
他像一团暴躁的烈火,他极需一汪清泉来把躁动浇熄。
他选择吻他。更用力,更用心。
顾浔轻轻拖住西辞后脑,却又不容反抗的力度,在西辞略微诧异的眼里,失控地亲吻着……
柔软触感一瞬间抚平了他所有暴动的情绪。
翻滚的岩浆没了温度,成河的鲜血也失了颜色,他全身心的敏感情绪,都只从这里汲取着。
他不再敢看他的眼睛,只放纵感受着柔软相接间令人眷恋的温度。
一步一步,得寸进尺。
梦境还在一点点崩塌……
火舌卷着灰烬,天崩地裂着。
顾浔的吻胜过翻滚的岩浆,用尽所有热情爱意在辗转着,仿佛在唇齿间留下的痕迹能刻在生命里。
待火焰燃尽,将一切化为粉末,顾浔才逐渐找回意识。
他这次下嘴是真狠了些,西辞的唇色红得快渗血,耳尖也不再是微粉的桃色,更像点上了朱红。
他过线了。
终于在梦里放纵了自己。
可他竟然变态的享受这种感觉,像饮到了垂涎已久的美酒。
他想给自己找借口,说这吻是失控暴走下唯一的出口,可他没有。
现实里说倦了谢谢和抱歉,他不想在梦里还固步不前。
宽大手掌从西辞脑后挪回,抚过他微热的脸颊,最后指腹停留在唇上,顾浔笑得像吃饱喝足的野兽,微垂的长眸里是无尽的爱怜,“疼不疼?”
他意犹未尽,也恬不知耻。
吻得太久,声音都有些哑了,低沉砸进耳朵,顺着触觉直击心脏——西辞被亲懵了,像陷进了云端,晕乎乎的。
回过神来下意识钳制住顾浔落在他脸颊的手腕。
“你……生气了?”西辞眼里的任何一丝情绪,都能轻易把顾浔打败,没等西辞把他的手强拉下来,便自觉把垂落下手,眸子里方才闪着光亮的希冀像一瞬间被浇熄得彻底,他委屈似的苦笑,“怎在梦里你还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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