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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子林
“哎呦,你可总算醒了!”醒来的时候,顾浔已在了北楼房内,司年端着碗药正准备往他嘴里强灌,“师祖说这药得日日喝,你再不醒,这药都凉了。”
顾浔掀眼看他一下,撑手坐起来,身上的不适应感缓解了许多,只是头还昏沉得很,他揉揉眉心,声音有些哑,“他呢?”
“谁?”司年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反应过来,“你说师祖啊,他替你去后山找药了。”
顾浔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接过司年手中的药喝净,喉咙里苦涩褪净他问,他回神问,“北楼后山可住有生人?”
“北楼后山哪里能住人?”司年道,“那里养的全是上古神兽,祥瑞之气浓得很,一般人哪里受得住?”
司年看一眼顾浔,“若非说有啊,就前院有你这一个。”
“他不是让周焕野也住进来了吗?”就他一个……顾浔心里莫名暖和些,嘀咕一句。
“哈哈,你不会以为师祖真那么好说话吧?”司年忽然笑了两声,“师祖脾气好,但善恶好坏向来分得清楚得很。师祖给了落梵山的人住后山的机会,看的就是他们有没有这福分。这不还没住进来就被后山的怪物给吓跑了?”
如此说来……后山那人的存在本就是个秘密,顾浔又问,“那你可知一个叫燕无的人?”
“燕无?不认……”司年刚想摇头,“你说的是燕无将军?!”
“你认识他?”
“师祖唯一过的凡人弟子,中洲千年难遇的战神,我哪能认识?”司年接过药碗放好。
顾浔心想,那猥琐老头……竟然是战神??
“不过听说过。那人出身就是杀人打江山的料,师从哪位世外高人,替祁炀帝征战四洲,一百零八役,从来没打过一场败仗。”见顾浔疑惑得很,司年压低声音八卦两句,“就是……身上戾气重得很,非但没能飞升成仙,死后连轮回都入不得。”
“他死了?”顾浔蹙眉。
“死了啊。”司年道,“半年前魔尊破十重,阵脚就落在中洲,入魔的引子……就是燕无将军。”
“!”顾浔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东西兜兜转转竟然绕到一起了……莫非半年前那场血灾,也与清陵有关?顾浔问,“他若没死呢?”
“怎么可能没死,中洲那么多将士百姓,亲眼看到他魂飞魄散的,尸骨都没能留下!”
那后山的……究竟是谁?或者,他为什么要假死?
“你问他做什么?你崇拜他?”
“……”
崇拜个屁,顾浔想起那个秃头蜘蛛就后背渗冷汗。
见顾浔合眼靠床边休息了,司年好碗,准备出去。
“等等。”待脑海里思绪逐渐清晰,顾浔没由来想起在后山看到的刻着“吾爱”的墓碑和那封婚书,想起听到的话,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故事,索性直白问了司年,“你师祖……可有心上人?”
“哎呦!北楼兄!你是去后山砸了脑袋吧?”司年若不是手里端着药碗,真想捂了这人的嘴。“师祖那样的人,哪会有半点俗情?!”
那便好……不会有,总比有好。
而且,那人只说仙山那位,没说仙山哪位。若是清陵原来住过人,也不是不可能。
顾浔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也不知道听了司年的话后又平白在庆幸些什么。
他的确心疼西辞孤家寡人,可一想到“吾爱”两个字有关于另一个人,就觉得刺眼得不行,轻轻巧巧卡在他心里,硌得人又麻又痒。
“北楼兄?你到底怎么了?”司年抬手在出神的顾浔眼前晃晃,“你在后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物?迷了心神?”
顾浔揉揉眉心,他哪里是被后山怪物迷了心神,他可能……被一个人迷了心神。
*
“神仙就是藏得厉害,那么难找。”顾浔快翻了大半座后山,还是连西辞的影子都没见着,他斜靠在树上休息一下,抬眼望去,清陵这近天的高度真不是开玩笑的。
西辞采什么药去了那么久?顾浔喝完药缓得差不多就出来找人。
他也不知怎么了,从古墓出来后,先前攒的那点儿自信患得患失起来。
开诚布公问肯定不行,要是让人误会了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天天跟着,总能观察出点儿什么猫腻。
太阳才落山没多久,天边还有点儿薄光,星子微亮,顾浔才往前迈出一步,忽然眼前迸发出一道巨大的亮光!
顾浔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没看清山顶发生了什么。
待光亮暗了一点儿,他眯眼看——这术法阵仗,是有人在结结界!
难道是西辞?!
顾浔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往山顶跑去了。
西辞现在属性值怎么还支撑得住他结结界……要是……顾浔分明知道他是主角,出不了什么事儿,还是莫名其妙慌。
古墓结界连着整个后山,想要修复消耗极大。况且……这结界破坏得很是蹊跷,能进后山的统共那么几个人,是谁动得手脚?
西辞散去阵法,落下地,才站稳脚,就猛然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抬指化去,已然很虚弱,但仍旧无事一样下山。
夜幕彻底落下来,仿佛徒手可摘星辰。
那个修长背影立在山前,手里拿着株紫色草药,花蕊还散发着点儿萤萤光亮。
还差一味药。
燕无这些年体内的毒性变了不少,原来的药方无法根除。
西辞抬指取下一叶花瓣打算试药,忽然手腕一紧,偏头看,竟是顾浔。他不知怎么,竟有一丝慌张。
“你怎么样?”顾浔才看清人影,上来就抓人,恨不得把西辞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但终是怂得没敢动手,就隔着袖子拉着了西辞手腕。
“无事。”西辞温和抽开手,“身上有伤,当好生养着,来此处作甚?”
“我担心你,便来寻你了。”顾浔眉头微蹙着,方才西辞手抽得太快,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竟见到西辞手背上有道划痕。按理说,神受伤都会很快自愈,根本不会留下痕迹,除非……体内灵力已不足以自愈了。
顾浔担心得紧,又不好直接问,“方才……”
“方才山顶光亮异常,是神兽异动。”西辞很好堵住了顾浔的话。
“不是你出事便好……”顾浔知道西辞是在故意搪塞他,可他没法儿问。若他是卫抒司年,还有个名分……可他就是西辞从魔窟捡来的野孩子。什么都没有,就仗着救过西辞一命那点情分在清陵苟延残喘。
“别以为你是神君,药就可以乱吃。”顾浔捡起西辞脚边的小药篓,吊儿郎当挂斜挂在肩上,伸手抢过西辞手里的草药,“既是给我的药,必须我先吃。你总不能仗着你年长我几岁,事事都要抢着来。”
顾浔笑笑,尝了片花瓣,又苦又涩,他拧拧眉,把药扔到药篓里。
“……”西辞被他怼得无奈,只关心道,“可有不适?”
“有。”顾浔走到西辞面前,那人也不躲,他俩面对面,四目光亮灼灼,“仙君,我自打从那古墓里出来,心里就没一刻舒坦过。”
“……有何症状?”西辞哪里知道顾浔葫芦里乱卖什么药,还以为他被山中祥瑞之气伤到了。
“平白抓心挠肺,偶尔寝食难安,也会辗转反侧。”顾浔倾身过去,拿掉西辞发尾一根枯草,目光偏回来,看着西辞的眼睛,在那片温柔里发声,“仙君可知这是什么病?”
“……”西辞虽不经人事,但书没少读,自然知道这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征兆,他温和道,“相思病。”
西辞如此坦然,顾浔倒是没法儿撒泼了。
他何止犯了相思病。还是单相思!
顾浔恹恹跟着西辞回到北楼,心里烦躁得很,什么滋味都有。
……他怎么那么淡定?
……他怎么不问问我相思谁?
……他怎么波澜不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浔看着那冷清背影走得越潇洒从容,他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自己看了眼墓碑都乱七八糟思虑了那么久,他怎么能不管不顾潇洒成这样?!
又折断了根树枝,顾浔一路上辣手祸害了不少花草。
西辞只当他情路不顺,需要发泄,也没说什么。
两人到了各自门前,薄光洒房前,三两步距离,两人比影子还沉默,气氛说不上哪里不对。
西辞伸出手,“药。”
顾浔将药篓递过去,一路上都只盯着个背影,现在看到人眉眼,心里的躁火像被点了起来。
西辞手才接过药篓,就被顾浔用力一带,人险些跌过来。
待站定,两人近了许多。
顾浔和着那朦胧月光,声音也没那么清明了,“仙君,可曾……相思过谁?”
“并未。”
顾浔莫名一喜,“不骗人?”
“早些睡。”西辞莞尔,拿过药篓进了屋。
这夜色正好,怎么还睡得着。
顾浔此刻是当真辗转反侧了,举着折扇,那白玉璎珞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
脑子里那个缠人的影子被敲门声打散,西辞道,“明日起早些,随我去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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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看得早的小可爱,我补过一点点,70.2%后面~
谢谢阅读~( ̄▽ ̄~)~
晚安,好梦呀~





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中州
顾浔第二日心情大好,换了件有银色暗纹的绸质里袍,难得有心情穿了清陵的校服——仙气飘飘的丝质外套,通体无花,边角有些水墨画——新弟子图案画的是菊花。本来都是弟子们自己去司衣间找笔画,奈何顾浔当时没醒,是西辞画的。
顾浔一直没舍得穿。
如今穿上了,倒有几分风度翩翩,手上持着坠白璎珞的折扇,气质倒也风流倜傥。
风流倜傥的人呐,天还未明就在房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在等什么。
“咯吱——”一声,西辞房门一开,顾浔笑脸盈盈,“仙君,早上好啊!”
“……”西辞才起,有几分懵懵懂懂,正欲打清水来洗漱。头发散垂着,垂过肩角,软软耷拉下来
穿的是件单薄里衣,领口不似平时捂得紧,有些低,恰好露出那截白玉一样的颈子,以及……往下的致锁骨。
几乎下意识的,西辞佯装淡定,“啪——”一声,把门复又关上了。
“仙君!你这是害羞了?”顾浔想想西辞方才反常的样子……想想竟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反差萌。
没想到这仙君纹丝不动几千年,原来那么腼腆呐?顾浔哈哈笑了起来,笑够趴人窗户上打趣,手上蹂/躏着西辞窗台上的兰草,嘴上没正形,“仙君,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什么没见过?”
“莫要胡闹。”今日的西辞也不勤俭了,使了术法片刻整理好形容,推开门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
“我哪有胡闹?”顾浔见人出来,笑是不笑了,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人……真好看呐。
“仙君今日怎起晚了?”顾浔抬指弹一下花叶,故意问。
“……”西辞看了他一眼,目光落花上,抬指一点,兰草被挪到了里间,他温和道,“你莫要折腾它。”
“那我折腾谁?”顾浔笑得……宛若衣冠禽兽。
“……”西辞没在理人,往前走了。
“仙君,你生气了?”顾浔快步追上,也不过分,始终错开西辞一些距离,少年高挽着头发肆意,他微微偏头看西辞,他始终垂着眼,波澜不惊,认真看路,顾浔安分了些,“我不闹你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没气。”西辞停下,看了眼顾浔,温和道,“中州路途遥远,此去需要御剑,你当心些。”
西辞化出寒霜降,朝顾浔递出一只手,“上来吧。”
顾浔将手放上去,安安静静站西辞身后,待心跳平缓过来才问,“前些天我什么法子都使了,你就是不松口,怎么昨夜又想通了?”
“你需日日服药,随身带着方便些。”西辞又在搪塞人。
他愿意带顾浔去中州,是因为古墓那晚,他抵在自己肩头,说不要丢下他。
那种绝望而微弱的祈求……西辞拒绝不了。
“我又不是你什么东西,什么叫随身带着?”顾浔嘀咕一句,寒霜降已飞出清陵。
清陵结界内的气息祥和,出了结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现在正值秋天,风大,又凉。剑上颠簸,顾浔左右站不住脚。
“抓紧些。”西辞将速度降下来,叮嘱道。
“仙君,你倒是告诉我抓哪儿啊?”顾浔逮到机会就没正形,故意说,“不然我乱下手了啊……”
西辞顿一下,很轻出声,“……腰。”
*
没出清陵之前,顾浔从未想过人间会是这样的。
游戏设定里如画的河山,现在看来,十里就有一座尸山。尸体多得葬不下,被扔到了深山老林里,被魔气浸染过的尸体,连猛兽秃鹫都不会吃,只能腐化在土里,沿途扑鼻而来的腐臭味儿,闻着就瘆人。
尤其到了中州。其余四洲西辞结界护着的地方尚算安好,可中州是内部出了问题,中州十三都,一百多座城,已经没多少活口了。
四面的邻国一旦稍微缓解,必然会立马攻入,结束这个没多久的传奇帝国。
“这是什么病?怎那么可怕?”两人下地,落在中州都城雍都,虽说是皇城,但与鬼城已无区别,蚊虫苍蝇围着腐烂的尸骨,有些没死的,残存着一口气,见有生人来,想挣扎着躲到一边,却怎么也挣扎不动,像个骷髅架似的动两下,就彻底没了生气。
西辞俯下身替一孩童号脉,那孩童巨大头颅上顶着几根枯黄稀疏的毛发,眼睛里全是恐慌,手瘦得宛若枯柴,西辞趁好脉输了些灵气进他体内,也不知能保多久性命,他抽回手,眉头微蹙道,“是巫术。”
“巫术?”顾浔不解,不应该是魔尊屠城的后遗症吗?
“此巫术以人作蛊,却探查不到来源。”西辞环顾下四周,皆是这种情况,“恐是上古法器所为。”
“上古法器大多封印在清陵,流落在外的……”顾浔想想,“莫不是无生塔的妄念镜?!我听楚明修说,那东西可用性命易换所念。”
“是什么尚未可知。”若是无生塔的东西,西辞确保出来时封印完好,毕竟他知道无生塔里关着多少东西,不确保万无一失,他是定不敢离开的,可现在这情况……不得不联想到妄念镜,难道……在他封印无生塔之前,就已经有人动手了,“小浔,魔尊醒来后,可出过炎岭?”
“没……没有吧。”顾浔被这么一问,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我其实没见过他。仙君……见过他?”
西辞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诶!”顾浔正往前走着,忽然一脚被人抓住,一转头才看见方才那小孩一直跟着他们爬过来了!
那小孩抓着他衣角,笑得诡异可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想递给他,顾浔俯下身去接,吓得立马丢到一边——竟是一根被啃烂的人手指!
顾浔吓得头脑一瞬发麻,那孩子还在对着自己诡异的笑,铜铃一样的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向他索命!
他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给自己……
他不是魔尊!他也没用人作蛊!
西辞察觉到顾浔异常,把人扶起来,扫了眼周边并无异常,“怎么了?”
顾浔木怔怔篡着他手,道,“你看到一个小孩儿了吗……他手里……”
西辞没作反应,必然是没看到。顾浔再一看周围,哪儿还有什么小孩!
他强迫自己淡定,起身笑笑,“没事,方才看到地上有点儿东西,发现是我眼花。”
雍都皇城还算片净土,除了人少些,恢弘旧貌还是在的。
亭台楼阁,红砖青瓦,越过宫墙有栋塔尤其显眼,顾浔问了声,领路的太监说,那是护国寺,住着可定国□□的菩提子。
领路的太监将人带至大殿前,便退了出去,迎上来的是个稍微年长的中年男人。
顾浔来之前打听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就是炀帝临终托孤的摄政王,李丰。
“叩见神君!”李丰才见宫门透出点光,立马匍匐在地,顺道拉了拉站在旁边的李衢,“陛下,得跪。”
那孩子傲气地很,睨着西辞和顾浔,“朕是天子!”
顾浔回视一眼李衢,偏偏头,“他是天神。”
“疫病何时出现的?”西辞没关心这些小事,直接问李丰。
李丰拍拍袖起身,差点儿没站稳,“月余前。本来得神君相助,中州已有复苏迹象,不想……忽然闹起了这没由来的疫病……”
“定是北朔那群狼养的野人!他们想吞了朕的天下!”李衢在一旁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陛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丰提醒,继而又像西辞行了个礼,“恕陛下年幼莽撞了,神君来时,可察觉什么端倪?”
“中州疫病,是巫术所为。”西辞道,“此巫术查不到由来,却无处不在,除非种蛊的人终止,不然……”
李衢听着,指甲快嵌进了血肉了,恶狠狠道,“来啊!朕不怕他,不就是养人蛊嘛?!朕也能养!朕不但能用中州养,还能拉整个天下陪葬!”
西辞抬指,温温和和将小皇帝定在原地,顺道封了他的嘴。
顾浔还以为西辞的好脾气是没有底线的,没想到也讨厌暴躁的人。
“那……”李丰顿顿,“可是北朔人所为?这几日边关频频传来战报,说北朔已在边疆整顿兵力,很可能不日便会攻往中州。”
“不是北朔人,北朔人虽粗矿豪迈,但擅长的是骑射打仗,若能动武,定不会冒险选择巫术。”西辞道。
“现在他们不是不能动武吗?”李丰不解。
“所以,他们更不会有病选择在这时候攻中州。”顾浔插了句话。
李丰更疑惑了,“除了北朔……还有何人想动中州疆土?”
“你该问何人不想动中州疆土?”顾浔道,“中州在五洲称霸那么几年,你以为其他四洲是真的心悦诚服?若不是他国自身难保,四洲的铁骑早踏平中州了。”
“你……!”李丰虽知道这少年说的是实话,但这实话听起来实在刺耳。
“还有,”顾浔又道,“或许……他们想动的,并不是中州疆土。”
“什么意思?”
“能动用如此高深的巫术,想必付出的代价并不小。若有这点儿心思,何不整顿兵力?四洲早对中州不满,联合起来,趁此机会攻下中州并不难。”顾浔接着说,“可他们不攻,并不是怕最后分赃不均,而是……有人没同意。”
“阁下的意思是……”
“没同意的人,他们并不在意土地有多少,他们只想复国。可五洲的仙师都没了,如何复?”顾浔道,“光明正道走不了,只能寻些旁门左道了。”
李丰一惊,李衢也看向这少年。
“方才我们过来,路上全是冻死骨,死人的怨气在某地聚集久了,势必导致灵力难以滋生。外边儿有西辞的结界护着,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们索性将蛊咒下到雍都,借死人怨气,事半功倍。”
“莫不是南篁!”李丰看向少年,“南篁人素来擅巫蛊之术,又不喜战争。”
顾浔摊摊手,“这我就猜不到了。”
“事情还未探查清楚,尚难做定夺。”西辞道,“两位不必担心,城中疫病我已简单控制住,待明日会去探查清楚。”
“有劳神君了。”李丰行了个礼。
“膳药房在何处?”西辞回了个笑意问,“可否借用一下?”
“神君这是……”
“他身上有伤,劳累不得。”西辞道,“可否劳烦找间好些的厢房带他去休息?”
“不劳烦!不劳烦。”
出了殿门,李丰悄悄问一句,“神君,小陛下……”
“命格极凶,你当引他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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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试图撩人洗白(系统) 糖果
李丰带人去安排客房,四下无人,顾浔索性陪西辞又走了一段。
宫里人也死了许多,但凡没事儿的,现在都不敢出来闲逛。黄昏时候的薄光打在红色宫墙上,两人并肩走着,影子拉长。
倒给这乱世平添出几分浪漫。
“方才我说得好不好?”顾浔手负身后,折扇转得潇洒,偏头问西辞。
薄光照他脸上,把眉眼都染温柔了,又有红墙称着,平白添了几分颜色。
“嗯。”西辞微微颔首,端的是冷清庄重模样。
顾浔逮到机会就邀功,故意与西辞走进些,“我怕给你丢脸,来时特定做了功课。你不夸夸我?”
西辞莞尔,“辛苦了。”
“夸有夸的讲究,说说不算。”顾浔侧身一步,堵在西辞前头,若不是西辞定脚稳,该得碰上去了,索性只是擦了个衣料。
顾浔看着西辞有些许局促,又笑,头偏偏,目光由他转向他头顶探出的一枝花。
是棵凤凰木,开得热烈漂亮。
“仙君,折枝花送我?”花染了顾浔的眼,垂下来,却只装下一个人。
“……”西辞只道,“草木皆有灵……”
顾浔哪会怜悯草木?未等西辞把话说完,他踮脚轻轻跃起,就折了枝花下来,还是最热烈漂亮那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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