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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清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和草莓
柏清冷笑一声,开了灯。
柏聿辰沉着脸坐起身。
“有意思吗?睡都睡不好你图什么?”柏清不耐烦道。
“图你啊。”柏聿辰轻轻苦笑。
柏清一时语塞,软了语气,“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呵,”柏聿辰似笑似叹。
“你不信我?”柏清拧眉。
见他不语,她了然地笑,“你又知道啦?”
他始终沉默,神色清冷又落寞。
柏清有那么一丝丝于心不忍,“早晚的事,我们本来也不能在一起。”
毕竟是真的堂姐弟。
“我们,没有任何法律关系。”柏聿辰声色极冷。
柏清皱眉看他,自认好言相劝,“我不会陪你疯的。”
柏聿辰眼尾红红,蓦然朝她笑,“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柏清轻笑一声,跨坐到他腿上,眼波妩媚又挑衅,“走着瞧呀。”





事后清辰 终章
柏清寻衅的下场就是——
又被戴上了脚铐。
柏清愕然地抬了抬沉重脚腕,登时火冒叁丈。
“草,柏聿辰!你没种!”
柏聿辰正在刷牙,闻声漱干净口,一言不发地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有没有种。
柏清挣扎不得,严丝合缝的结合让她顿时爆粗,“靠,你踏马没戴!”
一场激烈欢愉。
两人都大汗淋漓。
力竭地软在他身下,柏清有气无力地推柏聿辰,“你给我解开,然后立刻马上滚去买药。”
柏聿辰充耳不闻,看着她的眼神带着隐秘的疯狂。
“不要,柏聿辰!”
柏清声音嘶哑,恼羞成怒,却无可救药地再次沦陷于他。
柏聿辰接连取消了柏清的航班邮轮和高铁。
柏清被他看得紧,跟外界断了联系,自然不知道,但既然自己手下的人一直没动静,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各凭本事的事儿,柏清也不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谁笑到最后咯。
脚铐在柏聿辰把她接回公寓时就拆了,柏清当时正炸毛得起劲,差点就脑子一热,自己把脚铐戴上接着炸。
在此期间,柏清用柏聿辰的电话和秋意唠嗑,不断地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前任们如何凄惨,听她欢快又八卦地推测柏聿辰的各种手段。
柏清越发认清他就是个小变态的事实了。
互相折磨了小半个月,柏聿辰考完期末放假了。
憨憨助理满含深意,一眼又一眼地瞟着柏清,幸灾乐祸得明目张胆。好像在说,这下柏总更跑不掉了。
眼瞅着年关将至,助理心急火燎地等着瞧好戏,对于柏清咸鱼的姿态很是不满。
“柏总,你就没啥打算吗?”助理凑过去。
“要什么打算?”柏清好笑地看他,挠了挠他的下巴,“瞧你那样儿,心急的小太监。”
柏聿辰远远看见,一瓶矿泉水砸得助理直嗷嗷。
柏清乐完了,跑过去挂在柏聿辰脖子上,“我们去逛街吧,太无聊了。”
柏聿辰定定地看着她,“前天不是逛过了。”
“今天还想逛嘛。”柏清点点他的唇,玩味道,“怕了?”
柏聿辰眉间微蹙,仍是妥协,“可以。”
十指相扣地瞎逛,柏清一走远就被拽回来,她再气愤地拖着柏聿辰一起走。两个人闹着走着,似乎也称得上岁月静好。
柏聿辰偏头浅笑。
琳琅满目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莹白晚礼服,圣洁又华丽。
像婚纱。
“柏清。”
“嗯?”
柏聿辰牵着她进去,“换给我看好不好?”
穿着制服的店员带着笑,安静地等在一边。
柏清显然也很中意,愉悦地应下,“好啊。”
店员要接柏清换下的外套,柏聿辰不动声色地接过,搭在自己手臂上。
换好衣服,柏清又换上适才新买的高跟鞋,才稳稳地走出来。
薄纱繁复又轻盈,裙身细碎宝石闪烁,行走间宛若星河流淌。
柏清对着镜子欣赏,店员笑着为她盘起长发,戴上玫瑰花冠,细声讲解“秋冬灵”系列设计灵感。
柏聿辰的手掠过她纤背细腰,引得她微微战栗。
这一次,他的手坚定地搭在了她腰间。
她在镜中望见他眼中憧憬,顿了顿,微微侧身躲避,他顺势带着她轻轻转了个圈,落到自己怀里。
柏聿辰圈住她,吻在她发间,“柏清,我们——”
剩下的话,柏清仰头,以吻封缄。
柏聿辰眼眶微红,他不敢想,她的吻是回应还是逃避。尽管他的心脏抽痛着提醒他,他知道答案。
但他仍然打算吩咐下去。
他的年龄不够,可他等不及了,那就只能麻烦一点去改。
要和她先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那她就跑不了了。
还要定制更美的礼服,听说新娘需要多套礼服来换。
他要尽快和她完成婚礼。
可是,似乎没有宾客可以邀请。
没关系,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也将是最隆重的典礼。
对了,怎么能把戒指忘了。
一定要在戒指上刻上他和她的名字,还有他的誓言。
……
柏聿辰有很多不安和迫切,他有很多话想告诉柏清,尽管她不想听。
柏清没有再脱下那件礼服。
她勾着他要回家,妖一样缠着他索吻。
他隐忍着抱她进了家门,她一落地就黏上来不依不饶。
她穿着婚纱一样美的长裙,而他压着动人的她。
似毫无缘由,又似蓄谋已久地抵死缠绵。
他撕碎她裙身,却不让她碰他衣衫。
水乳交融时,有人破门而入。
柏聿辰被逮捕了。
警察说,有人举报他非法监禁,请他配合调查。
柏聿辰整理好衣领袖口,笑说,“怎么可能。”
卧室里走出来的女警朝警官点了点头,目光悲悯。
柏聿辰和警官一起进去。
床脚,长裙破碎的柏清无助蜷缩,手脚皆缚镣铐。一身显而易见的欢愉痕迹。
凄惨,艳绝。
面对警官质问,柏聿辰掐起柏清下巴疯魔一般吻她。
两个警员及时冲上来制服他,大声训斥,柏聿辰脸上挂了。
女警解开了柏清的镣铐,找来薄毯包住她,扶她起身。
当她目不斜视地经过时,柏聿辰开口,“还没到期。”
柏清驻足。
所有人都看向两人。
“我该陪你到二月底。”
“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无家可归。”
柏聿辰哽咽得不露痕迹。
是啊,年初的时候,两个人还窝在一起,争论合约细则。
谁也不肯吃亏。
一年都还没到,何况那额外的一个月。
他说完,柏清就走了,头也不回。
地上滚落一只玫瑰花冠。
翌年四月。
柏清终于在海外站稳了脚。
听闻柏彦北入狱后妻离子散,善良如她决定去探望一下。
人落魄时,岁月都苛待。
柏彦北一头白发,面色灰败,眼中浑浊无光。往昔神采不再。
见是柏清,他面色一时难看,又不知是为什么,眼中竟蓄了泪。
“爸。”柏清笑。
柏彦北点点头,并不看她。
两人一时无言。
“你过得不好吧。”柏清打破沉默。
柏彦北瞪她一眼,顿时神多了。
柏清笑笑,“这就对了,你活该。”
“你!”柏彦北气急,捂着心脏,急促地大口呼吸。
“你让我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现在尝点苦头也是应该的。”柏清看着他,云淡风轻。
柏彦北默了片刻,忽然笑了,满是褶皱的脸倍显苍老,“你这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柏清笑道,柏彦北苍凉神情终是让她不忍,“我从来也没有不承认啊。”
柏彦北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睁大了眼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是,她从不承认,也从没否认过。
“不过,还是柏聿辰的手段厉害,我顶多算……推波助澜。”柏清斟酌着用词,神情似追忆。
“挺好的,不是吗,墙倒众人推的盛景,也不是轻易能看见的。”柏清笑话着,柏家这颗大树说倒就倒,惊人的快,出乎她和柏聿辰的意料,可见其根基早已不稳。
“你恨我,恨到联合外人,来毁了这个家。”柏彦北失神地低喃。
“不是外人啊,你忘啦。”柏清提醒道。
柏彦北倏而哑声问,“你还和他混在一起?不可以,你们这样伤天理。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
柏清喉间发涩。
“你知道谁最糟践我吗?”
是你啊,爸爸。
是你让我扭曲着长大。
她没有说出口。她从来也不是会哭的孩子。
探视结束,柏清一路走的出神。
她倚在车身,心里忽然空落落得难受。
好像结束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有些空洞填补不了,冷风呼啦啦往里灌。
身前拢下阴影,久违的熟悉气息萦绕鼻尖。
她轻轻拥住了他,喟叹一声。
“柏聿辰。你又找到我了。”
他圈着她的手臂很紧,低低“嗯”了一声,柏清觉得十分好听。
“我不会留下的。”
“嗯。”
“你关不住我的。”
“嗯。”
“你不能再犯病了。”
“嗯……尽量。”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柏清重新出现在柏聿辰的生命里。
嬉闹间,偶尔会有认真的发问。
“血缘关系这么重要吗?”
柏清摇摇头。
亲密相连时,也常情不自禁。
“你不爱我吗?”
柏清亲亲他。
老友们聚在一起时,不乏有人好奇。
“你们不是很相爱吗,在一起不好吗?”
柏聿辰眼神一黯,柏清仍笑得自在。
只是无人回答。
柏清陪柏聿辰过完了生日。
她缠着折腾他,力竭时,又哄着他睡觉。
柏聿辰难得乖顺。
夜半。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吻他一下,下了床。
门阖上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到了。
像柏清不在的每一个深夜一样,他又睡不着了。往日里,为了第二天的高效,他会逼自己睡下。
但是今天,他想放纵一下。
于是睁眼到天亮。
分分合合,邋遢哥终于也抱得小奶狗归。
他看着好友清冷身影,一掌拍到他肩膀,“去追啊。”
柏聿辰垂头苦笑。
他和柏清,就像两个病号。
爱是隐疾,而他们过度应激,病态回应,无可救药。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放弃。
“柏聿辰,你又找到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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