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凌萝:“……”
卫灵这丫头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
那林墨闻言瞬间笑道:“大小姐这般说可是冤枉在座的各位了,咱们平时可是想敬大小姐的酒,可就怕大小姐不肯赏脸,如今大小姐这般说,那林墨先敬大小姐一杯。”
卫灵轻哼一声,“这大道理我讲不过你们,喝酒你们可未必比得上我。”
她说罢,一杯酒已全数灌下,将那酒樽摔在桌案之时,大有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做派。
凌萝见她喝的过猛,本还打算离了这里再去那迷林中找韩枫,这下却在这宴席上无法脱身,只得暗地里拉了卫灵的衣袖,轻声道:“卫姑娘,这酒这么喝容易醉,要不我们先离开此地吧?”
奈何平日里对卫春秋门客不屑一顾的卫灵此刻却是正赶在了兴头上,“阿萝你放心,这十几樽酒还是难不倒我的。”
凌萝傻眼,只得偷偷回了手,正要动筷,却见对面一道过于强烈的视线,她抬头一看,却是卫灵常常放在嘴边的那位傅大哥。
“方才听阿萝姑娘所说,似是去过不少地方,可不知姑娘可曾去过楚国?”
他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视线却一直盯在她身上,似是要在她身上寻找什么一般,凌萝想起初次见他之时,这人也是如此,可那视线又过于强烈,好似一张网一般,盯的她无路可逃。
明明是个不认识的人,却总让她有种压迫感。
“不曾。”她微微瞥开了视线,回道:“傅公子为何如此问?”
那人忽而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姑娘眉眼之间看着极似一人。”
凌萝讪笑,正要开口,却见他举樽示意:“姑娘方才的言论让傅谦甚感佩服,不知姑娘可愿饮下这杯?”
这……
凌萝微微转头,却见卫灵已经不在身侧,只得笑了笑,将那酒樽重新送到嘴边。
只是这一杯下肚,她却有些飘飘然了。
等离了宴席,也不知是何时,卫灵拉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通,正巧瞧见在回廊上等候的沐雪,见两人过来,沐雪忙追了上来,闻见两人身上的酒气,不禁捂住鼻子。
“绫……阿萝,怎么回事?”
凌萝头晕晕乎乎,摆手道:“没事,方才在里面小酌了几杯。我们……我们现下便回去。”
“这便要走了么?”卫灵拉住她,“你且等等,我……我送你出府。”
她自己刚刚在里面喝了那么多,此刻脸泛潮红,怕也是酒劲上来了,凌萝叹了一声,道:“不必了,你看你浑身都是酒气,快些去休息吧。”
“那……那好。”
卫灵迷迷糊糊道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竟也乖乖的听话。
见她转身去了,凌萝这才拉了沐雪一把,两人这才跨出卫府大门,忽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两人回头,见一男子正大步流星过来,正是那傅谦。
虽然只见过两次,可凌萝也说不上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莫名的有些不安,此刻见他追上来,一时也愣住了。
“姑娘方才饮了酒,大小姐实在不放心,特意吩咐我来送一送姑娘。”
卫灵吩咐的?她都醉成那个样子还能管她?
她心头狐疑,只想找个理由推脱开:“傅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姐妹二人还想在市集上转转,就不劳烦傅公子了。”
傅谦闻言一愣,半晌才笑道:“既如此,那两位姑娘一路小心。”
凌萝见他作罢,心头总算是轻松许多,只道真是卫灵吩咐他出来相送的,便也没多想。
两人路过市集买了些东西,又雇了辆马车准备回程时,凌萝已是晕晕沉沉的状态。
“绫罗,你这般回去,被月青月岚看到了,又是要问东问西。”沐雪在一旁一边帮她揉着肩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凌萝眼都没抬,只觉得此刻若是有一张床定能睡到天昏地暗。
“她们两个也没少说我,习惯就好了。”
沐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现在好歹是她们的主子,也别事事都迁就着她们。”
凌萝懒懒应了一声,闭着眼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两人一个没坐稳险些栽了出去,外头赶车的马夫探了头进来,“两位姑娘可有大碍?”
沐雪气道:“若不是我们反应快,都险些飞出去了,你说有事没事?”
这语气倒是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也不知这丫头是不是同月岚在一块绊嘴多了,这说话的底气都不一般。
那马夫解释道:“姑娘,倒也不是我不看路,实在是……方才前头突然跑出来一个人,为了不撞到他我这才勒了缰绳,让两位姑娘受惊了。”
凌萝只迷迷糊糊听到他说撞到人,忙问:“那人可有事?”
马夫:“我也没撞到他,可是……那人就赖在马车前面不走了。”
卧槽,遇到碰瓷的?
回秦以后 第三十三章
她瞬间清明了许多,忙掀了帘子,这果真见那马车前倒着一个白衣男子。周遭人都围了上来,见她探出头来,互相指指点点。
虽然是碰瓷,可真把人撂下不管好像也不太好……
她下了马车,走到那人身旁,问道:“公子,你可有哪里受伤了?”
那人转过身来,“伤的也不重,就是这脚可能一时半会没法走了。”
凌萝此时瞧见那人正脸,不禁抬手指着他,惊讶道:“你……”
这人可不是那韩枫!
“你什么你。”韩枫眉头一皱,一时戏附体:“姑娘,你的马车撞了我,你莫不是不想认账吧?”
都是熟人,这赤*裸裸谴责的语气貌似不太好吧?
然而她还没弄明白这人搞什么名堂,只得冒着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同他上演这场互相不认识的大戏。
“公子,我的马夫说并不曾撞到你,可现在你既然在我们马车前面,若是你真受了伤,我愿意给你赔偿。”
她倒要看看这韩枫搞什么鬼!
韩枫这个戏,竟像个撒泼的大妈一般理论起来:“哎呀,你这姑娘怎地如此说话,你看你一个姑娘家身上却有酒气,想必是饮了酒,谁知道你那马夫有没有饮酒呢?若是饮了酒驾马撞到我,他当然不肯认。”
这戏可有些过了。
凌萝对他使了个眼色,孰料被他瞬间忽略,那人只做了个受害者的样子,道:“姑娘,我也不为难你,你看大家刚刚都看到了你的马车撞了我,我也不要你赔偿,不然有人说我欺负你一女子,这样,你让你那马夫搭个手,将我送到就近的医馆去。”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若不是知道这人戏的体质,凌萝差点就信了。
她白了他一眼,可瞧见周遭议论声愈发激烈,不禁咬牙道:“行,我带你去。”
那马夫一脸懵,挠了挠后脑勺:“姑娘,我方才真没撞到他。”
凌萝点头,塞给他几枚钱币,“此时不好议论,麻烦你将他扶上马车,辗转到附近医馆。”
那马夫伸手接过,叹了一声,帮衬着将人扶上马车,这才变了道,往最近的驿馆驶去。
马车里,那人伪装痛苦的表情总算是瞬间敛了起来,一旁沐雪见了,不禁惊讶道:“绫罗,他……”
韩枫举起手笑着同她打了个招呼,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有些欠揍。
她扯着嘴角,略有些嫌弃的问道:“你的本职工作该不会就是碰瓷吧?”
虽然是个高危行业,可万一逮着个冤大头,倒是能小赚一把。
“你看我是那么无赖的人?”韩枫挑眉问道。
凌萝耸了耸肩,才要开口,便见他突然一瞬间又正经了起来,将车帘掀开了一角,探着头朝着外面望了望。
“丫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忽然放下帘子问道。
凌萝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突然这般问是什么意思。
“方才在集市上我便看见你了,可是有一个人一直在后面偷偷跟着你,所以我才挡在了你的马车前面,我刚刚看了看,那人似乎还在跟着。”
有人跟着?她怎么一点都未察觉?
韩枫似是猜到她所想,“你看你浑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我这才好心上来提醒提醒你,没想你竟然如此不领情。”
“哪有不领情~”
凌萝不认,想到他方才所为,不禁指着他道:“好啊……你就为了跟我说个事,用得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我撞你?”
韩枫干笑一声,“我那……那不是急中生智嘛,就算我污蔑你又有什么,那些人又不认识你,还能将你怎么样,再说了,你如今的身份,他们也不能将你如何。”
他笑了笑,忽然转头看她,贼兮兮问道:“上次那个探心仪,你可给嬴政用过了?”
凌萝这还晕乎着呢,都没开口,一旁的沐雪指着他惊讶道:“你你你……怎么敢直呼……直呼大王姓名?”
她故意放低了语气,唯恐暴露了身份,却还知道要维护宫里的那位大佬。
凌萝摇头,叹道:“用个屁,一点机会都没有。”
语气之中竟有些怨念之意,韩枫将袖子一挽,摆了个听八卦的姿态,“你这速度也太慢了,我还指望你……”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停顿了下来,那句未说完的话却挠的人心痒难耐。
“指望我做什么?”凌萝追问。
“没什么。”韩枫笑了笑,道:“你瞧你这又是惹上了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你?若是知道你是宫里的人,怕是会泄露身份。”
凌萝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人可是穿着一身紫色衣服?”
见他点头,凌萝这才隐约猜到了那人是谁。只是她一直都好奇,那个傅谦自打见她第一面时便表现的十分奇怪,如今被她拒绝相送又默默跟了上来,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韩枫:“认识的?”
凌萝叹了一声,道:“也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那人行为实为古怪。”
韩枫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这才笑道:“他既然跟着你,又不露面,应该不是想对你如何,或许……是要特意查探你身份的。”
“查我身份?”
那傅谦是卫春秋身边最受重视的门客,又是卫灵心仪的人,他要查一个人断然不会亲自出马,除非……是受了什么秘密吩咐。
卫灵性子虽然泼辣,可也算得上单纯,她虽然曾问过她身份,可被她几句话敷衍之后也不会多想,倒是那卫春秋……他一个商人,处事自然圆滑,做事的手段必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在咸阳城有此番地位。想来她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靠近他女儿,他女儿又对这人信任,以这个理由来秘密查探她身份,倒是也说得过去。
只差遣傅谦来查探她身份,看来他还是不想让卫灵知道,他对自己那女儿,倒真是十分疼爱。只是如今她帮着嬴政打探神秘人下落还没有进展,还是不宜暴露身份。
韩枫见她思忖许久,不禁叹道:“丫头,要我说你也别总是冒险出来了,那人今日没查到什么,他日必然还会行动,你说你好好的待在宫里享福多好。”
凌萝一愣,叹道:“不行,暂时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以后就没办法去卫府打探那神秘人的下落了。”
韩枫知道她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不禁摇头,“你倒是殷切的很,就算你查到那神秘人又能如何?”
“我能……”
她突然愣住。
对啊,以前是为了单纯的想抱大腿,现在她都对那大佬有一丢丢邪念了,这目的怎么看怎么也不太单纯。
她忽然想起那位大佬那时看她的眼光,该不是……该不是把她当成那种为了爬上龙床不择手段的女人吧?
这以前一心只想着如何靠近他,如今突然醒悟过来,好似在别人眼中,一切看的都极为不合理。
“行了,你也别愁眉不展,我既然上来跟你说这个事,必然是来帮你的。”
凌萝看他,似有不解。
韩枫也没有多解释,等那马车到了医馆门前,便又戏附体装伤,让凌萝和沐雪扶着他进了医馆,又偷偷给两人从医馆的后门给送了出去。
凌萝觉得自己似是从逃亡游戏里走了一圈,再辗转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才到了萝清宫前,便见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孩,见她过来,他腾地起身跑到她身前,别扭道:“今天还能吃肉吗?”
凌萝反应半天,这才想起他说的是上次那烧烤,不由噗嗤一声笑道:“大公子不是说不来了吗?”
“我……我也不是说不来……”他耳根子红了,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找借口:“我……我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凌萝忍笑。
扶苏:“父王方才去了母妃那里,母妃也没有再生气了,听赵侍人说,是你给父王出的主意,让父王讨母妃欢心。”
这倒是有这么一回事。
凌萝掐指算了算时间,心想嬴政差不多也把那玉雕刻完了,如今怕是迫不及待给画兮夫人送了过去,两人许是已经冰释前嫌。
这般想着,竟觉得自己倒是做了件好事。只是心中却好似有些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般。
扶苏:“上次我错怪你,我跟你道歉,可是……能不能让我再吃一次那个烧肉?”
凌萝本也没真的要跟他一个小娃娃计较那些事,只是她此刻脑袋晕乎乎的,不得不推辞道:“大公子,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今天你要吃的那个烧肉可能吃不成了,要不改天?”
此刻她身心疲惫,只想一头栽到自己的床榻间睡到天昏地暗,哪里还能再想别的?
“好吧,那我今日就不吃了。”扶苏嘴角一瘪,颇为失落。
虽是这么说,可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甘心,连连回头看了好几次。
终于能安心睡上一觉了……
凌萝一头栽进床铺里,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一夜过去。
她揉着酸痛的脑袋起来,开门谴责门外一直叽叽喳喳的两人:“你们两个大早上又在说什么?”
“呀,季良人你醒了?”
两人惊讶回头,凌萝瞧着沐雪羞怯的撇过头去,心中狐疑,问月岚:“她怎么了?”
月岚那姑娘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今日倒是也难得露出些不好意思,“哎呀,季良人,您自己做了什么怎地还好意思问我们。”
这两人吃错药了?她昨天回来就睡下了,哪里有时间去做什么?
月岚见她似是真不记得,不禁试探问道:“您真不记得了,昨夜大王来过了,您……”
她犹豫半天,“大王今早走的时候嘴都破了,您说您做了什么。”
回秦以后 第三十四章
嘴破了关她啥事?又不是她咬的,哎,等等……
凌萝瞬间如遭雷击。
她木木的看着月岚,“你说,大王昨晚来了这里,然后走的时候嘴唇还破了?”
这回不只是月岚,连那低头的沐雪也一起点头。
完了完了,她这是借酒行凶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对……她虽说对那位大佬有一丢丢的心思,可心中十分清楚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主动去咬人嘴唇的行为吧?可是,她若没有做,那位大佬总不该自己不小心咬了自己吧?
“季良人,您真一点都不记得了?”月岚在一旁八卦问道。
凌萝瞧了瞧脑袋,想去努力回忆昨夜有何事发生,可却又愣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她有些丧气的接受了自己借酒行凶的事实。
她将月岚拉过来,轻声问道:“月岚,你今早上瞧见大王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大局已定,她总该打听些情况,好判断一下自己昨晚的行为严不严重。
月岚想了想,道:“大王的表情?好似……好似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跟平日离开的时候一样啊!”
她都大胆突袭了竟然还没表情?凌萝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问:“你确定?大王真的没有别的表情?或者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有生气?”
月岚摇头:“真没有。”
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哪怕是生个气也好吧?没反应是几个意思?
“季良人,大王若是真生气昨晚怕是已经走了,可却在此留宿一宿,自然是喜欢您的。”月岚说着,不觉红了耳根。
凌萝干笑,若不是她早就知道嬴政心中只有那画兮夫人,她还真被这丫头忽悠过去了。
她甩甩手,“算了,当我没问。”
“诶,季良人。”月岚见她进门,忙匆匆跟了进去:“您当真不记得了?”
凌萝打了个哈气:“我就记得昨日扶苏好像来过。”
她转身:“他昨日好像过来找我吃烤肉,那孩子也挺可怜的,被他那母亲管束的太严厉了,你们回头去将东西准备好,将他偷偷请过来。”
“季良人,万万不可!”月岚道:“大公子毕竟是画兮夫人的儿子,您同他走那么近总归是对你不好的。何况,大公子背后还有太后娘娘盯着呢,您昨夜才得恩宠,该好好养着身子才是,就别瞎折腾了。”
“我没病没灾的养什么什么身子?”凌萝立马回道,可看月岚和沐雪双双红了的耳根,不禁恍然大悟。
她无奈:“你说你们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怎么成天脑子里尽是这种黄色废料?”
“黄色废料?那是何物?”
凌萝鸡同鸭讲,忍不住摇头走开,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你们刚刚想的那个便是。”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想……”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各自明白了过来,只是那耳根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愈发的红了起来。
凌萝叹了一声,随手去拉床头的枕头,却碰到一冰凉之物,她一惊,速速坐起了身。
只见那枕头旁边躺着一物,却是先前她送给嬴政拿去讨画兮夫人欢心的玛瑙玉!
当时送出去的时候还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如今却是被雕刻出了形状,她不禁伸手拿了过来,却见那刻的竟是一女子,眉眼间看着极为眼熟,因着那白里通透的玉上面泛着部分翠绿,倒是像极了穿着一身翠绿长衫。
他既然刻好了,怎么没给送出去?
昨日扶苏过来找她,说嬴政去了芷阳宫,她只道是他过去送礼物去了,却没料到后来他又辗转到了这里,还把这东西遗漏在此。
“月岚,你将这东西给大王送过去,兴许是遗落在此了。”
月岚伸手接过,为难道:“季良人,你怎知这个不是大王送您的?”
“送我?”凌萝不禁笑出声,“你可是想多了,这个东西是大王要送给画兮夫人的,应该是不小心落在这里了,你快写送过去,也省得大王四处去寻。”
“画兮夫人?”
月岚喃喃一声,却始终没有迈出步去,她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季良人,这个东西大王应该不会送给画兮夫人吧?”
凌萝转头看她。
“大王若是想送画兮夫人东西,别的倒还有可能,怎么也犯不着将刻了您模样的玉饰送到芷阳宫去吧?”
月岚将那东西又塞给她,“我不去,这东西定然是大王送您的,我若是送回去了,大王定然要怪罪。”
这丫头胆子还真……等等,她刚刚说什么?她说这玉上面刻着的是她?
她抱着探索的心又将其看了一遍,方才没怎么去想,这般看,好像真不太像那画兮夫人。
她感觉脑袋里面好像突然绷了一根弦,慌忙火速从塌上爬起来,沿着满屋子的找,终于在慌忙之中找到了一面铜镜来。
呼~
她呼了一口气,似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对着那铜镜端详起自己的容貌来。
月岚和沐雪跟了过来,看着凌萝一会对着镜子看看,一会又看看手中那玉,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季良人,您怎么了?”
约是片刻过去,凌萝终于相信了一个事实:那玉上面刻着的人,不是画兮,而是她自己。
嬴政为什么要刻她?她脑中有一万个疑问闪过,却始终管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将那铜镜往一旁一扔,心中如万马奔腾过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人生中第一次受到仰慕的大佬送的礼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是以这种方式送,也不知那东西是不是真的是送给她的,可就是管不住一颗想要飘的心。
“季良人?可还要送回去?”月岚在一旁看到她脸上的笑意,不禁笑着打趣道。
凌萝干咳了一声,瞬间将神色敛了下来,“送,当然要送,不过不是现在,现下大王正忙,不好去打扰。”
虽是这般说,可她坚决不想承认是她自己现在有些怂,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见他。
两个丫头掩嘴轻笑,心中虽然明白,可终究是没有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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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斜撒到院子里,院中的大槐树下,凌萝带着沐雪等人正忙着搭烧烤架,突地一个小身影从外面窜了进来。
扶苏小跑了过来,围在边上眼里露着期盼。
凌萝:“大公子真是消息灵通,我这东西才搭好你便过来了。”
扶苏小脸一红,“我……我是刚巧路过,就进来看看。”
凌萝笑了笑,也不拆穿他,此刻月青已从后厨那边弄了许多肉串过来,见到扶苏过来了,忙将东西放到了一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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