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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扶苏小手挥了辉,眼睛却直直的落在她拿来的东西上,像是许久没吃过肉一般。
此刻这边正好升起火,凌萝将那肉串摆成一排放到架子上,院子里瞬间冒出阵阵肉香。
扶苏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催促道:“几时能好?”
“大公子没用午膳?”凌萝不禁打趣了一声。
扶苏赶忙应道:“用过了,可下午又同太傅学了好些东西,不知不觉又饿了。”
凌萝想起那个年纪轻轻却颇有些古板的太傅,不禁问道:“太傅都教你什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烤肉的魅力过大,这一开始看她不怎么顺眼的扶苏竟乖乖的同她谈论起来,凌萝正听的入神,不想这小鬼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你一个女子,我同你说你也不知道。”
语气里竟是些得意的意味。
哟呵,这小鬼别的没学到,这古板的性子倒是从他那个太傅师父那里学了个七八成,这要是以后一直下去,没准又是一个王太傅。
她干咳了一声,道:“大公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女子便不知道了?”
扶苏将下巴一昂,哼道:“这世间,能统治天下的人皆为男子,女子生性体弱,既上不得战场又去不得朝堂,当然有很多不懂的。”
这话一听便不是他自己一个几岁的小娃娃能说出来的,若是没猜错,怕又是那王太傅教的。
“大公子这么说,那你可知道有些东西是你们男子都不懂的,有的连你太傅也未必懂?”
扶苏转头看她,摇头。
凌萝笑着将烤好的肉串递给他几串,笑道:“大公子若是不信,那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的太傅,这每月之中,为何月有阴晴圆缺变化,为何又只有靠近十五的那几日月亮才是圆的。”
扶苏正吃得开心,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这个我从未听太傅说过……”
这二十一世纪的科学问题,好好为难一番那太傅大人,教他以后还看不起女子。
凌萝暗中琢磨,却笑道:“那大公子回去以后可尽管问问太傅大人,若你的太傅都不知道,便证实我说的话便是对的。”
扶苏鼓着腮帮子点头,也不知晓平日里伙食是有多差,一顿烤肉便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饱餐过后,凌萝想着闲来无事,一时心血来潮,拉着沐雪月岚一起陪着扶苏玩起了游戏,月青她终是劝不动,干脆也懒得劝,任她在一旁忙活。
凌萝:“游戏规则可都听懂了?”
边上的三个脑袋齐齐点头,甚是期盼。
凌萝点头,喊了一声“预备”,几人纷纷将手背在身后,琢磨着一会要出啥。
“开始!”
随着这一声落下,几人纷纷伸出手来,凌萝瞧着那三个人似是商量好了一般伸出了剪刀手,自己却张开了手掌,一时讪笑不已。
那游戏规则她也就说了两遍,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掌握到了要领?
她呼了一口气,道:“我输了,你们说要我做什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回秦以后 第三十五章
沐雪:“真心话?”
月岚:“大冒险?”
两人同时将视线看向扶苏,笑道:“大公子,你来决定吧……”
真是两个狗腿的丫头……
扶苏挠了挠脑袋,许是突然要他像个大人一样做决定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才道:“那就……那就真心话吧……”
凌萝笑了笑,“那你们可要想好了,一局一个问题,多了我可以拒绝回答的。”
他想了想,似是纠结了一阵,这才问道:“上次你是不是故意害我跌下树的?”
这孩子还记得那事呢……
凌萝哭笑不得,问他:“大公子确定要问这个问题?”
扶苏挠了挠脑袋,似是也没想到什么好问题,便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凌萝答道:“上次我做那个风筝只是无聊,那风筝断了线才飞出去,我也不知道大公子回去拾它。”
回答之后,又是新一局的开始,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凌萝这次没有轻敌,倒是把沐雪给逮了出来。
凌萝拍手叫好,立马贼兮兮抢了主动权:“沐雪,看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回答我一个真心话,可莫要说谎哦~”
沐雪大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你可有心上人?”凌萝邪笑。
话音才落,几人纷纷朝着沐雪看过去,那丫头脸瞬间红了,“季良人,哪有这样问的?”
“诶,这东西本来就是该这么玩的,当然要问你自己隐藏的小秘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问着有什么意思?快说快说,愿赌服输!”
沐雪低头,小声道:“有。”
这倒是出乎凌萝的意料,她原本只是想调侃调侃她,没想她竟认认真真的给回答,而且这答案……她几时有的心上人?
“沐雪你……”月岚在一旁惊讶:“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沐雪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人你不认识的。”
两人也不知打的什么哑谜,凌萝摆手道:“算了算了,问过了就再重新来一局。”
一声开始之后,几人面面相觑,视线同时看向愣住的扶苏。
“大公子,这下该你了……”凌萝托着下巴看他,“要不大公子学个猫叫?”
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学猫叫的样子,想必也是十分有趣。
“你!”扶苏瞪着眼睛看她:“我才不要,你怎么不学?”
“我若输了,大公子自然可以要我学,不过方才输的可是大公子,愿赌服输,你说是不是?”
扶苏犹豫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架子,正要上演一幕,却被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打断。
沐雪和月岚纷纷起身,低头行礼。
凌萝自打他进了院子的那一刻便将视线黏在他脸上,只见那英俊冷冽的脸上,嘴唇上那小小的伤处愣是格外显眼。
挺……挺激烈的哈?
凌萝有些窘迫,想象那伤处是拜她所赐,那一张老脸便瞬间不晓得往哪里搁。
“父王。”扶苏一见着他便立马变得乖顺无比。
嬴政应了一声,往一旁坐下,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
他都跟个没事人一样,自己也没必要老想着吧?
凌萝想通了,便也不再看他,只问:“大王可要尝尝?”
嬴政这才将视线落到她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睛中尽是分辨不清的神色。
“不必了。”半晌,他才说道:“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扶苏立马应道:“父王,方才我们在玩游戏。”
“游戏?”嬴政狐疑。
扶苏忙不迭的点头,便抢先同他将方才他们所玩的游戏跟嬴政讲述,恨不得要将自己新学到的东西在他面前展现,好像在等着嬴政夸赞他一般。
确认是小迷弟无疑了。
“父王,她想让我学猫叫。”小迷弟告状。
可那有什么办法,人家老爹在,只能作罢:“大公子,你若是不愿意,那便随意回答一个问题?”
她斜着眼瞧了一眼身旁那位大佬,他面部表情无甚波动,似是在看戏一般,凌萝转头看向扶苏,问了一个千古难题:“大公子是更喜欢你母妃还是你父王?”
扶苏小脸变得严肃了许多,似是认真思考,半晌才道:“苏儿更喜欢父王。”
想来也是,画兮虽然是他亲母,可对他总算是过于苛刻了些,而他身边又有王太傅常常给他普及他父王的风光历史,自然应该是对他父王喜爱更甚。
再瞧了一眼身旁那樽“大佛”,对这样的答案似是没有任何的惊讶,这好端端的游戏被他这般打了茬,倒是也玩不下去了。
正待要起身,嬴政突然开口道:“为何寡人一来便不玩了?”
凌萝扯了扯嘴角,心道您老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起玩游戏那气氛岂不是诡异的很?可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惊讶问道:“都是逗大公子玩的游戏,大王难不成也想试试?”
他嗯了一声,不轻不重,却教凌萝惊讶不已。
狂拽霸气的千古一帝竟然看的中这种俗气又无聊的饭后游戏?
被他那个回答弄得不得不再次坐回去,转头一看身后,沐雪和月岚早已被他自带的冰山气场所震退,原本几人可以一起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这下倒是只剩两大一小的三人互坐在一块干瞪眼。
凌萝忽然萌生了一个有些邪恶的想法。
这冷冰冰的人平日里总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倒不如今日趁着玩这个游戏忽悠他一回,挖一挖他的八卦倒也不错。
有了这般斗志,这第一局果然赢得了个大满贯。
孰料她都没开口,扶苏就抢占了先机:“父王,您嘴角的伤是怎么来的?”
好家伙,这小屁孩挺会的啊!不禁把握了重点,也问出了她很想知道的问题。
嬴政沉默片刻,忽扯了扯嘴角,“昨夜被野猫挠伤。”
野猫?这是变着法的骂她?想到早上月岚说的那番话,再联想到他嘴唇上那道显眼的伤口,她就恨不得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能咬成那样的,想必昨夜……她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忙将视线挪到别处以转移注意力,不料自己这才好不容易忽略那个问题,扶苏却较真了:“宫中有野猫吗?”
他脸上满是疑惑,似是真的信了嬴政说的那话。然而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情总不好直接点破吧?也难怪嬴政要说了那么一个谎。
凌萝干咳了几声,忙道:“大公子,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算不算。”
扶苏撇了撇嘴,哼道:“为何我问便不算了?”
直到被嬴政冷着脸看了一眼,才默默嘟囔道:“知道了。”
凌萝呼了一口气,心道他若是再问,自己都没法这么淡定了。于是偷偷瞧了一眼嬴政,只见那人脸上波澜不惊,说起谎来倒是毫不脸红。
不愧是万年冰山脸……
凌萝觉得颇有几分窘迫,忙起了心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有片刻的分神,这下一局竟然败下阵来。
“哈哈,你输了!”扶苏在一旁鼓手叫好,显然是为了报刚刚她戏耍之仇。
凌萝豁出去了,道:“我输了,甘愿受罚,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你刚刚让我学猫叫,我现在要你学狗叫。”扶苏叫道,意图很明显。
“学狗叫是吧,行……”
话音还未落,便听嬴政冷着脸道:“这一局寡人来问。”
扶苏闻言,只是愣了愣便跟着附和了一声。
凌萝微微转头,瞧着他视线灼灼落在她身上,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约是过了片刻,才问道:“你可有欺瞒过寡人?”
他的视线像是一盆冬日里的冷水,兜头淋在她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气。
她内心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认怂,在这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里头一次说了谎:“没有。”
周遭的空气安静了片刻,那人这才回了视线,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的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好似刚刚那问话也只是一时兴起。
他怎么也不知道,他那一番话说出口,让凌萝有些不安。她想到那知晓她身份秘密的画兮夫人,想到他今日总是去芷阳宫,想到他刚刚问话时语气里的寒气……这游戏,突然就没那么有趣了。
她心头多半是有些担忧的。
自打她知晓这一切不是游戏的时候,她就没了原来的那般洒脱,以至于被画兮威胁的时候会服软,刚刚嬴政那般问他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身份果真暴露,他是不是也会想现在这般面无表情的毁灭她的一切。
“父王,您刚刚可浪了一个机会。”扶苏突然开口道:“您就算是不问她,她也不敢有事欺瞒您。”
一番话打破了面前的平静。
凌萝抬眼,正好撞上那人的视线,她起了心思,有些心不在焉的扯了扯嘴角,道:“大公子说的对。”
嬴政只看了她一眼便回视线,倒也没再多言,一贯的寡言少语让凌萝愈发的看不懂他。
她突然很想问他为何将那雕着她模样的玛瑙玉放到她枕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心头满腔思绪都被他方才那句漫不经心的话打乱,做任何事情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回秦以后 第三十六章
事情总是远在预料之外,原本只是一个体验游戏,偏偏弄成了货真价实的穿越;原本只为见上一面,一偿宿愿,却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迟疑了,总怕自己若是再待下去必然弥足深陷不能自拔,憋闷了几天后,总是有些坐不住了,只想着出宫透个气。
“阿萝,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卫灵翘着腿坐在回廊上看她,略有些不满。
“啊?无事。”凌萝回神,撇去脑中杂乱的思绪,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李公子跟着你了?”
“他?”
卫灵哼了一声,道:“被我爹唤过去了,如今他成了我爹正式的门客,又何须再跟着我?”
这李斯熬了这么些日子,被卫灵使唤来使唤去的,如今可算是转正了。
她笑:“怎么听你这般说,似有些遗憾之意?”
“我有什么遗憾的?”卫灵哼道:“他不再跟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凌萝笑了笑,心中正感叹着,卫灵忽拉着她手臂,神神秘秘道:“阿萝,你上次可不是说要找什么书简嘛,今日趁着我爹不在,我带你去他的藏书阁看看,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凌萝这次出来原本只是打算散散心,被她这般一说倒是想起了正事,便点头应了下来。
卫府的藏书阁建在东院里,门前有两人把守,见卫灵过来,忙解释道:“大小姐,老爷吩咐过,这地方不能擅自进去。”
“我也不能去?”
卫灵语气一冷,大有几分怒意。
那两人面露为难,正要解释,却见卫灵将佩剑拔出,一把横在一人脖子上,那人正想反抗,思及她的身份也不敢动手,把着佩剑的手又偷偷放了回去。
“我爹可说过不许我进去?”卫灵冷哼。
“这……这倒没有。”
两人迟疑,被卫灵一脚踢在脚上,“既然没有,那就莫要拦我。”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再拦她,只得乖乖的给她开了门,放她进去。
“真是一群惹人烦的家伙。”卫灵将佩剑一,拉着凌萝便跨进门去。里面十分宽敞,几排高大的木架上面摆着满满的竹卷,堆积的像是一座座小山。
卫灵道:“这么多啊?”
听她的语气,还真是对她老爹这个藏书阁一无所知。
凌萝在那书架下面走了几圈,随意拿了一卷下来看,那竹片有些泛黄,周边也有许多磨损的痕迹,应是有些年头的。
“应该不在这里。”
她将书简放回去,转身往里走,卫灵瞬间跟了上来:“阿萝,你才看了一眼便知道不在这里?”
凌萝道:“这里应该便是你爹从别处得来的书简,记载的应该都是些古今异闻,抑或是些流传下来的古书,里面应是没有我要找的东西。”
卫灵哦了一声,也不知究竟是懂还是没懂。
凌萝从那书架绕到了里间,眼见的瞥见里面几方挨在一起的案台,上面也摆了些书简,笔墨,后头不远的地方摆着两架树形的铜灯,料想平日里应该有人常在此读阅书简。
与那书架上的竹卷不同,这书案上的书简从外观看都是崭新的,一看便知都是些新著。
她到案台前坐下,随手拿了几卷翻阅,那上面的字她虽不怎么认得,可大抵也知道同上次嬴政翻阅的那个笔迹大不一样。
“这里面有?”卫灵托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不过……”她将书简放下:“这些应该都是你爹那些门客亲笔所著,不过我看了几卷,同我要找的不太一样。”
“那你究竟要找的是什么样的?我来帮你一起找找看。”
凌萝也不知怎么同她这个都没读书识字的人解释,便道:“我再找找看,没有的话就只能作罢了。”
卫灵点头,道:“行,那你慢慢看,今日我爹应该不会过来,你可慢慢找。”
她懒懒的往案上一趴,略有些无聊的用手指戳着案台前堆放的书简。
凌萝低头又去翻阅其他,正入神间,却听啪嗒一声,转头一看,卫灵面前的书简都散落在地。
卫灵跑过去捡,不耐烦道:“这种东西真麻烦,这一散开就很难回去了。”
凌萝被这一打断,也没心思去找了,便过去帮着她捡书简,无奈道:“灵儿,这东西不是这般卷的,你那般胡乱揉在一块自然合不上。”
她接下卫灵手中被卷的歪七扭八的书简,耐心的将它打开又重新卷回去。这熟练的程度,也幸亏是先前在宫中罚抄书时所赐。
“这么麻烦。”卫灵撇嘴道:“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说我爹怎么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东西若是学得好写得好,也是大有前程,我想你爹也是想在他那些门客中培养一些有才之士吧。”
卫灵:“他培养那东西作甚,他如今都是咸阳城最有钱的商人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贫穷之时思钱财,富贵之后论权势,钱这种东西,自然是一个永远不能让人满足的东西。
凌萝摇头,调侃道:“或许你爹还想在他们中挑出一位能配得上你的人?”
卫灵脸一红,哼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凌萝见她似有羞怯之意,便也不再打趣她,低头将那书简放到案台上,忽听卫灵叫道:“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这丫头真是无时无刻不吐槽。
她视线落到卫灵手中的书简上,忽然心头一动。
那书简虽同其他一样都铺满笔墨,可格局却和其他的完全不同,每一片竹片上落下几字,后面紧跟着便是一两行笔墨,每一段的笔迹都不一样,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不同之人的手笔。
凌萝半看半猜,这才肯定那个应该就是卫灵之前所说的门客记录册。
她伸手接过,将它卷好,问道:“灵儿,这东西我可否借用一下?”
她现在不清楚这上面有没有笔迹同嬴政那卷书简的相同,只得想着将这东西借回去比较一番,或许能有些线索。
“当然可以。”卫灵倒也大度,“这个可是你要找的那个?”
“这个或许是我要找的东西,我先借用一下,改日便来还你。”
“你找到了就好。”卫灵笑道:“那我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对着这些东西怪没意思的。”
凌萝点头,将那东西拾好了,拿着书简便同卫灵离开了藏书阁。
门前守卫想开口,被卫灵举着佩剑威胁,便也不敢造次,凌萝将那东西藏在袖中,偷偷问卫灵道:“灵儿,这东西我拿了,是否要同卫先生说一声,我怕……”
“我们都这般熟络了,还要说什么说,放心拿去吧,我爹不会怪罪的。”
凌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将卫春秋暗中打探她身份的事情告知给她。这丫头性子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除了有些火爆的脾气,其他的倒是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来。
“阿萝,上次你放在这的那个鸟也不知怎么回事,喂他吃的也不吃,喂它喝的也不喝,实在无趣的紧,都瘦了许多。”
“还有这回事?”凌萝笑道:“该不是被你养出抑郁症来了吧?”
卫灵:“抑郁症?那是什么?”
凌萝:“无事,你带我去瞧瞧它。”
卫灵点头道:“兴许它更喜欢被你带着,要不你拿走吧,省得我看着它那样子有些糟心。”
凌萝笑了笑,跟着她辗转到了南边的院子,才从拱门踏入,迎面便撞上一匆匆过来的人,凌萝一个踉跄,袖中的书简滑落在地,与那人抱着的一堆书简散落在一起。
“你怎么走路的?”卫灵气呼呼道,看清那人的样子,脸色更黑了一些:“原来是你,我道是谁这般不懂规矩。”
李斯蹲下身去拾掉落的书简,凌萝也跟着蹲下身去,正要去捡,李斯已经将那书简整理好给她:“阿萝姑娘,李某方才冒失,实在抱歉。”
要说方才之事其实也怪不得他,如今他这般主动道歉,凌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回应道:“李公子言重了,方才我也是不小心。”
李斯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着卫灵,问道:“大小姐和阿萝姑娘这是从哪里过来?”
“我们从哪里过来轮得到你过问?”卫灵哼道:“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爹信任的人我便要对你恭恭敬敬,我可不是我爹,你那套忽悠人的东西,他信,我可不信!”
她将凌萝从地上拉起来,道:“阿萝,我们走,别在这看着这人糟心。”
凌萝讪笑一声,给了他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这才被卫灵拉着往院子里走。
“真晦气,回自己的院子还能撞见他!”
卫灵似是十分不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回头朝着李斯吼道:“喂,书呆子,今天你看到的事若是胡乱跟我爹说,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李斯还蹲在地上,听到她的话连头也没回,“大小姐多虑了,李某今日什么也没看见。”
这语气十分乖顺,倒是真的被卫灵整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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