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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凌萝哭笑不得。心想这人也有今天,从前他总对扶苏冷冷淡淡的,如今被豆子哭闹给弄到自我怀疑,也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各有各的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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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王总有一天会打脸的,看看,piapia响





回秦以后 第一百零九章
寒冬过去了大半,转眼之间,天气也愈发明媚起来。这一两个月中,豆子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光滑,原先被扶苏吐槽说丑的娃娃,如今却是生得十分水灵,他如今不仅会咿呀呀叫,听见熟人逗他还会笑,月岚她们对他也十分欢喜,成日里都抢着去逗他玩,倒是让凌萝省了不少心。
这日阳光甚好,她和月青将豆子的木床搬到院子里,豆子欢喜的笑着,一双手晃荡了几下就往嘴里去塞。
“小公子嘴角是越来越喜欢啃手指了。”月青在一旁笑道,“再过个几月,怕是要长乳牙了,这时间过得倒是真快。”
她是几个丫头中年纪稍长的,平日里做事也比月岚和沐雪要成熟,虽是不爱说笑,可也没少为这萝清宫操碎心。
如今听她这般感慨,凌萝一时也觉得有所触动,她道:“还记得刚刚来这里时,我总觉得你无趣,后来相处之时,才发现你心思比她们两个都要细腻,这些日子看你为了豆子忙里忙外,怕是累坏了吧?”
“夫人可别这么说。”月青道:“照顾小公子的事本也是奴婢该做的,何况小公子生得可爱,能够照顾小公子我欢喜着呢。”
凌萝笑了笑,忍不住打趣她:“你如今也十七了,过个几年也要嫁人,我虽舍不得你们,可也不好耽误你们终身大事,有件事我不曾问你,不知你与月岚进宫时,可有定下亲事?”
女子对这种事情本就羞于开口,哪怕月青平日里再聪明伶俐,此刻也羞着低下头去。
“那正好。”凌萝笑道:“往后若是有要往凌霄殿跑的事我都交给你去,平日里往凌霄殿去的臣子不少,保不准能碰上个顺眼的,你若真碰到了也别羞着,只偷偷跟我提,我去给你牵线。”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月青立马面色泛红,她道:“哪有这样的?”
“这样的怎么了?”凌萝笑道:“你瞧沐雪胆子比你小,都曾敢去追求心怡的人,你又怕什么?你们三个我可是当自家妹子看待的,这终身大事上我可要多为你们上心。”
月青沉默,低着头将豆子身下的被褥掖了掖,耳尖泛红。
凌萝笑着摇头,正想说什么,忽见月岚与沐雪将好几床被褥都拿了出来晾晒,忙上前去帮忙。
“最近天气好,每日都能晒被子,睡觉都香甜。”
月岚道:“今年这天也是奇怪,真正冷得不敢出屋子也就那一个多月,偏偏就是赶上夫人大着肚子生产时。照我说咱们小公子不该叫豆子,该叫雪花才是。”
“你又胡说。”沐雪嗔道:“哪有男孩子小名叫雪花的。”
凌萝听着她们两人日常叫板,不禁摇头,猛地想起寝殿的箱子里还放着许多东西,便拉着两人又进去一起抬出来晾晒。
“夫人这箱子中可藏了什么好东西?”
凌萝一件件的往外拿,笑道:“许久没打开看过,我都快忘了里面有些什么。”
正说着,突然月岚指着箱中道:“这件衣裳夫人还留着呢?”
凌萝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箱中那件绿色纱裙,笑道:“可不要留着,这东西穿出去太过惹眼,我也就那次被你劝的没法了才穿着过去,你可不知道,当时太后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想起往事,她不禁叹了一声,低头将那纱裙取出,那碧绿的颜色骤然离开视线,却让下方放置了许久的一物重见天日。
“这……这不是画兮夫人曾用过的木琴么?”
突然提到故人,凌萝不禁喉间一哽。这东西当初画兮曾说要焚掉,她本对琴不感兴趣,却因可惜了这好物被糟蹋,才勉强的下,她不曾动它,一直将这东西压在箱底,如今睹物思人,却是红了眼眶。
她将那方琴小心翼翼拿出,隔着衣物轻拭了一遍,只拭到那边缘时,却才发现那边上是刻着字的。
那熟悉的笔迹印入眼帘,像是蛀虫一般钻入脑海,她只觉脑中有什么突然一晃而过,眼前的一切却突然不见,她惊讶的挣开似是被禁锢住的身体,眼前却突然一亮。
“绫罗,你这一觉也睡的太长了。”
她偏过头,见床边守着一女子,正直着下巴看着她。
“画兮?”她开口,问道:“几时了?”
“未时才过,我刚刚研究出了几个新的曲调,正想弹与你听听。”
“原是这样。”
她忙起身,随着画兮坐到琴案边。
画兮双手放于琴弦上,沉默了些许,手指才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曲调轻柔,却又不失力度,她听的入迷,待琴音落下之际,才逐渐回神。
“韵律高雅,让人恍惚坠入山间清泉,又似是踏入浮云之间,一曲一调,都让人心旷神怡,没想到画兮你琴艺竟如此高超,让我这个做师父的情何以堪?”
画兮笑了笑,道:“你也别打趣我了,这兰心坊谁不知道咱们两人的曲调各不相同,你虽是我师父,可我却不止将你当师父。”
画兮的话让她不禁心情舒畅,笑道:“看来当初我从兰姐那边将你要过来是对的。”
她想了想,问她:“这曲子可有名字?”
“还未取名。”画兮道:“你方才也听过了,不妨为它取个名字?”
“这个……不好说。”她叹息一声,“虽有感悟,可我那感悟终究肤浅,哪怕搬来世间最好的词句,又怎敌你这创曲者的寥寥几字?”
画兮但笑不语。
半晌,她才道:“你这般一说,我倒想起来有几处地方的音韵还可再改改,倒也不急着落名,等曲子改好,我再找你再听一遍。”
画兮轻笑,如玉的面庞像是冬日雪地里绽放的梅花,她看的痴了,恍然觉得这世间再好看的女子,怕是也及不上画兮一分。
视线转到她发髻上,那上头簪了一根梅花形玉簪,那浅粉的梅花落在乌黑的发髻之间,添了许多韵味。
她正想开口,却突然见那玉簪突然变成了血色,不一会,那花瓣上竟然滴落下鲜血来。
她大惊失色,想要上去给她取下,却猛然撞见她的脸,鲜血淋漓,将她一张白皙的脸笼罩在血迹之下她急切的要去替她擦拭,忽然被人拉住了手。
几乎是一瞬间,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脸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手怎地如此冰凉?是不是冻到了?”
“没,没事。”
凌萝恍惚着应道,望着高悬天上的太阳,很刺眼。她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方才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她好像看到了画兮……
“主……主子?”
月岚被她吓到了,蹲在她身前,面色严肃:“主子,你不记得发生了合适?”
凌萝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正想伸手去揉,却惊觉自己手中还抱着东西。
她低头,讶异自己怀中为何多了一方木琴,而这木琴,却是眼熟的很。
耳边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一阵旋律,那旋律她曾听过许多遍,画兮也曾教过她,奈何她始终都学不到髓,一首好听的曲调,愣是被她弹奏的如同清水里的白肉,索然无味。
也不知为何,突然心头升起一股冲动,她将那琴放置一旁,自己席地而坐,指尖轻拨,那旋律猛然在院中响起。
月岚等人呆愣,一个比一个忧心,不禁攥着手立在一旁,心头不安乱窜。
一曲终了,凌萝才回手,眼角却瞥见那琴弦边上刻下的字。
不失不忘。
刹那之间,梦境与现实重叠,脑中一会是画兮笑着对她说曲子还没有名字,一会又是昔日初临芷阳宫,画兮弹的那曲子。不一会闪过她在兰心坊送琴给画兮,又闪过画兮在芷阳宫说要焚琴。
许多画面来来回回重叠交错,如同一阵猛烈的狂风,吹乱了她本该清楚的记忆。
她痛呼一声,抱着头坐在原地,分不清今夕何夕,分不清自己是谁,只盼着这折磨能快些过去。
突然之间,阳光不那般绚丽,周遭安静非常。
她睁眼,才发觉自己躺在榻上,一只手垂在榻边,正被人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转头,见嬴政正支着头坐在榻边,正闭目养神。
“大王?”她唤了一声,那人几乎是立马转头,只一双眼赤红,显得稍有些狼狈。
“大王不生气了?”
她一开口,嬴政似是被定住一般,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寡人生什么气?”
凌萝沉默片刻,道:“我在凌霄殿外站了许久大王才肯让我进去,这还不是生气么?”
……
霎那沉默,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后面那些……你都不记得了?”
凌萝看他脸色不好,突然也有些慌张,她起身,突然见自己腹部平平,陡然失色。
“孩子……孩子没了么?”
嬴政摇头,见她脸色愈发不好,忙坐到榻上,将人搂入怀中。
他道:“寡人那次关你于门外是在生气,寡人气你为了不相干的人总和我置气,可事后寡人又后悔了,寡人同你表明真心,如今你却不记得了。
“寡人关你于凌霄殿外,那是冬日的事,如今春日都来了,豆子也出世了。”




回秦以后 第 一百一十章
豆子……
凌萝喃喃念着这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像是被人生生从回忆中扣掉了一般,她几近崩溃,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想不起便不要想了。”嬴政道:“你不记得的事,往后寡人便一件件的说与你听。”
“那若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呢?”
她有些丧气,前所未有的丧气,想一头扎进被子里,盼着醒来之时一切都回到原有的样子,可又怕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寡人便天天说与你听。”嬴政附在她耳边说道:“你从前不是总埋怨寡人不肯与你袒露心事么?往后寡人便每天与你说上一件,你那般明,总不该不记得。”
“我……”凌萝语结。
在她眼中,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十分坚定,好像什么事都能冷静处理,她一时感慨,不由问道:“大王,你可有做过什么十分后悔,不能自持的事?”
那人沉默,许久之后,才应道:“有……”
凌萝诧异,正要开口,却听他又说道:“即便如此,寡人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将人再次拢入怀中,贴着她的脸颊,“寡人不信天命报应,即便是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寡人一人所为,也该由寡人一人承受才是。”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凌萝从他怀中离开,转过身正对着他,眼中干涩。
“蠢。”
嬴政摇头,淡淡说了一句。虽是骂人的话,听着却有几分宠溺之意。
他伸手别开她垂在面颊边的碎发,叹道:“想来你曾与寡人的约定也不记得了。”
凌萝无措的看着她,颇有些歉意。
她道:“什么约定?”
嬴政嘴角轻扬,凑近去俯到她耳边,只轻轻说了一句两人才听得到的话,却让凌萝瞬间面色赤红。
那人却完全不甚在意,一脸审视的看着她道:“如今你身子也好了,寡人倒是可以……”
“别说了别说了。”凌萝忙捂住他的嘴,羞赧道:“我……我怎么可能会和大王做那种约定?”
嬴政眉头一扬,“难道寡人还借机欺辱你不成?”
他叹道:“反正你如今都忘记了,便说寡人是在趁火打劫,寡人也无对证之词,倒也罢了,既是如此不愿,寡人还是去睡那冷凄凄的凌霄殿。”
说罢还真打算起身,凌萝忙两人拉住,见他转头时,脸上哪有半分受伤的意思,分明便是在戏弄她!
凌萝撒开手,一头躺倒在榻上,哼道:“大王走便走罢,出去时可莫要忘了将门带上。”
她很郁闷,明明自己正伤感着,这人却偏偏来打趣她,教她如何不生气?
“寡人现下改变主意了。”那人笑了笑,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带着无限热意望着她。
他道:“寡人才发现,不管你忘了多少事,可你看寡人的眼神,却始终未变。”
“昔年寡人从赵国回秦,曾目睹无数事,见过无数虚与委蛇,在这宫中,连寡人都亲生母亲都在披着面具与我相对,更何谈他人?”
他的手突然覆在她双眼上,只停留了片刻又很快离开,他道:“可你不同,你看寡人都眼神,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哪怕旁人都说寡人残害兄弟,杀伐无度,也只有你依然肯站在寡人身边。”
“大王……”凌萝张开双臂拥住他,“大王不必说了,我这人很死心眼,一旦认定的事,便不会轻易回头,七国之乱终须平定,这人非大王莫属,我也相信大王不会残害无辜百姓。”
什么千古暴君,什么杀伐无度,她见过的嬴政,只不过是个从小学着冷漠的孤者,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阳光,比谁都渴望春日,只不过在这宫中,人人都视他如猛兽一般,又是惧怕,又是憎恶,谁又肯拿出真情实意来对他?
只不过,习惯罢了。
她心头感慨,不禁将人拥紧了些,正无限感叹,猛地觉得被人翻了个身,待回神之时,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方才那点怅然情绪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她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大王?”
嬴政笑了笑,道:“虽然你这般说,可你从前也没少为了旁人同寡人置气,何况先前将你送出宫去受了那么多苦,寡人知你心中有气,倒不如今日让你一并讨要回来。”
眼下她还趴在他身上,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哪里是说什么旧账的时候!
凌萝讪笑:“现在?”
嬴政点头。
凌萝:“……”
想不到,这大佬平日里闷葫芦一样,还挺会玩……
她看着大佬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禁心头一动,附身在他耳后印下一吻。
“都说前世被心爱之人亲吻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痣,来世可以通过这个找到前世的爱人,我今日在大王耳后留下一个印记,待来世,我便通过这个去寻你。”
嬴政迟疑片刻,笑道:“既然是印记,那也该留在最显眼的地方,你藏在这耳后,就不怕来世与寡人于人海擦肩而过?”
凌萝伏在他胸口,一本正经的摇头,“那不同,那么显眼的地方,别人肯定也会留,万一到时我认错人了怎么办?”
“这倒有理。”嬴政说着,似有些遗憾道:“不过有一件事却不好办了。”
凌萝:“恩?”
“寡人在你身上留下来那么多印记,来世可怎么去找你?”
凌萝:“……”
她有些气闷,这好好的气氛,说这些情话它不好么?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那么让人无法直视呢?
一时气氛全无,她干脆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去,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却猛地压了上来,惊讶之中,那人飞快擒住她的唇,有些粗鲁的厮磨在一处。
凌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羞怯,顺势将人脖子圈住,方才那失去的旖旎如同海浪归来,只一瞬间,似是春日正盛,花开正艳,哪里还有什么雪冷?哪里还有什么秋凉?两人拥在一处,只恨不得时间便永远停在这一刻。
衣物都褪去了大半,正难舍难分间,忽然外头有人敲门,一宫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王,郑良人那边出事了。”
两人闻声皆是一顿,前一秒还恨不得再不相离,此刻却不得不被迫分开。
嬴政眉间尽是不悦,皱着眉问道:“出了何事?”
那宫人在外头听他语气透着寒意,不禁哆哆嗦嗦道:“是……是难产,那边侍候的宫人刚刚过来传信,说郑良人闹着要见大王。”
“知道了,你先备好车辇,寡人随后便来。”
嬴政应了一声,转头看见凌萝默默拢好衣衫,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刀,他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叹道:“寡人过去,并非是在意她。”
凌萝点头,想起不久前见过的郑齐,叹道:“我知道,大王身为大秦国君,理应以子嗣为重,郑良人如今要生了,大王也该去看看她,我虽然死心眼,却也不是那般无理取闹想一心霸占着大王,只要我知道,大王心中只有我便够了。”
她又何尝不想他是一个普通人,两人厮守在一处便是一生,可奈何他是这秦国的统治者,她能霸占着她一颗心便已是奢侈,又怎敢让他摈弃后宫从此只与她举案齐眉?
对于她突然的“大度”,嬴政似是愣了片刻,半晌,他才叹道:“她腹中的孩子并非是寡人的,寡人也从未碰过她。”
凌萝都做好了心里建设,突然听他这般说,不禁讶异的看着他。
郑齐的孩子不是他的,那岂不是……
方才的沉重,此刻却有些滑稽,她干咳了一声,道:“那……即便是如此,外头人总不知此事,大王也该去看看,难产可并非小事。”
“嗯。”嬴政点头,将她被子掖好,低声道:“改日寡人再补偿你。”
凌萝回想起刚刚两人纠缠在一块的样子,不禁面色微红,忙催促道:“大王快些去吧!”
也省得在这里一直戏弄她,那事情气氛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只是等那气氛过去,再来硬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脸皮薄,奈何这人脸皮厉害,便也不敢让他在此多留,起身替他系好衣带便将人送了出去。
只不过望着他那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头多少有些失落。
回神之时,月青正抱着个奶娃娃在一旁看着,许是听到了嬴政离开的声音,便将孩子抱了过来。
凌萝突然想起嬴政说她孩子已经出声,还取了小名叫豆子,忙伸手将孩子接过来,豆子几乎是立刻便醒了,嘴巴张了张,刚想要哭闹,却在看到她的脸时立马乖了,委屈着用脑袋蹭着她胸口。
“夫人可好些了?”
此刻月岚与沐雪也出来,三人忧心的望着她,好似在看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凌萝道:“除了忘了些事情,身子倒也无恙。”
凌萝一心哄着怀中的豆子,与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她正想让月岚出去看看,猛地见一侍女匆匆跑进门来,跪在地上哭道:“夫人,夫人你救救我们郑良人吧,郑良人还在难产,大王却把接生的稳婆都赶了出来,奴婢们不敢劝,夫人,您发发慈悲,救救郑良人吧!”




回秦以后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侍女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磕的声音极响,凌萝看不过,让月岚将人从地上扶起来,道:“大王为何不让稳婆给郑良人接生?”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那婢女泪眼汪汪:“原本是郑良人想要见大王,大王进去之后,郑良人也不知与大王说了什么,大王很生气,便将接生的稳婆都赶了出来,这可是一尸两命,夫人您也是生过孩子的,理应知道那苦痛,大王便算是再生气也不能不顾自己孩子安危啊!”
自己孩子?凌萝不禁感慨,她怎么也想不到郑齐会那般大胆,背着嬴政和其他男人苟且,不过嬴政既然早已知道此事,那此刻生气又是为何?
她将孩子送到月青手上,转头看那侍女还跪在地上,不禁嗔道:“还楞跪着做什么?快些带路,再晚可就真出人命了。”
沁仁宫距萝清宫路途稍远,晚上灯火昏暗,凌萝却顾不上那么多,一路小跑着赶过去时,外头已被人团团围住,她急着想进去探探情况,却被拦下:“夫人,大王吩咐过了,现下谁也不许进去。”
凌萝探着脑袋往里边看了看,虽瞧不清里头发生何事,却听见里头传来女子痛哭,一声高过一声,又是咒骂又是哭叫,好不热闹。
她等的心急,便也顾不了许多,趁人不注意便往里头冲,守卫的人手中拿着兵刃,不敢轻易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进去。
里头的状况更糟,院子里跪了好几个宫女,还有两个负责接生的稳婆,一个个低着头,身子抖得像筛糠,那跪着的方向正是郑齐的寝宫,此刻里头灯火正盛,隔着门窗恰好望见一人的身影印在窗户上。
“哈哈哈,你个懦夫!”
“我今日大不了就是死在这里,你却什么都不能做,你很生气吧?生气便来杀了我,把她们都轰出去算什么本事?”
面对女子叫骂的声音,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印在窗上的影子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凌萝似乎能想象到此刻那张脸上的表情,定然比冬日里的寒霜还要冷上几分。
可这人命关天的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哪里是闹着玩的?再者郑齐骂的话越来越没有边际,被人听去了些什么不该听的,明日早朝时,怕又是要让他头痛。
左右也别无他法,她忙让那两位稳婆起身,正待要领着人进去,那里头的门终于开了,嬴政脸若冰霜的从里头出来,看到她时不禁愣了愣,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语气冷硬:“你们可看好了,可千万莫让郑良人出事,她若是死了,你们一个个都去给她陪葬。”
宫人稳婆们哪里还敢多言,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往屋子里去,里面瞬间兵兵乓乓了好一阵声响,郑齐似是听到了他的话,不禁怒吼了一声,“你这个懦夫……有本事便处死我,就算留着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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