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回秦以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中央
稳婆哀劝:“哎呀,郑良人您快别喊了,留些气力,来,快使劲。”
里头的人似是被人束缚住了,她哭叫一声,却依然不肯罢休:“你留着我她也不会好,你要是个男人便杀了我。”
“郑良人……”里头侍女哭道,“郑良人您快别骂了,大王现在就在外边,您若心中有气,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毕竟骨肉相连,大王他……”
“呸!什么骨肉相连。”郑齐喘着气,声音也没了方才那般尖锐,“谁说这孩子是你们大王的了,别说这孩子,就算是你们大王心心念念的那个,她生下的小杂种也未必是他的。”
“一日一夜在那马贼窝里,就算是出来了还能干净到哪里去,也就他做习惯了这绿头龟,将人当个宝一样。”
她这话摆明了故意说给嬴政听,也不知是故意刺激他,还是真的已经癫狂,凌萝听着心头一惊,抬眼见嬴政突然出门,不一会便拿了一把剑进来,怒气盈盈,正径直往寝殿这边来。
凌萝大惊失色,慌忙之中忙上前将人抱住,劝道:“大王,大王你冷静一些,郑良人故意说这些话气你,便是想让你动手杀她,你今日若真将她杀了,明日朝堂之上,又如何与文武百官解释?”
“寡人不需同他们解释!”
嬴政冷声,正要推开她,却见她突然抱头蹲在地上,顿时心头一颤,将手中之剑扔至一旁,附身过去要查探她情况。
凌萝将他手抓住,眼睛里酝着潮意,她哽声道:“大王……”
知晓她方才所为是故意装出来的,嬴政面色一沉,猛地将人放开,转身便往外头走去。
此刻里面郑齐的叫骂声已经平息,似是被疼痛所扰,除了哭叫也再分不出心思去说些别的,凌萝转头看了一眼 ,叹息一声,忙快步追着门外去。
回到萝清宫时,豆子正哭闹着,月青抱着孩子在一旁等她,见她回来,面色忧虑的往寝宫瞥了一眼,问:“那边出事了?大王脸色看着很不好。”
她从月青怀里将孩子抱过来,豆子咿呀咿呀了几声,凌萝轻声哄了几句,他便趴在她怀里乖乖睡下,凌萝示意月青将孩子接过去,轻声道:“他在沁仁宫那边受了气,现在正不好受呢,今天夜里就辛苦你照顾一下孩子了。”
月青明了,将豆子轻轻抱过去,低声道:“夫人放心。”
凌萝笑了笑,这才转身进了寝殿,里边灯火亮着,那人正坐在案前揉着额角,许是方才在沁仁宫被气的不轻。
“我来帮大王。”
她忙过去,伸手在他太阳穴两侧轻揉,道:“大王既然知晓她是故意气你的,又何必动如此大的气?”
这般劝着,却想起后来郑齐说的那话,一时间又觉得这安慰道话怎么也有些多余。
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忍受被人说戴绿帽子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便算是他平日里冷漠惯了,这种事情怕也是忍不了的。
她想了想,解释道:“那日我出宫送卫灵时,确实是被马贼所劫,不过后来被墨玄救了,他们没有待我如何。”
感觉到那人身子一僵,她忙道:“是真的,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半晌,嬴政突然叹道:“寡人一开始,便不该留着那祸害。”
凌萝沉默,倒不知这话该如何去接。她与郑齐素来无冤无仇,可刚刚在沁仁宫中,郑齐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她也心知肚明。
“想必你现在也知道自己当初为何在外边遇到马贼了。”嬴政道:“她的心思如此歹毒,你还肯要寡人留她?”
凌萝道:“我非圣贤,定然会心怀爱恨,我方才拦住大王,并不是我故作善良要大王饶恕她,只是我实在不想大王因为她而背负骂名。”
“何况,我现下也无事,她也算没有得逞。”
嬴政神情一滞,眼中情绪浮动,像是雨落湖中,漾起波澜,他沉默些许,忽而说道:“过几日韩枫便回咸阳了。”
他似故意避开此事,才突然转移了话题,凌萝虽有疑虑,却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只点点头,算作回应。
“他跟着袁游在营地里待了许多日子,想必也吃到了苦头,先前的事寡人也不与他计较了。”
凌萝愣了愣:“大王何时将他送去了营地里?”
“他将人得罪了个遍,不送他去吃些苦头,难道还真将他一辈子关在地牢里?”嬴政道:“他也是个能人,不过心气太高,先前关地牢之时,没少有人劝寡人处置他,寡人若放他,便是对不住群臣,若是不放他,便是对不住你,左右衡量,干脆让他去营地里吃些苦头,也算将功补过。”
凌萝沉默,突然想起那时在地牢里曾听到的对话,不禁心下一惊,犹豫着问道:“那大王以后要如何处置他?”
“便让他往后教扶苏和豆子功课罢,你意下如何?”
教扶苏和豆子功课,那便是太傅了,韩枫那性子,哪里能安稳的做什么太傅?虽然她心有此意,可他与李斯的关系终究难缠,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那两人放在一处,实在后患无穷。
“大王既有此意,我自是赞同,不过扶苏现下已经有王太傅辅导功课,豆子现在还小暂不考虑此事,韩枫性情洒脱,为人耿直,宫中规矩怕是束缚不了他,大王若真想留他于咸阳,倒不如让他自由些,也省得他常常出入朝堂,与其他大人闹不愉快。”
嬴政语气微沉,“你倒是一心让他远离宫中,倒像寡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了他一样。”
这话里的酸气凌萝又怎会听不出来,这人刚刚才在沁仁宫被人骂绿头龟,如今对此事可敏感着,她可不敢再惹他不开心。
讨好似的靠上他肩膀,她语气一软,半是娇嗔:“我可没见过像大王这样好看的洪水猛兽。”
马屁一拍果然管用,那人瞬间心情大好,将人一把拽到身前,眼神透露着一丝邪气。
“方才寡人应下你的事可还记得?”
凌萝:“……”
她哪里能忘,要不是刚刚沁仁宫那一出,此刻两人怕是……只是这方才气氛都没了,这般强行又给带回来,看来这人是真对此事耿耿于怀啊!





回秦以后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于是,洪水猛兽终于如了愿,只可怜了她,第二日一早不情不愿拖着沉重的身子起来,浑身像是被石头碾过一样。
一大早她便听说沁仁宫被下了禁令,那些个在里头侍候的宫人都跟着郑齐一起被封锁在那一方天地里,至于她那孩子,却是产后夭折,几个时辰都没熬过便没了。
听几个丫头们说,外头都传言是郑良人难产后疯魔了,才将刚出世不久的亲子掐死,可昨夜那情况凌萝是见过的,郑齐最后连力气都没了,哪里还有那个力气去掐死孩子?多半是昨夜闹的动静太大,那消息干脆便这般封锁住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疯癫了呢……
她颇感几分可惜,可想到昨夜郑齐语气中对自己都怨念,心头又觉得寒凉。
这宫中女子,可怜的又岂止郑齐一个?深陷这高墙院内,守着一个不爱自己都男人,谁又比谁幸运到哪里去?
说到底,当初若不是因为季绾绾这个身份……她也未必能得到那人的真心……
头,又开始疼了。
空朦之中,她好像又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初春的天气却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了营帐。
里头弥漫着草药的味道,那是军中储存草药的地方,她眼看四下无人,慌里慌张的寻到几株药草便塞进衣服里。
正要偷偷出去,却在营帐前遇到一个过来取药的士兵。
那人板着脸,问她:“你偷偷摸摸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她答到,正要离开,那人却将她一把拉住,他的眼睛瞥到她胸前,伸手从她衣襟中将刚刚那几株草药拿了出来,问道:“没做什么,那这个是什么?”
“我……我母亲生病了,我来找几株草药给她治病。”
“治病?”那人猛地笑出声,“你以为你们是个什么身份?这军中草药,岂是你们这等人能用的,还不快滚?”
她心中委屈,见那人不肯将药草给她,忙趁他不备,想伸手去抢。
身子被人推到在地,她还未回神,身上就被藤鞭抽出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
好疼……
“好你个小畜生,行窃不反倒要动手抢了,看爷爷我今天不抽死你!”
那人谩骂道,藤鞭一下比一下用力,她感觉身体里的血透过伤口流出来,猛地抱着身体蜷缩住,却死活不肯放开那几株草药。
那是用来救命的草药,拿上几株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可即便是这样,这些人依然会觉得她不配拿。
她们如今是贱命一条,打死了病死了都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可是凭什么?
她父亲不是叛徒,也没有和秦国人勾结,凭什么这些罪责都要落到他头上?
不甘心,她不甘心!
猛地抬头,望见面前模糊的影子,她扑了过去,掐住那人脖子道:“我不是畜生,你才是畜生!”
她疯了,只恨不得将这一切都结束掉,她不想被人打死,她不想!
那人在她的蛮力之下也不反抗,只握住她手腕,艰难问道:“你要杀了寡人?”
杀人?
不,她不想杀人。她只想好好活着,不想被人践踏,不想被人欺凌。
她松开了手,下一秒被人抱住身体,眼中似有什么一晃而过,她闭了眼,再睁开时,却看到的是有些熟悉的布置。
刚刚脑中清晰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身子被松开,她有些脱力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红印,突然才清醒了过来。
“愣在外边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凌萝愣住,正要开口,却见那殿外快速进来一人,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头半散的长发,眉眼中熟悉的感觉仍在,可她却反应了半晌。
“大王,夫人。”
嬴政摆手道:“不必了,快过来帮她看看。”
“大王。”凌萝无奈道:“韩枫他又不是大夫,你让他看岂不是为难他。”
嬴政不言,立在一旁像个雕像一样,只那面色却难看得很。
韩枫沉默,脸色却难得严肃,他看了嬴政一眼,又转头看她,叹道:“病我是看不了,可夫人眼下的状况,我却是能看得清几分。”
他道:“夫人是否总觉得记忆紊乱,分不清自己是谁?”
凌萝沉默。
韩枫这人她认识的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人平时行事放纵,看起来很不着调,可一旦正经起来,那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凌萝被他左右一句“夫人”叫的有些不自在,听他这般问,只得老老实实点头。
“这事说出去旁人可能不信,但大王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夫人另外一个身份,想必接受此事也没那般困难。”
韩枫叹了一声,又道:“当初夫人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凌萝的意识才会存在于这个身体之中,可最近,或许是有什么强制那些失去的意识逐渐回来,两种意识互相存在,互相抵触,导致才会记错乱。”
嬴政冷静的听他分析了原由,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问道:“可有应对之策?”
“此事倒也不难,便看大王如何取舍了。”
韩枫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一个人的体内只容许一个灵魂意识存在,如今这般,总是与常理相悖,她们暂时虽存在于同一个躯体,却互相排斥排斥,大王只有舍弃其中一个,另一个才可得以永存。”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这种取舍难题,向来令人难分难断,何况另外一个还是他以往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凌萝叹了一声,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韩枫笑了笑,“要么取舍,要么放任,不过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你也看到了,如今只是记忆错乱,再往后去,怕是连神也会受到影响,也就是……疯癫。”
看来这个难题,不做是不成了……
她揉着微痛的额角,正要开口,却听嬴政漠然应道:“寡人心中已有取舍,你只管说如何行事。”
已经选好了么?
凌萝不禁失笑,她视线从他身上撇到一旁,却不得不佩服他当机立断的勇气。
“大王果然善于决断,当之无愧这天下霸主,不过大王也不必这么快便做下抉择,在下先前曾研究出一个好东西,可能住大王完成心愿,三日之后,我带着那东西进宫时,大王再做决断也不迟。”
见他沉默,韩枫又笑道:“大王,在下又几句话要单独同夫人说,不知大王可否与门外回避片刻?”
凌萝正惆怅间,听到这句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是嫌脑子长在头上□□稳了?竟然敢这么要求嬴政,他难道不知道在这后宫里,别的男子见到后妃都要避嫌?他倒好,不但不避嫌,还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当真是嫌命长。
不过今日这脑子不正常的可不止他一个,这“无理”的要求,一个敢提,一个竟也敢应,没一会,嬴政便冷着脸出去,留下她与韩枫两人四目相对。
相较于她表情尴尬,韩枫倒是显得坦荡了许多,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叹道:“能让未来的千古一帝如此听话,我这也是赚了。”
凌萝:“……”
呵呵,男人,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
玩火的某人浑然不觉,反倒自豪感爆棚,凌萝想开口劝劝他,哪像那刚刚还傻的跟个二愣子一样的人突然板了脸,又是一副要说正经事的模样。
她心想,这神分裂的人怕是他吧?
“你往后有何打算?”
凌萝身子往旁边一靠,瞬间分析出他话中之意,不禁笑道:“你不都说了么,取舍取舍,既然被舍了,还能有打算对必要吗?”
韩枫却笑了:“你又怎知,他想留下的不是你?”
凌萝笑着摇了摇头,道:“都如今这个地步了,他不管想留下谁,我都不会让他再去为难。”
留下她,他后半辈子必然会更愧疚,留下季绾绾,他方可对得住自己都良心。她如此在意他,又怎会让他去做这么为难的事情?这辈子有这一场相遇相知,便是够了。
她看着韩枫,坚定道:“我只求你一件事,不管到时候他的选择如何,请你务必要保住季绾绾。”
他自责了十多年已经够了,就算他已经对季绾绾没有爱意,可她也不会如此自私,去摧毁一个本该存在的人。
“那你呢?你可想过,若是真让你失去这个身体的保护,你可能就永远都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韩枫对话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沉默了,再抬起头时,眼神中却不在迷茫,她道:“我虽然也还年轻,可相比于她来说,我却是幸运多了,没吃过什么苦,没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何况如今,我最大的愿望也实现了,是时候该满足了。”
可季绾绾呢,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来秦国找嬴政求证真相的时候,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要问清楚他当时为何隐瞒身份,为何不告而别,她那么多心愿未了,即便是凌萝再怕死,也不该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消失。
或许,一闭眼,什么都过去了,哪里又会痛呢?
※※※※※※※※※※※※※※※※※※※※
最近完结在即,可能会从前到后把文章都改一遍,就是修正一些文章里的bug,不影响整个剧情。




回秦以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虽也有不舍,却并无不甘,人这一世,原本都是为自己而活,可活着活着,不知怎地就大度了。
那时在地牢中,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会死,她曾万念俱灰,不甘不舍,如今这次同样知道自己会死,内心却再没那么大的波动。
或许,这事也是熟能生巧,练习几次便就真的不怕了?
心中唯独的不舍,便是此后再不能见到豆子长大,没办法亲自教他说话,走路。
有那么一刻,她也想自己的时间能再长些,让她能多陪着豆子说说话,将往后几十年想说的都一并说与他听,可每每看到豆子傻傻的对她笑,她又觉得那些话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愿季绾绾醒来,莫要嫌弃他才好。
晚上,嬴政来萝清宫时,她已经研好墨,铺好布帛,见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那人挥退旁人,捏住她有些微凉的手,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想让大王教我写几个字。”凌萝拉着他往案边去,笑道:“大王也是知道的,两千多年后的文字与如今的大不相同,我还不会写呢。”
嬴政笑了笑,一手将她腰揽住,一手执起她的手取过一旁毛笔,问道:“想写什么?”
“嗯……”凌萝想了想,突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豆子如今都还没个大名,总不能以后还一直豆子豆子的叫他吧?”
“嗯,你说的有理,你心中可有满意的?”
凌萝哪里是这取名的料,一心也只想着让莫要让豆子成了那些可怜名字中的一个,想了许久,一个一个去规避掉那些名字。
“要不便唤他‘修宁’吧,心无杂念,永世安宁,大王觉得可好?”
“嗯。”嬴政点头,“你觉得好便行。”
说罢引着她将笔蘸了墨,又问:“想写什么?”
凌萝却突然觉得有些鼻酸,她默默哽了一声,道:“我来念,大王教我写。”
嬴政不言,却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愿吾儿修宁,孝亲敬长,明是明非,心存善念,多行善事,修身修己,一世安宁。”
待最后一字落笔,心头不舍涌动,她极力忍住,勉强笑道:“大王这字写的真好。”
嬴政却是不答,将她手放开,猛地问道:“你想对豆子说的话,以后说便是,不必留书。”
他说着,似是意识到一事,才叹道:“其实寡人……”
凌萝转身,慌忙将他嘴掩住,她道:“大王不必说了,不管大王的选择如何,我都心甘情愿。”
她道:“大王,我突然想看桃园的萤火,可是,偏逢时节不对。”
“那有何难。”嬴政笑了笑,“明日夜里寡人便带你去看。”
她方才只是心血来潮一时说说而已,她又如何不知道这个时节天气都还微凉,哪里又有什么萤火?偏偏这人还承诺她,让她好一宿都没睡着。
他说的第二日看萤火,也果然没有食言,才至黄昏,那人便过来接她,晚上露水重,那人给她披了一件厚重斗篷,两人不急不慢的往桃园而去,只恨不得那条路永远都走不完。
“如今这时节,桃花也该开了吧?”
凌萝低着头,感觉手被他握在掌心,那热意由掌心蔓延至心头,让她留恋不止。
“寡人还记得,第一次带你来这里时,你说错过了桃花绽放有些可惜,这两天这桃园里的桃花都开了,正好可以一看。”
凌萝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时她只一心想帮他和画兮化解才出了那么多馊主意,哪会想到最后出的那些馊主意都用到自己身上了?
她讪笑,正回神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那桃园的机关之处,那门也没关,似是早有人料到他们会过来一般。
里面的桃花果然都开了,乍一眼望去,像是天上霞降落人间,在枝头铺上了一层粉色云雾,与一旁形成一道明显的结界。
“真好看。”
她由衷赞道,料想当时若是这人真带着画兮来看了这景色,那人难保不会动摇心中的执念。
“这些桃树不同于寻常桃树,开花早,果子成熟的也早,若是遇到好天气,一年可开两次花,结两次果。”
难怪那时候来便能有桃子吃了,原来是这样。
凌萝笑了笑,转头问他:“这是大王特意寻来的吧?知道她喜欢吃桃子。”
那人未答,却已是肯定了此事。
“大王还真是贴心,可你这贴心,她却一直不知道,她一直觉得大王在骗她,便算是当时来秦国,明明被人顶替了身份,却并不想承认,或许,她潜意识里便想同从前断了干净。”
她叹了一声,笑道:“大王往后可莫要总对她沉默,你们之间那些事,你若不同她说清楚,她便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这般说着,竟有些感伤,再看那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禁莞尔一笑。
“阿萝,寡人……”
“大王不必说了。”凌萝笑着打断他,“凌萝对大王都心思,大王记着便好,季姑娘是个可怜人,大王不该负她。”
“所以你便甘愿寡人负你?”嬴政望着她,一双眼犹如此刻的天空,明亮,却又昏暗。
凌萝轻笑一声,突然靠近他,与他四目相对,像是偷袭一般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一吻:“大王没有负我,方才那声阿萝,我听了甚是欢喜,大王只要记着,从前和大王这般亲近的人,是我,那便够了。”
正要撤离时,那人却快速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固在身前,容不得有半分撤退。
他声音低沉,叹道:“你就舍得寡人?舍得豆子?”
“不舍。”凌萝笑道:“可是不舍又如何,抢了她身子都人是我,我才是该走的那个,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豆子还小,不知道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往后她便是豆子的娘亲,我相信她那般善良,定然会好好待他,至于大王……你本来便想见她,如今这般,正是……”
话音未落,便被人封住了唇,那人动作有些粗鲁,一手将她定后脑固在自己都大掌中,似是带着惩罚一般的在她唇上厮磨,在她口中攻略城池,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抗之力。
1...44454647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