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變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狄安娜
这几天晚上,我总是想到那个下午的他,在我身下无所适从,美的勾魂摄魄,他的身体,他的热度,他那张美丽的脸孔……我从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历经两世都没有,明明那么美,却又那么纯洁,自然,毫无做作,看他陷于情欲时那种慌张无措,简直让我的心肝腹都紧抽起来,想去倾我所有的爱护他,又恨不得狠狠的蹂躏他。他就是千年难遇的人啊,我真的可以撒手放开吗?
那天夜里,即使我用了全部的药物,可我还是在春梦中湿润了。这次我梦里的,不是抛下我的那三个男人,而是一双绿眼睛,幽深盈润,宛如春湖。
父王是變態 第168章 狮心斗技场
两天后,能容纳数千人的狮心斗技场上人声鼎沸。数百年间,随着朝代更替,这座宏伟的建筑见证过无数人类之乐的残忍,野兽,奴隶,战士……如今,轮到骑士了。
伴随着帝国的统一,骑士竞技赛的规模也变得空前宏大,各领地选拔出的胜者来到王都,身披闪亮的铠甲,手握剑矛,不惜伤残甚至丧命,去角逐冠军的荣耀。这是一场跨越阶级的全民狂欢,贵族与平民兴高采烈的汇聚一堂,观赏这场自相残杀。整个斗技场人声鼎沸,奏乐声,叫卖声,尖叫声,嘈杂一片。
围绕着斗技场第一层,高高搭建起了豪华包厢,只有最尊贵、最富有的贵族才有权入内。我有管家和蕾蒂两大能人操持,肯定不用担心自己的座位。当我沿着贵族通道长廊,走入我的包厢时,不觉愣住了——并不是因为这包厢绝佳的视野和奢华的装潢,而是因为,在我的侧上方,就是王室专属坐席。
我这才想到,这么宏大的赛事,乌瑟有可能会出席的。
我心生恐慌,想掉头就走,可是四个月未见他,又难掩心中的思念。我挣扎一刻,仍压抑不住心中的期望,想着哪怕能默默地看他一眼也好。犹豫间,我不由自主走到包厢边缘,仰望那属于他的王座,然后,便听到了外面赛场上,传来的呼唤我声音:
“我的主人。”
我转头,见路加全副铠甲,骑在骏马之上,手持长矛,另一手抱头盔,正到了我包厢下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全副武装的模样,如同钢浇铁铸的蔷薇,美得刚毅,锐利,又无比典雅,让人视线挪移不开。我本到的迟,周围包厢都已座无虚席,现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这刚甲美人身上,而他那双绿眼睛只望着我,冲我行礼,声音洪亮:“我的主人,请赐给我这个荣幸吧。”
众目睽睽之下,我若拒绝他,他从此就要颜面扫地了。我一滞,有点不悦,却狠不下心,半响,才不情不愿的,慢慢抽出自己的丝帕。
路加似乎笃定我会心软,冲我微微笑起。那俊颜逆着阳光,如阴影中的润玉,散发着无以言喻的诱人光芒。同时。他举高手臂,手中长矛的矛尖向我递过来。贵族包厢高高在上,他骑在马上,伸出长矛,矛尖正好到我面前,我按照礼仪,将亲手绣的丝帕挂在了上头。
现在比赛即将开始,整个斗技场挤得满满的,数千人都在看着路加向我索取这深具含义的“祝福”。路加的俊美与高洁举国皆知,多少平民憧憬他,多少贵族垂涎于他,奈何他的强大与自律,无从下手。如今却见到他当众对我誓以臣服,引发的效应如此惊人,全场竟在几秒之内都寂静了。
突然的安静惊到了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视线全凝聚在我们二人身上。我的手帕刚挂上他的长矛,还未来及撒手,此时这场面不觉令我心生怯意,不知该不该改变主意。那厢,路加却一挑长矛,手帕就滑出我的手指。他对全场的注目浑然不觉似的,回长矛,任那手帕滑下,落入他手里。
他在马上向我躬身:“为你而战,我的主人。”他说,一夹马腹离开了。
这时候后悔也没用了。好在我这几年起起落落,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指指点点,现在面对那些嫉恨鄙夷的目光,麻木之余,更涌起了几分厌烦。我面如冰霜,破罐破摔的回身坐下,高仰起我的颈子。殊不知,这几个月被悲伤痛楚浸淫,为我极美的容貌又镀上一层清冷,经今日浓妆华服妆点,高傲不掩楚姿,好似冰天雪地朝阳初升,震慑全场。霎那间,周围的敌意如潮水般退去,反而是惊艳与自愧不如的悻意升了起来。
比赛的号角响起,各骑士各就各位,随着音乐的响起,斗技场中掀起一个高潮,这时该是国王出场的时刻,然而王室包厢中空空如也——乌瑟没有来。
我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场上,竞技赛开始了。
场地被划分成几块,有剑术,摔跤等,但是重头戏还是马上长矛。在我看来,骑士竞技比起以前的角斗士好不了多少。尽管骑士们身披重甲钢盔,却也防不住这竞技的危险。两匹飞速奔跑的马相交,长矛直击人的身体,不少人被直接掀下马去,还有头盔被打掉的。就算没有摔下马,碎裂的长矛碎片宛如尖锐的凶器,可能会刺入盔甲的缝隙。我忍下几场对决,每次都扭头不敢看,可那洪亮的钝击声仍让我惊颤不止。就在我快坚持不住时,布告员大声宣告,路加登场了。
路加是龙枪的团长,身披的是皇家战旗。他很强大,强大到足以幸存十年血战,赢取如今属于他的一切。可他的荣耀,他的英雄事迹,与他的相貌相比,竟全都微不足道。当他骑马踏上赛场,尽管已经佩戴上了厚重的头盔,掩盖了容貌,全场的欢呼声仍是上至顶峰,贵族们尚能保有一定的矜持,后面平民席位传来的呼喊与尖叫声,几乎要把我包厢的棚顶掀了。
不知是否有心理的暗示,路加一上场,便显得与众不同——都是重甲,他就看着更加匀称,都是手持长矛,他的姿态就更英武协调。他简直是完美的骑士化身,英俊,高贵,勇敢。我的视线不禁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叹这世界造物的妙,接着,就看到了他堂而皇之系在手腕上的,我的丝帕。
在如此盛大的场合上,公然宣告他心有所属,这是属于骑士的,高贵而忠贞的浪漫。场中的尖叫中开始夹杂了歇斯底里的哭泣,而我坐在包厢里,莫名的脸红了。
我活了两世,第一世众多情人藏污纳垢,偷偷摸摸,这一世又身陷皇家丑闻,两辈子下来,从没有公然坦荡的恋爱过,没有被轰轰烈烈的追求过,可现在,这个所有人都渴求的男人,毫不犹豫,毫无畏惧的向全世界宣告,他属于我,他是我的。
就在这一刻,我内心那苦涩而固执的外壳,悄然碎裂。
父王是變態 第169章 狮心斗技场2
骑士竞技要持续五日,最后才诞生出全国冠军。每日比赛结束后就是大大小小的宴会,从贵族宅邸直到贫民区的小酒馆。胜者得到款待,败者,如果还活着,也能找到地方喝个烂醉。
我没打算去参加任何晚宴,大半天看着这些无聊的男人们骑在马上,拿着棍子刺来刺去,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限度。我真不知自己是被什么鬼迷心窍,竟然跑来观赏这种野蛮的娱乐。等路加下场,我就坐不住了,起身离开。
路加却不知怎么摸清我的行踪的,斗技场外,我正准备上马车,他就赶过来了。
“我的主人!”他毫无犹豫的大声呼唤着我,同时匆匆越过摊位区,推开面前的行人,向我追来。他声音果断而洪亮,我不可能装作没看见,只好停下,等他过来。
“我带给你荣耀了吗?我的主人?”他几步到了我面前,呼吸微微急促,问我道。
他离我很近,我不得不抬起头仰视他。他很高,一身铠甲,头盔抱在手臂里,垂头望着我,几缕长发松散垂下额边,让他更好看了,明明是钢铁战士,却透露出一股文秀温存。我心中千万次的拒绝,每每见到他的容颜后,就消融的无影无踪。现在看他专注而迫切的盯着我,等我的回答,我的心都软了,轻声说:“你很好。”
他得到了肯定,便笑起来。这不是他那种若隐若现,淡漠有礼微笑,而是真正的笑容,诚挚又兴奋,像个被夸奖的孩子:“我的胜利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主人。”
这几次会面,他的言语和行动越来越直白热忱,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又忍不住想退缩了,沉默一秒,就要上车。他却觉得在我身边的时间太短暂,忙开口拦住我:“你明天还会来吗?”
我的退缩抗拒之心加重了,扭头看他,正不知能否借一股冲动回绝他,就被他的胸口处吸引,他划痕累累的白钢胸甲上,在胸前靠肩膀的位置,有一道不太明显的裂痕。
那裂缝不大,但是钢铁碎裂,提醒了我,他在竞技场上面临的是怎样的风险。我的拒绝之词一下又噎住,吐不出来。
半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嗫嚅着说:“你多小心。”
然后我就登上马车,他没再阻拦我,蕾蒂在我身后上来,关上车门。车子离去时,我偷偷望出帘子,见他一直站在哪里,视线追随着我,没有离开。
结果第二天我还是来了。这日我到的更晚,可路加仍然在上场之前,策马到我包厢处致礼。这次他不用再讨要什么了,我的手帕还在他手腕上呢。
我不懂马上长矛竞技,也不敢看,只能从全场的欢呼声中判定输赢。赛场上,路加催马上前,长长的木制长矛在他手里平举,没有一丝颤动。两匹飞驰的骏马在场中相遇,两只长矛同时撞上对面的对手,巨响伴随着四散的木屑碎片,吓得我一个激灵,移开视线。一会儿才敢再转回来——好在,两人似乎都没受什么大伤,这局应该算平局。
没休息多久,第二局开始,这次只见路加肩膀猛地强力一推,手中长矛在对面骑士的胸甲上炸碎,直接将其连人带马掀翻在地。这胜利如此干脆而勇猛,全场的尖叫声顿时冲上云霄,鲜花和手帕雨点一样扔进场来。
这是这次竞技赛中第一次出现人马同时倒地的场面,观众们都陷入疯狂,不停的欢呼着路加的名字。他扭转了马身,在赛道尽头,冲我的方向躬了下身体,尽管他没摘下头盔,可我仿佛见到他那双热切的绿眼睛似的,脸上不争气的热了。
后面路加还有一次对决,这场就不像上一场那样轰轰烈烈,两人你来我往跑满了三个回合,最后按照分数,算路加胜出。
“他受伤了。”身后的蕾蒂突然开口。
“什么?”我一惊。
“他没有使全力,为了保护自己左肩。”蕾蒂说:“还能比赛,应该伤的不重。”
我来看比赛就是为了路加,现在知道他受伤了,我怎么坐的住,慌忙就想去找到他询问究竟。这几天不想见他时,他在眼前晃悠的挺勤,现在想找他,反而不见人。蕾蒂出去打听了一番,才带着我,到了铁匠的摊位前。
刚进去,就见到路加已经卸去铠甲,松散着衬衫坐在一边。他有点讶异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忙站起身来,对我行礼:“大人。”
“你受伤了?”我直截了当的问,视线投向他的肩膀。
“受伤?”他俊颜上露出茫然,显露出一丝孩子的纯真。接着,我的视线让他明白了,忙回答:“不,是我的铠甲。”
我才看见,路加的邑从正在一边,协助铁匠整修着他的铠甲。这副铠甲已经伤痕累累,铁匠一边修理,一边摇头。
“补上裂缝也没用。”铁匠粗声粗气的唠叨:“修补过太多次,已经太脆弱了,这地方再被冲撞,立即就能被刺穿,搞不好,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能撑过比赛就可以了。”路加语调平平的回复,好像谈论的不是他的性命一般。
“你的对手们肯定能看出来!大人!”他的邑从急切的在一边搭腔,十岁出头的少年,面孔稚气未脱,满是担忧:“他们会向你的弱点攻击,绝不会手软的!”
“够了,拉萨路。”路加淡道。
“可是大人……”少年仍不死心。
“我说够了!”路加的声音忽大,虽不严厉,却成功的让拉萨路禁了声。少年委屈的抿起嘴,低下头继续干活。
路加又转向我,语调恢复了温柔:“你明天还会来吗?”
我没理会他,视线环顾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胸甲在铁匠手里,努力试图修复那处裂痕,然而我这种外行都能看出来,那不过是在做徒劳的遮掩。想到刚才最后一场比赛,蕾蒂都能看出他的异样,更不要提他后续的对手。他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令我心中升起恼怒,沉声质问他:“你会没命的!你让我来,是看你去送死吗?”
父王是變態 第170章 狮心斗技场3
路加一愣,没想到我突然这么不客气。露出些许不安。
“抱歉,我的主人。”他说:“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赢取荣耀的。”
我被他这话一噎,只觉得火气直冲到胸口,忍不住低声冲他嚷道:“什么荣耀,我要那个做什么!你为什么总自作主张?我要你的胜利又有什么用处呢?!”
路加被我斥的顿住,沉默一秒,低道:“可我没有其他可以给你的了。我,和我的荣誉,我只有这些。”
我刹时哑然。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所处的不同时空。我穿越而来,一直接触的都是上位者,无论是乌瑟,雷昂,或戈亚,我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去乞求、奉迎、谋算,来求我的生存,我的宠爱,求我想要的奖赏。可路加正相反,对他而言,我才是上位者,是他必须向我奉献,倾其所有来求我的青睐。我是很明白这种感受的,所以现在听到他说出这话,我这几个月来死水一片的心,忽然变得又酸又软,好似死而复生一般,才起来的怒火,倐地就全都消了。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已经怒气全无,只是逼自己带些冷意:“总要先保住性命,才能说胜利吧?为什么不换一副新的盔甲?”
“明天就要比赛,来不及的。”路加答。
购置一副铠甲怎么来不及?我不太懂,视线环顾,正好落到摊位里摆放的一身铠甲上,看着跟他的体格相差无几。
“那一套不行?”我指去。路加不由苦笑。
“我买不起的。”他说。
我楞一下,然后醍醐灌顶。
这个时代,骑士要靠自己的采邑维持生计。但是除了家族显赫的骑士外,绝大部分骑士的土地少的可怜,还有些平民晋升的骑士根本没有田产,可维护自己的马匹,武器,装甲,又需要大量的钱财。因此,大多骑士都生活窘迫。这要归罪于冷兵器时代的策略,鼓励骑士多上沙场,在战争中掠夺战利品。而没仗可打时,骑士的生存就很成问题了。凭稀薄田地的出产,要让自己和佃农足以糊口,要维修供养装备和马匹,还要提供自己社交的支出——毕竟骑士也算是末等贵族,需要参与社交活动。几年不打仗,不少骑士就已赤穷,甚至还有人债台高筑,不得不出售田地,其次是马匹,再然后是盔甲,最后是武器……
我依稀记得,路加是平民晋升的骑士,这种出身,恐怕连田产都没有。如今,帝国迈入和平时代快两年,他的日子估计不好过。这从他和他邑从的衣着就能看出,他还算整洁合体,至于他的邑从,外套和裤子明显小了不少,上头打了好几个补丁。
贫困的骑士及邑从大街上一抓一把,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包括我。只是直到现在真实听到他说出“我买不起”时,我的心才猛然一痛,意识到他这样高尚而美丽的人,所处的是怎样的境地。我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戳人痛处的尴尬,脸不禁红了,有点慌乱,外强中干的低斥道:“胡说!一付盔甲而已,还能比人命更值钱吗?”说着,我便转过头去命令老板:“把那副盔甲拿下来给他!”
我这话说的不知人间疾苦。在这个生产落后的时代,一副普通铠甲就相当于几十头牛的价格,制的更是价值连城。因此不少骑士的铠甲都是祖辈传承,或者战场上掠夺来的。铁匠听到我的话,不禁抬眼,想嘲讽我一个小丫头不自量力,可眼睛一落在我身上,整个人都呆了,只觉得光夺目不能直视,到嘴的话就变得磕磕巴巴:“这副……盔甲……这副……要……”
他吐出一个数字。我自幼长在宫庭,早已对钱财没了概念,只知道我想要什么,蕾蒂都会给我办好。我回头瞥一眼蕾蒂,果然,她脸色变都没变,迈步上前,去跟老板算账。
我满意的转回眼神。就在这时,一只修长优美的手伸来,轻轻握住我的上臂。
“不,大人。”面前,路加脸上露出一丝困窘,阻止我道:“我不能让你为我这么做,我自己可以想办法的。”
笑话,你要有什么办法,还能坚持穿着残旧的盔甲上阵,去跟别人搏命?
我不想听他的推脱,命令他:“不要说了。明天你上场,就穿这个。”
“大人……”他脸都涨红了,推拒:“这我不能……”
“够了!”我许久不见的任性发作起来,不耐的打断他:“你一直说你服从我,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不是吗?现在我就要你穿这个,你如果不肯听,那就不要再对我说那种话,以后也不要再来见我!”
这几个月的伤悲,以及后来的教堂清修,为我的美貌蒙上一层清冷,现在我一正色起来,还真有些贵族的傲慢姿态,只是声音依然稚软,和外表不太相称。路加被我这话堵的哑口无言,沉默一下,最终低头服从了。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他低声道。
我哼一声。带着蕾蒂转身离开。
次日,路加一亮相就引起了轰动,崭新的铠甲迎着骄阳,银白钢上饰以金色纹路,闪耀夺目,更显出他肩宽腰紧,出类拔萃。狮心斗技场完全被女人的尖叫声淹没了,路加还没正式登场呢,鲜花和手绢就如雨点似的扔下来。
这不合时宜的喧哗让公告官头都大了,绞尽脑汁的想安抚下观众们,让比赛秩序重回轨道。这时路加策马上前,他宠辱不惊,面无表情在赛道的一端,按照骑士礼节抬手撞击胸甲,垂首向全场致意。于是,所有人就都见到了他依然系在手腕上的,我的手帕。
场上的尖叫声似乎变了味,夹杂了不少哭泣声。他作为骚动的引爆点,反倒冷静自若,自顾带上了头盔,举起长矛示意自己已准备就绪。公告官一看,索性放弃了控制这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们,胡乱挥手示意号角手开场。洪亮的号角响起,盖过了全场喧哗,路加和其对手一踢马腹,高举长矛,向对方冲去。
当时的我坐在包间里,依然扭转视线不敢正视这场交锋。我侧着头,心想,我为保住他的性命尽了力,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吧。
父王是變態 第171章 旧城区
比赛还有两天才结束,不过我自认已经做了我力所能及的,就不想再关注这个我本不感兴趣的全民赛事。后两天我没去,后来才知道,最后一天决赛时,国王到了比赛场,为冠军们颁发最终奖赏。
错过乌瑟,我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然后听见仆人报,路加给我送来了礼物,交给门房就走了,是他的胜利奖品,一座纯金的小型骑士雕像。
门房上次被蕾蒂踹了一脚,不敢再拒绝路加的东西,这礼物被一层层递交到我手中,然后就该我发愁了。
赛事的奖赏是骑士们维持生活的主要来源。这尊雕像融成黄金,足够一个家庭两三年的开销了。路加送给我,不乏有还我盔甲的意思,但是想到我俩的经济差距,让我怎么能?
我思前想后许久,最后还是无奈的让蕾蒂备马车,次日登门拜访了路加的府邸。
我知道路加生活窘迫,但实没想到窘迫到如此境地。他无力负担贵族区的居所,只能租住在老城的集市区。这栋二层的石头建筑年久失修,外表残旧,后院带个马厩。一层挤着房东一家五口,路加和他的邑从居住在二层。
贵族很少涉足这个区域,因此我的驾临在集市区引发一场轰动。尤其是我的马车如此豪华,而我本人——哪怕披着斗篷,依然过于引人注目。了一些功夫后,我总算是站在了路加的居所里,皱眉打量这阴暗简陋的空间。路加此时不在,听说是按例进宫当值去了。他的邑从拉萨路倒是在房里,可自从我放下兜帽,这少年就傻愣愣的,答话结结巴巴,不清不楚。
厚着脸皮跟上楼来房东夫人发现了机会,便喧宾夺主的招待起我来,毫不客气的支使拉萨路做这做那。这妇人做派里的捧高踩低令我不喜,不太理会她,不想到她见我没摆什么贵族的威仪,越发得寸进尺,进退无度,最后竟拉着我哭起穷来,言语上指摘路加主仆吝啬而蛮横,欺压他们一家老小……
被指使去提水的拉萨路刚好进来,顿时火冒三丈,冲上来与房东夫人争辩。这少年不过十岁,哪里说的过市井刁民,没几句就被堵的说不出话,气得满面通红。而那妇人越发得意,言语尖酸粗鄙,不堪入耳,最后甚至开始诬陷路加主仆勾引她家女眷……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这刁妇越说越不像样,眼中看着这阴晦简陋的住处,再看向那个穿着不合体的朴素衣衫,快要哭了的少年邑从,心里,忽然想起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路加。
那时,我在池塘边玩泥巴,忽而抬头,是那美胜春日的容颜,融暖人心的绿眸,惊艳了我两世轮回。他是那么美貌,那么高洁不可侵辱的人,可现在,却深埋在生活的丑恶中,无论罪恶或卑劣,都可以涌上来,污染他,践踏他,纠缠着将他拖入深渊,直到他被彻底遗弃,再将他抛在那秽臭之底,去沉寂,去腐烂……
这一刻,我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一直拼命反抗,无望的坚持,却那么渺小无力,被压倒,被碾碎……我心中升起苍冷悲怆,仿佛又回到噩梦之中,不觉脸色发白,双手紧攥住裙摆。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打断了屋里这一团闹剧——路加回来了。
他从宫中回来,身穿制服,佩戴兵器,英气凛然,瞬间将房间点亮了。他在门外应该听见了不少极辱之词,可进来时,表情沉静,只是那绿眸失去融暖,淡淡一扫房东夫人,那女人气势立消,讪讪的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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