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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与徐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ayandog
“对喔,你这么一说,这姑娘还真挺任劳任怨的。”郑淼感慨道,“这样吧,以后评优秀员工把她也评上去。”
“光优秀员工有用?说不定没到评优的时候她就跳槽了。”
郑淼正把一个四喜圆子往嘴里送,一想到自己亲手挖掘的人才要去别家卖命,嘴里就没滋没味的:“不会吧。我看她在公司待得挺好,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要走能告诉你?”徐风放下筷子,正色道:“哪个员工辞职前会昭告天下,现在或许没这个意思,但你使唤她有多勤奋你自己也知道,哪天被你弄烦了,到时你求也求不回来。”
郑淼觉得此话有理。
徐风适时又说:“现在合心意的员工不好招,我们公司一个岗位的招聘在网上挂了一个多月,来面试的不少,都不如前边走的那个。”
“有道理,”郑淼放下筷子,“那你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安抚下她。
徐风想了会儿,言简意赅:“要不涨点工资吧,这个比较实在。”
这一条建议与郑淼的想法不谋而合,郑淼一拍大腿:“行,我下午得叫老会计给她算算,就当加班费和餐补。”
徐风点点头,重又拿起了筷子:“还有你那脾气也不能老这样。人家毕竟是小姑娘。”
“行,”郑淼一边思索边点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叹道:“还是你脑子灵光!”
徐风低头夹菜吃饭,过会儿突然问了句:“你现在还去健身房吗?”
他们两个报的都是同一个健身房。
“去啊,”郑淼对这话题有些莫名其妙,“每周五,怎么,你要跟我约?”
徐风想了想:“再说吧。”
郑淼一翻白眼:“那你问我干啥?”
……。
月末发工资,梁春雨看着卡里多打进来的钱,特意去财务处要了工资条,一看多出来的加班费,餐补费,还以为是员工福利。
反正是公司发给自己的,明细都列好了,总不可能出错,梁春雨自认为工作兢兢业业,接受得也心安理得。
梁春雨认为工资的事情没什么好古怪的,但是老板郑淼最近的举动就有些异常了。
所谓异常不是指他喜怒无常,因为“喜怒无常”是他的常态。
怪就怪在,他最近情绪十分平和,讲话的语气不说柔声细语,也算的上是好言好语。
而且最近郑淼的出行时间也基本符合大众昼出夜伏的习性。不像以前,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管何时何地何缘由,一声令下,梁春雨就得跟套了僵绳的马似地,多远都得嘚嘚嘚撩蹄子赶去。
现在呢?
有时梁春雨开着车,就发现郑淼在偷偷打量她,一边打量一边摆出思想者的神情。
郑淼想的是,她不会真被我折腾得想辞职吧?
梁春雨猜不到郑淼心中所思,她只是觉得,郑淼看过来的目光透着些古怪。
“老板,怎么了吗?”这时候梁春雨就会由心发问。
郑淼就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喔,没,没,你开你的。”
**
郑淼最近有些郁闷。
他混惯了,对公司的事都是半吊子,偶尔来劲了,靠裙带关系拉几个客户;对于有谁离职了,谁又入职了的这些个事儿从来都不上心,身居要职的职员要辞职,他就加薪留人;留不住的,他也没太当回事儿,不就是个职位嘛,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人不遍地都是?
可是梁春雨吧,又是十分地可他心意,文静,大气,勤奋还很有耐心,他再不关心也知道这是个好员工。
刚开始自己和那群烂朋友喝酒,拿这小姑娘寻开心吧,她忍了;自己经常喝醉酒,她看了几次,就在车里备下几罐解酒茶;有时候他玩high了喝醉了瘫在包厢里,醒来就已经在郑家的大宅里了。
会计工作也学的很不错,心细,又很上进,鲜少出错。
这姑娘要真学了本事跳槽了,估计是个香饽饽。
郑淼今年还比徐风大一岁,从小到大吧,家里人,他爸,他爷,哪个都拿他当个败家子,还有公司那几个要紧的经理,背后总是拿眼斜他。
他以前从没在意过,他们觉得自己不上进,他还笑他们有福不会享呢!
但是最近,郑淼总觉得自己过得太虚无主义了。
尤其是每月发工资的时候,自己担着公司总经理的虚名吃喝玩乐挥霍享乐,那钱还是一分不少地打进了自己卡里。
不劳而获的生活郑淼过了二十几年,看着卡里多出的钱,第一次觉得心里虚。
致命的羞耻心一冒出头,就有些不可控,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看以前那群酒肉朋友有些不顺眼了,时不时就冒出个“和他们断绝来往,重新做人”的可怕念头。
他回顾了一下过往二十几年的糜烂生活,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二十三岁的时候,他在外面浪,一不小心浪出了个大胖儿子,那女人抱着儿子找上郑家,一手交钱一手交儿。
大事啊,他爷爷那几天气得连戏都看不下去了。
女人走了,郑家有后了。
梁春雨发现这几天发现郑淼老是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手!
其实郑淼是在观察自己掌心的事业线,他觉得最近的事业心冒头了,有种豪气干云施展拳脚大干一场的冲动。
总之不管是外因刺激还是内心觉醒,郑淼正处在一个浪子正要回头但目前还在犹豫不决的阶段。
正因如此,他没有真的施展拳脚大干一场,否则这公司估计要□□完蛋。
郑淼思考着,犹豫着,正在辩驳今后人生何去何从,此事意义重大。
因此连着两个星期都把去健身房的事给忘了。
徐风此前特意还把去健身房的时间调了了一下,调成周五。
结果可想而知。





春雨与徐风 26.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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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名作好登记, 防火演习进行到中段。
台阶上消防叔叔架起了几口大锅, 点着火, 一排人上前, 人手配发一个灭火筒。
一排人按住灭火器嘴柄,白色的干粉成功扑灭火源, 这一批人下场, 换一批新的。
梁春雨排在队伍的最后, 前面还有五六个人, 排最前的那位女同事上台去接消防员递过来的灭火器。
原先大锅里扑灭的火不知是没灭干净留了火星子还是怎么, 火焰陡然间复燃, 风一吹窜得老高。
女同事的胳膊正搁在大锅上方准备接对面消防员递过来的灭火筒,倏忽间高窜起的火苗尖烫到□□的皮肤,女同事忍不住“呀”地尖叫了一声, 条件反射般缩手,悬在半空的灭火筒“咣当”一声砸在大锅边缘。
燃烧的大锅瞬间失去平衡,从木架上翻了下来,燃烧的汽油和木炭一落地,火星乱飞。
范围不大,火势不般。没烧到人, 而且消防员就在一旁,确切讲, 一个灭火筒完全可以搞定。
偏偏这架势吓人, 有人扯嗓子撕心裂肺地呼救。
突如其来的状况足以吓得都市白领和精英男士慌不择路, 手里明明举着灭火筒, “哐啷 ”一扔就要跑路,人群鸟兽一般往后退散。
后退得不协调,最前面的使劲儿往后攒动,排队在最后被挤压得连连后退。
人挤人,乱成一团。
排在梁春雨前面的人事还在套梁春雨的话,旁敲侧击查探郑淼跟她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听到一阵叫嚷声,还没来得及回头,队伍前边挤压的人群便倒了过来,梁春雨排在队伍最后,身后几米远,就是水泥台阶。
她被推得一个趔趄,连连向后退。
秦晏舫跟徐风正在不远处花坛边说话,聊到广告部前几天的创意广告脚本分镜头。
忽然间噼里啪啦地一阵倒地的声响,两人的话戛然而止,俱往声源方向望过去。
还没来及弄清原委,秦晏舫身边一空,等他回头去看,徐风已经擦过他的肩膀朝人群那边冲过去。
“哎,你干嘛!”秦晏舫急吼。
梁春雨被撞到台阶边缘,一只脚踩空,身体更加不平衡,眼看就要摔下去。
徐风奔过去,立即伸手抓她,没抓到,心中一急,连着跳下好几级台阶,硬从侧边将后仰的梁春雨拦腰抱住往前带。
一个往下倒,一个往上带,两人顺势后退好几步,徐风搂着梁春雨,后背撞到台阶两旁的大理石墙壁,继而摔倒在石阶上,很重的力道,震得徐风后脊背直发麻,不由得皱眉哼了一声。
梁春雨忙用手撑住地面想从他身上翻开,挣了一下没挣开,徐风意识到她在挣动,随即松了胳膊。
“徐总监!”梁春雨忙翻到一遍去看徐风,“你有没有受伤?”
徐风闭着眼睛,胸膛起伏,似乎在等待那一拨痛感过去。听到梁春雨的询问,慢慢将目光对准她,看了她一会儿,平稳呼吸:“我没事。你呢?”
梁春雨摇摇头,还是急切,伸手扶他:“我现在扶你起来可以吗?”
徐风点点头,还是盯着她,看她因急迫和内疚微微发红的脸蛋,重复:“小春,我真的没事。”
梁春雨点头,小心将他扶起,徐风背后还是有点痛,慢慢松了下肩膀,直抽冷气。
看着梁春雨完好无损的样子,他反而笑了,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地低喃道:“你吓死我了。”
似嗔似怨,他说得很自然。
梁春雨愣住,心中瞬间不知什么滋味,嘴角动了两下,没说出话。
秦晏舫本来匆匆奔来要来帮忙,此时见两人已经坐起,梁春雨一脸歉疚,徐风正跟她说些什么。
他察言观色,立时收回脚步,秒懂。
徐风见她欲言又止,似是抱歉,心中不忍,忽涌出股冲动,想要告诉她:傻姑娘,干嘛这样,我喜欢你呀。
这么一想,他有点心不在焉。
“对不起。”梁春雨抬起头,“我送你去医院好吗?”
徐风回过神,颇为无奈:“小春,我跟你说了两次我没事了。你非要把我送到医院去干什么?”
“我怕你有事,”梁春雨还是对救命恩人不放心,“现在还有哪里痛吗?”
“嗯……”徐风再次活动肩膀感受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梁春雨,叹气:“如果你不这样一脸抱歉地看我,我就哪里都没问题了。
台上的火早就扑灭了,火一灭,混乱奔走的人群顿时心也不慌了,腿也不抖了,找回理智,正在重整队伍。
“小春!归队!”郑淼正在清点人数,透过人群看梁春雨坐在台阶上,喊了一声。
梁春雨站起来,有点不放心:“徐总监,你站得起来吗?。”
徐风笑,伸出胳膊:“你扶我一把。”
梁春雨去搀他胳膊,徐风手往下一划,半空中牢牢握住她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站定后,徐风松手。
他动了动腰,指着台阶:“小春,我跟你说了我没事,不过你肯定不信。我一口气跳到最上面那个台阶来证明自己健康依旧,好不好。”
“你别跳。”梁春雨忙说。
徐风挥动手臂,作势要跳。
梁春雨拦住他,徐风知道,梁春雨这会儿很认真地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她对着他笑了,眼里也不再有愧疚和感激了,是一种淡淡的情绪:“我知道了,你没事。”
徐风也放心了,看着她,忽伸手摸了摸她发顶。
梁春雨一走,秦晏舫慢悠悠踱步走下台阶站到徐风身边,拍了拍徐风的背。
徐风疼得“嘶”地抽了口冷气,拍开他手:“别碰。”
“啧啧,”秦晏舫不紧不慢地说,“这英雄救美够惨烈的,疼吧?特疼吧?健身房看来也没白去,身子挺硬朗啊。这么一下就扑过去了,我刚才还怕你摔成植物人呢?”
徐风甩了甩撞得发麻的手臂,拍拍秦晏舫肩膀:“行了,我没事。”
“看你这样子,”秦晏舫观察他的表情,试探着问道,“真是奋不顾身呐,你真为她豁的出去?”
徐风点点头:“我喜欢她。没错。”
秦晏舫蛮惊讶的:“你不会吧?我以为你上次开玩笑呢?我看这姑娘不好追啊,有点冷淡。不过,要是你身子够硬朗,再像今天这样当人肉垫子,救她个十次八次的,也不怕她不动心。”
徐风想了想,纠正道:“她就是性子淡,不是你说的“冷淡”,我觉得她很愿意帮助别人。”
秦晏舫撇了撇嘴:“你得了吧,现在是当局者迷,以后别被人丑拒,到时你哭都等于打脸。”
徐风一咧嘴一笑:“我就愿意,怎么的。”
……。
下班的时候,梁春雨照例取了车在大厦门口的路边等郑淼。
忽听到一声呼喊:“哥!”
那嗓音听着有点熟悉,而且梁春雨直觉这嗓音曾经与自己说过话。
往声音那边看了眼,是个年轻的男孩,他朝马路对面跑去,冲着路边一个人叫了声“哥”。
而他对面,站的是徐风。
再看看,那男孩的面容也有点熟悉。
梁春雨仔细回想,知道了,是几个月前被换了电脑板和传感器,跑到蔡继成修车铺闹事的那个男孩。
她还记得自己从他那赢了一万块钱。
他是徐风的弟弟?
那两人在路边门口说了几句,上车走了。
徐风走路的姿势有点不自然,开车门的时候,他弯腰的动作也略略有些迟缓。
郑淼大步走来,打开后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正看见梁春雨望着前方出神的样子。
他莫名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起身扶着驾驶座后背边缘,冲着她右耳边大声“嘿!”了声。
意料之中,梁春雨被他作弄得猛一抖,回过神看向他。
郑淼第一次看见梁春雨这么大动作,勾唇笑了笑:“吓坏了吧?看什么这么入神?”
梁春雨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去哪?”
“去接个客户吧,我找他谈谈单子。”
梁春雨不再多言,默默发动了车子,心想去接客户?
这倒是蛮新鲜的。
这天晚上回家,梁春雨拖地洗衣服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她知道自己有些担心徐风,尽管对方再三强调自己没事。
在阳台晒好衣服,她拿出手机给徐风发了条微信。
没有回复,一直到了快睡觉的时候,徐风忽然把电话打过来了。
梁春雨接起来:“喂。”
“嗯,小春,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透过扬声器,他的声音温柔,像是附在她耳边讲话。
梁春雨将手机略略挪开一点。
“你刚回家么?”徐风忽然问。
“不是,我今天下班早,刚洗好衣服。”
“你最近下班好像都挺早的,不出去玩吗?”
“最近老板晚上都不怎么出去了,有时我就跟其它人同一个时间下班,不过时间太短了,除了周末,工作日我不怎么出去。”
梁春雨听见对面有鼠标点动的声响,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徐总监,你忙吧。”
“别,”对面的鼠标声停了一下,徐风立即说,“先别挂。”
然后他的声音缓下来:“你猜我在干嘛?”
“玩电脑。”
“也对吧,我在用电脑画画,”徐风笑了笑,紧接着,“你猜我在画谁?”
“谁啊?”
“你不猜吗?很好猜的。”
梁春雨脑中划过什么,没说话,顿了几秒才开口:“我猜不到。”
徐风不勉强她,也不告诉她答案,换了个话题。
………。
放下电话,梁春雨自己也有点恍惚。
她发现自己无意中跟徐风弯弯绕绕说了许多话,却把最初问他腰伤的想法忘了。
手机一震,她回过神,看向屏幕。
一条来自徐风的微信:好好休息。
梁春雨看了一会儿,输进去几个字,打到一半,又删除了。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出去拖地了。
**
此后一段时间,梁春雨日子过得挺好,工资涨了,闲暇多了,郑淼不闹了。
郑淼崛起了,不当米虫了,不坐吃山空了,工作时间也不打游戏不跟姑娘发微信了。
上班时间他现在看看合同,巡视一下公司,有时还要召集一下经理们开个小会,确定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空间。
人事及时把郑淼这段时间的改变向董事长,也就是郑淼的有钱爹汇报了上去。
郑淼全家开心的呀,说是“执手相看泪眼”也不为过。
尤其郑淼的爷爷,他也是个怪老头,平日从不烧香拜佛,这回在孔老夫子的画像前摆了个茶盅,拿出珍藏多年压箱底的毛峰给孔夫子泡了壶热气腾腾的茶。
孔老夫子说了:过则勿惮改。
郑淼爷爷想,古人智慧世所仰之,诚不我欺也。




春雨与徐风 27.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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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徐家二少爷, 徐辰卯足了劲想进军赛车圈, 奈何徐爸徐妈以及徐风三方阻挠打压, 徐辰人单力薄, 遂不了愿,一直郁郁不得志。
按说徐家二老也不容易, 徐爸把大儿子徐风当军人的苗子培养吧, 眼看差临门一脚, 节骨眼被亲儿子反将一军, 改了志愿, 跑去从商了。
徐妈呢, 吸取徐爸教训,从小就把徐辰往时尚圈的路上领,徐辰小时候还为徐妈拍过不少童装广告代言, 那时候可真是人见人爱一小童星啊。
可是大了吧,徐辰就有自己主意了。他连玩网游都要挑个热血的角色,当模特对着摄像头比心可不是他所愿。
徐辰迷上赛车也没几年,他的车技的确不错,不过和他的满腔雄心报复一比,真的就是个不上不下的水平。
徐辰经常背着家里人约人赛车, 关于地点,他们有个特定的赛道, 跟他比赛车跑圈的对手实力也是良莠不齐。
一群毛头小子拼着在路上风驰电掣, 起速, 加油, 过弯,有时不管规则,不计分,就是疯跑一气,年轻,热血沸腾。
用徐辰的话来说就是:我去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家里人越反对,徐辰越有一种“越艰难越要迎头而上”的叛逆心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辰特能抖机灵,就跟弹簧一样,家里管得紧的时候,他尽量低调,偷着玩;家里管得松,他就反弹一下,喘两口气。
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徐辰周旋在家人的阻力与梦想之间,太极打得风生水起。
太极打久了,难免就有种自己已经成为一带宗师睥睨苍生的错觉。
徐辰开始发飘了。
他玩车认识的人里面,有循规蹈矩的,也有专门破坏规矩的,徐辰心态豪放,向往的是水泊梁山里兼容并蓄的好汉生涯,而且他怎么说也是徐家的老小,一家人再严格,心里也是宠着来的。
总的来说,徐辰是个好孩子,还没彻底长大。
好孩子容易被坏孩子带坏。尤其是,彼此很熟悉的时候,同化也渐渐开始。
徐辰偷偷养成了个为祸社会的恶习:酒驾。他自负有几分开车的技术,在a市的高架上来去无阻自由穿梭。
可恨,他还从来没被抓过包。
没被警察叔叔狠狠教训过的徐辰暗地里觉得自己挺机灵,同所有酒驾致他人或自己轻伤重伤死亡的危险分子一样,没出事前,觉得自己是车王之王。
家里只知道徐辰有个爱找人玩车的嗜好,谁也想不到徐辰已经成为交通的隐患,马路的害虫,要是知道了,绝对,绝对,让徐辰这辈子都只能绿色出行。
徐家人和警察叔叔都还没来得及给徐辰掰扯明白“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徐辰就自食恶果。
**
梁春雨给何佳橙做的模型快粘好了:最外面是个边角打磨好的透明盒子,里面是椭圆形的露天足球场,草皮和边线是薄木板染了颜料后一块块拼起来的,连足球场上的队员的足球和观众席都是折纸粘贴的。
这是个相当细法的活儿,大工程。
从外面看,这就是个形状怪异盖着盖儿的大杯子,打开杯盖儿里面才能看见足球场,那杯盖钮也有名堂,是个镂空的小陶瓷足球,做得十分精致。
大约是没粘牢,梁春雨这天拿出来看,杯盖钮不翼而飞了,不知滚到哪个旮旯里,哪儿都被找见。
没了杯盖钮的杯盖就是残次品,只剩个丑陋模样了。
东市那边有个古巷,一到夜里,里边会摆很多卖小陶瓷的摊位,梁春雨想着可以找个替代品,取了车钥匙出门往东大门绕。
要去东大门,得先经过几个开发区,除了主干道外,晚上一般都是人烟稀少。
交叉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道路狭窄,梁春雨被堵了一小会儿,这边车辆杂,流量大,有小电驴自行车和摩托,晚上又不好开得太快,各种都凑在一块儿了。
眼看前面的队伍一点点变短,梁春雨一瞥后视镜,后面有辆汽车直直冲着车尾灯来了。
眼看就要撞上,梁春雨吓一跳,幸亏前面的车还在动,梁春雨一边将自己的车更往边上斜了点,一边连按了好几下喇叭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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