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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刑部尚书补了一句:“眼下亦没有长公主牵扯私运铁器的证据……”
皇上抿了一口茶。
这番处置,确实是陈正翰等人会做的。
一如最初时进言的一般,速战速决,只针对沈家,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不牵连沈家一脉,减少朝堂动荡。
虽说,与皇上想要的彻底连根拔起还有些差距,也算是不错的战果了。
身为皇帝,本就不可能事事随心所欲。
“那就照众卿的想法定吧,”皇上道,“把圣旨拟出来,给朕过目。”
众人应下,鱼贯退出。
离了御书房,几人都是舒了一口气。
赵太保脑门上也有汗,他掏出帕子按了按,苦笑着道:“总算能告一段落了。”
“不尽然,”毕之安摆手,“待沈家砍了头,四公子立刻就再提平西侯府。”
“也不能不让他提,”陈正翰失笑,笑过了,叹息一声,“何况,我们心里都清楚,平西侯府冤。”
刑部尚书道:“迟早的事儿,皇上肯让四公子娶夏太傅的外孙女,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几人交谈几句,各自回去做事。
毕之安一直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沈烨那天说过的话盘旋在他心中,毕之安很难说郁家蒙难是否真是平西侯运兵失策,他不懂打仗的事儿,也清楚哪怕是纸上谈兵,他都谈不出多少花样来,但他隐隐有些感觉。
沈家要真还有后续动作,可能就会与这一桩有关。
他得找个时机,先和四公子说说这事儿。
万一,在为平西侯府翻案时,这事儿被拿出来做文章,麻烦又多了。
朝堂之上,容不得反反复复地动荡。
赵太保在中午时拟好了圣旨,送进了御书房。
比很多人预想得更快,下午时,红印盖下,吴公公捧着圣旨亲自去牢中宣读,告示贴出,引得百姓们纷纷围着看。
病了好些时日的永寿长公主得了信,从榻上起身,梳洗更衣:“走吧,该进宫了。”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71章 谁信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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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吴公公垂手候着。
远远的,永寿长公主由两位嬷嬷扶着,出现在了小广场的那一头。
吴公公看到了,快步迎上去,替了一位嬷嬷的活儿,支着胳膊让长公主搭着:“您当心脚下。”
永寿长公主看了吴公公一眼,神色淡淡的。
吴公公又道:“皇上昨儿还向太医询问了殿下您的身体,您病了有些日子了,皇上很是关切。”
“他是关心我死没死吧?”永寿长公主哼了一声,满满皆是讥讽,“心知肚明的事儿,你也不用说这些场面话。”
吴公公笑了笑,道:“您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永寿长公主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吴公公。
吴公公微笑得体、规矩周全,一副静待吩咐的样子。
越是如此,越是让长公主气不打一出来。
她知道,无论她挑衅也好、示弱也罢,全部都会打在一团棉花上,毫无用处。
吴公公不是敬重她,而是,根本无需与她计较那些。
这是属于胜利一方的高高在上。
胜券在握了,又何必在乎丧家之犬的狂吠?
反倒是,更加沉静、更加纵容。
胜也得胜得漂亮、有气度。
放狠话,那是输家才做的事儿。
永寿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火气。
她要面对的是皇上,何必跟一个阉货计较长短。
“走吧,”长公主道,“怎么能让皇上久候呢。”
长公主进了御书房,恭谨与龙椅上的那人行礼。
皇上道:“坐下说话吧。”
永寿长公主依言坐下,接过吴公公奉的茶,搁在一旁,没有用。
“一直在吃药,”长公主道,“太医说,茶水都得忌口,我这些天,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又不能不听太医的。”
“那还是要依太医的来,”皇上打量着永寿长公主,“气色真不好,比前回见时,越发消瘦了。”
长公主笑了笑,几分苦楚几分无奈,道:“沈家到底是我外家,这么些年,感情亦深,他们犯事,我寝食难安,又怎么会有好气色?”
皇上眯了眯眼,没有再与永寿长公主绕圈子,直接问道:“你今日带兵进宫,是来求情的?”
“这情若是能求,我跪上三天三夜又算什么?”永寿长公主长叹一声,“我知道求不得,都私运铁器了,我虽心软,却也知律法。”
皇上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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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倒也在料想之中。
永寿做事自有章法,早前几次出入沈家大宅,定然也与沈临、沈沣商量过应对之策,那其中,绝不会有“哭着喊着上演苦情戏、祈求皇上开恩”这一出。
那么,他们到底商量出了什么?
又或者,唐云翳失去踪影,又是在为永寿做什么?
皇上问:“那你这趟进宫……”
“我知他们死罪难免,就想在他们行刑之前,再去见一面,”永寿长公主道,“刑期也近,省得他们多受罪,我听说两位老太爷都撑不住了,我旁的都不求了,让我送一餐断头饭,吃饱了好上路,我作为晚辈,也算是尽心了。”
“情理之中的事儿,”皇上道,“就怕你病中受不得牢中阴冷。”
“一顿饭的工夫,能碍得了多少?”永寿长公主轻笑了声,“我这身子、我自己晓得,老毛病了,心情舒畅时还好些,一旦遇着事儿、一操心,就头痛欲裂。我想,等沈家行刑之后,皇上能允我长久出京,我想去庵堂诵经。”
皇上挑了挑眉。
这个要求,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端端的,怎么生了这个念头?”皇上问。
“元月里去皇陵陪伴母后时就有了这个想法了,”永寿长公主道,“那时候想着给母后祈福,现在,沈家罪孽深重、罪无可恕,就由我诵经赎罪吧。”
如此说法,于情于理,不好驳回去。
皇上便问:“皖阳怎么办?”
永寿长公主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这个性子,比我年轻时还要自说自话。哪怕是招了仪宾,以后也不过是走我和房玄卿的老路,生一堆怨气。倒不如随我去庵中,也许佛前清净,能拧一拧她的性情,再定将来,若是拧不过来,也是注定如此了。”
皇上又问:“有想好去处了吗?”
“静慈庵。”
静慈庵位于京郊西山上。
西山中佛道相容,有佛寺庵堂,亦有道馆,香火鼎盛。
静慈庵不是最大的,在半山腰,相对清净些。
“永寿,”皇上道,“你这样的身份,只是潜心诵经,并非出家为尼,久居静慈庵并不合适。不如,暂且住着,朕在边上重新敕造一处庵堂,皇家若有女眷想上山祈福,也是一个去处。”
永寿长公主没有反对,她说:“皇上想造就造,对我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念经罢了。”
“朕会交代下去的。”皇上道。
长公主得了皇上的首肯,也就不在御书房里多留,起身告辞。
吴公公一路将人送出去。
待沿着宫道走了一段,孟嬷嬷才压着声音道:“您与皇上商量得还顺利吧?”
长公主冷笑一声:“手下败将的这点儿要求,他怎么会不准?”
皇上最好名声了。
哪怕是揪着机会处置沈家,他也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巴不得皇家庵堂在西山上拔地而起,让永寿想怎么念经就怎么念经。
来年皇太后冥寿时,亦得隆重一番。
长公主在心里骂了两声“虚伪”,而后,倏地笑了声。
也是,此人向来虚伪。
从前还会有孤注一掷、搏一搏的勇气,在龙椅上做久了,反倒是越发仔细这一身羽毛了。
且等着,一切真相大白时,他能如何维护最稀罕的脸面!
另一厢,吴公公回到御书房里。
皇上摩挲着茶盏,垂着眼帘,看不出其中情绪,只那紧绷着的下颚透出了他的谨慎。
“永寿说要诵经祈福,朕不信,”皇上低声道,“你说,她在搞什么名堂?”
吴公公当然也不信。
修身养性这四个字,跟永寿长公主一点儿都搭不上。
一个向来随性、大胆、养面首养得天下皆知的人,突然要茹素了,谁信谁傻。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72章 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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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的香炉里,最后一点儿香料烧尽了。
吴公公添了香,重新点上,斟酌着回答:“小的也不知道长公主是打的什么主意。她选择去西山庵堂、而不是在长公主府中改造一处,定然是觉得,若有什么打算,庵堂里行事,比在府中方便。”
皇上思忖了一番,道:“即便是,同样在朕眼皮子底下?”
问归问,他倒也没想让吴公公回答什么。
因为,皇上自己就知道答案。
京中的长公主府,只要看得足够紧,谁人出入,根本瞒不过。
静慈庵却不同。
庵堂,并非是永寿一个人的地方,有师太、亦有香客,官家难道还要把每一个进香的百姓都查问一遍吗?
哪怕是尽快建一座新的皇家庵堂,也需要香火。
皇家敕造的寺庙不拒香客,庵堂自然也该如此。
不过,永寿行事方便,对皇上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请君入瓮。
她想做什么,都会露出马脚来。
“事儿一桩一桩办,”皇上交代吴公公道,“她要去送沈家最后一程,让牢里盯得紧些,别出岔子。”
吴公公应下。
沈家行刑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后。
事已至此,自然无人再为沈家争取什么,对此也无异议。
工部在即有的政务之外,又得估算敕造庵堂的工事,越发忙得不可开交。
待到了日子,街上人潮涌动。
砍头,向来是百姓们喜欢围观的事儿,被砍的是沈家,更让人想凑这个热闹。
京卫指挥使司并顺天府,出了好些守备衙役,清理押送的道路,维持秩序,以免出岔子。
事实上,这会儿最提心吊胆的,是地牢。
省了一餐断头饭,偏偏送饭来的是永寿长公主。
饶是春日温和,地牢里依旧阴冷,长公主病体不适,裹着厚厚的裘衣,提着食盒去看沈临。
沈家末路,三司却也没有故意折腾人,给沈临、沈沣等人的牢房干干净净,还有被褥铺子,就怕他们年老体弱、直接死在牢里。
“殿下瘦了,”沈临接过丰盛的食盒,看着长公主,道,“这里冷,殿下不该来。”
长公主道:“我心里有数。”
沈临沉沉看了她一会儿,道:“有数就好,您得千万保重。”
毕竟,从今往后,能帮助小公子的只有长公主和唐云翳了。
永寿听得懂沈临的未尽之言,郑重点了点头。
沈临颤颤巍巍吃饭,而沈沣已经无法自己进食了,只由人伺候着咽了两口热汤。
时辰近了,永寿长公主只得从牢中离开。
外头,阳光明媚,落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寒意。
她扶着两位嬷嬷的手,走到马车旁,余光一撇,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顶轿子。
最常见的蓝色轿衣,本看不出轿中人身份。
不过,长公主看清了站在轿子旁的人,正是黄嬷嬷。
永寿长公主上了马车,却没有立刻离开,与孟嬷嬷道:“去把温宴叫来。”
长公主请,温宴从轿中下来,走到马车旁,隔着帘子,问了声安。
“怎么?”永寿长公主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喜欢看行刑?”
“不喜欢。”温宴道。
不仅仅是不喜欢,而是排斥。
她其实没有亲眼见过行刑场面,却是无数次想过,父母亲、外祖父等等亲人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时,想了什么,又说了什么,那些想象让她胸口沉闷。
后来,是霍以骁开解了她。
她释怀许多,但终究,不可能去“欣赏”,哪怕,今日上断头台的,是她的仇家。
是她亲手送上去的仇家。
不止是温宴不喜,桂老夫人也同样不喜。
老夫人说,大把年纪还看那血腥场面,折寿!
可温宴知道,老夫人是不愿意去看、去想,她的儿子死在同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是同一个行刑的人。
即便,沈家的时辰是正午,而那年,温子谅他们被押往刑场时,是四更天,整座京城,笼在浓浓的黑色里,天亮前的黑,是最沉的黑。
温宴重复了一遍:“不喜欢。”
永寿长公主嗤了声:“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送沈家最后一程,亲眼看着他们去刑场,”温宴的声音淡淡的,说的话却像是尖刀出鞘,“当年我父亲蒙难之前,长公主也曾到过牢房,送他一程,我今日算是‘礼尚往来’,还了您这份人情。”
“温宴!”永寿长公主忽得抬高了声音,心中火烧火燎,她一把撩起帘子,凸着眼睛、咬牙切齿。
温宴抬起头,直直迎着永寿长公主的视线,毫不回避。
永寿长公主气得声音发颤:“这么看起来,你和你母亲还挺像。”
“是啊,”温宴反倒是笑了笑,“我自是像我的母亲,她一辈子得我父亲看重、爱护,我像她,挺好的。”
孟嬷嬷的手按在了长公主的背上,略使劲,撑住了她。
她听得出来,温宴话里讽刺的不仅仅是长公主与驸马失和,而是,当年那般境地之下,温子谅都没有向长公主低头求生。
“你,”永寿长公主重重咬了下唇,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抠破了掌心,她都没有察觉,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宴,“你激也好,讽也好,不就是想知道,温子谅最后都说了些什么吗?呵,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字的答案。”
说完,长公主摔了帘子,隔绝里外,身子重重往后倒去。
孟嬷嬷撑不住,也被带歪了身子,得亏马车里垫地厚实、柔软,才没有摔疼了。
车把式催着马前行。
永寿长公主扶着额头,痛得眼前发白。
她没有回答温宴,但她记得当日的每一句话。
那时候,在牢中多时的温子谅不负平日光鲜,但身上那股子精神气依旧。
永寿去见他,倒不是真对那人念念不忘,她想的是羞辱他、摧毁他。
她告诉温子谅,只要他肯开口求她,她就放过他,让他活着回临安去。
温子谅笑了,却是冷笑。
他说,要放就一起放,放了夏家,放了平西侯府,不然,他绝不会听她的。
永寿长公主当然不可能答应,事实上,温子谅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要放一起放”,不过是讽刺而已。
永寿咽不下这口气,问他:“你不管儿子女儿了吗?”
温子谅的答案,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73章 其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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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缓缓往前滚着。
许是担忧长公主的身体,车把式不敢让马儿快行,而是以一种踱步般的速度,渐渐驶离。
饶是如此,永寿长公主还是疼痛万分。
她没有让孟嬷嬷替她按压,靠着引枕,闭着眼睛,额头上泌出了一层冷汗。
可能是想起了温子谅的缘故,又或许是疼痛真的会乱人心神,永寿长公主不由自主地想,若是她嫁的人是温子谅,如今面对的局面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从头到尾,温子谅都没有松过口。
他不愿意尚公主为驸马,就是不愿意。
无论母后怎么哄,父皇怎么劝,温子谅都坚持极了。
至始至终,那就是一个固执到骨子里的人,拒亲时如此,在牢中等死时亦如此。
倘若,当年她真的威逼利诱、下嫁温子谅,时至今日……
只会比她和房玄卿更糟糕而已。
起码,房玄卿还活着,温子谅活不了。
因为她的身上流着沈家的血,无论驸马是谁,她都会为了琥儿拼尽一切,她得把瑞雍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扶着琥儿坐上去,而这,是耿直如温子谅所无法接受的。
而她,曾仰慕温子谅才华、喜欢他的模样,可那些飘渺情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前些年还琢磨着寻几个与温子谅有六七分相似的面首,还没等寻到,永寿自己就作罢了。
忒没劲儿了。
原也没有什么深情厚谊,顶多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气总有散的时候,而身上的血,是不会变的。
永寿长公主倏地睁开了眼睛。
疼痛让她大汗淋漓,眼底神情却比先前更加坚定。
她这一辈子,就不适合什么情情爱爱,她要追求的,只有琥儿的将来。
温子谅也好,房玄卿也罢,想起来也就是白添烦扰,不如府里养着的面首,懂事、听话、知道怎么侍奉皇女。
男人女人,谁不喜欢那样的呢?
房玄卿不也一样?
与她冷脸相对多年,最惦记的还不是养在吴国公府里的几个妾室婢女。
永寿长公主硬撑着坐起身来,与孟嬷嬷道:“去静慈庵的事儿,记得给云翳去信。”
孟嬷嬷颔首。
衙门外,温宴看着马车离开。
永寿长公主没有给她答案,但从对方那难看的脸色和凶狠的话语,温宴能够想象得到,父亲死前说过的话有多么让长公主不畅快。
唇角弯了弯,温宴笑了起来。
长公主不畅快,那她就畅快了。
重新坐回轿子上,温宴没有等多久,沈家的人就被押了出来。
囚车一辆接着一辆。
最前头的是沈临,他站在车里,脖子被木枷扣着,双脚上拴着脚镣,比先前被带出沈家大宅时,又瘦了许多。
再自后是沈沣,他看起来就剩一口气了,若不是木枷架着,人都得瘫倒在囚车里。
往后是沈烨,他亦苍老了许多,精神极差。
衙役押着囚车,队伍的后头是徒步而行的死囚。
一个个的,同样是被木枷和脚镣束缚着,双手捆绑着,绳子相连,长长一列。
沈鸣就在其中,他看到了轿子旁的黄嬷嬷,却看不清轿子里的人,帘子只掀开了一个角,从他的角度,也只看到了几根手指而已。
他微微一怔,只觉得黄嬷嬷眼熟,直到走出去了老远,他才想起她的身份。
四公子夫人身边的嬷嬷!
沈鸣停下脚步,猛得回过头去,干哑的嗓子喊得撕心裂肺:“欲加之罪!靠一堆乌七八糟的佐证来让皇上下旨,你今日之举,难道就站得住脚了?”
因着他的喊话,队伍乱了,衙役们赶紧上来维持,把沈鸣拖着前行。
温宴听见了,却没有回答。
黄嬷嬷替她答了。
“平西侯府通敌亦是欲加之罪,你们沈家当年逼皇上下旨定罪时,难道站得住脚?”黄嬷嬷冷冷看着沈家人,“我们夫人说,这是‘礼尚往来’,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是到了还债的时候。”
黄嬷嬷说话,字正腔圆。
应当是从前在宫里当差的缘故,她的官话说得很好,饶是去了临安一段时日,也没有改变口音。
发音的方式也和一般人不一样,像是练过功,气沉丹田,一字接一字,响亮极了。
被押送在最前头的沈临、沈沣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沣张着口,哼哧哼哧喘气,他想说什么,只是这些日子,他已经无力开口了。
沈临垂着眼皮子,没有转头去看。
他觉得黄嬷嬷说得很有道理。
礼尚往来。
官场就是这么个地方。
沈家曾做过的事情,被人以同样的手段回敬,这很正常。
债,都是要还的。
沈家如此,龙椅上的皇上亦如此。
沈临要上路了,但他会在地底下看着,看活着的人继续拼尽全力,把所有的债都算一算、讨一讨。
沈家的队列越行越远。
温宴放下帘子,轿子抬起,从另一头离开。
她无意去看行刑。
喧闹声传来过来,随着沈家囚车出现在视线之中,来围观的老百姓更加来劲儿了,对着囚车指指点点。
“私运铁器,真是好大的胆子!”
“定门关都垮出了好大一个窟窿!这要是没有被发现,等鞑子南下,北境危险了!”
“岂止是北境,京城也好不了,没听说书先生们说吗?北境到京城,一马平川,鞑靼的骑兵冲下来,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到时候,京城的城门都得被鞑靼围着打!”
“可不是嘛,这一家子毕竟姓沈,要不是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能一家子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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