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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徐帝子
第二天,郑天青早早就被叫醒,姑姑出嫁,府里喜气洋洋,她吃过早饭,去姑姑那里帮忙。
姑姑打扮的真美!喜服和凤冠霞帔是宫里送来的,郑天青昨天没有去看,今日得见,方觉皇家婚礼之隆重。
喜服是拿金线绣的凤凰,霞帔为蹙金绣云霞翟纹,凤冠端的是精巧美丽,金凤于飞,坠着宝石。上饰金龙,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三博鬓(左右共六扇)。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
令郑天青惊叹,更是羡慕。
没过一会儿,只听外面吹吹打打声近了,她听到父亲行礼,那魏灵通道:“兹册郑远琛之妹郑远静为贵妃,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
“吾皇万岁。”外面家人行礼,郑天青也跟着跪下。
“平身。”魏灵通道:“请贵妃上轿吧。”
郑天青为姑姑戴上盖头,扶着姑姑起身,南春收了递过来的金宝金册,一同迈出门去。
外面好多人,都在看着姑姑出嫁。
她把郑远静扶进轿里,父亲叮嘱了一句,仪仗队便敲敲打打的走了。
父亲招呼看热闹的人进来吃喜酒,人们便一拥而进,沾一沾这嫁入皇家的喜气。
当日结束后,家里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两天后,宫中有人来报,说明儿个宫中皇上贵妃开宴,请郑天青一家参加,另外恭喜郑远琛官复原职。
郑远琛答谢了报信人,拿出官服,好久不穿了,他摸着官服,内心激荡。
郑天青准备好明天要穿的礼服,进宫赴宴不能再跟平常一样穿着随便。
不过她不太喜欢繁复的花纹,所以衣服仍旧穿的简单大方,宝蓝色的襦裙,上面用银线、白线与粉线绣着正盛开的玉兰花,外面罩一件水蓝色的外套,也绣着玉兰,清新淡雅。
突然听见有人敲窗,郑天青出去一看,是唐碧海,忙开门把他让进来。今天倒是知道避风头穿了身黑衣。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上次被我爸发现了吗?”郑天青问他。
“这不是明天要去参加宴会,我来看看你啊。”唐碧海熟门熟路的坐到凳子上,自己倒茶喝。
“哦,你也去?”郑天青惊讶。
“什么话,正二品以上大臣的成年儿女都要去,当然有我了。”他放下茶杯,“搞得跟相亲大会一样”
“以我父亲的品级那我怎么被邀请了?”郑天青疑惑。
“因为你是娘家人了啊。”唐碧海勾了一下一下她的鼻子。
郑天青打他的手,道:“那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了,我有人撑腰了。”
“你明天穿这个?”唐碧海瞅一眼挂着的礼服,翘着腿问。
“对呀。”
“这穿的也太素了吧。”他埋怨着看她,“太师家二小姐金蝉可是要穿宝相花纹的大红色衣服呢,今儿缠着我逛了半天,烦都烦死了。”
“又出去惹一堆风流债。”郑天青打趣他,倒也是,唐碧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雄少年,京中迷恋他的姑娘不在少数,但是他那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常常使她疑惑,姑娘们的眼光,是低到脚底心了嘛。
“哦,对了。”唐碧海从袖中拿出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啊?”郑天青眼睛发光。
“也就这时候,你对我热情一点。”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一盒子奶糖,“今天在街上帮了个走镖的,他们刚从蒙古那边回来,就给了我点这个做谢礼。知道你喜欢,就给你送来了。”
郑天青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奶香浓郁,甜而不腻,美滋滋的享受,笑完了眼睛。
“谢谢你啊。”
唐碧海起身,道:“咱们俩谁跟谁啊,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路上小心,别让我爸看见了。”
“我知道了。”唐碧海嗖地一下翻窗出门,一个闪身就跳出墙,消失在夜色中。
正二品以上。郑天青暗想,看来明天能看到苏澈了。
带满嘴甜甜的奶糖味,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郑天青洗漱更衣,梳妆打扮。
上了珍珠粉,抹了胭脂。
彩月劝她画个花钿,被她拒绝了。
她想到宴会上都是大官的子女,心想还是打扮的低调一点比较好。
取了宫灯耳环戴好,梳了个随云髻,插上牡丹金簪和蝶恋花多宝金饰,两只宝石花步摇坠着珍珠流苏,垂在两边,头上簪一朵玉兰花,衬的人越发的落落大方。戴一串海蓝宝塔链,应着外袍的颜色,温润优雅。
穿着昨天准备好的礼服,照着镜子,看自己的样子,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清新脱俗总是有的。
她出了门,见父母已经换好了礼服,父亲着官服,气宇轩昂。
母亲着杏花白底襦裙,配大红色外袍,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三人上马车,像皇宫驶去。
父亲叮嘱二人不要紧张,进去以后跟着宫女,太监安排就好。
郑天青听不进去父亲琐碎的吩咐,心里有些紧张。除了苏纯,她相识的达官贵人之后不多,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
马车行至,郑天青下车,已是内宫门口。
从前只在外围看过,从未进过内宫。红色的院墙,开阔的院落,郁郁葱葱的树木,她一时看的出神。
本朝至宋灭亡后,就恢复唐朝的三省六部制,不过废三公,经过父亲在家常讨论官场中事,她对官员之事也略知一二。
宫外的马车有不少,有不少达官贵人陆续到达。
父亲一下车,便有品级大的多的官员前来打招呼,介绍夫人子女,郑天青也跟着寒暄微笑。
太师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姐正等在门口,郑天青看了眼金蝉,果然穿着大红色的宝相纹礼服,她亭亭玉立,身材窈窕,很是惹眼,看见郑天青也不打招呼,扬着头,扫了一眼她。
郑天青心中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三省六部的长官都来了,带着自家的公主小姐,一时之间客套寒暄,莺莺燕燕,嘈杂之声溢满宫墙。
唐碧海此时乖乖的站在他父亲身旁,像模像样的随着他父亲跟其他官员打招呼。
身边围着他的小姑娘也不在少数,唧唧喳喳,万花丛中。
他朝郑天青做了个苦不堪言的鬼脸,逗得她直笑。
苏相一家也来了,他们一下车就被大小官员及家属包围,当然苏澈的才情相貌,与苏纯的品貌都在京中极为出名。
苏澈今天又穿了当时初见时的那身月白长衫,在人群外看他,依旧惹眼不似凡尘俗子,雅人深致,昂藏七尺,在人群中依旧冷漠疏离,不苟言笑。
她听得有些男子在私语:“不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傲什么傲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瞧那帮小姑娘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扑,也不看这是哪里。”
郑天青听了微微一笑,她知道,他其实是讨厌客套,正了解后,就会发现,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正出着神,苏纯已经从包围圈中挤出来,拉着到一边去:“你看看我哥这人气,你还不抓紧。”
苏纯今天穿的也简简单单,水红色的襦裙外罩一件鹅黄色的长衫,绣着着点点石榴花,美丽大方,更是婀娜多姿。头上也简简单单戴着几只金钗步摇,攒着朵芍药花,娇艳可人。
郑天青笑道:“你今天打扮的也是朴素,怎么不好好打扮一下,我听唐碧海说这是个相亲宴呢。”
苏纯无所谓道:“我才不在乎呢,穿得那么花眼睛多累啊,你今天这玉兰就不错,多有气质。”她眼光一转,道:“别打岔,你跟我哥怎么样了?我可是听说有人在望湖楼划船淋了雨,还差点留宿呢。”
郑天青看她取笑,轻拍她的肩膀,道:“你不要瞎说,等今天完事,我慢慢跟你说。”
“要不是你最近忙着做贺礼,你我早就能好好喝一杯了。”苏纯道,“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两人说笑着,苏澈远远看过去,郑天青笑靥如画,一身蓝色的一群,在这群大红大紫柳绿花红里越发的清丽脱俗,有些出神。
突然,内宫的门开了,魏灵通带着宫女内侍出来,人声安静下来。
他道:“各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早,时候不早了,大家请随咱家进宴会厅吧。今儿个喜庆,御花园里的牡丹也开了不少,皇上特意让奴才们摘了不少,各位大人可以簪一朵在头上,添些喜气。”
他先来到郑远琛一家面前,道:“国舅,您先请。”
随后宫女内侍带着各位大人鱼贯而入。
郑天青跟着父母随魏灵通在宫内穿梭,经过御花园,百花争艳。踏过拱桥,荷香四溢。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各个精致美好。
郑天青不禁有了进宫的真实感。
终于,入了太极殿,好大的一个宫殿啊!她不住的东张西望,金黄的琉璃瓦,大红的门。柱子上都画着翔龙,栩栩如生。
夏日炎炎,太极殿内却凉爽舒适。皇上在上,姑姑一旁。皇上穿着龙袍,姑姑穿着红色的礼衣,容貌更佳,神采奕奕。
后面还有两三个娘娘与碧池公主。
皇上子嗣单薄,就有这一女,自然十分宠爱。她今天依旧华贵逼人,倒是以皇家风范把外面达官贵人家小姐都艳压下去。也是大红襦裙,外面却罩的明黄色的外衫,上用金线绣着凤穿牡丹。满头的金饰簪着粉红的牡丹花,明艳逼人。
郑远琛带着一家人形过礼后入座,坐在皇上右手边的首位。两人一桌,郑天青因为就只有一个人,便独自坐到父母身后。
随后官员们鱼贯而行,向皇上行礼,介绍子女。等全部落座,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郑天青的肚子早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苏纯苏澈就坐在郑天青旁边,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她还是欣喜的。
群臣入座后,都喜气洋洋,皇上举杯道:“朕大喜之后请大家来热闹一下,百花开放,天朗气清,今天是个好日子,众位爱卿不要拘束,好好享用。”
众人齐道:“谢皇上,贺皇上,贵妃大喜。”
皇上哈哈一笑,便开宴了。
伴着古乐歌舞,菜品也流水一样的端上来。
先上点心小食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随上乾果蜜饯八品,虎皮花,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又上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
郑天青没怎么吃就给撤了,又上御菜九品: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祥龙□□,爆炒田鸡,芫爆仔鸽,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
烧烤二品:挂炉烤鸭,生烤鹿肉,随上荷叶卷,葱段,甜面酱
又上御菜三品: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
时令果盘一品。
接着赐御酒。
大家也不再拘着,谢过皇上便开始欣赏歌舞,大快朵颐。
苏纯递过来一个烤鸭给郑天青,低声道:“我哥包的,这回坐稳了。”
郑天青一个眼刀过去正好剜到苏澈,大窘。
苏澈哈哈一笑。
这一笑,丞相都回过了头看儿子被什么事情逗笑了。
丞相一转身,引得皇上注目。
皇上开口道:“这位就是名镇学界的苏澈?果真一表人材,我常听我女儿提起你呢,有没有兴趣为官?做个少傅教教碧池?”
苏澈起身,回道:“在下才疏学浅,恐担不了此大任。”
皇上微微一笑,道:“你被天下学子称颂,不必谦虚,碧池仰慕你学识已久,教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将来也好为国出力。”
这话一出,满堂安静,皇上这是有重用苏澈的意思,恐怕苏澈可以接了苏国璧的班,乃至位及太师。
郑天青心中也不是滋味,苏澈若是入朝教碧池,恐怕两人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少了吧。
她抬头望着他,屏住呼吸,等他的回答。
碧池公主满眼期待,眼里的光彩根本无法掩住,郑远静看着她兴奋又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也开着这个年轻人。
苏相满怀期待的回头望着儿子。
苏纯悄悄伸手过来拉住郑天青,两人相视,都抬头看他。
此时的苏澈,万众瞩目站在朝堂之上。
他本身就是天之骄子,原本也名镇京城,本来就该在朝堂上一展风采。
他长身玉立,此刻像是谪仙入凡尘,即使面对皇上也是不卑不亢,淡然自若。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呼吸声,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珠圆玉润 第29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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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歌舞已停,婀娜的舞姬纷纷退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澈身上,满桌的珍馐,冒着热气的烤肉,精致的御菜点心,似是没了魅力,难与他的个回答相提并论,兀自在桌上散着香气,
满室的文武大臣及子女都识趣的屏住呼吸。
苏澈这处境险!无论走哪一步都有需要考量利弊,不可有差池。
若退后一步,接了皇上的提议。少不得让人认为刚刚的推脱是在做样子,落人口实不说,也有了算计圆滑的印象。
再者,入朝做公主的少傅,看皇上拿碧池公主做引子,这架势日后极有可能作驸马,虽说公主样貌娇媚,但是公主自小无母,性子骄纵,并不好相与,况且也不知苏澈本人是否中意。
但皇上招驸马之心,众臣皆知。
做皇上的乘龙快婿,对他这样的才子来说虽是无伤大雅。
人所共知,苏澈几年前就有机会入朝为官。
但是他离京五年,不知所踪,此番回来依旧没有入仕的动作,有心无心,显而易见。
若更进一步,断然拒绝,这就是当着满朝文武拂了皇上的面子。
苏相在朝中,地位虽然万人之上,但仍居圣上一人之下。
君臣礼数需要顾及不说,皇上的颜面更是驳不得。苏澈若是拒绝这一次,今后再想入朝为官,恐怕是难了。
碧池公主高傲娇艳,艳冠四方,不少其他结盟国家使臣王子前来求亲,皆被婉拒。
皇上更是当自己眼珠子似的捧在心尖上,看公主这热烈的眼神也知其情。
苏澈若负,恐将难以安生。
苏澈悠然一笑,开口道:“地之所载,*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众人茫然,皆是一蒙,这算什么答案。
有学识的长者已经开始捋着胡子念叨:“*,四海,这是山海经,海外南经啊。”
山海经?!这虽是上古流传的志异奇说,先秦古籍,但是本闲书,里面神怪鬼神之说虽受人敬重,为人赏读,但是这回答完全文不对题,简直胡闹!
不少人开始窸窸窣窣的小声对话。
郑天青百思不得其解,嘴巴微张,满脸吃惊。
她与苏纯对视,后者也一副完全不知所云的表情。
碧池公主柳眉蹙起。
郑远静却一眼不眨的看着皇上。
皇上脸色凝重,看着苏澈,不发一言。
“海内昆仑之墟,东海之外有甘渊,大荒之中有灵山。苏澈愿尽吾生,踏遍山海。”
苏澈这般大胆,拒绝皇上公主不说,也不用个好些的理由,这明显是托辞!那山海经明明是鬼神志怪,谁都没见过那些传说中的光怪陆离,这不是在跟皇上信口开河吗?!
众人心下都是震惊和不解。
此刻无人搭话,都想看看皇上的态度。
皇上端坐在高位,他原本就坐的高,众人还是眯着眼睛想尽量看清楚他的表情,哪怕最微妙的变化。
只见他依旧不语,只是拿起手边的金杯喝了一口酒,放下。
金边上的花纹反射着日光,夺目刺眼,让那一双双眼睛被晃了一下。
苏澈长身玉立,不卑不亢,也只是静静看他,那番不找边际的言论后,不再说一句。
“哈哈哈。”他发出爽朗的笑声,“都说苏澈有才,果真不假。”
峰回路转!
众人都恢复了呼吸,但是也满肚子的疑问,心中都默念,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山海经,看看都是些什么名堂,竟然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
“大家继续吃饭,喝酒,苏澈,你坐下吧。”皇上继续着好兴致,好似刚刚一切不曾发生。
苏澈坐下,郑天青长舒一口气,苏纯偷偷笑,拉她的手,一手汗,知道她心里刚刚是急坏了,偷偷离桌,给他们俩一点时间能说说话。
众人都是看着皇上的脸色,事情说过去,便也都各自继续吃喝起来。
但,碧池公主的脸色很难看,何止难看,简直不悦到极点!
“父王。”她撅嘴撒娇道,“您不是说答应了要他给我做少傅呢吗?怎么为个劳什子山海经就糊弄过去了!我不依!”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皇上夹了只海参放入嘴中,不再理她。
碧池见父王这个态度,便知此事无望,内心羞愤,闷闷的喝起酒来。
郑远静在一边看似云淡风轻,但是桌底的左手却泄露了她的心情,原本手上的白玉戒指,被她用力一攥,成了糜粉。
被她随手撒在汤里,眼里已经带着笑,脸上无半点差池,依旧笑意盈盈,大方得体,只是手上少了只白玉戒指,而汤中有粉末浮浮沉沉。
郑天青偷眼看苏澈,他还是悠悠哉哉的轻品慢酌。
“刚刚好险。”郑天青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去给公主当少傅。”
“呵。”他一声轻笑,“我心中自有分寸。”
“那就好。”她低头拨弄盘子里的黄瓜,心里有话,但又说不出口。
“你又在想什么?”他好笑道。
“没什么。”她喃喃道。
他伸出左手,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道:“好好吃饭。”
这一动作落入坐在正中的三人眼里,皇上倒是并无表示。
碧池则双眼冒火,她大红的礼服就像要变成火焰烧起来一般,表情里充满妒恨,平日里姣好的面容,此刻竟也变得扭曲。
她只觉得满眼都是苏澈与郑天青的缠绵,心想郑天青这个死胖子哪里有我好,怎也敢狐媚苏澈。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好歹。
看来自己之前的警告,她全然没有放在眼里,是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她这一系列表情变化,郑远静都看在眼里,她关注着女儿,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到郑天青,心下一惊,但面上没有表现,一直留意着两方的变化。
“父王,我最近听说一桩趣谈,不知您怎么看?”碧池为皇上剥了一只荔枝递过去。
皇上顺手吃了,看她:“什么趣谈。”
“有人说,郑国舅府上闹贼,不知您知道吗?”她眉毛一挑。
“哦?”皇上看向郑远琛,“国舅,你府上可有此事?”
郑远琛莫名其妙,道:“微臣倒不知此事。”
碧池公主眼放精光,道:“前一阵,我嘴馋,差人到广东买些荔枝回来,正好他半夜回来,看到一白衣公子跳进郑府后院,他以为出了事,忙打算帮忙,谁知……”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盈盈一笑,“看见唐碧海在郑天青院子里练掌,两人有说有笑,可不有趣。要我看啊,可是个风流倜傥的采花贼呢。”
郑天青听了,脸色一白,她抬眼看苏澈,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刚刚左手的余温还在,但是转眼之间,风云剧变。
她难以解释,无话可说。
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作响,要怎么办呢?
再看唐碧海,他坐在对面的唐伯伯身后也在看着她。
双目对视,他一脸天真无辜,她真是要无语问苍天了。
苏澈就像没听见一样,手里端着茶,悠然慢饮。眼睛不经意间扫到身边郑天青,她显然坐立不安,刚刚还偷眼看他,此刻正双目怒视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对面的唐碧海,那人正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看她。
眼眸一深,扫至台上,碧池公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台上,满面春风,对自己带来的影响感到满意。她眼光流转,与苏澈对视,眼里似娇亦嗔,风情百转。
苏澈视若无睹,收回目光,再看了一眼郑天青,置身事外的继续喝茶。
“哦?”皇上眉毛一挑,“天青,你来说说此事。”
郑天青稳住心神起身,行了个礼,道:“我和唐碧海从小一起长大,状若兄妹,公主所言,实为误会!”
她言语恳切,声音平稳,落落大方,温婉优良。
一身蓝色的裙装,在花花绿绿的艳丽色彩中更是清新温柔,娴静脱俗。
皇上听了脸色也温和起来。
碧池公主柳眉一拧,大声反驳:“兄妹?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翻墙入院,单独相会。这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事关女德廉耻,你怎么敢如此轻描淡写,避重就轻?”
“我与唐碧海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绝无私情,公主怎可,怎可如此”郑天青被她一激,也是乱了方寸,双目含泪,张口结舌,“如此污蔑我。”
唐碧海见状站起行礼,道:“启禀皇上,我与天青之间当真没有苟且之事。我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我不过是学了个新掌法在她面前耍一耍,顺带给她带些我母亲做的点心。绝无半点男女私情。”
“你倒是护着她,懂得怜香惜女,是个伟丈夫!”碧池赞许道,好好的夸奖,被她一说,更加引人误会,“学了套掌法就要当晚练给她看,你们这兄妹之情果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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