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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柳青诧异向玉尹看去,却不想玉尹心里一动,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小乙,小乙……”
“啊,怎地!”
玉尹回过神来,却见朱绚和高尧卿也都正好奇看着他。
柳青问道:“我是说。小乙怎知道耶律余里衍?”
玉尹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立刻回答道:“这有甚稀奇。前些时候盛传耶律延禧被女直人大败,这瓦子里的讲史先生可是编了许多故事,其中便有人提过这名字,说这耶律余里衍是耶律延禧的女儿。还是劳什子蜀国公主什么的……当时也是觉着这名字古怪,所以便留了心。我不禁知道耶律余里衍。我还知道耶律敖卢斡,耶律雅里,耶律习泥烈。”
“讲史先生说的?”
柳青搔搔头。笑着道:“看起来。开封的瓦子里,还真存着那有见识的人。”
“休得废话,快说那西州怎地?”
玉尹说的是理直气壮,倒是让朱绚和高尧卿都没了兴致。
柳青连忙告罪,低声道:“听说那耶律余里衍进了西州之后,拉拢了八拉沙兖的同宗。联手夹击西州回鹘人。加之那西夏国也暗中支持,回鹘人眼见着就要顶不住。
我看。除非是女直人出兵,回鹘人才能有喘息之机。
不过而今可敦城被汪古人得了手,女直人便是要对西州用兵,也颇为麻烦……
西州早晚会被那个耶律余里衍拿下,可如此一来,小底在西州多年经营的基业,怕就要没了。这些日子,小底也正在为此发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这麻烦事呢。”
很显然,高尧卿和朱绚对柳青的难处并不放在心上。
听柳青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兴致。
“大官人,这西州的商路若是出了麻烦,你又要如何是好?”
玉尹关心余黎燕,忍不住低声问道。
柳青愣了一下,喝了杯酒,苦笑道:“能怎地,只能另想门路。
而今西州正乱,辽人和回鹘人之间尚未决出胜负,所以自家也只能暂时冷眼旁观。等西州局势稳定一下,再派人过去打点便是。反正这买路钱怕是少不得,运气好时,找对了人便轻松些;若运气不好,找错了人,便准备破财免灾,难不成还放弃这条商路?自家自祖父开始,便经营西域商路,已有三代,断不可放弃。
不过呢,现在没甚机会,还是再等些时候。
我打算走一趟太原府,顺便探探漠北商路……实在不行,便去西夏走一遭,说不得还能找些路子来。天晓得西州这一乱,会乱到什么时候,也是颇有些头疼啊。”
柳青一边说,一边叹气。
可玉尹这眼睛却一亮,“怎地大官人要去太原府吗?”
“是啊!”
“说起太原府,自家倒是有些朋友。
我家本有一位世交,名罗四六,之前犯了事,刺配太原府忻州。他有个儿子名叫罗德,虽他一同去了太原,不想却得了忻州团练使季霆的看重,而今在那边做书记。
此外,我那边还有一个朋友,也颇有脸面。
正打算带些东西过去,只苦于找不得机会……若是大官人去太原府,便顺带捎一程如何?我这边还可以写封书信于罗大郎他们,说不定还能给大官人一些关照。”
柳青顿时大喜。
他常年走西域,说实话对漠北一路并不熟悉,太原府更没什么熟人。
按照玉尹的说法,他在那边的朋友似乎颇有门路,若真个如此,倒是能事半功倍。
“小乙真个自家福星,此次若能开漠北商路,便与小乙平分则个。”
玉尹微微一笑,也不客气,便受了柳青这一番言语。
他刚要把高宠喊过来,忽听院子外面有人喊道:“丰乐楼白世明,前来为小乙哥道贺!”
丰乐楼,白世明?
玉尹听到这名字先愣了一下,旋即起身向外看,却见一个青年正迈步走进了院子。!。





宋时行 第一七八章 似小丑般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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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见到白世明,已经四个多月了。
当时玉尹拿着完成的《梁祝》曲谱找白世明取钱,却不想受到白世明刁难。马娘子从洛阳返回开封后,听闻消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便把白世明从开封赶去洛阳。
此后,虽马娘子千方百计想要修补和玉尹的关系,却为时已晚。
北园诗社之后,玉尹北上太原。
等他再回开封时,马娘子便发现,如今的玉尹已不是当初那个玉小乙,迅速在开封城崛起。
玉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大。
不仅是玉家铺子生意兴隆,便是那熟肉作坊同样火爆。
随着便桥屠场开办,玉尹等人闯御拳馆全身而退,这市井之中再也无人能够阻止玉尹的崛起。马娘子看在眼里,也只能苦笑。而今的玉尹虽依旧比不得她,可是羽翼已成,绝非马娘子能够应付。特别是在经历了几件事情后,玉尹和潘楼、千金一笑楼甚至高阳正店走得越来越近,也使得马娘子感受到前所[ 未有的压力。
为此,马娘子不得不提前推出尚未编排得当的《梁祝》,以挽回声誉。
也正是靠着《梁祝》,当然也有冯筝的魅力,总算是稳住了白矾楼局面。
但马娘子却觉察到,她请的那些文人虽编排了《梁祝》,但感觉着似乎好像少了些什么。
为此,马娘子还拿着《梁祝》的本子跑去找到她的好友,也就是那位千年一出的才女李清照。
李清照只看了一遍,便蹙眉说:“匠气太重,全无半点梁祝之韵。”
“妹子,怎会如此?
我可是找了国子监的博士帮忙编排,怎会变成这样?”
国子监,那可是有隋以来便开设的中央官学,也是北宋最高学府所在。国子监博士,就类似于后世的大学教授一样。可谓当时的专家权威。马娘子听了李清照的评价之后。脸sè很不好看。脑海中突然回响起,当初玉尹提议要编排梁祝的事情。
其实,当时马娘子是有些心动。
却被白世明阻拦,认为玉尹谱曲或许不错,但编排尚当不得大家。
可后来,当玉尹一篇解词问世之后,马娘子就有些后悔了!
内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难道国子监博士,还比不得那马行街的屠户不成?
李清照说:“国子监博士的学问自然是好。可这填词谱曲,除了要有学问,更多时候还是靠着灵xing。柳三变时,便无人比他才学更好吗?偏他能写出‘闲窗漏永,月冷霜华堕’的词来;庆历时,难道介甫公和君实先生便比不得东坡居士?可他二人却唱不出‘大江东去浪淘金’的绝唱。这便是灵xing,与学问无干……
东坡居士能做‘月有yi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是却写不出如君实先生那般厚重磅礴的《资治通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优势。小乙也许善于填词,这曲子便是他谱出来,自然有更多理解;而国子监博士的学问固然是好,却未必能有此灵xing。”
李清照一番解释,让马娘子哑口无言。
虽说内心里还是不愿承认玉尹能填出更好的词来,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也许是觉察到了马娘子的心事,李清照笑了。
她从手边中取出一张夹页,递给马娘子。
“你道翠生生出落得裙衫儿茜。亮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掐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乌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你看,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襦,异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sè如许!”
马娘子抬起头。轻声道:“怎地好像是曲儿词?”
“不正是曲儿词嘛……这便是小乙为潘楼所做填词,虽说韵律合,却真个写绝了这女儿家。
虽说潘楼那戏尚未出台,可是曲儿词却流出不少。
皆是些片段,但词儿极美……而这种词,却非国子监博士能作出,便是我言灵xing。”
“这,这是那小乙所作?”
这词好不好,马娘子一眼能够看出。
虽说比不得国子监博士作得那般工整,却正如李清照所言,多了些灵xing,远非她手中《梁祝》曲儿词可比。
“我早说过,小乙这人虽出身市井,却真个是有才学。
他前番辞了官家的敕命,许这一世也难出将入相……可是凭他手段,或许做不得柳三变那等白衣卿相,但做过风流名士,却也不难。姐姐以前,忒小看了此人。”
也正是这一番谈话,让马娘子下定决心,要修复和玉尹的关系。
加上玉尹返回开封之后,屡有惊人举动,已经成了气候。马娘子也犯不着和玉尹为难,与其这般,倒不如拉近关系。说不得日后,还能再多些交道。君不见千金一笑楼张真奴,连得玉尹两谱,声名大噪,已经隐隐压住了冯筝的势头……
而潘楼推出的徐婆惜,而今正受玉尹指点,偶尔几次献唱,也都搏了个满堂彩,和冯筝隐隐比肩。
这也让马娘子,再一次感受到了玉尹带来的压力。
如果说,她此前只是欣赏玉尹,那么而今,便不得不正视玉尹。
便是她楼里的东心雷,昔日何等张狂,但而今却是绕着玉家铺子走,不敢有半点怠慢。
正好听说了玉尹乔迁新居,马娘子便为之心动,命白世明代为道贺,也想趁机缓和一下关系。
只是马娘子却忘了,白世明并非心xiong宽广之人。
他当初被马娘子赶去了洛阳,心里面对玉尹憎恨不已……
这世上有一种,倒霉时绝不会去想自己不是,更多是却埋怨别人。
白世明,便是这种人的一个代表。
他今天表面上是为了给玉尹道贺,内心里却怀着,要好生羞辱玉尹一番的念头。
怀着这念头,白世明迈步走进院子。
“听说小乙乔迁新居,自家便来道贺。
哈。原来是重建……可是比当初要大了不少。看样子小乙最近。贩肉可赚了不少。”
没错,玉尹是个屠子。
但白世明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便是**luo的羞辱。
那声音很大,便是门外观音巷的街坊邻里也都听得真切。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而玉尹则被白世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愣在了原地。
他对白矾楼并无太多恶感。
事实上,如马娘子所说。他玉家呈白矾楼不少人情。
而今那熟肉作坊,还是白矾楼的产业。马娘子低价租赁给他使用,也算是一份情意。
可是,被人当面说出这种话,还是第一次。
杨再兴和高宠呼的便站起来,却被张二姐拦住。
“阿娘,这厮是来寻衅生事。”
“大郎莫冲动,这院子里哪个不比你厉害?都是明白人。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这件事。轮不到你们出头。今日小乙乔迁之喜,自会有人找这厮的不痛快。”
主席之上,高尧卿朱绚的脸sè变了。
你道贺便来道贺,说这等话又算是什么意思?
玉小乙便是个杀猪贩肉的,你也不能这般说出来。你这么说,却要我们的脸面置于何地?
高尧卿脸sè登时难看,但主人家不开口,他也不好发作。
玉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气。但考虑到马娘子的脸面,他还是强忍住了怒火。
“却是白大郎来了,来的正好,且坐下来吃杯水酒。”
好了,你说完了,我不与你计较,总可以吧。
哪知道白世明却哈哈大笑。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酒菜,“小乙家这酒菜,不甚合自家胃口。不过自家来了东京,便常听人说小乙嵇琴无双,不知今日可否使一回?”
这话,便更重了!
白世明的意思,分明是说玉尹和那勾栏瓦肆的乐师没甚区别。
玉尹沉下脸,“怎地大郎是来寻衅吗?”
“哈,自家怎敢寻你的不是,省的再被赶去洛阳。
不过,你即使得嵇琴,为何便不使出来呢?莫非使不得?亦或者……哦,却忘了,小乙你的曲子都是要使钱的。来人啊,把礼物抬进来,看能否入得小乙法眼。”
两个家丁抬着一口箱子,里面盛放着礼物。
除了一些锦帛丝绸之外,还有数十锭银子……这本是马娘子让白世明拿来作为贺礼,却不想被他当作羞辱玉尹的工具。那意思是说,你玉尹也就是个使琴卖艺之辈。
玉尹扫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大郎,今日自家乔迁之喜,不想与你生气。
你若愿意,便坐下来吃一杯水酒。若不愿意,便请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白世明恶狠狠道:“我却忘了,你还是这开封府的泼皮,能使些拳脚。
不过,又能如何!
自家便告诉你,便是要羞你一遭,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就见从那楼上的窗子里飞出一物,正砸在白世明的头上。
那赫然是个盛着八珍羹的汤碗,啪的砸在白世明头上之后,汤水飞溅,更砸的白世明头破血流。
“啊呀!”
白世明抱着头,惨叫一声。
“哪个混帐东西,竟敢暗算我?”
“混账东西,忒无礼……便是我掷的又如何?”
那阁楼上传来一声jiāo喝,高尧卿和朱绚,便再也坐不住了。
两人呼的一下子便站起身来,高尧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白世明身前,抬tui一脚便踹在白世明的肚子上,“好个没面皮的泼皮,也不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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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的晚了,恕罪则个!!。




宋时行 第一七九章 衙内凶猛(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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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日,一直想爆发来着。
可不知为神马,在郑州是毫无动力,心情烦躁,而且……人也懒了!
好吧,主要是人懒。
从明天开始,三更奉上。
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不逼着自己,果然是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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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窗口,lu出一张俏脸来。
赵多福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气呼呼便要再次出手。
小丫头不高兴了!
本来,在楼上吃酒很是开心,燕奴虽说没甚文采,可说一些市井中趣事,也能让赵多福三人笑个不停。本来正开心的时候,却跑来寻衅的白世明,顿时扫了赵多福的兴致。没错,玉尹是个屠子,但是在赵多福眼中,又是别样的一种感受。
看多了温文儒雅的才子,玉尹给她的感觉,极为新奇。
我《 都没有嫌弃小乙是个屠子出身,这厮又是哪里冒出来,恁地在下面呱噪?
小丫头也是个小孩子xing子,抄起一个八珍羹汤碗便砸下去。砸了个汤碗犹自不过瘾,赵多福又抄起一个盘子来,准备再次攻击。幸好燕奴手疾眼快,把她拦下来。
“妹子何必与那等人计较,楼下自有人会动手。”
吃了些酒,加之燕奴本也是个活泼xing子,和赵多福等人颇能说到一处,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互称姐妹起来。北宋皇室和市井中颇为贴近,其距离也远非后来那般大。赵多福又是个天真的小孩子,更不会在意这许多旁枝末节。听了燕奴的劝,赵多福这才气鼓鼓停了手。不过。见楼下打起来,她顿时来了兴致。趴在窗口看戏。
“衙内。你怎地……”
白世明被那一汤碗砸的头破血流,脑袋发懵。
不过,当他看清楚高尧卿后,却是大吃一惊。
白世明进院子的时候。高尧卿是背对着他,所以并没有认出高尧卿的身份。
如果白世明能稳重一些。先看清楚了在座的众人,估计便不会如先前那般的张狂。
可现在后悔却晚了,白世明刚要说话。却见朱绚从高尧卿身后窜出。一个弓箭步拉开,蓬的一拳就打在白世明的脸上。朱绚虽说瘦弱,也没有太大的气力,可这一拳,正中白世明的鼻子,顿时打得白世明满脸是血。眼泪鼻涕更涌了出来……
连柔福帝姬都动手了,我等怎能袖手旁观?
再说了。这厮忒可恶!
我们自来做客,吃酒快活,你却跑来生事……
若小乙是那不入流的,我们这些坐在席上吃酒的人,岂不也是不入流的?
朱绚家教很严,但毕竟也是少年心xing。
他这一发怒,下手被高尧卿还狠。不等白世明反应过来,朱绚已经抄起了长凳,抡起来便砸向白世明。玉尹一看,可是吓了一跳!这一板凳给砸实了,白世明不死也要残废。二话不说,他垫步上去探出胳膊,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张长凳打在了玉尹的胳膊上,只令得院子里,小楼上一连串的惊呼声响起,朱绚这才清醒过来。
那长凳,粉碎!
可玉尹的胳膊,却完好无损。
在朱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玉尹拂袖背在身后,轻轻揉了一下。
“大郎,自家不知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不过看在马娘子这些年的照拂,今日便不与你计较。我已是再三忍让,可你却咄咄逼人。自家虽是个屠子,却也不会认人欺凌。你若不服气,只管放马过来,小乙接下便是。倒要看你,有何手段。
只是,我今日有诸多贵客,不想和你争执。
赶快走吧,否则我救你一次可以,下一次可未必能保你xing命。”
“小乙忒心软了!”
赵多福忍不住嘀咕起来。
朱凤英更连连点头,攥着小拳头怒声道:“这厮好无礼,也亏得小乙这般人物,否则怎地都要教训他一二。”
“是啊是啊,小乙便是太心慈了!”
几个小女孩儿聚在一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燕奴在一旁,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不过这心里,却多了几分亲近。
人说官家子女乃天之贵胄,可现在看,和我小时候似乎也无太多不同。虽然表面上努力做出一副大人模样,骨子里却始终都是小孩子。而且,她们是真的关心小乙!
内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怎地也要保护好她们。
可这念头方起,燕奴却又摇头苦笑:这些人哪个不是天之骄女?便是随便伸个指头,就能让我们家破人亡。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若她们有难,我又如何保护?
“来日咱们便去丰乐楼,找这鸟厮不是,如何?”
朱璇轻声说道,顿时引得赵多福和朱凤英两人连连点头,眼中顿时灼灼放光。
而此时,白世明被打的有些发懵了,全无先前那副潇洒模样,更不知道他已经被当今世上几个身份地位都不一般的女子盯上。他指着玉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话已经说明了,而且撕破了脸。
再留在这儿,就是自取其辱!
白世明也清楚,有高尧卿这些人,他讨不得便宜。
更不要说刚才楼上那个用汤碗砸他的小女孩儿,恐怕也非是等闲之辈。
这小乙,怎恁地好运道?
他就是个杀猪贩肉的,偏生却识得这许多大人物,可恨,真个可恨!
也许,在白世明内心里,玉尹这种杀猪贩肉的鄙夫,就应该是被他们踩,他们欺凌的鄙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他恶狠狠瞪了玉尹一眼,灰溜溜转身就要走。
“且慢!”
玉尹突然喊住了他。指着那箱子礼物道:“请把这些阿堵物拿走,自家使琴。不过兴趣。高兴时便使,不高兴时也可以使,高兴与不高兴之间,还是会使……只是小乙虽出身低贱。却不会为这些许阿堵物折腰。大郎若有缘时,便可听小乙使琴。若是无缘,便百贯、千贯、万贯,小乙也不屑于使……君不闻。士甘焚死不公侯吗?小乙虽当不得这个‘士’。但也不愿输于先贤,请大郎把这些东西带走。”
士甘焚死不公侯,是黄庭坚《清明》一诗中的句子。
李逸风等人闻听顿时抚掌喝彩,却让那白世明臊的,更无脸见人。
只是,这些东西若真个带回去。恐怕马娘子也不会饶他。这玉小乙,直恁狠毒……
白世明让家丁抬着礼物走了。出门之后,就听观音巷中响起一片‘嘘’声。
那些个观音巷的街坊邻里,却不会给白世明半点脸面。哪怕他白世明是白矾楼的少东家,该‘嘘’时,也是不留余地。把个白世明嘘得,低着头一路狼狈而逃。
“小乙,你胳膊无碍?”
朱绚提心吊胆问道。
玉尹笑了笑,“二十六郎好意心领,只是刚才那一下若打得实了,怕是与你也有麻烦。
至于自家,皮糙肉厚,当不得大碍。”
朱绚闻听,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小乙果然好本事,怪不得能闯那御拳馆。”
这话一出口,朱绚便意识到说错了话。
御拳馆天字房的总教头可就坐在一旁,这不是打脸吗?
他偷偷朝陈希真看去,却见陈希真一脸平静。
玉尹也有些尴尬,忙三两句话把这件事岔了过去,举起酒杯,与众人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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